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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起與震動,各世家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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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起與震動,各世家反應

那塊屏幕又亮了, 薈萃樓的燈火也適宜地點亮了一些,光線的明暗正好襯托出了靜謐幽暗的氛圍,叫人的註意力能更加集中在中心的靈玉上。

似乎直到這時候, 正片才剛剛開始。

留影石投映的畫面,是一個廂房,床上躺著兩個人。畫面移動,清晰地照出了床上兩個人的狀態——

明顯深受重傷, 身體各處皆有青紫淤痕,有上藥的痕跡, 更嚴重些的部位, 被紗布包紮了起來。兩人靜靜平躺著,面色都蒼白如紙,連呼吸的起伏,都格外清淺微弱。

這時候,畫面之外,似乎是手持留影石錄影的人,開始說話了。

“我來介紹這二人的身份和情況。居左那位, 是南域南嶺銀品世家秦氏老祖, 秦玟萱。她是渡元嬰雷劫時被人強行打斷, 受雷劫反噬, 身體奇經八脈皆斷, 肺腑重傷, 未聚攏的元嬰潰散, 神魂重創。”

畫外音平鋪直敘地說出一串嚇死人的傷勢。平常人就算只占一樣,都要好生修養, 花上幾年的時間用天地靈藥修覆,而這位老祖級別的人物, 卻是幾樣俱占。這說明她跟瀕死也沒什麽區別了。

畫外之人又開始介紹另一人。

“居右之人,乃是南域南嶺銀品世家,秦氏的五長老,秦德馨。她是被無數高空巨石擊中,後被重重砸入洞府地底,又被掩埋。她五臟六腑皆遭受重創,胸口還正面受了化神老祖的一擊,右臂也活生生折斷。”

聽眾齊齊皺眉,仿佛那些非人折磨的傷勢,也落到他們身上似的。

最後畫外之人總結:“他們二人,皆是被同一個家族的同一人所傷。”

薈萃樓一時靜得出奇,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著畫外人揭曉答案——到底是被哪個家族的哪個人所傷!

那可是一個銀品世家的老祖啊!

外加一個重量級的長老。放到任何一個家族,都是絕對夠分量的存在!動手將之打成這種地步,絕不可能是意外,只能是故意仇殺。

哪個家族如此膽大包天,敢實行這般逆天之事!

觀眾簡直不敢呼吸,可靈玉所顯露的畫面,偏偏到這裏就戛然而止了。那個畫外之人似乎並不打算說出答案——

他試圖叫觀眾親眼去看。

剛剛那塊留影石的畫面似乎就此結束了,後面播放的,是新的一塊。

這一次,出現在眾人眼前的,赫然是一身紅衣的如清仙子!她實在驚艷,薈萃樓裏響起音量不低的驚呼聲。

這當真是暌違已久的面孔,觀眾當真想懟著屏幕好好欣賞懷念一番。然而實在來不及了!

因為畫面甫一開始,就是激戰!

是那種,視線根本不能錯漏一瞬,多呼吸一次,就可能會導致跟不上畫面轉變的那種激戰!

戰鬥來自如清仙子與一黃袍老者。黃袍老者雖不知修為,可隔著留影石,眾人仿佛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極致壓迫感。

那是一場疾風驟雨般的交鋒!

留影石根本捕捉不到他們行動的軌跡,只能看到空中閃電般交錯的,帶著拖尾的光影殘線。

若不是其中交戰的一方是如清仙子,薈萃樓的觀眾實在可以稱一句,這是一場視覺的饕餮盛宴。

這種水平的戰鬥,放到整個修仙界,都是難得一見的。

可他們根本無暇欣賞或是揣摩,為如清仙子擔心還來不及呢!

他們看到那黃袍老東西化出了無數劍影,密密麻麻地將如清仙子包圍,有些膽子小地已經擔憂地叫了出來,或是捂住了眼睛。

旁邊傳來一陣陣的抽氣聲,捂住眼睛不敢看的人心裏更是一陣害怕,忍不住道:“怎麽樣,可是如清仙子輸了?”

哪有人有功夫回應,眼睛都不夠用了。

那人只好自己顫巍巍擡眸去看,跟著瞪大了眼睛。

局勢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已經翻轉過來,如清仙子施術,紫金虛幻的蓮影在她背後徐徐綻開,跟著分化為無數蓮瓣。

不多不少,正正好將老怪的劍影覆蓋——砰!

就這樣炸了!

觀眾才驚覺,這裏似乎是一片上古密林。參天的古樹,被巨大的氣浪沖擊,排山倒海般地傾倒出幾裏,形成一片巨大的空曠地帶。

這是何等震撼的威勢啊!

那老怪(對,觀眾們已經自覺叫老怪了)的神情終於凝重起來,像是才發現秦如清真的不好對付(你才發現!

老怪開始全力以赴了,他召出了一柄邪異的斷劍。

這斷劍……

“啊,是他,我想起來了!這老頭是方家的方無名!”有人驚呼。

“都無名了,可能不是什麽大人物?”

“什麽呀,方無名乃是方家的老祖,當年靠著一柄上古斷劍名震四域,是實打實的化神大能啊!”

化神大能……沒什麽比這四個字更加震撼的了,薈萃樓再次安靜下來。

呆滯的觀眾看向中心的靈玉,畫面還在播放,他們的感受卻截然不同了。

也就是說,如清仙子,從開始到現在,是與一名化神老祖激戰?還不落下風,甚至,穩占一頭?

“哥哥,這就是如清仙子啊!”依靠在三樓欄桿上,差點沒把腦袋伸出去的妹妹喃喃地說。

清俊少年沒有說話,但他t完全理解妹妹這沒頭沒尾的一句。

這就是如清仙子啊——猶如當初百族大會,她震撼所有人的眼球,以一種震撼的,常人無法想象的姿態橫空出世。到如今歸來,她再次突破眾人對她狹隘的認知,以稚嫩的年紀,與一位成名已久的化身老祖交戰。

這是何等恐怖的成長速度!

這是,何等叫人膽寒恐懼的超層次天才啊!

少年激動地握住了拳頭。

靈玉屏幕上顯示的紅衣女仙似乎在激戰中進入了一種神異的狀態,明明化神老祖已經開始力竭,她卻越戰越勇!

超出常理的事情在她身上是如此自然地發生著。

戰局變化的節點在那一刻來臨——觀眾也不知道是哪一刻,他們的眼力看不出這種層次戰鬥的細微變化——他們只知道,如清仙子的氣勢在某一刻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她眼神冷厲而漠然,像一尊華美的天神,高高舉起了她手中的審判之劍。

一劍斬下!

詭計多端的宋家人甚至在這一刻將畫面調慢,將錄像的視角調低……

於是,那高舉當空的火刃,就像劈在了觀眾的心上似的,窮盡一聲也無法忘懷了。

薈萃樓的人群轟地一聲炸開,妹妹才驚覺自己沒敢呼吸,她咽咽喉嚨,小心翼翼地問:

“哥,如清仙子,是打敗,化神老祖了嗎?”

許久沒得到回應,妹妹忍不住拽了一下少年的袖子。少年如夢驚醒,從喉嚨中低沈地嗯了一聲。

“是。”

“她,打敗化神老祖了。”

四域,乃至整個修仙界會怎樣為她震撼?

少年心潮彭拜,久久不能停息。

以薈萃樓為中心,東域作為始發地,整個四域掀起了一場海嘯般的震動。

當天,薈萃樓這份名為“獠牙”的錄像玉簡就被搶購一空,除此之外,宋家還推出了與錄像配套的解說書冊,以及另一份玉簡。

這玉簡還另有一番說頭,乃是幾年前如清仙子與方家起爭執時,宋家采訪如清仙子的錄像玉簡。

玉簡中,如清仙子揭露了秦方二族曾經的舊怨,說秦家曾遭受方氏背刺,在瀛洲戰事中蒙受巨大的冤屈。

當時這份玉簡也是在東域掀起軒然大波。雖然有相當數量的人支持如清仙子,可輿論,到底只是輿論。

如清仙子指責方氏背刺,在瀛洲戰事上做手腳,並沒有實質的證據。

輿論一過,秦方二氏到底如何,誰對誰錯,誰真誰假,就成了一件懸而未決的事。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終究被會被眾人遺忘。

除非,有真切的後續。

如今,後續竟真的來了!

方家不知是不是得了失心瘋,竟敢直接對秦家老祖和長老出手,還將其打成了難以治愈的重傷!

這簡直駭人聽聞!古往今來,各域世家之間,就算有仇怨,也沒有在明面上鬧得這般難看的。

幸得如清仙子,如天神降世一般趕到,及時救了秦家老祖,才沒有釀成不可挽回的悲劇。

不!

不能單純說是救。那是——

“是絕地反殺!是一場可以載入史冊的,史無前例的翻身仗!”東域大街小巷,隨便一家茶樓,都能聽到這樣振奮的聲音。

“修仙界有記載的,大大小小的越階戰役數不勝數,但沒有一個人,可以在二十多歲的年齡,擊殺一個化神老祖!那可是化神老祖啊!”

“這是空前絕後的戰鬥!”

“如清仙子,她的成就、潛力,已然超越風明月,成為修仙界新一代的領軍人!”

茶樓酒樓的說書先生,同樣的話,翻來覆去說了無數遍,可每一次都能引來群眾的歡呼。

有些街頭的說書人更露骨,簡直沒差把秦如清吹到天上去。因為百姓愛聽這個!

而在另一個圈層,有關於秦如清的討論,更是一點不少。

比起只會看熱鬧、奉行快意恩仇的普通百姓,世家們心中,對於秦如清能擊殺一個化神老祖的事,態度簡直覆雜得難以言說。

知曉了天之高,便知道攀登翻越有多難。

他們根深蒂固認為做不到的事,就有這樣一個人,親自把事實端到了他們眼前,重擊了他們頑固的偏見。

那對商州兄妹,回到族中,本想激動地說說秦如清的事,沒想到族中竟然已經先他們一步知道了。

族內如何震動不必說,叫兄妹意外的是,他們老祖,都因為這件事出關,並親自問他們要了一份如清仙子的玉簡。道,想親眼看看這場戰鬥。

看完之後,老祖久久不言,最後看向天空一角,發出一聲極致覆雜的嘆息。

“這,便是天驕麽。”

天驕,天之驕子,乃是一個尋常的,用來稱呼天才或是誇人的詞。

只是,天驕與天驕之間,又真的一樣嗎?

老祖那聲嘆息中的情緒,是現在的兄妹還領會不到的。

兄妹只知道,老祖將那枚玉簡還給了他們,並叮囑族裏,以後不用再限制他們花費月例購買如清仙子玉簡的事了。

老祖說:“少年人輕狂卻也務實。追逐這樣的人物,實在太正常了。由著他們去吧!”

-

南嶺,秦家人高高懸吊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極致的擔憂與惶恐過去,他們最真切的感情,是茫然與不知所措。

方家竟然真的對老祖動手了?!他們真的敢?

五小姐回來,及時趕到救了老祖?

五小姐殺了化神大能?

一切像夢幻一般沒有實感。直到,南嶺,乃至整個南域的世家聽到消息,瘋狂地發來“慰問”

有詢問情況的;

有上門拜訪的;

還有沒頭沒尾就給他們送禮送靈藥的,說是給老祖治傷……

大長老眼看著這樣下去不行,人心浮動,現在老祖與秦如清還情況不明,雖然秦如清已經親口跟族裏承認,她確實殺了方家老祖,但大長老認為,殺了不代表事情結束——後面還有的是麻煩!

秦家就算在這時候不能幫上忙,也絕對不能拖秦如清後腿。

於是反應極快地吩咐下去:

“緊閉門戶,在老祖與六長老回來之前,任何人來拜訪都不見!”

“族內禁止向外傳遞消息,尤其是六長老的!”

“若有與外界勾連被發現者,一律剝除秦姓,趕出家門!”

秦家在經歷短暫的動蕩後很快穩定下來。而南域的世家們見秦家緊閉門戶,也是頗為遺憾。

他們心裏一清二楚,別看秦家現在低調……他們的風光,還在後頭呢。

-

東域,金品氏族明家的高層,也正在研究秦如清擊殺方家老祖的留影玉簡。

“確確實實沒有造假的痕跡,宋家也犯不著為了這麽個假消息賭上全族之力。”

“看多少遍都覺得不可思議。”

“從歸墟出來也沒多久,如何就這般厲害了?她獲得的那個傳承可能大有玄機,絕對不屬於兩大仙品傳承,甚至超越仙品……”

聽著長老們在那兒議論,各個眉頭緊鎖,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明櫻翻白眼。

“承認她就是很厲害有那麽難嗎?非得要往外因上推?就算有傳承助力,可當初選拔時,這種級別的傳承也沒選上別人啊!偏偏就選上她了,這不是該她厲害嗎!”

長老們無奈,“明櫻,話不是這麽說的……”

“什麽不是這麽說的,不就是長老們接受不了這種完全叫人理解不了的事麽,可像她這種級別的天才古往今來就是叫人理解不了的。你們接受就好了,偏偏還要推論一下,證明這種事不可能發生,無不無聊!”

長老們給明櫻說得面皮抽動,可明櫻卻完全不為所動。

她自認自己有兩大優點,是完全比這些老古董們強的。

一是美。

就算後面有秦如清搶了她的名頭,也不耽誤她美。

而且明櫻認為自己和秦如清是完全兩種不同風格的美,修仙界完全容得下她們這種級別的美人。

第二個優點麽,就是特別有自知之明,特別識時務。

她自認自己是天才,這完全是沒有問題,當之無愧的。

可天才之間也有差距嘛。明櫻就曉得自己比不上頂層那一撮,那她就安心當她自己那搓的天才嘛。

反正她比上不足,比下簡直餘太多。

故此,乍一聽聞秦如清擊殺了化神老祖,明櫻是有驚訝,也將那擊殺留影石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想不明白秦如清是怎麽做到的。

等到她終於發現自己真的看不懂秦如清的操作後,明櫻就,放下了。

看不懂就看不懂算了。

這事是挺匪夷所思的。

可秦如清身上發生的匪夷所思的事還少t嗎?

也不差這一件了。

明櫻很快釋然。

明家的長老們完全拿這祖宗沒辦法,但明族長這次卻意外站明櫻。

“她說得對,你們老了。”

“只嘆我們明家與秦家關系一般,不能像宋氏順理成章地搭上這波登天梯。”

“宋家,嘁,各個都是鉆營附會的老手,全族上下就沒一個正經人,咱們自然是比不過他們。”明家的長老一聽到宋氏,各個撇嘴,畢竟都是不周島的老對頭了。

“明櫻不是跟那位關系不錯,也叫她去攀攀關系,好讓我們明家沾沾光嘛。”

明櫻攤手:“我算是她的一個朋友,可她像我這樣的‘朋友’卻不止一個啊,指望我,還不如去指望明華姨奶奶。”

有人疑惑了,“與你明華姨奶奶有何幹系?”

明櫻眨眼:“明華姨奶奶是唐子鳳的師父啊。搭不上秦如清,也可以曲線救國嘛。我看那唐子鳳就很有前途,指不定以後……嘿嘿!”

明家人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這“以後”值的是什麽。

倒真忍不住暢想了一番。別說,這事若能成,他們明家還真能跟秦家攀上親。

只是暢想一番後又很快搖頭,嘆息道:

“那終究是以後的事了,眼下,咱們只能看熱鬧嘍!”

-

蓬萊路氏。

路氏族長在獲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就下大力氣整頓族中,迅速揪出了當初給方家通報消息的那位祭司。

路氏族長望著跪在地上的祭司,神情淡漠:

“她眼下還騰不出手來管你,待這件事結束,你再向她去請罪吧。”

祭司一臉死灰,卻猶帶著一股不甘心,“我,我只是傳了個消息,並未實際對她做什麽不利的事啊!”

路族長看著他,猶如看著一個死人:“你是沒直接對她做什麽,卻差點叫她家族老祖就此喪命!”

“可那個秦玟萱不也沒……”

“秦玟萱沒死難道還要感謝你嗎?”猛地擡高聲音訓斥,“誰能想到秦如清能打敗化神老祖?方家想不到,你就能想到嗎!”路族長到現在才確定,這個人恐怕真的離死不遠了。

她之前接觸下來,秦如清並未是非不分之人,之前向她來討要這個人的命,也不過是警告。

如今聽說秦玟萱已經被救了下來,那麽這個人只要態度好點認個錯,再坦然接受懲罰,秦如清未必會真殺了他。沒想到他竟愚蠢到這種地步,到現在還認不清形勢。

這種蠢人,便是僥幸活在這世上,也是浪費靈氣。

路族長再不願多說一個字,轉身對旁邊的人冷聲吩咐,“將他的靈鎖住,務必派人嚴加看管,若是他自盡,看管的人便與之同罪。”

有祭司卻不解,“族長,秦如清之前不是說要他的命,看他又這般冥頑不靈,我們不如直接殺了,還能給秦如清表個態。”

臉上刻滿花紋的飼靈族長沈重搖頭:

“你不懂。”

“對有些人來說,你直接將人殺了,他會覺得是示好。”

“但對秦如清那樣的人來說,她是怎麽說的,你最好就怎麽做。”

“她說這人的命她要了,那你就得留著,等她親自來取!”

-

蓬萊風氏。

風琴雪背著手,看著風明月手裏捏著一個留影石。

“看完了?”

風明月淡漠點頭。

“你覺得如何?”

“我比不過她。”風明月說得也很直接,“我或許能在這個化神老祖手下過幾招,他的第一道術法,我也有辦法破解。若要逃跑求生,也可一試,但若論擊殺——”風明月緩緩搖頭,“絕無可能。”

風琴雪聽完沈默。明月的天賦可以排進他們風家的史上前三,連她都說絕無可能,那……

“還有,她的絕對之境,似乎突破了第二階段。”風明月又不緊不慢地補充了一句。

“第二階段!”風琴雪眼眸一凝,紅唇吐出兩個字,“破鋒!”

“嗯,我們族中只有太上長老以及老祖才能掌握的境界。”

風明月說完,靜靜等了一會兒,沒得到回應。她也不急,再次將手中的錄像玉簡看了一遍,才問:“風家要出手了嗎?”

風琴雪看她,“你覺得風家該出手嗎?”

“在秦如清趕去那個上古秘境之前,風家就可以幫忙。”風明月意有所指地說。

“明月,你覺得風家出手遲了。現在事情已定,再出面,不過錦上添花,不是雪中送炭。是嗎?”

風明月沒回應,只是開始沈默拭劍。然而這態度已經表明一切。

風琴雪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心思純粹,但明月,仙品也有仙品的立場和顧及。當時我們若出手,事情的走向未必如現在這般,至少輿論,不會像現在這樣一面倒向秦如清。”

“她已經大勝。從各個方面來說。所以,我們當時有沒有出手,又有什麽要緊呢。”

風明月這次沒再反駁了。

她心想,確實沒要緊。

所以,對秦如清來說,風家也是沒要緊和無所謂的。

而風家看秦如清也是同樣如此。至少目前是這樣的。

她們各自站在天平的兩端,謹慎觀望,絕不靠近。

風琴雪已經迅速丟掉了那一瞬間的自我懷疑,她平淡道:

“當年,百族大會之時,秦方二氏的舊怨鬧到大眾面前,我壓了下來,沒有出手。因為時機未到。”

“如今,舊案重提,瀛洲戰事恐有隱情,執掌東域的仙品氏族風氏這時候出面,召開聽證會,重申當年舊案,才是最合理公正的做法!”

風明月沒說話,她是一心修劍的人,不管這些雜事。

只是舉起手中的劍,緩慢翻轉,對向太陽,劍鋒便折射出淩厲刺目的光。

風明月學著玉簡中,秦如清斬向方家老祖的驚世一劍,也跟著一劍揮下。

太陽當空而立,平靜註視著這一切,波瀾不起,無喜無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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