賽博朋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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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博朋克（十）
陸清清大致能猜到, 這是那個機甲人隊長修覆完機甲，回來沒看到她倆人影，在質問花絲搞什麽東西。
花絲那邊通訊很快中斷, 問陸清清：“怎麽辦？”
陸清清撓撓頭，“你們隊長是想把我送去主任那裏, 讓我證實月影反水的事？”
花絲回道：“肯定還要分析檢查你所謂的防窺障眼系統, 到時發現你是真的天然人, 後果不堪設想。”
陸清清和花絲大眼瞪小眼半天，花絲忽然說：“你只要再向主任和隊長證明你來自高等文明不就好了？”
陸清清嘴角不著痕跡地抽搐了一下, “不行, 我願意告訴你, 一是跟你投緣，二是想幫你，已經違反我們高等世界的規定了，不能再讓更多人知道我的事。”
花絲苦惱地擰起眉頭，“那還能怎麽辦？”
“你知道的已經夠多了, 不妨告訴你，我現在就可以直接離開這裏, 但不能讓你難做。”陸清清無奈地嘆了口氣, “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默默盤算著，如果現在就使用瞬間移動卡臨陣脫逃，傳送回教授的據點和楊萬雪匯合，下次又不可能再傳送回公司自投羅網。
況且不知道宙斯公司在城邦中的權勢如何, 就算她另想辦法重新進入城邦, 到時如果正被宙斯通緝也不好受。
花絲對她能直接離開這裏的話深信不疑, 不由有些感動，“你放心, 我會盡力幫你周旋的。”
兩人離開改造室，花絲板起臉一副沒有感情的任務機器模樣，為了更加逼真，狠推了陸清清一把，冷聲催促：“快走！”
陸清清被她推得一個踉蹌，要是雙手還被綁著非得摔個狗啃泥。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電梯，來到58樓。
58樓的景象和48樓可謂大相徑庭，這裏更像是現實世界的職場，只是規模更大，數不清的格子間裏，穿著黑色工作服的人看著面前的光屏目不轉睛，雙手敲敲打打，飛速錄入信息資料。
還有抱著五花八門送檢資源的人穿梭在過道裏，像是遇到什麽十萬火急的事，步履匆匆。
陸清清被撲面而來的緊迫感嚇到，現在已經快夜裏十二點，這些人加班這麽拼命的嗎？
她回頭問花絲：“你們有加班費嗎？”
“加班費？”花絲表情有些茫然，“我們薪資裏沒有這一欄費用。”
陸清清：“那你們都幾點下班？”
花絲：“自願的，每周滿100小時即可，這裏基本全天24小時都會有人。”
那不就是一周七天，每天都要上14個小時的班？！
陸清清眼前一黑，想想都覺得呼吸困難。
花絲對這種事習以為常，不明白陸清清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帶著她走到裏面一間獨立的辦公室門口，擡手敲響了房門。
“主任，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不多時，門內傳來一道中年女人略顯低沈的聲音：“進來吧。”
花絲推開門，領著陸清清進入辦公室，前腳剛進門，就迎來一個男人劈頭蓋臉的痛罵，“反了你！我讓你帶她直接來找主任，聽不懂人話嗎？”
花絲雙手自然垂落在雙腿兩側，微微低下頭，認錯態度誠懇，“對不起隊長，我也是為了公司利益著想。”
“算了吳勇。”坐在辦公桌後的短發女人摘下金絲眼鏡，表面看起來和天然人沒什麽區別。
女人長相是放進人堆裏就找不出來的大眾臉，素面朝天，眼角有細紋，看起來甚至有幾分和藹可親，她看著陸清清，笑道：“小姑娘真是年輕有為啊。”
陸清清最怕這種笑面虎，有大主教的前車之鑒，她可不認為眼前這個能在宙斯公司當上主任的女人會是什麽善茬。
“哪裏，您過獎了。”陸清清回以客套的微笑。
女人大方介紹：“我叫梅凱，是自然資源工程部門的主任，聽吳勇說，你接管了四區，還告訴他月影背叛了宙斯？”
梅凱的神情和語調明明很溫和，但就是有種不怒自威的強大氣場，看似平和的目光暗藏著審視。
陸清清在心中暗自比較，4級副本的主任NPC，和1級副本的大BOSS，好像不相上下。
她點了點頭，直視著梅凱，略有些憤慨地說道：“月影不滿利益分配多時了，這次其實是蓄謀已久，想重新洗牌。”
梅凱點點頭，耳垂上碩大的珍珠耳飾隨之晃動，“你是從哪兒聽說的這個消息？”
聽說。
陸清清幾不可查地瞳孔微縮，面上笑容不減，“是我親眼所見，親耳聽到，081告訴我們這些下屬，還讓我們去布置陷阱的。”
“是這樣嗎？”梅凱狀似疑惑地微微偏過頭，“那為什麽月影會選擇直接動手，而不是先嘗試談判呢？”
陸清清認識到，梅凱可不如吳勇好糊弄，索性真假參半地說：“我加入月影的時間不長，今天才升任組長，小組就被吳勇隊長端了。何況081之前，說到底也只是四區的組長，這些想必都是高層的決定，081更多負責的是執行，當時對我們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梅凱點點頭，看不出信是不信，繼續問：“月影的事我們會立即展開調查，還希望你能從旁協助。另外，你和吳勇提到的防窺障眼系統，對我們很有研究價值，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配合我們進行檢測？”
問的倒是客氣，陸清清心底冷笑，都把她人直接擄來公司總部了，還有必要假惺惺地問她個人的意願麽？
“主任。”剛被訓完默不作聲的花絲忽然開口，“我剛才在改造室只捕捉到一次她身上安裝有類似防窺系統的程序，恐怕普通的檢測儀器無法奏效，我可以先讓唯進行分析解碼，效率更高。”
梅凱轉而看向花絲，眼裏平靜無半點波瀾，就這樣註視了良久，花絲額上冷汗都要滑下來，梅凱忽然笑道：“也好，磨刀不誤砍柴工。”
花絲緊繃的身體這才稍有放松，吳勇打了個哈欠，略顯疲態地告辭，臨走前囑咐花絲：“分析結果出來前，你負責監管她，她要是跑了，你也卷鋪蓋走人！”
“是，我一定24小時盯著她。”花絲答得飛快。
梅凱目送吳勇離去，翻轉手腕看了眼時間，“時候不早了，既然吳勇信得過你，你就好好幹，別辜負了隊長對你的信任。”
花絲聞言楞了楞，“好的主任。”
陸清清剛要跟著花絲離開，身後梅凱補充道：“花絲，對於081的死我深表遺憾。”
花絲僵在門口，陸清清暗戳戳地捏了她一把，花絲這才如夢初醒，聲如蚊蚋地回答：“是。”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辦公室，花絲像是具行屍走肉，在她又一次同手同腳時，陸清清開口問：“主任知道你和那個人之間的關系？”
倆人還在公共場合，人多眼雜，陸清清沒有直呼081，委婉地使用了代稱。
花絲丟了魂兒似的，有氣無力地說：“我以為她不知道，看來她可能早就知道了。”
“她在提醒你。”陸清清抱著手臂，餘光看著忙忙碌碌，無暇顧及她倆的社畜們，“她應該不是怕你放走我，而是怕你殺了我。”
花絲恢覆了點神智，點點頭，“應該是，畢竟就算她手眼通天，也想不到大神你的身份，和……還活著。”
大神？
陸清清清清嗓子，欣然接受了這個稱呼，沒有半點不好意思，“我們現在去哪裏？”
花絲思考的功夫，陸清清緊接著又問：“你知道怎麽拜神麽？”
花絲迷茫地眨眨眼，虛心求教：“怎麽拜？”
陸清清：“首先得擺點貢品。”
陸清清最開始攛掇花絲開車帶她到城裏轉轉，外加請客吃飯，花絲是極不情願的。
“吳勇就說讓你看著我，又沒說讓你一定要在公司看著我！”陸清清理直氣壯地如是說。
“但大神你現在是拾荒者，出公司碰到捍衛者會很麻煩。”花絲有些為難。
“你不說我不說，怎麽會查到我頭上？”陸清清叉著腰，據理力爭。
“但還是有風險。”花絲一個頭兩個大。
“那你開車帶我去偏遠的地方不就得了，我對這個世界的風土人情了解多一點，以後t跟公司打交道，還有救你老豆都會更得心應手。”
“……老豆是什麽？”
陸清清確實可以在花絲帶領下出入公司，宙斯和月影的合作僅限於自然資源工程部，又不是什麽值得聲張的事，看到花絲帶個人走，也沒人願意多管閑事。
於是，兩人驅車從霓虹閃爍，亮如白晝的主城區穿行而過，陸清清這次坐在車座上，如願以償地扒著窗子新奇看著窗外。
懸浮車不需要人工駕駛，花絲設定好目的地，坐在陸清清旁邊，憂心忡忡，“隊長知道一定會殺了我。”
“是他自己著急下班，表述不清，怪不到你頭上。”陸清清嘴上敷衍著，眼睛恨不得黏在窗戶上。
一眼望不到頂的摩登大樓直插雲霄，懸浮電車在城市半空穿行，車身被做成顯示屏，推銷著宙斯公司剛上市的新品義肢。
圓盤中心，足有三層樓那麽高的全息投影，容貌昳麗的明星跳著熱舞，為即將召開的粉絲見面會賣力宣傳，售價300P幣，剛好是光頭男為之喪命的價格。
人們走在規劃得雜亂無章的道路上，有人穿著中規中矩的衣服，有人造型誇張色彩大爆炸，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漫無目的地游蕩。
隨著車子行進，周圍漸漸荒涼下來，炫彩的霓虹和高樓漸漸消失，道路慢慢變窄，取而代之的是昏暗的街燈和三四層高的平頂小樓，小路兩旁的垃圾和塗鴉隨處可見。
花絲自己也不知道，她一個宙斯職員，最後為什麽會和一個即將成為試驗品的天然人，面對面坐在燒烤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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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清大致能猜到, 這是那個機甲人隊長修覆完機甲，回來沒看到她倆人影，在質問花絲搞什麽東西。
花絲那邊通訊很快中斷, 問陸清清：“怎麽辦？”
陸清清撓撓頭，“你們隊長是想把我送去主任那裏, 讓我證實月影反水的事？”
花絲回道：“肯定還要分析檢查你所謂的防窺障眼系統, 到時發現你是真的天然人, 後果不堪設想。”
陸清清和花絲大眼瞪小眼半天，花絲忽然說：“你只要再向主任和隊長證明你來自高等文明不就好了？”
陸清清嘴角不著痕跡地抽搐了一下, “不行, 我願意告訴你, 一是跟你投緣，二是想幫你，已經違反我們高等世界的規定了，不能再讓更多人知道我的事。”
花絲苦惱地擰起眉頭，“那還能怎麽辦？”
“你知道的已經夠多了, 不妨告訴你，我現在就可以直接離開這裏, 但不能讓你難做。”陸清清無奈地嘆了口氣, “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默默盤算著，如果現在就使用瞬間移動卡臨陣脫逃，傳送回教授的據點和楊萬雪匯合，下次又不可能再傳送回公司自投羅網。
況且不知道宙斯公司在城邦中的權勢如何, 就算她另想辦法重新進入城邦, 到時如果正被宙斯通緝也不好受。
花絲對她能直接離開這裏的話深信不疑, 不由有些感動，“你放心, 我會盡力幫你周旋的。”
兩人離開改造室，花絲板起臉一副沒有感情的任務機器模樣，為了更加逼真，狠推了陸清清一把，冷聲催促：“快走！”
陸清清被她推得一個踉蹌，要是雙手還被綁著非得摔個狗啃泥。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電梯，來到58樓。
58樓的景象和48樓可謂大相徑庭，這裏更像是現實世界的職場，只是規模更大，數不清的格子間裏，穿著黑色工作服的人看著面前的光屏目不轉睛，雙手敲敲打打，飛速錄入信息資料。
還有抱著五花八門送檢資源的人穿梭在過道裏，像是遇到什麽十萬火急的事，步履匆匆。
陸清清被撲面而來的緊迫感嚇到，現在已經快夜裏十二點，這些人加班這麽拼命的嗎？
她回頭問花絲：“你們有加班費嗎？”
“加班費？”花絲表情有些茫然，“我們薪資裏沒有這一欄費用。”
陸清清：“那你們都幾點下班？”
花絲：“自願的，每周滿100小時即可，這裏基本全天24小時都會有人。”
那不就是一周七天，每天都要上14個小時的班？！
陸清清眼前一黑，想想都覺得呼吸困難。
花絲對這種事習以為常，不明白陸清清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帶著她走到裏面一間獨立的辦公室門口，擡手敲響了房門。
“主任，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不多時，門內傳來一道中年女人略顯低沈的聲音：“進來吧。”
花絲推開門，領著陸清清進入辦公室，前腳剛進門，就迎來一個男人劈頭蓋臉的痛罵，“反了你！我讓你帶她直接來找主任，聽不懂人話嗎？”
花絲雙手自然垂落在雙腿兩側，微微低下頭，認錯態度誠懇，“對不起隊長，我也是為了公司利益著想。”
“算了吳勇。”坐在辦公桌後的短發女人摘下金絲眼鏡，表面看起來和天然人沒什麽區別。
女人長相是放進人堆裏就找不出來的大眾臉，素面朝天，眼角有細紋，看起來甚至有幾分和藹可親，她看著陸清清，笑道：“小姑娘真是年輕有為啊。”
陸清清最怕這種笑面虎，有大主教的前車之鑒，她可不認為眼前這個能在宙斯公司當上主任的女人會是什麽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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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凱的神情和語調明明很溫和，但就是有種不怒自威的強大氣場，看似平和的目光暗藏著審視。
陸清清在心中暗自比較，4級副本的主任NPC，和1級副本的大BOSS，好像不相上下。
她點了點頭，直視著梅凱，略有些憤慨地說道：“月影不滿利益分配多時了，這次其實是蓄謀已久，想重新洗牌。”
梅凱點點頭，耳垂上碩大的珍珠耳飾隨之晃動，“你是從哪兒聽說的這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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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清幾不可查地瞳孔微縮，面上笑容不減，“是我親眼所見，親耳聽到，081告訴我們這些下屬，還讓我們去布置陷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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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清認識到，梅凱可不如吳勇好糊弄，索性真假參半地說：“我加入月影的時間不長，今天才升任組長，小組就被吳勇隊長端了。何況081之前，說到底也只是四區的組長，這些想必都是高層的決定，081更多負責的是執行，當時對我們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梅凱點點頭，看不出信是不信，繼續問：“月影的事我們會立即展開調查，還希望你能從旁協助。另外，你和吳勇提到的防窺障眼系統，對我們很有研究價值，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配合我們進行檢測？”
問的倒是客氣，陸清清心底冷笑，都把她人直接擄來公司總部了，還有必要假惺惺地問她個人的意願麽？
“主任。”剛被訓完默不作聲的花絲忽然開口，“我剛才在改造室只捕捉到一次她身上安裝有類似防窺系統的程序，恐怕普通的檢測儀器無法奏效，我可以先讓唯進行分析解碼，效率更高。”
梅凱轉而看向花絲，眼裏平靜無半點波瀾，就這樣註視了良久，花絲額上冷汗都要滑下來，梅凱忽然笑道：“也好，磨刀不誤砍柴工。”
花絲緊繃的身體這才稍有放松，吳勇打了個哈欠，略顯疲態地告辭，臨走前囑咐花絲：“分析結果出來前，你負責監管她，她要是跑了，你也卷鋪蓋走人！”
“是，我一定24小時盯著她。”花絲答得飛快。
梅凱目送吳勇離去，翻轉手腕看了眼時間，“時候不早了，既然吳勇信得過你，你就好好幹，別辜負了隊長對你的信任。”
花絲聞言楞了楞，“好的主任。”
陸清清剛要跟著花絲離開，身後梅凱補充道：“花絲，對於081的死我深表遺憾。”
花絲僵在門口，陸清清暗戳戳地捏了她一把，花絲這才如夢初醒，聲如蚊蚋地回答：“是。”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辦公室，花絲像是具行屍走肉，在她又一次同手同腳時，陸清清開口問：“主任知道你和那個人之間的關系？”
倆人還在公共場合，人多眼雜，陸清清沒有直呼081，委婉地使用了代稱。
花絲丟了魂兒似的，有氣無力地說：“我以為她不知道，看來她可能早就知道了。”
“她在提醒你。”陸清清抱著手臂，餘光看著忙忙碌碌，無暇顧及她倆的社畜們，“她應該不是怕你放走我，而是怕你殺了我。”
花絲恢覆了點神智，點點頭，“應該是，畢竟就算她手眼通天，也想不到大神你的身份，和……還活著。”
大神？
陸清清清清嗓子，欣然接受了這個稱呼，沒有半點不好意思，“我們現在去哪裏？”
花絲思考的功夫，陸清清緊接著又問：“你知道怎麽拜神麽？”
花絲迷茫地眨眨眼，虛心求教：“怎麽拜？”
陸清清：“首先得擺點貢品。”
陸清清最開始攛掇花絲開車帶她到城裏轉轉，外加請客吃飯，花絲是極不情願的。
“吳勇就說讓你看著我，又沒說讓你一定要在公司看著我！”陸清清理直氣壯地如是說。
“但大神你現在是拾荒者，出公司碰到捍衛者會很麻煩。”花絲有些為難。
“你不說我不說，怎麽會查到我頭上？”陸清清叉著腰，據理力爭。
“但還是有風險。”花絲一個頭兩個大。
“那你開車帶我去偏遠的地方不就得了，我對這個世界的風土人情了解多一點，以後t跟公司打交道，還有救你老豆都會更得心應手。”
“……老豆是什麽？”
陸清清確實可以在花絲帶領下出入公司，宙斯和月影的合作僅限於自然資源工程部，又不是什麽值得聲張的事，看到花絲帶個人走，也沒人願意多管閑事。
於是，兩人驅車從霓虹閃爍，亮如白晝的主城區穿行而過，陸清清這次坐在車座上，如願以償地扒著窗子新奇看著窗外。
懸浮車不需要人工駕駛，花絲設定好目的地，坐在陸清清旁邊，憂心忡忡，“隊長知道一定會殺了我。”
“是他自己著急下班，表述不清，怪不到你頭上。”陸清清嘴上敷衍著，眼睛恨不得黏在窗戶上。
一眼望不到頂的摩登大樓直插雲霄，懸浮電車在城市半空穿行，車身被做成顯示屏，推銷著宙斯公司剛上市的新品義肢。
圓盤中心，足有三層樓那麽高的全息投影，容貌昳麗的明星跳著熱舞，為即將召開的粉絲見面會賣力宣傳，售價300P幣，剛好是光頭男為之喪命的價格。
人們走在規劃得雜亂無章的道路上，有人穿著中規中矩的衣服，有人造型誇張色彩大爆炸，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漫無目的地游蕩。
隨著車子行進，周圍漸漸荒涼下來，炫彩的霓虹和高樓漸漸消失，道路慢慢變窄，取而代之的是昏暗的街燈和三四層高的平頂小樓，小路兩旁的垃圾和塗鴉隨處可見。
花絲自己也不知道，她一個宙斯職員，最後為什麽會和一個即將成為試驗品的天然人，面對面坐在燒烤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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