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46 章
感覺自己著了道的應星闌滿腔的怒火, 但他也知道不能把氣頭撒到無辜的下人身上，只能無奈嘆道：“那接下來的房錢就一日一日交吧。”
小鳳仙微微一笑，再次福身, “悉聽尊便。”
看對方游刃有餘的應答, 應星闌頓感自己好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轉而看到桌上空蕩蕩的小被窩, 單刀直入，“那如果房間裏憑空丟了個人, 是不是應該找店家負責呢？”
小鳳仙從容應對, 笑容不減, “那是當然。所以應仙師想先去看看少主麽？”
少主？龍棱這麽快就認祖歸宗了？合著這五天就他被人當猴耍？
應星闌不由地對自己不精進的功力洩氣, 應星闌原本端的是雲境第一大高手，這名聲眼看就要都被他毀於一旦。也不知南海的消息流傳速度如何, 不會他還未出去，外面都已經盛傳他外強中幹？那接下來他們宗門就會挑戰者不斷，更有好鬥者直接挑釁他這第一高手, 因為只要打贏了他就能替代他在修仙界的位置。應星闌巴不得把這位置拱手讓人, 但自打他穿越就騎虎難下，想讓也不是能和平解決的。
腦中百轉千回, 最後化成一句無奈的回應，“那就麻煩姑娘帶路, 先去見見你們少主。”
小鳳仙從水袖中拿出一枚晶瑩剔透的珠子, 奉給應星闌。他伸手去接, 但見手心中的珠子就好像融化了一般，頃刻間消失不見。
應星闌面上不顯, 心裏卻慌了一下，小鳳仙不緊不慢地解釋, “這是水息珠，仙師在南海久居，還是早日用上為好，不然白白折損了靈力。”
聽她這麽一說，應星闌這才感覺到自己通體舒泰，之前輕微的瞌睡感完全消失不見。原來他一直活在水裏，全靠他強大的靈力老本支撐著，如果是換成一般的修士，如果沒有用水息珠，恐怕早就支撐不住離開了。
如此說來，他們在進入南海時，隔了遙遠的距離就看到的城市，難不成只是海市辰樓？南海的幻境居然如此之強，用幻術創造出來的城市，真實感把他都騙了。
應星闌頓感南海的各種未知給他造成的困擾，如今他不僅要處處提防，又不得不依仗人家，畢竟他此行是為天珠的奇癥，不是來探南海的虛實。
“那就有勞姑娘了。”應星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小天珠安靜地趴在他的衣襟裏，露出一雙圓圓的大眼，好奇地四下張望。
小鳳仙水袖一揮，口中默念有詞，只見房間內的場景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乍一看好像走馬燈，又好像水車軲轆翻滾，街道，樓房，各種場景一幀接著一幀翻滾，人在其中，卻身形不動。
沒多久，場景就定格住了。
這是一間質樸的石室，房內擺了不計其數的瓶瓶罐罐，各種材質，在光亮的映襯下有一種淩亂美。
石室內有很明顯的草藥味道，窗戶外是郁郁蔥蔥的綠色，在南海城如世外桃源一般。
南海城實際上是水中之城，整個城都沈浸在一種透藍的亮光之中。植被跟陸地上的還是有區別，基本以矮小灌木為主。淡藍色的珍珠圓球點綴其中，放眼眼看去，深綠之中閃爍著點點冰藍光芒，還是頗為賞心悅目。
但這一方世外桃源卻別有洞天，植被繁茂，各種各樣的樹木從高到低，還有一些藤蔓，栽種得整整齊齊，別具風格。
這時候從外面進來一個藥童打扮的半大孩子，見到石室裏有人也不驚慌，對二人行禮，“鳳仙姑姑，您來了。”
小鳳仙略略低頭算是回禮，笑著問道：“你師父在麽？”
“在的，”藥童二話不說領著人往內室去。
從這二人的言談舉止中，應星闌可以感覺出他們的熟絡，看來龍棱已經被轉到這裏的醫館救治，對那個看似冰冷的龍敖又增添了一絲好感。
內室裏一位老者背對著他們正在配藥，藥童進去通報了一聲，“師父，鳳仙姑姑來了。”
老者頭也沒回，手上的活兒不停，隨口道：“稍等，我這就忙完了。”
說著，他把一味藥劑倒入濃稠的黃草藥中。只聽“噴”的一聲，黃色的煙霧如煙花般炸開，嚇得躲在應星闌懷中的天珠忍不住哇地叫出來。
老者一邊咳嗽，一邊用手扇開煙霧。此時他滿頭滿胡子都是黃色藥粉，樣子滑稽極了。邊上的藥童顯然司空見慣，嫻熟地對老者撒了些波光閃閃的粉，頃刻之間，白胡子老者顯出了原貌。
老者個子不高，但體態卻比一般老人健壯許多，講起話也是聲如洪鐘，“鳳仙姑姑你每日一來，難道對老夫的醫術還有什麽不放心的麽？”
小鳳仙掩唇一笑，明媚得如鳳仙花般，“我還不是聽命辦事。不過今日是應仙師想見您，我當然要把人帶來。”
老者立刻就把註意力轉到應星闌身上，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幾乎要熱淚盈眶。
應星闌想要行禮，奈何人家這般看著自己，話頭都不知道怎麽起。
對面這個看似粗獷的男人愈發激動，雙手顫抖著，好像想要上前抱住他，卻又不敢。
應星闌頭腦風暴，任他翻遍記憶，也想不起來自己認識這麽一號人物。
“天哪，都長這麽大了……”老者語無倫次，應星闌只好硬著頭皮，輕輕吸氣，“不知前輩何時見過在下？”
老者答非所問，顫悠悠地朝著應星闌伸出手，“我能摸摸他麽？”
應星闌恍然，低頭一看，原來老者激動地對象是他前襟裏的天珠。此時天珠也有些怯生生的，縮在衣服裏面，但一雙黑色的小耳朵還在撲扇撲扇的。
應星闌直覺就是老者沒有惡意，於是把孩子從衣服裏掏出來，就像抱著一只小黑貓般，把天珠放在老者手中。
此時天珠對應星闌十分依賴，揪著衣襟不放，楚楚可憐地哼唧了一聲，“爸爸……”
老者聽到之後，頓時兩眼放光，輕手輕腳地雙手圈住天珠，看了又看，就好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寶一般，愛不釋手。
“你是他的生父？”老者突然問道。
這話問得十分微妙，從生理角度講，他應該算是生母，但他又是個男的。最後應星闌還是僵硬地點了點頭。
“孩子多大了？”老者又問。
應星闌還有些回不過神，掐指一算，“差不多快一年了。”
“原來如此呀……”老者長嘆一聲，語氣既欣慰又苦惱，聽上去十分矛盾。
但應星闌很想聽下去，於是上前施禮道，“在下應星闌，還未請假前輩尊姓大名。”
老者這才想起來，他剛才一激動，居然都忘記了互相認識，於是也回以一禮，“老夫甘雨石，外界人稱斌蔚道人。”
應星闌內心一振，這名字如雷貫耳，甘雨石是書中的醫聖，沒有什麽病是他治不了的。但是他行事乖張，行蹤神秘，外界盛傳他已經歸隱山林，想要找他看病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不到會在這裏碰到如此不得了的醫聖，應星闌心中一喜，看來天珠的奇癥有希望了！
就在他想要張口懇請甘雨石救救孩子時，甘雨石卻先他一步，讓他講講這孩子的來歷。
“不瞞你說，”甘雨石搓著手，眼裏流露出興奮地期待，“老夫從醫這麽久，倒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男人生子。但男人生龍，而且這龍還是從天珠幻化成形，這真的是第一次見！”
天珠聽到有人提他的名字，好奇地擡起頭，看看甘雨石又看看應星闌，對於他的身世來歷充滿了期待。
但應星闌算是看出來了，這醫聖全完就是把他們幾個當舉世無雙的疑難雜癥，而且是那種叫上一幫學生，拿小本本記錄下來，大家激烈討論後說什麽都要收錄到醫書上的那種。
但為了天珠，應星闌也就豁出去了。孩子已經是既成的事實，因為他這個病，應星闌恨不得代他受過，如今不過是對醫者講述事實經過，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應星闌把心一橫，壓制住內心久違的緊張感，壓低聲音，開始娓娓道出。
從他們在昆侖山上天雷勾地火開始，龍棱是如何把天珠轉到他的身體裏，然後中間龍棱也曾經試圖要回過天珠，但未果。再到他是如何發現識海中的蛋，蛋是如何破殼的，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全程小天珠聽得十分認真，應星闌只好在講到少兒不宜的地方時捂住天珠的耳朵。小天珠忍不住掙紮兩下，其實該聽的不該聽得他都聽到了。不就是爸爸跟他另外一個爹親親了麽，親了之後就生下了他，這有什麽稀奇的？
而甘雨石也全神貫註地聽著，只是偶爾皺眉，偶爾發出“哦”“嘶”“唔”的語氣詞，搞得應星闌有點崩潰。
他實在不習慣被人當成研究的對象，但還是強忍著不適，最後把天珠的奇癥做了重點說明。
甘雨石聽完，陷入了良久的沈默，就好像變成一尊石像，保持思考的姿勢，久久不動。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感覺自己著了道的應星闌滿腔的怒火, 但他也知道不能把氣頭撒到無辜的下人身上，只能無奈嘆道：“那接下來的房錢就一日一日交吧。”
小鳳仙微微一笑，再次福身, “悉聽尊便。”
看對方游刃有餘的應答, 應星闌頓感自己好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轉而看到桌上空蕩蕩的小被窩, 單刀直入，“那如果房間裏憑空丟了個人, 是不是應該找店家負責呢？”
小鳳仙從容應對, 笑容不減, “那是當然。所以應仙師想先去看看少主麽？”
少主？龍棱這麽快就認祖歸宗了？合著這五天就他被人當猴耍？
應星闌不由地對自己不精進的功力洩氣, 應星闌原本端的是雲境第一大高手，這名聲眼看就要都被他毀於一旦。也不知南海的消息流傳速度如何, 不會他還未出去，外面都已經盛傳他外強中幹？那接下來他們宗門就會挑戰者不斷，更有好鬥者直接挑釁他這第一高手, 因為只要打贏了他就能替代他在修仙界的位置。應星闌巴不得把這位置拱手讓人, 但自打他穿越就騎虎難下，想讓也不是能和平解決的。
腦中百轉千回, 最後化成一句無奈的回應，“那就麻煩姑娘帶路, 先去見見你們少主。”
小鳳仙從水袖中拿出一枚晶瑩剔透的珠子, 奉給應星闌。他伸手去接, 但見手心中的珠子就好像融化了一般，頃刻間消失不見。
應星闌面上不顯, 心裏卻慌了一下，小鳳仙不緊不慢地解釋, “這是水息珠，仙師在南海久居，還是早日用上為好，不然白白折損了靈力。”
聽她這麽一說，應星闌這才感覺到自己通體舒泰，之前輕微的瞌睡感完全消失不見。原來他一直活在水裏，全靠他強大的靈力老本支撐著，如果是換成一般的修士，如果沒有用水息珠，恐怕早就支撐不住離開了。
如此說來，他們在進入南海時，隔了遙遠的距離就看到的城市，難不成只是海市辰樓？南海的幻境居然如此之強，用幻術創造出來的城市，真實感把他都騙了。
應星闌頓感南海的各種未知給他造成的困擾，如今他不僅要處處提防，又不得不依仗人家，畢竟他此行是為天珠的奇癥，不是來探南海的虛實。
“那就有勞姑娘了。”應星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小天珠安靜地趴在他的衣襟裏，露出一雙圓圓的大眼，好奇地四下張望。
小鳳仙水袖一揮，口中默念有詞，只見房間內的場景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乍一看好像走馬燈，又好像水車軲轆翻滾，街道，樓房，各種場景一幀接著一幀翻滾，人在其中，卻身形不動。
沒多久，場景就定格住了。
這是一間質樸的石室，房內擺了不計其數的瓶瓶罐罐，各種材質，在光亮的映襯下有一種淩亂美。
石室內有很明顯的草藥味道，窗戶外是郁郁蔥蔥的綠色，在南海城如世外桃源一般。
南海城實際上是水中之城，整個城都沈浸在一種透藍的亮光之中。植被跟陸地上的還是有區別，基本以矮小灌木為主。淡藍色的珍珠圓球點綴其中，放眼眼看去，深綠之中閃爍著點點冰藍光芒，還是頗為賞心悅目。
但這一方世外桃源卻別有洞天，植被繁茂，各種各樣的樹木從高到低，還有一些藤蔓，栽種得整整齊齊，別具風格。
這時候從外面進來一個藥童打扮的半大孩子，見到石室裏有人也不驚慌，對二人行禮，“鳳仙姑姑，您來了。”
小鳳仙略略低頭算是回禮，笑著問道：“你師父在麽？”
“在的，”藥童二話不說領著人往內室去。
從這二人的言談舉止中，應星闌可以感覺出他們的熟絡，看來龍棱已經被轉到這裏的醫館救治，對那個看似冰冷的龍敖又增添了一絲好感。
內室裏一位老者背對著他們正在配藥，藥童進去通報了一聲，“師父，鳳仙姑姑來了。”
老者頭也沒回，手上的活兒不停，隨口道：“稍等，我這就忙完了。”
說著，他把一味藥劑倒入濃稠的黃草藥中。只聽“噴”的一聲，黃色的煙霧如煙花般炸開，嚇得躲在應星闌懷中的天珠忍不住哇地叫出來。
老者一邊咳嗽，一邊用手扇開煙霧。此時他滿頭滿胡子都是黃色藥粉，樣子滑稽極了。邊上的藥童顯然司空見慣，嫻熟地對老者撒了些波光閃閃的粉，頃刻之間，白胡子老者顯出了原貌。
老者個子不高，但體態卻比一般老人健壯許多，講起話也是聲如洪鐘，“鳳仙姑姑你每日一來，難道對老夫的醫術還有什麽不放心的麽？”
小鳳仙掩唇一笑，明媚得如鳳仙花般，“我還不是聽命辦事。不過今日是應仙師想見您，我當然要把人帶來。”
老者立刻就把註意力轉到應星闌身上，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幾乎要熱淚盈眶。
應星闌想要行禮，奈何人家這般看著自己，話頭都不知道怎麽起。
對面這個看似粗獷的男人愈發激動，雙手顫抖著，好像想要上前抱住他，卻又不敢。
應星闌頭腦風暴，任他翻遍記憶，也想不起來自己認識這麽一號人物。
“天哪，都長這麽大了……”老者語無倫次，應星闌只好硬著頭皮，輕輕吸氣，“不知前輩何時見過在下？”
老者答非所問，顫悠悠地朝著應星闌伸出手，“我能摸摸他麽？”
應星闌恍然，低頭一看，原來老者激動地對象是他前襟裏的天珠。此時天珠也有些怯生生的，縮在衣服裏面，但一雙黑色的小耳朵還在撲扇撲扇的。
應星闌直覺就是老者沒有惡意，於是把孩子從衣服裏掏出來，就像抱著一只小黑貓般，把天珠放在老者手中。
此時天珠對應星闌十分依賴，揪著衣襟不放，楚楚可憐地哼唧了一聲，“爸爸……”
老者聽到之後，頓時兩眼放光，輕手輕腳地雙手圈住天珠，看了又看，就好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寶一般，愛不釋手。
“你是他的生父？”老者突然問道。
這話問得十分微妙，從生理角度講，他應該算是生母，但他又是個男的。最後應星闌還是僵硬地點了點頭。
“孩子多大了？”老者又問。
應星闌還有些回不過神，掐指一算，“差不多快一年了。”
“原來如此呀……”老者長嘆一聲，語氣既欣慰又苦惱，聽上去十分矛盾。
但應星闌很想聽下去，於是上前施禮道，“在下應星闌，還未請假前輩尊姓大名。”
老者這才想起來，他剛才一激動，居然都忘記了互相認識，於是也回以一禮，“老夫甘雨石，外界人稱斌蔚道人。”
應星闌內心一振，這名字如雷貫耳，甘雨石是書中的醫聖，沒有什麽病是他治不了的。但是他行事乖張，行蹤神秘，外界盛傳他已經歸隱山林，想要找他看病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不到會在這裏碰到如此不得了的醫聖，應星闌心中一喜，看來天珠的奇癥有希望了！
就在他想要張口懇請甘雨石救救孩子時，甘雨石卻先他一步，讓他講講這孩子的來歷。
“不瞞你說，”甘雨石搓著手，眼裏流露出興奮地期待，“老夫從醫這麽久，倒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男人生子。但男人生龍，而且這龍還是從天珠幻化成形，這真的是第一次見！”
天珠聽到有人提他的名字，好奇地擡起頭，看看甘雨石又看看應星闌，對於他的身世來歷充滿了期待。
但應星闌算是看出來了，這醫聖全完就是把他們幾個當舉世無雙的疑難雜癥，而且是那種叫上一幫學生，拿小本本記錄下來，大家激烈討論後說什麽都要收錄到醫書上的那種。
但為了天珠，應星闌也就豁出去了。孩子已經是既成的事實，因為他這個病，應星闌恨不得代他受過，如今不過是對醫者講述事實經過，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應星闌把心一橫，壓制住內心久違的緊張感，壓低聲音，開始娓娓道出。
從他們在昆侖山上天雷勾地火開始，龍棱是如何把天珠轉到他的身體裏，然後中間龍棱也曾經試圖要回過天珠，但未果。再到他是如何發現識海中的蛋，蛋是如何破殼的，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全程小天珠聽得十分認真，應星闌只好在講到少兒不宜的地方時捂住天珠的耳朵。小天珠忍不住掙紮兩下，其實該聽的不該聽得他都聽到了。不就是爸爸跟他另外一個爹親親了麽，親了之後就生下了他，這有什麽稀奇的？
而甘雨石也全神貫註地聽著，只是偶爾皺眉，偶爾發出“哦”“嘶”“唔”的語氣詞，搞得應星闌有點崩潰。
他實在不習慣被人當成研究的對象，但還是強忍著不適，最後把天珠的奇癥做了重點說明。
甘雨石聽完，陷入了良久的沈默，就好像變成一尊石像，保持思考的姿勢，久久不動。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