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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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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球技大會策劃案的事情由幸村接手了。

以柳原本的個性,這件事非得他自己做才能放心。

但是相馬誠在正選選拔賽後找過他一次。

相馬曾經擔心柳的性格會讓他過於操勞部內事務,以致耽誤自己的發展。那會柳剛剛接手網球部的事務,相馬揣著‘或許之後就會好了’這樣的念頭,當時並沒有對柳說破這件事。

一直到這次正選選拔賽之前,他都是沒打算找柳談論這件事的。但是選拔賽結束後幸村留下了那三位從正選位置上下來的二年級,他又從二年級後輩那裏聽到幸村找他們聊過的事情後,相馬便發現了不對。

幸村並不是主動會去找前輩談心的類型,也並不是會擔心前輩灰心喪氣從而退部的類型。雖然看上去溫和,但是能夠直接對前輩發起挑戰拿下部長的位置,幸村精市這個人遠沒有他看起來那麽無害。

依照相馬對幸村的了解,他並不會擔心二年級前輩的退部——就算真退了,他也不會在意。

但是柳蓮二會。

也是因此,相馬發現柳非但沒能將部裏的瑣事交給他人分擔,反而有愈演愈烈處處擔憂的前兆。

相馬誠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摸清了三個一年級的性格,看清了柳蓮二這個人。

他與幸村、真田都不太一樣。

數據網球帶給他的不只是優勢。

在為數不多的打數據網球的選手中,柳是那個佼佼者,這意味著數據網球原本就是最契合他的個性的路。他本身具有的敏銳的觀察力和較旁人更高的共情能力,都讓他在數據網球的領域如魚得水。

但也為他帶來了……一些稱不上是弊端的毛病。就像白紙上的梅花,無傷大雅,但十分明顯。

過高的共情能力有時候也會是負擔。相馬不自覺地這樣想。

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相馬心想。於是便有了他與柳的一場談話。

“偶爾也要學會放手。”

這是相馬對柳說的第一句話,來自一位前輩對後輩的勸導。

三巨頭是三個人,不是一個人。這是相馬話裏話外暗含的意思,柳其實明白,前輩更想說的是,網球部五十多個人也不全是你一個人的責任。

柳明白前輩的好意,於是幹脆選擇放手。將球技大會策劃的事情交給幸村,將監督部員訓練的事情交給了真田和其他前輩。

他自己則是去了圖書館。看著手中的書本,柳心中閃過一絲明悟:他大概明白自己想要做什麽了。

但在那之前,他得先從圖書館找找資料。

#

幸村的策劃案在下次例會的時候交了上去,體育祭執行委員會開始逐部翻閱遞交上來的策劃案,並初步討論這些策劃的可行性。

在球技大會舉辦之前,關東大會的抽簽儀式先來一步。

每年一次的關東大會是關東地區的七個縣輪流舉辦,去年在埼玉,今年則是在千葉舉辦。情理之中,抽簽地便選在了千葉的網球名校六角中學的大禮堂。一如幾年之前神奈川主辦關東大會時,抽簽地是在立海大附屬中學一樣。

今年的抽簽儀式是幸村和柳一起去的。原本真田應該與他們同行,但那天風紀委員會有活動,便留在了校內。

抽簽儀式是那天的下午兩點,柳和幸村兩人上午出發,中午抵達六角後先去網球部見了老爹教練。

那次合宿之後,立海大與六角的關系更親密了,老爹教練和六角的部長又都是前輩,於情於理都應該先去見見他們。

更何況,柳還攢了一肚子問題等待老爹教練答疑解惑。

在相馬前輩與他交談過後,柳開始思考自己在部內的定位。立海大沒有教練、沒有經理,所以一些瑣事不可避免的要落到部長副部長、正選以及非正選身上,區別只在於這些瑣事的重要程度和處理難度罷了。

一直以來,柳對自己在網球部的定位都十分清楚:他不想做部長副部長,只想做一個‘軍師’一樣的角色,幫助幸村和真田管理網球部,幫助網球部拿下第十四、十五乃至十六個關東冠軍。

現在看來,可能是不知不覺間承擔的責任太多了,以至於前輩都看出來他的位置在不知不覺間從‘軍師’倒向‘經理’了。

但這是不對的。

柳蓮二可以是‘正選’可以是‘軍師’,但不能是‘經理’。

“你承擔了太多的瑣事,你自己的進步在哪裏呢,蓮二?”相馬前輩的這句話點醒了他。入部以來,他的實力是有進步的,但這進步同幸村真田,同一年級生比起來並不顯眼。

“你讓這些瑣事耽誤了你自己的訓練,蓮二。”相馬看著他,仿佛想要透過外表直接看到他的內心:“你對自己的定位,究竟是怎樣的?”

你究竟想做些什麽,蓮二?

於是,柳回憶自己入部以來做過的所有事,一件件事仔細思考,抽絲剝繭的分析自己,最終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不是‘經理’,而是‘教練’。比起解決瑣事,他更想修改訓練菜單,因人而異制定最符合選手的訓練菜單,讓立海大的實力更進一步。

那次合宿,老爹教練和伴田教練的訓練方式不僅僅讓前輩心生感慨,也讓柳心生感慨——為什麽立海大不可以呢?為什麽我不可以呢?

因此,被相馬點醒後的柳一頭紮進了圖書館,立海大的圖書館無法滿足他的閱讀需求,就去神奈川縣立圖書館找。找運動科學,找運動健康,凡是與運動有關、與訓練有關的,柳統統看了一個遍。

經過閱讀和思考,柳最終整理出了十幾道問題,並借著這次抽簽的機會,來到六角請教經驗豐富的老爹教練。

六角中學,網球部社辦。

“我最近在看一些訓練方面的書,”柳從包裏拿出自己的筆記,將這些日子積攢的問題一一向老爹教練請教。

老爹接過筆記先是從頭看了一遍,思考了幾分鐘後,從頭開始給柳講解。

這一講解,便直接講到了抽簽儀式前。

下午兩點,抽簽儀式正式開始。

幸村和柳在禮堂第一排落座,要上臺抽簽的幸村坐在外側,方便進出;負責記錄的柳坐在裏側。

立海大和六角作為上屆關東大賽的冠亞軍,是第一、第二個上臺抽簽的。

結果幸村抽中了1號,六角的部長抽中了16號。

“希望我們兩所學校有機會在關東大賽交手。”幸村笑道。

關東大賽的慣例是分兩個半區進行比賽,被分在兩個半區的學校除了決賽沒有別的碰面機會。

這算是幸村對六角的期待和祝願。

“那我們就決賽見!”六角的部長說道。

坐在一旁的柳並沒有加入到這個話題中去,在本子上早就畫好的空白對戰表上,柳看著一個個上臺的學校代表,聽著一個個號碼,在對應的數字後填上學校的名字。

十六所學校抽簽結束,柳手中便有了一張關東大會的對戰表。

帶著對戰表返校的幸村和柳,在訓練結束後留下正選和預備隊員開了一次小會。

本子上的對戰表被謄抄到了社辦的白板上,旁邊空白處寫著每輪比賽舉行的時間。

“下半區的簽……”鈴木嘖了一聲,“山吹和六角竟然在第一輪就碰上了。”

去年的關東亞軍六角中是16號,山吹不知道該說幸運還是倒黴,抽中了15號。這也就意味著,關東大會開賽第一天,山吹和六角這兩所學校必然會被淘汰掉一所。

幸村看了眼白板,轉頭看向柳:“蓮二,你有什麽看法?”

“我們第一輪的對手是千葉的香澄第四,第二輪的對手大概率是系車,半決賽的對手大概會是東原,決賽大概是山吹或者冰帝。”說完,柳頓了頓,“這只是我從數據中推斷出來的概率最大的一種情況。”實際比賽中什麽情況都會發生,他現在的推斷也不一定完全準確。

隊友們倒並不在意這些。

松川有些好奇的問:“六角和山吹兩所學校中,柳你更看好山吹,為什麽?”

按照合宿時兩個學校的表現來看,六角和山吹的實力相差無幾。六角還是去年的關東亞軍,怎麽在柳的推測中山吹贏過六角的可能更大呢?

池內同樣指出一個問題:“而且,冰帝是14號,青學是9號,你似乎不太看好青學的樣子。”

按照關東大賽的賽程來看,9號的青學和10號的相原第一、11號的大南和12號的碇、13號的生川和14號的冰帝、15號的山吹和16號的六角這是下半區的第一輪賽程。之後,第一輪比賽的勝者之間兩兩比拼,直至最後只有一個贏家與上半區的最後勝者進行決賽。

池內雖然不懂數據分析,但也明白在9號到12號之間,青學是實力最強的那一個,也是最有可能進入下半區半決賽賽程的學校之一。而冰帝和山吹的序號太近了,這兩所學校只有打敗對方才能進入半決賽。立海大的對手是下半區半決賽的勝者,通常來說就是青學和山吹中的一個,或者青學和冰帝中的一個。

青學也是老牌名校了,越前南次郎以一己之力讓青學揚名,青學這幾年也次次都是關東四強的成績。既然如此,為何在柳的推測中,無論對手是誰,青學都會止步半決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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