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9、纏/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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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纏/吻
一旁只做透明人的流川將他這轉瞬間的變臉神情看在眼中, 簡直嘆為觀止。
果然還是夫人有手段。
說不佩服就是假的。
姜梨見他語氣放軟了不少，那顆懸著的心可算是落了下去。
既然將夫君生氣的事情解決了，那便得好好逛逛乞巧節的燈會了。
她前世雖然活得久, 但鮮少出府, 更別提這般肆意的逛燈會了，這還是頭回。
顧珽看去，便見前方的少女這個攤子逛逛，那個鋪子瞧瞧。
那新鮮勁兒，透著那笑都能溢出來。
不過逛個燈會罷了, 有什麽值得讓她高興成這樣的？
百姓也都不是傻子, 自然能看出倆人衣裳樣式, 這般非富即貴的貴人他們哪敢得罪。
更別提顧珽這二十餘年就沒怎麽接觸過這般場合, 加之他向來不喜嘈雜, 一路上都是冷著臉的。
仿若個活閻王似得, 尋常百姓自然更唯恐得罪了。
因此下, 就算這周遭嘈雜，人聲鼎沸, 但兩人周身卻如同被下了結界般的，在這接壤而過的人群中空出了很大一截。
姜梨看出他興致不高, 有意討好, 付了銀子從那小攤上挑了個她眼中最好看的面具。
“夫君，這個你喜歡嗎？”
顧珽偏頭看去, 就見她手中正拿著面具，邀功似的把那面具拿在他眼前。
那眸中全部溢滿了“快誇我”的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但對著這雙溢滿了希冀的眼, 那句“拿開”不知為何, 堵在了喉頭, 也說不出來。
但真要他違心的說喜歡自是不可能的。
顧珽偏頭不再去看那雙能蠱惑了人心的雙眼，輕輕應了聲，“嗯。”
隨後便叫身後的流川將那紙鳶給收了下來。
將紙鳶放好後，流川眼中滿是驚奇。
這不過就是個無聊的燈會，夫人這般幼稚便也罷了，按著自家主子那言簡意賅的性子，他本以為主子不會回答，還正怕傷了夫人的心。
哪成想現實狠狠給了他一耳光。
他剛想到這，便見前方的少女手中拿著個紙鳶回頭道：“這個紙鳶好好看，夫君，不若我們去放紙鳶吧？”
放……放紙鳶？
流川不禁想象了下自家主子放紙鳶是個什麽模樣，不由也將視線無意中放在了輪椅上的男子身上。
兩人齊齊等著他的回答。
不巧，那小鋪老板沒甚眼力，見姜梨遲遲沒付銀子，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顧珽，語氣不耐的催促。
“這位……貴人，小鋪利薄，若是沒錢付可快些讓讓。”話中的嘲諷意味十足。
虧他瞧著這幾人衣著不凡還以為是貴人，只不過是個三十文的紙鳶罷了，這都遲遲不付銀子，還談什麽非富即貴。
流川聽言，瞧著那小鋪店老板的眼神中加了絲憐憫。
這還是頭個敢說自家主子沒錢的。
要知道……那暗中的財富，可比之大楚國庫還要充盈不少。
即便談不上熏天財力，但也跟付不起銀子沒什麽關系。
姜梨什麽時候這樣下不來臺過，即便有也只是在顧珽面前而已，哪曾在外面這樣過。
加之周遭那些看熱鬧的百姓視線也一齊看了過來，她一時有些難堪。
想了想，還是想等到顧珽回答才決定要不要買下這紙鳶，思忖過後，她看向掌櫃。
“掌櫃的，您且先等等，我再問問我家夫君想不想要這紙鳶，定是不會差了您銀子的。”
姜梨也只當掌櫃是忙於做生意，自覺理虧，便放軟了嗓音。
少女嗓音本就軟糯，聽在那掌櫃耳中，愈發覺得軟糯可欺。
他哼笑了聲，再瞧了眼姜梨面容姣好，只當這幾人不過是充大尾巴狼的，不禁說起了葷段子，“方才我倒是看漏了，夫人竟這般貌美，與其跟了那殘廢，享不了夫妻敦倫，倒不如跟了我。”
說著，他便想欺身而上。
絲毫不知身後的男子擡眸，冷了眉眼朝自己看來的目光。
姜梨聽了他這話，精致的眉眼也染上了幾分怒意，嫌惡的看了眼想輕薄自己的掌櫃，一改方才綿軟的語氣，毫不猶豫道：“我只要我家夫君，才不要你。”
若說她有什麽逆鱗，那便只有顧珽。
誰都不許說她家夫君的壞話！
她家夫君哪哪都好，豈是能容他人隨意汙蔑的！
顧珽餘光掃見那/鹹/豬/手下刻就要觸到少女裳裙，眉眼間的冷意愈發徹骨。
“流川。”
流川得了他的眼神，旋即便領會出了其中的意思，不需他多說一句，穿過圍觀的百姓，徑自走進了那鋪子。
就在那掌櫃的手快要觸上少女裙擺時，他勢如閃電的出手，便將人給擒了起來。
掌櫃雙手被迫背在身後，此時如夢初醒。
原因無他，委實是那痛意來得實在太快。
擡眼間，他對上那雙深邃如墨的眸子。
他立時就被駭了一跳，那雙眸子裏隱藏的情緒要如何形容，那是什麽眼神？
那眼神似把刀，不需用力，只消寸寸就能剜了他的心。
掌櫃臉色立時慘白無比。
這時才聽那眸子的主人冷聲道：“既是盛京城內也有如此不懂規矩的，這鋪子倒也不用再開了。”
流川聽命，恭聲說了句，“是。”
這轉變就在瞬息間，周遭圍觀的百姓見顧珽竟有這般能力，不禁紛紛也被嚇破了膽，立時不敢再敢看一眼，
一時間，人群四散，方才還人聲鼎沸的鬧市口因著這插曲，無聲便成了那寂靜的樣子。
瞧上去哪像是乞巧節該有的樣子。
百姓散去前，那些惶恐的目光姜梨自然是瞧見了的，她是遲鈍了些，但並不是傻子。
但她倒是半點都不覺得自家夫君做的有什麽不對，都是那掌櫃自己目中無人，竟還想輕薄她，犯了錯就該被懲罰，最多就是這懲罰重了些罷了。
就是可惜了她的紙鳶。
流川將那掌櫃的叫人帶下去處理了後，回來便見了她這模樣。
他本以為姜梨是被剛才那登徒子嚇壞了，即便顧珽也是這麽以為。
他想起這人哭起來的模樣，指骨無意間摩挲著指間的玉扳指。
“你……”
卻不想小少女撅起嘴，悶悶不樂的對著他道：“嚶嚶，夫君，掌櫃的被帶走了，我們放不了紙鳶了……”
嗚嗚，剛才她都瞧清楚了，今日整條街多是賣花燈的，要說紙鳶，卻只有這家的樣式最為精致好看。
流川：“……”
得了，他就不該以常人的想法來看待自家夫人。
顧珽見此黑了黑臉，胸腔中無端的生出了些躁意，本不打算再理會她，卻見她又是那副眼淚將落未落的模樣……
本欲說出的話無聲咽了回去。
“你是傻子不成，那鋪子裏的東西盡數都得充公，你自己拿了不就行了。”
顧珽只見他將話說完後，少女眼瞼下那本要落下的淚又收了回去。
……
這是什麽將眼淚收放自如的本事。
姜梨蹬蹬蹬的跑回那鋪子中，挑了個自己先前最為中意的紙鳶，拿在手上，舉起來給他看。
“夫君覺得這個紙鳶如何？”
紙鳶不就那些樣式，難不成還能挑個畫龍刻鳳的不成？
但頂著那雙含著希冀期盼的眼，他也只得懶洋洋的應了聲，“嗯。”
-
半個時辰後，京都郊外
姜梨手中控制著牽引紙鳶的繩子，
擡眸往天上看去，紙鳶飄在上空，在風吹拂間，搖曳著隨風蕩了很遠。
從顧珽那角度看去，正好能瞧見少女活潑跳脫的模樣。
他一直都知道她生得很好看，尤其是今日這般放飛了性子後，更有股渾然天成的嬌/態。
神思飄忽，顧珽無意間就想起了之前那次在房中她羞紅了臉的模樣，那時是媚/意簡直不需言喻。
男子雙眸黯然深了幾許，但除去那攥著玉扳指的力氣猝然變大外，看不出半分不妥。
要將紙鳶放得好也只個體力活，姜梨玩了兩刻鐘便有些累了。
哪知無意間回頭看去，才見顧珽眼神暗得有些嚇人。
那目光仿若要將她寸寸瓦解似得，她看得心間都打了個哆嗦。
難不成是她玩得太過盡興，沒怎麽註意到夫君，所以夫君生氣了？
夫君這般小氣？
姜梨直覺不可能，胡亂的猜測也猜不出來，索性上前了兩步，但頂著他這目光，仍舊有些害怕，旋即舉起手，弱弱地問道：“夫……夫君，怎麽了嗎？”
怎麽這眼神看得好似要將她砍了似的。
哪曾想她剛將這話給問完，就見他伸手勾住自己的脖頸，眼前便只剩了男子放大的俊顏，姜梨滿臉懵。
這是怎麽回事？
有什麽懲罰是要離得這般近才能做的？
姜梨心有不解，就想問他。
然而還沒等到她將話給問出口，那雙手便扣在她腦後，輕輕一拽，微前傾了下身軀，只頃刻間就將她的/唇/給堵/上。
顧珽從來就不是會委屈了自己的人，方才那雙眼睛實在太亮，亮得像天上的神女似得，勾人得緊，也成功將他的/欲/念/給勾了起來，看得他只想將人拽下來。
他是那般想，確實也那般做了。
兩/唇相觸間，他舌/尖輕動，便輕而易舉將那貝/齒給頂了開。
隨後便引著她起舞交纏。
但這變化就在頃刻間，對少女來說委實是有些太快。
姜梨看著眼前放大的雙眼，楞楞的也不知該作何反應。
這這這……
這是什麽神仙進展！
她心跳得異常快，若是裏頭有只小鹿，怕是現在就能跳出來了。
這也不是兩人的第一次接/吻了，但那次的吻是出於藥/性使然，可這次不同……
這次，這次……她是清醒的啊！！
心中的小人嗷嗷的撲騰起來，若非理智尚存，姜梨毫不懷疑自己會因心跳得太快死掉。
親了人還被人這般盯著，尤其是她那雙眸子亮晶晶的，換了是誰也會受不住，即便那人冷硬如顧珽也不例外。
但他還尚未有何反應，就察覺出小少女氣息微弱。
顧珽單手扣在她腦後，見小少女都快要窒/息了，才微偏了偏頭，給了她換/氣的時間。
姜梨本都感覺自己快要死了，好不容易得了自由，急忙深深吸著氣。
顧珽將她這副模樣看在心中，不由頭次覺得如此好笑。
看起來膽子小得比霜顧那只貓都不如，可若說她膽小，卻連親個吻都不會，上次竟還有膽子說讒他身子。
真不知是誰給的膽子。
姜梨趁著此時的自由，忙著深吸氣，卻不想才剛吸了兩口氣，就見有陰影打在她身處的那處，擡頭看去，就見顧珽又兜頭朝她覆了過來。
那張開的雙/唇頃刻間便又被堵/上。
姜梨：“！！”
救命，這又是什麽神仙走向啊啊啊！
少女雙眼睜得比方才還要大，仿佛他做的是個多讓人震驚的事兒似得，顧珽看在眼裏，差些就氣笑了。
下一刻，姜梨就見他雙手覆在自己眼上。
重生後她的五感格外靈敏，失去了視覺後，唇/上/那唇/齒/相交的觸覺便被放的更大。
覆在眼上的掌心此刻炙熱異常，熱得根本不似他應有的溫度。
姜梨被這掌心溫度燙得下意識哆嗦了下，還不等她有所反應，只聽他嗓音低沈暗啞，若仔細聽了，就能聽出那看似涼薄的語氣下，還夾雜了幾分隱忍克制的兇狠。
只可惜那分情緒藏在男子話語深處，不容人輕易窺探。
“閉眼。”
姜梨不敢不聽，只得乖乖的閉上眼，任由那雙扣在自己腦後，一動沒再動，只餘下眼睫顫顫，多了絲易碎感。
乖的更像顧珽之前養的小貓咪了。
嗚嗚嗚，夫君玩親親的時候怎麽也這麽兇巴巴的。
見她聽話的閉了眼，顧珽才將那只覆在她眼上的手給放了下來，改為扶住那少女纖細的腰/肢。
原因無它，全是因為姜梨這還是頭次在清醒時嘗受這滋味，身/子也/敏/感/的很。
更不提顧珽那攻勢異常兇狠，仿若攻城略地從未有過敗績的將領般，輕而易舉就將她每一寸城池攻略了個幹幹凈凈。
她就是那潰不成軍的敵方敗將。
姜梨現下被吻得實在是七/葷/八/素，腿也軟的不行，渾身都沒了支撐的力氣，只能將全身力氣都壓在了他身上，就連雙膝也有些軟了下去，裳裙下的膝蓋更是直直抵在了那輪椅多出來的空閑處上，更甚是發出了“哐當”兩聲響。
但就憑著姜梨現下的狀況，怕是絲毫都沒發覺，若是發現了，定是會哭的。
顧珽毫不懷疑，就憑著她那輕輕/捏/兩下就能紅了的體質，衣物下的雙膝定是被撞紅了個徹底。
兩人間從未如此親昵過，現在姜梨是被吻的七葷八素，沒多餘的精力分出去註意旁的，若她細心發現，便能看見男子耳根泛著抹不易被察覺的紅。
也不知到底是過了多久，姜梨才發覺他終於松開了扣在她腦後的手，連帶著箍著她腰肢的那只大掌也一並松了開。
仿若先前的溫熱旖/旎全是她的錯覺般。
她只覺全身都提不起力氣，不顧他的阻攔，就要往他懷裏靠。
似是知道他會將自己推開，姜梨小手將那衣袍襟領揪得緊緊的，軟綿無骨般的就將自己全身力氣都壓在了他身上。
嬌聲嬌氣的嗚咽，“夫……夫君都親了我，為何還要將我推開，嗚嗚嗚，夫君壞。”
顧珽聽著那些嬌聲控訴，垂眸間，瞥了眼揪著他衣襟的那雙蔥白小手。
就她那點貓兒撓人般的力氣，他只需輕而易舉便能將那雙手給弄開。
即便弄不開，頂多拿了佩劍一斬而下，還能順便將那雙手給剁了碾成肉泥。
辦法很多，但他現在都不想。
-
就姜梨現下這副模樣，花燈肯定是放不了的了，後面的事就連姜梨自己也記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一路上都是跟著顧珽走。
等跟著進了書房後，看了眼屋中並非她小院的裝潢，那放飛的思緒驟然回神。
她懊惱的敲了敲腦袋。
果真是男色誤人。
卻見顧珽已經到了榻邊，從姜梨這角度看過去，便只能見到男子白皙指骨輕點了點床榻邊沿。
姜梨：“？”
這是什麽意思？
顧珽見她發著楞，只用那雙發亮的眸子看著他，不自覺抵唇輕咳了聲，低聲道：“過來。”
過去，
過哪去？
去……榻/上的意思嗎？
姜梨一怔，反應過來後，面頰紅了個徹底。
這，
這這這……
進展這麽快的？
雖然這件事從她選擇代替姜柔嫁過來後就已經想清楚了，但，但但但……會不會太快了些啊？
都說女子應當驕矜，若是她現在就過去將衣裙束腰解開，再乖乖躺好，夫君會不會覺得她太孟/浪了？
不行，得在夫君心中留下些好印象才是。
隨後，顧珽便見立於房中的小少女低著頭，好似要上刑場似得。
倘若再看得細致些，就能看見她雙手忸怩的絞了絞衣裙，也不敢看他。
顧珽：“？”
又怎麽了？
還不待他皺眉，就見姜梨羞紅著臉，飛快的朝他看了眼。
“妾身聽說……那樣……會很/疼/的，真的要現在去榻/上嗎？”
顧珽眉目微垂，垂眸時目光落在她裳裙處。
他思忖片刻，旋即單手指了指案桌處的圓木小椅，“既如此，那便去那吧。”
姜梨隨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
雖然看過不少那等話本，她倒也知道小椅小桌上也能玩出各種稀奇另類的/姿/勢/。
但……
救命，她還是頭/次，夫君真的要玩得這般/孟/浪/嗎？
而且……兩人體力懸殊，那小椅硬/得很，看著都硌人，光瞧著就覺得疼。
她會沒命的吧？
姜梨細細思索了下，在綿軟的床/榻和硬/邦/邦/的圓木椅中，毫不猶豫的指了指身前的軟榻，閉了閉眼，竭力忍下羞意。
“那……那還是在榻上吧。”
顧珽：“？”
不過隨意選個地方罷了，這般糾結做什麽？
把姜梨臉上那鮮紅欲滴血的神情看在眼中，也不知是不是等的不耐煩了，他心尖無端端的有些躁，舌尖微頂了下後槽牙。
“那便過來。”
-
流川手上抱了沓公文，正欲敲門，但那手要敲在門上的時候便生生止住了。
原因無它，他是習武之人，視力自然不消多說，只隨意瞥了眼，就看見了那錦紗屏風與簾帳後頭的兩道/交/纏/的身影。
隔著暗墨色的簾帳屏風，還能隱約聽見姑娘顫著嗓音的嬌喚。
“嚶……夫……夫君，等會輕些好不好？”
這……
這檔口了還送什麽公文。
流川思及此，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
房內，姜梨坐在榻上，眨著輕泛水霧的雙眸，與身旁之人打著商量。
因著現下是雙臂撐在軟榻邊沿處，夏日的衣裙本就薄，絳紫色裳裙下的風光若隱若現，顯得勾人得緊。
顧珽偏頭就見了她這副/妖/媚/樣兒。
尤其是那紗裙內若隱若現的鴛鴦戲水圖案，簡直只需稍加低頭便可瞧見……
兩指攥著玉扳指的力氣悄然間重了不少，偏面上還是不動聲色。
他垂眸時目光從那處移開，落在了那衣裙處。
姜梨自然看見了那晦暗的眸光，心間猛地跳了跳。
嗚嗚，真要睜著眼看那場景好似也太難為情了些……
心下思忖片刻，少女眼睫顫了顫，隨後那雙眸便閉上了。
視覺沒了，觸覺便靈敏了不少。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只聽到瓷器哐當兩聲響，最後“叮當”一聲，那瓷器碰撞的響聲停在了耳邊。
姜梨聽在耳裏，思緒無意間想入非非。
唔，那應該是小瓷瓶的聲響吧，以前看話本裏，好似不少夫妻間行敦倫之禮都會借些東西來助興。
就是沒想到，夫君竟還收藏得有那種東西。
唔，原來是這樣的夫君。
但不妨礙她更喜歡他了。
姜梨正想到這，突地，雙膝處的裳裙好似被人掀開，嬌膚驟然接觸了冷空氣，姜梨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夏日本就炎熱，這般/顫/栗自然不是冷的。
哪成想她想象中的那些醬醬釀釀沒來，反而是那膝上驟然一疼，疼得姜梨再顧不上閉眼，徑自就將雙眼給睜了開。
便見顧珽衣衫仍舊整齊，唯獨那手上握著紗布。
再偏頭看去，榻邊的小幾上確有個小瓷瓶不假，但裏頭的膏體白皙無暇，哪裏是她想象中的那等東西，聽說那種助興之物可不是這個味道。
一看便是再尋常不過的膏藥。
姜梨：“？？！”
她的醬醬釀釀呢，怎麽變成上/藥了？！
思緒剛想到這，那膝上的痛覺登時傳來，疼得她來不及多想什麽。
姜梨肌膚本就嬌嫩，自幼也並未受過什麽傷，自然對這疼意更加/敏/感。
眼瞼下掛著幾滴淚，她嬌嬌的輕/呻//吟了聲。
盡管疼得不行，但姜梨怕打攪了他上藥，仍舊將那想把腿伸回來的想法生生忍住，但那眼睫下掛著的淚，一看便瞧著可憐極了。
聽了這聲嬌喚，顧珽再度偏頭看了她一眼，見到她那副被欺負狠了的模樣，握著紗布的手不經意間，猝然緊了緊，就連呼吸也微滯了滯。
雖是如此，他卻仍沒變了動作，只不動聲色把那上藥的力度放的更輕柔了些。
那指腹有些繭，光是這樣從腿上劃過，就能帶起陣陣/戰/栗，姜梨呼/吸不禁更急/促了幾分。
顧珽自然敏銳的發現了她的輕顫，奈何指腹摩挲間，那雪膚的觸感委實有些太好。
他雙眸不禁暗了暗，借著上/藥的/姿/勢/，不禁再度輕/觸了兩/下。
這樣隱約的觸感勾/的姜梨心癢癢的，仿若有上千只小蟲子在心尖/撓/動。
她想將腿從大掌中/抽/出/來，卻不想這想法被身旁人窺探的一/覽/無/餘。
那雙掌只些微的使了使力，輕而易舉就叫她動彈不得。
姜梨想動也動不了，她只覺得現在仿若魚板上任人宰割的可憐魚兒。
她擡眸看去，透過模糊朦朧的視線看去，就見了自家夫君晦暗的神情。
那暗中雜著不明的視線朝她這處看了眼，姜梨下意識的縮了縮。
雙腿被人禁錮著動不了，她便只得縮了縮身子。
不怪她膽小，實在是夫君這眼神太過嚇人了。
驀地，膝上又是一陣疼意傳來，那疼中還夾了幾分酥//麻不已的癢意。
姜梨抿緊了下唇，貝齒將唇/瓣都咬/出了兩道鮮明的痕/跡。
雖是如此，卻還是洩了兩聲輕微的嬌/吟出來，在此刻這針落可聞的房中便顯得極為明顯。
姜梨自然也聽見了那兩聲……
面頰再度紅了幾許。
那樣的聲音……真的是自己發出來的嗎？
這感覺過分的煎熬，只叫她想死了算了。
短促的輕///吟過後，姜梨委實是有些受不住了，顫顫的眼睫上掛著淚珠，鼓著腮幫子。
嬌聲道：“夫……夫君，我們不上藥了好不好。”
嚶嚶，好疼，不怪夫君力氣大，只怪她身子太嬌氣。
顧珽偏頭看去，就見了她眼瞼下掛著的淚。
不知為何，看著她這般可憐的模樣，仿佛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似得。看在眼中，他反而躁意更甚了些，
即便是他自己，也無法找出那緣由來。
喉頭滾了滾，他啞聲道：“藥還未上完。”
這便是拒絕的意思了。
偏生此時，那短促的嬌/吟又從少女雙唇中洩了出來，簡直是在那蘊滿了躁/意的心間，無端端的再添了把更濃烈的火。
顧珽額角青筋再度跳了跳，這跳得也不知是今夜第幾次了。
他本也不是那等會委屈自己的人，既然忍無可忍，那便不需再忍了。
姜梨只覺眨眼間，自己頭頂這處便投下了道陰影過來。
擡頭看去，入目便是那張放大的俊顏。
她癟了癟嘴，怯生生的嬌/吟中含著幾分委屈，“夫君……不/上/了好不……”
然而這話還未說完，便被顧珽帶著微涼的指骨攥住了下顎。
下一刻，那拒絕的話被吞入腹中，連著呼吸也被盡數奪取。
……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藥終於才算上/完了。
只是上個藥罷了，這再簡單不過的舉動，顧珽卻頭次覺出了上刑的滋味。
他將那剩餘出的紗布扔到小幾上，也不再去看那些東西一眼。
隨即便俯下身，雙臂撐在少女兩側，不叫她有旁的動作。
姜梨好不容易才結束了剛才的煎/熬，剛松了口氣，又被禁錮住後，整個人都是懵的。
少女神色懵懂，眼瞼下還掛著尚未幹涸的淚珠，瞧著可憐的緊。
顧珽神色暗了暗，帶著繭的指腹輕輕摩挲，隨後便將那幾滴礙眼的淚抹去。
他將唇湊近了那圓潤/挺/翹/的耳畔，一貫自恃傲然的語氣中，夾了幾分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別勾/我。”
作者有話說：
馬上就要出門啦，回來有空的話會再精修一次，mua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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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只做透明人的流川將他這轉瞬間的變臉神情看在眼中, 簡直嘆為觀止。
果然還是夫人有手段。
說不佩服就是假的。
姜梨見他語氣放軟了不少，那顆懸著的心可算是落了下去。
既然將夫君生氣的事情解決了，那便得好好逛逛乞巧節的燈會了。
她前世雖然活得久, 但鮮少出府, 更別提這般肆意的逛燈會了，這還是頭回。
顧珽看去，便見前方的少女這個攤子逛逛，那個鋪子瞧瞧。
那新鮮勁兒，透著那笑都能溢出來。
不過逛個燈會罷了, 有什麽值得讓她高興成這樣的？
百姓也都不是傻子, 自然能看出倆人衣裳樣式, 這般非富即貴的貴人他們哪敢得罪。
更別提顧珽這二十餘年就沒怎麽接觸過這般場合, 加之他向來不喜嘈雜, 一路上都是冷著臉的。
仿若個活閻王似得, 尋常百姓自然更唯恐得罪了。
因此下, 就算這周遭嘈雜，人聲鼎沸, 但兩人周身卻如同被下了結界般的，在這接壤而過的人群中空出了很大一截。
姜梨看出他興致不高, 有意討好, 付了銀子從那小攤上挑了個她眼中最好看的面具。
“夫君，這個你喜歡嗎？”
顧珽偏頭看去, 就見她手中正拿著面具，邀功似的把那面具拿在他眼前。
那眸中全部溢滿了“快誇我”的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但對著這雙溢滿了希冀的眼, 那句“拿開”不知為何, 堵在了喉頭, 也說不出來。
但真要他違心的說喜歡自是不可能的。
顧珽偏頭不再去看那雙能蠱惑了人心的雙眼，輕輕應了聲，“嗯。”
隨後便叫身後的流川將那紙鳶給收了下來。
將紙鳶放好後，流川眼中滿是驚奇。
這不過就是個無聊的燈會，夫人這般幼稚便也罷了，按著自家主子那言簡意賅的性子，他本以為主子不會回答，還正怕傷了夫人的心。
哪成想現實狠狠給了他一耳光。
他剛想到這，便見前方的少女手中拿著個紙鳶回頭道：“這個紙鳶好好看，夫君，不若我們去放紙鳶吧？”
放……放紙鳶？
流川不禁想象了下自家主子放紙鳶是個什麽模樣，不由也將視線無意中放在了輪椅上的男子身上。
兩人齊齊等著他的回答。
不巧，那小鋪老板沒甚眼力，見姜梨遲遲沒付銀子，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顧珽，語氣不耐的催促。
“這位……貴人，小鋪利薄，若是沒錢付可快些讓讓。”話中的嘲諷意味十足。
虧他瞧著這幾人衣著不凡還以為是貴人，只不過是個三十文的紙鳶罷了，這都遲遲不付銀子，還談什麽非富即貴。
流川聽言，瞧著那小鋪店老板的眼神中加了絲憐憫。
這還是頭個敢說自家主子沒錢的。
要知道……那暗中的財富，可比之大楚國庫還要充盈不少。
即便談不上熏天財力，但也跟付不起銀子沒什麽關系。
姜梨什麽時候這樣下不來臺過，即便有也只是在顧珽面前而已，哪曾在外面這樣過。
加之周遭那些看熱鬧的百姓視線也一齊看了過來，她一時有些難堪。
想了想，還是想等到顧珽回答才決定要不要買下這紙鳶，思忖過後，她看向掌櫃。
“掌櫃的，您且先等等，我再問問我家夫君想不想要這紙鳶，定是不會差了您銀子的。”
姜梨也只當掌櫃是忙於做生意，自覺理虧，便放軟了嗓音。
少女嗓音本就軟糯，聽在那掌櫃耳中，愈發覺得軟糯可欺。
他哼笑了聲，再瞧了眼姜梨面容姣好，只當這幾人不過是充大尾巴狼的，不禁說起了葷段子，“方才我倒是看漏了，夫人竟這般貌美，與其跟了那殘廢，享不了夫妻敦倫，倒不如跟了我。”
說著，他便想欺身而上。
絲毫不知身後的男子擡眸，冷了眉眼朝自己看來的目光。
姜梨聽了他這話，精致的眉眼也染上了幾分怒意，嫌惡的看了眼想輕薄自己的掌櫃，一改方才綿軟的語氣，毫不猶豫道：“我只要我家夫君，才不要你。”
若說她有什麽逆鱗，那便只有顧珽。
誰都不許說她家夫君的壞話！
她家夫君哪哪都好，豈是能容他人隨意汙蔑的！
顧珽餘光掃見那/鹹/豬/手下刻就要觸到少女裳裙，眉眼間的冷意愈發徹骨。
“流川。”
流川得了他的眼神，旋即便領會出了其中的意思，不需他多說一句，穿過圍觀的百姓，徑自走進了那鋪子。
就在那掌櫃的手快要觸上少女裙擺時，他勢如閃電的出手，便將人給擒了起來。
掌櫃雙手被迫背在身後，此時如夢初醒。
原因無他，委實是那痛意來得實在太快。
擡眼間，他對上那雙深邃如墨的眸子。
他立時就被駭了一跳，那雙眸子裏隱藏的情緒要如何形容，那是什麽眼神？
那眼神似把刀，不需用力，只消寸寸就能剜了他的心。
掌櫃臉色立時慘白無比。
這時才聽那眸子的主人冷聲道：“既是盛京城內也有如此不懂規矩的，這鋪子倒也不用再開了。”
流川聽命，恭聲說了句，“是。”
這轉變就在瞬息間，周遭圍觀的百姓見顧珽竟有這般能力，不禁紛紛也被嚇破了膽，立時不敢再敢看一眼，
一時間，人群四散，方才還人聲鼎沸的鬧市口因著這插曲，無聲便成了那寂靜的樣子。
瞧上去哪像是乞巧節該有的樣子。
百姓散去前，那些惶恐的目光姜梨自然是瞧見了的，她是遲鈍了些，但並不是傻子。
但她倒是半點都不覺得自家夫君做的有什麽不對，都是那掌櫃自己目中無人，竟還想輕薄她，犯了錯就該被懲罰，最多就是這懲罰重了些罷了。
就是可惜了她的紙鳶。
流川將那掌櫃的叫人帶下去處理了後，回來便見了她這模樣。
他本以為姜梨是被剛才那登徒子嚇壞了，即便顧珽也是這麽以為。
他想起這人哭起來的模樣，指骨無意間摩挲著指間的玉扳指。
“你……”
卻不想小少女撅起嘴，悶悶不樂的對著他道：“嚶嚶，夫君，掌櫃的被帶走了，我們放不了紙鳶了……”
嗚嗚，剛才她都瞧清楚了，今日整條街多是賣花燈的，要說紙鳶，卻只有這家的樣式最為精致好看。
流川：“……”
得了，他就不該以常人的想法來看待自家夫人。
顧珽見此黑了黑臉，胸腔中無端的生出了些躁意，本不打算再理會她，卻見她又是那副眼淚將落未落的模樣……
本欲說出的話無聲咽了回去。
“你是傻子不成，那鋪子裏的東西盡數都得充公，你自己拿了不就行了。”
顧珽只見他將話說完後，少女眼瞼下那本要落下的淚又收了回去。
……
這是什麽將眼淚收放自如的本事。
姜梨蹬蹬蹬的跑回那鋪子中，挑了個自己先前最為中意的紙鳶，拿在手上，舉起來給他看。
“夫君覺得這個紙鳶如何？”
紙鳶不就那些樣式，難不成還能挑個畫龍刻鳳的不成？
但頂著那雙含著希冀期盼的眼，他也只得懶洋洋的應了聲，“嗯。”
-
半個時辰後，京都郊外
姜梨手中控制著牽引紙鳶的繩子，
擡眸往天上看去，紙鳶飄在上空，在風吹拂間，搖曳著隨風蕩了很遠。
從顧珽那角度看去，正好能瞧見少女活潑跳脫的模樣。
他一直都知道她生得很好看，尤其是今日這般放飛了性子後，更有股渾然天成的嬌/態。
神思飄忽，顧珽無意間就想起了之前那次在房中她羞紅了臉的模樣，那時是媚/意簡直不需言喻。
男子雙眸黯然深了幾許，但除去那攥著玉扳指的力氣猝然變大外，看不出半分不妥。
要將紙鳶放得好也只個體力活，姜梨玩了兩刻鐘便有些累了。
哪知無意間回頭看去，才見顧珽眼神暗得有些嚇人。
那目光仿若要將她寸寸瓦解似得，她看得心間都打了個哆嗦。
難不成是她玩得太過盡興，沒怎麽註意到夫君，所以夫君生氣了？
夫君這般小氣？
姜梨直覺不可能，胡亂的猜測也猜不出來，索性上前了兩步，但頂著他這目光，仍舊有些害怕，旋即舉起手，弱弱地問道：“夫……夫君，怎麽了嗎？”
怎麽這眼神看得好似要將她砍了似的。
哪曾想她剛將這話給問完，就見他伸手勾住自己的脖頸，眼前便只剩了男子放大的俊顏，姜梨滿臉懵。
這是怎麽回事？
有什麽懲罰是要離得這般近才能做的？
姜梨心有不解，就想問他。
然而還沒等到她將話給問出口，那雙手便扣在她腦後，輕輕一拽，微前傾了下身軀，只頃刻間就將她的/唇/給堵/上。
顧珽從來就不是會委屈了自己的人，方才那雙眼睛實在太亮，亮得像天上的神女似得，勾人得緊，也成功將他的/欲/念/給勾了起來，看得他只想將人拽下來。
他是那般想，確實也那般做了。
兩/唇相觸間，他舌/尖輕動，便輕而易舉將那貝/齒給頂了開。
隨後便引著她起舞交纏。
但這變化就在頃刻間，對少女來說委實是有些太快。
姜梨看著眼前放大的雙眼，楞楞的也不知該作何反應。
這這這……
這是什麽神仙進展！
她心跳得異常快，若是裏頭有只小鹿，怕是現在就能跳出來了。
這也不是兩人的第一次接/吻了，但那次的吻是出於藥/性使然，可這次不同……
這次，這次……她是清醒的啊！！
心中的小人嗷嗷的撲騰起來，若非理智尚存，姜梨毫不懷疑自己會因心跳得太快死掉。
親了人還被人這般盯著，尤其是她那雙眸子亮晶晶的，換了是誰也會受不住，即便那人冷硬如顧珽也不例外。
但他還尚未有何反應，就察覺出小少女氣息微弱。
顧珽單手扣在她腦後，見小少女都快要窒/息了，才微偏了偏頭，給了她換/氣的時間。
姜梨本都感覺自己快要死了，好不容易得了自由，急忙深深吸著氣。
顧珽將她這副模樣看在心中，不由頭次覺得如此好笑。
看起來膽子小得比霜顧那只貓都不如，可若說她膽小，卻連親個吻都不會，上次竟還有膽子說讒他身子。
真不知是誰給的膽子。
姜梨趁著此時的自由，忙著深吸氣，卻不想才剛吸了兩口氣，就見有陰影打在她身處的那處，擡頭看去，就見顧珽又兜頭朝她覆了過來。
那張開的雙/唇頃刻間便又被堵/上。
姜梨：“！！”
救命，這又是什麽神仙走向啊啊啊！
少女雙眼睜得比方才還要大，仿佛他做的是個多讓人震驚的事兒似得，顧珽看在眼裏，差些就氣笑了。
下一刻，姜梨就見他雙手覆在自己眼上。
重生後她的五感格外靈敏，失去了視覺後，唇/上/那唇/齒/相交的觸覺便被放的更大。
覆在眼上的掌心此刻炙熱異常，熱得根本不似他應有的溫度。
姜梨被這掌心溫度燙得下意識哆嗦了下，還不等她有所反應，只聽他嗓音低沈暗啞，若仔細聽了，就能聽出那看似涼薄的語氣下，還夾雜了幾分隱忍克制的兇狠。
只可惜那分情緒藏在男子話語深處，不容人輕易窺探。
“閉眼。”
姜梨不敢不聽，只得乖乖的閉上眼，任由那雙扣在自己腦後，一動沒再動，只餘下眼睫顫顫，多了絲易碎感。
乖的更像顧珽之前養的小貓咪了。
嗚嗚嗚，夫君玩親親的時候怎麽也這麽兇巴巴的。
見她聽話的閉了眼，顧珽才將那只覆在她眼上的手給放了下來，改為扶住那少女纖細的腰/肢。
原因無它，全是因為姜梨這還是頭次在清醒時嘗受這滋味，身/子也/敏/感/的很。
更不提顧珽那攻勢異常兇狠，仿若攻城略地從未有過敗績的將領般，輕而易舉就將她每一寸城池攻略了個幹幹凈凈。
她就是那潰不成軍的敵方敗將。
姜梨現下被吻得實在是七/葷/八/素，腿也軟的不行，渾身都沒了支撐的力氣，只能將全身力氣都壓在了他身上，就連雙膝也有些軟了下去，裳裙下的膝蓋更是直直抵在了那輪椅多出來的空閑處上，更甚是發出了“哐當”兩聲響。
但就憑著姜梨現下的狀況，怕是絲毫都沒發覺，若是發現了，定是會哭的。
顧珽毫不懷疑，就憑著她那輕輕/捏/兩下就能紅了的體質，衣物下的雙膝定是被撞紅了個徹底。
兩人間從未如此親昵過，現在姜梨是被吻的七葷八素，沒多餘的精力分出去註意旁的，若她細心發現，便能看見男子耳根泛著抹不易被察覺的紅。
也不知到底是過了多久，姜梨才發覺他終於松開了扣在她腦後的手，連帶著箍著她腰肢的那只大掌也一並松了開。
仿若先前的溫熱旖/旎全是她的錯覺般。
她只覺全身都提不起力氣，不顧他的阻攔，就要往他懷裏靠。
似是知道他會將自己推開，姜梨小手將那衣袍襟領揪得緊緊的，軟綿無骨般的就將自己全身力氣都壓在了他身上。
嬌聲嬌氣的嗚咽，“夫……夫君都親了我，為何還要將我推開，嗚嗚嗚，夫君壞。”
顧珽聽著那些嬌聲控訴，垂眸間，瞥了眼揪著他衣襟的那雙蔥白小手。
就她那點貓兒撓人般的力氣，他只需輕而易舉便能將那雙手給弄開。
即便弄不開，頂多拿了佩劍一斬而下，還能順便將那雙手給剁了碾成肉泥。
辦法很多，但他現在都不想。
-
就姜梨現下這副模樣，花燈肯定是放不了的了，後面的事就連姜梨自己也記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一路上都是跟著顧珽走。
等跟著進了書房後，看了眼屋中並非她小院的裝潢，那放飛的思緒驟然回神。
她懊惱的敲了敲腦袋。
果真是男色誤人。
卻見顧珽已經到了榻邊，從姜梨這角度看過去，便只能見到男子白皙指骨輕點了點床榻邊沿。
姜梨：“？”
這是什麽意思？
顧珽見她發著楞，只用那雙發亮的眸子看著他，不自覺抵唇輕咳了聲，低聲道：“過來。”
過去，
過哪去？
去……榻/上的意思嗎？
姜梨一怔，反應過來後，面頰紅了個徹底。
這，
這這這……
進展這麽快的？
雖然這件事從她選擇代替姜柔嫁過來後就已經想清楚了，但，但但但……會不會太快了些啊？
都說女子應當驕矜，若是她現在就過去將衣裙束腰解開，再乖乖躺好，夫君會不會覺得她太孟/浪了？
不行，得在夫君心中留下些好印象才是。
隨後，顧珽便見立於房中的小少女低著頭，好似要上刑場似得。
倘若再看得細致些，就能看見她雙手忸怩的絞了絞衣裙，也不敢看他。
顧珽：“？”
又怎麽了？
還不待他皺眉，就見姜梨羞紅著臉，飛快的朝他看了眼。
“妾身聽說……那樣……會很/疼/的，真的要現在去榻/上嗎？”
顧珽眉目微垂，垂眸時目光落在她裳裙處。
他思忖片刻，旋即單手指了指案桌處的圓木小椅，“既如此，那便去那吧。”
姜梨隨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
雖然看過不少那等話本，她倒也知道小椅小桌上也能玩出各種稀奇另類的/姿/勢/。
但……
救命，她還是頭/次，夫君真的要玩得這般/孟/浪/嗎？
而且……兩人體力懸殊，那小椅硬/得很，看著都硌人，光瞧著就覺得疼。
她會沒命的吧？
姜梨細細思索了下，在綿軟的床/榻和硬/邦/邦/的圓木椅中，毫不猶豫的指了指身前的軟榻，閉了閉眼，竭力忍下羞意。
“那……那還是在榻上吧。”
顧珽：“？”
不過隨意選個地方罷了，這般糾結做什麽？
把姜梨臉上那鮮紅欲滴血的神情看在眼中，也不知是不是等的不耐煩了，他心尖無端端的有些躁，舌尖微頂了下後槽牙。
“那便過來。”
-
流川手上抱了沓公文，正欲敲門，但那手要敲在門上的時候便生生止住了。
原因無它，他是習武之人，視力自然不消多說，只隨意瞥了眼，就看見了那錦紗屏風與簾帳後頭的兩道/交/纏/的身影。
隔著暗墨色的簾帳屏風，還能隱約聽見姑娘顫著嗓音的嬌喚。
“嚶……夫……夫君，等會輕些好不好？”
這……
這檔口了還送什麽公文。
流川思及此，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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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姜梨坐在榻上，眨著輕泛水霧的雙眸，與身旁之人打著商量。
因著現下是雙臂撐在軟榻邊沿處，夏日的衣裙本就薄，絳紫色裳裙下的風光若隱若現，顯得勾人得緊。
顧珽偏頭就見了她這副/妖/媚/樣兒。
尤其是那紗裙內若隱若現的鴛鴦戲水圖案，簡直只需稍加低頭便可瞧見……
兩指攥著玉扳指的力氣悄然間重了不少，偏面上還是不動聲色。
他垂眸時目光從那處移開，落在了那衣裙處。
姜梨自然看見了那晦暗的眸光，心間猛地跳了跳。
嗚嗚，真要睜著眼看那場景好似也太難為情了些……
心下思忖片刻，少女眼睫顫了顫，隨後那雙眸便閉上了。
視覺沒了，觸覺便靈敏了不少。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只聽到瓷器哐當兩聲響，最後“叮當”一聲，那瓷器碰撞的響聲停在了耳邊。
姜梨聽在耳裏，思緒無意間想入非非。
唔，那應該是小瓷瓶的聲響吧，以前看話本裏，好似不少夫妻間行敦倫之禮都會借些東西來助興。
就是沒想到，夫君竟還收藏得有那種東西。
唔，原來是這樣的夫君。
但不妨礙她更喜歡他了。
姜梨正想到這，突地，雙膝處的裳裙好似被人掀開，嬌膚驟然接觸了冷空氣，姜梨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夏日本就炎熱，這般/顫/栗自然不是冷的。
哪成想她想象中的那些醬醬釀釀沒來，反而是那膝上驟然一疼，疼得姜梨再顧不上閉眼，徑自就將雙眼給睜了開。
便見顧珽衣衫仍舊整齊，唯獨那手上握著紗布。
再偏頭看去，榻邊的小幾上確有個小瓷瓶不假，但裏頭的膏體白皙無暇，哪裏是她想象中的那等東西，聽說那種助興之物可不是這個味道。
一看便是再尋常不過的膏藥。
姜梨：“？？！”
她的醬醬釀釀呢，怎麽變成上/藥了？！
思緒剛想到這，那膝上的痛覺登時傳來，疼得她來不及多想什麽。
姜梨肌膚本就嬌嫩，自幼也並未受過什麽傷，自然對這疼意更加/敏/感。
眼瞼下掛著幾滴淚，她嬌嬌的輕/呻//吟了聲。
盡管疼得不行，但姜梨怕打攪了他上藥，仍舊將那想把腿伸回來的想法生生忍住，但那眼睫下掛著的淚，一看便瞧著可憐極了。
聽了這聲嬌喚，顧珽再度偏頭看了她一眼，見到她那副被欺負狠了的模樣，握著紗布的手不經意間，猝然緊了緊，就連呼吸也微滯了滯。
雖是如此，他卻仍沒變了動作，只不動聲色把那上藥的力度放的更輕柔了些。
那指腹有些繭，光是這樣從腿上劃過，就能帶起陣陣/戰/栗，姜梨呼/吸不禁更急/促了幾分。
顧珽自然敏銳的發現了她的輕顫，奈何指腹摩挲間，那雪膚的觸感委實有些太好。
他雙眸不禁暗了暗，借著上/藥的/姿/勢/，不禁再度輕/觸了兩/下。
這樣隱約的觸感勾/的姜梨心癢癢的，仿若有上千只小蟲子在心尖/撓/動。
她想將腿從大掌中/抽/出/來，卻不想這想法被身旁人窺探的一/覽/無/餘。
那雙掌只些微的使了使力，輕而易舉就叫她動彈不得。
姜梨想動也動不了，她只覺得現在仿若魚板上任人宰割的可憐魚兒。
她擡眸看去，透過模糊朦朧的視線看去，就見了自家夫君晦暗的神情。
那暗中雜著不明的視線朝她這處看了眼，姜梨下意識的縮了縮。
雙腿被人禁錮著動不了，她便只得縮了縮身子。
不怪她膽小，實在是夫君這眼神太過嚇人了。
驀地，膝上又是一陣疼意傳來，那疼中還夾了幾分酥//麻不已的癢意。
姜梨抿緊了下唇，貝齒將唇/瓣都咬/出了兩道鮮明的痕/跡。
雖是如此，卻還是洩了兩聲輕微的嬌/吟出來，在此刻這針落可聞的房中便顯得極為明顯。
姜梨自然也聽見了那兩聲……
面頰再度紅了幾許。
那樣的聲音……真的是自己發出來的嗎？
這感覺過分的煎熬，只叫她想死了算了。
短促的輕///吟過後，姜梨委實是有些受不住了，顫顫的眼睫上掛著淚珠，鼓著腮幫子。
嬌聲道：“夫……夫君，我們不上藥了好不好。”
嚶嚶，好疼，不怪夫君力氣大，只怪她身子太嬌氣。
顧珽偏頭看去，就見了她眼瞼下掛著的淚。
不知為何，看著她這般可憐的模樣，仿佛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似得。看在眼中，他反而躁意更甚了些，
即便是他自己，也無法找出那緣由來。
喉頭滾了滾，他啞聲道：“藥還未上完。”
這便是拒絕的意思了。
偏生此時，那短促的嬌/吟又從少女雙唇中洩了出來，簡直是在那蘊滿了躁/意的心間，無端端的再添了把更濃烈的火。
顧珽額角青筋再度跳了跳，這跳得也不知是今夜第幾次了。
他本也不是那等會委屈自己的人，既然忍無可忍，那便不需再忍了。
姜梨只覺眨眼間，自己頭頂這處便投下了道陰影過來。
擡頭看去，入目便是那張放大的俊顏。
她癟了癟嘴，怯生生的嬌/吟中含著幾分委屈，“夫君……不/上/了好不……”
然而這話還未說完，便被顧珽帶著微涼的指骨攥住了下顎。
下一刻，那拒絕的話被吞入腹中，連著呼吸也被盡數奪取。
……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藥終於才算上/完了。
只是上個藥罷了，這再簡單不過的舉動，顧珽卻頭次覺出了上刑的滋味。
他將那剩餘出的紗布扔到小幾上，也不再去看那些東西一眼。
隨即便俯下身，雙臂撐在少女兩側，不叫她有旁的動作。
姜梨好不容易才結束了剛才的煎/熬，剛松了口氣，又被禁錮住後，整個人都是懵的。
少女神色懵懂，眼瞼下還掛著尚未幹涸的淚珠，瞧著可憐的緊。
顧珽神色暗了暗，帶著繭的指腹輕輕摩挲，隨後便將那幾滴礙眼的淚抹去。
他將唇湊近了那圓潤/挺/翹/的耳畔，一貫自恃傲然的語氣中，夾了幾分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別勾/我。”
作者有話說：
馬上就要出門啦，回來有空的話會再精修一次，mua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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