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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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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主任如實道來, 這次拆遷是政府主導,一種是按照家裏的人口數量來進行補貼的。政府這次拆遷雖然說是為了留出蓋地鐵的地方,但是這次征地的範圍其實是地鐵沿線很大一塊區域。

地鐵在地下, 地上的部分要做房地產開發。

這一批拆遷戶可以選擇拿錢, 也可以選擇在以後建成的拆遷小區裏住下。

要房子的話, 就是按照戶口本上的人口數量來算,一戶人家能分個八十多平的商品房。

但是元棠這邊戶口上只有她一個,再加上她的房子面積最大,按照戶口算顯然不合算了。所以肖主任上來就說是給錢。

肖主任有些無奈:“你家的面積太大, 就這個數額, 還是特批的。我們給其他要錢的人家算的都是一平四百五十塊,最多談到五百。本來我們預計是給你按照地面兩層算的,但是你在上面加蓋了一層半。算下來多出四五百平了。”

總共是四千多平,一平按照六百算,算下來的數額已經很高了, 一共二三百萬,到時候轉賬手續都麻煩的不得了。

肖主任姿態放的軟:“我知道您是開工廠的, 這點錢估計您也不看在眼裏, 咱們這是城市配套建設, 區裏重視的很。浦東這塊通了地鐵, 也是咱們區域發展的重要進步不是?您當企業家的, 肯定懂得這個道理。”

這是看元棠太難說話,肖主任有意識的拿著大棒揮一揮。三分威脅, 七分捧場。

元棠沒被這話繞進去,她拿起桌面上發給拆遷戶的宣傳頁看。

“肖主任, 區裏搞地鐵,地面上拆這麽大的一片地方, 不光是做房產吧?”

元棠把頁子放下,指著上面的區域:“咱們這邊的規劃,在我這個房子周圍,有這麽大的一片空白區域……區裏是不是要在這裏做商業中心?”

肖主任勉強笑了一下:“哪兒的話,這地方你也瞅了,能蓋個什麽商業中心。你要說蓋個體育場還差不多。”

像是為了說服元棠,他還像模像樣的解釋著區裏的一些政策套話。

“咱們這邊原先是撤縣設區的,原本就是鄉鎮,你看看周圍都是些工廠和農戶,再往那邊走,全是農田。區裏就想著先把地鐵規劃上,你要說地鐵什麽時候修好都不一定呢。短期內怎麽可能在這裏有什麽商業中心……”

“所以我勸你先拿了錢呢,地鐵建起來得好幾年,這幾年期間,拿著錢做點什麽生意都賺的,壓在這裏未必有做生意來得多。”

肖主任說個不停,元棠往後一靠。

“肖主任,你說的挺對的,那我也跟您說個實在話。”

元棠很是真誠:“我還蠻喜歡這裏的,要不我當時也不能直接買四套房子對吧?你說現在把房子賣了,我上哪兒去安排我的員工呢?您是不知道,前幾天他們還找我說呢,說是要再做個電影。你也知道的,這做電影可麻煩。”

“這地方遠離市區,又安靜又寬敞。我那些員工都賊喜歡這裏。說是這裏好,空氣清新,靈感來的快。”

“我們出品的那個西游記也是在這裏制作的,我找大師算過了,人家說這地方旺我。我就想著在這裏做一部電影,肯定是大賺特賺的。”

“這樣,既然您也為難,這個事就先不提了。我覺得這房子挺好。咱們修地鐵,又不修上頭。到時候區裏施工隊過來了,我是一定配合工作的。”

元棠說完就告辭,留下了愁到說不出話的肖主任。

元棠回到家裏,胡燕盤著腿在她家的沙發上看電視,看她回來就問道:“怎麽樣?”

元棠從冰箱裏拿出一杯冰水:“沒談出來什麽,老狐貍一只。”

胡燕嘖嘖道:“你那房子那麽大,人家能糊弄下來一點都是賺的。”

元棠坐在她旁邊,把胡燕手裏的水果捏了一塊,哼哼唧唧道:“這些人就是扮豬吃老虎。”

那肖主任,一招接著一招,簡直讓人目不暇接。

只要她在對方層層加碼的中間任何一個地方松口,這就是肖主任的功勞。

元棠:“管他呢,這個地方要拆也不是一時半刻,談不下就拖著。”

拖到最後,總有底牌要出來。

現在這樣情況,是肖主任還抱有幻想,想著能把她糊弄過去最好,解決了她這個大麻煩,別的人家都未必有她這麽多的房子,到時候就好談了。

不是她自誇,她這占地面積這麽大的區域,她不松口答應,這塊的工作肖主任就很難往下推。

所以她就等著,早晚肖主任要坐不住。

胡燕:“害,看你這樣,我都後悔買房子了,我是不是也應該去買個什麽小院,等著拆遷?”

胡燕在去年的羽絨服生產中小賺了一筆,元棠給她投資的錢,雖然目前還沒回本,但是去年已t經達到了驚人的盈利。

胡燕把自己廠子出產的羽絨服取了名字,就叫“燕飛羽絨服”,logo是一只簡筆化的小燕子。因為有元棠這個穩定的鴨毛供應商,胡燕自己做了鴨絨處理,所以她在成本上是有有優勢的。

燕飛羽絨服銷售的區域這次往北去的不多,胡燕在元棠的建議下做了幾款薄羽絨,短短的外套,還有貼身的羽絨馬甲。

這些薄羽絨服在江浙滬周圍賣的很好,尤其是羽絨馬甲,因為便宜,很多人買給自己不舍得,買一件給家裏的老人卻很舍得。

馬甲貼身穿在裏面,後心發熱,四肢就顯得沒有那麽冷。

整個冬天,元棠在津市處理火災的後續,胡燕這邊也是忙的飛起。

過了冬,她留出廠裏的流動資金,把剩下的收益直接全打給元棠。她想著元棠的四廠造了問題,說不好手裏就要短缺。

元棠卻拒絕,還是按照持股給分了錢。胡燕手裏多出來二十多萬,於是就在元棠同一棟樓裏也買了一間房。

剛才胡燕聽見元棠拆遷的價格,也是心動。

但不等元棠勸,她就看開了:“還是算了,我其實沒那麽喜歡買房子。我還是比較喜歡買衣服。”

胡燕新買的房子裏,光是衣櫥就做了大半面的墻,裏面塞的滿滿的。

元棠有時候缺衣服穿,都會直接去樓上她的衣櫃裏挑。

胡燕快樂的吃著果盤,吃完一大盤之後舔舔嘴巴。

“我們去吃麻辣燙吧?”

元棠:“……你連著吃半個月了吧?馬上就要夏天,你不怕胖啊?”

胡燕捏捏小肚腩,為難了半刻:“那我吃素的。”

元棠:“素的也都是油……好吧好吧,走走走。”

胡燕收回捏元棠胳膊的手,抱怨道:“這怪誰啊,還不是怪你。”

都怪元棠帶她去吃了兩次,要不是兩人關系好,她都懷疑是不是元棠在麻辣燙裏下什麽東西了,怎麽就能一天不吃就想的慌呢?

兩人開著車去了店裏,魏娜的父母在店裏忙的不可開交,新來的員工有點生疏的打著下手。看到元棠來,魏娜父母都很高興。

“小元總!你來了!”

其實很多人叫元棠都是千奇百怪,在廠裏時候都是叫她廠長,在公司別人叫她元總,李經理有時候叫她元總有時候叫她廠長,在外面談生意,有人也叫她元老板,元經理。

只有在魏娜父母面前,兩人都是叫她小元總,叫胡燕也是小胡總。

胡燕來的勤快,兩人也都認識她,魏母更是熱情的問她:“小胡總今天還是每樣都來點?不要香菜蔥花豆腐絲?”

胡燕:“……來份素的吧。”

魏母:“不要雞爪雞心鴨腿了?”

胡燕:“……不要。”

“那雞肉丸子也不要?”

“……不。”

“新來的有魚丸和蝦丸,是咱們的新品,不嘗嘗嗎?”

“不……”

……

魏母放下手裏的漏勺,一臉擔心:“小胡總,你是不是胃不舒服啊?”

咋什麽都不吃了呢?

明明昨天來還吃了一大碗呢,後來更是加了一次方便面和一次油條。

胡燕被元棠笑的掛不住臉,只好垂頭喪氣:“我胖了。”

她半個月前買的連衣裙,其實早上穿的時候就發現緊了。

元棠也說過,這東西別看少,其實十分長肉。

胡燕好難過:“給我來素的就行。”

魏母眉心擰成一個小包:“小姑娘胖了才有福呢,減什麽肥。”

魏母當年是從東北來的滬市,說話間還帶著一點東北人的豪爽。

魏母不由分說給兩人都來了一碗葷素皆有的麻辣燙。

胡燕吸了一口氣,破罐破摔了。

她直接咬了一口肉,幸福的直冒泡。

魏母一臉慈愛:“這就對了,好好吃飯才健康呢。”

“小元總你也吃。”

元棠應了一聲,兩人碗裏的菜都堆的高高的,細心一看就能發現,魏母給胡燕的裏面這次放了不少魚丸蝦丸,少了一些雞鴨內臟。元棠這裏面多是肉,碗底還放了好幾片大大的鴨胸。

兩人一邊吃麻辣燙,桌子上還放著從魏父那裏買的涼菜。

魏父做的小涼菜味道不錯,春天時候蔬菜也新鮮,菠菜白菜海帶絲豆腐絲拌在一起,清爽又解膩。

正是中午時分,兩家的生意都非常好。

有人一進店就看見好多人,直接選擇帶走。

魏母忙過一陣,終於閑下來,從後廚端出來一份素面。

“小胡總,你嘗嘗。”

胡燕早就撐得起不來身,吃飽了迷瞪著呢,就看見魏母又端了一份素面。那面裏什麽都沒有,只飄著幾星蔥花。

她不好意思拒絕,嘗了一口就說:“挺好吃的。小棠你也嘗嘗。”

她往元棠這邊推。

魏母卻趕緊攔著:“我下次給小元總再做。這是長壽面,該是壽星吃的。”

胡燕僵在那裏。

魏母有點不好意思:“我之前問你來著,你說你是四月十六的生日不是嗎?我們家娜娜也是四月間,正好跟你錯開一天。我之前還想著你會不會今天來,你來了,這長壽面肯定是要吃的呀。”

胡燕默默拿起筷子,認真吃了一口。素面是手工做的,顯然是魏家父母在昨天就做出來,等著她來。

“很好吃。”

魏母心滿意足:“你不嫌棄就好,我上後面忙去了,你們慢慢吃。”

魏母走了,胡燕把剩下的面一口口吃完,面湯一飲而盡。

上次過生日是什麽時候,她已經不怎麽記得。

在家的時候,她每年都是早上有個雞蛋。這倒也不算是胡母偏心,只是鄉下過生日都這樣,一個雞蛋,就算是過生了。

後來日子好過,那最多是加個肉菜。

她那時候從蔡州市出來,沒過多久,胡母就知道了在蔡州的店鋪就是她的,也知道了她有了房子。

胡燕人都走了,索性也不瞞著了。

二哥胡明這幾年據說生意也做起來了,去年也在蔡州買了房子,現在也有了車。聽說他還跟人合夥蓋房子賣,真要論起來,胡明現在的身家是比她還多些。

跟二哥胡明比起來,大哥胡青的境況雖然也好了一些,但也算不上太好。胡明生意做起來之後,想著還是要拉拔大哥一家,甭管怎麽說,都是一家子。他要是不管不問,回頭村裏人該指著他脊梁骨說他不仁義了。

自己大房子住著,小轎車開著,倒是讓大哥一家跑外面去打工。

這不像話的。

胡青本來是拉不下這個臉的,但是他媳婦範娟以死相逼,非要讓他去。

“你弟弟發達了,他應分拉咱們一把的!你現在大車開不成了,房子房子沒有,你妹妹倒是有錢了,不想著拉拔你,自己跑了。”

“我範娟怎麽那麽命苦,嫁給你這個廢物!”

“丟臉怎麽了?只要能掙錢,我受夠了待在這裏,我要住城裏的房子!”

伴隨著胡燕和胡明的發達,範娟原本引以為傲的老宅和農村的人上人幻夢都被打破。

老宅她攥的緊緊的,生怕老二胡明回來搶,結果現在胡明人家當了大老板了,別說是老宅,就是小河村,人家都不屑於看一眼。

至於胡燕,那更是跟著元棠學壞了,白眼狼一只。自己在蔡州時候就藏著掖著不叫人知道她有錢,後面一看她家遭難,就直接跑了,生怕叫他們沾上。

這都什麽妹子,比外人都不如!

現在範娟在鄉下待得都要瘋了。

她心心念念的老宅也禁錮了她,現在她走在外面,總覺得別人在嘲笑她眼瞎。

剛進門就跟小叔子小姑子鬧架,現在人家一個賽一個的發達,她算是摸黑出門,踩了一泡大的。

範娟覺得丟人,再加上看著妯娌帶著女兒去了市裏,過年時候見到,小姑娘穿著漂亮的裙子,背著漂亮的小書包,一下子就把她兒子比下去了。

她心裏恨啊,有妯娌就是這點不好,樣樣都要比。

她現在覺得自己樣樣都是失敗,男人失敗,兒子也落了下風。

範娟不服,她覺得自己比蘇紅也不差什麽,憑啥蘇紅就過得那麽好?

於是她就勒逼著男人上進,抱著兒子上了平房頂。

“你要是不去,我就跳下去!”

她受夠了男人的窩囊,別說是丟人,就是去給老二打下手當個小崔巴都行,她非要胡青去。

胡青這些年眉間已經起了深深的懸針紋,在大車司機幹不成後,他出門打工了一段時間。這幾年的人生巨變讓他失去了鬥志,媳婦一逼,他就同意了。

胡青現在t跟著胡明幹活,擔任的角色也是胡明之前的小包工頭。

只是他性格沒有胡明吃得開,平時也是磕磕巴巴。

但好在報酬可觀,胡青現在也在縣城買了房子,範娟如願進了城。

可進了城,她還是不滿足,覺得妯娌在市裏,自己平白還是低了人家一頭。

所以她總是盼著丈夫能更上進一點。

這樣的背景下,胡母的日子也變得難說起來。

要說好過,她現在兩個兒子都爭氣,十裏八村誰不說她命好,男人死的早,養出來的倒是沒有一個拉後腿的。

兩個兒子輪著住,縣裏市裏來回跑,多享福啊。

可在別人的讚譽之下,胡母卻過得沒有那麽自在。

她前所未有的覺得難受。

兒子爭氣她高興,但在兩家輪著住,她卻像是個沒有落腳地的孤燕。

兩家媳婦給她準備了被褥生活用品,一個月一輪。她走了,這些東西收起來,她去了,這些東西展開。

每次去,她都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客人。

還是一個毫無用處的客人。

範娟和蘇紅都沒有工作,孩子不用她看。蘇紅那裏有阿姨做飯,用不上她。範娟則是喜歡帶著孩子出去吃,也使不上她。

胡母每天睜開眼睛,就是茫茫的一日。

沒有目標,沒有價值,沒有為難,自然也沒有傾聽。

她能說話的人太少,此刻終於前所未有的懷念起女兒。

自從女兒走了,她也知道了女兒的真實家底,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她是跟女兒賭著氣。

覺得女兒心眼多,心眼稠,還是個不記恩義的人。

她大哥都遭難了,她還有心思防著家裏。

光是為這個,範娟給了她好長時間臉子看呢,那段時間她在範娟手裏過得艱難,平時沒少怨恨女兒。

可現在兩個兒子都安定了,她反而念起女兒來。

想到女兒之前在蔡州時候,每個月都要回去看她,給她買衣服給她買吃的,只要她電話裏一說自己缺什麽,下次胡燕必定會帶著這樣東西回來。

胡燕回來之後會幫她做點家務,聽她說說東家長西家短,哪怕是很無聊的事,胡燕也會捧捧場說幾句話。有時候家裏兩個兒媳之間她想不明白的事,胡燕也會給她支招,讓她怎麽置身事外。

胡母只要想想,就忍不住後悔。

自己那時候說的也太急,一下子就給燕子嚇跑了。

事實上她是想讓燕子幫幫她大哥,但是絕對沒有想要讓她把東西貼給老大家。她要是真那樣想,還是人麽?

只是女兒後來沒給她時間解釋,她也怨女兒不夠坦誠。

胡燕走後,胡母想明白了這些,胡燕過年打電話給她二哥說自己不回去過年。

胡母在一旁聽著,眼巴巴等著要跟她說兩句,可是到最後也沒聽到胡燕要跟她說話。

上個月她過生日,胡明知道她掛念胡燕,就用自己電話打過去,胡燕接了之後才知道是母親,胡母把話在嗓子眼滾了幾次,最後才低著聲音問胡燕能不能回來。

胡燕那時候什麽都沒說,只說讓她註意身體。

掛了電話,胡母哭了一場。

電話這頭的胡燕沒哭,就是覺得心裏憋著難受。

她真是煩透了這樣的關系,牽扯不斷,割舍不掉,給點希望又滅掉希望,好了一會兒又要來個雷擊,離開之後卻又掛念。

她有時候甚至微妙的羨慕元棠,快刀一把,各自新生。

可這一切都在魏母拿出長壽面之後,她突然想明白了。

如果一個陌生人都會記著她的生日,那過去的幾年,她在外奔波,那些在忙碌中無人記起的生日算什麽?

胡燕吃完面,良久之後跟元棠說道:“晚上咱們去吃海鮮,我請客。”

元棠也默默了片刻:“我請吧。”

她出了門,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是鄭小蕓,鄭小蕓匯報完工作,等著元棠掛電話。

元棠卻遲疑了一下:“小蕓,你說……現在過生日,一般要怎麽過?”

鄭小蕓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熱情回答:“就買個蛋糕,吃一頓好的,我聽人家說,還有送花的呢。然後就是送禮物,看電影,去溜冰場……”

元棠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跟胡燕不同,她從小到大就沒怎麽過過生日。

細細想來,她跟胡燕這幾年,都沒給對方過過生日。

剛才問鄭小蕓,是因為她不知道九十年代最時髦的過生日應該是什麽樣的。

現在問清楚了,元棠就去訂了蛋糕花束。

胡燕抱著那束花,一晚上都不願意丟下。

“我要把花曬幹保存起來。”

她收到的第一束花,來自於她此生最好的朋友。

*****

沒過半個月,肖主任終於還是坐不住了。

他再次找元棠過去,姿態放的低到不能再低。

元棠沒興趣為難人,直接了當問他。

肖主任哭笑道:“區裏是要在這一片建個商業區,辦公商業一體。就在地鐵口外沒多遠,作為區裏招商引資優惠政策的一部分。”

元棠心滿意足:“我要鋪面。”

肖主任早就料到元棠會這麽說,手比劃了一下:“按照你的實用面積,給你兌四套臨街鋪面,一套鋪面八十平。”

這話給元棠氣樂了:“肖主任,你看我像個傻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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