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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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四月中旬, 京都近來有一件事，在高門士族裏引起了極大的關註度，那就是信王朱彥幽回朝了！
此時此刻, 春光正好，正是少男少女結伴踏春的好時節，那自然就少不了春日宴。
誰家要是能請得信王入宴, 便是一等一的有面。
只可惜, 這些都與崔鶯鶯無緣, 她在家中, 郁悶至極。“該死的, 裴茗光！我這麽可憐, 還不都是那男人害得！”
裴茗光對她壓根沒有半絲愧疚啊！她自從想清楚這件事，就再也沒有自我糾結過。這樣大的府邸, 她就像是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 實在是讓人心痛的不行。
晌午過後，房門緩緩打開，屋檐底下來了一串兒送衣裳首飾的丫鬟, 冬滿通傳，說：“夫人, 這些首輔大人送來的。”
崔鶯鶯打眼去瞧，“都是花花綠綠的緞子，可算是時興的花樣子？”
俗氣！
裴茗光果然是瞎的，看什麽都是這麽沒眼光。
“奴婢曉得了！”喜鵲興沖沖的說，“一定是信王回了京都，陛下在宮裏難免要設宴款待的。這麽正兒八經的場合, 大人這是先讓夫人做了衣裳，好帶著您一道出席。”
“誰要去湊那樣的熱鬧。”她是想讓裴茗光名聲變差, 而不是自己的，“他是想要我做個花蝴蝶去勾引誰？”
“那夫人，這些衣裳，如何處置？”喜鵲問。
崔鶯鶯沒吱聲，倒是往那些料子上看一眼，這是拿東西打發她是罷。誰又稀罕他給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慕蝶衣那邊挑揀剩下的，才送到她手裏。
“隨便找個地方放就是了，這還要來問我麽。”崔鶯鶯擺擺手。
若是到她手裏，就是拿著剪子，全給剪爛了。
崔鶯鶯是留了心眼，讓人把府裏頭慕蝶衣安插的探子找了出來。還在那探子跟前做一場戲，她與裴茗光如何恩愛，如何甜蜜，再讓那探子把話傳到慕蝶衣跟前去。
這招數屢見不鮮，慕蝶衣總有法子，找各種機會讓裴茗光進宮。
偏喜鵲為她打抱不平說，“怎麽回是啊？不折騰夫人，貴妃娘娘是不是心裏就不好過了！”
還不是因為裴茗光這個狗男人，不然，哪裏來的這麽多事。崔鶯鶯無奈的說：“那也是沒法子的事。”
“不過大人最近對夫人上心多了。”喜鵲說：“夫人，想當初成婚前，您只要看見首輔大人，您就能高興一整天。與之前相比，夫人也沒那麽委屈，是吧？”
崔鶯鶯淡淡一笑，捂著嘴咳嗽，“喜鵲，我頭有些疼。”
別說了，別說了。
裴茗光聽到崔娘子又頭疼的消息，心裏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皺起了眉，還是得盯著她喝藥：“太醫這麽不中用，非要我正兒八經的說出來，才會好好給夫人治病？”
她在一邊聽著他說的話，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說：“夫君大人，不要怪太醫。”
裴茗光曉得崔娘子仁善，不便在她面前提這些，打發了太醫快去要熬，親自斷了碗筷，到她床邊：“良藥苦口利於病，夫人，還是多少喝一些。”
崔鶯鶯盯著那一碗比平時還要黑的藥，整個人都如風打得芭蕉，搖搖欲墜。
好像這樣子，他就能心安理得的算照顧她了？
她不太配合，氣得頭腦真的發暈，靠在裴茗光的身上，有氣無力的。
“夫人這個樣子，我哪裏放心的下，不然，今日在家中陪你可好？”
崔鶯鶯：“這怎麽行！”
裴茗光眼神越發的擔憂了：“你是怕外頭的流言蜚語？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他怎麽對她的事，這麽上心？她有點糊弄不過去了！
“夫君大人忙公務要緊。”崔鶯鶯嘴甜的說，心裏是巴不得他快點走！
裴茗光的目光有些冷冷的，見她如此乖巧懂事，他卻有些不大想接茬：“嗯，夫人在家中若是覺得無趣，倒是可以請伶人到府裏來。”
崔鶯鶯已經花錢幫江潤贖身，他們約好不見面，正是要避嫌的時候，“我最近不愛聽戲了。”
“是麽？”裴茗光聽到這回答，很是滿意，那伶人生的不太好，要是帶壞了崔娘子，他就更頭疼了t：“南地靡靡之音，聽多了是不大好。”
“夫君大人，該不會是在說我審美趣味不好吧？”崔鶯鶯看過去，畢竟，她最近都向他表現出破罐子破摔的態度：“我就是這個樣子，沒有辦法改變的。”
裴茗光嘴角微微的勾起來，問：“那夫人喜歡什麽？”
崔鶯鶯勾勾手指道：“我喜歡的只有夫君大人啊！這還庸得著問。”
裴茗光的眼眸裏，滿是笑意，好像是無可奈何拿她沒法子：“我一定早些回來陪你。”
崔鶯鶯往身後退了半寸，問：“有多早？”
他俯下身，在她耳畔說了一句情話：“夫人是不是誠心在勾引我。”
“……？”
真的是越來越禽獸了。
“其實呢，我方才那都是在考驗夫君大人啊！鶯鶯要做個賢惠的妻子，我是不能讓夫君大人一心沈迷美色的。”她就差端著藥碗，撒到那男人臉上去，給他洗一洗臉！崔鶯鶯喝完了藥，又哄了半天：“所以，您還是去宮裏罷。”
裴茗光被她說的有點感動，見著她太著急說話，又要頭暈，他忙將人扶住道：“我聽夫人的就是了。”
崔娘子真是好哄！他應該對她的吃穿住行，更上心一些！
那男人卻是一改往常，總要拖拖拉拉的陪著她身邊，眼睛裏還流露出幾分虧欠她的神色，還做了解釋：“信王回朝，要安排的事情多一些，我便有些疏忽了夫人。”
崔鶯鶯覺得不寒而栗，只好笑著說：“小時候，我與信王還在一起念過書，我們之間有些交情，倘若夫君大人有什麽事，我可以幫忙。”
“夫人你與信王是同窗？”裴茗光言語裏倒是有了些疑問，還是頭一回，從崔娘子口中聽到別的男子。
“爹爹與宗親的關系不錯，我與信王便是在一起念過書。”崔鶯鶯又道：“這也沒什麽的，我表哥與信王的關系更好，他們之間還時常通信往來。”
裴茗光聽到表哥二字，想起來了，此番隨信王進京還有河東謝氏的嫡子。
他見著崔娘子嘰嘰喳喳的，說著表哥長，表哥短的，眼神暗了下來：“是麽？”
“是啊！”崔鶯鶯見狀，忙不疊的又說：“夫君大人，您不是誇過我字習的不錯？那正是表哥一個字一個字，手把手的，教我寫的。”
那畫面可想而知。
紅袖添香，青梅竹馬，崔娘子那樣的會撒嬌，是個男人就抵不住！還手把手，那就是有了肌膚之親？裴茗光的面色越來越不好看了，
崔鶯鶯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真的是被關瘋了，很想出門玩兒，“想來，我還當真有些懷念在河東的日子裏。”
懷念二字，如到刀捅般在心口上紮個稀巴爛，裴茗光已經是收了笑意，面上也隨著淡淡的有了些冷意，道：“我什麽時候誇過你字寫的好，就你那貓爪似的，也能配一句好了？”
崔鶯鶯卻不大樂意聽了，她鼓起嘴：“夫君大人，果然是嫌棄我的，以前總是憋在肚子裏不肯說，現在是當著我的面兒說出來，來讓我難堪的。”
他的手就落到她手臂上，帶她入懷：“卻是我不好，以後不會說這樣的話了。”
“那你補償我一下吧。”她的頭就枕到他肩膀上去，唇不經意間還擦著肌膚，還覺得不夠，期期艾艾的，很可憐的樣子：“我想去宮裏赴宴，行不行？”
外頭的冬滿已經咳嗽了幾聲，示意要入宮的時辰到了。
以崔鶯鶯的對他的了解，這時候的狗男人還是很好說話的，一般她要什麽，他都會答應。
“我去宮裏，一定不給夫君大人添亂，我保證，也不找別人麻煩。”
當真是安安靜靜的，他一低頭，就能見到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崔娘子滿含著期待的看著他，可她眼中的期待，是為了他，還是為了她的表哥？她的同窗？
崔鶯鶯，眨了眨眼，用手指戳著他，“好不好？”
裴茗光沈默了幾瞬，道：“夫人身子不好，還是在府上靜養。”
呵，她身子是不好，那還不是因為他睡出來的！崔鶯鶯嬌滴滴的，又道：“可是，首輔大人出席了，我這個夫人沒有去，外頭的人會說你壞話的。”
裴茗光挑了眉，道：“我已經安排過人了處理這事了，那些流言蜚語不會再有了，夫人，不可安心。”
“夫君大人，為什麽不想讓我去？”崔鶯鶯握著他的手，依依不舍的說：“當真只是那些流言蜚語麽？還是說，在夫君大人心裏頭，可會覺得鶯鶯是個累贅？”
“你怎麽會如此想？”裴茗光將她的手放回被子裏，深色的眼眸沈靜的，說：“外頭那些人的話，你聽聽就是了，可忘了馮太醫說什麽了？優思傷氣血，還容易造成經脈淤堵，讓你切莫再多想。”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她捂住耳朵，賴在他身上耍賴。
裴茗光面無表情的，沒有半分要哄著她的意思，態度很堅決。
真當是，要多冷酷就有多冷酷呢！幸好，她對他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哦，那夫君大人約了信王來府上罷。”崔鶯鶯不洩氣，再接再厲，她又出了個主意，“這裏很安靜的，正好說話的地方。”
“夫人，倒是為我想得周到。”裴茗光淡淡的擰著眉，卻推開她，起了身，往外頭走去。他不免想著崔娘子和信王關系就這般好？總讓他覺得心裏不大的痛快：“等過了這些天，再說。”
“那好吧，”崔鶯鶯漂亮的眼睛有些沒生氣，她唉聲嘆氣的，又提了個條件，說：“那些的衣裳的顏色我不喜歡，得重新換過。”
“好。”裴茗光摸了摸她的頭，不知為何很是想笑，他垂下眼眸，淡淡的說：“這都不是什麽大事，夫人讓下面的人安排就是了。”
冬滿真是服了！
他好不容易找來的衣裳，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首輔大人難道不知道最近京都城內一衣難求麽！
這對夫妻折騰人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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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家要是能請得信王入宴, 便是一等一的有面。
只可惜, 這些都與崔鶯鶯無緣, 她在家中, 郁悶至極。“該死的, 裴茗光！我這麽可憐, 還不都是那男人害得！”
裴茗光對她壓根沒有半絲愧疚啊！她自從想清楚這件事，就再也沒有自我糾結過。這樣大的府邸, 她就像是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 實在是讓人心痛的不行。
晌午過後，房門緩緩打開，屋檐底下來了一串兒送衣裳首飾的丫鬟, 冬滿通傳，說：“夫人, 這些首輔大人送來的。”
崔鶯鶯打眼去瞧，“都是花花綠綠的緞子，可算是時興的花樣子？”
俗氣！
裴茗光果然是瞎的，看什麽都是這麽沒眼光。
“奴婢曉得了！”喜鵲興沖沖的說，“一定是信王回了京都，陛下在宮裏難免要設宴款待的。這麽正兒八經的場合, 大人這是先讓夫人做了衣裳，好帶著您一道出席。”
“誰要去湊那樣的熱鬧。”她是想讓裴茗光名聲變差, 而不是自己的，“他是想要我做個花蝴蝶去勾引誰？”
“那夫人，這些衣裳，如何處置？”喜鵲問。
崔鶯鶯沒吱聲，倒是往那些料子上看一眼，這是拿東西打發她是罷。誰又稀罕他給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慕蝶衣那邊挑揀剩下的，才送到她手裏。
“隨便找個地方放就是了，這還要來問我麽。”崔鶯鶯擺擺手。
若是到她手裏，就是拿著剪子，全給剪爛了。
崔鶯鶯是留了心眼，讓人把府裏頭慕蝶衣安插的探子找了出來。還在那探子跟前做一場戲，她與裴茗光如何恩愛，如何甜蜜，再讓那探子把話傳到慕蝶衣跟前去。
這招數屢見不鮮，慕蝶衣總有法子，找各種機會讓裴茗光進宮。
偏喜鵲為她打抱不平說，“怎麽回是啊？不折騰夫人，貴妃娘娘是不是心裏就不好過了！”
還不是因為裴茗光這個狗男人，不然，哪裏來的這麽多事。崔鶯鶯無奈的說：“那也是沒法子的事。”
“不過大人最近對夫人上心多了。”喜鵲說：“夫人，想當初成婚前，您只要看見首輔大人，您就能高興一整天。與之前相比，夫人也沒那麽委屈，是吧？”
崔鶯鶯淡淡一笑，捂著嘴咳嗽，“喜鵲，我頭有些疼。”
別說了，別說了。
裴茗光聽到崔娘子又頭疼的消息，心裏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皺起了眉，還是得盯著她喝藥：“太醫這麽不中用，非要我正兒八經的說出來，才會好好給夫人治病？”
她在一邊聽著他說的話，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說：“夫君大人，不要怪太醫。”
裴茗光曉得崔娘子仁善，不便在她面前提這些，打發了太醫快去要熬，親自斷了碗筷，到她床邊：“良藥苦口利於病，夫人，還是多少喝一些。”
崔鶯鶯盯著那一碗比平時還要黑的藥，整個人都如風打得芭蕉，搖搖欲墜。
好像這樣子，他就能心安理得的算照顧她了？
她不太配合，氣得頭腦真的發暈，靠在裴茗光的身上，有氣無力的。
“夫人這個樣子，我哪裏放心的下，不然，今日在家中陪你可好？”
崔鶯鶯：“這怎麽行！”
裴茗光眼神越發的擔憂了：“你是怕外頭的流言蜚語？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他怎麽對她的事，這麽上心？她有點糊弄不過去了！
“夫君大人忙公務要緊。”崔鶯鶯嘴甜的說，心裏是巴不得他快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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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鶯鶯已經花錢幫江潤贖身，他們約好不見面，正是要避嫌的時候，“我最近不愛聽戲了。”
“是麽？”裴茗光聽到這回答，很是滿意，那伶人生的不太好，要是帶壞了崔娘子，他就更頭疼了t：“南地靡靡之音，聽多了是不大好。”
“夫君大人，該不會是在說我審美趣味不好吧？”崔鶯鶯看過去，畢竟，她最近都向他表現出破罐子破摔的態度：“我就是這個樣子，沒有辦法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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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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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呢，我方才那都是在考驗夫君大人啊！鶯鶯要做個賢惠的妻子，我是不能讓夫君大人一心沈迷美色的。”她就差端著藥碗，撒到那男人臉上去，給他洗一洗臉！崔鶯鶯喝完了藥，又哄了半天：“所以，您還是去宮裏罷。”
裴茗光被她說的有點感動，見著她太著急說話，又要頭暈，他忙將人扶住道：“我聽夫人的就是了。”
崔娘子真是好哄！他應該對她的吃穿住行，更上心一些！
那男人卻是一改往常，總要拖拖拉拉的陪著她身邊，眼睛裏還流露出幾分虧欠她的神色，還做了解釋：“信王回朝，要安排的事情多一些，我便有些疏忽了夫人。”
崔鶯鶯覺得不寒而栗，只好笑著說：“小時候，我與信王還在一起念過書，我們之間有些交情，倘若夫君大人有什麽事，我可以幫忙。”
“夫人你與信王是同窗？”裴茗光言語裏倒是有了些疑問，還是頭一回，從崔娘子口中聽到別的男子。
“爹爹與宗親的關系不錯，我與信王便是在一起念過書。”崔鶯鶯又道：“這也沒什麽的，我表哥與信王的關系更好，他們之間還時常通信往來。”
裴茗光聽到表哥二字，想起來了，此番隨信王進京還有河東謝氏的嫡子。
他見著崔娘子嘰嘰喳喳的，說著表哥長，表哥短的，眼神暗了下來：“是麽？”
“是啊！”崔鶯鶯見狀，忙不疊的又說：“夫君大人，您不是誇過我字習的不錯？那正是表哥一個字一個字，手把手的，教我寫的。”
那畫面可想而知。
紅袖添香，青梅竹馬，崔娘子那樣的會撒嬌，是個男人就抵不住！還手把手，那就是有了肌膚之親？裴茗光的面色越來越不好看了，
崔鶯鶯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真的是被關瘋了，很想出門玩兒，“想來，我還當真有些懷念在河東的日子裏。”
懷念二字，如到刀捅般在心口上紮個稀巴爛，裴茗光已經是收了笑意，面上也隨著淡淡的有了些冷意，道：“我什麽時候誇過你字寫的好，就你那貓爪似的，也能配一句好了？”
崔鶯鶯卻不大樂意聽了，她鼓起嘴：“夫君大人，果然是嫌棄我的，以前總是憋在肚子裏不肯說，現在是當著我的面兒說出來，來讓我難堪的。”
他的手就落到她手臂上，帶她入懷：“卻是我不好，以後不會說這樣的話了。”
“那你補償我一下吧。”她的頭就枕到他肩膀上去，唇不經意間還擦著肌膚，還覺得不夠，期期艾艾的，很可憐的樣子：“我想去宮裏赴宴，行不行？”
外頭的冬滿已經咳嗽了幾聲，示意要入宮的時辰到了。
以崔鶯鶯的對他的了解，這時候的狗男人還是很好說話的，一般她要什麽，他都會答應。
“我去宮裏，一定不給夫君大人添亂，我保證，也不找別人麻煩。”
當真是安安靜靜的，他一低頭，就能見到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崔娘子滿含著期待的看著他，可她眼中的期待，是為了他，還是為了她的表哥？她的同窗？
崔鶯鶯，眨了眨眼，用手指戳著他，“好不好？”
裴茗光沈默了幾瞬，道：“夫人身子不好，還是在府上靜養。”
呵，她身子是不好，那還不是因為他睡出來的！崔鶯鶯嬌滴滴的，又道：“可是，首輔大人出席了，我這個夫人沒有去，外頭的人會說你壞話的。”
裴茗光挑了眉，道：“我已經安排過人了處理這事了，那些流言蜚語不會再有了，夫人，不可安心。”
“夫君大人，為什麽不想讓我去？”崔鶯鶯握著他的手，依依不舍的說：“當真只是那些流言蜚語麽？還是說，在夫君大人心裏頭，可會覺得鶯鶯是個累贅？”
“你怎麽會如此想？”裴茗光將她的手放回被子裏，深色的眼眸沈靜的，說：“外頭那些人的話，你聽聽就是了，可忘了馮太醫說什麽了？優思傷氣血，還容易造成經脈淤堵，讓你切莫再多想。”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她捂住耳朵，賴在他身上耍賴。
裴茗光面無表情的，沒有半分要哄著她的意思，態度很堅決。
真當是，要多冷酷就有多冷酷呢！幸好，她對他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哦，那夫君大人約了信王來府上罷。”崔鶯鶯不洩氣，再接再厲，她又出了個主意，“這裏很安靜的，正好說話的地方。”
“夫人，倒是為我想得周到。”裴茗光淡淡的擰著眉，卻推開她，起了身，往外頭走去。他不免想著崔娘子和信王關系就這般好？總讓他覺得心裏不大的痛快：“等過了這些天，再說。”
“那好吧，”崔鶯鶯漂亮的眼睛有些沒生氣，她唉聲嘆氣的，又提了個條件，說：“那些的衣裳的顏色我不喜歡，得重新換過。”
“好。”裴茗光摸了摸她的頭，不知為何很是想笑，他垂下眼眸，淡淡的說：“這都不是什麽大事，夫人讓下面的人安排就是了。”
冬滿真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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