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塵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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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杳自己站了起來, 雲淡風輕地拍拍衣角灰塵：“你知道我會制香，但我制的香不僅能救人，也能殺人。她只有一盞茶時間, 你有什麽衷腸要訴的話，趕緊吧！”
商椴鐵青了臉：“阿杳, 此刻我並不想跟你開玩笑。”
扶杳冷下臉：“我也沒想與你開玩笑。”
兩人四目相對，眸中寒意比之飛雪更甚。
“解藥給她。”商椴幽深的瞳仁驟然縮緊，蒼白的臉上冰冷無溫, 整個人都被蒙上了一層深戾的陰霾。
他一字一句，“別逼我！”
扶杳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的商椴, 特別是將她從鬼門關救回來之後，他對她雖算不上親熱，卻也溫和體貼，再沒像之前搶婚之時那樣瘋狂無常。
可是今天，他為了一個心胸歹毒的女人，居然再次這樣對她。
耳畔響起他曾經說過的那句話, “我跟她暫時不會發生任何關系, 但不代表以後不會。宋汀然是個好姑娘, 既然納了她便要負責，我也想給自己一條出路, 萬一有一天，我愛上她, 一定告訴你, 也會如願放你離開！”
所以，他愛上她了嗎？他終是被宋汀然焐熱了嗎？
難怪, 難怪自己那天那樣向他表白，他卻完全無動於衷, 原來是心中已經有了別人。
扶杳感覺那毒藥是不是也對自己起了作用，呼吸變得困難，心中憋得難受。
她白著一張臉，堅定搖頭：“我不管你現在有多喜歡她，但她害了司介，殺人償命，她今天必須死。”
商椴瞇了眼睛，“阿杳，我再提醒一句，現在不是殺她的好時機，她對我還有用，我絕不會讓她現在就死。”
扶杳已經完全被憤怒控制：“對你有用就不能死嗎？你明知道司介被她害得有多慘，這樣的女人，讓她這樣輕輕松松死去都是便宜了她。”
商椴知道已經無法再勸，深吸一口氣，身形一晃，已經靠近扶杳點住她的穴道。
扶杳一動不能動，只能不可置信地瞪著商椴：“你真要如此嗎？若今日你救了她，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商椴聞言，面色更加冰冷：“可惜，我並不需要你的原諒！”
他說著就要動手搜身，小萘沖了上來攔他：“公子你不能這樣，我們姑娘好不容易對公子……”
可商椴轉手捏住她的喉嚨，眼睛看向扶杳：“我數三聲，將解藥交出來，不然我殺了她。”
扶杳大怒：“你除了會用小萘來威脅我還會什麽？”
“一。”商椴並不理會，直接開數。
“二。”
商椴瞇了眼睛，手上用力，渾身豎起一道又一道堅冰：“三……”
“在我耳墜裏！”扶杳慌得大聲道。
商椴這才推開小萘，看向扶杳耳朵，那是一個純金鏤空球形耳墜，細看裏面果然藏著一顆黑色小藥丸。
他伸手取她的耳墜，冰冷的手觸到她溫熱的耳部，動作暧昧得像是夫妻間意趣。
扶杳緊咬著唇閉上了眼睛。
商椴取下耳墜後，點開扶杳穴位，冷聲道：“你如今已不適合待在商府，給你一天時間，收拾東西去別院住吧。”
扶杳猛地擡頭，眸中是深切的失望：“商椴，你真要如此嗎？”
商椴捏緊手中藥丸，冰冷的聲線裏，隱藏著微不可聞的顫抖：“對，你與我，從此再不相幹。”
他走過去將藥丸餵給宋汀然吃下，根本不再理會一旁快要碎掉的扶杳。
小萘過去攙住她：“姑娘你沒事吧？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扶杳搖搖頭，心中一片死寂：“跟你沒關系，走吧，我們去收拾東西。”
扶杳原本就對這院子沒什麽好感，留在這裏的東西也不多，能去別院陪著司介正是求之不得，只是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
收拾東西的時候，小萘想起一件事：“我們不是邀請了三姑娘來住嗎？現在要怎麽辦？”
扶杳道：“讓車夫直接將她接去別院，四皇子知道她在那裏會找過去的。”
“哦，知道了。”
扶杳跟扶依幾乎是同時到達別院，扶依倒不介意住哪裏，只要能出來她都開心，更何況這院子寬敞又別致，比她的秋閣好多了。
可在她們住進別院的當晚，朝廷突然頒發禁令，七日之內，沒有官府許可，任何人不得擅自外出。
一時間，整個豐都開始人心惶惶起來。
扶依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嚇得想要回去找娘親，可現在根本出不了門。
扶杳只好安慰她，說估計是宮裏出了什麽事，如今父親已經不是官員，朝堂之事與扶家再也扯不上關系，大家只要好好待在家裏不出去，一定不會有事的。
扶依心下安定一些，便每日跟扶杳一起，動手炮制出塵香的材料。
原本這樣安安靜靜過上七天也還好，可是在禁令發出的第五晚，準備睡覺的幾個人突然看到荇水河方向一片火紅，那火光照亮整個天空，恍惚還以為是天亮。
守門的小廝大驚，沖進來叫著：“不好了不好了，有反賊快打進城裏了，到處殺人放火，夫人，咱們，咱們怎麽辦？”
之前因為禁令外面總是安靜得可怕，如今隨著火光一起，那些叫喊聲，哭鬧聲，還有殺戮的聲音便蜂擁而至。
扶杳跑到門口一看，外面果然已經亂成一團，沒人再遵守什麽禁令，許多人家怕被反賊堵在家裏燒殺，都收拾好行禮冒險想逃出城去。
扶依慌得拉住扶杳的手：“大姐姐，我們回家吧，去找我娘，家裏人多，肯定更安全一些。”
扶杳拍拍她的手，沒回答她，站在門口又看了一會兒，發現真正的反賊並不多，都是人們自亂陣腳在亂跑。
於是安慰道：“城門應該還沒被攻破，只是混進來一小部分，朝廷應該很快會派兵來清繳的，不用怕。”
話音剛落，就有一隊朝廷的人馬從前面走過，看到反賊就地斬殺，順便呵斥亂跑的民眾，責令他們立刻回家。
這時，小萘突然指著隊伍最前面的一個人，那人手裏的刀剛剛殺完人，刀尖還在滴血。
“姑娘，是公子，商公子！”
扶杳心頭一跳，擡眸看過去，果然發現那人就是商椴，他穿著皇城司黑紅色制服，整個人看起來如殺神一般，與平時清朗矜貴全然不同，怪不得她第一眼沒認出來。
又有一小隊反賊殺過來，商椴眼睛都不眨，帶著人當先沖過去，砍蘿蔔一樣一刀一個。敵人的血染在衣服上根本看不清顏色，只是讓那黑紅變得更深了些。
他們廝殺的時候，扶依怕得要拉扶杳進屋：“快別看了，讓他們發現就慘了，咱們進去等沒人了就回家吧！”
扶杳搖頭，一顆心砰砰亂跳著：“我再看看，你們先進去。小萘，帶扶依先進屋。”
小萘拉著扶依先進去了，扶杳站在門口，忍不住又往外走了兩步，小廝連忙提醒：“別出去了姑娘，外面危險。”
扶杳便一直站在那裏，看著那些反賊一個一個死在商椴刀下。
像是感受到這邊的目光，商椴將最後一個反賊從自己刀下推開，站了一會兒，轉身看向扶杳。
他站得遠遠的，身後是沖天的火光；而她背靠著別院，轉身便是溫馨家園。
扶杳緊緊捏著手指，想將他看得更清楚些，可距離那麽遠，又背著光，她什麽也看不見，眼前只是他明暗交替的輪廓和帶血反光的刀。
商椴靜靜站了會兒，什麽也沒說，轉身帶著人繼續去前面清繳。
扶杳往前跑了一段距離，直到再也看不清他的身影，才不得不回頭。
為什麽呢，明明說了這輩子都不原諒他，可看到他身處危險，仍然不自覺會擔心。
他不會有事吧？他那麽厲害，肯定不會有事的。
扶杳心神不寧往回走，突然手上一緊，有人拉住她的手，聲音透著猥瑣：“哪裏來的小娘子這種時候還敢在街上亂逛，不如跟爺爺回去，爺爺保護你啊！”
扶杳擡頭，看到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瀨頭男子，想是都城的混子出來趁亂打劫的。
她眼神一冷，手下意識就往頭上發簪摸去。
還沒等她動手，唰一聲，一支暗箭破空而來，直接射在男人拉住扶杳的手上。
男人嚎叫著跪地，扶杳後退，看到四皇子帶人沖了上來，一腳將那人踢開：“滾，再讓我看到你就射穿你腦袋！”
看著那男子屁滾尿流地跑走，扶杳松了一口氣，看著四皇子：“殿下怎麽這時候來了？”
景煥還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腦袋：“外面這麽亂，我怕小依有危險，本來是去扶家找她，他們說被你接走了，我又去商府找，發現你們府裏竟然空了，好不容易抓住商椴那小子，才知道你們在這兒。小依，她，沒事吧？”
“我們商府空了？”扶杳完全忽略他的問題。
“對啊，我也奇怪呢，怎麽一個人都沒有，問商椴他也不說，你們是要搬家嗎？”景煥也覺得奇怪。
扶杳想了想：“那宋汀然呢？她也不在嗎？”
難不成怕她有危險，被商椴送回宋府了？
景煥突然一拍腦袋：“對了，說起宋汀然就更奇怪了，我在商府沒看見她，她也沒回宋家，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然後這幾日不是父皇讓宋尚書跟商椴一起聯合禦敵嘛，宋尚書掌著兵權自然都要聽他的，可我看這些天好像都是商椴在指揮，宋尚書對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怕不是商椴這小子在挾千金以令父親？”
扶杳聽著有些亂：“什麽意思？”
“就是控制宋汀然，以掌控宋尚書手裏的兵權。”景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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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杳自己站了起來, 雲淡風輕地拍拍衣角灰塵：“你知道我會制香，但我制的香不僅能救人，也能殺人。她只有一盞茶時間, 你有什麽衷腸要訴的話，趕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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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杳冷下臉：“我也沒想與你開玩笑。”
兩人四目相對，眸中寒意比之飛雪更甚。
“解藥給她。”商椴幽深的瞳仁驟然縮緊，蒼白的臉上冰冷無溫, 整個人都被蒙上了一層深戾的陰霾。
他一字一句，“別逼我！”
扶杳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的商椴, 特別是將她從鬼門關救回來之後，他對她雖算不上親熱，卻也溫和體貼，再沒像之前搶婚之時那樣瘋狂無常。
可是今天，他為了一個心胸歹毒的女人，居然再次這樣對她。
耳畔響起他曾經說過的那句話, “我跟她暫時不會發生任何關系, 但不代表以後不會。宋汀然是個好姑娘, 既然納了她便要負責，我也想給自己一條出路, 萬一有一天，我愛上她, 一定告訴你, 也會如願放你離開！”
所以，他愛上她了嗎？他終是被宋汀然焐熱了嗎？
難怪, 難怪自己那天那樣向他表白，他卻完全無動於衷, 原來是心中已經有了別人。
扶杳感覺那毒藥是不是也對自己起了作用，呼吸變得困難，心中憋得難受。
她白著一張臉，堅定搖頭：“我不管你現在有多喜歡她，但她害了司介，殺人償命，她今天必須死。”
商椴瞇了眼睛，“阿杳，我再提醒一句，現在不是殺她的好時機，她對我還有用，我絕不會讓她現在就死。”
扶杳已經完全被憤怒控制：“對你有用就不能死嗎？你明知道司介被她害得有多慘，這樣的女人，讓她這樣輕輕松松死去都是便宜了她。”
商椴知道已經無法再勸，深吸一口氣，身形一晃，已經靠近扶杳點住她的穴道。
扶杳一動不能動，只能不可置信地瞪著商椴：“你真要如此嗎？若今日你救了她，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商椴聞言，面色更加冰冷：“可惜，我並不需要你的原諒！”
他說著就要動手搜身，小萘沖了上來攔他：“公子你不能這樣，我們姑娘好不容易對公子……”
可商椴轉手捏住她的喉嚨，眼睛看向扶杳：“我數三聲，將解藥交出來，不然我殺了她。”
扶杳大怒：“你除了會用小萘來威脅我還會什麽？”
“一。”商椴並不理會，直接開數。
“二。”
商椴瞇了眼睛，手上用力，渾身豎起一道又一道堅冰：“三……”
“在我耳墜裏！”扶杳慌得大聲道。
商椴這才推開小萘，看向扶杳耳朵，那是一個純金鏤空球形耳墜，細看裏面果然藏著一顆黑色小藥丸。
他伸手取她的耳墜，冰冷的手觸到她溫熱的耳部，動作暧昧得像是夫妻間意趣。
扶杳緊咬著唇閉上了眼睛。
商椴取下耳墜後，點開扶杳穴位，冷聲道：“你如今已不適合待在商府，給你一天時間，收拾東西去別院住吧。”
扶杳猛地擡頭，眸中是深切的失望：“商椴，你真要如此嗎？”
商椴捏緊手中藥丸，冰冷的聲線裏，隱藏著微不可聞的顫抖：“對，你與我，從此再不相幹。”
他走過去將藥丸餵給宋汀然吃下，根本不再理會一旁快要碎掉的扶杳。
小萘過去攙住她：“姑娘你沒事吧？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扶杳搖搖頭，心中一片死寂：“跟你沒關系，走吧，我們去收拾東西。”
扶杳原本就對這院子沒什麽好感，留在這裏的東西也不多，能去別院陪著司介正是求之不得，只是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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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知道了。”
扶杳跟扶依幾乎是同時到達別院，扶依倒不介意住哪裏，只要能出來她都開心，更何況這院子寬敞又別致，比她的秋閣好多了。
可在她們住進別院的當晚，朝廷突然頒發禁令，七日之內，沒有官府許可，任何人不得擅自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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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這樣安安靜靜過上七天也還好，可是在禁令發出的第五晚，準備睡覺的幾個人突然看到荇水河方向一片火紅，那火光照亮整個天空，恍惚還以為是天亮。
守門的小廝大驚，沖進來叫著：“不好了不好了，有反賊快打進城裏了，到處殺人放火，夫人，咱們，咱們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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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杳跑到門口一看，外面果然已經亂成一團，沒人再遵守什麽禁令，許多人家怕被反賊堵在家裏燒殺，都收拾好行禮冒險想逃出城去。
扶依慌得拉住扶杳的手：“大姐姐，我們回家吧，去找我娘，家裏人多，肯定更安全一些。”
扶杳拍拍她的手，沒回答她，站在門口又看了一會兒，發現真正的反賊並不多，都是人們自亂陣腳在亂跑。
於是安慰道：“城門應該還沒被攻破，只是混進來一小部分，朝廷應該很快會派兵來清繳的，不用怕。”
話音剛落，就有一隊朝廷的人馬從前面走過，看到反賊就地斬殺，順便呵斥亂跑的民眾，責令他們立刻回家。
這時，小萘突然指著隊伍最前面的一個人，那人手裏的刀剛剛殺完人，刀尖還在滴血。
“姑娘，是公子，商公子！”
扶杳心頭一跳，擡眸看過去，果然發現那人就是商椴，他穿著皇城司黑紅色制服，整個人看起來如殺神一般，與平時清朗矜貴全然不同，怪不得她第一眼沒認出來。
又有一小隊反賊殺過來，商椴眼睛都不眨，帶著人當先沖過去，砍蘿蔔一樣一刀一個。敵人的血染在衣服上根本看不清顏色，只是讓那黑紅變得更深了些。
他們廝殺的時候，扶依怕得要拉扶杳進屋：“快別看了，讓他們發現就慘了，咱們進去等沒人了就回家吧！”
扶杳搖頭，一顆心砰砰亂跳著：“我再看看，你們先進去。小萘，帶扶依先進屋。”
小萘拉著扶依先進去了，扶杳站在門口，忍不住又往外走了兩步，小廝連忙提醒：“別出去了姑娘，外面危險。”
扶杳便一直站在那裏，看著那些反賊一個一個死在商椴刀下。
像是感受到這邊的目光，商椴將最後一個反賊從自己刀下推開，站了一會兒，轉身看向扶杳。
他站得遠遠的，身後是沖天的火光；而她背靠著別院，轉身便是溫馨家園。
扶杳緊緊捏著手指，想將他看得更清楚些，可距離那麽遠，又背著光，她什麽也看不見，眼前只是他明暗交替的輪廓和帶血反光的刀。
商椴靜靜站了會兒，什麽也沒說，轉身帶著人繼續去前面清繳。
扶杳往前跑了一段距離，直到再也看不清他的身影，才不得不回頭。
為什麽呢，明明說了這輩子都不原諒他，可看到他身處危險，仍然不自覺會擔心。
他不會有事吧？他那麽厲害，肯定不會有事的。
扶杳心神不寧往回走，突然手上一緊，有人拉住她的手，聲音透著猥瑣：“哪裏來的小娘子這種時候還敢在街上亂逛，不如跟爺爺回去，爺爺保護你啊！”
扶杳擡頭，看到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瀨頭男子，想是都城的混子出來趁亂打劫的。
她眼神一冷，手下意識就往頭上發簪摸去。
還沒等她動手，唰一聲，一支暗箭破空而來，直接射在男人拉住扶杳的手上。
男人嚎叫著跪地，扶杳後退，看到四皇子帶人沖了上來，一腳將那人踢開：“滾，再讓我看到你就射穿你腦袋！”
看著那男子屁滾尿流地跑走，扶杳松了一口氣，看著四皇子：“殿下怎麽這時候來了？”
景煥還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腦袋：“外面這麽亂，我怕小依有危險，本來是去扶家找她，他們說被你接走了，我又去商府找，發現你們府裏竟然空了，好不容易抓住商椴那小子，才知道你們在這兒。小依，她，沒事吧？”
“我們商府空了？”扶杳完全忽略他的問題。
“對啊，我也奇怪呢，怎麽一個人都沒有，問商椴他也不說，你們是要搬家嗎？”景煥也覺得奇怪。
扶杳想了想：“那宋汀然呢？她也不在嗎？”
難不成怕她有危險，被商椴送回宋府了？
景煥突然一拍腦袋：“對了，說起宋汀然就更奇怪了，我在商府沒看見她，她也沒回宋家，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然後這幾日不是父皇讓宋尚書跟商椴一起聯合禦敵嘛，宋尚書掌著兵權自然都要聽他的，可我看這些天好像都是商椴在指揮，宋尚書對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怕不是商椴這小子在挾千金以令父親？”
扶杳聽著有些亂：“什麽意思？”
“就是控制宋汀然，以掌控宋尚書手裏的兵權。”景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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