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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鶯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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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鶯囀

本是一出榜下捉婿,才子佳人傳唱為佳話的戲碼,奈何才子原是女兒身!

侯府嫡女與新科探花郎註定有緣無分,明鸞為了擺脫侯府嫡女的糾纏,上元佳節邀她共賞花燈,不想,原來是為了促成裴毓與少年將軍蘇洵。

裴毓是眾星拱月的侯府嫡女,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心氣高,雖然愛慕探花郎的才華,但是,明鸞對她無情,她不多加糾纏,一路與少年將軍賞花燈,兩人意外的投緣。

後來,明鸞身份暴露,裴毓請求父親老淮安侯動用關系,為她求情。

這恩情,明鸞銘記於心。

數年過去,裴毓離京遠嫁,難產而死,明鸞心生愧疚,有愧於她,想著若不是自己要促成她與少年將軍,她也不會離開京城,遠赴邊關重鎮,更不會年紀輕輕香消玉殞……所以,裴太夫人找人遞話給明鸞,明鸞毫不猶豫的應承下來。

蘇晚聽玉瑤說起母親和父親相識的往事,一下子勾起她的好奇心。

臨走前,玉瑤送給她好一些以明鸞為原創的話本子和字帖,字帖是她需要的,但是話本,她識得的字不多,讀起來困難,想要拒絕,被玉瑤硬塞入懷,盛情難卻,只好收下。

玉瑤笑道:“抱琴識得幾個字,你要是不想看,讓她讀給你聽。”

她再三囑咐她好好練字,每日三篇大字起步,過幾日再來蘭香軒,她要檢查她練字的情況。

玉瑤完全把蘇晚當成自己的嫡親妹妹教導,她是二房嫡長女,上頭有個庶兄長,原本她該有個嫡親兄長的,若是母親沒有早產,她是有個跟她流著相同血脈的兄長,可惜,事與願違。母親頭一胎的孩子沒滿月夭折,這成她一直以來郁郁寡歡的心病,後來父親後院充盈許多姨娘,母親沒能把握住時機趁早生個嫡子,心涼了半截,與他相敬如“冰”,父親每月入母親的院子更像是例行公事,夫妻同床異夢,如此一來,玉瑤怎麽可能多一個嫡親弟弟。

拜別玉瑤,蘇晚領了一堆書回翠玉軒。

她性子不算勤快,比起別的穿書人士,過於鹹魚,但是,讀書一事,事關重大,她再懶惰,都不得不勤快起來。

畢竟目不識丁,會吃很多虧!

回院子吃過晚飯後,她便打算練習一會兒寫字,吩咐抱琴把白日三姑娘玉瑤送給她的筆墨紙硯通通取出來。

她院子不大,沒有布置書房,此刻伏在臨窗的炕桌上練字,抱琴給她磨墨,怡翠給她潤筆。

趁著空檔,蘇晚翻開玉瑤給她以明鸞為藍本創作的話本子,她隨手從累成一沓的話本中抽出一本,書籍晃了晃,被她一手穩住。拿在手中的話本,封面是藍底,樸素尋常,右上角白底黑字寫了書名——《明鸞傳》。

“明……明……”蘇晚左看右看,看了好一會兒,勉勉強強的辨認出來書名。

抱琴磨墨完,怡翠遞給她狼毫,蘇晚把話本扔給抱琴,讓她在自己練字的時候給讀讀內容。

展開宣紙,蘇晚對照白日裏玉瑤給她寫的大字臨摹。

抱琴聲線清婉柔和,入耳舒服,恍若春風拂面,溫柔宜人。

這本話本《明鸞傳》是咬文嚼字的文言文,聽來有些生澀難懂,蘇晚聽著不由自主的困頓,只覺得眼皮打架,大腦一片混沌,她沒練習半張大字,便伏在桌案上瞌睡。

怡翠入內奉茶發現這一情況,忍俊不禁,抿嘴偷笑,走到抱琴身邊,低聲說:“抱琴姐姐,姑娘瞌睡了。”

抱琴放下話本,嘴角含笑,有些無奈地輕輕搖了搖頭。

“要不要叫醒姑娘?”

“算了,姑娘今日在三姑娘的院中勤奮練字消磨大半日光景,想來累得不輕。”素日裏,蘇晚最愛的是找一處好地方歇息,逗貓餵魚,或者是嗑嗑瓜子叫抱琴講一講府邸中曾經發生的趣事,十足的閑人。

今日從三姑娘的院落回來,難得發憤圖強,不過,時效太短!

抱琴從蘇晚手中小心翼翼的抽出狼毫放好,省得筆墨畫花姑娘的小臉蛋,成了小花貓。怡翠取了外衣給她披上,夏日夜裏涼爽,姑娘身子單薄瘦弱,吹多風,難免生病。

怡翠貼心的把屋內的窗牖闔上大半,屋內的清涼去了小半,蘇晚伏在炕桌上,呼吸清淺,睡得香甜。

*

鎮撫司詔獄。

夜色深沈,寂月皎皎。

庾懷瑾從蘇醒那日起,忙得腳不沾地,他重傷未愈,但是,沒時間繼續躺在床上歇息,錦衣衛需要他親自處理的大小事很多,特別是不能被東緝事廠的那些閹人發現他受傷之事,否則這群閹黨像是聞見血腥的餓狼,趁機挑事。

短短兩日,他十分幹脆利落的以“招權納賄”的由頭,抓走與東緝事廠有往來的朝臣,並且直接抓走東緝事廠督主宣邵的親信,他的左膀右臂,他的徒弟小安子。

宣邵官職不過從四品,他上頭還有個司禮監掌印大太監,原先在司禮監毫不起眼,是個人人都可以欺負的雜役小太監,傳聞他心機深沈,手段狠厲,後來,與權貴勾搭,以色侍人,花言巧語取得皇帝信任,如今是眾人巴結的對象。

想東緝事廠成立不過短短幾年,而東緝事廠的權利已經開始與錦衣衛平分秋色,庾懷瑾知道,他再不動手,假以時日,東緝事廠一家獨大,他還要聽命於督主宣邵的調動,這一舉動,無一觸犯他的眉頭,上輩子,鎮撫司審問重犯,東緝事廠都要派人聽審,指手畫腳。

後來,東緝事廠的權利淩駕錦衣衛,閹黨把持朝政,禍亂朝綱,朝臣苦不堪言,百姓民不聊生。

上一世,先帝沈迷仙法丹藥,突然駕崩,沒留下遺詔,宣邵與掌印太監沆瀣一氣,處處與太子作對,誣陷太子弒君,偽造帝王遺詔,扶持三皇子為傀儡上位。

宣邵獨坐高堂,人稱“九千歲”,揚手間,血流成河。

最後,朝綱亂鬥,太子意外受刺身死,宣邵與掌印太監在庾懷瑾與內閣朝臣的聯合下,身處異處,然而皇室血脈,雕敝零落,他扶持年幼的九皇子登基,成為權傾朝野的攝政大臣。

昔年事,恍若黃粱一夢。

庾懷瑾潑掉茶盞中涼掉的茶水,走到被鐵鏈縛住手腳,渾身無一皮肉完好的小安子身前,沈聲說:“嘴硬?入了詔獄,別想活著出去。”

他的聲音冷硬如刀,宛若冬日突然灌入脖頸的一捧雪,瞬間涼透身子。

他扯了扯嘴角,眼神淡漠的睨了一眼通風口鐵窗外的寒月,漫不經心地吩咐:“那幾個文臣小心伺候,他們身子弱,不要弄死,留一口氣吊著。”

庾懷瑾耐心有限,不再浪費時間在幾人身上。

他率著親信出了詔獄,身上有傷,不便騎馬,坐上回府邸的馬車。

回府片刻,他的暗探芍藥出現在他的書房外,跟他稟報淮安侯府發生的大小事。

除了裴泠,侯府其他人庾懷瑾都一一略過,聽完芍藥說裴泠今日處理的公事,見了什麽朝臣,談論什麽朝事,庾懷瑾目光幽深,沈思片刻後t,問:“她呢?”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蘇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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