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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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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有時候,程遠洲真想撬開她的腦袋瓜子,看看裏面都裝了些什麽黃色廢料。

明明工作上是個精明的女強人,怎麽腦子裏全是不幹不凈的東西,不應該裝的是智慧嗎?

“你一個女人…”程遠洲欲言又止。

何唱晚不幹了,笑容無辜,橫過去一眼:“女人怎麽了,女人愛色,取之有道,我也只是犯了每個女人都會犯的錯而已。”

程遠洲背過身子,氣得胸膛起伏,按捺住要把她攆下樓的想法。

“不願意就算了,我還是會和你分擔錢的壓力。”何唱晚說,“夫妻之間,談錢多傷感情。”

她搖搖頭,走出廚房,一副吃了虧的樣子唉聲嘆氣。

程遠洲咬牙:“好。”

他竟答應下來,何唱晚不免有些意外,一路憋著笑,被他牽進臥室。

他拉上簾子,光線變得昏暗,解開皮帶坐在床邊,不敢擡頭看幾步外的何唱晚。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你要坐到什麽時候?”何唱晚不明白他在醞釀什麽。

程遠洲說:“我沒有…”

“不會吧?”他沒說完,就被何唱晚打斷,眼睛都睜大了,“你連這種事情都沒有做過,你是不是男人啊?”

程遠洲無語擡眼,眼睛裏像是有幾塊刀片剜了過來。

他是要說“我沒有在別人面前做過”。

能不能聽他說完。

“我的錯。”何唱晚看明白他的眼神,稍微走遠了些,給他自由發揮的空間,“要不要我找個什麽小電影給你看一下?”

“不用。”程遠洲嗓音很沈。

“行,你來感覺了喊我。”何唱晚憋著笑說完,坐進u型椅子裏閉目養神。

她一會兒都沒再出聲,程遠洲朝何唱晚看過去,目光從她呼吸起伏的身體線條上掠過,伸手握住了自己。

何唱晚聽見異樣呼吸,睜開條眼縫瞧他。

-

正忙著呢,手機響了起來。

何唱晚拿起電話,看來電顯示是何嶼,又看時間上午9點多鐘,是上課的時候。

“姐。”電話接通,變聲期的少年低沈問,“你現在忙不忙?”

何唱晚體貼說:“你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肯定有要事,我就算忙,也必須得不忙。”

少年低低笑了出來。

“說吧。”何唱晚從椅子裏起身伸懶腰。

“你來一趟學校。”何嶼有點兒不自在地說。

“現在?”何唱晚嘶了一聲猜測,“你不會是逃課了吧?”

何嶼沒好氣:“逃屁啊,我從小到大什麽時候逃過課。總之你過來,別告訴爸媽。”

何唱晚掛了電話。

基本確定他是被叫家長了。

何嶼念高二,成績不錯,有些叛逆,誰的話都不愛聽,除了何唱晚。

抵達學校的時候剛好放學。

逆著人流,何唱晚來到了教師辦公室,一眼望過去,有兩個少年並排站在那兒。

還有一位美女老師,估計是班主任。

“他們倆在男廁打起來了,所以請你們家長來調解一下。”美女班主任說。

何嶼的臉上是掛了彩的,邊上少年表情不屑,不過臉蛋倒是沒怎麽受傷。

“哪兒還有傷啊?”何唱晚不太高興了。

“沒有。”何嶼肋骨疼,不過他不說。

何唱晚心裏有數了,面上笑容恰到好處,問班主任:“我來了,請問這位同學的家長呢?”

“我爸媽沒空。”少年語氣生硬不好惹,“有話和我談就行了。”

何嶼“哼”了一聲。

這所私立學校裏的孩子有哪個是簡單的?

不是有錢就是有權。

既然來了,何唱晚倒是不存在怕的:“老師你的意思呢?不會要我和一個孩子談吧?”

“這次是何嶼同學先動的手,不僅打架,他還在廁所裏抽煙。”班主任指了一下少年,“給他同學的胳膊上燙了一個煙疤。”

何唱晚看了過去。

少年手臂上果不其然有個圓形印記,不嚴重,濃密的汗毛都被燙得綹在一起。

“我沒有抽煙。”何嶼擰起了眉毛,“我是從他的手裏拿了煙,再燙了他。”

少年沒反駁,代表何嶼說得不錯。

“你…你之前怎麽不說?”班主任納悶。

“老師,現在不是這個問題。”何唱晚護著弟弟,“你是想先處理抽煙的事呢,還是先處理他們打架的事?如果老師想先處理抽煙的事,我和我弟弟就先走了。”

“先說打架的事兒吧。”班主任身心俱乏,“他抽煙是不對,但何嶼不能隨便對同學出手呀,而且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何唱晚虛張聲勢地瞪過去:“以前也打過?”

何嶼知道姐姐這一眼是瞪給外人看的,完全不慌:“我沒有無緣無故打架,誰讓他嘴欠罵人。”

“這我可要說你了啊。”何唱晚不讚成,“不能因為別人嘴欠你就要揍人,人沒招惹你,就算招惹你了,這好比路上狗對著你叫,你就能撲過去主動咬狗嗎?”

何嶼:“……”

都以為她要說什麽大道理教訓何嶼呢。

敢情是指桑罵槐。

不僅何嶼無語,班主任和當事人同樣無語。

-

這事兒解決了之後,兩人離開教學樓。何嶼弓腰駝背地捂著肋骨,強行忍著臉上痛色。

“王八羔子拿腳踹我。”何嶼後怕問,“這是哪兒啊姐?我不會被他踹壞男性功能吧?”

何唱晚瞥一眼:“剛剛怎麽不說傷了這兒?”

“他沒比我好到哪去,我也踹了他這裏。”何嶼冷哼。

何唱晚真是服了。

連呼吸都疼,何嶼掀開了上衣衣擺,時隔四小時了,傷處已經有淤青紅腫。

何唱晚怕出事兒,帶何嶼去醫院安排檢查,順便打電話給班主任請了假。

“我聽爸媽說你結婚了?”何嶼想起這件事。

何唱晚說:“你沒聽錯。”

“這麽大的事兒你怎麽都不事先跟我說一下?”何嶼不同意,“你給我過過眼了嗎?”

何唱晚哭笑不得:“毛都沒長齊的孩子過什麽眼吶?”

“我是男人,男人看男人比你看男人準。”何嶼說話都疼,放輕呼吸說,“男人懂男人。”

“好,下次帶你見他。”何唱晚敷衍笑道。

普外醫生給何嶼檢查傷口的時候,不知按在何嶼哪兒,少年直接摟著垃圾桶吐了。

給何唱晚嚇了一跳。

何嶼白著臉,被何唱晚扶著出去,在醫生面前沒有說,這會兒只姐弟兩人了,開始吐槽。

“手壓得我疼死了,剛都想揍他了。”何嶼吐了國粹。

何唱晚讓丁思扶著他,他沒讓,非挨著何唱晚走,何唱晚抓著他胳膊的衣服,兩人就這樣去抽血驗血常規。

她在這裏等結果,讓丁思陪著何嶼去拍片子。

人多,何唱晚尋了個左右無人的空地站著刷起了手機。

“我們的血型基因,是位於第九號染色體上的,人類一共有23對染色體。”

“哦,我是男是女跟我的染色體有關系,和血型沒關系?”

何唱晚擡頭,看見了說這些話的兩個人。

一大一小。

似乎是一對父子。

懂得挺多的父親和孩子聊著關於血型的問題,何唱晚聽了一半,看時間快到,就去了結果窗口。

不多時護士把檢查結果給了她。

何唱晚拿上離開。

這裏空氣不太流通,悶得她呼吸有些難受。

之前大夫下了班,他們又找了個值班醫生看檢查結果,何嶼進診室的時候,想起來血常規,問她要。

何唱晚把單子從包裏拿出來,不經意掃了眼他的血型,心裏突然就咯噔了一下。

何嶼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彎腰弓背的捂著肋骨走進了看診室。

何嶼是A型血。

何唱晚忽然想起,母親有次和父親提過,他們倆血型一樣。

兩個A型血,可以生出A型血的孩子。

有多少概率可以生出B型血的孩子?

沒有吧…

何唱晚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在這個問題上靈光乍現產出了一絲疑惑。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迅速長成參天大樹。

落葉生根。

姐弟倆一塊兒回了家,按照何嶼的意思,何唱晚幫忙掩飾,只說臉上的傷是和女同學玩鬧時撓的。

吳慧嫻好一頓數落。

何嶼抱著書包,滾去樓上寫沒搞完的作業。

何唱晚進房間的時候,何嶼正抓耳撓腮,手裏靈活地轉著筆,看了眼何唱晚。

“來的正好,你趕緊幫我看看這題怎麽寫。”何嶼求助。

何唱晚一眼都沒看,把題目拍照發給了程遠洲,還添了一句話:【在線等,急】

程遠洲倒是給力。

三分鐘的事。

學神.的名頭不是白頂的。

雖然畢業後幹的行業和他學霸的身份不相符,但題目還是很快解了出來。

何嶼照著抄。

等他抄完了,何唱晚把手機拿過來誇程遠洲:【行啊你,大學霸速度不減當年。】

程遠洲:【沒動腦子,作業幫搜來的。】

何唱晚:“……”

學霸也懶啊。

何唱晚把手機收起來,目光落在何嶼的頭上,何嶼正做著下一題的題目,冷不丁頭皮一麻,捂著後腦勺瞪何唱晚。

何嶼:“姐你幹嘛?”

“白頭發。”何唱晚捏著根黑頭發找垃圾桶,“你繼續寫吧,等吃飯了我再叫你。”

何唱晚出了弟弟房間,將頭發包在了餐巾紙裏。

單是何嶼的基因和她的做匹配顯然不夠,最好還要拿到何潤成和吳慧嫻的。

否則她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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