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鉆石（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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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鉆石（一更）
代雅拿著房卡進來，閔啟初悠然坐在沙發上，一身絲綢睡衣，從領口到褲口都整齊有型，他黑發全都捋到後面，飽滿的頭到山根到下頜，盡是優越的東方骨相。
閔啟初遞給她手機：“有消息。”
代雅一解鎖就看到兩條令她無地自容的消息，她看著閔啟初欲言又止，對上他漆黑的眼神，磕磕絆絆道：“我……我不知道她會回來嘛。”
閔啟初沒再回應這個話題，而是問道：“剛出去幹嘛？”
“我去看看有沒有吃的，前臺說有二十四小時管家，讓我回房間看看菜單。”
“周岫，照著安排的事做。”
閔啟初的聲音突然多了些壓迫感，周岫這才意識到自己多嘴說了什麽，他連連低下頭：“好的，閔總。”
*
下個星期，巴黎國美設計院的覆試名單出來了。不巧的是，伴隨著名單的發布，還有一則處分公告，雖然名字和諧成了林x同學，但是論壇高高掛起的道歉書落款林靜，讓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場鬧劇的主人公。
代雅素來低調，很快又隱匿於人群中。
林靜恨恨地看著代雅，痛哭流涕，方甘婷安慰她無濟於事，到了夜晚林靜開始發飆，大罵她惡毒，吵得整棟寢室樓都能聽見。
她存心留在這兒惡心她，就連方甘婷都快忍受不了她發癲，將這件事告訴了輔導員。
調劑無解，她們必須分開，代雅去一棟臨時宿舍樓住了幾天，等待調劑結果。
牙牙：先生，原來麻煩事後面是無盡的麻煩事。
閔啟初：怎麽了？
牙牙：沒事，我emo了。
她捏著手機，在床上滾了兩周，突然……有點想他。
代雅翻出去蘭薩羅特島的照片，可惜他們兩個人出行，沒有幾張合照，大部分都是她自己或者風景，她心上湧起淡淡的失落。
牙牙：您什麽時候回來，我給你看看我的新手藝！
閔啟初：什麽手藝？
牙牙：海南椰子雞！剛跟著沈姨學會的，據說廚子是留學生中地位最高的。
閔啟初：這周五，等我去接你。
代雅瞳孔放大，唰的從床上跳起來。
牙牙：幾點呢“就是我今天去見的人，他從香港調來巴黎工作，關鍵是會做飯。”
劉晨曦兩眼冒光，瞬間拋棄程彥：“我沒問題。”
程彥一拍桌子，氣鼓鼓道：“我不同意。”
若是給他們同居的機會，那豈不是感情急速推進，到時候哪兒還有他的機會。
雖然程彥足夠自信，自己有錢、幽默、又有顏值，絕對不輸任何人，但是在身高上還是需要鞋墊再給幾分自信。
“我把一樓房間都租了，這個房費我攤。”他絕不讓步。
代雅微微皺眉：“但他是剛需，周哥生活習慣很好，你不用擔心他打擾你。”
劉晨曦見他倆爭執，出言道：“廚子就是神，程彥，忍一忍吧。”
程彥心裏酸酸的，在愛情面前，他不貪那一口吃的，正好瘦了下頜線更銳利，但是他拗不過兩個人，為了代雅生活的幸福指數，他決定退讓一下，讓那個追求者住進來，到時他也好叫那男人知難而退。
程彥見到周岫的時候，瞬間沒了危機感。
西裝白襯衫，一眼望過去就是個普通打工人，雖說是在格蒂尼打工，但那也還是無產階級，估計昨天給代雅買的禮物也是最便宜的單品。
程彥雄赳赳氣昂昂朝他伸出手：“程彥。”
“周岫，你好。”他也伸出手。
“周哥是做什麽的？”他上來就攻擊性十足。
“珠寶行業，做項目的。”周岫對同性的敵意有些遲鈍，“程同學你呢？”
“學金融。”他高高一擡下巴。
周岫笑笑，一聽專業就知道是一位在外留學的少爺，姓程，沒準兒還跟香港程家有點關系，還是閔總的合作公司。
周岫搬進來的第一頓飯，就是他自己出力，三個學生站在廚房門口張望，嗷嗷待哺，光是聞到飯菜香就已經淚流滿面。
程彥頓時對他化幹戈為玉帛，舉起酒杯：“讓我們熱烈歡迎周哥的加入，讓這個家有了人煙味，cheers！”
代雅久違喝了酒。來到巴黎後，她一直緊繃著一根弦，想要學好設計，早一天讓自己的名字變得有價值，尤其是在機場見過卓程的海報後。
如果她有能力，她會自信告訴閔啟初，她不畏懼流言。她能在任何一個地方說愛他，而不是藏著掖著。
但可能正是因為她還沒有價值，所以人微言輕，他總把她當做小孩兒，認為小孩兒的話不是承諾。
當然，可能也不僅僅是這個原因。
“我喝多了，想起了別人。”
代雅輕輕閉上眼睛，沈浸在酒精的快感裏，腦子裏不斷回想這句話，她試探性想拔出這根插在心底的刺。
但是她不了解閔啟初和卓程之間的事，閔啟初究竟因為什麽念著卓程那麽多年，如果是沒忘記舊情，又為什麽不覆合呢……
代雅看著程彥和周岫，若有所思。
她莞爾一笑，給程彥倒了半杯紅酒，誘惑性哄道：“程彥，幹杯。”
程彥暈乎乎看著她遞來的高腳杯，她十指素凈，指甲殼微微泛著粉，似乎就等著他握上那手。
他剛伸手，代雅又將酒杯放在他面前，程彥雀躍的心一下又落了下來。
他看著她和周岫相聊甚歡，舌根漸漸泛出苦澀的味道，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他知道自己認真了，在談過無數段一周戀愛後，愛上了一個眼裏沒有他的女人。
而且他不知道她喜歡什麽樣的，她好像對什麽都不在乎，也不被金錢、外貌任何東西吸引，欲望低到了極點。程彥又試著送過項鏈、鮮花，最後都被她一句“不感興趣”擊潰。
她肯定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她不屑一顧，程彥真的，很久沒有這麽抓心撓肺了。
“代雅，去散步嗎？”他邀請她道。
往日裏她會獨自一人走過那條綠蔭小道，站在網球場外圍觀學生打球，然後回來埋頭學習，代雅是一個學習效率非常高的人，每日的作息安排一旦定了下來，就能耐得住寂寞重覆自己的安排。
代雅點了點頭，周岫擡頭看了程彥一眼，只看到一個充滿火花的眼神，仿佛一個被步步緊逼的獵物。
她穿著灰色連帽衫，如常走在綠蔭小道上，晚霞熱烈似火。
程彥澀著嗓子喊住她：“雅雅，我有事想說。”
她停住腳步，緩緩轉過身，眉毛一挑：“你說。”
他被混合的威士忌紅酒沖暈了頭，直接道：“我喜歡你，你願不願意做我女朋友？”
代雅定定地看著他，明明喝了一樣多的酒，她看著很清醒。
“你是個花心少爺，誰敢答應？”
他不服氣，舉起手發誓：“我從前確實情史泛濫，但我發誓我從來沒有腳踏兩條船，也沒有做對不起人品的事情。”
閔啟初：到了告訴你，上海路況太堵。
周五閔啟初如約來接她，周岫開的車。
“先生怎麽想著突然來接我？”代雅偏頭看向他。
幾天不見，閔啟初似乎更加內斂，雖然頭發還是一絲不茍，西裝仍舊服帖精致，但是眉眼間帶著淺淺的疲憊。
“西郊的房子太遠了，周岫說你暈車，我打算在附近看個房子。”閔啟初淡淡道，“我來浦東機場方便，你讀書也便捷。”
代雅聽著，悄悄打量他的神色，不知道先生是不是知道她和室友不合。
“好麻煩先生，我住學校，周末回西郊也很方便，”她悄悄看向他英俊的側顏，“萬一我拿到交換生資格，你不是白買了嗎？”
閔啟初淡淡一笑，仿佛早料到她的反應，這次行事頗有些霸道：“不是買，是短租，上海限購，買房沒有那麽快。而且，我已經簽了租房協議。”
他看著她淡淡浮紅的臉頰，手動調低了熱空調。
閔啟初財大氣粗，從不在意燒錢，只考慮房子的舒適度。這座獨棟別墅三面靠海，占地面積也不小，除了地理位置不占優勢，臨近學校兩公裏，離市區卻要兩個半小時通勤，代雅不知道他花了多少錢。
她走進去，看到已經置辦完全的生活用品，完全震驚了。
“先生是把西郊都搬了過來？”
“周岫搬的。”
代雅一笑：“倒是辛苦周哥了。”
“我給了加班費的。”閔啟初挑眉，深邃的眼睛看著她，似乎再問怎麽不說辛苦我。
周岫哈哈大笑：“先生大氣。”
代雅擡頭看閔啟初，認真道：“辛苦先生了！我很喜歡這裏！”
這裏雖然沒有西郊大，但是五臟六腑俱全，一切用品還是照她用得慣的布置。
“先生為什麽突然想到換房子？”
一雙大手撫上她的頭發：“難道你在學校住得開心？”
他原來什麽都知道。
代雅心頭一酸，搖搖頭：“不開心。”
她在新家歇了一晚，多少有些不適應的地方，天不亮就清醒了。
她輕輕靠上他肩膀，納悶道：“閔啟初，如果你年長我四十歲，我一定會是個孝順……”
後面兩個字她不敢說，過於禁忌了。
她聽到他胸腔傳出一聲悶笑：“二十歲和四十歲有什麽區別？”
“不，是十九歲，區別可大了。”她認真講道。
閔啟初神色一動，似乎沒有想到女孩兒想這麽多。
她神色一變：“我突然覺得我好像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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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雅拿著房卡進來，閔啟初悠然坐在沙發上，一身絲綢睡衣，從領口到褲口都整齊有型，他黑發全都捋到後面，飽滿的頭到山根到下頜，盡是優越的東方骨相。
閔啟初遞給她手機：“有消息。”
代雅一解鎖就看到兩條令她無地自容的消息，她看著閔啟初欲言又止，對上他漆黑的眼神，磕磕絆絆道：“我……我不知道她會回來嘛。”
閔啟初沒再回應這個話題，而是問道：“剛出去幹嘛？”
“我去看看有沒有吃的，前臺說有二十四小時管家，讓我回房間看看菜單。”
“周岫，照著安排的事做。”
閔啟初的聲音突然多了些壓迫感，周岫這才意識到自己多嘴說了什麽，他連連低下頭：“好的，閔總。”
*
下個星期，巴黎國美設計院的覆試名單出來了。不巧的是，伴隨著名單的發布，還有一則處分公告，雖然名字和諧成了林x同學，但是論壇高高掛起的道歉書落款林靜，讓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場鬧劇的主人公。
代雅素來低調，很快又隱匿於人群中。
林靜恨恨地看著代雅，痛哭流涕，方甘婷安慰她無濟於事，到了夜晚林靜開始發飆，大罵她惡毒，吵得整棟寢室樓都能聽見。
她存心留在這兒惡心她，就連方甘婷都快忍受不了她發癲，將這件事告訴了輔導員。
調劑無解，她們必須分開，代雅去一棟臨時宿舍樓住了幾天，等待調劑結果。
牙牙：先生，原來麻煩事後面是無盡的麻煩事。
閔啟初：怎麽了？
牙牙：沒事，我emo了。
她捏著手機，在床上滾了兩周，突然……有點想他。
代雅翻出去蘭薩羅特島的照片，可惜他們兩個人出行，沒有幾張合照，大部分都是她自己或者風景，她心上湧起淡淡的失落。
牙牙：您什麽時候回來，我給你看看我的新手藝！
閔啟初：什麽手藝？
牙牙：海南椰子雞！剛跟著沈姨學會的，據說廚子是留學生中地位最高的。
閔啟初：這周五，等我去接你。
代雅瞳孔放大，唰的從床上跳起來。
牙牙：幾點呢“就是我今天去見的人，他從香港調來巴黎工作，關鍵是會做飯。”
劉晨曦兩眼冒光，瞬間拋棄程彥：“我沒問題。”
程彥一拍桌子，氣鼓鼓道：“我不同意。”
若是給他們同居的機會，那豈不是感情急速推進，到時候哪兒還有他的機會。
雖然程彥足夠自信，自己有錢、幽默、又有顏值，絕對不輸任何人，但是在身高上還是需要鞋墊再給幾分自信。
“我把一樓房間都租了，這個房費我攤。”他絕不讓步。
代雅微微皺眉：“但他是剛需，周哥生活習慣很好，你不用擔心他打擾你。”
劉晨曦見他倆爭執，出言道：“廚子就是神，程彥，忍一忍吧。”
程彥心裏酸酸的，在愛情面前，他不貪那一口吃的，正好瘦了下頜線更銳利，但是他拗不過兩個人，為了代雅生活的幸福指數，他決定退讓一下，讓那個追求者住進來，到時他也好叫那男人知難而退。
程彥見到周岫的時候，瞬間沒了危機感。
西裝白襯衫，一眼望過去就是個普通打工人，雖說是在格蒂尼打工，但那也還是無產階級，估計昨天給代雅買的禮物也是最便宜的單品。
程彥雄赳赳氣昂昂朝他伸出手：“程彥。”
“周岫，你好。”他也伸出手。
“周哥是做什麽的？”他上來就攻擊性十足。
“珠寶行業，做項目的。”周岫對同性的敵意有些遲鈍，“程同學你呢？”
“學金融。”他高高一擡下巴。
周岫笑笑，一聽專業就知道是一位在外留學的少爺，姓程，沒準兒還跟香港程家有點關系，還是閔總的合作公司。
周岫搬進來的第一頓飯，就是他自己出力，三個學生站在廚房門口張望，嗷嗷待哺，光是聞到飯菜香就已經淚流滿面。
程彥頓時對他化幹戈為玉帛，舉起酒杯：“讓我們熱烈歡迎周哥的加入，讓這個家有了人煙味，cheers！”
代雅久違喝了酒。來到巴黎後，她一直緊繃著一根弦，想要學好設計，早一天讓自己的名字變得有價值，尤其是在機場見過卓程的海報後。
如果她有能力，她會自信告訴閔啟初，她不畏懼流言。她能在任何一個地方說愛他，而不是藏著掖著。
但可能正是因為她還沒有價值，所以人微言輕，他總把她當做小孩兒，認為小孩兒的話不是承諾。
當然，可能也不僅僅是這個原因。
“我喝多了，想起了別人。”
代雅輕輕閉上眼睛，沈浸在酒精的快感裏，腦子裏不斷回想這句話，她試探性想拔出這根插在心底的刺。
但是她不了解閔啟初和卓程之間的事，閔啟初究竟因為什麽念著卓程那麽多年，如果是沒忘記舊情，又為什麽不覆合呢……
代雅看著程彥和周岫，若有所思。
她莞爾一笑，給程彥倒了半杯紅酒，誘惑性哄道：“程彥，幹杯。”
程彥暈乎乎看著她遞來的高腳杯，她十指素凈，指甲殼微微泛著粉，似乎就等著他握上那手。
他剛伸手，代雅又將酒杯放在他面前，程彥雀躍的心一下又落了下來。
他看著她和周岫相聊甚歡，舌根漸漸泛出苦澀的味道，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他知道自己認真了，在談過無數段一周戀愛後，愛上了一個眼裏沒有他的女人。
而且他不知道她喜歡什麽樣的，她好像對什麽都不在乎，也不被金錢、外貌任何東西吸引，欲望低到了極點。程彥又試著送過項鏈、鮮花，最後都被她一句“不感興趣”擊潰。
她肯定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她不屑一顧，程彥真的，很久沒有這麽抓心撓肺了。
“代雅，去散步嗎？”他邀請她道。
往日裏她會獨自一人走過那條綠蔭小道，站在網球場外圍觀學生打球，然後回來埋頭學習，代雅是一個學習效率非常高的人，每日的作息安排一旦定了下來，就能耐得住寂寞重覆自己的安排。
代雅點了點頭，周岫擡頭看了程彥一眼，只看到一個充滿火花的眼神，仿佛一個被步步緊逼的獵物。
她穿著灰色連帽衫，如常走在綠蔭小道上，晚霞熱烈似火。
程彥澀著嗓子喊住她：“雅雅，我有事想說。”
她停住腳步，緩緩轉過身，眉毛一挑：“你說。”
他被混合的威士忌紅酒沖暈了頭，直接道：“我喜歡你，你願不願意做我女朋友？”
代雅定定地看著他，明明喝了一樣多的酒，她看著很清醒。
“你是個花心少爺，誰敢答應？”
他不服氣，舉起手發誓：“我從前確實情史泛濫，但我發誓我從來沒有腳踏兩條船，也沒有做對不起人品的事情。”
閔啟初：到了告訴你，上海路況太堵。
周五閔啟初如約來接她，周岫開的車。
“先生怎麽想著突然來接我？”代雅偏頭看向他。
幾天不見，閔啟初似乎更加內斂，雖然頭發還是一絲不茍，西裝仍舊服帖精致，但是眉眼間帶著淺淺的疲憊。
“西郊的房子太遠了，周岫說你暈車，我打算在附近看個房子。”閔啟初淡淡道，“我來浦東機場方便，你讀書也便捷。”
代雅聽著，悄悄打量他的神色，不知道先生是不是知道她和室友不合。
“好麻煩先生，我住學校，周末回西郊也很方便，”她悄悄看向他英俊的側顏，“萬一我拿到交換生資格，你不是白買了嗎？”
閔啟初淡淡一笑，仿佛早料到她的反應，這次行事頗有些霸道：“不是買，是短租，上海限購，買房沒有那麽快。而且，我已經簽了租房協議。”
他看著她淡淡浮紅的臉頰，手動調低了熱空調。
閔啟初財大氣粗，從不在意燒錢，只考慮房子的舒適度。這座獨棟別墅三面靠海，占地面積也不小，除了地理位置不占優勢，臨近學校兩公裏，離市區卻要兩個半小時通勤，代雅不知道他花了多少錢。
她走進去，看到已經置辦完全的生活用品，完全震驚了。
“先生是把西郊都搬了過來？”
“周岫搬的。”
代雅一笑：“倒是辛苦周哥了。”
“我給了加班費的。”閔啟初挑眉，深邃的眼睛看著她，似乎再問怎麽不說辛苦我。
周岫哈哈大笑：“先生大氣。”
代雅擡頭看閔啟初，認真道：“辛苦先生了！我很喜歡這裏！”
這裏雖然沒有西郊大，但是五臟六腑俱全，一切用品還是照她用得慣的布置。
“先生為什麽突然想到換房子？”
一雙大手撫上她的頭發：“難道你在學校住得開心？”
他原來什麽都知道。
代雅心頭一酸，搖搖頭：“不開心。”
她在新家歇了一晚，多少有些不適應的地方，天不亮就清醒了。
她輕輕靠上他肩膀，納悶道：“閔啟初，如果你年長我四十歲，我一定會是個孝順……”
後面兩個字她不敢說，過於禁忌了。
她聽到他胸腔傳出一聲悶笑：“二十歲和四十歲有什麽區別？”
“不，是十九歲，區別可大了。”她認真講道。
閔啟初神色一動，似乎沒有想到女孩兒想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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