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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場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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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場歐打

這一段時間裏,錢蕊沒有去做其他的事,在家細心照料病重的娘,錢夫人的病好了許多,只是身子還有些虛弱

屋內的咳嗽聲小,錢夫人又醒了,這兩天都是錢蕊照顧她,以至於那攤販的生意沒做,錢夫人心裏過意不去,拉住了床邊錢蕊的手,“蕊兒,是娘不好。娘沒用。”

錢蕊坐在床頭,給錢夫人擦汗,頗為無奈:“娘,你怎麽還在說這話?”

她將那帕子又放進溫水裏,抱住了母親,“這些年若不是娘在支撐這個家,我們孤女寡母還不知去哪裏活呢。”

“對蕊兒而言,娘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不重要。”錢蕊按了按錢夫人的手,微微一笑,又轉頭將那帕子撈上來擰幹,細細擦拭。

錢夫人嘆息兩聲,“你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娘不想拖累你。我們蕊兒這樣的條件,哪個好人家的夫婿找不到……”

“娘……”錢蕊聲音拉長,“別再說這話了。”說完,她話語一頓,“我認識了一位官家小姐,她答應我,會給我們找個好宅子,讓娘安心養病。”

“什……咳咳咳咳”錢夫人劇烈咳嗽起來,緊緊抓著錢蕊的手臂,“蕊兒,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什麽官家小姐,莫不是……”

錢夫人想起之前聽過的傳聞,臉色煞白。

之前這附近有一位女子,也生得好看,那小臉身段處處沒話說。那個時候提親的人都要將她家的門檻踏破,甚至有官家之人來她家說是想納她為妾。

那女子生得妙,以色自持心高氣傲,看不上這些人。她偶然得了機緣,一位官家的夫人找上了她,說是希望能入府成為她相公的妾。

女子一看夫人和善,是個好相與的,官家門第又不低,一時便同意了。剛嫁過去一月,就有了身孕。

可一年之後,那孩子生出來,是個男孩,官家夫人將那男孩好生照料,而後直接命人將那成為妾室的女子投了河。

原來,那夫人生不出子嗣,便來這普通人家選一個相貌好又易掌控的,等孩子出生,去母留子,作為自己的嫡子撫養。

這事不光彩,但那些官家裏骯臟事多了去,並非少數人這麽幹過。

錢夫人想到此處,非常害怕,急急忙忙地讓錢蕊拒絕人家,一邊咳嗽一邊怒罵錢蕊糊塗。

錢蕊哭笑不得,“娘,女兒有那麽不識人嗎?”她按捺住急切的錢夫人,“放心吧,那位小姐尚未婚配,她絕不是會做這等事之人。”

錢夫人瞪女兒,“別人好端端找上來,你又怎麽知道人家存什麽心思。”

錢蕊情緒變淡,“既然娘知道別人靠不住,那為何總是攛掇女兒去找個人嫁了”

錢夫人沒想到錢蕊會這樣說,一時輕呵,“這哪能一樣,咳咳咳……”

錢蕊不明白哪裏不一樣,但她沒有再和錢夫人辯駁,只是溫順地給她順氣。

“有人在嗎?”門外一道女聲傳來,那聲音年歲不大,很是清脆好聽。

錢蕊霎那間起身,準備出門,錢夫人卻拉住她,“你是不是,咳,上次……”

她點頭,按下錢夫人的手,前去開門。

沈梓玉今日穿的不是很華麗,一襲粉色裳裙,頭發也簡單,但脖子間的紗布尤為顯眼。

她一見到錢蕊便笑著說,“我來接你和尊夫人去置辦好的宅子處。”

雖然錢蕊擋在身前,但床上的錢夫人也能透過身形看見沈梓玉,那一刻,她頗為詫異,這小姑娘通身氣度華貴,即便穿的簡單,也能看出那身上的料子是上乘綢緞。

錢蕊何時認識這樣的女子?

錢蕊一時沒有回話,而是轉過來看錢夫人,語氣詢問,聲音很小,“娘。”

錢夫人掀開被子就要起身行禮,被沈梓玉快速喊住,“夫人不必多禮。”錢夫人猶豫片刻,咳了兩聲,聲音有點啞,“這位小姐,你……”

沈梓玉笑笑,“我是錢蕊的好友,夫人叫我玉兒就好。”

錢蕊先阻止:“這於理不合。”

沈梓玉卻說“無妨”,錢夫人也對她改觀,只因這位小姐並沒有平常的官家人那樣看不起百姓,而是把她們都放在同一線上,她尊重人也不失分寸。

沈梓玉很有禮貌,對這位母親解釋,“夫人,我想讓錢蕊幫我一些忙,因此需要她去我那裏住一段時間,在這段日子裏,我會請您去我安排的住宅內,那裏有最好的大夫和照顧您的仆從。”

錢夫人哪裏享受過這種待遇,頗有些受驚,“小姐,蕊兒能幫上您是蕊兒的福分,我這等貧賤之人,又如何能讓您至此?”

“夫人謙虛了,能交到蕊兒這樣的好友,才是我的福氣。”

兩人談了好一陣子,沈梓玉態度堅決,錢夫人推脫不過,她出於對權力的敬佩和不敢忤逆,再加上沈梓玉的態度實在挑不出錯,再拒絕倒顯得自己不知好歹,終是答應了。

沈梓玉將她們請進馬車,到達自己囑咐人買的宅院,這宅子不大,也只有兩個仆從和一個大夫,但照顧錢夫人綽綽有餘。

安置好一切後,五公主殿下給她們別離的時間,等母女倆說完話,她帶著錢蕊,在錢夫人擔憂的目光下,微笑道別。

錢蕊和沈梓玉坐上去皇宮的馬車時,感到局促和不適,“公主殿下,您不用這樣。”

“我娘只是一介平民,殿下如此客氣,恐折煞了她。”

錢蕊當時看五公主殿下和她娘的互動,全程膽戰心驚,一個字也不敢說,她也不敢告訴她娘,這是東靈國的五公主殿下。錢夫人要是知道這事,怕是會一下暈厥過去。

沈梓玉握住她的手,露出笑容,“你的母親亦然是我的長輩,這都是應該的。”

錢蕊眼睛泛酸,又有點想哭,她原本不是一個愛哭的人,但是五公主殿下太好了。這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溫暖又完美的人,她光是笑一下,就想讓人付出一切。

鎮北將軍府的車夫忽然停了馬車,他從前邊回聲,“殿下,前方有人當街喧鬧,他們堵住了馬車道。”

沈梓玉撩起簾往前一瞧,恰好就見了那“萬賭坊”的牌匾,這是上次霍中鵬帶她來過的地方,她還未曾進去過。

在她和劉南商討過後,才知道這是劉南和一個富商合夥經營的賭坊。她這位老鄉有點本事,原本開局是那地主家的長工,後來憑借著系統的外掛和他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說通了地主的朋友也就是那位富商。

富商負責出錢,他負責管理賭坊事宜。他又營造出淒慘的身世,通過系統選擇達官貴人結交,作講義氣之態與他們稱兄道弟,拉了好多官家子弟往賭坊投錢。

那富商因此對他是越發看重,兩人賺的盆滿缽滿。

劉南的腦子很聰明,但就是不往正道走,那個“詐騙攻略系統”也不是什麽正道的東西。

霍中鵬還被這小子坑過一段時間,倒不是進去賭,將軍府家教嚴格,他不敢做那些事。霍中鵬出大筆錢資助劉南那所謂的“十幾個乞丐弟弟妹妹”。

劉南在認識霍中鵬的時候,名下已經開了一些產業,還未發展起來罷了,當然也沒有勞什子的那些累贅,純屬是看霍中鵬他人傻錢多而詐的他。

沈梓玉知道這事後,讓劉南把霍中鵬的錢全都吐出來,還把這周扒皮氣得嗷嗷直叫,但迫於公主殿下的淫威,不得不屈服。

回憶至此,沈梓玉下了馬車,想看看前邊到底是什麽情況。往前走,就見賭坊門口那地方,一堆強壯的大漢毆打著地上躺著的人,周圍人經過也是腳步匆匆,不敢惹麻煩。

沈梓玉見那服飾,上頭繡了“萬賭坊”三個字,很有她們那個世界員工穿著公司刻印字字符的既視感,一看就是劉南的手筆。

那人犯什麽事了?劉南要這樣對人家?

沈梓玉再走近一點,透過那腳踹的空隙裏,被打的人臉她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地上之人抱頭鼠竄,一直喊著別打,某身材魁梧的賭坊侍衛粹了他一口,“我們劉東家也是你能罵的?也不看看你什麽身份?”

身形狼狽的人立刻氣憤,他也不顧拳腳,聲音放大,“我乃四皇子麾下謀士齊煥,劉南還是通過我認識的四皇子,結果就把他帶來這種地方,這個人就是卑鄙小人、無恥之徒。我憑什麽不能罵他?”

“他日,劉南必將被五馬分屍,被千刀萬剮!”

“住口!”那大漢拽起他的頭發,把人托起往地上撞,“滿口胡言亂語!”

沈梓玉站在不遠處聽完了全部,挑起眉頭,看來劉南確實辦的不錯,但有些失分寸。即便齊煥身份不高,他這樣打齊煥,也不怕失了四皇子的心。

雖是這麽想,沈梓玉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恰好此刻,劉南從賭坊走了出來,他腳步急急忙忙,見這一幕眼睛發直,滿臉慌亂,立刻伸手去攔人:“住手,你們都住手!”

沈梓玉心裏哦豁一聲,這副樣子太過逼真,要是不知道他為人的人,還真以為他不知情。

萬賭坊的人停下動作,齊煥得以喘息,他嘴角帶血且身形狼狽,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此時他被劉南扶起來,連手指都動不了,用盡最後的力氣往劉南臉上吐了一口口水。

“你真讓我惡心。”

劉南面色無怒,反倒滿臉愧疚,他神情比齊煥還痛苦,“不,我不知道他們這樣對你……齊兄,我愧對於你。”

看戲的沈梓玉:“……”

劉南那張老實的臉像是要哭了,仿佛被打的人不是齊煥而是他,“我知道你恨我帶四皇子來這種地方,可是那是有原因的,四皇子他……”

說罷,他欲言又止,隨後抿了抿唇,“此處人多眼雜,齊兄,我帶你去醫館,再細細同你解釋這件事。”

齊煥被劉南放輕力道地扛在肩上,他見對方眼神真誠,其中三分痛苦三分擔憂四分身不由己,一時間也有些懷疑,他內心掙紮良久,還是選擇信劉南這次,他點點頭,“好,你且說說你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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