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甜蜜日常（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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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甜蜜日常（4）
九月底, 草原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不算大，但明晃晃地宣布了冬天的到來。
時間飛快, 過了春節，就又是新的一年了。
四月, 接春羔的工作告一段落。
隨著馬蘭花盛開, 哈日查蓋與顧如意的婚禮日期也就定下來了，但在此之前，他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領證。
顧如意的東西還存放在公司宿舍裏, 戶口本也在其中。
她原本打算跟上次一樣，拜托劉瀅幫忙打包寄過來, 卻沒想到被她拒絕了。
按照劉瀅的原話說：“老板不同意, 他說東西留下來當‘人質’, 讓你帶著你未婚夫來請客，把東西贖回去。”
顧如意無奈失笑：“好好好，請, 絕對請，不過可能要等一陣子。”
兩人聊天的時候，剛好是九月初, 草原上各家都在熱火朝天的打草, 為牛羊準備過冬的糧食。
盡管哈日查蓋還雇了兩個人, 但近千畝草場仍舊有的忙, 他有時候甚至連午飯都趕不及回來吃，還得顧如意跋山涉水地去送飯。
“沒關系。”劉瀅說：“老板說了, 那些東西你想放多久就放多久。”
“好, 我知道了。”顧如意痛快應下。
結果他們緊趕慢趕結束打草工作，重新搬回嘎查沒兩天, 雪就落下來了，整個冬天，雪一場接著一場，還沒化完，又重新落下，交通實在不便。
接著就到了年根兒，然後羊群開始陸陸續續產崽，離不了人。
於是出行計劃只得一拖再拖，轉眼就到了四月。
兩人這才得閑，把牛羊托付給阿穆爾幫忙照料一陣子，正式啟程奔向杭州。
作為半個土著，顧如意毫無疑問地承擔起了整個行程規劃。
兩千多公裏，去一次不容易，她打算趁此機會帶他好好逛一圈。
不都說嘛，旅行是最好檢驗兩個人合不合適的方法，多少人都走到談婚論嫁那一步了，結果旅行途中因為各種意見、習慣不合，而大吵一架，鬧分手。
顧如意坐在炕沿邊，翹著腳看哈日查蓋蹲在地上收拾行李，把這些話當玩笑講給他聽：“我們倆認識這麽久，好像還真沒一起旅游過，你說，我們不會也吵架......”
“唔。”
後面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盡數被堵了回去。
哈日查蓋以身為牢將人禁錮在身下，先是懲罰似的咬了一下她的唇，然後用舌頭頂開她的齒縫，攻破城門，然後便毫不客氣地掃蕩掠奪，不時勾扯出她的，輕輕一嘬。
顧如意只覺得嘴唇也痛，舌頭也麻，手抵在他胸前用力推搡，想讓他放開自己。
哈日查蓋直接一手捉住她一只手腕，扯過頭頂交叉，然後用單手鎖住，另一只手則向下，隔著布料攏上去。
顧如意打了個哆嗦，眼尾溢出些淚水，趁著呼吸間隙試圖勸說，一開口，聲音又細又軟，像是摻了一灘水汽進去：“別鬧了，明天還得早起出門呢。”
下午兩點的航班，就算如今他們買了車，出門方便很多，但離市區機場畢竟還遠，早起是必然結果。
早起對現在的顧如意來說不算難事。
在草原上住久了，算不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她也改掉了熬夜的習慣，畢竟牛羊可不等人。
可凡是都有意外，要是晚上鬧起來，她可就沒辦法保證第二天幾點起床了。
哈日查蓋手掌攏緊，加重了點力道，引得她又是一顫。
他冷著一張臉，語調悠悠的，問她：“到底是你鬧還是我鬧啊？”
動作再配上話語，活脫脫的威脅。
四目相對，顧如意彎了彎眉眼，擠出一個盡量討好的笑來，嘴裏連連應著：“我，是我。”
“下次還說這種話嗎？”
顧如意試圖為自己辯解：“...我就是一時嘴快。”
哈日查蓋想聽的可不是這個，他用力往前撞了一下，呵道：“問你話呢！回答我！”
他冷臉的樣子真的很嚇人，不過顧如意可不怕。
她原本想摟他脖子來著，掙了一下想起手還被他扣著，於是幹脆憑借腰裏，半挺起身，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然後抿了抿唇，眨巴眨巴眼睛，開始撒嬌：“哎喲，我錯了嘛，我發誓，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說這種話了。”
哈日查蓋直直地看著她，隔了幾秒，松開作亂的手，轉而上下捏住她的嘴唇，咬牙切齒又頗為無奈道：“那我就再信你一次，下次可就沒這麽容易算了。”
說完，他徹底松了手，翻身下來與她並排躺在一起，一條胳膊穿過她腦後，想讓她躺得舒服點。
“知道，知道啦。”
顧如意應著，側過身，笑嘻嘻地往他懷裏鉆。
房間裏一時間突然安靜下來。
顧如意窩在他懷裏，耳朵貼近他胸腔，能清晰感知到強有力的心跳聲，以及頭頂響起的粗重呼吸。
頭頂燈光亮得晃眼，她緩緩闔目，享受這片刻靜謐。
所謂幸福，不過是有棟房子可以遮風擋雨，吃飽喝足，衣能蔽體，最重要的一點：愛人就在身邊。
足夠了。
——
航班落地杭州，已經接近四點半，飛機還處在滑行當中，原本安靜的機艙瞬間被點燃，交談聲、廣播聲，四處亂哄哄的。
今天天氣極好，天空呈現一種澄澈的藍色，萬裏無雲。
在顧如意看來，每年三四月份，簡直是杭州最好的季節，氣溫不冷不熱，遍地開花，是一種與草原不同，但又相似的盎然生機。
太陽墜在半空中，已經有了西落的趨勢。
顧如意忽然心念一動，將視線從窗外收回，湊到哈日查蓋耳邊，問他想不想去看日落。
“雷峰夕照聽過沒？”她朝窗外指了指：“今天天氣這麽好，最適合看日落了。”
“你想去我們就去。”哈日查蓋說。
於是，就這樣產生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人群烏泱泱地走過出口，或是有人來接，又或是在打電話聯系出租車去酒店，只有他倆，拎著一個碩大的行李箱，急沖沖地往外走。
時間緊任務重，想趕上西湖落日，也得看運氣。
反正顧如意經常錯過，堪堪趕到的時候，只能抓到一個尾巴，或者明明出門時是晴天，到了地方，卻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雲，擋了個嚴嚴實實。
所幸他們今天運氣不錯。
坐完地鐵，又轉公交。
兩人下了公交，往前走幾百米，上一座小橋，終於一個亭子內站定。
已經有不少人等在那裏看日落了。
湖面隨著微風蕩漾，水洇濕了亭子邊緣，還有游客正坐船泛舟湖上，不時從視野裏穿過。
正對面是座山，太陽半掛在右手邊，已經臨近山巔，倒映在湖水中變成一片金色水紋。
遠遠矗立在左手邊的，便是傳說中的雷峰塔了。
一左一右，場面絕美。
明明是同一個太陽，可這裏的日落，和草原上的日落，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哈日查蓋不是沒來過西湖，但當時一心撲在顧如意身上，哪有閑情逸致來欣賞景色。
如今再看，心境不同，看到的東西也不一樣了。
周邊有不少人手裏端著長槍短炮，看著特別專業，快門聲四起。
“嘿！發什麽呆呢！”
顧如意轉過頭，下巴微揚，邀功的意味明晃晃擺在臉上：“怎麽樣？好看吧。”
“我跟你說，我之前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來這兒看日落，看著太陽一點一點落下去，心裏那股煩躁勁兒好像也就跟著沒了。”
哈日查蓋垂眸看她，夕陽落在她身上，就連臉上的絨毛都變得清晰可見，仿佛給她穿上了一層絕美的金色紗衣，虛化了邊緣，朦朦朧朧的，只那雙杏眼，亮得越發明顯了。
他不自覺地勾了唇角。
......
顧如意長篇大論地說了一大堆，結果發現他還在楞神，突然氣惱，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啪”地一聲：“看什麽呢？我跟你說話呢！”
哈日查蓋只是笑，擡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看你漂亮。”
他說得坦蕩，顧如意卻唰地紅了臉。
無論相處再久，她至今仍然沒辦法適應他這種直白的誇讚方式。
不過她得承認，自己確實很受用。
喜歡，但覺得不好意思。
兩者並不矛盾。
顧如意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大庭廣眾之下，她也說不出什麽，於是只好轉移話題，剛好餘光掃到旁邊不遠處有情侶在拍婚紗照。
她扯了扯哈日查蓋的衛衣下擺，用眼神示意他往那邊看。
“怎麽了？”哈日查蓋問。
“沒有，就是覺得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每天，反正她每次過來的時候，總能遇上，有時甚至有三四對情侶拍婚紗照，借著美景，留下最美好的回憶。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表情或語氣有什麽問題，哈日查蓋顯然誤會了她的意思：“如果你喜歡，我們也可以在這兒拍。”
“拍什麽？”
“婚紗照。”
一輩子就結這麽一次婚，哈日查蓋不想她留下遺憾。
顧如意笑起來：“你想什麽呢！”
大老遠跑到杭州來拍婚紗照，搞得好像她腦子不太正常一樣。
而且相比婚紗，她更喜歡蒙古族結婚時的服飾，充斥著一種獨屬於草原上的美，更何況她嫁到草原，就得入鄉隨俗嘛！
絢爛夕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隱於山巔，天空再次恢覆平靜，但不再澄澈，泛著股說不出來的感覺，仿佛激情過後的平淡生活。
四周一下子就暗了，昭示黑夜即將降臨。
顧如意收回視線，仰頭朝哈日查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她轉身，握上他的手，手指擠進他指縫裏，與他十指交握。
“走吧，回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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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 草原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不算大，但明晃晃地宣布了冬天的到來。
時間飛快, 過了春節，就又是新的一年了。
四月, 接春羔的工作告一段落。
隨著馬蘭花盛開, 哈日查蓋與顧如意的婚禮日期也就定下來了，但在此之前，他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領證。
顧如意的東西還存放在公司宿舍裏, 戶口本也在其中。
她原本打算跟上次一樣，拜托劉瀅幫忙打包寄過來, 卻沒想到被她拒絕了。
按照劉瀅的原話說：“老板不同意, 他說東西留下來當‘人質’, 讓你帶著你未婚夫來請客，把東西贖回去。”
顧如意無奈失笑：“好好好，請, 絕對請，不過可能要等一陣子。”
兩人聊天的時候，剛好是九月初, 草原上各家都在熱火朝天的打草, 為牛羊準備過冬的糧食。
盡管哈日查蓋還雇了兩個人, 但近千畝草場仍舊有的忙, 他有時候甚至連午飯都趕不及回來吃，還得顧如意跋山涉水地去送飯。
“沒關系。”劉瀅說：“老板說了, 那些東西你想放多久就放多久。”
“好, 我知道了。”顧如意痛快應下。
結果他們緊趕慢趕結束打草工作，重新搬回嘎查沒兩天, 雪就落下來了，整個冬天，雪一場接著一場，還沒化完，又重新落下，交通實在不便。
接著就到了年根兒，然後羊群開始陸陸續續產崽，離不了人。
於是出行計劃只得一拖再拖，轉眼就到了四月。
兩人這才得閑，把牛羊托付給阿穆爾幫忙照料一陣子，正式啟程奔向杭州。
作為半個土著，顧如意毫無疑問地承擔起了整個行程規劃。
兩千多公裏，去一次不容易，她打算趁此機會帶他好好逛一圈。
不都說嘛，旅行是最好檢驗兩個人合不合適的方法，多少人都走到談婚論嫁那一步了，結果旅行途中因為各種意見、習慣不合，而大吵一架，鬧分手。
顧如意坐在炕沿邊，翹著腳看哈日查蓋蹲在地上收拾行李，把這些話當玩笑講給他聽：“我們倆認識這麽久，好像還真沒一起旅游過，你說，我們不會也吵架......”
“唔。”
後面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盡數被堵了回去。
哈日查蓋以身為牢將人禁錮在身下，先是懲罰似的咬了一下她的唇，然後用舌頭頂開她的齒縫，攻破城門，然後便毫不客氣地掃蕩掠奪，不時勾扯出她的，輕輕一嘬。
顧如意只覺得嘴唇也痛，舌頭也麻，手抵在他胸前用力推搡，想讓他放開自己。
哈日查蓋直接一手捉住她一只手腕，扯過頭頂交叉，然後用單手鎖住，另一只手則向下，隔著布料攏上去。
顧如意打了個哆嗦，眼尾溢出些淚水，趁著呼吸間隙試圖勸說，一開口，聲音又細又軟，像是摻了一灘水汽進去：“別鬧了，明天還得早起出門呢。”
下午兩點的航班，就算如今他們買了車，出門方便很多，但離市區機場畢竟還遠，早起是必然結果。
早起對現在的顧如意來說不算難事。
在草原上住久了，算不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她也改掉了熬夜的習慣，畢竟牛羊可不等人。
可凡是都有意外，要是晚上鬧起來，她可就沒辦法保證第二天幾點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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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著一張臉，語調悠悠的，問她：“到底是你鬧還是我鬧啊？”
動作再配上話語，活脫脫的威脅。
四目相對，顧如意彎了彎眉眼，擠出一個盡量討好的笑來，嘴裏連連應著：“我，是我。”
“下次還說這種話嗎？”
顧如意試圖為自己辯解：“...我就是一時嘴快。”
哈日查蓋想聽的可不是這個，他用力往前撞了一下，呵道：“問你話呢！回答我！”
他冷臉的樣子真的很嚇人，不過顧如意可不怕。
她原本想摟他脖子來著，掙了一下想起手還被他扣著，於是幹脆憑借腰裏，半挺起身，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然後抿了抿唇，眨巴眨巴眼睛，開始撒嬌：“哎喲，我錯了嘛，我發誓，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說這種話了。”
哈日查蓋直直地看著她，隔了幾秒，松開作亂的手，轉而上下捏住她的嘴唇，咬牙切齒又頗為無奈道：“那我就再信你一次，下次可就沒這麽容易算了。”
說完，他徹底松了手，翻身下來與她並排躺在一起，一條胳膊穿過她腦後，想讓她躺得舒服點。
“知道，知道啦。”
顧如意應著，側過身，笑嘻嘻地往他懷裏鉆。
房間裏一時間突然安靜下來。
顧如意窩在他懷裏，耳朵貼近他胸腔，能清晰感知到強有力的心跳聲，以及頭頂響起的粗重呼吸。
頭頂燈光亮得晃眼，她緩緩闔目，享受這片刻靜謐。
所謂幸福，不過是有棟房子可以遮風擋雨，吃飽喝足，衣能蔽體，最重要的一點：愛人就在身邊。
足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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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極好，天空呈現一種澄澈的藍色，萬裏無雲。
在顧如意看來，每年三四月份，簡直是杭州最好的季節，氣溫不冷不熱，遍地開花，是一種與草原不同，但又相似的盎然生機。
太陽墜在半空中，已經有了西落的趨勢。
顧如意忽然心念一動，將視線從窗外收回，湊到哈日查蓋耳邊，問他想不想去看日落。
“雷峰夕照聽過沒？”她朝窗外指了指：“今天天氣這麽好，最適合看日落了。”
“你想去我們就去。”哈日查蓋說。
於是，就這樣產生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人群烏泱泱地走過出口，或是有人來接，又或是在打電話聯系出租車去酒店，只有他倆，拎著一個碩大的行李箱，急沖沖地往外走。
時間緊任務重，想趕上西湖落日，也得看運氣。
反正顧如意經常錯過，堪堪趕到的時候，只能抓到一個尾巴，或者明明出門時是晴天，到了地方，卻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雲，擋了個嚴嚴實實。
所幸他們今天運氣不錯。
坐完地鐵，又轉公交。
兩人下了公交，往前走幾百米，上一座小橋，終於一個亭子內站定。
已經有不少人等在那裏看日落了。
湖面隨著微風蕩漾，水洇濕了亭子邊緣，還有游客正坐船泛舟湖上，不時從視野裏穿過。
正對面是座山，太陽半掛在右手邊，已經臨近山巔，倒映在湖水中變成一片金色水紋。
遠遠矗立在左手邊的，便是傳說中的雷峰塔了。
一左一右，場面絕美。
明明是同一個太陽，可這裏的日落，和草原上的日落，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哈日查蓋不是沒來過西湖，但當時一心撲在顧如意身上，哪有閑情逸致來欣賞景色。
如今再看，心境不同，看到的東西也不一樣了。
周邊有不少人手裏端著長槍短炮，看著特別專業，快門聲四起。
“嘿！發什麽呆呢！”
顧如意轉過頭，下巴微揚，邀功的意味明晃晃擺在臉上：“怎麽樣？好看吧。”
“我跟你說，我之前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來這兒看日落，看著太陽一點一點落下去，心裏那股煩躁勁兒好像也就跟著沒了。”
哈日查蓋垂眸看她，夕陽落在她身上，就連臉上的絨毛都變得清晰可見，仿佛給她穿上了一層絕美的金色紗衣，虛化了邊緣，朦朦朧朧的，只那雙杏眼，亮得越發明顯了。
他不自覺地勾了唇角。
......
顧如意長篇大論地說了一大堆，結果發現他還在楞神，突然氣惱，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啪”地一聲：“看什麽呢？我跟你說話呢！”
哈日查蓋只是笑，擡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看你漂亮。”
他說得坦蕩，顧如意卻唰地紅了臉。
無論相處再久，她至今仍然沒辦法適應他這種直白的誇讚方式。
不過她得承認，自己確實很受用。
喜歡，但覺得不好意思。
兩者並不矛盾。
顧如意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大庭廣眾之下，她也說不出什麽，於是只好轉移話題，剛好餘光掃到旁邊不遠處有情侶在拍婚紗照。
她扯了扯哈日查蓋的衛衣下擺，用眼神示意他往那邊看。
“怎麽了？”哈日查蓋問。
“沒有，就是覺得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每天，反正她每次過來的時候，總能遇上，有時甚至有三四對情侶拍婚紗照，借著美景，留下最美好的回憶。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表情或語氣有什麽問題，哈日查蓋顯然誤會了她的意思：“如果你喜歡，我們也可以在這兒拍。”
“拍什麽？”
“婚紗照。”
一輩子就結這麽一次婚，哈日查蓋不想她留下遺憾。
顧如意笑起來：“你想什麽呢！”
大老遠跑到杭州來拍婚紗照，搞得好像她腦子不太正常一樣。
而且相比婚紗，她更喜歡蒙古族結婚時的服飾，充斥著一種獨屬於草原上的美，更何況她嫁到草原，就得入鄉隨俗嘛！
絢爛夕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隱於山巔，天空再次恢覆平靜，但不再澄澈，泛著股說不出來的感覺，仿佛激情過後的平淡生活。
四周一下子就暗了，昭示黑夜即將降臨。
顧如意收回視線，仰頭朝哈日查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她轉身，握上他的手，手指擠進他指縫裏，與他十指交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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