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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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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送走了蕭衍後, 趙拾夏獨自在後院想了想,越發有些心裏沒底。

有道是治病必求於本,光這麽紮針恐怕不行, 還是得找到蕭衍的病因才是。

但要知道, 她的專業畢竟不在人, 診脈什麽的根本做不到。

而眼看蕭衍去瞧了那麽多大夫都沒有收獲, 去求助別人,恐怕也不現實。

這般情景,想找到蕭衍的病因, 只怕還是得從蕭衍的健康檔案下手。

——要查清楚他從前都生過哪些病, 用過哪些藥。

要知道, 或許他如今的癥狀, 是因為某種舊病,甚至舊傷沒有痊愈而造成的後遺癥, 也有可能是服用了某些藥物後造成的副作用。

所以一定要找到病因才成。

如此想著,她便趕緊點開系統, 找到了蕭衍的健康檔案, 打算仔細研究。

然而很快就發現, 關於蕭衍的健康記錄最早只到去年的十月二十一日,再往前則是一片空白。

趙拾夏,“???”

沒有全部的健康檔案就算了, 為什麽會有一個如此明確的日子——十月二十一?

……難道那天,發生了什麽特別的事嗎?

她又仔細想了想,發現那個時候,似乎是她剛開始給蕭衍做點心的日子。

……好吧, 這樣一想,倒也能說通了。

——因為她給蕭衍做了點心, 所以系統就把蕭衍當成了她的寵物,從而叫他能嘗出她所做的食物的味道,也能感受到她的觸碰。

所以是她的系統覆蓋了他的病癥,叫他出現緩和的錯覺。

好吧,眼下這個日期能說得通了,但為什麽沒有從前的記載呢?

她又試著看了看列表裏其他寵物的情況,如小八兒,小玄鳳等,而後便發現,作為同樣也是半途加入她的寵物列表的小可愛,她卻能看到它們以往的成長及健康資料。

也就是說,唯獨蕭衍不行。

她不甘心,索性試著詢問系統,沒過多久,便收到了系統的回覆——【更多功能,靜待升級。】

趙拾夏,“……”

得,也就是說,她還得去救助更多的寵物才能看到他以往的檔案。

當然,救治動物本來就是她愛做的事,只無奈雖然也托了親戚朋友打了廣告,但眼看她眼下當了王妃,卻病沒人敢輕易來找她。

得想個法子才成。

思索一番後,趙拾夏索性一拍桌子,吩咐雲苓道,“叫朱管家來。”

雲苓嚇了一跳,還當出了什麽事,只好趕忙應是,快步去找了朱管家來。

哪曉得卻見她跟朱管家吩咐道,“去給我在城中找個門面,離居民區近一些,不用弄得花裏胡哨,整潔就好。主要是要快著些。”

找門面?

朱管家忙應是,又不解問道,“不知王t妃要做何用?需要多大的鋪子才好?”

趙拾夏想了想道,“不必太大,最多兩間房就夠了。我要開獸醫館。”

朱管家,“???”

一旁的丫鬟們,“???”

這什麽情況?

前幾日王妃跑去給娘家鄰居的馬接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要開獸醫館?

朱管家也是滿腹疑問。

不過,雖然不知王妃為何如此心血來潮,但王妃說的,只管照做就是了,他便也趕緊應是,立時去安排了起來。

……

而此時的前院,並不知娘子打算的蕭衍也正處於忙碌之中。

陸續告退了一批大臣後,此時的書房中還有幾人。

鴻臚寺卿蘇哲遠走上前,向蕭衍遞上一摞卷宗,道,“啟稟殿下,此乃近十年來朝中所有的貢品賬目。其中前六年是臣根據鴻臚寺的文書記載所整理,亦有寺中同僚佐證,應不會有出入。後四年的賬目與貢品則都是臣親自過目的,絕對不會出錯。”

蕭衍頷了頷首,將卷宗接了過來。

——這位鴻臚寺卿是少見的先帝時期的良臣,處事細縝,為人中正,值得信任。

此時,大體掃過一遍,但見卷宗上的字跡,數量甚是貢品的大小都有詳細記載,他便也放了心,便吩咐刑部侍郎道,“找人與廣儲司的賬目進行對照,看有何出入。”

刑部侍郎應是,便將卷宗接過。

卻見蕭衍又問他道,“禮部尚書府的那些寶物來源,宋家人可交代了?”

刑部侍郎忙道,“啟稟殿下,宋世韜昨日交代了一些,多是出自從前落馬的官員。但還有許多重要之物的來源未交代,只說他也不知情。”

意料之中。

蕭衍又問,“那宋承運還沒醒嗎?”

卻聽吏部侍郎道,“已經叫大夫為其診治了,據大夫說,據目前狀況,應該並無大礙,但他暫時還未醒。”

蕭衍冷笑一聲,道,“在他耳邊說一聲,就說因宋家人無法交代清楚大部貢品來源,本王決定將其滿門抄斬。若他醒來如實交代,此事還有轉圜的餘地,否則,格殺勿論。”

刑部侍郎忙應是,見他再無其他吩咐,便下去辦事了。

蕭衍又對鴻臚寺卿蘇哲遠道,“因宋承運一案,禮部人手恐有大變動,但春闈在即,不可耽擱,本王打算將你借調禮部任左侍郎一職,協理春闈之事。”

這話一出,殿中眾人心間都是悄悄一頓。

要知道,鴻臚寺卿是四品的官位,而禮部左侍郎則是三品,如此,這位蘇大人可是升官了。

尤其眼下禮部尚書宋承運正出事,禮部尚書之位又空缺,這左侍郎一職,實在可謂前路可期!

且最要緊的是,這位蘇大人其實很年輕,眼下還不到三十,這著實是不可限量啊!

這要傳出去,不知要羨慕死多少人。

而此時,隨著攝政王話音落下,卻見蘇哲遠垂首道,“朝廷有用到微臣之處,微臣自不敢推脫,只是微臣從前並未接觸過科考事宜,唯恐有失殿下信任。”

蕭衍卻道,“你本就科舉出身,不會陌生。本王也會從翰林院調人手,並由中極殿大學士主理此時,你自不必擔心。只是鴻臚寺卿一職暫時還需由你兼任,到時只怕事務繁雜,你大抵要更忙些。”

蘇哲遠忙垂首道,“有道是為官心存君國,能為朝廷效力,乃是微臣的榮幸,微臣定然會全力以赴。”

蕭衍頷首,“那便辛苦你了。”

說著又吩咐吏部侍郎陸元泰道,“煩勞陸卿家陪蘇卿去一趟禮部就任。”

二人應是,便告退出了房中。

此時,殿中已無閑雜人等。

蕭衍又對等候在旁的王鐸道,“宮中的事,還沒進展麽?”

卻見王鐸道,“啟稟殿下,除過太後的親信,當年的穩婆,宮人已經盡數被滅口,若無新的人證出現,此事恐怕難有進展。”

蕭衍微微凝眉。

其實這般情況,他也早已預料到,如魏氏那版心狠手辣,如此大的事,自然不會留人證在世上。

但凡事總有例外。

比如此事中最要緊的那個人,還活在世上。

只不過,眼下她還不肯開口。

他當然也知道,那女子的顧慮是什麽。

只要承恩公府一日不倒,她大抵便不會輕易開口。

而承恩公府,也是宋家咬緊牙關的主因。

但這兩方都不開口,承恩公府便又不會那般輕易倒下。

事情似乎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得找個突破口才是。

蕭衍想了想,將王鐸召至近前,耳語了一番。

……

~~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晌午時分,蕭衍如約來到了後院。

午膳已經備好,夫妻倆一起用了膳,等碗碟撤走,趙拾夏便急忙遣走了丫鬟們,又關上了門。

而不明真相的丫鬟們都一臉面紅的守在門外。

不經意間瞧見的蕭衍,“……”

若接下來的事,真如她們想的一樣就好了。

當然,他也明白,娘子這都是為了他好,遂只好乖乖脫了衣躺去了榻上。

而鑒於昨晚未能抱趙拾夏,他今日一切都恢覆到了以前,感覺不到床榻,也感覺不到衣物。

然而當銀針紮在他身上,卻依然能感覺到疼,遂不由皺了下眉。

而眼見他皺眉,正密切關註他的趙拾夏一楞,立時問道,“有效果了?能感覺到疼了?”

卻見蕭衍道,“……你給我紮的,當然疼。”

趙拾夏,“……也是,那除了疼之外呢?”

蕭衍搖了搖頭,“其他感覺暫時沒有。”

——咳,畢竟娘子只紮了他,若是能抱抱親親他,他便能感覺得到了。

然而正這麽想著,卻又是一下疼痛襲來,原來是身上又落了一針。

他沒忍住,嘶了一聲。

見此情景,趙拾夏也十分無奈,只能勸道,“我知道疼,但沒辦法你且忍一忍吧,畢竟是為了你的病。”

說著又給他紮了一針。

就見那人又嘶了一聲,而後皺起眉頭,道,“昨晚好像沒這麽疼來著。”

趙拾夏皺眉,“真的假的?”

她用的力道明明同昨晚一樣,又沒故意使勁。

蕭衍卻道,“當然是真的,不然我騙你做什麽?”

趙拾夏想了想,道,“難道是因為你此時沒有別的感覺,只能感覺到疼,所以格外明顯了些?”

“……”

蕭衍也想了想,道,“或許是吧,那該怎麽辦才好?”

卻見趙拾夏遺憾的道,“……沒有什麽好辦法,只能忍了。”

說著還一氣兒把剩下的針都紮在了他身上。

口中還安慰道,“畢竟長痛不如短痛,索性早紮玩了早疼完。”

卻見蕭衍立時將眉頭皺得更緊,甚至已經閉上了眼,似乎疼的很厲害的樣子。

畢竟是自己的夫君,趙拾夏有些於心不忍,只能哄道,“沒關系,忍一忍,很快就好了……要不然等會兒我給你做個點心?做個糖餅,吃點甜的,心情會好的。”

哪知話音落下,卻聽蕭衍道,“不用糖餅,你親親我就好了。”

趙拾夏,“???可是親了你,你不就有感覺了麽?”

卻見蕭衍道,“只是一下而已,沒什麽大礙。”

說著又可憐阿巴巴的看著她,“可以嗎?”

趙拾夏,“……”

既然沒什麽大礙,如此卑微的要求,好像也沒理由不答應……

她於是點了點頭,又道,“那等你紮完,拔了針再說。”

——畢竟他現在滿頭都是針,她也無法下口。

就見他應了聲好,臉上終於帶了些笑。

眼看著,兩刻鐘終於過去,趙拾夏將針又一一收起。

便見蕭衍已經在床上坐好,一臉期待的看著她了。

趙拾夏好笑又無奈,只好俯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哪知他很有些不滿意道,“親那裏怎麽成,而且太短了。”

趙拾夏一楞,“那要親哪裏?”

卻見那人點了點自己的唇。

趙拾夏,“……”

沒辦法,她只好又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只是,原想親完就離開,哪知卻被他一下抱住,而後越發深吻了起來。

等到好不容易分開,她已是雙頰緋紅,氣喘籲籲。

“這下夠了嗎?”

她有些羞赧,又有些氣。

——主要吻了這麽長時間,也不知會不會影響療效。

哪曉得他一雙眼眸幽深的看著她,道,“還有些不夠……”

說著便順勢將她壓在榻上,又吻了起來。

又在某一刻,解開了她的衣裙。

……

這個中午,趙拾夏很有些後悔莫及。

早知是圈套,她下回一定不會再心軟。

~~

朱管家辦事麻利,午後時分,就給趙拾夏送來了消息,道是鋪子找到了,就在響水橋旁不遠。

聞言趙t拾夏立時來了精神,顧不得酸軟的腰肢,硬是爬了起來,坐上馬車出了府。

等到了地方,卻見那門面果然就在民居聚集處,周遭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進去瞧了一圈,見一共兩間房,已經收拾整齊,還有些桌椅板凳。

趙拾夏點了點頭,隨即拿出隨身攜帶的藥箱,大手一揮,道,“有道是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開張!”

說著又吩咐隨身跟來的丫鬟小廝們道,“都出去招呼招呼,就說本神醫親自坐診,頭三天免費。”

眾人,“……”

這立即開張就算了,為什麽頭三天還免費?

不是,王妃這是圖個什麽啊?

……

不管趙拾夏圖的什麽,免費乃是最大的殺手鐧,就見下人們才在外頭招呼了沒多久,病患便上了門。

頭一位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抱著的貍花貓,據稱小家夥已經好幾天不吃飯,還老是咳嗽,著實把小主人急得夠嗆。

趙拾夏已經換了衣裳,見狀立時將小家夥掃描了一遍,隨即找到了癥結所在。

原來是貍花貓的喉嚨裏卡了根魚骨。

她三下五除二就給小家夥夾了出來,而後拿了一把貓餅幹,果然就見小家夥喵嗚喵嗚的吃起來。

小姑娘很高興,趕緊她倒了謝,而圍觀的鄉親們更是大開眼界,紛紛奔走相告。

一時間把新開張的醫館圍得水洩不通。

趙拾夏倒也臨危不亂,接下來,又幫一匹馬取出了紮在蹄子裏的尖刺,給一頭驢修整了發炎的驢蹄,又給一條狗醫治了腹瀉,並搶救了兩只脫水的母雞。

稍歇了一下,眼看又有一尖嘴猴腮的男子提著鳥籠到了近前,對她道,“煩請大夫幫我看看這鳥。”

趙拾夏唔了一聲,便投去目光,卻見那鳥籠裏的是只八哥鳥。

須知這附近住的大都是平民,如八哥這種寵物鳥,能出現在這等地方,著實叫她有些意外。

而再看看那提著鳥籠的主人,卻是一身布衣打扮,氣質上也不像殷實人家出來的,不由叫她有些警惕。

她於是先問道。“這鳥怎麽了?”

卻見對方道,“這鳥近來不愛說話,怎麽逗都不開口。”

“這樣啊。”

趙拾夏又問道,“可曾訓練過麽?”

卻見那尖嘴猴腮男道,“訓練過吧。”

嗯?

還“訓練過”吧?

看來有些問題。

她先不動聲色的打開了系統新升級的寵物辨認功能,伸手摸了摸籠子裏的小八哥,又問那人道,“不說話有多久了?”

卻見對方道,“約莫有五日了。”

“五日?那時間不短了……”

趙拾夏假意沈吟間,系統已經顯示出了結果,【六歲雌性八哥鳥,出自魏陽候府,主人為魏陽候府施老夫人。】

竟然是魏陽候府的鳥。

只是怎麽會在此人手裏?

難道這人與魏陽候府有關系?

想了想,她先裝作要去取鳥糧,趁起身的功夫,同守在堂中的小廝金泉吩咐了一聲,便見金泉應是,悄悄從後門而出。

等她再回到堂前,給小八哥餵了些鳥糧,又同那尖嘴猴腮男道,“看這八哥外表正常,應該沒生什麽病,是不是受過什麽驚嚇?你住在何處?可是挨著山林,叫這鳥被野獸襲擊過不成?”

卻見那人道,“那倒沒有,我就住在這附近,肯定不會有野獸襲擊它的。”

說著又急問道,“大夫到底有沒有法子叫它說話?”

趙拾夏道,“辦法倒是有,但要等一等,先叫它與我熟絡些,這鳥就跟人一樣,不熟悉得話,是不會輕易開口的。”

說著假意給鳥餵食,又與鳥聊起天來,“你叫什麽名字?”

“幾歲了?”

“愛吃蟲子麽?”

……

眼見她一連問了十幾句,八哥依然不肯張口說話,那尖嘴猴腮男終於不耐煩起來,一把提起鳥籠道,“我看你不過也是故弄玄虛罷了,根本就不會給鳥看病!”

說著便要往外走。

哪知卻有幾個小廝將他攔住。

趙拾夏則在其身後冷笑一聲道,“我不但能給鳥看病,還能看出這鳥根本就不是你的!”

“什麽?”

就見那人一楞,然就在此時,又從門外進來幾個人,道,“老夫人的玄羽在哪兒?玄羽?”

話音才落,卻見鳥籠裏的八哥喳喳叫了起來,道,“玄羽在此,玄羽在此。”

好家夥,這是聽見了自己的名字,小家夥終於開口了。

接下來,不必說,自是那魏陽候府的人將自家愛寵接了過去,又將那盜鳥之人扭送去了官衙。

原本還要同趙拾夏道謝來著,只因趙拾夏已經在接診其餘的動物,無暇寒暄,這才只好回府稟明主人去了。

而眼見這位“神醫”居然還能幫助被盜的鳥回家,圍觀群眾們不由紛紛稱奇,也引來了越來越多的病患前來。

天色將晚,大長公主與閨女文安縣主曹楚薇出了公主府。

今夜淮安侯夫人做壽,作為弟媳,大長公主自然要親去賀壽。

馬車來到響水橋附近,車速不由慢了下來,母女二人分別撩簾,正望見不遠處的街頭一家鋪子門外圍了許多人。

大長公主不由好奇道,“哪兒是做什麽的?怎麽那麽多人?”

隨行的侍衛立時前去打聽,不久便回來稟報道,“啟稟殿下,那是一家獸醫館,似乎今日才開,因免費診治,故而引來許多百姓。”

“獸醫館?”

大長公主皺了皺眉,卻見眼尖的閨女道,“好像是攝政王府的開的?我瞧見五表哥府上的馬車了。”

話音落下,卻見侍衛點頭道,“縣主所言不錯,那正是攝政王府開的。坐鎮的大夫,似乎就是攝政王妃。”

“真的?”

就見文安縣主曹楚薇眼睛一亮,立時要下車,“我也去瞧瞧!”

哪知大長公主卻將她一拉,道,“湊這般熱鬧做什麽?裏頭都是些牲畜。”

說著又皺眉道,“阿衍這媳婦是怎麽回事?不好好的在府裏養著,出來做什麽獸醫?”

哪知話音才落,卻見閨女道,“我覺得五表嫂很不一般,養在府裏有什麽好的,若我有她的醫術,定然也要同她一樣。”

卻聽大長公主皺眉道,“快得了吧!你好好一個縣主,等過些日子出嫁,就要升為郡主,那般拋頭露面的像什麽話?眼下年紀也不小了,趕緊找個良婿出閣要緊。”

哪知閨女哼道,“什麽良婿?魏承佑那種的嗎?”

這叫大長公主一噎,道,“你這孩子,哪壺不開提哪壺,為娘我不是看走眼了麽?下回定然不會再被糊弄!”

說著又催促車夫道,“快些走吧,沒得叫淮安侯府的人等急了。”

車夫應是,駕車通過擁擠的街道,又奔馳起來。

車廂裏,大長公主又對閨女道,“聽說今日那江寧巡撫夫人也要去,他那個兒子前年連中三元,過幾日科舉,有望高中,等會兒好好瞧瞧。”

曹楚薇沒有說話,心裏卻默默翻了個白眼——

得了吧,她娘看上的人,就沒幾個靠譜的。

~~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忙碌了大半天的趙拾夏終於回了王府。

今兒出了一下午的診,她一共醫治了三匹馬,五頭驢,六只貓,還有八條狗。

還幫一只八哥鳥,及兩只羊找到了主人。

收獲頗豐,卻也著實給累壞了。

上下馬車都是蕭衍抱著,回到房中,飯也是他一口一口給餵的。

等吃完飯,澡也是丫鬟們幫她洗的。

而等洗完澡出來,她立時癱在床上,動也不想動了。

見此情景,蕭衍很是心疼道,“娘子為我著實是受苦了,明日便不要再去出診了。我的病亦是如此,若是把你累壞了可如何是好?”

趙拾夏卻瞥他一眼,道,“其實我本來不用這麽累的,還不是都怪你!”

哼,今兒來的病患其實都不是大病,就是再看十個她也沒問題,眼下這麽累的根本原因都是他。

思及此,她立時又爬起來,道,“你躺下,現在該我給你紮針了。等會兒你不必裝可憐,我反正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蕭衍,“……”

還想掙紮一下的,於是試著道,“反正白日也紮過了,娘子眼下這麽累,今夜就不必紮了吧。”

卻見娘子挑眉,“不紮你就回前院去睡。自己選一個吧。”

蕭衍,“……”

艱難抉擇了一下,終於還是道,“那還是紮吧。”

於是乖乖脫了衣袍躺去了床上。

比起前院的冰枕冷榻,這點痛又算什麽呢!

……

就在攝政王府的小夫妻享受“閨房之樂”之際,京城另一邊的承恩公府卻是陰雲密布。

“啟稟公爺,今日聽聞,那宋承運已經醒了,攝政王發話,若不交代清t那些貢品的來源,就要將其滿府抄斬,如此境況下,難保其不會為了保子孫而出賣公爺啊!”

心腹話音落下,頭發花白的承恩公魏顯承恩公已經緊擰眉頭。

“這個蠢貨,叫蕭衍查出問題就算了,若膽敢出賣我,他一樣得死!”

說著又哼道,“所謂滿門抄斬,不過是蕭衍故弄玄虛罷了,就算盜用貢品,也絕不會落下這等罪名!”

哪知卻見心腹道,“話雖如此,但有道是關心則亂,那宋家男丁如今都在獄中,要殺要剮,還不是攝政王一句話而已。”

那要如何?

……

正在焦頭爛額之際,卻見又有人來到房中,向魏顯稟報道,“公爺,不好了,方才得到的消息,攝政王已經找到了當年在慈安宮接生的穩婆。”

什麽?

就見魏顯又是一楞。

雖然一直未從女兒口中得知當年真相,但這些日子他也已經想了清楚,若非真有此事,就算女兒已神志不清,又如何會說出那等話?

所以,這些日子,他已經逐漸確定,當今陛下並非魏家的骨血。

但以女兒的行事,又怎麽會將接生婆這般重要的人證留活口?

想了想,他道,“此事可為真?”

——不會是那蕭衍找的假的人證吧?

卻見來人道,“是宮裏的眼線親眼所見。且太後娘娘身邊的司錦與司畫今日也已經被慎刑司帶走了。慎刑司的手段您是知道的,很難保證重刑之下,她們不會背叛太後娘娘……”

話音落下,魏顯閉了閉眼,而後道了聲,“動手。”

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否則等待魏家的,只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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