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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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拿到和離書的林燕泣不成聲, 只覺得自己的心意被踐踏，還嘶喊道：“長姐，我當初真是瞎了眼, 才會喜歡上他！”
靠在床頭，林燕肉眼可見的憔悴狼狽，再也不覆去年訴說杜書生對她好時的溫柔美麗，只剩下淬了毒似的恨意。
林海棠好生安慰，等她將情緒都發作之後，才把杜書生和那女人的事情講給她聽, 林燕忍不住大笑, 笑著笑著就咳嗽起來, 又開始落淚。
“哭吧, 哭累了就睡下，現在還在小月子裏，要多休息才是。”
以前林燕是還愛著書生, 但後來愛意殆盡, 孩子便成了支撐, 總想著孩子出世, 他會回心轉意，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可惜, 都是假的。
林燕拿過帕子擦拭眼淚, 又平覆了一會, 才道：“謝謝長姐為我討回公道。”
如果是她，怕是只能要來一紙休書。
林海棠給她倒了杯熱水，舀了一勺糖攪化遞給她, 柔聲道：“都過去了，你先好生養身體, 待你好了我們就出發，慢慢趕路，秋日時候到京城。”
說到這，林燕開始擔心，“這件事是太子親辦，當真會留下證據嗎？”
林海棠肯定的點頭，“只要做過的事情，肯定會留下痕跡，細心找找，一定有的。”
那時候江城的人查到，協助太子辦理貪汙案的刑部侍郎前些日子被貶，說不定從他嘴裏能知道什麽。
林燕嘆氣：“能找到證據翻案最好，如果找不到……長姐，莫要執念，我相信父親母親更希望你過的好。”
林海棠不置可否，林燕忽地轉了話題，指著地桌上的盒子道：“是青山送來的，說是給我補身體用，我打開看，裏面除了人參外，還有補氣血的紅棗等物。長姐，東西我沒動。”
上次見面時林燕就看出來江城對林海棠的不同，不過幾個月過去，也不知道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麽，現在林海棠明顯不待見江城，連他派人送東西都不要。
江城頗有心機，知道林燕的事情，送來的東西也都是適合小產之人用的，這是在逼迫林海棠收下。
林燕其實是想要的，但如今長姐是她的依靠，一切都要聽她的。
不過林燕忍不住勸解道：“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麽，但覺得江公子是個好人，你看，他日日都來送東西，擺明了就是想討好長姐。如今我們姐妹如此境地，我希望你能過的好。”
江城比之杜書生，好上百倍千倍。林燕想，若是他們成親，林海棠就會過上好日子，總比住在這裏要強的。
林海棠只是嘆氣，“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在外人面前彬彬有禮，濁世翩翩貴公子的模樣。可他的真面目就是自私t自利，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他為了解蠱騙她，將一顆心交出去後被踩的粉碎。後來他為了自己的占有欲囚她，何曾想過她願不願意？
他只是在用一些方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當真是喜歡她嗎？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江城對她的幫助她固然感激，但一碼歸一碼，她斷然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林燕張了張嘴，到底沒問什麽。
那些東西，林海棠捧著送到門口，只需要招呼一聲青山，自然有人處置。
再一次將東西帶回來，江城正在處理漠城的事情。他掀了掀眼簾，只道：“第一批珠寶已經加工出來了，我著人送了一盒子過來，下午就到，青松你跑一趟。”
頓了頓，像是在給林海棠找理由一樣：“她出身富貴，好東西見過不知道多少，看不上這些俗物也正常。但是寶石應當會喜歡，挑的都是品質頂好的佳品，相信能入她眼。”
青山是個實在的，忍不住問：“林姑娘真的會收嗎？”
什麽胭脂水粉，什麽綾羅綢緞，這些全都送過了，但林海棠沒有一次收下過。
後來江城改了主意，叫人送滋補的東西過去，剛開始有點效果，因為林燕代為收下了，但沒想到林海棠一回來，還是將東西拒之門外。
青松瞪了他一眼，暗示他莫要亂說話。
江城撇下漠城的大小事務追著林海棠而來，付出的辛苦不為人知。青松想，他過去還能同林姑娘好生說說。
……
下午的時候，一匣子寶石果然到了。
江城打開，滿室增輝。他挨個看了看，最後滿意的笑。
“去問問她喜歡什麽，項鏈亦或者手鏈，剩下的還能嵌在簪子上。”
在江城看來，只是女兒家鬧別扭罷了，她是他的人，還想逃到哪裏去？
等哄好了便一同回漠城。
青松信心滿滿的去了，但沒見到林海棠。
因著家裏有小產的人，林海棠還特意去問了大夫需要註意什麽。除了不能受風受累外，還要註意飲食。
林海棠手裏銀錢用到現在只有八十多兩，她還要想辦法掙錢才是。於是買好菜之後，就去當地各處轉轉，想知道書畫一類能賣多少錢。
或許是因為這地方小，給的價格都不高，而且見她是個姑娘家，故意壓低，要求賣出去後五五分成。
林海棠走了幾家皆是如此，沒辦法，只得答應。
買了筆墨紙硯回去，姐妹倆吃完飯，林海棠就點燈熬油開始作畫。
林燕也想幫忙，她女紅不錯，便說繡一些香囊出去賣，夠她們吃飯就成。
“大夫說要仔細著眼睛，免得落下病根。”
林海棠聲音溫柔，擡頭給她一個安撫的笑：“有我在呢，莫要擔憂，你好生休息便好。”
林燕不會騎馬，她們少不得要買一輛馬車，這都是錢。
林海棠抿了抿唇，沒想到自己如今要為了錢而發愁。對了，還欠著江城，他的錢她一定要還的。
直到現在，林海棠才徹徹底底的明白那句話，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但她堅信天無絕人之路，只要去努力，會獲得自己想要的。
熬了一夜，才作出半副畫。林海棠揉了揉手腕，眼睛熬的都是紅血絲。
坐的時間久了，腰背都覺得酸痛，她輕手輕腳的起身，想要出去打水洗把臉。
剛站到院子裏，就瞧見水缸蓋子上放著一個精致的木匣子。
不用想，便知道是江城派人送的。
以前他送東西還知道放在門口，現在索性不裝了嗎？
林海棠甚至都沒打開，直接捧著匣子，打開院門喊道：“青山。”
這次，青山沒立刻跳出來，她喊了好一會無人出來。
莫不是太早沒過來？
院門關上的時候，不遠處一直看守的青松轉身離去。
這天之後，倒是沒再送東西了，可只要林海棠出門，便總能碰見江城。
買菜的時候碰見，他微微一笑：“今日買什麽菜？”
林海棠不理他，全然視他為空氣。
挑魚的時候碰見，江城指著最大最肥的那條，慢條斯理道：“這個好。”
林海棠從竹籃子裏掏出那個木匣子塞到他手裏，“你的，揣好。”
說完，並不理會江城方才所言，說道：“幫我挑這條小一點的，謝謝。”
攤販都會幫忙處理好，用草繩系住魚嘴直接拎著回家便好。
林海棠走在前面，江城慢悠悠的跟在後面。
她停步，他也停下。
“江公子，請問你要做什麽？”
瞧啊，世家大族養出來的女兒最是有教養，即便此刻怒氣上頭，她也說話斯斯文文的。
少有的怒氣，在江城看來，只是小貓擡爪似的，嚇唬人罷了。
“這條路你可以走，我自然也可以走的。”
林海棠憤憤的看他，最後無奈只得轉身快步走。
到家門口時，林海棠快速推門而入，然後就將大門關的嚴實，像是怕江城闖進來一般。
廚房沒有門，說起來只是個能擋雨的棚子罷了。
林海棠倒是會做飯，可惜做魚著實第一次。當把魚放進鍋裏，它還在四處亂跳迸濺油點子時，林海棠沒忍住嚇的驚叫一聲。
屋裏的林燕聽見動靜，以為出了什麽事情，趕忙下地穿鞋。只是等她推門出來時，瞧見一片青色的衣角閃入棚子。
隱隱聽見男子說話聲。
林燕笑了笑，默不作聲退了回去。
如果長姐和江城重歸於好，那再好不過了。
“你做什麽，放開！”
江城一只手握住她的手，仔細檢查見沒有傷後，他才擡眼看她：“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
林海棠只覺得不可思議。
她鬧什麽？她又有什麽好同他鬧的？
“我除了錢，不欠你什麽，江公子請自重。”
她用力掙紮，那雙清澈的眸子裏再也沒有以前對他的溫情，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魚在滋啦啦的油鍋裏翻身，沒一會就被煎熟不動了。
江城只覺得自己也像是那條魚似的，被她舍棄，只剩下死路一條。
他牢牢鉗著她的手，忽地俯身要去吻她。
林海棠別過頭，他的唇就落在她臉頰上。
她扔了鍋鏟，利落的拔下發鬢上的簪子，直接抵著江城的心口。
“不許過來。”
明明被威脅的人是他，可林海棠卻眼泛熱淚，聲音發顫道：
“再過來我就捅下去。”
江城忽地笑了。
像是沒看見簪子似的，竟然敢直直的朝她走去。而那尖銳的簪尾，也很快沒入他衣裳，她甚至感受到破開血肉的聲音。
落珠似的淚順著臉頰掉落，她猛的抽回簪子，反手抵在自己頸子上。
江城瞳孔微縮，“海棠，你做什麽？”
“江月白，放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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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和離書的林燕泣不成聲, 只覺得自己的心意被踐踏，還嘶喊道：“長姐，我當初真是瞎了眼, 才會喜歡上他！”
靠在床頭，林燕肉眼可見的憔悴狼狽，再也不覆去年訴說杜書生對她好時的溫柔美麗，只剩下淬了毒似的恨意。
林海棠好生安慰，等她將情緒都發作之後，才把杜書生和那女人的事情講給她聽, 林燕忍不住大笑, 笑著笑著就咳嗽起來, 又開始落淚。
“哭吧, 哭累了就睡下，現在還在小月子裏，要多休息才是。”
以前林燕是還愛著書生, 但後來愛意殆盡, 孩子便成了支撐, 總想著孩子出世, 他會回心轉意，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可惜, 都是假的。
林燕拿過帕子擦拭眼淚, 又平覆了一會, 才道：“謝謝長姐為我討回公道。”
如果是她，怕是只能要來一紙休書。
林海棠給她倒了杯熱水，舀了一勺糖攪化遞給她, 柔聲道：“都過去了，你先好生養身體, 待你好了我們就出發，慢慢趕路，秋日時候到京城。”
說到這，林燕開始擔心，“這件事是太子親辦，當真會留下證據嗎？”
林海棠肯定的點頭，“只要做過的事情，肯定會留下痕跡，細心找找，一定有的。”
那時候江城的人查到，協助太子辦理貪汙案的刑部侍郎前些日子被貶，說不定從他嘴裏能知道什麽。
林燕嘆氣：“能找到證據翻案最好，如果找不到……長姐，莫要執念，我相信父親母親更希望你過的好。”
林海棠不置可否，林燕忽地轉了話題，指著地桌上的盒子道：“是青山送來的，說是給我補身體用，我打開看，裏面除了人參外，還有補氣血的紅棗等物。長姐，東西我沒動。”
上次見面時林燕就看出來江城對林海棠的不同，不過幾個月過去，也不知道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麽，現在林海棠明顯不待見江城，連他派人送東西都不要。
江城頗有心機，知道林燕的事情，送來的東西也都是適合小產之人用的，這是在逼迫林海棠收下。
林燕其實是想要的，但如今長姐是她的依靠，一切都要聽她的。
不過林燕忍不住勸解道：“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麽，但覺得江公子是個好人，你看，他日日都來送東西，擺明了就是想討好長姐。如今我們姐妹如此境地，我希望你能過的好。”
江城比之杜書生，好上百倍千倍。林燕想，若是他們成親，林海棠就會過上好日子，總比住在這裏要強的。
林海棠只是嘆氣，“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在外人面前彬彬有禮，濁世翩翩貴公子的模樣。可他的真面目就是自私t自利，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他為了解蠱騙她，將一顆心交出去後被踩的粉碎。後來他為了自己的占有欲囚她，何曾想過她願不願意？
他只是在用一些方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當真是喜歡她嗎？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江城對她的幫助她固然感激，但一碼歸一碼，她斷然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林燕張了張嘴，到底沒問什麽。
那些東西，林海棠捧著送到門口，只需要招呼一聲青山，自然有人處置。
再一次將東西帶回來，江城正在處理漠城的事情。他掀了掀眼簾，只道：“第一批珠寶已經加工出來了，我著人送了一盒子過來，下午就到，青松你跑一趟。”
頓了頓，像是在給林海棠找理由一樣：“她出身富貴，好東西見過不知道多少，看不上這些俗物也正常。但是寶石應當會喜歡，挑的都是品質頂好的佳品，相信能入她眼。”
青山是個實在的，忍不住問：“林姑娘真的會收嗎？”
什麽胭脂水粉，什麽綾羅綢緞，這些全都送過了，但林海棠沒有一次收下過。
後來江城改了主意，叫人送滋補的東西過去，剛開始有點效果，因為林燕代為收下了，但沒想到林海棠一回來，還是將東西拒之門外。
青松瞪了他一眼，暗示他莫要亂說話。
江城撇下漠城的大小事務追著林海棠而來，付出的辛苦不為人知。青松想，他過去還能同林姑娘好生說說。
……
下午的時候，一匣子寶石果然到了。
江城打開，滿室增輝。他挨個看了看，最後滿意的笑。
“去問問她喜歡什麽，項鏈亦或者手鏈，剩下的還能嵌在簪子上。”
在江城看來，只是女兒家鬧別扭罷了，她是他的人，還想逃到哪裏去？
等哄好了便一同回漠城。
青松信心滿滿的去了，但沒見到林海棠。
因著家裏有小產的人，林海棠還特意去問了大夫需要註意什麽。除了不能受風受累外，還要註意飲食。
林海棠手裏銀錢用到現在只有八十多兩，她還要想辦法掙錢才是。於是買好菜之後，就去當地各處轉轉，想知道書畫一類能賣多少錢。
或許是因為這地方小，給的價格都不高，而且見她是個姑娘家，故意壓低，要求賣出去後五五分成。
林海棠走了幾家皆是如此，沒辦法，只得答應。
買了筆墨紙硯回去，姐妹倆吃完飯，林海棠就點燈熬油開始作畫。
林燕也想幫忙，她女紅不錯，便說繡一些香囊出去賣，夠她們吃飯就成。
“大夫說要仔細著眼睛，免得落下病根。”
林海棠聲音溫柔，擡頭給她一個安撫的笑：“有我在呢，莫要擔憂，你好生休息便好。”
林燕不會騎馬，她們少不得要買一輛馬車，這都是錢。
林海棠抿了抿唇，沒想到自己如今要為了錢而發愁。對了，還欠著江城，他的錢她一定要還的。
直到現在，林海棠才徹徹底底的明白那句話，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但她堅信天無絕人之路，只要去努力，會獲得自己想要的。
熬了一夜，才作出半副畫。林海棠揉了揉手腕，眼睛熬的都是紅血絲。
坐的時間久了，腰背都覺得酸痛，她輕手輕腳的起身，想要出去打水洗把臉。
剛站到院子裏，就瞧見水缸蓋子上放著一個精致的木匣子。
不用想，便知道是江城派人送的。
以前他送東西還知道放在門口，現在索性不裝了嗎？
林海棠甚至都沒打開，直接捧著匣子，打開院門喊道：“青山。”
這次，青山沒立刻跳出來，她喊了好一會無人出來。
莫不是太早沒過來？
院門關上的時候，不遠處一直看守的青松轉身離去。
這天之後，倒是沒再送東西了，可只要林海棠出門，便總能碰見江城。
買菜的時候碰見，他微微一笑：“今日買什麽菜？”
林海棠不理他，全然視他為空氣。
挑魚的時候碰見，江城指著最大最肥的那條，慢條斯理道：“這個好。”
林海棠從竹籃子裏掏出那個木匣子塞到他手裏，“你的，揣好。”
說完，並不理會江城方才所言，說道：“幫我挑這條小一點的，謝謝。”
攤販都會幫忙處理好，用草繩系住魚嘴直接拎著回家便好。
林海棠走在前面，江城慢悠悠的跟在後面。
她停步，他也停下。
“江公子，請問你要做什麽？”
瞧啊，世家大族養出來的女兒最是有教養，即便此刻怒氣上頭，她也說話斯斯文文的。
少有的怒氣，在江城看來，只是小貓擡爪似的，嚇唬人罷了。
“這條路你可以走，我自然也可以走的。”
林海棠憤憤的看他，最後無奈只得轉身快步走。
到家門口時，林海棠快速推門而入，然後就將大門關的嚴實，像是怕江城闖進來一般。
廚房沒有門，說起來只是個能擋雨的棚子罷了。
林海棠倒是會做飯，可惜做魚著實第一次。當把魚放進鍋裏，它還在四處亂跳迸濺油點子時，林海棠沒忍住嚇的驚叫一聲。
屋裏的林燕聽見動靜，以為出了什麽事情，趕忙下地穿鞋。只是等她推門出來時，瞧見一片青色的衣角閃入棚子。
隱隱聽見男子說話聲。
林燕笑了笑，默不作聲退了回去。
如果長姐和江城重歸於好，那再好不過了。
“你做什麽，放開！”
江城一只手握住她的手，仔細檢查見沒有傷後，他才擡眼看她：“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
林海棠只覺得不可思議。
她鬧什麽？她又有什麽好同他鬧的？
“我除了錢，不欠你什麽，江公子請自重。”
她用力掙紮，那雙清澈的眸子裏再也沒有以前對他的溫情，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魚在滋啦啦的油鍋裏翻身，沒一會就被煎熟不動了。
江城只覺得自己也像是那條魚似的，被她舍棄，只剩下死路一條。
他牢牢鉗著她的手，忽地俯身要去吻她。
林海棠別過頭，他的唇就落在她臉頰上。
她扔了鍋鏟，利落的拔下發鬢上的簪子，直接抵著江城的心口。
“不許過來。”
明明被威脅的人是他，可林海棠卻眼泛熱淚，聲音發顫道：
“再過來我就捅下去。”
江城忽地笑了。
像是沒看見簪子似的，竟然敢直直的朝她走去。而那尖銳的簪尾，也很快沒入他衣裳，她甚至感受到破開血肉的聲音。
落珠似的淚順著臉頰掉落，她猛的抽回簪子，反手抵在自己頸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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