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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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造型師挺早就來了。
等了兩個多小時，何唱晚才從樓上出現，發型師和化妝助理立刻圍上來。
設計師帶過來的七人團隊，開始展示各自手中的禮服裙，僅供何唱晚挑選。
程遠洲下樓，漠然無視這幕，直接進餐廳倒了杯水喝著。
“先生，要吃點東西嗎？”徐媽盡職問。
“不必了。”程遠洲早上剛被她鬧得折騰了一次，這會兒只想喝點水，回樓上再瞇一會兒。
他準備上樓，被她開口叫住。
“老公，”何唱晚說，“你幫我挑件禮服。”
老公？！
設計師團隊望過來的懵逼目光將程遠洲團團圍住。
程遠洲掃向那一排定制裙，最後註意到沙發上那天在總裁辦公室裏見過的商務藍禮物盒，看絲帶的緊致程度，似乎還沒有打開過。
“那個是什麽？”程遠洲擡了擡下巴問。
何唱晚轉頭看了一眼，設計師在她的示意下打開盒子，是一件知名高定鑲鉆長裙。
“就這條吧。”程遠洲說。
不穿豈不是拂了別人的好意。
既然帶回家裏來，就是有穿的意向，多此一舉問他，總不會是怕他吃醋？
當然不會。
或者，只是想找個正當理由穿它而已。
何唱晚略有猶豫，收下簡剛的禮物是不假，但她一開始就沒有要穿的念頭，簡剛沒心思還好，就怕他有心思，萬一這條裙子和他今日著裝成為情侶搭配，定是不合適的。
何唱晚問：“你覺得好看？”
“高貴、美麗。”程遠洲目光靜默地看著她，“很適合你。”
沒有被他這樣誇過，何唱晚心裏輕嘆：“我今晚穿這條。”
程遠洲笑笑：“嗯，我先上去了。”
“等等。”何唱晚喊住他，問設計團隊，“我先生的衣裳呢？”
設計師團隊又展示出了一排男士衣裳，都是按照程遠洲的尺寸精心定制的。
何唱晚莞爾：“你挑一套，搭配我這件裙子。”
程遠洲不願意在這種事情上磨嘰時間，下巴隨便點了一套：“第二套吧。”
不過下午三點，兩人從家裏出發，坐同一輛車。
途中紅燈，丁意從後視鏡看後座的兩人，仿佛商量好似的，從上車之後，他們就進入了閉目養神的狀態。
類似宴會場合，主人公背景越厲害，賓客來得就越多越早。
院裏院外的車停得到處都是。
進入正門，廳裏人多的一時分不清誰是誰，滿場的禮服裙和西裝，不等何唱晚尋找何潤成的身影，把程遠洲帶過去認識，就有一道久違熟悉的聲音喚住了她。
“何唱晚。”
回國幾年了，連名帶姓叫她的人倒是不見幾個。
何唱晚腦子裏蹦了個名字出來，循聲找過去，果不其然是腦子裏想的人。
譚慧敏，當年和何唱晚一同出國留學的，兩人關系還可以，不過都是表面功夫，俗稱塑料閨蜜情。
“沒聽你回國的消息。”何唱晚松開程遠洲，傾身和對方進行了貼面禮。
“剛回來兩天，還在倒時差，今天正好出關。”譚慧敏的目光落在程遠洲身上，“這位是？”
“他是我丈夫。”何唱晚挽回程遠洲，介紹，“這位是我的小姐妹，譚慧敏，吉爾玩具的千金。”
聽出何唱晚語氣裏的漫不經心，程遠洲大致猜出她和譚慧敏的關系屬於普通，淡淡點了個頭。
譚慧敏格外驚訝：“我也沒聽說你已經結婚的消息呀。”
“低調領證。”何唱晚不欲和對方多寒暄，“你玩兒著，我們去別的地方了。”
“誒咱們好不容易見面，多聊聊呀。”譚慧敏促狹地對程遠洲說，“不用跟這麽緊吧。”
程遠洲早就想走了，順勢對何唱晚說：“你先忙。”
她沒回應程遠洲，但臉色似乎是冷下來了，程遠洲感覺她表情有點夾槍帶棒的，稍加思忖，他在她耳廓邊緣貼了個吻哄她。
“我去洗手間。”他說完便擡腳走開了。
何唱晚本是氣他應別人應得這樣幹脆，結果被他一個吻哄得沒了脾氣，她神色緩和，略盡地主之誼，邀請譚慧敏去不遠處的沙發那兒坐著聊。
譚慧敏語氣悵然：“沒想到你會和咱們都不認識的人結婚，我一直以為你能和簡剛好上呢。”
“能夠配得上簡總的人，肯定不會是我。”何唱晚說，“你再多努力努力。”
“他要是連你都看不上，豈不是更看不上我們？”
譚慧敏不吃她這套恭維。
何唱晚擡了下手指，端著酒盤的仆人送來香檳，她端杯和譚慧敏隔空一碰，淺酌了一口說：“我愛我自己更多，看上看不上的，也從來是我看男人。”
譚慧敏口中的酒液變了味。
在國外的時候，何唱晚對追求者向來是多看半眼都不曾。
為此險些被人趁黑夜教訓了。
也幸虧何唱晚聰明，不好惹，隨身始終有保鏢，要不當時的後果難以想象。
“你老公，”譚慧敏訕訕地扯話題，“我怎麽看著，他好像不開心，不會是你逼迫來的吧？”
久違見面，未成想譚慧敏說話依舊不著調，顛三倒四，扯得盡是無厘頭的。
“說的什麽話。”何唱晚不想給面子了，“不能因為你自己碰不到真感情，就看別人的感情也是假的吧。我和我先生恩愛得很。”
譚慧敏家世好，長得也挺漂亮，但可能是因為體質冷的原因，和她談的每一任男朋友，都以偷腥或者劈腿結束戀愛關系。這件事一直是譚慧敏心裏的痛。
被何唱晚這麽一提，譚慧敏笑容都僵了。
“嗨。”有幾個年輕的公子哥圍了過來，“剛還在找你呢，原來你在這待著。”
來找譚慧敏的。
說完這句話過後，他們第一時間給東道主何唱晚敬酒。
何唱晚笑容得體，沖他們舉了舉杯，沒有送到嘴邊喝。
“你們聊。”這幾人她不熟，起身告辭，“失陪了。”
何唱晚招呼了幾位生意場上的熟人，走開的時候，註意到香檳塔附近的簡剛，簡剛早看見她了，就等著她發現自己。
他身上的定制西裝隔老遠就能看見袖口亮閃閃的鉆石，何唱晚面不改色走過去，垂睫時掃了眼自己身上，同樣是玄色鑲鉆禮服。果真被她猜對了。
“我差點兒忘了，你喜歡這個顏色。”何唱晚嗔怪，“早知道就不接受你好意了，要讓仰慕咱們簡總的人看見，誤會了可怎麽好。”
“不必在意。”簡剛介紹，“這兩套衣裳是設計師LP設計給自己和他妹妹的，我沒有其他意思。”
“抱歉。”何唱晚尷尬，“是我自作多情了。”
簡剛笑容寵溺。
悠揚的鋼琴聲響了起來。
何唱晚循聲望去，請來的音樂團隊開始合奏，冷白的水晶燈投下的光束籠罩著鋼琴後的人，是一張格外眼熟的面孔。
她心頭驀地一跳。
“你也發現了。”簡剛輕笑，“我來時就和沈小姐見過了面，說上了兩句話。”
“她會得挺多啊。”何唱晚心中默念沈歡宜的名字，心思儼然飛去另一個地方。
簡剛聲線淡淡：“聽伯父說，沈小姐是鋼琴家賈沁年的關門弟子，從小學鋼琴，天賦不錯。”
何唱晚慢半拍搭話：“看來能隨便從包裏掏出萬塊現金的，未必是普通人。”
本人看起來沒什麽背景，卻能夠得到何潤成的青睞，的確是個很了不得的人物。
音樂進入正軌，華爾茲時刻。
簡剛把酒杯放回路過的仆人托盤裏，朝何唱晚做了一個紳士邀請的手勢：“跳一首？”
何唱晚慢半拍從沈歡宜的身上收回視線，看著這只手反應過來，想到程遠洲，略微猶豫。
觀察著他們的馮業聲見此及時走了過來。
“何大小姐。”
既然何唱晚不答應，就肯定需要人解圍，馮業聲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馮少。”何唱晚笑笑。
馮業聲看一眼簡剛，也向何唱晚伸手：“跳支舞？”
簡剛依舊微笑，保持著邀請的姿勢，但眼底已經沒什麽溫度了。
馮業聲一點都不懼他，畢竟馮父在世的幾年前，簡剛的珠寶公司找過明日借錢。
現在的圈子裏，少誰都少不了他馮業聲。
馮業聲吊兒郎當道：“簡總，我都看見了，何大小姐不和你跳，你就不要勉強她了嘛。”
何唱晚挑眉。
不要看簡剛紳士有禮，實則心機深沈很記仇。馮業聲欺負程遠洲的事情，她還記著呢，自是不會給馮業聲圓場。就讓簡剛記他的仇，記越多越好。
簡剛緩緩收手，順勢插進了西褲的褲兜裏。
記仇馮業聲，可不能記仇她何唱晚。
何唱晚適時拆馮業聲的臺：“誰說我要和你跳了？”
馮業聲正要說話，何嶼在何唱晚剛剛的示意下過來幫忙，少年沒顧忌的，摟住何唱晚：“不好意思啊兩位，我姐是我的。”
何嶼今日一身西裝筆挺，打著領結，把何唱晚帶進舞池，朝簡剛那邊看一眼。
“你也不嫌煩得慌。”少年吐槽，“姓簡的也油死了。”
何唱晚笑笑：“等你以後長大，少不了這種場合。”
“有你不就不行了，我才不要繼承什麽公司。”何嶼心裏數著記不熟的舞步。
何唱晚苦笑，沒說話。
恐怕這種事不是何嶼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你一個來的？不是說是給我找了個姐夫嗎？”何嶼質問，“他沒陪你？這麽重要的場合，他沒把我爸放在眼裏呀？”
“他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要把你爸放眼裏幹什麽。”何唱晚失笑皺眉，“你踩我腳了。”
何嶼：“哦，對不起。”
-
在仆人的帶領下，程遠洲去了洗手間，找了一個安靜的廊道盡頭刷了會兒手機。
一看時間過去了20分鐘。
意識到自己不能單獨待太久，他準備返回大廳，途中和沈歡宜打個照面。
“老師？”她不算特別驚訝。
程遠洲面上丁點表情都沒：“你怎麽在這？”
“啊，”沈歡宜有一絲慌亂，“我會點樂器，過來彈鋼琴的。”
程遠洲點頭離開。
他在這裏，肯定是因為何唱晚的緣故，沈歡宜快速去了趟洗手間，出來後追程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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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遠洲下樓，漠然無視這幕，直接進餐廳倒了杯水喝著。
“先生，要吃點東西嗎？”徐媽盡職問。
“不必了。”程遠洲早上剛被她鬧得折騰了一次，這會兒只想喝點水，回樓上再瞇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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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何唱晚說，“你幫我挑件禮服。”
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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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遠洲掃向那一排定制裙，最後註意到沙發上那天在總裁辦公室裏見過的商務藍禮物盒，看絲帶的緊致程度，似乎還沒有打開過。
“那個是什麽？”程遠洲擡了擡下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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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條吧。”程遠洲說。
不穿豈不是拂了別人的好意。
既然帶回家裏來，就是有穿的意向，多此一舉問他，總不會是怕他吃醋？
當然不會。
或者，只是想找個正當理由穿它而已。
何唱晚略有猶豫，收下簡剛的禮物是不假，但她一開始就沒有要穿的念頭，簡剛沒心思還好，就怕他有心思，萬一這條裙子和他今日著裝成為情侶搭配，定是不合適的。
何唱晚問：“你覺得好看？”
“高貴、美麗。”程遠洲目光靜默地看著她，“很適合你。”
沒有被他這樣誇過，何唱晚心裏輕嘆：“我今晚穿這條。”
程遠洲笑笑：“嗯，我先上去了。”
“等等。”何唱晚喊住他，問設計團隊，“我先生的衣裳呢？”
設計師團隊又展示出了一排男士衣裳，都是按照程遠洲的尺寸精心定制的。
何唱晚莞爾：“你挑一套，搭配我這件裙子。”
程遠洲不願意在這種事情上磨嘰時間，下巴隨便點了一套：“第二套吧。”
不過下午三點，兩人從家裏出發，坐同一輛車。
途中紅燈，丁意從後視鏡看後座的兩人，仿佛商量好似的，從上車之後，他們就進入了閉目養神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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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唱晚。”
回國幾年了，連名帶姓叫她的人倒是不見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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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慧敏，當年和何唱晚一同出國留學的，兩人關系還可以，不過都是表面功夫，俗稱塑料閨蜜情。
“沒聽你回國的消息。”何唱晚松開程遠洲，傾身和對方進行了貼面禮。
“剛回來兩天，還在倒時差，今天正好出關。”譚慧敏的目光落在程遠洲身上，“這位是？”
“他是我丈夫。”何唱晚挽回程遠洲，介紹，“這位是我的小姐妹，譚慧敏，吉爾玩具的千金。”
聽出何唱晚語氣裏的漫不經心，程遠洲大致猜出她和譚慧敏的關系屬於普通，淡淡點了個頭。
譚慧敏格外驚訝：“我也沒聽說你已經結婚的消息呀。”
“低調領證。”何唱晚不欲和對方多寒暄，“你玩兒著，我們去別的地方了。”
“誒咱們好不容易見面，多聊聊呀。”譚慧敏促狹地對程遠洲說，“不用跟這麽緊吧。”
程遠洲早就想走了，順勢對何唱晚說：“你先忙。”
她沒回應程遠洲，但臉色似乎是冷下來了，程遠洲感覺她表情有點夾槍帶棒的，稍加思忖，他在她耳廓邊緣貼了個吻哄她。
“我去洗手間。”他說完便擡腳走開了。
何唱晚本是氣他應別人應得這樣幹脆，結果被他一個吻哄得沒了脾氣，她神色緩和，略盡地主之誼，邀請譚慧敏去不遠處的沙發那兒坐著聊。
譚慧敏語氣悵然：“沒想到你會和咱們都不認識的人結婚，我一直以為你能和簡剛好上呢。”
“能夠配得上簡總的人，肯定不會是我。”何唱晚說，“你再多努力努力。”
“他要是連你都看不上，豈不是更看不上我們？”
譚慧敏不吃她這套恭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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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慧敏家世好，長得也挺漂亮，但可能是因為體質冷的原因，和她談的每一任男朋友，都以偷腥或者劈腿結束戀愛關系。這件事一直是譚慧敏心裏的痛。
被何唱晚這麽一提，譚慧敏笑容都僵了。
“嗨。”有幾個年輕的公子哥圍了過來，“剛還在找你呢，原來你在這待著。”
來找譚慧敏的。
說完這句話過後，他們第一時間給東道主何唱晚敬酒。
何唱晚笑容得體，沖他們舉了舉杯，沒有送到嘴邊喝。
“你們聊。”這幾人她不熟，起身告辭，“失陪了。”
何唱晚招呼了幾位生意場上的熟人，走開的時候，註意到香檳塔附近的簡剛，簡剛早看見她了，就等著她發現自己。
他身上的定制西裝隔老遠就能看見袖口亮閃閃的鉆石，何唱晚面不改色走過去，垂睫時掃了眼自己身上，同樣是玄色鑲鉆禮服。果真被她猜對了。
“我差點兒忘了，你喜歡這個顏色。”何唱晚嗔怪，“早知道就不接受你好意了，要讓仰慕咱們簡總的人看見，誤會了可怎麽好。”
“不必在意。”簡剛介紹，“這兩套衣裳是設計師LP設計給自己和他妹妹的，我沒有其他意思。”
“抱歉。”何唱晚尷尬，“是我自作多情了。”
簡剛笑容寵溺。
悠揚的鋼琴聲響了起來。
何唱晚循聲望去，請來的音樂團隊開始合奏，冷白的水晶燈投下的光束籠罩著鋼琴後的人，是一張格外眼熟的面孔。
她心頭驀地一跳。
“你也發現了。”簡剛輕笑，“我來時就和沈小姐見過了面，說上了兩句話。”
“她會得挺多啊。”何唱晚心中默念沈歡宜的名字，心思儼然飛去另一個地方。
簡剛聲線淡淡：“聽伯父說，沈小姐是鋼琴家賈沁年的關門弟子，從小學鋼琴，天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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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看起來沒什麽背景，卻能夠得到何潤成的青睞，的確是個很了不得的人物。
音樂進入正軌，華爾茲時刻。
簡剛把酒杯放回路過的仆人托盤裏，朝何唱晚做了一個紳士邀請的手勢：“跳一首？”
何唱晚慢半拍從沈歡宜的身上收回視線，看著這只手反應過來，想到程遠洲，略微猶豫。
觀察著他們的馮業聲見此及時走了過來。
“何大小姐。”
既然何唱晚不答應，就肯定需要人解圍，馮業聲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馮少。”何唱晚笑笑。
馮業聲看一眼簡剛，也向何唱晚伸手：“跳支舞？”
簡剛依舊微笑，保持著邀請的姿勢，但眼底已經沒什麽溫度了。
馮業聲一點都不懼他，畢竟馮父在世的幾年前，簡剛的珠寶公司找過明日借錢。
現在的圈子裏，少誰都少不了他馮業聲。
馮業聲吊兒郎當道：“簡總，我都看見了，何大小姐不和你跳，你就不要勉強她了嘛。”
何唱晚挑眉。
不要看簡剛紳士有禮，實則心機深沈很記仇。馮業聲欺負程遠洲的事情，她還記著呢，自是不會給馮業聲圓場。就讓簡剛記他的仇，記越多越好。
簡剛緩緩收手，順勢插進了西褲的褲兜裏。
記仇馮業聲，可不能記仇她何唱晚。
何唱晚適時拆馮業聲的臺：“誰說我要和你跳了？”
馮業聲正要說話，何嶼在何唱晚剛剛的示意下過來幫忙，少年沒顧忌的，摟住何唱晚：“不好意思啊兩位，我姐是我的。”
何嶼今日一身西裝筆挺，打著領結，把何唱晚帶進舞池，朝簡剛那邊看一眼。
“你也不嫌煩得慌。”少年吐槽，“姓簡的也油死了。”
何唱晚笑笑：“等你以後長大，少不了這種場合。”
“有你不就不行了，我才不要繼承什麽公司。”何嶼心裏數著記不熟的舞步。
何唱晚苦笑，沒說話。
恐怕這種事不是何嶼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你一個來的？不是說是給我找了個姐夫嗎？”何嶼質問，“他沒陪你？這麽重要的場合，他沒把我爸放在眼裏呀？”
“他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要把你爸放眼裏幹什麽。”何唱晚失笑皺眉，“你踩我腳了。”
何嶼：“哦，對不起。”
-
在仆人的帶領下，程遠洲去了洗手間，找了一個安靜的廊道盡頭刷了會兒手機。
一看時間過去了20分鐘。
意識到自己不能單獨待太久，他準備返回大廳，途中和沈歡宜打個照面。
“老師？”她不算特別驚訝。
程遠洲面上丁點表情都沒：“你怎麽在這？”
“啊，”沈歡宜有一絲慌亂，“我會點樂器，過來彈鋼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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