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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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厲南棠風吹日曬, 奔波勞碌，每日忙完正事，深夜還在看史書。
魯懷麒看朋友過的這麽苦累，怪不忍心的, 有時候大方請客叫他去聽曲子。
厲南棠：“靡靡之音, 不去！”
魯懷麒：“……你不去, 我去。我就喜歡聽靡靡之音。人家好心請你呢，你什麽態度，狗咬呂洞賓, 不識好人心。我看你呀，就配過這苦日子。”
走到門口, 把著簾子, 魯懷麒忽然又後退一步，笑嘻嘻道：“餵，你真的不去？伯母在洛陽呢，她看不見，你真的不去享受享受？”
“沒意思。”厲南棠完全不為所動，眼皮都不擡一下, 翻了一頁書, 說：“你替我關上門。”
魯懷麒搖搖頭, 替他關上門走了。君子慎獨，他這朋友被伯母打小整治成這樣, 大約一輩子也和縱/情/聲/色這個詞語沾不著邊了。
真懷疑這人在床上是否也那麽古板？
*
宮裏梨園新進了一批小戲子，傷病年紀大的就同時放出去一批。
宮裏調教出來的，都是這行業頂尖的人才, 雖然老病，也可以延請到府裏當教習。
畢竟像樣的人家需要經常舉行宴會, 都有家養的舞女歌姬樂師小戲等等。這種娛樂項目水平的高低，也是誇貴炫富的一種方式。
符杉要了一個樂師，一個舞姬，一個武生。
所以工程告一段落，好容易回家一次的厲南棠還未進門，就聽見斷續稚嫩的琴聲。
符杉哼唱了大魚的旋律，樂師替她謄錄了曲譜，一點點教她怎麽彈奏。
樂師自己也很喜歡這個新鮮曲子，求公主也允許自己彈奏。符杉當然允許了。
“彈的什麽曲子？挺好聽的。”
厲南棠斜倚著門框，出神聽了一會兒，見她停下來和樂師相互交流，這才撥開珠簾大步走進來。
女樂師忙跪坐見過駙馬爺。
符杉高興的起身迎了上來，“大忙人，今天可算有休假了。我還沒練好呢，彈奏的很生疏，你怎麽躲在外面偷聽？”
“你彈奏的聲音那麽大，院子裏都聽的清清楚楚，我是光明正大被迫聽的。”
樂師告退，春蕓上茶，厲南棠一邊喝茶，一邊坐在古箏旁邊，把茶盞放在幾案的同時，伸手拿起了曲譜。
“好別致的曲子，以前沒聽說過，從哪兒弄來的？”
符杉說：“樂師給的。”
“小騙子，你哄我？”厲南棠一雙沈凝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世間萬物，雖然笑著，也不容糊弄。
“樂師有這獨特曲子，怎麽會不在帝後面前演奏，而出了皇宮獻給別人呢？必然不是她給的。怎麽，你有新認識的通樂理的人？”
厲南棠升起警覺，怕她被不認識的男人騙。
符杉說：“我認識的人，你都認識，我最近哪有什麽新認識的人。”
她隨手撥了幾下琴弦：“我說的樂師，不是此樂師。是很久以前，我父母還在世時，我們自己家那邊的樂師。偏遠地方的樂師沒有聞達諸侯，所以譜的曲子你沒聽過。”
對，你沒聽過的多了，她腦海中的ost至少有一百首歌，都是“她家那邊的音樂人”精心寫的。
厲南棠聽她提起亡故的父母，生怕引起她的傷感，忙提起別的事情引開話題。
說了一會兒閑話，符杉見他雖然笑著，卻是俊臉疲倦，知道他累得慌，就要收起琴讓他休息。
厲南棠捏捏眉心，笑著說：“不累。好想聽曲子呀，你彈一遍給我聽好嗎？”
“我還沒學會，好多地方不熟練呢，就不荼毒你的耳朵了。”
符杉有些躲羞。
“沒關系，不會正好，不會的哥哥教你。”
厲南棠挺堅持的。
符杉只好嘆了口氣，重新跪坐在古箏前，硬著頭皮彈奏《大魚》。
果不其然，厲南棠手持著曲譜，錯一點兒就會被他敏銳發覺，並出聲指點。
指點不到幾句，改不過來他就容易發急。跟當初學畫似的，直接上手，從後面擁抱著她，修長手指夾著她的指/尖教她彈奏。
厲南棠回來後怕臟，向來是先沐浴更衣。現在他身上散發著清爽的澡豆清香。
夏天，穿的衣裳都薄。縱然室內放著冰盆，有絲絲涼氣。兩具年輕身體貼的緊了，也熱了起來。
薄薄的布料隔檔不住肌膚的炙熱。
與熱氣相伴的是荷爾蒙。
符杉感受到一點兒奇異的輪廓時，夾/著她手指，彈奏幾十遍錯處的人，倏然松開手指。
捂得有些發汗的肩背與胸膛也分開了。
符杉後背的熱意飄散在空氣中，感覺有些涼津津的。
身後的呼吸，微微有點兒急促。
符杉跪坐著轉過頭去，只看見起身間垂落搖晃的玄色布料。
“就練習到這裏吧，”
厲南棠垂下眸子，極為溫聲道：“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符杉目送他的背影，高大秀頎，他離開的樣子瀟灑好看，但一下也沒回頭。
*
符杉發現厲南棠對她有說不得的心思，是在半個月後。
因為中間他一直繁忙沒回家，直到那天太子又生了一個小皇孫，大家都去賀喜，工程上也都放了一天假。
太子身體孱弱，聽說年幼時候就是藥罐子裏泡大的，高高的個子虛弱的很，臉頰凹陷下去，仿佛風吹就能倒。
前幾年有一次病的不行，藥石罔顧都要準備後事的程度了，甚至不少人已經以為三皇子會順理成章繼承太子之位（二皇子早夭折），結果居然又被他挺過來，最近幾年，倒是稍微身子壯實一點兒了。
只是自小虛弱的人，遺傳也不太好，三十三歲的人，生了幾個小孩都沒有挺過去五歲，這好容易又得了一個，可以說是皇家的長子長孫，別提多重視了。
懷孕的妾侍直接提升到側妃不說，當初不知道她們求神拜佛多久，就怕沖突了什麽天地鬼神，或者小人作祟。
兩人同赴酒宴，宴席上張燈結彩，熱鬧的不行。
小皇孫白白胖胖的，養的嬌憨嘟嘟的可愛。
有人打趣厲南棠和符杉什麽時候要孩子，兩人郎才女貌生出的孩子定然也是玉雪可愛。
“夫妻”倆裝糊塗打哈哈，隨口敷衍過去，悄然互看一眼，都覺得臉上熱辣辣的。
宴席還有歌舞雜耍，鬧到下午才散，兩人同車歸來，各自沐浴更衣後，一起上床休息。
厲南棠喝了很多酒，雖然沒有嘔吐，但半夜迷迷糊糊，只覺得渾身叫酒水燒的有些發熱。
半夜熱的醒來，模模糊糊看見旁邊的人，薄紗被子裹得老高，像個怪物一樣，嚇了一跳。
忙替她拉下來被子，才發現，她蜷縮抱著竹夫人睡覺呢。
竹夫人是竹篾編制，光滑無刺，圓筒形狀，快一人長短，夏日抱著肌膚生涼。
符杉身上沒大出汗，但之前薄紗被子捂著腦袋，額角卻捂出來一些薄汗，烏黑的發絲都染濕了。
厲南棠拿手指慢慢替她抹去汗漬。
觸感溫熱，滑膩。
厲南棠酒意上湧，下手不知輕重，不知怎麽，忽然很想捏捏她。
小巧圓潤的耳垂，薄薄的耳廓，柔和的下頜線，粉撲撲的臉頰。
少女香腮被捏的嘟嘟的，大約覺得難受，越加抱緊了竹夫人，下意識搖搖頭躲避魔爪，臉朝竹篾上滾蹭，嫣紅的唇瓣都抵在青色的竹篾上了。鮮明的顏色對比，像是在親竹夫人。
看著這一幕，厲南棠只覺得軀體像放在烈火上烤，火焰越燒越旺，火蛇爬過他肺腑，沖向他的喉嚨，鉆進他的頭腦。
什麽理智都要被燒光了。
昏暗搖晃的燈光下，他像是被夢魘住。
霞影紗的帳子，是四四方方獨立的一個密閉空間。
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他們倆個人。
克己守禮的手指，不由得慢慢沿著被捏紅的臉頰，移動到鮮嫩的唇瓣上。
符杉覺得嘴裏好像又多了什麽東西。
這種感覺有點兒熟悉，迷迷糊糊想，難道她又咬頭發了？身邊人的強迫癥又犯了，要給她把頭發弄出來？
她下意識配合，微微張開嘴唇，那手指推抵著她的舌尖，硬按下去了。
符杉秀眉一皺，嗚嗚哼唧著，只覺得懷中一松，清涼的竹夫人不見了，空蕩蕩中，她好像突然像兔子被壓在虎爪下，沈重的喘不開氣，脫不了身。
符杉在混亂而熱烈的親吻中，終於醒過來了。
開始她嚇出一身冷汗，以為夢魘，又以為不知從哪兒闖進來的陌生人，掙紮尖叫踢打。
尖叫被唇堵了進去，兩只細細的手腕被一只大手就牢牢遏制住，掙紮踢打被鎮壓。
好容易嗅到強烈的熟悉的竹木香氣，混合著淡淡的酒氣，她才愕然反應過來，壓在她身上，熱烈吻著她的竟是厲南棠。
符杉又困又醉又迷糊的腦子，呆了一會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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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南棠風吹日曬, 奔波勞碌，每日忙完正事，深夜還在看史書。
魯懷麒看朋友過的這麽苦累，怪不忍心的, 有時候大方請客叫他去聽曲子。
厲南棠：“靡靡之音, 不去！”
魯懷麒：“……你不去, 我去。我就喜歡聽靡靡之音。人家好心請你呢，你什麽態度，狗咬呂洞賓, 不識好人心。我看你呀，就配過這苦日子。”
走到門口, 把著簾子, 魯懷麒忽然又後退一步，笑嘻嘻道：“餵，你真的不去？伯母在洛陽呢，她看不見，你真的不去享受享受？”
“沒意思。”厲南棠完全不為所動，眼皮都不擡一下, 翻了一頁書, 說：“你替我關上門。”
魯懷麒搖搖頭, 替他關上門走了。君子慎獨，他這朋友被伯母打小整治成這樣, 大約一輩子也和縱/情/聲/色這個詞語沾不著邊了。
真懷疑這人在床上是否也那麽古板？
*
宮裏梨園新進了一批小戲子，傷病年紀大的就同時放出去一批。
宮裏調教出來的，都是這行業頂尖的人才, 雖然老病，也可以延請到府裏當教習。
畢竟像樣的人家需要經常舉行宴會, 都有家養的舞女歌姬樂師小戲等等。這種娛樂項目水平的高低，也是誇貴炫富的一種方式。
符杉要了一個樂師，一個舞姬，一個武生。
所以工程告一段落，好容易回家一次的厲南棠還未進門，就聽見斷續稚嫩的琴聲。
符杉哼唱了大魚的旋律，樂師替她謄錄了曲譜，一點點教她怎麽彈奏。
樂師自己也很喜歡這個新鮮曲子，求公主也允許自己彈奏。符杉當然允許了。
“彈的什麽曲子？挺好聽的。”
厲南棠斜倚著門框，出神聽了一會兒，見她停下來和樂師相互交流，這才撥開珠簾大步走進來。
女樂師忙跪坐見過駙馬爺。
符杉高興的起身迎了上來，“大忙人，今天可算有休假了。我還沒練好呢，彈奏的很生疏，你怎麽躲在外面偷聽？”
“你彈奏的聲音那麽大，院子裏都聽的清清楚楚，我是光明正大被迫聽的。”
樂師告退，春蕓上茶，厲南棠一邊喝茶，一邊坐在古箏旁邊，把茶盞放在幾案的同時，伸手拿起了曲譜。
“好別致的曲子，以前沒聽說過，從哪兒弄來的？”
符杉說：“樂師給的。”
“小騙子，你哄我？”厲南棠一雙沈凝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世間萬物，雖然笑著，也不容糊弄。
“樂師有這獨特曲子，怎麽會不在帝後面前演奏，而出了皇宮獻給別人呢？必然不是她給的。怎麽，你有新認識的通樂理的人？”
厲南棠升起警覺，怕她被不認識的男人騙。
符杉說：“我認識的人，你都認識，我最近哪有什麽新認識的人。”
她隨手撥了幾下琴弦：“我說的樂師，不是此樂師。是很久以前，我父母還在世時，我們自己家那邊的樂師。偏遠地方的樂師沒有聞達諸侯，所以譜的曲子你沒聽過。”
對，你沒聽過的多了，她腦海中的ost至少有一百首歌，都是“她家那邊的音樂人”精心寫的。
厲南棠聽她提起亡故的父母，生怕引起她的傷感，忙提起別的事情引開話題。
說了一會兒閑話，符杉見他雖然笑著，卻是俊臉疲倦，知道他累得慌，就要收起琴讓他休息。
厲南棠捏捏眉心，笑著說：“不累。好想聽曲子呀，你彈一遍給我聽好嗎？”
“我還沒學會，好多地方不熟練呢，就不荼毒你的耳朵了。”
符杉有些躲羞。
“沒關系，不會正好，不會的哥哥教你。”
厲南棠挺堅持的。
符杉只好嘆了口氣，重新跪坐在古箏前，硬著頭皮彈奏《大魚》。
果不其然，厲南棠手持著曲譜，錯一點兒就會被他敏銳發覺，並出聲指點。
指點不到幾句，改不過來他就容易發急。跟當初學畫似的，直接上手，從後面擁抱著她，修長手指夾著她的指/尖教她彈奏。
厲南棠回來後怕臟，向來是先沐浴更衣。現在他身上散發著清爽的澡豆清香。
夏天，穿的衣裳都薄。縱然室內放著冰盆，有絲絲涼氣。兩具年輕身體貼的緊了，也熱了起來。
薄薄的布料隔檔不住肌膚的炙熱。
與熱氣相伴的是荷爾蒙。
符杉感受到一點兒奇異的輪廓時，夾/著她手指，彈奏幾十遍錯處的人，倏然松開手指。
捂得有些發汗的肩背與胸膛也分開了。
符杉後背的熱意飄散在空氣中，感覺有些涼津津的。
身後的呼吸，微微有點兒急促。
符杉跪坐著轉過頭去，只看見起身間垂落搖晃的玄色布料。
“就練習到這裏吧，”
厲南棠垂下眸子，極為溫聲道：“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符杉目送他的背影，高大秀頎，他離開的樣子瀟灑好看，但一下也沒回頭。
*
符杉發現厲南棠對她有說不得的心思，是在半個月後。
因為中間他一直繁忙沒回家，直到那天太子又生了一個小皇孫，大家都去賀喜，工程上也都放了一天假。
太子身體孱弱，聽說年幼時候就是藥罐子裏泡大的，高高的個子虛弱的很，臉頰凹陷下去，仿佛風吹就能倒。
前幾年有一次病的不行，藥石罔顧都要準備後事的程度了，甚至不少人已經以為三皇子會順理成章繼承太子之位（二皇子早夭折），結果居然又被他挺過來，最近幾年，倒是稍微身子壯實一點兒了。
只是自小虛弱的人，遺傳也不太好，三十三歲的人，生了幾個小孩都沒有挺過去五歲，這好容易又得了一個，可以說是皇家的長子長孫，別提多重視了。
懷孕的妾侍直接提升到側妃不說，當初不知道她們求神拜佛多久，就怕沖突了什麽天地鬼神，或者小人作祟。
兩人同赴酒宴，宴席上張燈結彩，熱鬧的不行。
小皇孫白白胖胖的，養的嬌憨嘟嘟的可愛。
有人打趣厲南棠和符杉什麽時候要孩子，兩人郎才女貌生出的孩子定然也是玉雪可愛。
“夫妻”倆裝糊塗打哈哈，隨口敷衍過去，悄然互看一眼，都覺得臉上熱辣辣的。
宴席還有歌舞雜耍，鬧到下午才散，兩人同車歸來，各自沐浴更衣後，一起上床休息。
厲南棠喝了很多酒，雖然沒有嘔吐，但半夜迷迷糊糊，只覺得渾身叫酒水燒的有些發熱。
半夜熱的醒來，模模糊糊看見旁邊的人，薄紗被子裹得老高，像個怪物一樣，嚇了一跳。
忙替她拉下來被子，才發現，她蜷縮抱著竹夫人睡覺呢。
竹夫人是竹篾編制，光滑無刺，圓筒形狀，快一人長短，夏日抱著肌膚生涼。
符杉身上沒大出汗，但之前薄紗被子捂著腦袋，額角卻捂出來一些薄汗，烏黑的發絲都染濕了。
厲南棠拿手指慢慢替她抹去汗漬。
觸感溫熱，滑膩。
厲南棠酒意上湧，下手不知輕重，不知怎麽，忽然很想捏捏她。
小巧圓潤的耳垂，薄薄的耳廓，柔和的下頜線，粉撲撲的臉頰。
少女香腮被捏的嘟嘟的，大約覺得難受，越加抱緊了竹夫人，下意識搖搖頭躲避魔爪，臉朝竹篾上滾蹭，嫣紅的唇瓣都抵在青色的竹篾上了。鮮明的顏色對比，像是在親竹夫人。
看著這一幕，厲南棠只覺得軀體像放在烈火上烤，火焰越燒越旺，火蛇爬過他肺腑，沖向他的喉嚨，鉆進他的頭腦。
什麽理智都要被燒光了。
昏暗搖晃的燈光下，他像是被夢魘住。
霞影紗的帳子，是四四方方獨立的一個密閉空間。
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他們倆個人。
克己守禮的手指，不由得慢慢沿著被捏紅的臉頰，移動到鮮嫩的唇瓣上。
符杉覺得嘴裏好像又多了什麽東西。
這種感覺有點兒熟悉，迷迷糊糊想，難道她又咬頭發了？身邊人的強迫癥又犯了，要給她把頭發弄出來？
她下意識配合，微微張開嘴唇，那手指推抵著她的舌尖，硬按下去了。
符杉秀眉一皺，嗚嗚哼唧著，只覺得懷中一松，清涼的竹夫人不見了，空蕩蕩中，她好像突然像兔子被壓在虎爪下，沈重的喘不開氣，脫不了身。
符杉在混亂而熱烈的親吻中，終於醒過來了。
開始她嚇出一身冷汗，以為夢魘，又以為不知從哪兒闖進來的陌生人，掙紮尖叫踢打。
尖叫被唇堵了進去，兩只細細的手腕被一只大手就牢牢遏制住，掙紮踢打被鎮壓。
好容易嗅到強烈的熟悉的竹木香氣，混合著淡淡的酒氣，她才愕然反應過來，壓在她身上，熱烈吻著她的竟是厲南棠。
符杉又困又醉又迷糊的腦子，呆了一會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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