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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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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

金安闌率先沖出房間, 嗓音裏是明顯的怒意:“立刻帶我過去,真當我和平幫是吃素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他門當軟柿子捏, 他金安闌可以忍,但是整個山莊的兄弟是絕不能被這些人一再侮辱。他可以息事寧人,但倘若對方真要冒犯,就算用牙咬也定要給他們撕下一層血衣。

“聶公子先攔住金五,我去看看來的是哪位,切記不要沖動!”江書硯對聶晁交代一遍, 又對著霍真真點了下頭:“郡主在此等候。”

“我和你一同去。”霍真真毫不猶豫的跟上去。

江書硯頓了下, 看著她眸中閃爍著堅定的神采,嘴裏想要拒絕的話終是沒有說出來,邁著大步朝那幾人跑去的方向飛速疾行。

待幾人追上金安闌的時候, 他正神色古怪的看著山下的一角。

霍真真伸長脖子朝下看了看, 這三三兩兩、稀稀拉拉的人,確定是燕都派來的軍隊?

四眸相對, 眼裏全是問號。

直到霍真真耳朵裏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他?李琮!

糟了,霍真真心底叫苦,定是春蘭沒能安撫好那些人,她想著的是, 讓周平嚇唬嚇唬那些公子小姐,下山之後應該全都老實躲在家裏, 至少幾日之內不會來這座山附近。

這現下這個局面, 霍真真心裏發虛, 她想起她的那個化名, 和之前偽裝的委屈的過去,實在是…難以向江書硯說明。

那豈不是要她丟死人?

“這就是你們派人來攻打我們和平幫的?”金安闌眸光疑惑不解, 陰陽怪氣道:“這幾個蝦兵蟹將,這到底是給我們打牙祭,還是來剿我們的?”

霍真真眼底閃過一抹尷尬,嘴張了又合,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這…一口下去,她的面子裏子全都要沒了。

江書硯瞇起眸子,眼底閃過輕微的詫異,偏過頭,湊近她的耳邊,氣息拂過她的耳朵,霍真真只覺得一陣發癢,腦海中響起他清冽的嗓音:“郡主知道是怎麽回事?”

從方才開始,她的表情就一變再變,向一只幹了壞事的貓咪,既害怕人發現,又想伸出爪子碰碰。

更何況,江書硯從一開始就看到,站在人群裏的春蘭和周平再配上她那變化不斷的表情,哪能不知道其中的貓膩。

霍真真縮了縮脖子,朝後挪了一步,揚起一個討好的笑臉,嗓音軟了兩分:“江大人,我…我有一事情需要說明。”

“嗯?”江書硯挑眉。

霍真真眸光朝他身旁的兩個人揚了揚下巴。

江書硯嗓音夾雜著抹笑意,朝那兩人道:“郡主有事需要同我商議,下面的那些人二位不必擔心,稍後我們一同離開自會將人帶走。”

“暫時按今日商討的情況進行,聯系方式就照素日金五的尋我的辦法。”

“可那….”

聶晁一把拉住還想要再理論兩句的金安闌,淺笑道:“那便勞煩兩位。”

“幹嘛,我話還沒說完!”

“阿闌….”

等到這裏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江書硯黑眸微瞇,勾著唇,提醒道:“說吧?”

霍真真清了清嗓子,紅著臉擡起頭,斷斷續續的說:“你…先答應我,不準生氣、也不準笑話我。”

江書硯眸色轉深,輕點了下頭。

“我…我們那日不是計劃好一同前去的,但你那邊耽擱了,於是我們自己來的時候,恰巧碰到了一群少年人….”

“……”

霍真真小聲點將那日的事情完整的同他闡述一遍,到最後關於自己的那點事情,聲音越來越低。

“郡主,臣聽不到了。”江書硯無奈的出聲提醒。

霍真真猛的擡起:“總之就是,我現在叫江嫣兒,不什麽霍家的姑娘,你待會兒莫要給我說漏嘴。”

她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

“那臣是什麽?”他低垂著眼瞼。

霍真真看不清他的神色,卻覺得有一種危險的感覺,她腳尖朝一旁挪了挪,無辜的眨巴著雙眼:“江大人…江大人恐怕暫時要委屈一下,當我的兄長。”

“此乃臣之幸事。”江書硯目光仍緊緊的盯著她,等著她下一句話。

霍真真雙手背後,恍若無視的看向下面那群人,轉移話題道:“我們下去?”

江書硯低聲嗯了下,表示同意。

“你想好如何同他們解釋?”他問。

霍真真隨口就來:“就說我迷路被你找到了。”

往下走的路被人用身子擋住,霍真真擡眸看過去,眸中不解。

“郡主不妨看看自己的樣子,穿著整齊,神采飛揚,如何像個在山洞困了一晚的人?”江書硯淡淡的解釋,眸子裏劃過一抹暗光。

“這…”霍真真低頭看看自己。

“這樣子確實不妥。”

再一想到那李琮的心思,霍真真忽然覺得這群人來的真不是時候,她看了眼悠閑的站在跟前的人,心底有了打算,反正自己也沒做什麽不該做的,早晚要被他知道,不如把事情都丟給他。

她伸出兩只手越過江書硯,在一旁樹幹蹭了滿手的汙漬,對著自己白皙的臉蛋就是一頓揉搓,直到手上的灰淺了許多全都轉移到她的臉上。鼻尖、額頭、臉頰全是一片一片的灰色印子,臟兮兮的,像是經歷過黃土飛沙的洗禮,從什麽地方逃荒過來的,只有一雙眼睛出奇的明亮。

江書硯朝後退了一步,眉心微微擰起。

霍真真臉上牽起一抹壞笑,張開兩只臟兮兮的手,朝江書硯湊過去,嬉笑道:“江大人,我在山中被困一夜,自然是要暈倒了,接下來就靠江大人來應付了,本小姐先暈了。”

說完她一把抓住灰色衣袖,頭一歪,腰一軟,直接靠近一個堅實的懷裏。

還挺暖和,霍真真調整了下姿勢,心裏暗道。

叢林中的鳥鳴四響,陽光透過密閉的叢林,照在在江書硯的臉上,光影斑駁,看不清他的面上的情緒。微風輕輕吹拂,胸前的人又朝懷裏縮了下。

江書硯略微彎了下腰將人打橫抱緊懷裏,而後沈默著,邁著沈穩的步子,朝那片寬闊的地界兒走去。

“江姑娘!”是李琮先發現了他們的身影。

他一臉焦急的朝江書硯跑去,而後春蘭、周平等人也緊跟在後面。

少年的臉上端著一副緊張的表情,眼底、臉上全是擔憂,雙手垂在兩側緊緊的握成拳頭,皺著眉心神情專註的看著他懷裏的人。

江書硯眸子微瞇,握在腰間的手加重了點力道,隨機便察覺腰腹有個東西在不停的戳他。

“公子,小姐如何了?李公子等人實在太過擔憂你們,奴婢…”春蘭連忙上前解釋。

自昨夜江大人連夜沖上山去,李琮等人便也坐不住了,竟突然揚言要帶人一起去尋找他們。春蘭好生勸了半響也沒用,還是周平突然回來,說山中聽道野狼叫喊,不得不先下來,將眾人給唬住了。

誰知道那李琮直接一臉躁意的反問:“那方才那位公子為何沖了上去,你們怎麽不阻擋?”

他原是想等第二日派仆人上山,可那人一聽到話直接就沖上去,這一對比實在太丟他面子了。

春蘭當時只能告訴他,江大人是她家郡主的兄長。

李琮的臉色是恢覆了,但春蘭現在心裏卻是五味雜陳,怎麽郡主就盯著個黑乎乎的臉躺在江大人懷裏?她自是信她家郡主無礙的,否則江大人神色不會如此平靜,可有人卻不知其中的關系。

李琮亦步亦趨的緊跟著這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心裏雖有懼意,但看到他懷裏脆弱的少女,沒忍住,出聲問道:“江大哥,江小姐怎麽樣了,先到我府上休息如何?我現在就派人去請大夫,等我們到了地方,大夫也準備就位。”

少年的嘴裏的關心和臉上的情意江書硯哪能不懂。

他斂住眸光,遮掩住眼底的幽光,朝春蘭吩咐:“昨日一夜未眠,又驚嚇過度,小姐只是睡著了,現在已經無事,馬車備好沒有,回客棧。”

“江大哥,你怎麽能繼續住客棧,嫣兒如今已經這樣,你們就不要太客氣,去我府上也能住的舒坦些。”李琮連忙繼續勸道,昨日勸大家提前下山他已經很愧疚了,現在只想多做些彌補。

他更怕,這一走,恐怕日後再也見不到嫣兒姑娘了。

他臉上的戀戀不舍就差直白的告訴大家,他舍不得。

江書硯神色不變,抱著人,一邊走,一邊面無表情的應付耳邊的聒噪聲:“不必,多謝。”

他三步並作兩步,大步朝下走,其餘人也不敢多說什麽,周平默默的跟在後面,只有春蘭和李琮緊緊的一人一側跟在江書硯的身邊。到底是抱著一個人下山,不到半個時辰,他呼吸雖平穩,但額頭已經冒出一層細汗。

李琮看了眼他懷裏緊閉著眸子的少女,咽了咽口水,大著膽子道:“可否…若是兄長累了,我…在下可以幫你…幫你一段路程。”

“幫我?”江書硯的腳步冷不丁的停了下來,沈著眸子,冷冷道。

在他懷裏被顛的昏昏欲睡的霍真真忽然醒過神,暗道一聲不好!

“是…”李琮被他周身氣勢嚇著,這人只是掀起了眼皮看他一眼,就讓他有種被野獸盯著的錯覺。

他有些後悔方才說說出的浪蕩話,任誰的妹妹被別的男子提出這種要求,做哥哥的都會生氣,他懊惱的撓了撓頭,愧疚道:“抱歉兄長,是李琮方才冒犯,我只是擔心你累著了。”

“我不記得我父親的子嗣裏有你,何來兄長一說?”江書硯說的毫不客氣。

李琮臉色一僵,訕訕的站在原地,沒在跟上去了。

江書硯的臉色越發陰沈,冷著一張生人勿近的臉,連春蘭都甩在後面。

直到腰腹又被人撓了一下,他動作僵了一瞬,又恢覆原樣。

“江大人,江子卿。”霍真真埋在他的肩膀上,掀起左眼皮偷偷看到後面那群人自動拉開的距離,悄聲湊他耳邊低語。

“氣他做甚?我都沒有理過他!”她好聲好氣的哄著人。

但這人像是真的氣到了,只知道悶聲邁著步子往前走,理都不理她一下。霍真真仿佛能從他這張俊俏的臉上看到一層寒冰附在上面。他不像是帶人下山,倒像個要帶人赴死的一般,臉沈的都快要將身後的人嚇死。

“子卿。”霍真真挪了下頭,將唇湊的到他耳邊,隨著說話的呼吸,腳下的顛簸,她的唇瓣若有似無的掃過他的耳廓,口.腔裏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脖頸,霍真真掐住嗓子,細聲到:“哥哥當真要生我氣?”

他步子猛的頓住。

一個轉身,霍真真嚇得趕緊閉上眼睛,江書硯輕哼一聲,朝周平冷聲道:“帶他們都下去,將我那匹馬留在山腳下就行,客棧等我。”

周平點點頭,示意身後的人先走。

“周護衛時有什麽事情?為何江大哥突然停下來?”李琮仰著脖子看向站在原地的人,腳下步子越邁越小:“是嫣兒姑娘有什麽事情?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李公子隨我等離開便可,一切有我家公子在。”周平一手提住停下腳步的人,來拖帶拉的將人帶走。

春蘭遞給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周平搖了搖頭,沒說什麽。

他方才故意走在江書硯的後面,就是想用身形擋住兩人,不想某些人總是朝這邊張望。結果他們家郡主倒是好,借著他這個便利直接大著膽子逗.弄江大人。

往日裏周平還沒覺得什麽,但今天著實是同情江大人,要承受他們主子千奇百怪的想法確實不易。

他們這些作下人的當然是有眼力見的給主子們騰地方。

他揪住還梗著脖子往回看的李琮,淡聲道:“李公子,這山野之中兇獸極多,還是莫再耽誤。有我家公子在,你不必擔心。”

李琮想反駁的話被堵在嗓子裏,於情於理,他都沒有可以說些什麽的立場,他眼巴巴的朝後望了一眼,垂著頭跟著隊伍往前走。

“江大人這是?”人走後霍真真睜開了眸子,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眨巴兩下,哪有一點疲憊的樣子。

江書硯也不吭聲,只是將懷裏的人收緊了些,然後朝著山林深處走去。

“江大人?”

“江書硯?”

“江子卿?”霍真真嘴裏念叨個不停,直到她輕輕的說了句。

“江哥哥?”

江書硯停下腳步,輕手輕腳的將人放下,然後用力,一把按在了山壁之上。

在霍真真回過神之前,她的肩膀已經被人按住了。

“啊?”她眸子微微睜大。

這一次,沒有什麽預兆,也不似過去幾次的玩鬧,他直接欺壓了上去。

恰巧在她的紅唇微微張開的一瞬,他的薄唇覆了上去,碾.壓、廝.磨。沒有給她留一分餘地,像是困獸將將掙開鎖鏈似的,江書硯的大手把住她的細腰,另一只手墊在她的腦後,以一個完全禁錮的方式將人鎖在懷裏。

“江..”霍真真說不出話。

只覺得整個嘴巴都不是自己的了,口腔被人完全侵.占,無處可逃,小粉魚被游龍狠狠的攥住,它企圖逃竄。

但每退後一分便被游龍占有一分,起初粉魚還尚有活力,不斷的用尾巴抵抗有游龍的擠壓,但終究力量懸殊,粉魚的尾巴在游龍面前就猶如小溪戲水一般,輕描淡寫。

游龍任由粉魚在它四周掙紮,寵溺的任它四處折騰,但每每它想逃脫的時候又會一個用.力將魚尾拽回來。

粉魚終於累了,連連後退,軟趴趴的縮成一團,游龍這時卻不滿足了,它用尾巴尖將粉魚挑起,上下撫摸兩下,時不時的趁它嘗試逃脫時悠哉的將它叼回來。魚兒來來回回幾次,終於抓住一個漏洞,在游龍恍惚之際,猛的往後一縮,想要逃跑。

卻徹底被狠狠纏住,嚴絲合縫的絞.纏在一起。

良久…

江書硯朝後退了一點,額頭相抵,高挺的鼻梁在她小巧的鼻尖上輕輕磨.蹭。

他的胸膛起伏不定,沈重的呼吸一點點拂過她的臉頰,掃在她的脖頸上,燙的她一個哆嗦。

“江…嘶…”她說不出完整的話,整個唇瓣像是被三月的蜜蜂蟄了一樣,發麻、紅腫,顫顫巍巍的。

“郡主…臣冒犯了。”江書硯從昨晚就想這麽做了,他已經忍了很久了。

那個少年聒噪的聲音,再加上她不知害怕的撩.撥,那股積壓在胸口的郁氣,憋悶在他的胸前,上不去,下不來,堵的他喘不過氣。

直到將那不知害怕為何物的紅唇.堵.住,腦海中那個煩躁的聲音才徹底消失,心口的郁氣才被她清甜的氣息撫平。

“江書硯,你….”霍真真擡眸瞪她,亮晶晶的眸子裏因為方才憋著氣噙滿了水汽。

粗糲的指腹撚過她的眼角,留下一片紅痕。

他垂著眸子,目光一一掃過她氤氳的眼眶、紅透的臉頰和揉.虐的紅.腫.不.堪的雙唇,眼底一抹幽深的精光劃過。

“你怎麽能這樣…”霍真真扭頭躲開他湊過來的手,嗓音細若蚊蠅。

她是真的被這個人的動作嚇到了…那一連串下來,打她個措手不及,除了被動承受,沒有一點別的抵抗能力。

她又氣又惱,卻又掙脫不開。

“郡主,是你先招惹臣的。”江書硯嗓音低沈,他俯下身子食指箍住她的下巴,微微擡起,俯下身又朝她靠近…

越靠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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