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繭（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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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中繭（11）
“澄海的萊拉，當拉伊哈受到阿塔西將軍的暴力對待後，她是否就這一問題訴諸朋友？”
“沒有。”萊拉知道那本日記不可能是拉伊哈寫的，她的文雅安靜全然發自內心，她每天都對月神祈禱，希望求得來世的幸福與安寧，她對待阿塔西將軍只會比自己更加順從耐心。
“問題就在這裏，她沒對你們這些朋友們說，卻對娜紮特少尉說過，卡夏麗祭司，請你覆述一遍。”
卡夏麗從扇形平臺一側的門走進來，她瘦了很多，萊拉發現她目光閃爍、眼眶深陷，但投影屏上卻沒有切換畫面給她，而是展示著萊拉看見卡夏麗登臺時驚訝的臉。
人們只會看到自己願意看到的東西，對真相往往視而不見，娜紮特為人冷漠高傲，並不討人喜歡，維蒂哈此刻正在利用觀眾的心理，將輿論導向偏見。眼前的一幕告誡萊拉要更加註意自己的語言和表情。
“拉伊哈向娜紮特少尉訴苦，說自己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痛苦，而且阿塔西準將常常邊打她邊罵罵咧咧，說自己想選的本是萊拉，要不是莎塔碧將軍橫插一杠子，他根本看不上自己。當時我也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
“只是抱怨的話用不著去找娜紮特，跟誰說都行。她提了什麽要求嗎？”
“她要求換人，同萊拉交換丈夫，她早就羨慕莎塔碧將軍相貌英俊、出手大方。”卡夏麗語速很快，仿佛這句話在嘴上多待一秒都嫌臟。
觀眾席上開始交頭接耳——主動要求換丈夫，這該是多麽放浪的女人啊！有了一個丈夫還不滿足，還想搶朋友的！既□□又邪惡，這真是聞所未聞。
“肅靜！”維蒂哈大祭司手掌朝下壓了壓，“娜紮特是怎麽回答她的？”
“她說按照規矩，只有丈夫主動提出□□子的，沒有妻子想換丈夫就可以隨便換的。”
“這倒是合情合理，不過要是她僅僅這樣回答，阿塔西準將閣下就不會遭此滅頂之災，他現在還躺在急救室裏生死未蔔呢。”
盡管剛剛一直暗中提醒自己要註意表情，此刻萊拉還是無法控制地張大了嘴，她一直以為這只是維蒂哈所在的阿列文家族和阿塔西準將聯合起來對付娜紮特和她背後的大人物，按照阿塔西自私謹慎的個性，應該是設計個“行刺未遂”，並不會以身犯險，豈料他竟然真的受了重傷！
維蒂哈大祭司似乎對萊拉的震驚感到很滿意，她示意卡夏麗繼續。
“娜紮特接著說‘當然，還有一種情況，就是丈夫死了，你知道，月神並不讚同妻子為丈夫守寡，除非她已經絕經’。”
觀眾席上發出一陣驚嘆，盡管娜紮特平時作風就夠大膽的，但沒想到她居然對月神口出狂言。月神是一位慈悲的母神，雖然對女性行為有諸多要求，但並不強求女性守節或是改嫁，無論在外界還是在阿波羅神宮都是如此——改嫁只是為了女性自身的生存著想，女人當然需要男人的保護。
“這之後呢？”
“在這之後，娜紮特經常單獨同拉伊哈見面，每次都挑在我被我丈夫召見的時候，說來奇怪，雖然我丈夫同阿塔西準將交情匪淺，但他們卻不會同時來阿波羅神宮，據我所知，我丈夫從前很喜歡和朋友一同乘機前來。”卡夏麗說起自己的丈夫，話語不自覺地變得既驕傲又從容，屏幕也及時地將她的驕傲傳遞給了觀眾。
“你不知道接下來的事兒？”維蒂哈大祭司親切地問，似乎被卡夏麗剛才的氣度所打動。
“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很正常的，沒人會當著一位正直的女祭司的面搞陰謀。娜紮特身為危海和阿波羅神宮的安保負責人，可以找各種理由將你丈夫和阿塔西準將的探訪時間錯開，你歸位吧。”
卡夏麗朝維蒂哈一躬，走到邊上坐好。
“萊拉，你聽到了，我很抱歉讓你心碎，你所認識的拉伊哈並不是真實的她，”維蒂哈轉向了萊拉，“拉伊哈對你說過，阿塔西將軍從不喝酒，是個嚴肅的教徒，對嗎？”
“是的。”萊拉不知道維蒂哈問這個用意何在，但在不明所以的問題上撒謊只會令自己陷入被動。
“但他從前不是，調查資料顯示，阿塔西準將並不排斥喝酒，即使在一年前也是如此。”屏幕上展示出阿塔西準將在一次聚會上高舉香檳祝酒的照片。
“拉伊哈誘使阿塔西準將服用一種叫做‘利他林’的藥物，這種藥物能夠使中樞神經興奮，讓人思維敏捷，但是最忌與酒一同服用。萊拉，阿塔西準將的專機飛行員供稱，你偷偷藏在飛機上的時候，正值阿克約爾議長召見準將，他為了能應答如流，服用了雙倍的利他林。你應該聽見了動靜？”
“是的，但我不知道他吃了多少，我在酒櫃裏。”聽到阿克約爾這個名字，萊拉似乎抓住了一點兒頭緒，她開始鎮靜下來。
“當然，我的孩子，但你知道他吃了藥，這就夠了。”維蒂哈大祭司示意大屏幕切換成雙分屏，其中一半展示了一位身著傳統服裝，披著金邊綬帶，相貌異常英俊的中年男子的照片，另一半展示了一份考核量表，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對阿塔西準將的評價，萊拉只能模糊地辨認出幾行字：忠誠有餘而缺乏智慧……軍事才能不足……建議補修軍事理論和政治理論課程。
“這是阿克約爾議長給軍事委員會寫的建議，他對阿塔西準將的評價可不算高，”維蒂哈大祭司皺了皺眉頭，“顯然，現在看來，議長閣下對阿塔西準將的態度另有目的，他極有可能是串通了娜紮特少尉互相配合，他負責羞辱和打擊阿塔西準將，而娜紮特則派拉伊哈引誘他服用利他林——要知道男人的自尊心在位高權重的同性面前是很脆弱的。我的孩子們，月神教導過我們什麽？”
觀眾席上的女祭司們開始小聲地默念，但聲音雜亂不齊，卡夏麗突然站起身來，走到臺前，大聲說道：“當他迷惑不安，精神疲憊；當他言辭激烈，情緒躁動；當他怒氣沖天，揮拳相向，我們要明白他們的苦衷，忍讓並且順從；我們要了解他們的痛苦，安慰並且寬容；我們要愛他們如愛自己，貫徹生命始終。”很快，在卡夏麗的帶領下，細小的聲音匯成一股洪流。
“你們說得對，我的孩子們，”維蒂哈大祭司再次擡手示意安靜，“可娜紮特和拉伊哈並不這麽想，她們給阿塔西將軍吃的藥，在上個世紀就被證明是一種軟性毒品，不僅容易上癮，還會讓人逐漸沈迷、加大劑量，進而吸食更強烈的——□□。”
觀眾席上倒抽冷氣的聲音響成一片，就算沒有聽過利他林這種藥，對於□□，每個人都知道，這是一種烈性毒品，一旦染上，遲早會變成一個廢人。
“萊拉，”維蒂哈大祭司又轉向她，萊拉覺得這場景簡直像毒蛇調轉了蛇頭、嘶嘶地吐著信子，
“你和拉伊哈是最為親密的朋友，你認為拉伊哈有多動癥嗎？”
“不。”萊拉硬著頭皮回答。
“很好，利他林是一種治療兒童多動癥的藥，並且是處方藥，在月神宮，只有中心醫院有權提供，拉伊哈在這半年，並沒有從醫院得到過這種藥，她是從何得到這東西的呢？”
接著她自問自答：“當然是娜紮特給她的，只有娜紮特少尉才能如此頻繁地與外界聯系，別說是利他林，就是□□，我相信她都有辦法弄到。”
“那為何娜紮特不幹脆直接毒死阿塔西將軍算了？”觀眾席上的一名女祭司突然站起來問，萊拉認出她是前幾天去宿舍探望過自己的一位陌生姐妹。
“那樣的話，她就暴露了自己，如果阿塔西將軍直接被毒死，投毒的拉伊哈會被馬上控制起來，到時候為了活命，審訊時一定會供出娜紮特來，”維蒂哈玩味地一笑，“娜紮特少尉相當聰明，她要慢慢地讓阿塔西準將染上毒癮，最終要麽吸毒致死，要麽被人告發有癮君子行為，從而撤職處分。”
聽到這裏，萊拉感到自己在維蒂哈大祭司面前完全沒有招架之力，維蒂哈並不需要自己撒謊就讓眾人相信了娜紮特有罪——既然自己為了去探望生病的拉伊哈甘願冒生命危險出逃，那就證明了自己是拉伊哈最親密的朋友，阿塔西將軍對女祭司不好、拉伊哈說將軍不喝酒、拉伊哈沒有多動癥卻持有利他林、阿塔西在專機上服用藥物的事實經自己的嘴承認，就跟刻在羅塞塔上一樣清楚地證實了娜紮特有罪、阿克約爾議長有串謀的嫌疑。
萊拉心急如焚：拉伊哈已經去世了，她沒法開口反駁任何事，照這樣下去，審訊馬上就會結束，娜紮特會被定為有罪，自己必須立刻做出反擊；另一方面，既然娜紮特正在被軍方傳召，如果自己在宗教審判上說的話跟娜紮特在那邊說的話對不上……不如承認是為了莎塔碧將軍才逃走的，跟拉伊哈根本沒那麽親密，大不了自己一死。不，不行，那樣娜紮特就會背上包庇甚至叛國的罪名，他們一樣可以達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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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海的萊拉，當拉伊哈受到阿塔西將軍的暴力對待後，她是否就這一問題訴諸朋友？”
“沒有。”萊拉知道那本日記不可能是拉伊哈寫的，她的文雅安靜全然發自內心，她每天都對月神祈禱，希望求得來世的幸福與安寧，她對待阿塔西將軍只會比自己更加順從耐心。
“問題就在這裏，她沒對你們這些朋友們說，卻對娜紮特少尉說過，卡夏麗祭司，請你覆述一遍。”
卡夏麗從扇形平臺一側的門走進來，她瘦了很多，萊拉發現她目光閃爍、眼眶深陷，但投影屏上卻沒有切換畫面給她，而是展示著萊拉看見卡夏麗登臺時驚訝的臉。
人們只會看到自己願意看到的東西，對真相往往視而不見，娜紮特為人冷漠高傲，並不討人喜歡，維蒂哈此刻正在利用觀眾的心理，將輿論導向偏見。眼前的一幕告誡萊拉要更加註意自己的語言和表情。
“拉伊哈向娜紮特少尉訴苦，說自己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痛苦，而且阿塔西準將常常邊打她邊罵罵咧咧，說自己想選的本是萊拉，要不是莎塔碧將軍橫插一杠子，他根本看不上自己。當時我也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
“只是抱怨的話用不著去找娜紮特，跟誰說都行。她提了什麽要求嗎？”
“她要求換人，同萊拉交換丈夫，她早就羨慕莎塔碧將軍相貌英俊、出手大方。”卡夏麗語速很快，仿佛這句話在嘴上多待一秒都嫌臟。
觀眾席上開始交頭接耳——主動要求換丈夫，這該是多麽放浪的女人啊！有了一個丈夫還不滿足，還想搶朋友的！既□□又邪惡，這真是聞所未聞。
“肅靜！”維蒂哈大祭司手掌朝下壓了壓，“娜紮特是怎麽回答她的？”
“她說按照規矩，只有丈夫主動提出□□子的，沒有妻子想換丈夫就可以隨便換的。”
“這倒是合情合理，不過要是她僅僅這樣回答，阿塔西準將閣下就不會遭此滅頂之災，他現在還躺在急救室裏生死未蔔呢。”
盡管剛剛一直暗中提醒自己要註意表情，此刻萊拉還是無法控制地張大了嘴，她一直以為這只是維蒂哈所在的阿列文家族和阿塔西準將聯合起來對付娜紮特和她背後的大人物，按照阿塔西自私謹慎的個性，應該是設計個“行刺未遂”，並不會以身犯險，豈料他竟然真的受了重傷！
維蒂哈大祭司似乎對萊拉的震驚感到很滿意，她示意卡夏麗繼續。
“娜紮特接著說‘當然，還有一種情況，就是丈夫死了，你知道，月神並不讚同妻子為丈夫守寡，除非她已經絕經’。”
觀眾席上發出一陣驚嘆，盡管娜紮特平時作風就夠大膽的，但沒想到她居然對月神口出狂言。月神是一位慈悲的母神，雖然對女性行為有諸多要求，但並不強求女性守節或是改嫁，無論在外界還是在阿波羅神宮都是如此——改嫁只是為了女性自身的生存著想，女人當然需要男人的保護。
“這之後呢？”
“在這之後，娜紮特經常單獨同拉伊哈見面，每次都挑在我被我丈夫召見的時候，說來奇怪，雖然我丈夫同阿塔西準將交情匪淺，但他們卻不會同時來阿波羅神宮，據我所知，我丈夫從前很喜歡和朋友一同乘機前來。”卡夏麗說起自己的丈夫，話語不自覺地變得既驕傲又從容，屏幕也及時地將她的驕傲傳遞給了觀眾。
“你不知道接下來的事兒？”維蒂哈大祭司親切地問，似乎被卡夏麗剛才的氣度所打動。
“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很正常的，沒人會當著一位正直的女祭司的面搞陰謀。娜紮特身為危海和阿波羅神宮的安保負責人，可以找各種理由將你丈夫和阿塔西準將的探訪時間錯開，你歸位吧。”
卡夏麗朝維蒂哈一躬，走到邊上坐好。
“萊拉，你聽到了，我很抱歉讓你心碎，你所認識的拉伊哈並不是真實的她，”維蒂哈轉向了萊拉，“拉伊哈對你說過，阿塔西將軍從不喝酒，是個嚴肅的教徒，對嗎？”
“是的。”萊拉不知道維蒂哈問這個用意何在，但在不明所以的問題上撒謊只會令自己陷入被動。
“但他從前不是，調查資料顯示，阿塔西準將並不排斥喝酒，即使在一年前也是如此。”屏幕上展示出阿塔西準將在一次聚會上高舉香檳祝酒的照片。
“拉伊哈誘使阿塔西準將服用一種叫做‘利他林’的藥物，這種藥物能夠使中樞神經興奮，讓人思維敏捷，但是最忌與酒一同服用。萊拉，阿塔西準將的專機飛行員供稱，你偷偷藏在飛機上的時候，正值阿克約爾議長召見準將，他為了能應答如流，服用了雙倍的利他林。你應該聽見了動靜？”
“是的，但我不知道他吃了多少，我在酒櫃裏。”聽到阿克約爾這個名字，萊拉似乎抓住了一點兒頭緒，她開始鎮靜下來。
“當然，我的孩子，但你知道他吃了藥，這就夠了。”維蒂哈大祭司示意大屏幕切換成雙分屏，其中一半展示了一位身著傳統服裝，披著金邊綬帶，相貌異常英俊的中年男子的照片，另一半展示了一份考核量表，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對阿塔西準將的評價，萊拉只能模糊地辨認出幾行字：忠誠有餘而缺乏智慧……軍事才能不足……建議補修軍事理論和政治理論課程。
“這是阿克約爾議長給軍事委員會寫的建議，他對阿塔西準將的評價可不算高，”維蒂哈大祭司皺了皺眉頭，“顯然，現在看來，議長閣下對阿塔西準將的態度另有目的，他極有可能是串通了娜紮特少尉互相配合，他負責羞辱和打擊阿塔西準將，而娜紮特則派拉伊哈引誘他服用利他林——要知道男人的自尊心在位高權重的同性面前是很脆弱的。我的孩子們，月神教導過我們什麽？”
觀眾席上的女祭司們開始小聲地默念，但聲音雜亂不齊，卡夏麗突然站起身來，走到臺前，大聲說道：“當他迷惑不安，精神疲憊；當他言辭激烈，情緒躁動；當他怒氣沖天，揮拳相向，我們要明白他們的苦衷，忍讓並且順從；我們要了解他們的痛苦，安慰並且寬容；我們要愛他們如愛自己，貫徹生命始終。”很快，在卡夏麗的帶領下，細小的聲音匯成一股洪流。
“你們說得對，我的孩子們，”維蒂哈大祭司再次擡手示意安靜，“可娜紮特和拉伊哈並不這麽想，她們給阿塔西將軍吃的藥，在上個世紀就被證明是一種軟性毒品，不僅容易上癮，還會讓人逐漸沈迷、加大劑量，進而吸食更強烈的——□□。”
觀眾席上倒抽冷氣的聲音響成一片，就算沒有聽過利他林這種藥，對於□□，每個人都知道，這是一種烈性毒品，一旦染上，遲早會變成一個廢人。
“萊拉，”維蒂哈大祭司又轉向她，萊拉覺得這場景簡直像毒蛇調轉了蛇頭、嘶嘶地吐著信子，
“你和拉伊哈是最為親密的朋友，你認為拉伊哈有多動癥嗎？”
“不。”萊拉硬著頭皮回答。
“很好，利他林是一種治療兒童多動癥的藥，並且是處方藥，在月神宮，只有中心醫院有權提供，拉伊哈在這半年，並沒有從醫院得到過這種藥，她是從何得到這東西的呢？”
接著她自問自答：“當然是娜紮特給她的，只有娜紮特少尉才能如此頻繁地與外界聯系，別說是利他林，就是□□，我相信她都有辦法弄到。”
“那為何娜紮特不幹脆直接毒死阿塔西將軍算了？”觀眾席上的一名女祭司突然站起來問，萊拉認出她是前幾天去宿舍探望過自己的一位陌生姐妹。
“那樣的話，她就暴露了自己，如果阿塔西將軍直接被毒死，投毒的拉伊哈會被馬上控制起來，到時候為了活命，審訊時一定會供出娜紮特來，”維蒂哈玩味地一笑，“娜紮特少尉相當聰明，她要慢慢地讓阿塔西準將染上毒癮，最終要麽吸毒致死，要麽被人告發有癮君子行為，從而撤職處分。”
聽到這裏，萊拉感到自己在維蒂哈大祭司面前完全沒有招架之力，維蒂哈並不需要自己撒謊就讓眾人相信了娜紮特有罪——既然自己為了去探望生病的拉伊哈甘願冒生命危險出逃，那就證明了自己是拉伊哈最親密的朋友，阿塔西將軍對女祭司不好、拉伊哈說將軍不喝酒、拉伊哈沒有多動癥卻持有利他林、阿塔西在專機上服用藥物的事實經自己的嘴承認，就跟刻在羅塞塔上一樣清楚地證實了娜紮特有罪、阿克約爾議長有串謀的嫌疑。
萊拉心急如焚：拉伊哈已經去世了，她沒法開口反駁任何事，照這樣下去，審訊馬上就會結束，娜紮特會被定為有罪，自己必須立刻做出反擊；另一方面，既然娜紮特正在被軍方傳召，如果自己在宗教審判上說的話跟娜紮特在那邊說的話對不上……不如承認是為了莎塔碧將軍才逃走的，跟拉伊哈根本沒那麽親密，大不了自己一死。不，不行，那樣娜紮特就會背上包庇甚至叛國的罪名，他們一樣可以達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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