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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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情2
“可惜, ”商椴輕嘆，“這個理由已經不能成立了。”
扶杳在心中猛烈搖頭：成立的，只要你的的愛能一直如此刻般明確, 我願意一輩子陪著你，無論生死富貴, 陪你上戰場，陪你享平安……
可這些話沒法說出口，她很清楚, 藥效過後，他又是那個若即若離的人, 愛得朦朧，恨得隱約，讓她摸不著頭腦，下不了決心。
此刻，靠在他懷中，這胸膛堅實而滾燙, 是她熟悉而迷戀的味道。
她深恨, 這個藥為什麽只有一個時辰的效果, 如果吃下便能永久生效該多好。那樣他就能一直明確而肯定地愛著她，讓她安心, 讓她永遠成為他迷戀這個世界的理由。
扶杳緊緊掐住手指，提醒自己這都是藥效, 都是藥效, 不能當真，不能沈迷在這樣的虛幻裏。
手心的疼痛將她拉回現實, 她突然想到，今夜下藥, 雖說對他布置的大局沒有影響，可畢竟還是利用他，離間了他與宋汀然，等藥效過了想起來，他會更恨自己吧？
還有一個問題，這個藥雖然會讓他對自己言聽計從，但並不影響他對其他人的判斷啊。她原本也只想讓宋汀然看到商椴對她的迷戀，以此擊碎宋汀然當皇後的美夢，讓她主動背叛，沒想到商椴竟如此配合，直接將她送走了。
所以：“你對宋汀然，是什麽感覺呢？”扶杳突然問。
商椴道：“從合作到相互利用而已，沒什麽感覺。”
“所以今晚若不是因為我，她依然是你的皇後，對嗎？”扶杳聲音悶悶的。
商椴苦笑：“她說即便死也想與我在一起，我準備給她這個機會，可惜你來了，想想還是放她回去吧，你與她和裴姑娘的恩怨，還是你們自己解決比較好。”
扶杳心中大痛，他果然打算給她機會，與她永遠在一起。
那這回，他該有多恨自己啊？
扶杳不敢深想，只能緊緊摟住他：“公子，你不要恨我好嗎？現在不恨，以後也別恨。我，我害怕。”
商椴溫柔地揉了揉她的後腦勺，笑道：“不用怕，傻瓜，以後，我也沒機會恨你了。”
扶杳淚眼婆娑地擡頭看他：“是啊，你要登基，會有好多好多女人，世界上最端莊，最賢淑，最美麗，最有才的女子，都會圍在你身邊，你，你也不用再為我生氣，為我糾結了。”
商椴看著懷中的人兒，這個糾纏兩世都無法解脫的女人，想到以後再無相見之日，心中那團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便控制不住地泛濫。
他深深地看著她，良久，然後試探著吻上她的唇，輕輕地，淺淺地，一點一點，像是品嘗這世間最後一道珍饈。
他的唇帶著點微涼，鼻息間都是熟悉的草藥味道，那樣熟悉，熟悉得扶杳心中那一團酸脹的感覺像是要爆炸開來。
發現她的眼淚似乎越來越多，商椴放開她：“別哭，我不會……”
可話沒說完，他的嘴就被扶杳堵住。
她主動地，熱烈地回吻他，如哀求般：“公子，既然再不能相守，那今晚，好好愛我，好嗎？”
是啊，既然愛而不能相守，那這最後一次相聚，且放下恩怨，好好相愛吧！
這一晚，在寒風呼嘯的廢墟，在兵臨城下的營帳，兩人抵死纏綿……
一個時辰後，景煥辦完事來接扶杳回去，剛走到帳外便被守衛攔住。
兩個守衛紅著臉，對著景煥磕磕巴巴道：“殿，殿下，統帥他，他現在不方便。”
景煥臉一沈，心想不會是那個女人又耍什麽詭計吧？
“什麽方便不方便的，他對我從來沒有不方便的時候，快讓開。”景煥堅持要進去。
守衛急得話都說不清：“不不是，真的不行，我們我們……”
“嗯……”突然一聲壓抑的輕吟從帳子裏傳出來。
都是男人，沒誰能抵擋這一聲的殺傷力。
頓時，景煥的臉也變得通紅，那兩個守衛更是渾身緊繃，一張臉紅得要滴血。
畢竟只是個簡易帳子，裏面的人情到深處怎麽也會有些響動傳出來，再加上扶杳那樣柔婉承恩的哀憐之音，這兩個守衛早就要瘋了。
“放肆！”景煥突然嚴厲道，“這種時候不應該離得遠遠的嗎？”
守衛很委屈：“可我們走了，這裏不就沒人，沒人……”
“還要狡辯，快滾，我在附近守著就好，你們有多遠滾多遠！”
“是！”兩個守衛巴不得，麻溜地跑了，再待下去怕是會暴血而亡。
景煥在帳前來回踱了兩圈，糾結著要不要鬧出點動靜打斷他們。
可想來想去，覺得商椴估計會砍了他，最終還是一跺腳：“哎，真是個不長記性的，總有一天你要死在這個女人手裏。”
景煥離得老遠守在外面，裏面的動靜起碼有一個多時辰才漸漸平息，又過了有將近一個時辰，已經是後半夜，景煥想著他們應該是睡著了，這才準備將守衛叫回來。
動了動手腳，發現渾身都麻了：“草！”
等身體回血，準備去叫人，帳子門簾卻被掀開，商椴抱著扶杳走了出來。
景煥一看，趕緊走過去，看著扶杳雖然衣衫整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臉上那極致歡愛後的紅暈卻騙不了人。
不由得有些咂舌：“你這……難不成是暈過去了？”
商椴狠狠瞪他一眼：“找死嗎？”
景煥趕緊舉手投降：“我錯了，我嘴賤，怕你還不成嗎？”
商椴這才緩了語氣：“點了睡穴而已。馬車在哪裏？我抱她過去。”
景煥往後面一指：“那邊，有點遠，要不，我背過去算了？”
商椴不理他，抱著扶杳徑直走過去。
景煥一邊跟上一邊嘆道：“我說你吃她的虧還不夠多麽？先是招呼都不打嫁給商樺，接著一聲不吭拿個聖旨背刺你，就這你還能繼續跟她好，我真心佩服。”
“她有她的立場。”商椴淡淡的。
“什麽立場？故意跟你作對的立場？”景煥想翻白眼。
商椴沈默半晌才道：“沒法讓她與我同一立場，是我的問題，與她無關。”
“可你不能一次又一次給她傷害你的機會啊，你看，都這時候了，你明明跟宋家有約定，這會兒跟她這樣又算什麽？”
“宋家明日之後就會是棄子，你以後不用再對他們有所忌憚。我利用了宋汀然，所以留她一條命，至於將來會如何，看她自己的造化。”
“什麽意思？”景煥被驚到。
“我已經將宋汀然送回宋家，他們今晚就會有決斷，若選擇去宮裏聯合大皇子，我會將他們一並鏟除。若按兵不動，以後便給個小官當著，保他們衣食無憂就夠了。”商椴淺淡地說著這些，一切都似乎成竹在胸。
“你，你這是早就計劃好的？”景煥簡直不敢相信，“還是這個女人又突然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
商椴無奈苦笑：“確實給我灌了迷魂湯，不過被我逼出來了。”
景煥一拍手掌：“那那那，我就知道她沒安好心，可，不是，她都這樣對你，你還要放棄宋汀然，準備，準備立她嗎？”
商椴搖搖頭：“誰都不立。”
景煥楞了一下，咬牙問：“兄弟，說真的，我有點看不懂你的布置，明天你到底打算幹什麽？”
馬車到了，商椴沒回答他，只將扶杳小心地抱進去，看著她熟睡的臉，啞聲道：“明知你是魔，卻甘心一次又一次沈溺墮落……如果還有來生，阿杳，放過我罷！”
俯身在她額頭輕輕一吻，然後決然走下馬車，對景煥冷聲道：“天一亮你便立刻從西小門疏散百姓，包括扶杳她們，保證她們絕對安全，皇後她們也已經安排在安全地方，不用擔心。等宮內煙花為號，你再帶領北部軍營的人回攻。還有，北部軍營有個名單在長明手上，事成後，名單上的人，五馬分屍，一個不留。”
“是！”
景煥答應著，又有些遲疑：“你那邊真的能行嗎？那麽點人怎麽對抗外面幾萬人馬？”
商椴冷笑了笑：“放心，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景煥深吸一口氣：“好，我信你，明天不管結果如何，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兄弟！保重。”
商椴也用力在景煥肩上拍了拍：“保重！”
-
扶杳醒來時仍在顛簸的馬車上，只不過換了個更大的馬車，扶翩、扶依和小萘都在裏面。
她看著身邊的人，驚得立刻坐得挺直：“這，我怎麽在這兒？”
明明前一刻還跟商椴營帳中，身體裏甚至還有他的感覺，怎麽會？是自己在做夢嗎？
扶翩氣鼓鼓瞪她一眼沒出聲，扶依道：“大姐姐別擔心，是商公子叫長明來護送我們出城的，母親她們在另一輛馬車。”
出城？
“為什麽要出城？”她不理解。
扶依有些難過道：“聽殿下說，今日一早外面反軍發動總攻，我們快守不住了，怕他們進城燒殺擄掠，便將百姓們從西小門撤出去。”
“守不住？怎麽會守不住？”她明明記得商椴十分有把握的。
扶依搖頭：“我也不清楚，也不知道最後會怎麽樣，若真的守不住……殿下，還有姐夫，該怎麽辦呢？”
扶杳一顆心猛地揪起來：“不可能的，這不可能，他昨晚還……”
對了，他昨晚說的那些話，雖然是鐘情香的作用，可細想想，竟有許多像是與她訣別一般。
“呵！”扶翩突然冷笑，“死了多好，大家一起死，反正我的清見哥哥也活不了，早知道跟你做什麽出塵香浪費時間，還不如趁亂混進宮裏去救他，如今我們逃了，他不就是死路一條嗎？”
是啊，還有裴少盛，她答應了司介的，一定會救他，就是死也要救他出來。
扶杳捏捏手指，突然掀開撤簾，對外面趕車的長明道：“長明，你先掉頭送我回去，再送她們去安全的地方。”
“不可！”扶依跟小萘同時出口阻止。
小萘道：“姑娘，咱們好不容易出來，你現在回去說不定已經滿城的反賊，那不是找死嗎？”
長明冷聲道：“公子吩咐我保護你們的安全，我是不會帶夫人回去的。”
扶依也勸：“大姐姐還是安心跟我們在一起，即便都城守不住，以姐夫的身手自保肯定沒問題，姐姐現在回去，不僅幫不上忙，只怕還要讓姐夫分心呢。”
扶杳搖著頭：“不行，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不安，不是都城失守的問題，是商椴，他……”
“停下，等等！”身後傳來景煥的叫喊聲。
長明籲一聲停住馬車，景煥騎著快馬風塵仆仆趕上來。
他滿臉焦急直接對扶杳道：“快，跟我上馬回去一趟。”
扶依立刻道：“怎麽了，為什麽單讓大姐姐回？”
景煥滿臉的汗都來不及擦：“是商椴，那個瘋子，他不是要篡位，他，他是要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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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杳在心中猛烈搖頭：成立的，只要你的的愛能一直如此刻般明確, 我願意一輩子陪著你，無論生死富貴, 陪你上戰場，陪你享平安……
可這些話沒法說出口，她很清楚, 藥效過後，他又是那個若即若離的人, 愛得朦朧，恨得隱約，讓她摸不著頭腦，下不了決心。
此刻，靠在他懷中，這胸膛堅實而滾燙, 是她熟悉而迷戀的味道。
她深恨, 這個藥為什麽只有一個時辰的效果, 如果吃下便能永久生效該多好。那樣他就能一直明確而肯定地愛著她，讓她安心, 讓她永遠成為他迷戀這個世界的理由。
扶杳緊緊掐住手指，提醒自己這都是藥效, 都是藥效, 不能當真，不能沈迷在這樣的虛幻裏。
手心的疼痛將她拉回現實, 她突然想到，今夜下藥, 雖說對他布置的大局沒有影響，可畢竟還是利用他，離間了他與宋汀然，等藥效過了想起來，他會更恨自己吧？
還有一個問題，這個藥雖然會讓他對自己言聽計從，但並不影響他對其他人的判斷啊。她原本也只想讓宋汀然看到商椴對她的迷戀，以此擊碎宋汀然當皇後的美夢，讓她主動背叛，沒想到商椴竟如此配合，直接將她送走了。
所以：“你對宋汀然，是什麽感覺呢？”扶杳突然問。
商椴道：“從合作到相互利用而已，沒什麽感覺。”
“所以今晚若不是因為我，她依然是你的皇後，對嗎？”扶杳聲音悶悶的。
商椴苦笑：“她說即便死也想與我在一起，我準備給她這個機會，可惜你來了，想想還是放她回去吧，你與她和裴姑娘的恩怨，還是你們自己解決比較好。”
扶杳心中大痛，他果然打算給她機會，與她永遠在一起。
那這回，他該有多恨自己啊？
扶杳不敢深想，只能緊緊摟住他：“公子，你不要恨我好嗎？現在不恨，以後也別恨。我，我害怕。”
商椴溫柔地揉了揉她的後腦勺，笑道：“不用怕，傻瓜，以後，我也沒機會恨你了。”
扶杳淚眼婆娑地擡頭看他：“是啊，你要登基，會有好多好多女人，世界上最端莊，最賢淑，最美麗，最有才的女子，都會圍在你身邊，你，你也不用再為我生氣，為我糾結了。”
商椴看著懷中的人兒，這個糾纏兩世都無法解脫的女人，想到以後再無相見之日，心中那團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便控制不住地泛濫。
他深深地看著她，良久，然後試探著吻上她的唇，輕輕地，淺淺地，一點一點，像是品嘗這世間最後一道珍饈。
他的唇帶著點微涼，鼻息間都是熟悉的草藥味道，那樣熟悉，熟悉得扶杳心中那一團酸脹的感覺像是要爆炸開來。
發現她的眼淚似乎越來越多，商椴放開她：“別哭，我不會……”
可話沒說完，他的嘴就被扶杳堵住。
她主動地，熱烈地回吻他，如哀求般：“公子，既然再不能相守，那今晚，好好愛我，好嗎？”
是啊，既然愛而不能相守，那這最後一次相聚，且放下恩怨，好好相愛吧！
這一晚，在寒風呼嘯的廢墟，在兵臨城下的營帳，兩人抵死纏綿……
一個時辰後，景煥辦完事來接扶杳回去，剛走到帳外便被守衛攔住。
兩個守衛紅著臉，對著景煥磕磕巴巴道：“殿，殿下，統帥他，他現在不方便。”
景煥臉一沈，心想不會是那個女人又耍什麽詭計吧？
“什麽方便不方便的，他對我從來沒有不方便的時候，快讓開。”景煥堅持要進去。
守衛急得話都說不清：“不不是，真的不行，我們我們……”
“嗯……”突然一聲壓抑的輕吟從帳子裏傳出來。
都是男人，沒誰能抵擋這一聲的殺傷力。
頓時，景煥的臉也變得通紅，那兩個守衛更是渾身緊繃，一張臉紅得要滴血。
畢竟只是個簡易帳子，裏面的人情到深處怎麽也會有些響動傳出來，再加上扶杳那樣柔婉承恩的哀憐之音，這兩個守衛早就要瘋了。
“放肆！”景煥突然嚴厲道，“這種時候不應該離得遠遠的嗎？”
守衛很委屈：“可我們走了，這裏不就沒人，沒人……”
“還要狡辯，快滾，我在附近守著就好，你們有多遠滾多遠！”
“是！”兩個守衛巴不得，麻溜地跑了，再待下去怕是會暴血而亡。
景煥在帳前來回踱了兩圈，糾結著要不要鬧出點動靜打斷他們。
可想來想去，覺得商椴估計會砍了他，最終還是一跺腳：“哎，真是個不長記性的，總有一天你要死在這個女人手裏。”
景煥離得老遠守在外面，裏面的動靜起碼有一個多時辰才漸漸平息，又過了有將近一個時辰，已經是後半夜，景煥想著他們應該是睡著了，這才準備將守衛叫回來。
動了動手腳，發現渾身都麻了：“草！”
等身體回血，準備去叫人，帳子門簾卻被掀開，商椴抱著扶杳走了出來。
景煥一看，趕緊走過去，看著扶杳雖然衣衫整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臉上那極致歡愛後的紅暈卻騙不了人。
不由得有些咂舌：“你這……難不成是暈過去了？”
商椴狠狠瞪他一眼：“找死嗎？”
景煥趕緊舉手投降：“我錯了，我嘴賤，怕你還不成嗎？”
商椴這才緩了語氣：“點了睡穴而已。馬車在哪裏？我抱她過去。”
景煥往後面一指：“那邊，有點遠，要不，我背過去算了？”
商椴不理他，抱著扶杳徑直走過去。
景煥一邊跟上一邊嘆道：“我說你吃她的虧還不夠多麽？先是招呼都不打嫁給商樺，接著一聲不吭拿個聖旨背刺你，就這你還能繼續跟她好，我真心佩服。”
“她有她的立場。”商椴淡淡的。
“什麽立場？故意跟你作對的立場？”景煥想翻白眼。
商椴沈默半晌才道：“沒法讓她與我同一立場，是我的問題，與她無關。”
“可你不能一次又一次給她傷害你的機會啊，你看，都這時候了，你明明跟宋家有約定，這會兒跟她這樣又算什麽？”
“宋家明日之後就會是棄子，你以後不用再對他們有所忌憚。我利用了宋汀然，所以留她一條命，至於將來會如何，看她自己的造化。”
“什麽意思？”景煥被驚到。
“我已經將宋汀然送回宋家，他們今晚就會有決斷，若選擇去宮裏聯合大皇子，我會將他們一並鏟除。若按兵不動，以後便給個小官當著，保他們衣食無憂就夠了。”商椴淺淡地說著這些，一切都似乎成竹在胸。
“你，你這是早就計劃好的？”景煥簡直不敢相信，“還是這個女人又突然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
商椴無奈苦笑：“確實給我灌了迷魂湯，不過被我逼出來了。”
景煥一拍手掌：“那那那，我就知道她沒安好心，可，不是，她都這樣對你，你還要放棄宋汀然，準備，準備立她嗎？”
商椴搖搖頭：“誰都不立。”
景煥楞了一下，咬牙問：“兄弟，說真的，我有點看不懂你的布置，明天你到底打算幹什麽？”
馬車到了，商椴沒回答他，只將扶杳小心地抱進去，看著她熟睡的臉，啞聲道：“明知你是魔，卻甘心一次又一次沈溺墮落……如果還有來生，阿杳，放過我罷！”
俯身在她額頭輕輕一吻，然後決然走下馬車，對景煥冷聲道：“天一亮你便立刻從西小門疏散百姓，包括扶杳她們，保證她們絕對安全，皇後她們也已經安排在安全地方，不用擔心。等宮內煙花為號，你再帶領北部軍營的人回攻。還有，北部軍營有個名單在長明手上，事成後，名單上的人，五馬分屍，一個不留。”
“是！”
景煥答應著，又有些遲疑：“你那邊真的能行嗎？那麽點人怎麽對抗外面幾萬人馬？”
商椴冷笑了笑：“放心，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景煥深吸一口氣：“好，我信你，明天不管結果如何，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兄弟！保重。”
商椴也用力在景煥肩上拍了拍：“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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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杳醒來時仍在顛簸的馬車上，只不過換了個更大的馬車，扶翩、扶依和小萘都在裏面。
她看著身邊的人，驚得立刻坐得挺直：“這，我怎麽在這兒？”
明明前一刻還跟商椴營帳中，身體裏甚至還有他的感覺，怎麽會？是自己在做夢嗎？
扶翩氣鼓鼓瞪她一眼沒出聲，扶依道：“大姐姐別擔心，是商公子叫長明來護送我們出城的，母親她們在另一輛馬車。”
出城？
“為什麽要出城？”她不理解。
扶依有些難過道：“聽殿下說，今日一早外面反軍發動總攻，我們快守不住了，怕他們進城燒殺擄掠，便將百姓們從西小門撤出去。”
“守不住？怎麽會守不住？”她明明記得商椴十分有把握的。
扶依搖頭：“我也不清楚，也不知道最後會怎麽樣，若真的守不住……殿下，還有姐夫，該怎麽辦呢？”
扶杳一顆心猛地揪起來：“不可能的，這不可能，他昨晚還……”
對了，他昨晚說的那些話，雖然是鐘情香的作用，可細想想，竟有許多像是與她訣別一般。
“呵！”扶翩突然冷笑，“死了多好，大家一起死，反正我的清見哥哥也活不了，早知道跟你做什麽出塵香浪費時間，還不如趁亂混進宮裏去救他，如今我們逃了，他不就是死路一條嗎？”
是啊，還有裴少盛，她答應了司介的，一定會救他，就是死也要救他出來。
扶杳捏捏手指，突然掀開撤簾，對外面趕車的長明道：“長明，你先掉頭送我回去，再送她們去安全的地方。”
“不可！”扶依跟小萘同時出口阻止。
小萘道：“姑娘，咱們好不容易出來，你現在回去說不定已經滿城的反賊，那不是找死嗎？”
長明冷聲道：“公子吩咐我保護你們的安全，我是不會帶夫人回去的。”
扶依也勸：“大姐姐還是安心跟我們在一起，即便都城守不住，以姐夫的身手自保肯定沒問題，姐姐現在回去，不僅幫不上忙，只怕還要讓姐夫分心呢。”
扶杳搖著頭：“不行，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不安，不是都城失守的問題，是商椴，他……”
“停下，等等！”身後傳來景煥的叫喊聲。
長明籲一聲停住馬車，景煥騎著快馬風塵仆仆趕上來。
他滿臉焦急直接對扶杳道：“快，跟我上馬回去一趟。”
扶依立刻道：“怎麽了，為什麽單讓大姐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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