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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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鉆石
她的心跳聲震耳欲聾，幾乎沖破鼓膜，代雅感覺自己的手、身體甚至靈魂都在顫抖。
她遙遙看向先生，他越走越近，沙灘上留下一個個腳印，被海水不斷沖洗。
直到他到身前，代雅的呼吸都屏住了。
“在等我？”閔啟初目光越過她看向仿生獸，“不跟上嗎，它快走遠了。”
代雅怔怔楞了一會兒，隨即呼出一口氣，原來他沒聽到，慶幸之餘還有點……失落。
不過他沒聽到也沒關系，無限接近幸福的時候，就是她最幸福的時間。
她綻開笑容。
“你撿的小東西沒有地方放，等會摩托艇上又該丟了。”
代雅看了看自己，連體泳衣和防曬外衫，沒有適合裝小貝殼的地方。
她咧嘴一笑：“人不可能一直聰明靈光，偶爾也做一些蠢事情，我原諒自己啦！”
不知道是在說貝殼，還是剛剛的表白。
閔啟初坐在石頭上，看著她用貝殼給寄居蟹搭了個房子，天邊的火燒雲越燒越紅，他想起她剛剛在仿生獸下緋紅的臉頰、燦爛的笑容，還有繚亂吹拂的發絲，心間一動。
有人說暗戀者就像是火堆，她在你的身邊，怎麽會感受不到溫度。
閔啟初眉間一沈，一股自心底湧起的燥意讓他不知所措。
活了三十八年，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所以裝作沒聽見，給他和代雅一個安全的冷靜地帶。
螞蟻永遠走不出人類劃的線，它們在筆墨的圈裏急得團團轉。但是當閔啟初發現自己真正完全掌控著代雅的未來時，他又不得不做劃線的人逼她青雲直上，因為縱觀著未來的風險。
所以，他也不能給她的未來帶來任何汙點。
*
去蘭薩羅特島回來，就已經臨近代雅開學的時間，章天老師的設計課她才初步入門。
章天看了看她學校的培養計劃，皺起眉頭。
“有什麽問題嗎？老師。”代雅迎上她的目光。
“你們學校的培養計劃過於簡單，而且課程雜亂，我覺得並不適合你未來的職業道路，”章天看向閔啟初，“小雅要成為一個知名設計師，就不能浪費這三年，我的建議是你去申請交換生。”
代雅一楞：“可是我們專業交換生項目很少。”
章天看向閔啟初：“格蒂尼集團對一些大學都有相應的讚助項目，學費全免。據我了解，這次是法國的巴黎國美設計院，二月末報名，為期一年。”
“這個項目的學校和專業，我個人覺得很適合小雅。”章天看向她，“你願意去試試嗎？”
代雅神情微怔，帶著一絲絲驚喜和不可思議：“我可以嗎？”
巴黎是時尚奢侈品的孵化中心，巴黎國美設計院更是各個奢侈品牌公司設計師的孵化地，幾乎可以說是時尚藝術圈的根源地。代雅自然知道，她如果拿到了這個交換名額，於未來是少努力五十年，甚至是跨越一個階層。
而且交換生名額最誘人的地方不止在於這一年的學習經驗，還有申請留學時的推薦信和學校對你的包容度。她作為一個跨專業生，想要進入巴黎國美設計院，難度至少是別人的十倍。
“在那裏你才可以真正感受到什麽叫做作品。”章天慈愛地看著她。
“老師，我想去!”
“別急，沒有那麽簡單，”章天遞給她一份資料，“這是申請要求，你都符合，但是難點不在這兒，你們學院七百個人，名額只有兩個。”
“學校會綜合考量學生的素質，並且有短期學習和答辯要求，你得脫穎而出，才能拿到這個機會。”章天給她細細說清楚，“而且口語也在面試要求內，你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
代雅看著資料上的文字，學生品德兼優、績點在全院的50％及以上均可報名，面試和答辯采取全英文制。
她眼睛亮亮的：“我會努力的！”
卻沒有看見旁邊的閔啟初抿了一口濃縮咖啡，神情淡淡但是透著一絲落寞。
代雅開始翻看巴黎國美設計院的作品，房間裏開著夜燈，稀世罕見的王妃冠冕和祖母綠套鏈深深吸引了她的目光，為了實現心中的夢，為了那份欲望，她先要能夠和先生並肩而立。
也許下一次她就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他面前說出那句話，而不是借著風。
開學後代雅查看留學項目的資料，打印自己的申請名單，幾乎是朝五晚九，但是在這樣耗空自己身體的節奏下，她的睡眠質量反而變好，焦慮程度逐漸降低。
她知道自己的不足，也知道自己的優點，她有足夠的毅力，明信片裏的巴黎似乎近在咫尺。
留學申請項目的答辯在兩周後舉行。代雅初步接觸設計項目、設計程序和實操。因為章天教授的課程她在這些學習項目上輕松很多，幾乎是如魚得水。
那些被閔啟初壓榨出來的計劃表正在一點點實現，她第一次感受到那些痛苦的時間轉化為她走進夢校的一塊塊磚頭。
唯一煩躁的點是她的室友林靜也在申請這個項目，並且成為了同個小組成員。
她的兩位室友，方甘婷和林靜都不是善茬，代雅平日只是在寢室休息，所以對她們的孤立熟視無睹。
前期成績都是以小組為單位，組內內訌老師不管解決矛盾，代雅忍了又忍，直到這份報告要上交，她才忍不住發火。
“這部分是你需要完成的內容，你沒有完成，讓我們小組所有人熬夜為你趕報告。林靜，實力不行，你就早點退出。”代雅向來不是軟柿子，話語辛辣。
而且她知道林靜多半是因為不喜歡自己，所以刻意針對。畢竟她做著小組長，要為全組負責。
小組任務老師將她們分在了一起她沒有辦法爭個對錯。反而可能會因為組內內訌，老師降低對她們的印象分。
“代雅，別生氣。”其他成員上來勸她。
代雅就事對事，就人對人，十分冷靜，目光冒著寒氣。
“下次也不會一個組了，我們先去把報告交了。”
“是呀，下次也不會一個組了。”林靜微微一笑，“免得因為關系戶降低老師對我的印象分。”
“你！！！”成員氣憤。
代雅心知肚明她意有所指，大一母親在上海治療，她早起晚歸兼職，林靜有起床氣，尤其討厭她。
現在她申請留學項目，林靜就一直陰陽怪氣她抱上了大腿。
“導師要求我們設計一個寶石，並且從理論上描述他的可行性。小雅有經驗，完成這個任務並不是很難，但實際上這個問題已經超出我們的專業範圍。我想以後遇到更難的問題，沒人會願意和你一個小組，林靜，你還能靠誰呢？”劉晨曦幫代雅說話，直中要害。
看著林靜面色愈來愈難看，代雅莞爾一笑。她斜睨林靜一眼，將報告完整交了上去。
林靜自然不甘忍受屈辱，惡狠狠的眼神裏淬了毒。
校園生活多多少少不是平靜無波的，有點波瀾代雅也丟腦後了，一心準備留學項目。
但是嫉恨者心中的憤懣卻完全沒有消下去，林靜看著她脖子上的黃藍寶石項鏈，覆而低頭玩手機。
後面的考核越來越依靠個人能力，代雅在各個項目中拔尖，甚至教授都多多少少註意到這個學生。
代雅沒有想到緊追她排名後面的居然是林靜，而劉晨曦被甩在了第三，她看著郵件的排名通知，神色覆雜。
她對林靜也算了解，家裏有錢，人脈廣，但是成績中等，考前一周背書極限沖刺，靠著一張甜嘴哄老師給高平時分。而劉晨曦成績前茅，比賽經驗豐富，知識儲備廣闊，怎麽也不應該落於人後。
但也有可能是運氣不好。
代雅點開微信想寬慰她一句，才發現晨曦的對話框積了幾十個紅點。
晨曦：有人在校園論壇上掛你，是不是你，小雅？？？
她一條條往上拉，眉頭越皺越緊，點進晨曦給的論壇鏈接。
標題奪人眼目——《校園女神為錢下海》。
“有人知道那個大名鼎鼎的xx嗎？她之前在xx酒吧下海，那些金主把錢塞她胸前讓她跳脫衣舞，聽男生寢室聊天，有幾個還是她的忠實顧客。她以前挺窮的，但是最近好像傍上了一個金主，五十多歲了吧，晚上送她回來，她還在競爭一個留學項目，替裏面的同學挺不公的，這樣的品德低下的學生也配嗎？”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評論區莫名有幾個親友號，說是認識她並且附上了她在酒吧工作的照片。
論壇不一會兒就99+,那些披露照片的樓層被越頂越高。
1：[照片][照片][照片][照片]就這還校園女神呢？不堪入目。
2：其實身材……還真不錯（色瞇瞇.jpg）
3:還有瓜嗎？有金主怎麽說？
4：回三樓，據說是有勞斯萊斯接送，可能是位大佬。
帖子內容不堪入目。不堪入目的衣服、惡心黏膩的酒液、烏黑暈染的妝容、廉價的絲襪，酒醉糜爛的男人……
光是陪酒的幾張照片，就足夠她跳進黃河洗不清了，但樓裏的吃瓜者卻像是被激出了天性，短短十分鐘將帖子頂成“HOT”。
代雅看著模糊不清的照片，第一次對從前的自己惡心想吐。
她顫抖著手，點了舉報，退出論壇。教室的日光燈讓她頭暈目眩，下課鈴一響，她帶著包沖了出去，陽光底下，她忽然感覺周圍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一擡頭，學生如常地貫穿寢室和教學樓，並沒有人關註自己。
代雅又想起那個夢，母親豎起枯槁的手指，勸她不要走不能回頭的路。
如果再來一次，她還會選擇去陪酒嗎？
代雅咬牙，淚水蓄在眼眶中卻沒有掉下來。
思考這些沒有任何意義，她得冷靜，代雅不斷深吸氣。
可是焦慮癥的軀體癥狀發了，她牙關顫抖、心跳失控、冷汗上頭，差一點被路上的減速帶絆倒。
如果不是樓主最後那一句——“這樣的學生也配競選嗎”，她可能真的會迷惑，畢竟仇家過多。
但是因為這一句，她無比確信這個樓主背後就是林靜。
下午顧城登上官網查詢研究生覆試相關通知，點進學生論壇準備回覆一些專業相關的帖子。
帖子第一個大熱，標題也取得奪人眼球，但是違規了，他點擊舉報，看到照片後手定住了。
雖然照片上的女人畫著濃妝，但是五官辨識度不低，很像代雅，他單獨截圖發給閔啟初。
顧城：是你家小孩兒？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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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遙遙看向先生，他越走越近，沙灘上留下一個個腳印，被海水不斷沖洗。
直到他到身前，代雅的呼吸都屏住了。
“在等我？”閔啟初目光越過她看向仿生獸，“不跟上嗎，它快走遠了。”
代雅怔怔楞了一會兒，隨即呼出一口氣，原來他沒聽到，慶幸之餘還有點……失落。
不過他沒聽到也沒關系，無限接近幸福的時候，就是她最幸福的時間。
她綻開笑容。
“你撿的小東西沒有地方放，等會摩托艇上又該丟了。”
代雅看了看自己，連體泳衣和防曬外衫，沒有適合裝小貝殼的地方。
她咧嘴一笑：“人不可能一直聰明靈光，偶爾也做一些蠢事情，我原諒自己啦！”
不知道是在說貝殼，還是剛剛的表白。
閔啟初坐在石頭上，看著她用貝殼給寄居蟹搭了個房子，天邊的火燒雲越燒越紅，他想起她剛剛在仿生獸下緋紅的臉頰、燦爛的笑容，還有繚亂吹拂的發絲，心間一動。
有人說暗戀者就像是火堆，她在你的身邊，怎麽會感受不到溫度。
閔啟初眉間一沈，一股自心底湧起的燥意讓他不知所措。
活了三十八年，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所以裝作沒聽見，給他和代雅一個安全的冷靜地帶。
螞蟻永遠走不出人類劃的線，它們在筆墨的圈裏急得團團轉。但是當閔啟初發現自己真正完全掌控著代雅的未來時，他又不得不做劃線的人逼她青雲直上，因為縱觀著未來的風險。
所以，他也不能給她的未來帶來任何汙點。
*
去蘭薩羅特島回來，就已經臨近代雅開學的時間，章天老師的設計課她才初步入門。
章天看了看她學校的培養計劃，皺起眉頭。
“有什麽問題嗎？老師。”代雅迎上她的目光。
“你們學校的培養計劃過於簡單，而且課程雜亂，我覺得並不適合你未來的職業道路，”章天看向閔啟初，“小雅要成為一個知名設計師，就不能浪費這三年，我的建議是你去申請交換生。”
代雅一楞：“可是我們專業交換生項目很少。”
章天看向閔啟初：“格蒂尼集團對一些大學都有相應的讚助項目，學費全免。據我了解，這次是法國的巴黎國美設計院，二月末報名，為期一年。”
“這個項目的學校和專業，我個人覺得很適合小雅。”章天看向她，“你願意去試試嗎？”
代雅神情微怔，帶著一絲絲驚喜和不可思議：“我可以嗎？”
巴黎是時尚奢侈品的孵化中心，巴黎國美設計院更是各個奢侈品牌公司設計師的孵化地，幾乎可以說是時尚藝術圈的根源地。代雅自然知道，她如果拿到了這個交換名額，於未來是少努力五十年，甚至是跨越一個階層。
而且交換生名額最誘人的地方不止在於這一年的學習經驗，還有申請留學時的推薦信和學校對你的包容度。她作為一個跨專業生，想要進入巴黎國美設計院，難度至少是別人的十倍。
“在那裏你才可以真正感受到什麽叫做作品。”章天慈愛地看著她。
“老師，我想去!”
“別急，沒有那麽簡單，”章天遞給她一份資料，“這是申請要求，你都符合，但是難點不在這兒，你們學院七百個人，名額只有兩個。”
“學校會綜合考量學生的素質，並且有短期學習和答辯要求，你得脫穎而出，才能拿到這個機會。”章天給她細細說清楚，“而且口語也在面試要求內，你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
代雅看著資料上的文字，學生品德兼優、績點在全院的50％及以上均可報名，面試和答辯采取全英文制。
她眼睛亮亮的：“我會努力的！”
卻沒有看見旁邊的閔啟初抿了一口濃縮咖啡，神情淡淡但是透著一絲落寞。
代雅開始翻看巴黎國美設計院的作品，房間裏開著夜燈，稀世罕見的王妃冠冕和祖母綠套鏈深深吸引了她的目光，為了實現心中的夢，為了那份欲望，她先要能夠和先生並肩而立。
也許下一次她就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他面前說出那句話，而不是借著風。
開學後代雅查看留學項目的資料，打印自己的申請名單，幾乎是朝五晚九，但是在這樣耗空自己身體的節奏下，她的睡眠質量反而變好，焦慮程度逐漸降低。
她知道自己的不足，也知道自己的優點，她有足夠的毅力，明信片裏的巴黎似乎近在咫尺。
留學申請項目的答辯在兩周後舉行。代雅初步接觸設計項目、設計程序和實操。因為章天教授的課程她在這些學習項目上輕松很多，幾乎是如魚得水。
那些被閔啟初壓榨出來的計劃表正在一點點實現，她第一次感受到那些痛苦的時間轉化為她走進夢校的一塊塊磚頭。
唯一煩躁的點是她的室友林靜也在申請這個項目，並且成為了同個小組成員。
她的兩位室友，方甘婷和林靜都不是善茬，代雅平日只是在寢室休息，所以對她們的孤立熟視無睹。
前期成績都是以小組為單位，組內內訌老師不管解決矛盾，代雅忍了又忍，直到這份報告要上交，她才忍不住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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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雅，別生氣。”其他成員上來勸她。
代雅就事對事，就人對人，十分冷靜，目光冒著寒氣。
“下次也不會一個組了，我們先去把報告交了。”
“是呀，下次也不會一個組了。”林靜微微一笑，“免得因為關系戶降低老師對我的印象分。”
“你！！！”成員氣憤。
代雅心知肚明她意有所指，大一母親在上海治療，她早起晚歸兼職，林靜有起床氣，尤其討厭她。
現在她申請留學項目，林靜就一直陰陽怪氣她抱上了大腿。
“導師要求我們設計一個寶石，並且從理論上描述他的可行性。小雅有經驗，完成這個任務並不是很難，但實際上這個問題已經超出我們的專業範圍。我想以後遇到更難的問題，沒人會願意和你一個小組，林靜，你還能靠誰呢？”劉晨曦幫代雅說話，直中要害。
看著林靜面色愈來愈難看，代雅莞爾一笑。她斜睨林靜一眼，將報告完整交了上去。
林靜自然不甘忍受屈辱，惡狠狠的眼神裏淬了毒。
校園生活多多少少不是平靜無波的，有點波瀾代雅也丟腦後了，一心準備留學項目。
但是嫉恨者心中的憤懣卻完全沒有消下去，林靜看著她脖子上的黃藍寶石項鏈，覆而低頭玩手機。
後面的考核越來越依靠個人能力，代雅在各個項目中拔尖，甚至教授都多多少少註意到這個學生。
代雅沒有想到緊追她排名後面的居然是林靜，而劉晨曦被甩在了第三，她看著郵件的排名通知，神色覆雜。
她對林靜也算了解，家裏有錢，人脈廣，但是成績中等，考前一周背書極限沖刺，靠著一張甜嘴哄老師給高平時分。而劉晨曦成績前茅，比賽經驗豐富，知識儲備廣闊，怎麽也不應該落於人後。
但也有可能是運氣不好。
代雅點開微信想寬慰她一句，才發現晨曦的對話框積了幾十個紅點。
晨曦：有人在校園論壇上掛你，是不是你，小雅？？？
她一條條往上拉，眉頭越皺越緊，點進晨曦給的論壇鏈接。
標題奪人眼目——《校園女神為錢下海》。
“有人知道那個大名鼎鼎的xx嗎？她之前在xx酒吧下海，那些金主把錢塞她胸前讓她跳脫衣舞，聽男生寢室聊天，有幾個還是她的忠實顧客。她以前挺窮的，但是最近好像傍上了一個金主，五十多歲了吧，晚上送她回來，她還在競爭一個留學項目，替裏面的同學挺不公的，這樣的品德低下的學生也配嗎？”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評論區莫名有幾個親友號，說是認識她並且附上了她在酒吧工作的照片。
論壇不一會兒就99+,那些披露照片的樓層被越頂越高。
1：[照片][照片][照片][照片]就這還校園女神呢？不堪入目。
2：其實身材……還真不錯（色瞇瞇.jpg）
3:還有瓜嗎？有金主怎麽說？
4：回三樓，據說是有勞斯萊斯接送，可能是位大佬。
帖子內容不堪入目。不堪入目的衣服、惡心黏膩的酒液、烏黑暈染的妝容、廉價的絲襪，酒醉糜爛的男人……
光是陪酒的幾張照片，就足夠她跳進黃河洗不清了，但樓裏的吃瓜者卻像是被激出了天性，短短十分鐘將帖子頂成“HOT”。
代雅看著模糊不清的照片，第一次對從前的自己惡心想吐。
她顫抖著手，點了舉報，退出論壇。教室的日光燈讓她頭暈目眩，下課鈴一響，她帶著包沖了出去，陽光底下，她忽然感覺周圍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一擡頭，學生如常地貫穿寢室和教學樓，並沒有人關註自己。
代雅又想起那個夢，母親豎起枯槁的手指，勸她不要走不能回頭的路。
如果再來一次，她還會選擇去陪酒嗎？
代雅咬牙，淚水蓄在眼眶中卻沒有掉下來。
思考這些沒有任何意義，她得冷靜，代雅不斷深吸氣。
可是焦慮癥的軀體癥狀發了，她牙關顫抖、心跳失控、冷汗上頭，差一點被路上的減速帶絆倒。
如果不是樓主最後那一句——“這樣的學生也配競選嗎”，她可能真的會迷惑，畢竟仇家過多。
但是因為這一句，她無比確信這個樓主背後就是林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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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第一個大熱，標題也取得奪人眼球，但是違規了，他點擊舉報，看到照片後手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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