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橄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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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橄欖石
“不好意思女士，您定的高層套房無法退掉，您看……”酒店前臺回覆她的消息。
“不用退了。”卓程不耐煩道。
她將位置發給漢森，自己拎著小包去酒店辦理入住。卓程給浴缸放好水，掐了根桃子爆珠味兒的女士煙，蒸汽混著香煙，甜膩的桃子味將她侵犯。
她對閔啟初的貪戀是精神上的，那是除了父母外唯一一個無條件幫助她的人。同行的人勸著她墮落，生怕她不變成鬼，不同行的人知道她嗑藥後就退避三舍，斷了關系。她有好多好多床伴，但是沒有人給她愛。
她一嗑藥就對著父母瘋狂磕頭認錯，但是無濟於事，她回不去香港，五六年的寂寞生活早就將她磨得體無完膚，她很後悔，但好像沒用了。
閔啟初遞給她手機：“有消息。”
代雅一解鎖就看到兩條令她無地自容的消息，她看著閔啟初欲言又止，對上他漆黑的眼神，磕磕絆絆道：“我……我不知道她會回來嘛。”
閔啟初沒再回應這個話題，而是問道：“剛出去幹嘛？”
“我去看看有沒有吃的，前臺說有二十四小時管家，讓我回房間看看菜單。”
閔啟初從小圓幾上抽出一本給她：“少吃一些，夜晚不消化。”
她有些羞赧，把聊天記錄上面的對話給刪掉一部分，才看起菜單來。
她雙足擱在沙發上，手腳總是容易冰涼，都拿毛毯蓋著，所以挪動方向也笨拙，只好探個身子過去：“先生吃什麽？”
“隨便，你點。”他沒看菜單。
這部電影代雅看的心不在焉，她知道結局皆大歡喜，自然沒什麽期待，全副心神都落在閔啟初身上。
“先生，你什麽時候回去？”
閔啟初眼睛裏映著電影裏的大雨：“後天。”
她雖然早有預料他的忙碌程度，但還是略微失落。
她拿起草稿本子塗塗畫畫，記錄一些瑣碎的靈感：“那你明天要做什麽嗎？”
“去趟公司。”
代雅咬著關節，看著畫了一半的圖，死活想不出來後續，她雙腿並攏，眉毛緊促。
比賽要交的那幅設計稿她也同樣沒有完成，靈感卡了好幾天，尤其是實踐部分上給她的反響並不愉快，她對著設計圖焦慮感湧上心頭。
一只手撫上她的肩膀，代雅迫不得已轉向閔啟初。
“有什麽事讓你苦惱，眉頭皺這麽深。”
“設計稿我還沒有畫完，快截止了。”
“那還想看電影？不擔心時間？”他戲謔看著她。
“沒有靈感，我畫不出來，”她委屈看著閔啟初，“我以為看看電影就有靈感了。”
閔啟初想起自己那位久未見過的前妻，年輕的時候也是靈氣逼人，不過她的設計稿大多抽象，少有人能欣賞，但是再不能欣賞的作品只要有資本推動就能算是藝術，代雅卻不可能模仿她的路子走下來。
“很重要的比賽？”
“挺重要的，但是……也還好。”她太年輕，又是第一次參加比賽，總覺得自己沒有希望領獎，最多去長長見識。
“去過北歐嗎？”
“嗯？”代雅不知道話題怎麽突然轉到這兒了,“還沒走出過巴黎。”
她無心旅游，都呆在學院裏。
“所以你是閉門造車，一旦之前的作品掏空了你的生活經驗和見識，你就很難再創新出什麽，不如多去體驗看看，讓頭腦有些新的認知。”
代雅知道他的建議是有用的，但是……
“我帶你去挪威走走？”
她錯愕擡頭，只見閔啟初支著下巴，目光淺淡看著她。
“你不去公司了嗎？”“我還多寬限了你兩秒。”
“而且先生硬著聽我表白也太犯規了吧？”
他睡褲很薄，什麽也掩蓋不住，就連溫度炙手可熱都能感受到。
肩膀一下被人摟過，代雅詫異看向閔啟初，他對上少年的眼睛，不容拒絕地拿過對方手裏的酒杯，低頭看向代雅，碰了碰杯子：“幹杯！”
“你不是不能喝……”酒嗎？
兩人在少年們的起哄聲交叉雙手，閔啟初幾乎是一口幹到底。
即使是啤酒，酒精上腦的速度還是比他喝下去的快，只剩下一口泡沫，他迷糊放下杯子。
代雅看著他凍得紅紅的耳朵，還有微微迷暈的眼眸，一下摟住脖子跳上來親了一口，大喊道：“先生你真棒！！！”
周圍起哄的嬉笑聲更大了。
那個冰島帥哥頗有些哀怨地看著她：“你已經結婚了，為什麽還要偷走了我的芳心，今天我受到的傷害是一百點。”
他身後的朋友已經笑到直不起腰來。
代雅甩開頭發，扣著閔啟初的五指，巧笑嫣然：“不好意思。如果你早生十年，也許還有機會。”
閔啟初瞬間擰過她下巴揣著怒氣咬了一口，醋勁沖天道：“嗯？還有什麽機會？”
老板給了她一個巨大的puffin帽子，閔啟初牽著她的手擠出人群，身後那青年還站在攤前揚著雙手，用英文道：“姐姐，離婚考慮考慮我，我的ins是25754……”
他坐在路邊的木椅，雙手撐在膝蓋上緩酒勁。
“你非要替我喝幹嘛，其實我還沒過癮呢。”她蹲在他面前，雙手撐著下巴笑他。
“那是重點嗎？重點是那小子說要和你喝交杯酒。”
“第十名，代雅。”
“以上是進入決賽的全部名單。”
Nora興奮地抱起她，代雅恍惚地看著領獎臺，心裏的石頭陡然落地。
“快去吧，雅！”
代雅轉過頭，遠遠地看見場外的導師紀伯倫揚著白胡子向她道喜，搞怪地做了兩個手勢。
她提起禮服的魚尾裙擺，走向領獎臺。
“等等——”卓程出言制止，“我突然想起來，關於最後一位選手的作品有一些爭議，我的助理曾向我提出這份設計與John的《春意》有相似之處，如果不將爭議解除，是否對在場的選手有一些不公平呢？”
這話就差沒有明擺著將抄襲的事實說出來，全場嘩然，所有沒進入決賽的設計師都覺得自己是那位不公的第十一號，頓時館內呼聲四起。
“怎麽可以讓抄襲的設計師進入決賽，公平何在！”
“我要求羅森德官方重新覆盤比賽，放抄襲狗進入覆賽就是你們最大的汙點！”
“取消她的資格！這樣的人不配進入設計師圈子！！！”
無數的謾罵聲砸到她身上，那聚光燈似乎只打在她一個人身上，沒有留下一個死角，任由記者和其他人一通拍攝，她血色褪去，幾乎踩不穩高跟鞋。
她也不知道是誰推了她一把，她往前踉蹌一步，撐在了頒獎臺前面，發絲垂落擋住她血色褪盡的臉。
“等等！羅森德無憑無據，憑什麽汙蔑一位設計師抄襲，你們至少應該調查清楚，把事實依據擺在選手面前，評審團更應該知道自己話語的分量！”紀伯倫扶著代雅，雙目炯炯盯著卓程，幾乎噴出火來。
Nora和劉晨曦緊接而上，搭把手，帶著代雅下去。
“不好意思，請各位選手冷靜。”卓程拿起話筒，“這次評選確實有異議，但評審老師們還沒有定論，我們將覆盤選手的作品，於三天後公開的決賽名單上做出最終解釋。”
代雅死死掐著掌心，尖銳的指甲陷進肉裏，她不覺疼痛，擡眸看向館內為她舌戰評審團的導師，他已經微微駝背，身高也低於歐洲人的平均水平，但卻是氣勢盛人，絲毫不退。
“如果我學生的作品沒有任何問題，你這位設計師應該原地辭職向參加設計大賽的所有選手賠罪！”紀伯倫食指狠狠指向卓程。
她只是微微一笑，蛇蠍一般的紅唇上揚：“您不用說，我也會這麽做的，別激動先生，羅森德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原創設計師。”
代雅挺起脊背，一步步向紀伯倫走去，他氣得微微咳嗽，代雅拍了拍他的背順著氣，緊緊握住導師的手。
她臉色還是那麽白，只是神情鎮定了許多，略微施以餘光給卓程，最後擡頭挺胸看向羅森德的設計總監：“帕森先生，我按照官方要求從靈感到制作全程錄影，以保證我參賽的公平性，希望官方覆盤後，能予以我公正的回答。”
“如果是口出無憑，肆意汙蔑，希望羅森德官方能通過全媒體向我道歉，並由卓程女士承擔我的名譽損失。”
“畢竟今天的事已經被媒體做文章，無論我抄沒抄襲，我已率先承擔了代價。”
總監莫名被這女孩兒堅定的目光給震懾住了。
“有周岫。”
“我不去，”代雅轉過頭，神情淡了下來，“你又騙我。”
“我陪你去挪威，怎麽會是騙你？”
“你說是來工作，一兩天就要回去，現在又告訴我工作不重要，你不回去。”
“牙牙，我行動上是來看你，和我嘴上說來看你，有什麽區別嗎？讓你這麽生氣。”他很快反應過來她話裏的意思。
“說明白了我能記住這份情，你不說明白我就會胡思亂想，我胡思亂想你又要罵我。”她與他繞著彎子。
這人嘴上說著讓他別兜彎子，自己何嘗不是，閔啟初笑了笑。
“我哪兒時罵過你？”
“沒有人會舍得讓孩子在異國受苦，交換的壓力大，楊姨提醒我學習壓力有可能會讓你的焦慮癥反彈，你又打電話問我建議，我怎麽能做到不擔心？所以來看看你。”
“孩子”那兩個字又成了一把刀紮進代雅心中，她恨恨看著他，突然覺得沒勁極了，若是再這樣周旋下去，他豈不是要搬出什麽“領養協議”來壓她，幸好她查過香港法律，這種事是不可能的。
“有周哥在，我能有什麽不開心的。”她擠兌他。
送上來的熱食她也不吃了，走到床上一掀被子，在裏面裹成個繭寶寶。
“晚安！”憤憤兩個字。
能讓閔啟初說出這句話，那這位老先生基本上是業界大拿，這樣的泰山人物他要為她搭線，對方會不會瞧不上她。
她苦兮兮道：“萬一別人心裏不喜歡咱們這樣走關系的，豈不是……”
閔啟初一笑：“走什麽關系？我可拿不下這位前輩，牙牙你要靠自己說服他。”
這狠狠讓她一個小e人變i了。
她換上禮服，漂亮的粉色長裙，薄紗輕慢，流光溢彩，就像夜間波光粼粼的西湖，不知道材質是珠光紗還是塔夫綢，走起路來裙擺飄逸。
不過粉色嬌嫩，這樣一看她年紀似乎更小了。
代雅捂著胸口的薔薇花和綢帶，即將面見泰山巨鬥的心情就跟這高定勒她胸的感覺一樣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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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閔啟初的貪戀是精神上的，那是除了父母外唯一一個無條件幫助她的人。同行的人勸著她墮落，生怕她不變成鬼，不同行的人知道她嗑藥後就退避三舍，斷了關系。她有好多好多床伴，但是沒有人給她愛。
她一嗑藥就對著父母瘋狂磕頭認錯，但是無濟於事，她回不去香港，五六年的寂寞生活早就將她磨得體無完膚，她很後悔，但好像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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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什麽時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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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早有預料他的忙碌程度，但還是略微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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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雅咬著關節，看著畫了一半的圖，死活想不出來後續，她雙腿並攏，眉毛緊促。
比賽要交的那幅設計稿她也同樣沒有完成，靈感卡了好幾天，尤其是實踐部分上給她的反響並不愉快，她對著設計圖焦慮感湧上心頭。
一只手撫上她的肩膀，代雅迫不得已轉向閔啟初。
“有什麽事讓你苦惱，眉頭皺這麽深。”
“設計稿我還沒有畫完，快截止了。”
“那還想看電影？不擔心時間？”他戲謔看著她。
“沒有靈感，我畫不出來，”她委屈看著閔啟初，“我以為看看電影就有靈感了。”
閔啟初想起自己那位久未見過的前妻，年輕的時候也是靈氣逼人，不過她的設計稿大多抽象，少有人能欣賞，但是再不能欣賞的作品只要有資本推動就能算是藝術，代雅卻不可能模仿她的路子走下來。
“很重要的比賽？”
“挺重要的，但是……也還好。”她太年輕，又是第一次參加比賽，總覺得自己沒有希望領獎，最多去長長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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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代雅不知道話題怎麽突然轉到這兒了,“還沒走出過巴黎。”
她無心旅游，都呆在學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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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雅知道他的建議是有用的，但是……
“我帶你去挪威走走？”
她錯愕擡頭，只見閔啟初支著下巴，目光淺淡看著她。
“你不去公司了嗎？”“我還多寬限了你兩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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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一下被人摟過，代雅詫異看向閔啟初，他對上少年的眼睛，不容拒絕地拿過對方手裏的酒杯，低頭看向代雅，碰了碰杯子：“幹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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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少年們的起哄聲交叉雙手，閔啟初幾乎是一口幹到底。
即使是啤酒，酒精上腦的速度還是比他喝下去的快，只剩下一口泡沫，他迷糊放下杯子。
代雅看著他凍得紅紅的耳朵，還有微微迷暈的眼眸，一下摟住脖子跳上來親了一口，大喊道：“先生你真棒！！！”
周圍起哄的嬉笑聲更大了。
那個冰島帥哥頗有些哀怨地看著她：“你已經結婚了，為什麽還要偷走了我的芳心，今天我受到的傷害是一百點。”
他身後的朋友已經笑到直不起腰來。
代雅甩開頭發，扣著閔啟初的五指，巧笑嫣然：“不好意思。如果你早生十年，也許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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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路邊的木椅，雙手撐在膝蓋上緩酒勁。
“你非要替我喝幹嘛，其實我還沒過癮呢。”她蹲在他面前，雙手撐著下巴笑他。
“那是重點嗎？重點是那小子說要和你喝交杯酒。”
“第十名，代雅。”
“以上是進入決賽的全部名單。”
Nora興奮地抱起她，代雅恍惚地看著領獎臺，心裏的石頭陡然落地。
“快去吧，雅！”
代雅轉過頭，遠遠地看見場外的導師紀伯倫揚著白胡子向她道喜，搞怪地做了兩個手勢。
她提起禮服的魚尾裙擺，走向領獎臺。
“等等——”卓程出言制止，“我突然想起來，關於最後一位選手的作品有一些爭議，我的助理曾向我提出這份設計與John的《春意》有相似之處，如果不將爭議解除，是否對在場的選手有一些不公平呢？”
這話就差沒有明擺著將抄襲的事實說出來，全場嘩然，所有沒進入決賽的設計師都覺得自己是那位不公的第十一號，頓時館內呼聲四起。
“怎麽可以讓抄襲的設計師進入決賽，公平何在！”
“我要求羅森德官方重新覆盤比賽，放抄襲狗進入覆賽就是你們最大的汙點！”
“取消她的資格！這樣的人不配進入設計師圈子！！！”
無數的謾罵聲砸到她身上，那聚光燈似乎只打在她一個人身上，沒有留下一個死角，任由記者和其他人一通拍攝，她血色褪去，幾乎踩不穩高跟鞋。
她也不知道是誰推了她一把，她往前踉蹌一步，撐在了頒獎臺前面，發絲垂落擋住她血色褪盡的臉。
“等等！羅森德無憑無據，憑什麽汙蔑一位設計師抄襲，你們至少應該調查清楚，把事實依據擺在選手面前，評審團更應該知道自己話語的分量！”紀伯倫扶著代雅，雙目炯炯盯著卓程，幾乎噴出火來。
Nora和劉晨曦緊接而上，搭把手，帶著代雅下去。
“不好意思，請各位選手冷靜。”卓程拿起話筒，“這次評選確實有異議，但評審老師們還沒有定論，我們將覆盤選手的作品，於三天後公開的決賽名單上做出最終解釋。”
代雅死死掐著掌心，尖銳的指甲陷進肉裏，她不覺疼痛，擡眸看向館內為她舌戰評審團的導師，他已經微微駝背，身高也低於歐洲人的平均水平，但卻是氣勢盛人，絲毫不退。
“如果我學生的作品沒有任何問題，你這位設計師應該原地辭職向參加設計大賽的所有選手賠罪！”紀伯倫食指狠狠指向卓程。
她只是微微一笑，蛇蠍一般的紅唇上揚：“您不用說，我也會這麽做的，別激動先生，羅森德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原創設計師。”
代雅挺起脊背，一步步向紀伯倫走去，他氣得微微咳嗽，代雅拍了拍他的背順著氣，緊緊握住導師的手。
她臉色還是那麽白，只是神情鎮定了許多，略微施以餘光給卓程，最後擡頭挺胸看向羅森德的設計總監：“帕森先生，我按照官方要求從靈感到制作全程錄影，以保證我參賽的公平性，希望官方覆盤後，能予以我公正的回答。”
“如果是口出無憑，肆意汙蔑，希望羅森德官方能通過全媒體向我道歉，並由卓程女士承擔我的名譽損失。”
“畢竟今天的事已經被媒體做文章，無論我抄沒抄襲，我已率先承擔了代價。”
總監莫名被這女孩兒堅定的目光給震懾住了。
“有周岫。”
“我不去，”代雅轉過頭，神情淡了下來，“你又騙我。”
“我陪你去挪威，怎麽會是騙你？”
“你說是來工作，一兩天就要回去，現在又告訴我工作不重要，你不回去。”
“牙牙，我行動上是來看你，和我嘴上說來看你，有什麽區別嗎？讓你這麽生氣。”他很快反應過來她話裏的意思。
“說明白了我能記住這份情，你不說明白我就會胡思亂想，我胡思亂想你又要罵我。”她與他繞著彎子。
這人嘴上說著讓他別兜彎子，自己何嘗不是，閔啟初笑了笑。
“我哪兒時罵過你？”
“沒有人會舍得讓孩子在異國受苦，交換的壓力大，楊姨提醒我學習壓力有可能會讓你的焦慮癥反彈，你又打電話問我建議，我怎麽能做到不擔心？所以來看看你。”
“孩子”那兩個字又成了一把刀紮進代雅心中，她恨恨看著他，突然覺得沒勁極了，若是再這樣周旋下去，他豈不是要搬出什麽“領養協議”來壓她，幸好她查過香港法律，這種事是不可能的。
“有周哥在，我能有什麽不開心的。”她擠兌他。
送上來的熱食她也不吃了，走到床上一掀被子，在裏面裹成個繭寶寶。
“晚安！”憤憤兩個字。
能讓閔啟初說出這句話，那這位老先生基本上是業界大拿，這樣的泰山人物他要為她搭線，對方會不會瞧不上她。
她苦兮兮道：“萬一別人心裏不喜歡咱們這樣走關系的，豈不是……”
閔啟初一笑：“走什麽關系？我可拿不下這位前輩，牙牙你要靠自己說服他。”
這狠狠讓她一個小e人變i了。
她換上禮服，漂亮的粉色長裙，薄紗輕慢，流光溢彩，就像夜間波光粼粼的西湖，不知道材質是珠光紗還是塔夫綢，走起路來裙擺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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