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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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裴茗光看著她的眼神, 不太對勁，這種感覺非常的微妙。
他寬大的手掌很輕松的就拖著她的後腦勺，像是要把她這張臉徹底洗幹凈, 不留下一絲脂粉痕跡。
“夫人，你配合一點好不好。”裴茗光就沒見過哪家的小娘子，像一只小猴子一樣上跳下竄的, 溫柔呢？乖巧呢？崔娘子該不是被魚刺卡住了腦殼, 把這些通通帶走了罷。
“你不要說的像是頭一回給人洗臉。”崔鶯鶯輕咬住唇, 她就是故意不配合, 扭來扭去, “你輕一點好不好！”
裴茗光笑起來, 手下的動作卻沒停，“小傻子, 你在發什麽懵, 我又哪裏會懂這些。”
那他的意思是，第一次？
他真的，很懂得怎麽拿捏人心啊！
崔鶯鶯滿腦子的飄過“第一次”這幾個字, 在這瞬間裏，她覺得自己完蛋了, 她幹嘛要哭啊！本來腦子就跟不上，現在感覺更跟不上了。
她是要先想想，裴茗光今日為何變成這樣好呢？
還是要先想想，他們之間以後要怎麽過才好呢？
似乎，她現在已經不大可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在裴茗光跟前扮演溫柔的受害者了。等等等……好像她是不夠溫柔, 但受害者絕對是沒跑的。
不太對勁，連她自己的心意都被他搖擺。
裴茗光！他真的很不好糊弄啊！
崔鶯鶯想到這裏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下來了, 哭嘁嘁的：“我現在頭疼，腦袋疼，喉嚨也疼。”
“夫人，頭疼就是腦袋疼。”裴茗光的掌心扶住了她的臉，確保那小腦袋瓜子不要再亂晃了，他都有點擔心是不是魚湯裏下了什麽毒，會把崔娘子的腦子毒傻了。
這人，本生就已經不夠聰明了。
崔鶯鶯受了對方的指教，有些輕微的楞住了，抽抽噎噎的，問：“是麽？”
“不重要。”裴茗光將人抱入懷中，低下頭看去，眉如遠黛，唇如點漆，崔娘子即便是哭的時候還是那麽的好看，惹人憐惜。
那雙滿含著淚水的眼睛，它有什麽錯呢？不過是，受了些委屈，就會掉些眼淚珠兒下來。
裴茗光一向是覺得自己是個脾氣挺好的人，在崔娘子跟前亦是如此，他之所以會耐著心，抱著他，也全是因為心疼她的緣故。
崔鶯鶯不曉得這男人為何會這樣子。
可能是，她一直都沒有看清楚過他罷，事到如今，的確要承認一件事，裴茗光從小小官員混到首輔的位置，他是有兩把刷子在身上的。
比起常人來，裴茗光他也更會逢場作戲！
崔鶯鶯已經收起了和他吵架的心思，越發的覺得自己委屈。
她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啊！
才會看上裴茗光這個不正常的人，她要是在不與他和離，自己也會變成像他這樣精神不正常，人人需要遠離的神經病吧！
“爹爹先前就不同意我嫁給你，是我自己犯渾，餓了三天三夜，以絕食相逼！”她哭訴：“正是因為如此，現在滿京都的人都在笑話我。”
“不會的。”裴茗光變得更有耐心，聽崔娘子說話了，他還怕她不小心吃到自己的頭發，手指勾了一根發出來：“沒人敢膽大包天的，來嘲笑我們的首輔夫人。”
“裴茗光！你騙人！”她指著他嘴角的笑意：“你現在不是就在笑話我麽？”
笑裏藏刀。
她是不會再被他的皮囊所騙了。
“我作為你的夫君，怎麽又會嘲笑你麽？”裴茗光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背脊，在她的耳畔低語：“嘲笑你，就是在嘲笑我自己，這對我來說沒任何的好處，是不是。”
頓了頓。
好像是這樣沒錯，可裴茗光包庇慕蝶衣那也是事實！誰曉得他現在安撫自己，是不是又在盤算些別的！她和慕蝶衣之間，他從來沒有一次是選擇過站在她這邊的。
“不是！”崔鶯鶯可不上他的當：“大婚之日你都沒有與我圓房，我被人下毒的時候，你也從未關懷過我的身子！還有，我被慕程意欺負了，你也就是在旁邊看著，哪裏又不是在看我的笑話？”
一旁裴茗光卻沒算到，她會在今日與他算賬，心下雖有些不快，但卻還是能人，畢竟溫香軟玉入懷，他實在是難以讓她失望：“夫人罵的對，這些都是為夫的不是。”
崔鶯鶯才不管自己臉上有多狼狽，混著眼淚就往裴茗光的衣服上擦：“我不給王太醫看病，難道是因為我的錯麽？你難道就沒有一點責任身上麽！”
聽話有用麽？乖巧有用麽？大家閨秀的風範有用麽？
她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都是靠自己爭取的！和裴茗光成婚就是這樣，但是誰會想到與他和離，卻是比當初成婚的時候更難上一百倍！
崔鶯鶯理直氣壯的罵道，“裴茗光，千錯萬錯，就是你的錯！”
裴茗光覺得自己的心跳也有些快，滿眼都是崔娘子委屈的不行的樣子，一開始，他只是想逗趣她罷了，如今，倒像是一腳踩在泥潭裏，自己有點出不來了。
是她烏黑的發在勾人，還是她那朱唇更誘人。
現在似乎，並不是琢磨這些細節的時候。
“第三次。”說到此處，裴茗光他沈默的微瞇著眼，等她入套，幾乎是帶著三分的哄騙，更像是一只吃到魚腥而饜足的貓，“夫人倘若是沒有意義，那就是應允了。”
“什麽第三次？”崔鶯鶯直直的凝望著他。
崔娘子整顆心都放在她身上，對他的親近還來不及，哪裏還會計較其中輕薄的次數，可見，打情罵俏是真的，生氣惱火是假的，皆是她撒嬌留人的招數罷了。
裴茗光見她犯著傻氣，不像是作假，他心裏稍稍的轉陰為晴，“夫人，你湊近一些，我就告訴你。”
崔鶯鶯方才哭訴的痛快，是把最近的郁悶都倒幹凈了，故而，沒有想這麽多，靠過去：“你不準騙人。”
“不騙你。”他言語之真誠，是前所未有，原先是顧忌著她在病中，不好動她，可這崔娘子卻是三番五次的招惹他，這就不能再怪他了。
男人情動之時最為體貼，好說話。
屋子裏t拙火晃晃悠悠，他手心裏的帕子擦過了她的臉，又用指腹帶過了每一寸。
他以前對著崔娘子印象並不深，只曉得這人容貌好，性子卻不怎麽好，直到成婚這些日子，腦海裏才有了些許印象，京都人傳言除卻慕貴妃之外，便是這尚書府的崔娘子最為嬌美，他卻不能同意這句話。
想來心狠手辣的慕貴妃，如何能與他這位單純可人的夫人相比較。
她的臉頰已經幹透，發簪也不知道到落到床榻的何處，上半身倚靠著他，正在小口小口的喘著氣。
崔鶯鶯心下一沈，回過味來，他說的第三次，該不會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吧？她才不要和他圓房，拿手推開他，已經是不動如山，嗚嗚咽咽也悉數被裴茗光吞進腹中。
她沒好氣的拿拿腳去踹，卻被裴茗光控制住，兩人已經入了榻，已經是另一番的糾纏。
四下裏皆是安靜，誰的呼吸更重一些，倒也是一時間分不清了。
當真是在額頭大大的貼一張“男色害人”的條子，以示警告自己。
……
後半夜，崔鶯鶯這一回是真的扛不住，昏過去了。
可見首輔大人的心情是非常糟糕的，他站在窗戶前望著外頭的月色，這幅樣子，連冬滿都不敢靠近。他們這些貼身伺候的，就是不該看的看了太多，不該聽的聽了太多。
夫人氣血瘀滯這番模樣，還是因為什麽，可不都是大人磋磨出來的？
冬滿閉緊隨，不可說。
這位年輕太醫就不太聰慧了，給崔鶯鶯診脈後，到裴茗光跟前，“大人，夫人身子柔弱，還是靜養為好。”
“依太醫的意思，夫人如此，都是我的錯了？”裴茗光面無表情得看了他一眼，眼眸晦暗不明，動了殺機，“我不知，太醫院的人是不是都像馮太醫這般，是個庸醫。”
馮太醫叫苦不疊，總不是，崔鶯鶯有個三長兩短，他就要跟著陪葬吧？
依著太醫院的資歷，王太醫又是裴茗光的親信，像這樣給首輔夫人看病的事是輪不上他的，這位首輔大人可比陛下更不好伺候，就算是慕貴妃也要看他的薄面，他一個太醫何必作死去和他說忠言逆耳！
馮太醫只好恭恭順順的說，“夫人想來是沒什麽大礙，下官開幾副藥……”
“那還不快去？”裴茗光他不是個喜歡聽解釋的人，倘若不是還要留著馮太醫有些用處，早就讓人捂了嘴，丟到金魚池裏餵魚去了。
倘若不是崔娘子覺著這馮太醫年輕幾歲，想來她可真是什麽事兒都跳好看的選。
喜鵲給崔鶯鶯擦了擦臉，“大人，夜這麽深，還要給夫人餵藥麽？”
裴茗光擺了擺手，讓人出去。
崔娘子睡得好熟，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
耳邊傳來她說夢話的聲音，“裴茗光……不要。”
像是一盆冷水潑了她一臉，男人站在不遠處，看了她一眼，她是睡著了吧？不是死了吧？後慢慢走近了一些。
崔娘子的臉色很蒼白，面容的氣色也不太好，像是嬌艷的花瓣失去了生機，蔫巴巴的，躺在那裏。
他已經坐到了邊上，手撐著她的臉頰邊上，或許真像太醫所說，她的身子不太好？強壓住心中的不安，他還是將手指貼了上去，碰觸著，試探著。
崔鶯鶯下意識的別開臉。
就像是初次見面時，他得知一個貴女愛慕者他，不是什麽值得讓人歡喜的事情。
“可又有什麽法子呢？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他也開始在適應做崔娘子的夫君，慢慢與她相處。
那睡著的女人似乎對這樣的事，並沒有什麽期待，還是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輕輕淺淺的呼吸著。
裴茗光薄唇微抿著，低頭，看著那張睡顏，隨著她眉宇間的舒展，他也跟著笑起來，好像靠近她，就能將他冰冷的容顏慢慢消融。
他點了點她的鼻尖，自言自語般，“又做什麽噩夢了？還皺著眉頭。”
裴茗光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狀態是不對勁的。
他看的太入迷了，就像是在欣賞著上好的瓷器，沿著耳廓，慢慢的，更像是在安撫著睡得不太好的崔鶯鶯。低聲哄著：“夫人快睡覺，今夜就不讓你喝藥了。”
崔鶯鶯像是聽懂似的，輕輕的應了一聲，隨後她的呼吸放得更輕了
“夫人，好乖。”裴茗光慢慢的哄著，不知不覺間，他也不太計較崔娘子會恃寵而驕了，畢竟，崔娘子會吵會鬧，總比病懨懨的樣子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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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要先想想，裴茗光今日為何變成這樣好呢？
還是要先想想，他們之間以後要怎麽過才好呢？
似乎，她現在已經不大可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在裴茗光跟前扮演溫柔的受害者了。等等等……好像她是不夠溫柔, 但受害者絕對是沒跑的。
不太對勁，連她自己的心意都被他搖擺。
裴茗光！他真的很不好糊弄啊！
崔鶯鶯想到這裏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下來了, 哭嘁嘁的：“我現在頭疼，腦袋疼，喉嚨也疼。”
“夫人，頭疼就是腦袋疼。”裴茗光的掌心扶住了她的臉，確保那小腦袋瓜子不要再亂晃了，他都有點擔心是不是魚湯裏下了什麽毒，會把崔娘子的腦子毒傻了。
這人，本生就已經不夠聰明了。
崔鶯鶯受了對方的指教，有些輕微的楞住了，抽抽噎噎的，問：“是麽？”
“不重要。”裴茗光將人抱入懷中，低下頭看去，眉如遠黛，唇如點漆，崔娘子即便是哭的時候還是那麽的好看，惹人憐惜。
那雙滿含著淚水的眼睛，它有什麽錯呢？不過是，受了些委屈，就會掉些眼淚珠兒下來。
裴茗光一向是覺得自己是個脾氣挺好的人，在崔娘子跟前亦是如此，他之所以會耐著心，抱著他，也全是因為心疼她的緣故。
崔鶯鶯不曉得這男人為何會這樣子。
可能是，她一直都沒有看清楚過他罷，事到如今，的確要承認一件事，裴茗光從小小官員混到首輔的位置，他是有兩把刷子在身上的。
比起常人來，裴茗光他也更會逢場作戲！
崔鶯鶯已經收起了和他吵架的心思，越發的覺得自己委屈。
她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啊！
才會看上裴茗光這個不正常的人，她要是在不與他和離，自己也會變成像他這樣精神不正常，人人需要遠離的神經病吧！
“爹爹先前就不同意我嫁給你，是我自己犯渾，餓了三天三夜，以絕食相逼！”她哭訴：“正是因為如此，現在滿京都的人都在笑話我。”
“不會的。”裴茗光變得更有耐心，聽崔娘子說話了，他還怕她不小心吃到自己的頭發，手指勾了一根發出來：“沒人敢膽大包天的，來嘲笑我們的首輔夫人。”
“裴茗光！你騙人！”她指著他嘴角的笑意：“你現在不是就在笑話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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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會再被他的皮囊所騙了。
“我作為你的夫君，怎麽又會嘲笑你麽？”裴茗光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背脊，在她的耳畔低語：“嘲笑你，就是在嘲笑我自己，這對我來說沒任何的好處，是不是。”
頓了頓。
好像是這樣沒錯，可裴茗光包庇慕蝶衣那也是事實！誰曉得他現在安撫自己，是不是又在盤算些別的！她和慕蝶衣之間，他從來沒有一次是選擇過站在她這邊的。
“不是！”崔鶯鶯可不上他的當：“大婚之日你都沒有與我圓房，我被人下毒的時候，你也從未關懷過我的身子！還有，我被慕程意欺負了，你也就是在旁邊看著，哪裏又不是在看我的笑話？”
一旁裴茗光卻沒算到，她會在今日與他算賬，心下雖有些不快，但卻還是能人，畢竟溫香軟玉入懷，他實在是難以讓她失望：“夫人罵的對，這些都是為夫的不是。”
崔鶯鶯才不管自己臉上有多狼狽，混著眼淚就往裴茗光的衣服上擦：“我不給王太醫看病，難道是因為我的錯麽？你難道就沒有一點責任身上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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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都是靠自己爭取的！和裴茗光成婚就是這樣，但是誰會想到與他和離，卻是比當初成婚的時候更難上一百倍！
崔鶯鶯理直氣壯的罵道，“裴茗光，千錯萬錯，就是你的錯！”
裴茗光覺得自己的心跳也有些快，滿眼都是崔娘子委屈的不行的樣子，一開始，他只是想逗趣她罷了，如今，倒像是一腳踩在泥潭裏，自己有點出不來了。
是她烏黑的發在勾人，還是她那朱唇更誘人。
現在似乎，並不是琢磨這些細節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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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第三次？”崔鶯鶯直直的凝望著他。
崔娘子整顆心都放在她身上，對他的親近還來不及，哪裏還會計較其中輕薄的次數，可見，打情罵俏是真的，生氣惱火是假的，皆是她撒嬌留人的招數罷了。
裴茗光見她犯著傻氣，不像是作假，他心裏稍稍的轉陰為晴，“夫人，你湊近一些，我就告訴你。”
崔鶯鶯方才哭訴的痛快，是把最近的郁悶都倒幹凈了，故而，沒有想這麽多，靠過去：“你不準騙人。”
“不騙你。”他言語之真誠，是前所未有，原先是顧忌著她在病中，不好動她，可這崔娘子卻是三番五次的招惹他，這就不能再怪他了。
男人情動之時最為體貼，好說話。
屋子裏t拙火晃晃悠悠，他手心裏的帕子擦過了她的臉，又用指腹帶過了每一寸。
他以前對著崔娘子印象並不深，只曉得這人容貌好，性子卻不怎麽好，直到成婚這些日子，腦海裏才有了些許印象，京都人傳言除卻慕貴妃之外，便是這尚書府的崔娘子最為嬌美，他卻不能同意這句話。
想來心狠手辣的慕貴妃，如何能與他這位單純可人的夫人相比較。
她的臉頰已經幹透，發簪也不知道到落到床榻的何處，上半身倚靠著他，正在小口小口的喘著氣。
崔鶯鶯心下一沈，回過味來，他說的第三次，該不會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吧？她才不要和他圓房，拿手推開他，已經是不動如山，嗚嗚咽咽也悉數被裴茗光吞進腹中。
她沒好氣的拿拿腳去踹，卻被裴茗光控制住，兩人已經入了榻，已經是另一番的糾纏。
四下裏皆是安靜，誰的呼吸更重一些，倒也是一時間分不清了。
當真是在額頭大大的貼一張“男色害人”的條子，以示警告自己。
……
後半夜，崔鶯鶯這一回是真的扛不住，昏過去了。
可見首輔大人的心情是非常糟糕的，他站在窗戶前望著外頭的月色，這幅樣子，連冬滿都不敢靠近。他們這些貼身伺候的，就是不該看的看了太多，不該聽的聽了太多。
夫人氣血瘀滯這番模樣，還是因為什麽，可不都是大人磋磨出來的？
冬滿閉緊隨，不可說。
這位年輕太醫就不太聰慧了，給崔鶯鶯診脈後，到裴茗光跟前，“大人，夫人身子柔弱，還是靜養為好。”
“依太醫的意思，夫人如此，都是我的錯了？”裴茗光面無表情得看了他一眼，眼眸晦暗不明，動了殺機，“我不知，太醫院的人是不是都像馮太醫這般，是個庸醫。”
馮太醫叫苦不疊，總不是，崔鶯鶯有個三長兩短，他就要跟著陪葬吧？
依著太醫院的資歷，王太醫又是裴茗光的親信，像這樣給首輔夫人看病的事是輪不上他的，這位首輔大人可比陛下更不好伺候，就算是慕貴妃也要看他的薄面，他一個太醫何必作死去和他說忠言逆耳！
馮太醫只好恭恭順順的說，“夫人想來是沒什麽大礙，下官開幾副藥……”
“那還不快去？”裴茗光他不是個喜歡聽解釋的人，倘若不是還要留著馮太醫有些用處，早就讓人捂了嘴，丟到金魚池裏餵魚去了。
倘若不是崔娘子覺著這馮太醫年輕幾歲，想來她可真是什麽事兒都跳好看的選。
喜鵲給崔鶯鶯擦了擦臉，“大人，夜這麽深，還要給夫人餵藥麽？”
裴茗光擺了擺手，讓人出去。
崔娘子睡得好熟，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
耳邊傳來她說夢話的聲音，“裴茗光……不要。”
像是一盆冷水潑了她一臉，男人站在不遠處，看了她一眼，她是睡著了吧？不是死了吧？後慢慢走近了一些。
崔娘子的臉色很蒼白，面容的氣色也不太好，像是嬌艷的花瓣失去了生機，蔫巴巴的，躺在那裏。
他已經坐到了邊上，手撐著她的臉頰邊上，或許真像太醫所說，她的身子不太好？強壓住心中的不安，他還是將手指貼了上去，碰觸著，試探著。
崔鶯鶯下意識的別開臉。
就像是初次見面時，他得知一個貴女愛慕者他，不是什麽值得讓人歡喜的事情。
“可又有什麽法子呢？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他也開始在適應做崔娘子的夫君，慢慢與她相處。
那睡著的女人似乎對這樣的事，並沒有什麽期待，還是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輕輕淺淺的呼吸著。
裴茗光薄唇微抿著，低頭，看著那張睡顏，隨著她眉宇間的舒展，他也跟著笑起來，好像靠近她，就能將他冰冷的容顏慢慢消融。
他點了點她的鼻尖，自言自語般，“又做什麽噩夢了？還皺著眉頭。”
裴茗光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狀態是不對勁的。
他看的太入迷了，就像是在欣賞著上好的瓷器，沿著耳廓，慢慢的，更像是在安撫著睡得不太好的崔鶯鶯。低聲哄著：“夫人快睡覺，今夜就不讓你喝藥了。”
崔鶯鶯像是聽懂似的，輕輕的應了一聲，隨後她的呼吸放得更輕了
“夫人，好乖。”裴茗光慢慢的哄著，不知不覺間，他也不太計較崔娘子會恃寵而驕了，畢竟，崔娘子會吵會鬧，總比病懨懨的樣子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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