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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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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符杉在現代患有心臟病, 還是被收養的孤兒,她在人群中是弱勢中的弱勢。

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在學校不可避免的霸淩中,她幾乎天然就能辨別出周圍人的強弱, 並且釋放善意, 靠察言觀色和強者們成為朋友, 拉攏很多夥伴,讓自己以融入人群的方式來保護自己。

厲南棠無疑是個強者,有感情, 有能力,又願意真心罩著她。而且, 長得帥, 傳說中又很行……

鹹魚推了幾次沒推開,香汗淋漓,宴席上她也是喝了不少酒,這時候渾身發熱,酒的後勁也湧上來……

二十多歲了,接吻也沒什麽吧?她迷迷糊糊地想。

南棠哥哥喜歡她, 她也喜歡南棠哥哥……

男人深深吻著她的嘴, 呼吸沈重, 意亂情迷,身體燙的烙鐵一樣, 熱的不像話。

符杉也漸漸覺得空氣灼熱起來。

他的懷抱太用力了,幾乎要把她勒進自己的骨子裏。

輾轉反側,開始親吻臉側, 圓潤的耳珠,又滑下修長的脖頸。

在頸側叼起來一小塊肌膚, 細細吮/吸。

符杉心跳的很快,覺得酒水的後勁兒越來越大,視線裏模模糊糊,眼前的男人高大漂亮,眼睛在暗夜裏特別亮,頸側繃起條條青筋,沈重的呼吸聲都帶著奇異的韻律,讓她的心隨著顫動。

她忍不住回摟著他的脖子,也低頭咬著他的頸側。

厲南棠舒服的喟嘆一聲,聲音響在耳邊,符杉覺得天靈蓋發麻。

南棠哥哥的聲音也好蠱,聲線幹凈,低沈,鉆進耳朵裏,像是小鉤子撓的人心裏癢癢的。符杉腦子裏一片空白,手指插進他的發裏。

感受到他繃緊肌肉的軀體的變化,符杉吞了下口水,艱難挪動一下身體,終於覺得有些害怕。這已經不是接吻了……

“南棠哥哥……別……”

她使勁咬了他一口,忍不住在他耳邊叫了起來。

疼痛伴隨著呼喚,像是一道驚雷,炸響耳邊。

狂熱的男人反應過來,呆滯一會兒,立刻就僵硬住了,像被定住了身形,不再動作。

他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身下人的柔軟嬌弱。

柔軟的手臂從頭發上往下滑,松松環摟著他的脖子。

呵氣如蘭的呼吸噴在他的耳邊,少女薄紗睡衣淩亂,白玉無瑕,香氣四溢,纖細的脖頸仰著,盡染了花瓣一樣的點點紅紫。如今緋紅著臉蛋,嫣紅的唇瓣微微失、神的張開,烏黑的眼睛水潤潤的,柔軟地看著他。

厲南棠泛紅的眼眸漸漸清明,腦子轟然炸響。

一瞬間渾身冷汗。

他在幹什麽?!

他究竟在幹什麽?!

不是打算和離後走仕途大路,不是打算把杉兒當成親妹妹疼愛嗎?

怎麽能喝了點兒酒,就做出這種無禮混賬的事情來!

他這不是欺負杉兒嗎?!

理智上唾罵自己,可周遭盡是她強烈的香甜的氣息,像花蜜吸引蜂蝶一樣,對他有著巨大的強烈的吸引力。

厲南棠守著最後一絲清明理智,手掌撐著微涼的玉簞,慢慢起身,攬著脖子的柔軟手臂被他撐開,緩緩松開,落在床鋪上。

汗水順著繃起的青筋,滑過下頜,滴落到她脖頸上,薄紗褶皺散亂,洇濕點點。符杉張口細細呼吸著,覺得氧氣很不夠用,暗弱的燭光下,膚光勝雪,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看著她純真動人,而迷惑不解的樣子,一股深深的負疚和懊悔湧上心頭。

他捏緊手指,條條青筋在微微顫抖的軀體上湧動。額角直跳,頭疼的要炸裂開。

低下頭,抿緊了唇,過了一會兒,才輕聲說:

“對不起,我不該這樣的,是我喝多了。”

符杉:……

什麽?

所以,只是醉酒了,激發了生理上的……反應的意思嗎?

人有動物性的一面,但人區別於動物,就是因為人有理智。

在理智的情況下,原來他還是把她當做妹妹,她還以為他對她有那種好感呢。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厲南棠聽見少女嘆了口氣,溫婉的,過度親吻後有點兒啞的聲音。

符杉心裏一萬只羊駝飛奔而去。

她第一次和男人親密,居然碰到這種情況,真是腳趾都蜷曲起來。

算了,按照現代人的尷尬守恒定律,只要我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再說了,是他先動手的,又不是我先動手的,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呢?

符杉一邊努力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一邊慢慢起身,緩緩平覆自己的呼吸,一點點兒整理好自己的衣裳,拿過竹夫人,又蓋好薄紗被子,端端正正躺下,盡力體面地閉上了眼睛。

只要睡醒了,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不看男人強烈氣息的某處。

“你要是不太舒服,你去另外一張床上睡吧。”

畢竟,夏天的衣服太薄了,兩人又都太年輕氣盛,容易走火沖動。

既然他只願意做兄妹,符杉自然不可能犧牲自己給他消/火。

良久後,她感到床上微微震動,男人嗯了一聲,默默走下床。

“杉兒,是我不對,你要是生氣,你打我吧。”

走之前,他忽然停頓下來,撥開霞影紗帳,拉起她的手指,輕輕地說。

符杉覺得好笑。用力抽回手指,拉好紗帳隔開兩人的視線,啪的一聲,手指輕輕搭在小腹上。

“我為什麽要打你,打人手疼呢。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反正以後我也會註意,你喝多了酒,我就離得你遠遠的,互不幹擾。

就這樣,睡你的覺去吧。”

符杉以為自己是個很大度的人,很想得開的人,只是半夜醒過來去凈房以後,回來經過男人躺著的小床……

春蕓的小床確定在別的屋子裏安家了,所以這兩張床,由著兩個人互相怎麽睡都可以。

厲南棠前半夜一直默默忍受,好容易消解下去那把子無名邪/火,這才疲倦的闔上眼睛,便聽到她下床去凈室的聲音。

如今聽見她洗了手後,走到跟前,默默停住了。

隔著眼皮能感受到燭火明滅。

隨著那令人窒息的沈默,厲南棠難得愈發緊張起來。

符杉:……

忍一時越想越氣。

可惡,她的初吻啊!

竟然就這麽稀裏糊塗酒後葬送了!

她也分不清厲南棠究竟是真的正人君子——正人君子應該不至於脾氣這麽暴,誰欺負她就想殺了誰;

還是假正經……

只是一池春水本來平平靜靜的,他喝醉了非來攪亂一通,攪亂了以後,彬彬有禮拍拍手,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憑什麽呀?!

厲南棠感受到風,就覺得小腿上劇痛。

符杉沒什麽打人經驗,伸腳狂踢他的小腿。

厲南棠由著她,挨了好幾下,閉著眼睛說,

“好痛呀,誰在踢我?”

“我,你不是說我生氣就可以打你嗎?怎麽你又後悔了?”

“沒後悔,就是你當時不是拒絕了嗎?說打人手疼。”

“對呀,所以我沒用手呀,我用的腳。”

符杉又踢了他腿上兩腳,只覺得腳指頭都踢疼了。

“本來我特別不想打你。但是轉念一想,你這麽正人君子,克己守禮,坐懷不亂的人,你要是犯了錯,不挨一頓揍,你怎麽能安心睡得著呢?為了你的良心和睡眠著想,我還是勉為其難,打你一頓好了。”

他睡得著睡不著不要緊,反正不出了這口氣,符杉今晚上別想睡好了。

符杉打累了,重重呼出一口氣,轉身去大床睡覺。

身後懶洋洋的聲音傳來,男子微微喘/息著說:“這回舒服了嗎?”

其實舒服多了。

符杉是個和平主義者,身為鹹魚,心胸寬闊,很少生氣的,也基本不打人(她現代時身體弱極了,能打得過誰呀?)

所以踢了一通,發洩作用特別好,那點兒郁氣早就散了。

但本著自己舒服也不讓對方好過的原則,符杉故意說,

“換成你,你能心裏舒服嗎?”

“那要不……再練練?”

“不練了,沒那麽多暴力傾向。”

符杉打個哈欠爬上床。

床上沒有那個男人正好,這麽大的床全是她的地盤,想怎麽打滾就怎麽打滾。

她四肢並用重新抱著自己心愛的竹夫人,蓋著薄紗被子,酣然入睡。

小床上的男人,躺的端端正正,靜靜偏過頭去,遙望著霞影紗帳的方向。

良久,聽得呼吸沈細,完全睡熟了。

他掀開被子下床,慢慢走到跟前,撥開帳子。

果不其然,床鋪正中又看見一個奇異的大包。

她又抱著竹夫人,連腦袋也埋進被子裏了。

總改不了這習慣,也不嫌捂得難受。

符杉天光大亮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腦袋在被子外面。

她揉揉眼睛,覺得像做了一個荒唐的夢,脖子有點兒疼。

反應過來昨晚上發生的事情,揉眼睛的手頓住了。

春蕓見到她脖子,倒吸一口涼氣,又心疼又好笑。

這幾天她別想出去見人了,幸好有散淤血的藥。

春蕓搓熱了掌心,抹上藥油,輕重交替地替她揉著。

“酒可真不是好東西,怪不得今早晨我看駙馬走的時候,脖子上也有印子,我還當怎麽了,沒想到他也把您弄成這樣,平時文質彬彬的,喝多了下手可真沒個輕重。”

符杉聽見他也有印子,心懷大慰,幸而咬回去幾口,沒算很吃虧。

“駙馬也真是,差事再忙,就忙得了這一會兒?也不等您醒了再走~”

“他當然得趁我沒起來,早走咯~”

“什麽意思?”

符杉看著窗外盛開的花樹,有些懶懶的,哼了一聲。

“他呀,做賊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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