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橄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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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橄欖石
當天晚上，設計圈一片嘩然。一個小小的比賽還驚動不了時尚圈，但是全球有多少設計師和學生關註這場比賽，就有多少罵聲。
大部分人不清楚個中曲折，都是抵抗抄襲，只有少部分人為代雅發聲，說比賽官方每個定論，處理得很糟糕。
代雅蜷縮在酒店裏，接受調查的其中一個條件就是她不能離開酒店，需要等到事情結束。
如果要說相似，她的初稿與春意最為相似，為什麽那個時候卓程沒有將她踢出局？
有可能她就是想在進入覆賽後，想通過這種方式讓她在設計圈顏面盡失，而這麽大的仇恨，僅僅是因為閔啟初嗎？
“叮叮~”
代雅看著手機來電，閔啟初的視頻電話，她咬了咬唇，最後還是接了。
代雅平日裏沒有對陌生人提笑臉的習慣，只是看著他尋常平靜道：“還要進來坐一坐嗎？”
男人一見她淡漠的眼神，訕笑著搖了搖頭，對劉晨曦道：“再見寶貝。”
她朝男人揮了揮手，提著包進院裏關門。
“程彥不在嗎？”代雅倒了杯白水，“我還以為你們兩個出去玩了。”
“我走之前他放假了，好像去找他姐姐了。”劉晨曦漫不經心道。
周末，天氣逐漸熱了起來，她穿著灰色棒球服外套和短褲，拎上大包，因為《鷺》的每一寸設計都過於精細，經不起損壞，光是包裝就費了老大勁，她纖細的胳膊提著都有些發顫。
其中一個抖了抖手裏的煙頭，煙灰落在了地毯上。
“進二輪了嗎？”
“進了，小意思。”另一個男人吐出一口煙，煙霧繚繞。
“這次的得勁。”他們抖了抖手裏的煙，笑得四仰八叉，行為詭異地甚至有點不正常。
煙霧的味道不僅難聞，第一口吸進去喉嚨發癢、頭腦暈眩，她甚至想咳出來。
閔啟初牽著她的手走過去，並且提示道：“可以去陽臺吸煙，二手煙會影響別人的健康。”
四個人訕訕一笑，給閔啟初讓開位置，蜂擁擠進某一個人的房間。
代雅刷卡開門，閔啟初進來後道：“有單獨一層的房間嗎？”
“樓上有套房。”
“我幫你升級房間，走廊裏煙太重了。”他一邊綁雨傘一邊道。
代雅回道：“他們之前不在外面吸煙，我沒留意過，不過收拾行李有點麻煩。”
閔啟初看著她零散的物件：“不是這個原因，歐洲這邊設計師十個裏九個癮君子，他們往煙裏加了料，吸了成癮。”
代雅回過頭，震驚道：“這麽亂嗎？我分不清普通香煙跟他們吸的的區別，不過確實好多同學都抽煙。”
學校裏有禁煙警示，但是沒有人聽勸，走在路上都能看到法國青少年耳朵上夾著一根煙。
“你還沒工作……設計行業壓力一貫不少。”閔啟初掏出紙盒。
一個漂亮的紙盒子，他掏出一根煙點燃，代雅看著他放進嘴裏，納悶他剛剛才說了壞處，自己卻言行不一，不過到底是個什麽味道，那麽多人都癡迷它。
閔啟初瞥見她好奇的目光，招招手。
“試一下嗎？”
她就遲疑了一會兒，閔啟初塞進了她嘴裏，什麽感覺……什麽感覺都沒有，她只覺得像是間接接吻，軟軟的，然後煙順著口腔進了喉管。
“咳咳咳咳——”代雅捂著嘴，咳了起來。
閔啟初抽過煙頭碾滅在煙灰缸裏：“不喜歡是吧。”
她看著罪魁禍首，嗆紅了眼睛，莫名從閔啟初淡漠含笑的臉上看出了一絲惡劣，雖然她確實存有好奇心，但也不需要用這種方式讓她長教訓吧？
代雅喝了口水：“一點都不好。”
“以後誰給都別接，也不能碰，壓力大的話可以告訴我，我會陪著你的。”他淡淡道。
閔啟初把剩下的煙盒打火機仍在桌面上，幫她收拾東西。
女孩子的衣物都小小的，特別是春夏裝，就一塊輕薄的布，他沒幹過這個活，對著床上的衣服發呆。然後撿起代雅的上衣，疊成一個方方正正的小方塊，約莫巴掌大小。
然後是褲子，但是牛仔褲的面料硬挺，長度遠大於上衣，他疊起來後比上衣大了兩倍，兩個重在一起並不整齊，閔啟初有些納悶。強迫癥如他，率先思考的是改正方案。
如果兩個上衣拼一條褲子，應該可以完美地疊起來，閔啟初抽了一件白色的小衣服。他拿到手一看是內衣，擡頭瞄了一眼代雅，她還坐在電腦前保存自己的建模，一個個退出網頁。
閔啟初將兩個小小的可愛圓弧順著中間線折疊，放在牛仔褲上空缺的另一邊，最後有些心虛地再拿一條褲子蓋上。
剩下的是裙子，設計繁瑣，他知道女士裙子的昂貴精細，每次有衣服送到閔家時，都有專人配送熨燙，那些裙子既不能折也不能洗，閔啟悅更不會讓他碰。
如果給她勾到絲或者壓出褶痕可能就穿不了了，閔啟初只好放下，對代雅道：“衣服你自己裝，我幫你處理網頁。”
代雅轉頭看了眼，他效率真夠低的，隨即道：“好吧，其實我已經弄好啦。”
在德克薩斯聽到她唱歌，他還暗自笑不專業，但當扇子收下來的那一刻，他知道代雅對他的吸引力絕不是柔弱、可憐，而是女性美麗對男人的征服。
當她求他時，他才基於這一瞬心動生了憐憫之心，但絕不是只有憐憫。
他沒有對代雅說過資助她的理由，他不可能說出真相，而其餘的話，說什麽都是在為男性可憐赤|裸的欲望蒙遮羞布。他接受的教育讓他對這份私欲感到可恥，所以才一直試圖只與代雅維持“監護人”這種更加親密但有分寸的關系。
而且當時他甚至沒有意識到她已成年，這樣的“欲望”更加違背了他的道德和教養。
喝酒誤事，他偏偏在什麽都不該做的時候去欺負她。
閔啟初頭疼愈烈，這才發現熱水半開，花灑一半是冰冷的涼水。
他關了浴室的水，就聽到隱隱一聲驚呼。
墻壁的隔音好，他不確定代雅有沒有事，圍上浴袍迅速開了門，代雅蹲在客廳握著米努特的爪子，擡眼亮晶晶地看著他。
“先生，你家裏來了只小貓咪！”
“是我養的，叫嘟嘟。”他放下心。
“它剛剛一直刨門，我就把門打開了。”
閔啟初扶了下額頭，無奈道：“我忘了給它餵飯。”
這還是第一次。
嘟嘟的性格跟它媽媽不一樣，比較安靜，不喜歡叫，他在家辦公也不會分心，就從閔母那兒接了過來自己養。
“它是什麽品種，好可愛，怎麽會有兩搓聰明毛？”
代雅擡起它的爪墊，一人一貓兩雙圓圓的眼睛對視，嘟嘟的腦門靠近耳朵兩側正好有兩搓豎起來的呆毛，顯得它顏值異常高挑。
“米努特，兩歲了。”閔啟初放下貓盆和水碗，嘟嘟一下就松開代雅跑過去，舌頭舔得快冒煙。
代雅靜靜地蹲在原地看著它吃飯，一邊被它的可愛征服，一邊又心事重重。
閔啟初養貓，不可能頻繁離開香港，但從前她卻不知道，所以從他把貓接來養的那一刻，也許就沒打算回上海看她，這不再是猜測，而是被印證的事實。
他確實刻意疏遠她，從放假之後。
所以，海灘之行是被他徹底聽到了吧。
她有些悶悶不樂，他處理這件事的方法明顯讓她知道閔啟初不喜歡她，至少不是男女間的喜歡。
所以她待到明天，和今天離開又有什麽區別呢？
“我想回上海。”
閔啟初擡頭，錯愕道：“現在回去？”
代雅盯著貓咪點點頭。
他看了下手表，微微蹙眉：“已經快淩晨了，回上海沒人接你，不安全。”
她站起身去收拾包，倔強道：“有出租車。”
“喵——”嘟嘟嚎了一聲，吃飽了去蹭閔啟初的腿。
代雅愈發煩躁，小貓咪是不會有錯的，有問題的是現在的她和閔啟初。
她本身沒帶什麽，回房間拿起背包和手機，準備離開。
“晚上冷。”
代雅拿出外套穿上，嘴巴一撇：“我不冷。”
看她站在玄關回望他，閔啟初最終還是屈服了。
“等我穿件衣服，我送你去機場。”
閔啟初走到玄關，嘟嘟一路跟過來，平日不愛叫喚的貓咪一直發出呼嚕的聲音，他薅了薅它頭上的毛。
“我等會就回來。”
代雅站在門外面無表情，閔啟初可不會對她說等會回來這種話。
她買了最近的航班，閔啟初看著大屏上的到達時間，調好了鬧鐘。
開車回到房子，嘟嘟在沙發的軟毯上酣睡，閔啟初輕輕坐在它旁邊，沙發下陷，嘟嘟刨了刨耳朵，微微睜開眼。
它很黏閔啟初，又爬到他腿上繼續睡，西裝褲子上粘了一些貓毛。
“嘟嘟，我要去換衣服。”
“我挺多的，還有好多作業沒交呢……”她捏著手指頭一個個數過去，“而且我感覺我過不去第二輪，晚上我在手機上查結果吧。”
她不想灰溜溜地守著結果，然後被刷下去後又再次遇到卓程。
“我陪著你，”閔啟初頓了頓，“晚上要請你師父吃飯，法餐，可以接受嗎？”
閔啟初仰了仰脖子，又揉了下眉心：“先回老房子。”
距離風波過去三天後，羅森德官方宣布設計大賽最終結果，第十名赫然換成了索爾·裏斯特，一切解釋權由他們所有。
紀伯倫氣得胡子一翹，差點以七十多歲的身軀大鬧對方公司。
與此同時，巴黎國美設計院將代雅的作品制作過程上傳了官方賬號，並辟謠抄襲一事，同時向羅森德聲討為什麽不願與學院溝通，單方面下此判斷。
羅森德設計大賽的通知還沒來得及讓瓜友熱血沸騰，學校又添一把火，真正把代雅燒向高位。但是人往往願意做更簡單的站隊而不是真正根據事實依據做判斷，所以代雅名聲臭極一時。
她走在去教室的路上，能感受到所有人傾斜的目光，偶爾會有一句“看，那個抄襲鬼”將她鐵板釘釘在恥辱架上。
代雅翻閱著資訊，目光冰涼，幾乎不為外界所動。
她不可能向卓程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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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雅蜷縮在酒店裏，接受調查的其中一個條件就是她不能離開酒店，需要等到事情結束。
如果要說相似，她的初稿與春意最為相似，為什麽那個時候卓程沒有將她踢出局？
有可能她就是想在進入覆賽後，想通過這種方式讓她在設計圈顏面盡失，而這麽大的仇恨，僅僅是因為閔啟初嗎？
“叮叮~”
代雅看著手機來電，閔啟初的視頻電話，她咬了咬唇，最後還是接了。
代雅平日裏沒有對陌生人提笑臉的習慣，只是看著他尋常平靜道：“還要進來坐一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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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男人揮了揮手，提著包進院裏關門。
“程彥不在嗎？”代雅倒了杯白水，“我還以為你們兩個出去玩了。”
“我走之前他放假了，好像去找他姐姐了。”劉晨曦漫不經心道。
周末，天氣逐漸熱了起來，她穿著灰色棒球服外套和短褲，拎上大包，因為《鷺》的每一寸設計都過於精細，經不起損壞，光是包裝就費了老大勁，她纖細的胳膊提著都有些發顫。
其中一個抖了抖手裏的煙頭，煙灰落在了地毯上。
“進二輪了嗎？”
“進了，小意思。”另一個男人吐出一口煙，煙霧繚繞。
“這次的得勁。”他們抖了抖手裏的煙，笑得四仰八叉，行為詭異地甚至有點不正常。
煙霧的味道不僅難聞，第一口吸進去喉嚨發癢、頭腦暈眩，她甚至想咳出來。
閔啟初牽著她的手走過去，並且提示道：“可以去陽臺吸煙，二手煙會影響別人的健康。”
四個人訕訕一笑，給閔啟初讓開位置，蜂擁擠進某一個人的房間。
代雅刷卡開門，閔啟初進來後道：“有單獨一層的房間嗎？”
“樓上有套房。”
“我幫你升級房間，走廊裏煙太重了。”他一邊綁雨傘一邊道。
代雅回道：“他們之前不在外面吸煙，我沒留意過，不過收拾行李有點麻煩。”
閔啟初看著她零散的物件：“不是這個原因，歐洲這邊設計師十個裏九個癮君子，他們往煙裏加了料，吸了成癮。”
代雅回過頭，震驚道：“這麽亂嗎？我分不清普通香煙跟他們吸的的區別，不過確實好多同學都抽煙。”
學校裏有禁煙警示，但是沒有人聽勸，走在路上都能看到法國青少年耳朵上夾著一根煙。
“你還沒工作……設計行業壓力一貫不少。”閔啟初掏出紙盒。
一個漂亮的紙盒子，他掏出一根煙點燃，代雅看著他放進嘴裏，納悶他剛剛才說了壞處，自己卻言行不一，不過到底是個什麽味道，那麽多人都癡迷它。
閔啟初瞥見她好奇的目光，招招手。
“試一下嗎？”
她就遲疑了一會兒，閔啟初塞進了她嘴裏，什麽感覺……什麽感覺都沒有，她只覺得像是間接接吻，軟軟的，然後煙順著口腔進了喉管。
“咳咳咳咳——”代雅捂著嘴，咳了起來。
閔啟初抽過煙頭碾滅在煙灰缸裏：“不喜歡是吧。”
她看著罪魁禍首，嗆紅了眼睛，莫名從閔啟初淡漠含笑的臉上看出了一絲惡劣，雖然她確實存有好奇心，但也不需要用這種方式讓她長教訓吧？
代雅喝了口水：“一點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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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的衣物都小小的，特別是春夏裝，就一塊輕薄的布，他沒幹過這個活，對著床上的衣服發呆。然後撿起代雅的上衣，疊成一個方方正正的小方塊，約莫巴掌大小。
然後是褲子，但是牛仔褲的面料硬挺，長度遠大於上衣，他疊起來後比上衣大了兩倍，兩個重在一起並不整齊，閔啟初有些納悶。強迫癥如他，率先思考的是改正方案。
如果兩個上衣拼一條褲子，應該可以完美地疊起來，閔啟初抽了一件白色的小衣服。他拿到手一看是內衣，擡頭瞄了一眼代雅，她還坐在電腦前保存自己的建模，一個個退出網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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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給她勾到絲或者壓出褶痕可能就穿不了了，閔啟初只好放下，對代雅道：“衣服你自己裝，我幫你處理網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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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對代雅說過資助她的理由，他不可能說出真相，而其餘的話，說什麽都是在為男性可憐赤|裸的欲望蒙遮羞布。他接受的教育讓他對這份私欲感到可恥，所以才一直試圖只與代雅維持“監護人”這種更加親密但有分寸的關系。
而且當時他甚至沒有意識到她已成年，這樣的“欲望”更加違背了他的道德和教養。
喝酒誤事，他偏偏在什麽都不該做的時候去欺負她。
閔啟初頭疼愈烈，這才發現熱水半開，花灑一半是冰冷的涼水。
他關了浴室的水，就聽到隱隱一聲驚呼。
墻壁的隔音好，他不確定代雅有沒有事，圍上浴袍迅速開了門，代雅蹲在客廳握著米努特的爪子，擡眼亮晶晶地看著他。
“先生，你家裏來了只小貓咪！”
“是我養的，叫嘟嘟。”他放下心。
“它剛剛一直刨門，我就把門打開了。”
閔啟初扶了下額頭，無奈道：“我忘了給它餵飯。”
這還是第一次。
嘟嘟的性格跟它媽媽不一樣，比較安靜，不喜歡叫，他在家辦公也不會分心，就從閔母那兒接了過來自己養。
“它是什麽品種，好可愛，怎麽會有兩搓聰明毛？”
代雅擡起它的爪墊，一人一貓兩雙圓圓的眼睛對視，嘟嘟的腦門靠近耳朵兩側正好有兩搓豎起來的呆毛，顯得它顏值異常高挑。
“米努特，兩歲了。”閔啟初放下貓盆和水碗，嘟嘟一下就松開代雅跑過去，舌頭舔得快冒煙。
代雅靜靜地蹲在原地看著它吃飯，一邊被它的可愛征服，一邊又心事重重。
閔啟初養貓，不可能頻繁離開香港，但從前她卻不知道，所以從他把貓接來養的那一刻，也許就沒打算回上海看她，這不再是猜測，而是被印證的事實。
他確實刻意疏遠她，從放假之後。
所以，海灘之行是被他徹底聽到了吧。
她有些悶悶不樂，他處理這件事的方法明顯讓她知道閔啟初不喜歡她，至少不是男女間的喜歡。
所以她待到明天，和今天離開又有什麽區別呢？
“我想回上海。”
閔啟初擡頭，錯愕道：“現在回去？”
代雅盯著貓咪點點頭。
他看了下手表，微微蹙眉：“已經快淩晨了，回上海沒人接你，不安全。”
她站起身去收拾包，倔強道：“有出租車。”
“喵——”嘟嘟嚎了一聲，吃飽了去蹭閔啟初的腿。
代雅愈發煩躁，小貓咪是不會有錯的，有問題的是現在的她和閔啟初。
她本身沒帶什麽，回房間拿起背包和手機，準備離開。
“晚上冷。”
代雅拿出外套穿上，嘴巴一撇：“我不冷。”
看她站在玄關回望他，閔啟初最終還是屈服了。
“等我穿件衣服，我送你去機場。”
閔啟初走到玄關，嘟嘟一路跟過來，平日不愛叫喚的貓咪一直發出呼嚕的聲音，他薅了薅它頭上的毛。
“我等會就回來。”
代雅站在門外面無表情，閔啟初可不會對她說等會回來這種話。
她買了最近的航班，閔啟初看著大屏上的到達時間，調好了鬧鐘。
開車回到房子，嘟嘟在沙發的軟毯上酣睡，閔啟初輕輕坐在它旁邊，沙發下陷，嘟嘟刨了刨耳朵，微微睜開眼。
它很黏閔啟初，又爬到他腿上繼續睡，西裝褲子上粘了一些貓毛。
“嘟嘟，我要去換衣服。”
“我挺多的，還有好多作業沒交呢……”她捏著手指頭一個個數過去，“而且我感覺我過不去第二輪，晚上我在手機上查結果吧。”
她不想灰溜溜地守著結果，然後被刷下去後又再次遇到卓程。
“我陪著你，”閔啟初頓了頓，“晚上要請你師父吃飯，法餐，可以接受嗎？”
閔啟初仰了仰脖子，又揉了下眉心：“先回老房子。”
距離風波過去三天後，羅森德官方宣布設計大賽最終結果，第十名赫然換成了索爾·裏斯特，一切解釋權由他們所有。
紀伯倫氣得胡子一翹，差點以七十多歲的身軀大鬧對方公司。
與此同時，巴黎國美設計院將代雅的作品制作過程上傳了官方賬號，並辟謠抄襲一事，同時向羅森德聲討為什麽不願與學院溝通，單方面下此判斷。
羅森德設計大賽的通知還沒來得及讓瓜友熱血沸騰，學校又添一把火，真正把代雅燒向高位。但是人往往願意做更簡單的站隊而不是真正根據事實依據做判斷，所以代雅名聲臭極一時。
她走在去教室的路上，能感受到所有人傾斜的目光，偶爾會有一句“看，那個抄襲鬼”將她鐵板釘釘在恥辱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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