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花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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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花燈
她開始慶幸自己戴了面具，即使面具不好看，但此刻好歹能為她遮一遮。
又是一聲輕笑，顧如琢瞧見她藏在發中的耳尖，紅了個徹底。
他壓下聲音，放開雙手，輕聲問著。
“敢問這位小女郎，我拿對了嗎？”
沈玉芙幾個呼吸過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敢戲弄她，那她可還是要嚇他的！
“找對了又怎麼樣！”
沈玉芙猛然扭過腦袋與他面對面，手裏的紙條卻被用力攥緊。
不會真的被她的面具嚇到吧。
她其實也不是很想看到他被嚇到的表情……
結果顧如琢只笑吟吟地看著她，沒有驚訝也沒有害怕，只是溫柔的笑著。
沈玉芙從那雙含著笑意的眼中看到了小小的，戴著鬼面的自己。
滿眼都是她。
不論是怎樣的她。
她很高興他沒被嚇到，但還是虎著聲音問他：“你怎麼不害怕？”
顧如琢那雙如星的眸子似溢著光，眼底笑意愈盛，她聽到他說：
“看自己喜歡的人，每一眼都是貪戀，我又怎麼會害怕。”
本來平覆的心情再次激蕩，沈玉芙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了。
她不心動嗎？
那為何心跳難抑，情難自禁。
她與顧如琢面對著面，目光所及先是他的胸膛。
他身量高大，雖未及弱冠身形卻一點也不薄弱，寬肩窄腰每一處都透著力量感。長發如墨高高束起，緋紅的薄唇輕彎，一雙丹鳳眼，出挑又淩厲。
二人對上視線，那眼中自帶的淩厲頓時便化作春風，瀲灩多情，直叫人消受不起。
沈玉芙扭過頭去，背對著他，悄悄松開了緊握著的雙手。
她把謎面打開，走近花燈鋪子，盡力讓自己不再去胡思亂想。
顧如琢卻彎腰湊了過來，與她一同看著那道謎面。
他心底有了答案，卻去問沈玉芙：“沈姑娘可猜出了謎底？”
移舟水濺差差綠，倚檻風擺柄柄香。多謝浣紗人未折，雨中留得蓋鴛鴦。
沈玉芙看著謎面，稍加思索，便慢聲向攤主人答道：“這謎底可是荷葉。”
攤主人忙忙將對應謎面的那盞花燈用桿子給挑了下來，“對對！姑娘猜對了，這盞荷花燈就送您了，添個彩頭！”
沈玉芙翹了翹唇角，拿著那盞荷花燈，提到面前仔細看了看。瓣瓣荷葉中間拿燈芯作蕊，外面糊了層薄紙以竹篾為骨，底下還有一片圓圓的荷葉托著，旁邊伸出幾支未開的花骨朵。
顧如琢抿了抿唇，見她猜對了燈謎，倒對著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荷花燈愛不釋手起來。
明明自己也親手做了盞花燈給她送去。
“你喜歡這花燈？”
沈玉芙提著荷花燈走在前頭，慢悠悠說著：“喜歡啊，畢竟是我贏來的嘛。”
“哦。”
顧如琢快步跟了上去，與她並肩，又忍不住側過腦袋去看她。
雖然臉上用鬼面遮住，但看見那雙含著笑意的眼睛，他也能知道她心情確實很好。
算了。
喜歡就喜歡吧。
譬如花燈，也譬如他。
沈玉芙手裏提著花燈，雖然是順著人流往前走，卻也偷偷拿餘光輕輕瞥他。
聽出他語氣中的失落，看到他還是大步跟了上來，唇角也微不可察的微彎。
來來往往街上的行人手裏幾乎都提著盞花燈，有從鋪子裏買的，也有自己親手做的留待送給有緣人。
顧如琢空著雙手跟在她身側，即使沒露臉，那介於少年與成年之間的身量體型，多一分則厚少一分則單薄的挺拔背脊，也招惹了一大堆小姑娘，想把花燈送他。
他沈下眼睛表示拒絕，又看了看沈玉芙被人群隔開導致漸遠的背影，快步追了上去。
他斂下眸中柔情，語氣竟有些委屈，對著沈玉芙道：“我只想要你送的花燈。”
她捏緊手中燈籠桿，夜風拂過，吹得燈芯微微晃了晃，明暗交雜。
顧如琢緩下聲音，輕輕說著，“就當送我的生辰禮，也不行嗎……”
沈玉芙猛然頓下腳步，擡眼望向他。
“本來就是要贏了送你的，你不是也給我送了盞花燈。”
顧如琢本來耷拉著的眼睛頓時一亮，怕她反悔似的，伸手將那荷花燈接了過來，燈桿那處還留有餘溫。
他握緊燈籠桿，問她：“那我送的花燈，你喜歡嗎？”
“你做的？”
“嗯。”
“那我很喜歡。”
“比這盞還要喜歡嗎？”顧如琢晃了晃手中的花燈，燈芯雀躍的跳動，與他一同在等一個答案。
沈玉芙點點頭，故意不去看他，“嗯……比這盞還要喜歡。”
他低眸勾唇，喉間溢出低低的笑，連帶著手中這盞燈，都覺得怎麼看怎麼順眼。他伸出手去撥弄那荷葉上的一支含苞的荷花，真真覺得是點睛之筆。
“我覺得你送我的這盞也不錯。”
“……哦”
沈玉芙瞧他那愛不釋手的模樣，真不知當時是誰滿眼幽怨的瞧著她。
二人順著路往前走，過了拱橋，河面浮著一盞又一盞的花燈，遠遠望去好似落星如雨般融入河面。
沈玉芙這時倒突然想到了馬車上寶琴說的話，她扭頭問道：“今日生辰你要去放盞河燈嗎？”
顧如琢望著眼中人，她一直躲避看向河面的視線終於願意轉過來看向他。
視線相撞的剎那，沈玉芙將未盡之語喃喃說了出來，“……或許會很靈。”
他眼中倒映著河面星火，眼底是心悅之人，只稍一個對視，他眼中點點火光化為熠熠燎原之勢，襯得她愈發明亮。
他耳廓微紅，看向那雙清澈的眼，“我想看著你……”
沈玉芙抿唇沒答話，卻解開了面具後的暗扣，用行動來回答。
就剛剛那一瞬，她腦袋裏躥過很多想法，她要用什麼表情看向他？自己的臉還紅著嗎？
算了，不管了。
顧如琢看向她，目光很是認真，“你笑起來很好看。”
話音剛落，沈玉芙才知道，自己原來是笑著的。
而原來喜歡一個人，笑意是怎麼也掩不住的。
她感覺自己好似要被那熾誠的目光給燙傷，竟有些慌不擇路的把鬥篷的兜帽給一下子戴上，遮住了大半視線。
她手裏捏著面具，有些語無倫次，“我感覺有點冷，戴著帽子好一些。”
顧如琢失笑，“好，那我們一起去放河燈許願。”
沈玉芙低低應了一聲，二人一道往前走去，一人買了盞河燈，湊到河邊。
月色如銀溢清寒，燈影婆娑揉碎水中星月倒影。
一溪風月，踏碎水中瓊瑤。
他看向急急走在他前邊的沈玉芙，瑩月碎光灑在她的衣擺，步履輕盈如月下仙人。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原來是這般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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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慶幸自己戴了面具，即使面具不好看，但此刻好歹能為她遮一遮。
又是一聲輕笑，顧如琢瞧見她藏在發中的耳尖，紅了個徹底。
他壓下聲音，放開雙手，輕聲問著。
“敢問這位小女郎，我拿對了嗎？”
沈玉芙幾個呼吸過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敢戲弄她，那她可還是要嚇他的！
“找對了又怎麼樣！”
沈玉芙猛然扭過腦袋與他面對面，手裏的紙條卻被用力攥緊。
不會真的被她的面具嚇到吧。
她其實也不是很想看到他被嚇到的表情……
結果顧如琢只笑吟吟地看著她，沒有驚訝也沒有害怕，只是溫柔的笑著。
沈玉芙從那雙含著笑意的眼中看到了小小的，戴著鬼面的自己。
滿眼都是她。
不論是怎樣的她。
她很高興他沒被嚇到，但還是虎著聲音問他：“你怎麼不害怕？”
顧如琢那雙如星的眸子似溢著光，眼底笑意愈盛，她聽到他說：
“看自己喜歡的人，每一眼都是貪戀，我又怎麼會害怕。”
本來平覆的心情再次激蕩，沈玉芙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了。
她不心動嗎？
那為何心跳難抑，情難自禁。
她與顧如琢面對著面，目光所及先是他的胸膛。
他身量高大，雖未及弱冠身形卻一點也不薄弱，寬肩窄腰每一處都透著力量感。長發如墨高高束起，緋紅的薄唇輕彎，一雙丹鳳眼，出挑又淩厲。
二人對上視線，那眼中自帶的淩厲頓時便化作春風，瀲灩多情，直叫人消受不起。
沈玉芙扭過頭去，背對著他，悄悄松開了緊握著的雙手。
她把謎面打開，走近花燈鋪子，盡力讓自己不再去胡思亂想。
顧如琢卻彎腰湊了過來，與她一同看著那道謎面。
他心底有了答案，卻去問沈玉芙：“沈姑娘可猜出了謎底？”
移舟水濺差差綠，倚檻風擺柄柄香。多謝浣紗人未折，雨中留得蓋鴛鴦。
沈玉芙看著謎面，稍加思索，便慢聲向攤主人答道：“這謎底可是荷葉。”
攤主人忙忙將對應謎面的那盞花燈用桿子給挑了下來，“對對！姑娘猜對了，這盞荷花燈就送您了，添個彩頭！”
沈玉芙翹了翹唇角，拿著那盞荷花燈，提到面前仔細看了看。瓣瓣荷葉中間拿燈芯作蕊，外面糊了層薄紙以竹篾為骨，底下還有一片圓圓的荷葉托著，旁邊伸出幾支未開的花骨朵。
顧如琢抿了抿唇，見她猜對了燈謎，倒對著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荷花燈愛不釋手起來。
明明自己也親手做了盞花燈給她送去。
“你喜歡這花燈？”
沈玉芙提著荷花燈走在前頭，慢悠悠說著：“喜歡啊，畢竟是我贏來的嘛。”
“哦。”
顧如琢快步跟了上去，與她並肩，又忍不住側過腦袋去看她。
雖然臉上用鬼面遮住，但看見那雙含著笑意的眼睛，他也能知道她心情確實很好。
算了。
喜歡就喜歡吧。
譬如花燈，也譬如他。
沈玉芙手裏提著花燈，雖然是順著人流往前走，卻也偷偷拿餘光輕輕瞥他。
聽出他語氣中的失落，看到他還是大步跟了上來，唇角也微不可察的微彎。
來來往往街上的行人手裏幾乎都提著盞花燈，有從鋪子裏買的，也有自己親手做的留待送給有緣人。
顧如琢空著雙手跟在她身側，即使沒露臉，那介於少年與成年之間的身量體型，多一分則厚少一分則單薄的挺拔背脊，也招惹了一大堆小姑娘，想把花燈送他。
他沈下眼睛表示拒絕，又看了看沈玉芙被人群隔開導致漸遠的背影，快步追了上去。
他斂下眸中柔情，語氣竟有些委屈，對著沈玉芙道：“我只想要你送的花燈。”
她捏緊手中燈籠桿，夜風拂過，吹得燈芯微微晃了晃，明暗交雜。
顧如琢緩下聲音，輕輕說著，“就當送我的生辰禮，也不行嗎……”
沈玉芙猛然頓下腳步，擡眼望向他。
“本來就是要贏了送你的，你不是也給我送了盞花燈。”
顧如琢本來耷拉著的眼睛頓時一亮，怕她反悔似的，伸手將那荷花燈接了過來，燈桿那處還留有餘溫。
他握緊燈籠桿，問她：“那我送的花燈，你喜歡嗎？”
“你做的？”
“嗯。”
“那我很喜歡。”
“比這盞還要喜歡嗎？”顧如琢晃了晃手中的花燈，燈芯雀躍的跳動，與他一同在等一個答案。
沈玉芙點點頭，故意不去看他，“嗯……比這盞還要喜歡。”
他低眸勾唇，喉間溢出低低的笑，連帶著手中這盞燈，都覺得怎麼看怎麼順眼。他伸出手去撥弄那荷葉上的一支含苞的荷花，真真覺得是點睛之筆。
“我覺得你送我的這盞也不錯。”
“……哦”
沈玉芙瞧他那愛不釋手的模樣，真不知當時是誰滿眼幽怨的瞧著她。
二人順著路往前走，過了拱橋，河面浮著一盞又一盞的花燈，遠遠望去好似落星如雨般融入河面。
沈玉芙這時倒突然想到了馬車上寶琴說的話，她扭頭問道：“今日生辰你要去放盞河燈嗎？”
顧如琢望著眼中人，她一直躲避看向河面的視線終於願意轉過來看向他。
視線相撞的剎那，沈玉芙將未盡之語喃喃說了出來，“……或許會很靈。”
他眼中倒映著河面星火，眼底是心悅之人，只稍一個對視，他眼中點點火光化為熠熠燎原之勢，襯得她愈發明亮。
他耳廓微紅，看向那雙清澈的眼，“我想看著你……”
沈玉芙抿唇沒答話，卻解開了面具後的暗扣，用行動來回答。
就剛剛那一瞬，她腦袋裏躥過很多想法，她要用什麼表情看向他？自己的臉還紅著嗎？
算了，不管了。
顧如琢看向她，目光很是認真，“你笑起來很好看。”
話音剛落，沈玉芙才知道，自己原來是笑著的。
而原來喜歡一個人，笑意是怎麼也掩不住的。
她感覺自己好似要被那熾誠的目光給燙傷，竟有些慌不擇路的把鬥篷的兜帽給一下子戴上，遮住了大半視線。
她手裏捏著面具，有些語無倫次，“我感覺有點冷，戴著帽子好一些。”
顧如琢失笑，“好，那我們一起去放河燈許願。”
沈玉芙低低應了一聲，二人一道往前走去，一人買了盞河燈，湊到河邊。
月色如銀溢清寒，燈影婆娑揉碎水中星月倒影。
一溪風月，踏碎水中瓊瑤。
他看向急急走在他前邊的沈玉芙，瑩月碎光灑在她的衣擺，步履輕盈如月下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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