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情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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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情7
商閣老這話一出, 商椴還沒表態，蘇皇後驚醒過來，撲到商閣老跟前, 晃著他的肩膀：“對了，你說, 我的胥兒怎麽會成了你的孫子？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快說啊！”
商椴擡擡手，讓人將蘇皇後拉開，然後淡淡道：“我再說一遍, 我既不是他們商家的人，也不是景氏之後, 我就是我，如果你們還要在我身份問題上糾結，那就別怪椴某沒耐心了。”
他話說得很輕，可身上那令人森冷的壓迫感卻巨大到讓人膽寒，一時間沒人敢再出聲。
“太上皇，太上皇, 您怎麽了？”掌印太監焦急的聲音打破沈默。
景帝撫著自己胸口, 終於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蘇皇後被嚇到, 趕緊過去扶住他，給他喝水順氣, 又問旁邊的掌印：“你為何叫太上皇？”
掌印連忙答：“如今太上皇已經禪位給四殿下了，四殿下才是皇上。”
“什麽？”蘇皇後站了起來, “怎麽能給他？如今我的胥兒回來了, 這皇位當然是我們嫡子的，真是胡鬧。”
掌印也很為難：“可這, 這是商統領決定的，咱們也沒辦法。”
蘇皇後便看向商椴, 一臉堅決：“胥兒，這皇位只能是你的，給誰都不行。”
“放肆！”緩過氣來的景帝使勁拍桌子，“這皇位給誰，都不能給他！”
蘇皇後驚道：“皇上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他是咱們的胥兒啊，咱們找了二十多年的胥兒，你我的嫡子，這皇位原本就該是他的，為何不能給他？”
商閣老這時突然冷笑了一聲。
蘇皇後怒斥：“你笑什麽？”
商閣老道：“笑你們死到臨頭了還想著當皇帝的美夢。我與恒兒既然落到你們手上，自然不想活命，可是你們呢？也不想想，外面有我崧兒的十萬大軍，你們守在宮裏的禁軍有多少？指望北部軍營來救更是癡人說夢，不說他們區區五萬人打不過我崧兒，就算打得過，等他們趕到時，我崧兒已經稱帝，他們還能聽誰的呢？哈哈哈，所以你們別搶了，這大榮江山，註定是我商家的。”
商閣老的話狠狠打了眾人一耳光，大家瞬間意識到，也就是說，這裏的人幾乎都別想活，最終勝利的，是外面的商高崧啊！
景帝這才指著他們，“好你個亂臣賊子，枉朕一心將你提拔至如今位置，即便知道你背後小動作不斷，一心打壓景煥扶持景恒，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都是我的兒子，誰有本事誰當皇帝，這沒什麽不好，可你們，你們……”
景帝心臟劇烈絞痛，只能使勁捂住胸口，猛咳兩聲。
“還有你！”他又指著嫻妃，“我是有多寵你你不知道嗎？想盡辦法給你母子掃除障礙，只想讓恒兒能多點機會繼承大統，為此我付出了多少？連我那嫡子我都，都……可你們呢？你是怎麽對我的？”
景帝嘶吼著，滿臉病態的通紅：“我盡心竭力為你們鋪路，每日多少人來參恒兒荒淫無道，我替他遮掩了多少次？煥兒他如此出息，我都因為偏心你們，遲遲沒有給出態度，就想看看你們還有沒有別的手段。結果，你們聯通商家來造反……即便如此，我甚至都想，能得商家如此衷心，那也是咱們恒兒的本事，若真讓你們贏了，這皇位讓給恒兒也是不錯。可結果，結果你竟然告訴我恒兒他不是我兒子，他是商家的野種！”
嫻妃哭倒在地，一個勁地哀求：“對不起皇上，都是臣妾的錯，都是臣妾的錯，可恒兒他自己不知道的，他一直當您是真正的父親，皇上，求求您，救救咱們恒兒吧！”
景帝癲狂地哈哈笑著：“還敢求我救他？你個賤婦，朕今日就是死了，也絕不饒過你！”
他說著，掄起桌上的玉璽用力朝嫻妃砸過去，嫻妃躲避不及，頓時尖叫一聲，被砸得頭破血流暈了過去。
景帝氣還沒消，還在書桌上找各種鎮紙、硯臺往她身上砸，直到被掌印攔住。
這時商椴冷笑道：“我從前有件事總想不通，你明明一直偏心景恒，但上一次為什麽死都要將皇位傳給景煥？如今想來，大概那時候，你已經知道景恒不是你親兒子了吧？想必，是太醫的孫子真的密告成功了？”
景帝瞪著他：“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告訴你，這皇位無論傳給誰，都不可能給你這個騙子，竟敢說自己是景胥，你配嗎？”
商椴瞇了眼睛：“我是不是景胥對你來說有什麽區別？即便此時真正的景胥站在你面前，被人施以極刑，千刀萬剮，三日三夜生不如死，你還是會絲毫不為所動，我說得對嗎？”
商椴一只手微不可見地捏了起來，“您，就那麽恨他嗎？”
早就被震得七暈八素的蘇皇後，這會兒終於將那一團糟的信息消化一些，仍有些茫然地看向景帝：“皇上，您剛剛說，您為了嫻妃母子掃除障礙，連嫡子都，都怎樣了？還有，商椴明明就是我們的胥兒，你為何不肯信，為什麽篤定他是騙子？連閣老都承認他是胥兒，你為什麽不信？”
景帝立刻斥道：“亂臣賊子的話如何信得？他就是想渾水摸魚，讓咱們亂了分寸，如今我的兒子只有景煥，這皇位也只能是景煥的，皇後千萬別讓他們給騙了！”
蘇皇後猛烈搖頭：“不不不，他不是騙子，他就是我們的胥兒，不信我給你看他肩上的紅痣。”
蘇皇後說著又要去扒商椴的衣服，景帝卻吼道：“夠了，說了不是就不是，我還不清楚嗎？胥兒早就死了，在你們蘇氏滅門那天就死了！”
蘇皇後一下子楞住，她巍顫顫回頭：“你怎麽知道，連個屍首都沒有，你怎麽確定他死了？？皇上，你明明那麽愛他，他失蹤後你痛心疾首纏綿病榻一年多，如今他就站在你面前，你為什麽非說他死了？”
身後的商椴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撐不住，笑得劇烈咳嗽，咳得血氣翻湧，不得不摘下面具，拿帕子捂住嘴。
蘇皇後終於看清他的臉，一張俊朗如星月的臉，她的胥兒長大後的臉……
可很快，商椴再次將面具戴好，聲音恢覆一貫的清冷：“娘娘還真是天真，他當然知道你們的兒子已經死了，畢竟，燕蘇兩家滅門這整件事，都是他做的呢！”
“住口！”景帝怒斥，“小畜生胡言亂語，究竟有何目的？”
商椴冷冷瞟他一眼，拍了拍手，又一個人被帶了上來。
是裴少盛。
蘇皇後看到裴少盛便沖上去給他一個重重耳光：“都是你們姓裴的害的，若不是你們，我與胥兒怎會分開？他又怎會不認我這個娘親？”
裴少盛臉被打偏過去，臉上立刻浮現五個手指印。
他輕嘆一口氣，揉了揉火辣辣的臉：“娘娘息怒，這件事我祖父確實做得不對，我們裴家萬死難辭其咎。但是吧，這個黑鍋總不能一直讓我們一家背著，我們真是當不起。”
“你什麽意思？”蘇皇後瞪著他。
裴少盛皺著一張臉：“嘖，這件事說來話長，讓我想想啊，該怎麽說呢……”
-
扶杳跟景煥快馬加鞭，終於跑贏身後反軍一路燒殺的大火，在宮門徹底關閉的最後一秒沖了進去。
宮城上的將士們一看到景煥，立刻齊刷刷跪下，喊聲震天：“臣等拜見新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煥驚呆了，扶杳也立刻掀了簾子出去看，發現馬車走到哪裏就有人立刻跪下喊萬歲。
什麽情況？難道景帝已經死了？可為什麽新皇是景煥，商椴呢？
景煥又驚又急，忍不住道：“二哥難道真殺了父皇嗎？不可能啊，那可是他親生父親，我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放心讓他進宮篡位的。而且就算他不想篡位，這皇位為什麽給我呢？”
扶杳的心臟也跟著喊聲砰砰亂跳起來：“不會的，不一定要先皇駕崩才傳位，你別胡思亂想，我們快找到他們。”
景煥也知道著急沒用，下了馬車，找人問到商椴他們在禦書房，兩人一刻不停跑了過去。
禦書房外面也是一大排禁軍守著，看到景煥同樣跪下：“拜見新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煥來不及跟他們客氣，推了門就沖進去：“商椴，你他媽在搞什麽？”
兩人一進門，立刻呆滯當場。
首先，沒想到裏面那麽多人，景帝，皇後，商閣老，嫻妃，景恒，裴少盛還有商椴和一幹宮人衛兵，可稱得上十分熱鬧。
其次，場面有些血腥，景恒斷了一直胳膊，另有一個小拇指孤零零掉在地上，周圍都是血；嫻妃也是頭破血流倒在地上，看著怕是不行了。
最後，裏面的氣氛也極其不對勁，一點沒有面臨千軍萬馬攻打過來的緊張，反而是個個臉色慘白鐵青，或是悲憤惶惑，倒像是什麽命案現場。
兩個新人突然闖入，立刻屋內齊刷刷的眼睛全部朝他們看過來。
景煥甚至驚得後退了一步，好半天才尷尬笑道：“這，這麽巧啊，大家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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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閣老這話一出, 商椴還沒表態，蘇皇後驚醒過來，撲到商閣老跟前, 晃著他的肩膀：“對了，你說, 我的胥兒怎麽會成了你的孫子？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快說啊！”
商椴擡擡手，讓人將蘇皇後拉開，然後淡淡道：“我再說一遍, 我既不是他們商家的人，也不是景氏之後, 我就是我，如果你們還要在我身份問題上糾結，那就別怪椴某沒耐心了。”
他話說得很輕，可身上那令人森冷的壓迫感卻巨大到讓人膽寒，一時間沒人敢再出聲。
“太上皇，太上皇, 您怎麽了？”掌印太監焦急的聲音打破沈默。
景帝撫著自己胸口, 終於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蘇皇後被嚇到, 趕緊過去扶住他，給他喝水順氣, 又問旁邊的掌印：“你為何叫太上皇？”
掌印連忙答：“如今太上皇已經禪位給四殿下了，四殿下才是皇上。”
“什麽？”蘇皇後站了起來, “怎麽能給他？如今我的胥兒回來了, 這皇位當然是我們嫡子的，真是胡鬧。”
掌印也很為難：“可這, 這是商統領決定的，咱們也沒辦法。”
蘇皇後便看向商椴, 一臉堅決：“胥兒，這皇位只能是你的，給誰都不行。”
“放肆！”緩過氣來的景帝使勁拍桌子，“這皇位給誰，都不能給他！”
蘇皇後驚道：“皇上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他是咱們的胥兒啊，咱們找了二十多年的胥兒，你我的嫡子，這皇位原本就該是他的，為何不能給他？”
商閣老這時突然冷笑了一聲。
蘇皇後怒斥：“你笑什麽？”
商閣老道：“笑你們死到臨頭了還想著當皇帝的美夢。我與恒兒既然落到你們手上，自然不想活命，可是你們呢？也不想想，外面有我崧兒的十萬大軍，你們守在宮裏的禁軍有多少？指望北部軍營來救更是癡人說夢，不說他們區區五萬人打不過我崧兒，就算打得過，等他們趕到時，我崧兒已經稱帝，他們還能聽誰的呢？哈哈哈，所以你們別搶了，這大榮江山，註定是我商家的。”
商閣老的話狠狠打了眾人一耳光，大家瞬間意識到，也就是說，這裏的人幾乎都別想活，最終勝利的，是外面的商高崧啊！
景帝這才指著他們，“好你個亂臣賊子，枉朕一心將你提拔至如今位置，即便知道你背後小動作不斷，一心打壓景煥扶持景恒，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都是我的兒子，誰有本事誰當皇帝，這沒什麽不好，可你們，你們……”
景帝心臟劇烈絞痛，只能使勁捂住胸口，猛咳兩聲。
“還有你！”他又指著嫻妃，“我是有多寵你你不知道嗎？想盡辦法給你母子掃除障礙，只想讓恒兒能多點機會繼承大統，為此我付出了多少？連我那嫡子我都，都……可你們呢？你是怎麽對我的？”
景帝嘶吼著，滿臉病態的通紅：“我盡心竭力為你們鋪路，每日多少人來參恒兒荒淫無道，我替他遮掩了多少次？煥兒他如此出息，我都因為偏心你們，遲遲沒有給出態度，就想看看你們還有沒有別的手段。結果，你們聯通商家來造反……即便如此，我甚至都想，能得商家如此衷心，那也是咱們恒兒的本事，若真讓你們贏了，這皇位讓給恒兒也是不錯。可結果，結果你竟然告訴我恒兒他不是我兒子，他是商家的野種！”
嫻妃哭倒在地，一個勁地哀求：“對不起皇上，都是臣妾的錯，都是臣妾的錯，可恒兒他自己不知道的，他一直當您是真正的父親，皇上，求求您，救救咱們恒兒吧！”
景帝癲狂地哈哈笑著：“還敢求我救他？你個賤婦，朕今日就是死了，也絕不饒過你！”
他說著，掄起桌上的玉璽用力朝嫻妃砸過去，嫻妃躲避不及，頓時尖叫一聲，被砸得頭破血流暈了過去。
景帝氣還沒消，還在書桌上找各種鎮紙、硯臺往她身上砸，直到被掌印攔住。
這時商椴冷笑道：“我從前有件事總想不通，你明明一直偏心景恒，但上一次為什麽死都要將皇位傳給景煥？如今想來，大概那時候，你已經知道景恒不是你親兒子了吧？想必，是太醫的孫子真的密告成功了？”
景帝瞪著他：“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告訴你，這皇位無論傳給誰，都不可能給你這個騙子，竟敢說自己是景胥，你配嗎？”
商椴瞇了眼睛：“我是不是景胥對你來說有什麽區別？即便此時真正的景胥站在你面前，被人施以極刑，千刀萬剮，三日三夜生不如死，你還是會絲毫不為所動，我說得對嗎？”
商椴一只手微不可見地捏了起來，“您，就那麽恨他嗎？”
早就被震得七暈八素的蘇皇後，這會兒終於將那一團糟的信息消化一些，仍有些茫然地看向景帝：“皇上，您剛剛說，您為了嫻妃母子掃除障礙，連嫡子都，都怎樣了？還有，商椴明明就是我們的胥兒，你為何不肯信，為什麽篤定他是騙子？連閣老都承認他是胥兒，你為什麽不信？”
景帝立刻斥道：“亂臣賊子的話如何信得？他就是想渾水摸魚，讓咱們亂了分寸，如今我的兒子只有景煥，這皇位也只能是景煥的，皇後千萬別讓他們給騙了！”
蘇皇後猛烈搖頭：“不不不，他不是騙子，他就是我們的胥兒，不信我給你看他肩上的紅痣。”
蘇皇後說著又要去扒商椴的衣服，景帝卻吼道：“夠了，說了不是就不是，我還不清楚嗎？胥兒早就死了，在你們蘇氏滅門那天就死了！”
蘇皇後一下子楞住，她巍顫顫回頭：“你怎麽知道，連個屍首都沒有，你怎麽確定他死了？？皇上，你明明那麽愛他，他失蹤後你痛心疾首纏綿病榻一年多，如今他就站在你面前，你為什麽非說他死了？”
身後的商椴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撐不住，笑得劇烈咳嗽，咳得血氣翻湧，不得不摘下面具，拿帕子捂住嘴。
蘇皇後終於看清他的臉，一張俊朗如星月的臉，她的胥兒長大後的臉……
可很快，商椴再次將面具戴好，聲音恢覆一貫的清冷：“娘娘還真是天真，他當然知道你們的兒子已經死了，畢竟，燕蘇兩家滅門這整件事，都是他做的呢！”
“住口！”景帝怒斥，“小畜生胡言亂語，究竟有何目的？”
商椴冷冷瞟他一眼，拍了拍手，又一個人被帶了上來。
是裴少盛。
蘇皇後看到裴少盛便沖上去給他一個重重耳光：“都是你們姓裴的害的，若不是你們，我與胥兒怎會分開？他又怎會不認我這個娘親？”
裴少盛臉被打偏過去，臉上立刻浮現五個手指印。
他輕嘆一口氣，揉了揉火辣辣的臉：“娘娘息怒，這件事我祖父確實做得不對，我們裴家萬死難辭其咎。但是吧，這個黑鍋總不能一直讓我們一家背著，我們真是當不起。”
“你什麽意思？”蘇皇後瞪著他。
裴少盛皺著一張臉：“嘖，這件事說來話長，讓我想想啊，該怎麽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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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杳跟景煥快馬加鞭，終於跑贏身後反軍一路燒殺的大火，在宮門徹底關閉的最後一秒沖了進去。
宮城上的將士們一看到景煥，立刻齊刷刷跪下，喊聲震天：“臣等拜見新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煥驚呆了，扶杳也立刻掀了簾子出去看，發現馬車走到哪裏就有人立刻跪下喊萬歲。
什麽情況？難道景帝已經死了？可為什麽新皇是景煥，商椴呢？
景煥又驚又急，忍不住道：“二哥難道真殺了父皇嗎？不可能啊，那可是他親生父親，我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放心讓他進宮篡位的。而且就算他不想篡位，這皇位為什麽給我呢？”
扶杳的心臟也跟著喊聲砰砰亂跳起來：“不會的，不一定要先皇駕崩才傳位，你別胡思亂想，我們快找到他們。”
景煥也知道著急沒用，下了馬車，找人問到商椴他們在禦書房，兩人一刻不停跑了過去。
禦書房外面也是一大排禁軍守著，看到景煥同樣跪下：“拜見新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煥來不及跟他們客氣，推了門就沖進去：“商椴，你他媽在搞什麽？”
兩人一進門，立刻呆滯當場。
首先，沒想到裏面那麽多人，景帝，皇後，商閣老，嫻妃，景恒，裴少盛還有商椴和一幹宮人衛兵，可稱得上十分熱鬧。
其次，場面有些血腥，景恒斷了一直胳膊，另有一個小拇指孤零零掉在地上，周圍都是血；嫻妃也是頭破血流倒在地上，看著怕是不行了。
最後，裏面的氣氛也極其不對勁，一點沒有面臨千軍萬馬攻打過來的緊張，反而是個個臉色慘白鐵青，或是悲憤惶惑，倒像是什麽命案現場。
兩個新人突然闖入，立刻屋內齊刷刷的眼睛全部朝他們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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