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目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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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目33
李乾嬋把手握緊, “誰下的委托？”
雇傭兵仰頭，嘿嘿笑出聲，“你不是警察吧？你是誰, 那個小丫頭片子的親人？哎呀, 那還真是走運啊，從死神的鐮刀下逃過一劫呢。”
被鎖在椅子上的犯人向前傾斜上半身，收著下巴，笑容陰森，“也不對, 說不定想要她小命的人，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他發出陰冷的笑聲, 滿是嘲諷和愚弄。
“真可憐吶, 擔驚受怕地看著愛的人頭上懸掛著一把刀,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就會丟了命。哈哈哈哈，說不定她死之前, 你就先會被嚇死。”
邊上 的工作人員怕李乾嬋怯場，正要過來換人，沒想到李乾嬋擡起手, 示意不用。
玻璃另一面的犯人卻不知道這一切。
“編號IC241001030，你想激怒我, ”李乾嬋的聲音依然冷靜，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語氣銳利, 就像一把尖刀刺入，“那既然如此, 我們就來說點有趣的話題，來緩解一下氣氛。”
“你大概不知道, 像我們這些崗位的執法人員，都是要經過全國統一的選拔性專業考試，擇優錄取。而考試範圍包括很多方面的知識點，其中就有相關的歷史題。”
“而其中一部分的內容，我直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就是關於針對於審訊犯人的刑罰的演變。”
那個犯人看上去表情不變，但眼神卻沒有之前那麽充滿嘲諷了。
李乾嬋繼續說下去。
她的語氣很平靜，但大約是描述的語句太生動，那些場景都十分生動地，仿佛近在眼前一般。
旁邊的執法人員聽著聽著，也不免入了神，聽到那些近乎沒有人道下限、殘忍至極的酷吏酷刑時，也忍不住在眼神裏洩露些許真實的心情。
尤其是一些敏感的人，身體上不受控地冒出層層雞皮疙瘩。
而玻璃對面的犯人，大約是因為看不見任何人，不能分散內心的恐懼，又是因為這些刑罰的施加對象更能讓他物傷其類，所以他的反應是最大的。
不要說維持著方才兇狠的模樣，現在的他，全身戰戰，整張臉都忍不住皺起來。
“不要……不要……”
幾個執法人員對視一眼，都能看出來這個犯人的心理防線已經被徹底攻破了。
李乾嬋這時候，才悠悠出聲：“所以，委托你殺害洛嘉書的人是誰？說。”
輕飄飄的嗓音，卻像一把刀，一下一下紮入犯人的內心。
“我說、我說！”犯人語無倫次著，抓扯著頭發，“是——是、是誰？”
他一怔，面容更加惶恐：“是誰？我怎麽什麽都不記……呃！”
他什麽也沒有再說，只是持續不斷地發出痛苦的悲鳴。
李乾嬋聽到自己耳邊的人下著命令：“叫獄醫過來，編號IC241001030好像是發病了。”
李乾嬋起身，將主位讓出來。
“對不起，給你們增加工作量了。”李乾嬋對領隊滿是歉意地說。
“不要這麽說，那是突發情況。除此之外，還應該是我們來謝謝你，你幫我徹底攻破了這位犯人的心理防線，相信我們之後的審訊工作會簡單很多。如果之後能審問出來你需要的內容，我們會第一時間通報孟相的。”
李乾嬋點頭：“好，那就有勞了。”
“那個，請等一下，”一名工作人員出聲，“我想問問，那個……呃，就是很血腥的刑罰手段，真的有這麽狠嗎？”
李乾嬋輕輕笑起：“當然不是真的，那是我編的。”
“——啊？”
李乾嬋：“剛剛我說的那些刑罰手段，大多都是我編的，並且都是故意往暗黑方向塑造的。只是審訊策略而已，這也算是智取的一種吧。”
“噢、噢，原來是這樣。”
那位工作人員揉揉頭，就見那名少女狡黠地笑起來。
-
李乾嬋離開監獄時，接到了孟敖的語音通話請求。
她接起，“孟相。”
“不用叫這麽官方的稱呼了，都顯得我們生疏，叫孟姐、孟老師都好，”孟敖笑起來，“聽說你之前被那群人綁走後，還住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醫院，人感覺怎麽樣？”
“挺好的。”
“真的？我怎麽看著你的臉色，還有一點蒼白呢。”
李乾嬋：“孟姐你看錯啦，可能是光線問題。”
“好吧，那確實有可能是我看錯了。我剛剛聽我監獄這邊的朋友誇你的審訊技巧很厲害，還有意無意暗示我，說能不能等你畢業之後，讓你到她這邊來做事情，”孟敖笑起來，“把她給美得呢，乾嬋可是我的人，誰來搶我都不會讓步的。”
李乾嬋：“謝謝各位老師厚愛。”
“我們是慧眼識珠，你呢，你也不用太妄自菲薄。聽說你好像沒有在審訊裏得到想要的結果？”孟敖見屏幕那一頭的李乾嬋點頭，又出聲安慰，“沒關系的，至少這群人已經被徹底控制住了，早晚能有個結果的，你也別太擔心。”
“說起來，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是有兩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一是你之前和我提起過的圍獵場，按照你的想法，既然無法徹底鏟除，那就幹脆放到陽光之下，相關組織已經通過了初步的文件審批，會把它列入黑色旅游地待選名錄。”
“二是之前說的另一點，管控私人木倉支，初期草案審批、投票表決等環節都已經順利通過，相信在不久之後，就能徹底成為現實。”
李乾嬋露出一個真切的笑容：“那可真是太好了。”
“t是啊，乾嬋，我們一定能見到一個更好的玉利。”
兩人又聊過幾句，李乾嬋掛下電話。
她擡頭看著蔚藍色的天空，輕輕呼出一口氣，心頭上那些輕微的陰翳卻暫時還是無法消退。
往外走出沒幾步，李乾嬋便發現身邊一輛車悠悠跟上來。
李乾嬋餘光一看，從降下的副駕駛的車窗框裏，看見一雙再熟悉不過的煙粉色的眼睛。
“彌瑞歐？”李乾嬋有幾分驚喜，“你之前不是已經和奧恩他們回伊洛溫了麽，怎麽還會在這裏？”
彌瑞歐彎出一個清澈的笑容：“我回玉利國辦點事情。我送你一程。”
李乾嬋有幾分猶豫，彌瑞歐耷拉著眼尾：“這裏在遠郊，去哪裏都不方便，我也只是想幫你省一點錢而已。小嬋，你也不用對我的開車技術這麽擔心。”
李乾嬋噗嗤一笑，“我才沒有擔心，只是害怕麻煩你。”
“能幫到小嬋，不會麻煩。”
這樣便沒法再拒絕了，李乾嬋上車。
彌瑞歐：“去哪裏？”
李乾嬋：“你都不知道我要去哪裏，就說要送我？如果我說要你帶我去很遠的地方，比如去伊洛溫，你也要帶我去嗎？”
彌瑞歐：“嗯，都可以。我不忙。”
見彌瑞歐一副呆呆的樣子，李乾嬋又忍不住笑起來。
“沒有什麽特別想去的地方。”
李澤山那裏，充其量只能說是一個房子，並不算是家。
而至於薩洛斯，她現在總有幾分近鄉情怯的感覺。
彌瑞歐稍稍思忖片刻，“那我帶你先去吃飯？我來這裏辦事之前，搜索到附近有一家特色菜館。”
李乾嬋的貓眼蹭地亮起來：“好呀好呀。”
彌瑞歐也微微勾起一點嘴角。
心想，終於看見她笑了。
-
要說起飯搭子，除了洛嘉書之外，李乾嬋便覺得是彌瑞歐最合她的心意。
兩人吃飯的口味相似，而且彌瑞歐和她一樣吃飯很認真，讓她覺得特別輕松。
兩人在等餐後甜點的間隙，李乾嬋笑著說：“我想起我們在伊洛溫海島上吃的那一頓。你還記得嗎？那可真是我吃過最印象深刻的一頓飯，一群人圍上來用聽不懂的語言唱歌，好尷尬呀。”
就在這時，李乾嬋點的甜品上桌。
李乾嬋拿起甜品匙，切下一塊，隨意道：“我記得他們用的伊洛溫的古語言，我一個字都沒有聽懂，但是彌瑞歐不僅聽得懂，還和他們對話了呢。你記得嗎？”
“嗯。記得的。”
彌瑞歐垂下眼睛。
怎麽可能會忘呢。
那個服務員領班誤以為他們兩人是情侶，對他說，祝福他們可以年年歲歲如此刻，生生世世不分離。
這也是伊洛溫的一句古語，用來表達愛人之間的真情矢志不渝，滄海桑田，亦不會有所更改。
他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下意識看了一眼李乾嬋。
那時候她就像現在一樣，坐在對面，什麽都沒有察覺到，因為在專心地咀嚼著食物，還鼓起了一邊臉頰。
“謝謝你的祝福，我們會的。”
——他是這麽回覆的，鬼使神差之下。
或者說，也不是鬼使神差。
他其實非常清楚，他想要的是什麽。
“——彌瑞歐？”
彌瑞歐回過神，“抱歉，剛剛有點走神了。”
李乾嬋：“沒事，我就是想和你說，我想看看你的那個甜品。”
彌瑞歐把甜品上的蓋子揭開，是一個貓咪型的小蛋糕，上面還疊了一層布丁，散發著橘子與檸檬的清香。
李乾嬋：“果然是上錯了，我點的布丁蛋糕撻上給你了，我吃的是你點的櫻桃流心的蛋糕。沒有想到你點的蛋糕也是貓貓形狀的。”
“抱歉，那我們換過來。”
“沒事沒事，我不介意。也是我的錯，沒有認真看，我還以為是貓貓外形的蛋糕，就一定是我的呢。”
彌瑞歐拿起一把公用的小刀，切了一半放到盤子裏，再放到李乾嬋的手邊。
李乾嬋：“誒？真不用了。”
“沒關系，”彌瑞歐彎起眼睛，“因為貓很可愛。”
李乾嬋只以為彌瑞歐說的是蛋糕，見對方這麽說，便笑著接下了。
等兩人再回到車上，彌瑞歐啟動車子。
李乾嬋回憶道，“想起我剛來宸京的時候，看到這種有無人駕駛系統的車覺得可神奇了，就像是科幻電影裏的情節一樣。”
“嗯，我也是。後來學會了，偶爾想起來初見的場景，也會恍惚。”
彌瑞歐的眼睛裏閃過一片深色。
接著，彌瑞歐開入一個岔路口，偏離了了大路。
開了沒多久，他把車拐入一片有些隱秘的小樹林裏。
李乾嬋眨著眼睛，“彌瑞歐，我們為什麽到這裏來？”
彌瑞歐一把拉上手剎，一邊心想，都到這樣的境遇了，李乾嬋都不曾懷疑過自己會對她做些什麽。
還真是放心他。
不知道這是幸還是不幸。
李乾嬋不知道彌瑞歐心中所想，就在這時，她感受到自己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是艾蘭在SP上給她發來了消息。
【姐姐，那個彌瑞歐，你千萬不要相信他！和他保持距離！！】
【他非常危險！】
李乾嬋一怔，忽然就聽見耳邊穿了一個沙啞的聲音。
“乾嬋？”
彌瑞歐看著她，漂亮的煙粉色瞳孔，此刻倒顯得有幾分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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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出陰冷的笑聲, 滿是嘲諷和愚弄。
“真可憐吶, 擔驚受怕地看著愛的人頭上懸掛著一把刀,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就會丟了命。哈哈哈哈，說不定她死之前, 你就先會被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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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另一面的犯人卻不知道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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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概不知道, 像我們這些崗位的執法人員，都是要經過全國統一的選拔性專業考試，擇優錄取。而考試範圍包括很多方面的知識點，其中就有相關的歷史題。”
“而其中一部分的內容，我直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就是關於針對於審訊犯人的刑罰的演變。”
那個犯人看上去表情不變，但眼神卻沒有之前那麽充滿嘲諷了。
李乾嬋繼續說下去。
她的語氣很平靜，但大約是描述的語句太生動，那些場景都十分生動地，仿佛近在眼前一般。
旁邊的執法人員聽著聽著，也不免入了神，聽到那些近乎沒有人道下限、殘忍至極的酷吏酷刑時，也忍不住在眼神裏洩露些許真實的心情。
尤其是一些敏感的人，身體上不受控地冒出層層雞皮疙瘩。
而玻璃對面的犯人，大約是因為看不見任何人，不能分散內心的恐懼，又是因為這些刑罰的施加對象更能讓他物傷其類，所以他的反應是最大的。
不要說維持著方才兇狠的模樣，現在的他，全身戰戰，整張臉都忍不住皺起來。
“不要……不要……”
幾個執法人員對視一眼，都能看出來這個犯人的心理防線已經被徹底攻破了。
李乾嬋這時候，才悠悠出聲：“所以，委托你殺害洛嘉書的人是誰？說。”
輕飄飄的嗓音，卻像一把刀，一下一下紮入犯人的內心。
“我說、我說！”犯人語無倫次著，抓扯著頭發，“是——是、是誰？”
他一怔，面容更加惶恐：“是誰？我怎麽什麽都不記……呃！”
他什麽也沒有再說，只是持續不斷地發出痛苦的悲鳴。
李乾嬋聽到自己耳邊的人下著命令：“叫獄醫過來，編號IC241001030好像是發病了。”
李乾嬋起身，將主位讓出來。
“對不起，給你們增加工作量了。”李乾嬋對領隊滿是歉意地說。
“不要這麽說，那是突發情況。除此之外，還應該是我們來謝謝你，你幫我徹底攻破了這位犯人的心理防線，相信我們之後的審訊工作會簡單很多。如果之後能審問出來你需要的內容，我們會第一時間通報孟相的。”
李乾嬋點頭：“好，那就有勞了。”
“那個，請等一下，”一名工作人員出聲，“我想問問，那個……呃，就是很血腥的刑罰手段，真的有這麽狠嗎？”
李乾嬋輕輕笑起：“當然不是真的，那是我編的。”
“——啊？”
李乾嬋：“剛剛我說的那些刑罰手段，大多都是我編的，並且都是故意往暗黑方向塑造的。只是審訊策略而已，這也算是智取的一種吧。”
“噢、噢，原來是這樣。”
那位工作人員揉揉頭，就見那名少女狡黠地笑起來。
-
李乾嬋離開監獄時，接到了孟敖的語音通話請求。
她接起，“孟相。”
“不用叫這麽官方的稱呼了，都顯得我們生疏，叫孟姐、孟老師都好，”孟敖笑起來，“聽說你之前被那群人綁走後，還住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醫院，人感覺怎麽樣？”
“挺好的。”
“真的？我怎麽看著你的臉色，還有一點蒼白呢。”
李乾嬋：“孟姐你看錯啦，可能是光線問題。”
“好吧，那確實有可能是我看錯了。我剛剛聽我監獄這邊的朋友誇你的審訊技巧很厲害，還有意無意暗示我，說能不能等你畢業之後，讓你到她這邊來做事情，”孟敖笑起來，“把她給美得呢，乾嬋可是我的人，誰來搶我都不會讓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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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慧眼識珠，你呢，你也不用太妄自菲薄。聽說你好像沒有在審訊裏得到想要的結果？”孟敖見屏幕那一頭的李乾嬋點頭，又出聲安慰，“沒關系的，至少這群人已經被徹底控制住了，早晚能有個結果的，你也別太擔心。”
“說起來，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是有兩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一是你之前和我提起過的圍獵場，按照你的想法，既然無法徹底鏟除，那就幹脆放到陽光之下，相關組織已經通過了初步的文件審批，會把它列入黑色旅游地待選名錄。”
“二是之前說的另一點，管控私人木倉支，初期草案審批、投票表決等環節都已經順利通過，相信在不久之後，就能徹底成為現實。”
李乾嬋露出一個真切的笑容：“那可真是太好了。”
“t是啊，乾嬋，我們一定能見到一個更好的玉利。”
兩人又聊過幾句，李乾嬋掛下電話。
她擡頭看著蔚藍色的天空，輕輕呼出一口氣，心頭上那些輕微的陰翳卻暫時還是無法消退。
往外走出沒幾步，李乾嬋便發現身邊一輛車悠悠跟上來。
李乾嬋餘光一看，從降下的副駕駛的車窗框裏，看見一雙再熟悉不過的煙粉色的眼睛。
“彌瑞歐？”李乾嬋有幾分驚喜，“你之前不是已經和奧恩他們回伊洛溫了麽，怎麽還會在這裏？”
彌瑞歐彎出一個清澈的笑容：“我回玉利國辦點事情。我送你一程。”
李乾嬋有幾分猶豫，彌瑞歐耷拉著眼尾：“這裏在遠郊，去哪裏都不方便，我也只是想幫你省一點錢而已。小嬋，你也不用對我的開車技術這麽擔心。”
李乾嬋噗嗤一笑，“我才沒有擔心，只是害怕麻煩你。”
“能幫到小嬋，不會麻煩。”
這樣便沒法再拒絕了，李乾嬋上車。
彌瑞歐：“去哪裏？”
李乾嬋：“你都不知道我要去哪裏，就說要送我？如果我說要你帶我去很遠的地方，比如去伊洛溫，你也要帶我去嗎？”
彌瑞歐：“嗯，都可以。我不忙。”
見彌瑞歐一副呆呆的樣子，李乾嬋又忍不住笑起來。
“沒有什麽特別想去的地方。”
李澤山那裏，充其量只能說是一個房子，並不算是家。
而至於薩洛斯，她現在總有幾分近鄉情怯的感覺。
彌瑞歐稍稍思忖片刻，“那我帶你先去吃飯？我來這裏辦事之前，搜索到附近有一家特色菜館。”
李乾嬋的貓眼蹭地亮起來：“好呀好呀。”
彌瑞歐也微微勾起一點嘴角。
心想，終於看見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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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飯的口味相似，而且彌瑞歐和她一樣吃飯很認真，讓她覺得特別輕松。
兩人在等餐後甜點的間隙，李乾嬋笑著說：“我想起我們在伊洛溫海島上吃的那一頓。你還記得嗎？那可真是我吃過最印象深刻的一頓飯，一群人圍上來用聽不懂的語言唱歌，好尷尬呀。”
就在這時，李乾嬋點的甜品上桌。
李乾嬋拿起甜品匙，切下一塊，隨意道：“我記得他們用的伊洛溫的古語言，我一個字都沒有聽懂，但是彌瑞歐不僅聽得懂，還和他們對話了呢。你記得嗎？”
“嗯。記得的。”
彌瑞歐垂下眼睛。
怎麽可能會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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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伊洛溫的一句古語，用來表達愛人之間的真情矢志不渝，滄海桑田，亦不會有所更改。
他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下意識看了一眼李乾嬋。
那時候她就像現在一樣，坐在對面，什麽都沒有察覺到，因為在專心地咀嚼著食物，還鼓起了一邊臉頰。
“謝謝你的祝福，我們會的。”
——他是這麽回覆的，鬼使神差之下。
或者說，也不是鬼使神差。
他其實非常清楚，他想要的是什麽。
“——彌瑞歐？”
彌瑞歐回過神，“抱歉，剛剛有點走神了。”
李乾嬋：“沒事，我就是想和你說，我想看看你的那個甜品。”
彌瑞歐把甜品上的蓋子揭開，是一個貓咪型的小蛋糕，上面還疊了一層布丁，散發著橘子與檸檬的清香。
李乾嬋：“果然是上錯了，我點的布丁蛋糕撻上給你了，我吃的是你點的櫻桃流心的蛋糕。沒有想到你點的蛋糕也是貓貓形狀的。”
“抱歉，那我們換過來。”
“沒事沒事，我不介意。也是我的錯，沒有認真看，我還以為是貓貓外形的蛋糕，就一定是我的呢。”
彌瑞歐拿起一把公用的小刀，切了一半放到盤子裏，再放到李乾嬋的手邊。
李乾嬋：“誒？真不用了。”
“沒關系，”彌瑞歐彎起眼睛，“因為貓很可愛。”
李乾嬋只以為彌瑞歐說的是蛋糕，見對方這麽說，便笑著接下了。
等兩人再回到車上，彌瑞歐啟動車子。
李乾嬋回憶道，“想起我剛來宸京的時候，看到這種有無人駕駛系統的車覺得可神奇了，就像是科幻電影裏的情節一樣。”
“嗯，我也是。後來學會了，偶爾想起來初見的場景，也會恍惚。”
彌瑞歐的眼睛裏閃過一片深色。
接著，彌瑞歐開入一個岔路口，偏離了了大路。
開了沒多久，他把車拐入一片有些隱秘的小樹林裏。
李乾嬋眨著眼睛，“彌瑞歐，我們為什麽到這裏來？”
彌瑞歐一把拉上手剎，一邊心想，都到這樣的境遇了，李乾嬋都不曾懷疑過自己會對她做些什麽。
還真是放心他。
不知道這是幸還是不幸。
李乾嬋不知道彌瑞歐心中所想，就在這時，她感受到自己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是艾蘭在SP上給她發來了消息。
【姐姐，那個彌瑞歐，你千萬不要相信他！和他保持距離！！】
【他非常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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