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覆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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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覆雜
喬樹回來的很晚, 當天只是微信上報個了平安，便沒有再和杜箬多說。
陳捷哄得父母覺得自己兒子也是上當受騙的一方，第二天大著膽子去學校, 要討要一個說法。
沒想到, 還沒到學校呢，警察先來了。
陳捷當時臉就白了, 身子軟軟掛在老爹的胳膊上，慘叫道：“不是我, 不是我。”
警察也好笑，“我還沒什麽都沒說呢，就知道不是你了。”
報了個日期和時間，“你是不是在網上下註，被騙了六十萬。”
啊, 這個事啊。
陳捷一臉糾結, 可這個事, 他該不該承認呢？
不承認，周家給他的六十萬抵不了賴，那是不是就得還回去。
承認, 可是，可是, 被騙了六十萬的事, 也太丟臉了。況且，他也不敢肯定，這種事承認了，對他會有什麽影響。
陳捷糾結的是這個, 但陳父則是好奇的問道：“同志，這事是誰報的, 我們也沒來得及啊。”
“學校報的，這麽大的事，怎麽可能不報。”警察直接以了解案情為由，把他們帶去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面對面那麽一坐，這種巨大的心理壓力，別說一個學生，換一個老油條也繃不住。畢竟大部分中國人，嘴裏說的再花，也沒真幹過作奸犯科的事。
陳捷哪裏還敢去糾結，說與不說，丟臉與不丟臉，該說不該說的，一股惱都給說了出來。
而一大早就來到學校的喬樹，正跟保衛科的科長握手，“學生就是這樣，學校再怎麽說，也不愛聽，非得自己吃了虧，才知道怕。陳捷的事鬧得太大了，不能再讓別的學生重蹈覆轍。”
科長一個勁點總泵 ，“對對對，要是每個學生都跟你喬樹似的，那咱們的工作就好做了。幸好你堅持，這事確實得報警，借著這個由頭，好好開展普法工作。不能讓學生覺得，網絡就是法外之地，什麽都敢幹。”
“學弟學妹就跟我的弟弟妹妹是一樣的，看著他們誤入歧途，心情沈重。也幸好是咱們學校，老師和學校領導都想著怎麽讓學生學到教訓和社會經驗，而不是忙著捂蓋子。”
“捂蓋子有什麽用呢？這次捂了，下回呢，總得讓他們知道後果有多嚴重，有些事是不能試的，誰試誰死。”
科長非常讚同喬樹的想法，學生的膽子比天還大，你不講清楚，有人明知道是坑還非要進去滾一圈你信不信。
必須給學生打上鋼印，賭和毒說不能碰，就是一點都不能碰。
看他們暢聊，一邊有個領導微不可聞的抽了抽嘴角。什麽捂蓋子，他們只是為了保護學生隱私。結果喬樹不知道怎麽說服了校領導，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派出所裏，陳捷的供詞滿滿當當，但很多都是他的臆想，提煉出來，事實清晰，而且特別簡單。
陳父陳母臉色慘白，哪怕再相信自己兒子，也知道，他不是無辜的。
等陳捷和他的父母再次踏進學校的大門，整個校園都拉起了橫幅，“拒絕網絡詐騙。”
“商學院陳某被騙六十萬，殷鑒不遠，切莫自誤。”
陳捷的臉火辣辣一片，這跟亮他的身份證號有什麽區別。陳家父母也一臉不自在，但沒辦法，還得領著孩子去找輔導員。
“原則上呢，學校是建議陳捷同學休學一年，回家好好調整一下情緒。”
“不用不用，老師，真不用，我兒子就是一時想不開，鬼迷了心竅，真不是故意讓學校為難，讓老師難做。”
真休學一年，這孩子就廢了，之後還能不能回學校上學都不一定。家庭條件已經一般了，再連個文憑都沒有，那日子還怎麽過。
陳家父母各種哀求，讓孩子回來上學。
“可憐天下父母心，老師的心和父母的心很多地方是相通的，我完全能夠理解你們的心情。不過，學校畢竟是教書育人的地方，整天上演這種鬧劇，學校臉上無光，同學議論紛紛，我這考評怕不是要年年墊底。”
“我們寫保證，保證再有這種事，和學校無關。”陳父一咬牙，狠狠瞪了一眼兒子，“你快說呀。”
“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幹傻事。再這麽幹，有什麽後果，都是我咎由自取，和學校無關。”
陳捷咬著牙保證，雖然就他自己而言，更願意休學一年，等其他人忘了這件事，再回來。
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父母和他推心置腹。也讓他明白了，窮人家的孩子，沒有選擇。
多供一年就要多一年的開銷，他本來就重讀了一年高三，大學再耽誤一年，以後上班就得比同齡人晚兩年。
雖然陳父不知道以後社會會怎麽樣，但他有豐富的人生經驗，讀書怎麽算，都是越早出來，越劃算。
當初兒子覆讀他就不太同意，但兒子口口聲聲發揮失常，只要再考一次，一準是個985，他這才願意賭一把。
結果呢，就上了一個涼大，早知道是這樣，當初考第一次就該走，何苦浪費一年。
所以這一次，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讓兒子再浪費一年。
全家人在這件事上，是達成了共識的。
輔導員被他們煩得不成，“行吧行吧，你們先寫保證書，全家人都得簽字畫押，我拿去找領導說說好話。債務是你們自己的事，該打官司也好，和人怎麽談也好，別帶到學校來。另外，在網上下註這件事，是肯定要背處分的，還要寫檢討。”
提到債務，陳家父母只剩下無奈。禍是兒子闖下的，人家現在沒找來，估計也是看他鬧自殺鬧得不像話。等過段時間來了，該怎麽著就怎麽著，反正他們不賴帳，但怎麽還錢再商量。
至於背處分，寫檢討，倒不是那麽重要了。
杜箬看到這滿校園的橫幅，簡直要笑死，喬樹殺人根本不用刀，轉眼間陳捷就成了過街老鼠，誰看到都要笑上幾聲，再指指點點幾句才肯走。
人人都知道陳捷相信網絡下註，才被騙走六十萬，有人就好奇了，他哪兒來的六十萬給人騙。
好心人解釋，騙女朋友老爹的錢。這一下，陳捷的外號直接從陳下註變成了陳軟飯。
要不是之前自殺的動靜鬧得太大，保不齊有人當面問他，軟飯香不香。
保證書寫了，處分背了，檢討寫了，反倒是最後一哆嗦，始終下不來。
陳家父母想不通，陳捷也想不通，周家是不要這六十萬了？
“爸，我想起來了，我出事那天，喬樹帶著周照走了。沒準，就是去周家還錢去了。”
“他，他為什麽會還這個錢？”陳家想破頭也想不通，這可是六十萬吶。
“我之前也想不明白，不過昨天網上出了個事，我忽然一下想明白了。”
“金婉婉這步棋走的，太臭了。”李婷在宿舍裏叫喚。
王思齊戴上耳機，“別找我，我寫文案呢。”
她堅持每周都要在社交帳號寫一篇教育文案，指導家長及早發現和解決自家孩子的不良習慣，以及怎麽培養他們的興趣愛好，包括怎麽養成自律的習慣。
現在，她可是微博上有名的教育專家，雖然免不了有人嘲笑她是網紅專家。
但不妨礙很多家長覺得她的法子行，真正的專家也不可能上網掰開了揉碎了，用生動的案例和模仿的形式，來指導他們不是嗎？
大家都是第一次當人父母，就算不望子成龍，也希望孩子自律，這可是受用一生的好習慣。
周照神游天外，這段時間她總這樣，時不時就走神，心情極度低落。沒有人陪著，連宿舍門都不愛出。
杜箬揉揉眉心，“後續的報料未必是真的，畢竟墻倒眾人推，她的對家不趁這個時候出來，什麽時候出來。”
抱著這個認知，李婷再看一遍，果然發現不少疑點。
“確實，金婉婉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沒有錯，所以沒有做預案，大大方方等著反轉。沒想到，等來的是鋪天蓋地的黑料，三分真七分假，但在這個當口，誰會管真假。”
娛樂圈有幾個人是白蓮花，主演就一個，你想我也想，王牌綜藝就那麽多，你想露臉我也想露臉。爭，是必然的事，輸掉的人未必是沒有手段，只是手段沒人家強。
能搞臭一個，自己就多一點機會。
“所以金婉婉沒有防備，等黑料鋪天蓋地的時候，就算等來了反轉，網友也早不關心反轉的事了。他們的註意力，早被真假黑料吸引住。”
“然後金婉婉就疲於應付，在解釋中，被挑剔出越來越多的漏洞，又在她情緒崩潰的時候，引導她說錯話。”李婷跟著杜箬的思路分析。
“娛樂圈真覆雜啊。”李婷嘆氣，“蘇樂最近也沒什麽出圈的作品和活動，越是好人越難出頭。”
“人品好的人，總會有出頭的時候，她一個歌手，又不吃青春飯。現在不紅，也不代表少賺，有機會多陪陪家人，沒什麽不好。”
陳捷在電話裏興奮道：“爸，所以我覺得，應該是杜箬把這件事解決掉了，周家可能不會找我們還錢。”
“真這樣就太好了，兒子，你得念著人家的好，好人吶。”陳父是真心覺得杜箬太好了。
經歷過苦難的人，才知道，願意幫助你的人，有多麽難得。不管她是捎帶手，還是為了自己，但這可是真金白銀的六十萬。
陳捷敷衍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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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樹回來的很晚, 當天只是微信上報個了平安，便沒有再和杜箬多說。
陳捷哄得父母覺得自己兒子也是上當受騙的一方，第二天大著膽子去學校, 要討要一個說法。
沒想到, 還沒到學校呢，警察先來了。
陳捷當時臉就白了, 身子軟軟掛在老爹的胳膊上，慘叫道：“不是我, 不是我。”
警察也好笑，“我還沒什麽都沒說呢，就知道不是你了。”
報了個日期和時間，“你是不是在網上下註，被騙了六十萬。”
啊, 這個事啊。
陳捷一臉糾結, 可這個事, 他該不該承認呢？
不承認，周家給他的六十萬抵不了賴，那是不是就得還回去。
承認, 可是，可是, 被騙了六十萬的事, 也太丟臉了。況且，他也不敢肯定，這種事承認了，對他會有什麽影響。
陳捷糾結的是這個, 但陳父則是好奇的問道：“同志，這事是誰報的, 我們也沒來得及啊。”
“學校報的，這麽大的事，怎麽可能不報。”警察直接以了解案情為由，把他們帶去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面對面那麽一坐，這種巨大的心理壓力，別說一個學生，換一個老油條也繃不住。畢竟大部分中國人，嘴裏說的再花，也沒真幹過作奸犯科的事。
陳捷哪裏還敢去糾結，說與不說，丟臉與不丟臉，該說不該說的，一股惱都給說了出來。
而一大早就來到學校的喬樹，正跟保衛科的科長握手，“學生就是這樣，學校再怎麽說，也不愛聽，非得自己吃了虧，才知道怕。陳捷的事鬧得太大了，不能再讓別的學生重蹈覆轍。”
科長一個勁點總泵 ，“對對對，要是每個學生都跟你喬樹似的，那咱們的工作就好做了。幸好你堅持，這事確實得報警，借著這個由頭，好好開展普法工作。不能讓學生覺得，網絡就是法外之地，什麽都敢幹。”
“學弟學妹就跟我的弟弟妹妹是一樣的，看著他們誤入歧途，心情沈重。也幸好是咱們學校，老師和學校領導都想著怎麽讓學生學到教訓和社會經驗，而不是忙著捂蓋子。”
“捂蓋子有什麽用呢？這次捂了，下回呢，總得讓他們知道後果有多嚴重，有些事是不能試的，誰試誰死。”
科長非常讚同喬樹的想法，學生的膽子比天還大，你不講清楚，有人明知道是坑還非要進去滾一圈你信不信。
必須給學生打上鋼印，賭和毒說不能碰，就是一點都不能碰。
看他們暢聊，一邊有個領導微不可聞的抽了抽嘴角。什麽捂蓋子，他們只是為了保護學生隱私。結果喬樹不知道怎麽說服了校領導，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派出所裏，陳捷的供詞滿滿當當，但很多都是他的臆想，提煉出來，事實清晰，而且特別簡單。
陳父陳母臉色慘白，哪怕再相信自己兒子，也知道，他不是無辜的。
等陳捷和他的父母再次踏進學校的大門，整個校園都拉起了橫幅，“拒絕網絡詐騙。”
“商學院陳某被騙六十萬，殷鑒不遠，切莫自誤。”
陳捷的臉火辣辣一片，這跟亮他的身份證號有什麽區別。陳家父母也一臉不自在，但沒辦法，還得領著孩子去找輔導員。
“原則上呢，學校是建議陳捷同學休學一年，回家好好調整一下情緒。”
“不用不用，老師，真不用，我兒子就是一時想不開，鬼迷了心竅，真不是故意讓學校為難，讓老師難做。”
真休學一年，這孩子就廢了，之後還能不能回學校上學都不一定。家庭條件已經一般了，再連個文憑都沒有，那日子還怎麽過。
陳家父母各種哀求，讓孩子回來上學。
“可憐天下父母心，老師的心和父母的心很多地方是相通的，我完全能夠理解你們的心情。不過，學校畢竟是教書育人的地方，整天上演這種鬧劇，學校臉上無光，同學議論紛紛，我這考評怕不是要年年墊底。”
“我們寫保證，保證再有這種事，和學校無關。”陳父一咬牙，狠狠瞪了一眼兒子，“你快說呀。”
“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幹傻事。再這麽幹，有什麽後果，都是我咎由自取，和學校無關。”
陳捷咬著牙保證，雖然就他自己而言，更願意休學一年，等其他人忘了這件事，再回來。
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父母和他推心置腹。也讓他明白了，窮人家的孩子，沒有選擇。
多供一年就要多一年的開銷，他本來就重讀了一年高三，大學再耽誤一年，以後上班就得比同齡人晚兩年。
雖然陳父不知道以後社會會怎麽樣，但他有豐富的人生經驗，讀書怎麽算，都是越早出來，越劃算。
當初兒子覆讀他就不太同意，但兒子口口聲聲發揮失常，只要再考一次，一準是個985，他這才願意賭一把。
結果呢，就上了一個涼大，早知道是這樣，當初考第一次就該走，何苦浪費一年。
所以這一次，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讓兒子再浪費一年。
全家人在這件事上，是達成了共識的。
輔導員被他們煩得不成，“行吧行吧，你們先寫保證書，全家人都得簽字畫押，我拿去找領導說說好話。債務是你們自己的事，該打官司也好，和人怎麽談也好，別帶到學校來。另外，在網上下註這件事，是肯定要背處分的，還要寫檢討。”
提到債務，陳家父母只剩下無奈。禍是兒子闖下的，人家現在沒找來，估計也是看他鬧自殺鬧得不像話。等過段時間來了，該怎麽著就怎麽著，反正他們不賴帳，但怎麽還錢再商量。
至於背處分，寫檢討，倒不是那麽重要了。
杜箬看到這滿校園的橫幅，簡直要笑死，喬樹殺人根本不用刀，轉眼間陳捷就成了過街老鼠，誰看到都要笑上幾聲，再指指點點幾句才肯走。
人人都知道陳捷相信網絡下註，才被騙走六十萬，有人就好奇了，他哪兒來的六十萬給人騙。
好心人解釋，騙女朋友老爹的錢。這一下，陳捷的外號直接從陳下註變成了陳軟飯。
要不是之前自殺的動靜鬧得太大，保不齊有人當面問他，軟飯香不香。
保證書寫了，處分背了，檢討寫了，反倒是最後一哆嗦，始終下不來。
陳家父母想不通，陳捷也想不通，周家是不要這六十萬了？
“爸，我想起來了，我出事那天，喬樹帶著周照走了。沒準，就是去周家還錢去了。”
“他，他為什麽會還這個錢？”陳家想破頭也想不通，這可是六十萬吶。
“我之前也想不明白，不過昨天網上出了個事，我忽然一下想明白了。”
“金婉婉這步棋走的，太臭了。”李婷在宿舍裏叫喚。
王思齊戴上耳機，“別找我，我寫文案呢。”
她堅持每周都要在社交帳號寫一篇教育文案，指導家長及早發現和解決自家孩子的不良習慣，以及怎麽培養他們的興趣愛好，包括怎麽養成自律的習慣。
現在，她可是微博上有名的教育專家，雖然免不了有人嘲笑她是網紅專家。
但不妨礙很多家長覺得她的法子行，真正的專家也不可能上網掰開了揉碎了，用生動的案例和模仿的形式，來指導他們不是嗎？
大家都是第一次當人父母，就算不望子成龍，也希望孩子自律，這可是受用一生的好習慣。
周照神游天外，這段時間她總這樣，時不時就走神，心情極度低落。沒有人陪著，連宿舍門都不愛出。
杜箬揉揉眉心，“後續的報料未必是真的，畢竟墻倒眾人推，她的對家不趁這個時候出來，什麽時候出來。”
抱著這個認知，李婷再看一遍，果然發現不少疑點。
“確實，金婉婉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沒有錯，所以沒有做預案，大大方方等著反轉。沒想到，等來的是鋪天蓋地的黑料，三分真七分假，但在這個當口，誰會管真假。”
娛樂圈有幾個人是白蓮花，主演就一個，你想我也想，王牌綜藝就那麽多，你想露臉我也想露臉。爭，是必然的事，輸掉的人未必是沒有手段，只是手段沒人家強。
能搞臭一個，自己就多一點機會。
“所以金婉婉沒有防備，等黑料鋪天蓋地的時候，就算等來了反轉，網友也早不關心反轉的事了。他們的註意力，早被真假黑料吸引住。”
“然後金婉婉就疲於應付，在解釋中，被挑剔出越來越多的漏洞，又在她情緒崩潰的時候，引導她說錯話。”李婷跟著杜箬的思路分析。
“娛樂圈真覆雜啊。”李婷嘆氣，“蘇樂最近也沒什麽出圈的作品和活動，越是好人越難出頭。”
“人品好的人，總會有出頭的時候，她一個歌手，又不吃青春飯。現在不紅，也不代表少賺，有機會多陪陪家人，沒什麽不好。”
陳捷在電話裏興奮道：“爸，所以我覺得，應該是杜箬把這件事解決掉了，周家可能不會找我們還錢。”
“真這樣就太好了，兒子，你得念著人家的好，好人吶。”陳父是真心覺得杜箬太好了。
經歷過苦難的人，才知道，願意幫助你的人，有多麽難得。不管她是捎帶手，還是為了自己，但這可是真金白銀的六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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