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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聖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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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聖旨1

一聲“公子來了”讓兩個當事人全都怔住, 此刻她倆沒一個希望他來。

不過宋汀然很快反應過來,現在有錯的是扶杳,她在胡亂攀咬, 說自己欺負她將她關祠堂,自己不過是被逼急了而已, 她有解釋。

而且可憐誰不會裝?

她立刻也淌下淚來,喊著“椴郎你終於來了,你要為我評評理啊!”朝商椴方向奔過去。

扶杳心下暗道“糟糕!”商椴一來她的計劃全部要泡湯, 最終肯定還是被他關回院子,再想出來怕是比登天都難。

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 她一把推開抓住她的媽媽們,飛快沖上前將宋汀然拉住,拔出發髻上的簪子,就是那根暗器簪,她後來在房間找回來的,直接對準宋汀然的臉。

“宋汀然, 你敢如此辱我, 我跟你拼了!”她一邊大聲叫給眾人聽, 一便惡狠狠地對宋汀然小聲道,“別想告我狀, 敢告狀我就劃花你的臉!”

今天必須把事情鬧大,不然不僅祠堂去不了, 這輩子恐怕都出不了那個院子。

見宋汀然被她嚇住, 她小聲恐嚇道:“你若膽敢對他說一句我的不好,我一定讓你這張臉再沒法見人。椴郎真心喜歡的只有我一個, 跟我鬥你還嫩得很,今日跪祠堂的人會是你, 不是我!”

宋汀然又驚又怒,大聲道:“你竟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要殺我?”

扶杳餘光瞟見商椴已經進了院子,也立刻大聲道:“我受夠了你,今日就是椴郎來,我也不怕!”

她說著準備放下手裏的暗器,本就是做做樣子,讓商椴看到她的惡劣行徑就行,並沒有真的想傷人。

但宋汀然也不是一般人,見扶杳想收手,突然捏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拉,鋒利的尖刃便刺破她下巴處,帶出長長一條血痕。

宋汀然尖叫起來,扶杳還來不及反應,只覺得一股真氣直沖胸膛,商椴一掌劈來,她手一松,暗器脫手,人也被高高掀起重重跌落在地。

渾身散了架一樣,扶杳強撐著想爬起來,可實在是太痛了,只能撐起上半身。

“你到底想幹什麽?”是商椴的聲音。

扶杳擡頭,看到宋汀然捂著滿是血的臉撲進他懷裏,哭得花枝亂顫,一副要倒下去的模樣,還好被商椴扶住。

扶杳一直只聽丫鬟們談起他跟宋姨娘如何般配,卻從未見過他倆在一起的樣子,今日終於得見,宋汀然我見猶憐地靠在他的胸膛,他的手也輕輕攬在宋汀然腰上……珠玉一般的兩個人,果然般配。

可是,聽別人說和自己親眼看見畢竟不同,宋汀然靠著的胸膛是她曾經靠過的位置,商椴單手攬在宋汀然腰間,那也是他曾經抱她的姿勢。最終,這樣光明正大相擁著站在人前的,還是他們啊!

扶杳只覺得心口一甜,一口血吐了出來。

呵,下手還真重。

她已經分不清是因為身上的痛還是心裏的痛,眼淚很輕易就流了出來,演戲不能停啊!

“椴郎,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真的傷她,是她自己弄的!”

她流著眼淚,哭得那麽真,商椴幾乎要信了她的話。

宋汀然卻摸著自己傷口處:“椴郎,你看看,這是假的嗎?容貌比女子的命還重要,我怎會自己弄傷?她剛剛動手是所有人看著的,竟還敢狡辯。她不僅想殺我,還汙蔑我欺負她將她關去祠堂,天可憐見,進門的這些日子,我整日為著府內事情操勞,更記著椴郎的叮囑,連她院門都不曾踏入,我如何去欺負她?椴郎,你今日一定要為我做主,這麽多人看著,若沒個說法,我,我沒臉再活著了,嗚嗚嗚!”

商椴後退一步,與宋汀然拉開距離,再次看向扶杳,那陽光映照下的眼睛,顯得那麽淩厲威嚴:“你到底為何如此?”

這時裴司介已經上前將扶杳扶坐在地上,她一邊給扶杳擦去嘴角血跡,一邊怒道:“公子下手未免太重了些,阿杳再不對也是你的結發妻子,你怎能……”

扶杳用力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別說話。

她淚眼模糊地看向商椴:“椴郎為何不信我?”

“大家眾目睽睽看著,你叫我如何信?”況且,他對她,本就不存在什麽信任了。

扶杳便冷笑:“是嗎,可大家都說你寵妾滅妻呢,若你真幫她懲治我,恐怕你身上這層高潔的弦光公子外衣就保不住了。”

“你在威脅我?”商椴瞇了眼睛,目光泛著森冷寒意,沒有溫度。

扶杳滿不在乎:“是又如何?她要將我關進祠堂,難不成你也想?我可是你的正妻,為了個妾室將正妻罰跪祠堂,明天你敢走出這個大門嗎,人們唾沫星子都會淹死你。”

商椴眸中的寒意有了一絲疑惑:“我不懂你到底為何如此,不過,這不重要。”

他揮一揮手:“來人,將她送回院……”

“回”字剛出口,扶杳已經大叫起來:“不要,不要關我去祠堂,我堂堂商府正頭娘子,怎能受此羞辱?都是那個賤人害的!”

扶杳目光突然狠戾,撿起地上的簪子,再次朝宋汀然沖過去。

宋汀然大驚失色,商椴眉心一沈,將宋汀然往自己身後一攔,上前一步輕松捏住扶杳拿簪子的手。

“你是真的瘋了嗎?”

他手上用力,扶杳吃痛手一松,簪子再次落地。

扶杳白著臉:“是的,我瘋了,被你們逼瘋的!”

宋汀然這回是真受不了了,這個扶杳當真不像正常人,她吸著冷氣:“椴郎,不能就這麽算了,她如此作為若只是輕輕放回去,我宋汀然今後有何臉面存活於世?罰她跪祠堂,必須跪滿三天,不如此無法消除我今日所受之辱。”

她在扶杳的潛移默化下也對跪祠堂魔怔了,扶杳最怕最討厭的,她一定要讓她去。

商椴盯著扶杳看了許久,然後松手將她一推:“好,就罰你跪祠堂!來人,帶夫人去祠堂。”

立刻有人來扭了扶杳要走,扶杳便大叫著:“司介,司介快救我,救救我!”

裴司介看了這一整場戲已經是懵的,聽見扶杳喊,這才記起她的叮囑,便對商椴道:“公子能否讓我送她過去,順便勸勸她,我覺得她大婚後似乎……可能,有些魔怔了。”

商椴點頭:“好,去吧!”

扶杳一路罵著宋汀然被押進祠堂,立刻被老媽媽們按著跪在蒲團上。

裴司介走上去:“媽媽們能否回避一會兒,商公子答應讓我勸她一勸,你們在外面守著就好,她跑不了的。”

媽媽們也聽到商椴答應的,確實這祠堂也無處可逃,便叮囑道:“那裴姑娘快點兒說,她畢竟是要罰跪,可不能這麽輕松光跟你聊天。”

“我知道的,辛苦媽媽們了!”裴司介掏出一些碎銀子來塞給她們。

媽媽們坦然收下,出去帶上門守著。

“阿杳,你到底在做什麽,我怎麽愈發看不懂了?”裴司介走過去將扶杳從蒲團上拉起來。

扶杳“哎唷”一聲,差點沒站穩,突然自嘲道:“下手真狠,看來他當真是在意她了。”

裴司介“呸”道:“你都要殺人了,他那會兒離得還遠,下手不狠怎能將你們分開?你說你吧,再恨宋汀然,也不該劃她臉啊!”

扶杳嘆氣:“我真沒劃,做做樣子而已,是她把我的簪子往自己臉上刺,我有什麽辦法?”

“當真?她可是最在意容貌的。”裴司介都不敢信。

扶杳苦笑:“看吧,她的厲害才是真厲害,連你都被騙了,更何況其他人。算了不提這些,反正我目的達成,就不管他是怎麽想了。”

“你什麽目的?跪祠堂的目的?”

裴司介忍不住諷刺她,裝神弄鬼一通操作,結果把自己作進了祠堂,還真是有本事。

扶杳看著前面一排排整齊幹凈的牌位,嘆道:“對啊,我想來這裏太久了,甚至我嫁給商樺,也只是為了能光明正大進這祠堂而已。”

裴司介沒想到她還真是為了進祠堂,“可,為什麽啊?”

想不明白,想破頭也想不明白。

扶杳走上去,開始一個一個檢查那些牌位:“有個東西藏在裏面,對我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抓緊時間,你也幫我找找。”

裴司介便趕緊上前,也幫著一個一個翻看:“是什麽東西,值得你嫁人來取?找個厲害的人半夜翻進來不就行了?你真是兒戲。”

“要真那麽容易,我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嗎?這可是商家祠堂,連內宅女眷都不能輕易進來的。”

“什麽東西,不能直接告訴我嗎?這些牌位幹幹凈凈肯定經常擦拭,若真有東西藏著,不應該早就被發現了嗎?”裴司介很看不懂。

這句話倒提醒了扶杳,“對啊,祠堂肯定要經常打掃,那東西肯定不能藏在明面能清理的地方。”

這邊兩人在仔仔細細找東西,那邊商椴已經遣散了宴席,叫了郎中給宋汀然看傷。

好在傷口不深,只淺層劃破出了血,看著嚇人,擦點藥幾天就好了,傷面細如發絲,也不會留疤。

等郎中走後,商椴這才看著宋汀然,冷道:“宋姑娘,今日過界了。”

宋汀然知道他說的過界是什麽意思,連忙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今日實在被夫人嚇得不輕,一時間只想求公子庇護,還請公子原諒。”

商椴面無表情:“宋姑娘要清楚,讓別人誤會我與你親密,只會耽誤你今後嫁人,其他任何作用都不會有。我說過,我們只是合作關系,等大皇子徹底倒臺,你是你,我仍是我,我們的關系不可能因為這一段合作而產生任何變化。”

宋汀然捏著手指,指甲幾乎掐進肉裏,臉上卻淡笑道:“汀然明白的,今日確實事出突然,以後一定註意。”

商椴瞟她一眼:“那就好,今日就算了,若有下次,我只能提前與你宋家終止合作!”

看著商椴毫無表情地說完這句話離開,宋汀然一顆銀牙幾乎咬碎:“扶杳,這筆賬我遲早跟你算!”

商椴離開後立刻叫來長明:“你去看看她在祠堂到底想幹什麽?”

長明不解:“不是罰跪嗎?”

商椴冷笑:“沒那麽簡單,我雖知她假心假面,可今天假得過分了,不是她的作風,必定有所圖。去守著,別讓她們發現。”

“明白!”

扶杳跟宋汀然已將那張超大供桌上所有東西都翻看了一遍,甚至將供奉在最裏面的三幅商家先祖畫像都掀開看了,仍是一無所獲。

扶杳有些急了:“不可能啊,說了在祠堂的,肯定還在,不然那個內線不可能還活著將消息傳出去。”

裴司介又將祠堂四周看一遍:“確定是在祠堂裏面嗎?有沒有可能在外面,或是有什麽暗格之類的地方?”

扶杳心中一動,想著舅舅雖然說的牌位後面,但牌位經常有人打掃,那人應該不會那麽傻把東西藏在這個臺子上。

她沿著堂內走一遍,發現幾乎沒有可藏匿物品的地方,便不自覺將目光往搞出看,這時,她看到供桌最上方還有個牌匾,寫著“宗功永垂”十個大字。

那牌匾向前傾斜著,看起來已經掛了許久,面上沒有灰塵像是也有人經常用長工具除塵,但背後就不一定了。

扶杳心中歡喜,指著那牌匾:“應當就在那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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