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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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名聲
景陽宮
褚氏的臉色很是難看, 不敢置信道：“怎麽可能？謝緒之可是傅瓊華的親生兒子，代替傅姌在安國公府享了那麽多年的尊榮富貴，傅姌心中怕是恨不得他去死, 怎麽會在蕭衍面前替謝緒之這個表哥說話？”
“本宮不信，這世上竟真有這種大度不計較之人！”
褚氏在宮中多年, 也算是什麽性子的人都見識過了，可傅姌不記恨謝緒之這個自小便搶了她身份的表哥，她是半點兒都不信的。
一旁的段嬤嬤臉上也露出幾分凝重來, 心裏頭也很是不可思議。
她和自家娘娘才想著借著謝嬿在掖庭溺死的事情做文章, 想著叫傅姌這個太子嬪名聲上有了汙點，叫皇上再無可能認下當年她和太子殿下指腹為婚的事情。
可流言蜚語才起來，還未起了多大波瀾，皇上給謝緒之和容國公府大姑娘姜芷嫻賜婚的旨意就下來了，緊接著, 便是說這是傅姌大度，在太子面前說了好話，這才有了這道旨意。
如今不用想，也知道滿京城的人沒有不說傅姌這個太子嬪大度不計前嫌的。
她和娘娘一樣根本不信傅姌會這般大度，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她這份兒大度是裝出來的。
段嬤嬤臉色也有些不好看，開口道：“娘娘, 莫不是咱們往日裏看低了她, 沒料到她會為著爭寵，在太子面前這般作態？”
段嬤嬤說得輕描淡寫，可這裏頭的深意卻是叫人心驚。若傅姌真是如此算計, 那，那她也太心思深沈了些。
畢竟, 能對自己這般狠，叫自己咽下這樣大的委屈的人實在是少。
且傅姌還年紀輕輕，實在不該有這般的隱忍才是。
聽著段嬤嬤的話，褚氏的臉色愈發沈了下來。
“本宮倒是小瞧她了，可她如今有著身孕，明明可以借著身孕叫太子疏遠了謝緒之，一輩子都不叫謝緒之在自己跟前兒添堵，她這又是何必呢？”
“這賜婚的旨意一下，謝緒之往後就留在京城了，日後也會在朝中走動，本宮，本宮即便能猜透她的心思，也覺著這麽些年受的委屈她就咽下去，就原諒了這謝緒之，這哪裏是尋常人會做的事情？”
褚氏思量著道：“你說，會不會是太子本就有這個意思，顧忌著和謝緒之這個伴讀這麽些年的情分，所以才去求了這道旨意。”
“傅氏不過是博了這個好名聲，如今還不知心裏頭如何難受委屈呢。”
不怪褚氏這麽想，實在是換成任何人都不可能原諒謝緒之。
段嬤嬤楞了一下：“娘娘這樣的猜測倒也不是沒可能，畢竟，這謝緒之可是打小便是太子殿下的伴讀，且當年又在行宮火海裏冒著危險救了殿下的性命，將殿下從火海裏背了出來，殿下和他雖是君臣，卻也有了幾分情誼，未必樂意見著這謝緒之回了謝家後就此從雲端跌入泥裏。”
“興許是殿下表露出了什麽意思，傅氏只能咽下這些委屈，換來這份兒好名聲了。”
“即便是這樣，這傅氏也真夠隱忍的。若是換了旁的女子，仗著肚子裏的孩子，總要鬧一場，殿下為著她肚子裏的孩子，未必不會應了她，將那謝緒之趕出京城去。”
褚氏臉色難看，咬了咬牙：“這樣一來，咱們之前的算計就沒什麽用處了。說不得在皇上心裏，傅氏這個太子嬪賢惠大度，很是叫皇上滿意呢。”
殿內一片寂靜，段嬤嬤也不知該說什麽了。這旨意來得實在是太巧了，若是叫之前那些流言蜚語傳上一段時日，興許傅氏身上就有了汙點，可如今怕是人人都讚揚傅氏大度，哪裏還會想著謝嬿死了還是活著。
段嬤嬤還未說話，外頭就響起一陣腳步聲，很快就見著臉色不好的三皇子蕭遲從外頭進來。
褚氏看了他一眼，開口道：“你也聽說了你父皇下旨賜婚的事情？”
蕭遲點了點頭，沒好氣道：“父皇偏心蕭衍，如今連他身邊的一個伴讀都要偏心了。那謝緒之既不是安國公府的公子，怎麽配迎娶容國公府的姑娘？父皇莫不是糊塗了，蕭衍說什麽就是什麽，是不是蕭衍要這個皇位，父皇也能立馬給了他？”
蕭遲在氣頭上，說話也沒了什麽分寸和顧忌。
褚氏的臉色大變，斥責道：“慎言！你這說的是什麽胡話，你父皇身子康健，你這樣說，傳到你父皇耳中豈不是以為你在咒你父皇？”
蕭遲也是一時失言，聽著褚氏這話，咬了咬牙道：“兒臣就是看不慣父皇什麽事情都由著他！連他身邊的人也比旁人要矜貴幾分！”
知道兒子心中的不滿和憤懣，褚氏心裏頭也不好受，只開口道：“再過幾年，興許就不這樣了。”
“依本宮看，這旨意下來，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事。本宮是不信傅姌真這般大度的，若她是裝大度賢良，心中實則恨毒了謝緒之，日後定會從中生事，甚至會怨恨蕭衍這個太子。再說，她懷著身孕，若是忍下這樣天大的委屈，不見得對她肚子裏的孩子有多好，說不定郁結於心，思慮過多什麽時候便動了胎氣。”
聽褚氏這麽說，蕭遲明顯沈默了一下，半天才點了點頭，道：“若這事是蕭衍的意思，那他對於傅氏的恩寵也不過如此，兒臣還當他對傅氏有多情深呢。”
“兒臣只是氣這樣一來，東宮又多了一份兒助力，這容國公府也是顯赫，如今府裏大姑娘真要嫁給謝緒之，往後就是站在蕭衍這一邊的，怎麽什麽好處都叫他給占了，謝緒之他母親做出那樣的事情來，都能叫這婚事繼續下去！”
褚氏輕輕嘆了口氣，她自然也不滿容國公府成了蕭衍的助力，可如今事已至此也沒什麽法子了。
“行了，說這些又有什麽用處，等你成婚後開了府，入朝好好當差，在你父皇面前好好表現就是了，如今說什麽都是假的，咱們往長遠看就是，誰能笑到最後還說不定呢。”
......
謝家
梁老夫人送走傳旨的太監，回了自己所住的屋裏後，臉色一直都不好看。
身邊的孫嬤嬤伺候了老夫人多年，此時如何猜不出老夫人的心思。
她上前寬慰道：“老夫人，咱們謝家能和容國公府結親，是件天大的喜事呢，您這當長輩的可不好表現出不快來。”
“若是這旨意傳到江南，老爺不知道有多高興，多滿意這門親事呢。”
梁老夫人聽孫嬤嬤提起兒子謝紹傳，眉眼間總算是有了幾分笑意，開口道：“謝家能結這門親，紹傳若是知道了自然是高興的。”
想起謝緒之，她又收斂了幾分笑意，開口道：“我只是覺著和緒之這個孫兒，實在是有些親近不起來。”
“他自小在安國公府長大，又是太子伴讀，回了我們謝家，說不定從心底裏就瞧不起咱們謝家，瞧不上我這個親祖母呢。”
梁老夫人這話實在是存了幾分掩飾不住的不滿和抱怨。
孫嬤嬤聽得直皺眉，她哪裏不知老夫人的感受，只開口道：“奴婢明白您的心思。可奴婢瞧著咱們大少爺也是個孝順的，每日早晚都會過來請安，如今府裏上上下下也是大少爺做主，奴婢瞧著，比之前夫人當家的時候還要有規矩些，下頭的人也謹小慎微，不敢耍滑偷懶。”
梁老夫人臉色一沈：“什麽夫人？她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害了我們謝家的名聲，如今還在掖庭，哪裏配當我們謝家的夫人？要我說，就該將傅氏給休了，將蓮娘給扶正了，也免得委屈了我的鴻哥兒。”
老夫人這話一出，孫嬤嬤便徹底明白了老夫人是在挑剔大少爺，也在心疼鴻少爺。
可大少爺是嫡出，鴻少爺是外室所出，更別說，大少爺自小養在安國公府，又是太子伴讀，說句不好聽的，跟鴻少爺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老夫人即便心疼鴻少爺，也不該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
“老夫人說笑了，這世上即便有外室扶正的，也不會是咱們謝家。老爺那裏就不會松口的，更別說，如今大少爺還回了咱們謝家，又有這麽一門好親事，哪怕是蓮姨娘進門，也是要當個妾室的。”
“老夫人也想開些，鴻少爺有這麽個兄長教導，旁人只有羨慕的。依著大少爺的品性，定不會給鴻少爺委屈受的。”
梁老夫人卻是冷冷道：“我看，他根本就瞧不上我的鴻哥兒。如今有了這樣一門婚事，怕是更瞧不上了。”
“我就不明白，都說太子對姌丫頭萬般恩寵，姌丫頭受了這麽些年的委屈，太子怎就不放在心上，還到皇上面前求了這道旨意呢？”
“姌丫頭也是個傻的，怎麽不仗著肚子裏的孩子，好好的求一求太子殿下，她難道就不怨恨緒之這個表哥嗎？緒之可是代替她在安國公府享了那麽多年的福，若換成我，這件事哪裏能這麽容易就過去？”
孫嬤嬤這下子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老夫人明顯是偏心鴻少爺，見不得大少爺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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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陽宮
褚氏的臉色很是難看, 不敢置信道：“怎麽可能？謝緒之可是傅瓊華的親生兒子，代替傅姌在安國公府享了那麽多年的尊榮富貴，傅姌心中怕是恨不得他去死, 怎麽會在蕭衍面前替謝緒之這個表哥說話？”
“本宮不信，這世上竟真有這種大度不計較之人！”
褚氏在宮中多年, 也算是什麽性子的人都見識過了，可傅姌不記恨謝緒之這個自小便搶了她身份的表哥，她是半點兒都不信的。
一旁的段嬤嬤臉上也露出幾分凝重來, 心裏頭也很是不可思議。
她和自家娘娘才想著借著謝嬿在掖庭溺死的事情做文章, 想著叫傅姌這個太子嬪名聲上有了汙點，叫皇上再無可能認下當年她和太子殿下指腹為婚的事情。
可流言蜚語才起來，還未起了多大波瀾，皇上給謝緒之和容國公府大姑娘姜芷嫻賜婚的旨意就下來了，緊接著, 便是說這是傅姌大度，在太子面前說了好話，這才有了這道旨意。
如今不用想，也知道滿京城的人沒有不說傅姌這個太子嬪大度不計前嫌的。
她和娘娘一樣根本不信傅姌會這般大度，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她這份兒大度是裝出來的。
段嬤嬤臉色也有些不好看，開口道：“娘娘, 莫不是咱們往日裏看低了她, 沒料到她會為著爭寵，在太子面前這般作態？”
段嬤嬤說得輕描淡寫，可這裏頭的深意卻是叫人心驚。若傅姌真是如此算計, 那，那她也太心思深沈了些。
畢竟, 能對自己這般狠，叫自己咽下這樣大的委屈的人實在是少。
且傅姌還年紀輕輕，實在不該有這般的隱忍才是。
聽著段嬤嬤的話，褚氏的臉色愈發沈了下來。
“本宮倒是小瞧她了，可她如今有著身孕，明明可以借著身孕叫太子疏遠了謝緒之，一輩子都不叫謝緒之在自己跟前兒添堵，她這又是何必呢？”
“這賜婚的旨意一下，謝緒之往後就留在京城了，日後也會在朝中走動，本宮，本宮即便能猜透她的心思，也覺著這麽些年受的委屈她就咽下去，就原諒了這謝緒之，這哪裏是尋常人會做的事情？”
褚氏思量著道：“你說，會不會是太子本就有這個意思，顧忌著和謝緒之這個伴讀這麽些年的情分，所以才去求了這道旨意。”
“傅氏不過是博了這個好名聲，如今還不知心裏頭如何難受委屈呢。”
不怪褚氏這麽想，實在是換成任何人都不可能原諒謝緒之。
段嬤嬤楞了一下：“娘娘這樣的猜測倒也不是沒可能，畢竟，這謝緒之可是打小便是太子殿下的伴讀，且當年又在行宮火海裏冒著危險救了殿下的性命，將殿下從火海裏背了出來，殿下和他雖是君臣，卻也有了幾分情誼，未必樂意見著這謝緒之回了謝家後就此從雲端跌入泥裏。”
“興許是殿下表露出了什麽意思，傅氏只能咽下這些委屈，換來這份兒好名聲了。”
“即便是這樣，這傅氏也真夠隱忍的。若是換了旁的女子，仗著肚子裏的孩子，總要鬧一場，殿下為著她肚子裏的孩子，未必不會應了她，將那謝緒之趕出京城去。”
褚氏臉色難看，咬了咬牙：“這樣一來，咱們之前的算計就沒什麽用處了。說不得在皇上心裏，傅氏這個太子嬪賢惠大度，很是叫皇上滿意呢。”
殿內一片寂靜，段嬤嬤也不知該說什麽了。這旨意來得實在是太巧了，若是叫之前那些流言蜚語傳上一段時日，興許傅氏身上就有了汙點，可如今怕是人人都讚揚傅氏大度，哪裏還會想著謝嬿死了還是活著。
段嬤嬤還未說話，外頭就響起一陣腳步聲，很快就見著臉色不好的三皇子蕭遲從外頭進來。
褚氏看了他一眼，開口道：“你也聽說了你父皇下旨賜婚的事情？”
蕭遲點了點頭，沒好氣道：“父皇偏心蕭衍，如今連他身邊的一個伴讀都要偏心了。那謝緒之既不是安國公府的公子，怎麽配迎娶容國公府的姑娘？父皇莫不是糊塗了，蕭衍說什麽就是什麽，是不是蕭衍要這個皇位，父皇也能立馬給了他？”
蕭遲在氣頭上，說話也沒了什麽分寸和顧忌。
褚氏的臉色大變，斥責道：“慎言！你這說的是什麽胡話，你父皇身子康健，你這樣說，傳到你父皇耳中豈不是以為你在咒你父皇？”
蕭遲也是一時失言，聽著褚氏這話，咬了咬牙道：“兒臣就是看不慣父皇什麽事情都由著他！連他身邊的人也比旁人要矜貴幾分！”
知道兒子心中的不滿和憤懣，褚氏心裏頭也不好受，只開口道：“再過幾年，興許就不這樣了。”
“依本宮看，這旨意下來，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事。本宮是不信傅姌真這般大度的，若她是裝大度賢良，心中實則恨毒了謝緒之，日後定會從中生事，甚至會怨恨蕭衍這個太子。再說，她懷著身孕，若是忍下這樣天大的委屈，不見得對她肚子裏的孩子有多好，說不定郁結於心，思慮過多什麽時候便動了胎氣。”
聽褚氏這麽說，蕭遲明顯沈默了一下，半天才點了點頭，道：“若這事是蕭衍的意思，那他對於傅氏的恩寵也不過如此，兒臣還當他對傅氏有多情深呢。”
“兒臣只是氣這樣一來，東宮又多了一份兒助力，這容國公府也是顯赫，如今府裏大姑娘真要嫁給謝緒之，往後就是站在蕭衍這一邊的，怎麽什麽好處都叫他給占了，謝緒之他母親做出那樣的事情來，都能叫這婚事繼續下去！”
褚氏輕輕嘆了口氣，她自然也不滿容國公府成了蕭衍的助力，可如今事已至此也沒什麽法子了。
“行了，說這些又有什麽用處，等你成婚後開了府，入朝好好當差，在你父皇面前好好表現就是了，如今說什麽都是假的，咱們往長遠看就是，誰能笑到最後還說不定呢。”
......
謝家
梁老夫人送走傳旨的太監，回了自己所住的屋裏後，臉色一直都不好看。
身邊的孫嬤嬤伺候了老夫人多年，此時如何猜不出老夫人的心思。
她上前寬慰道：“老夫人，咱們謝家能和容國公府結親，是件天大的喜事呢，您這當長輩的可不好表現出不快來。”
“若是這旨意傳到江南，老爺不知道有多高興，多滿意這門親事呢。”
梁老夫人聽孫嬤嬤提起兒子謝紹傳，眉眼間總算是有了幾分笑意，開口道：“謝家能結這門親，紹傳若是知道了自然是高興的。”
想起謝緒之，她又收斂了幾分笑意，開口道：“我只是覺著和緒之這個孫兒，實在是有些親近不起來。”
“他自小在安國公府長大，又是太子伴讀，回了我們謝家，說不定從心底裏就瞧不起咱們謝家，瞧不上我這個親祖母呢。”
梁老夫人這話實在是存了幾分掩飾不住的不滿和抱怨。
孫嬤嬤聽得直皺眉，她哪裏不知老夫人的感受，只開口道：“奴婢明白您的心思。可奴婢瞧著咱們大少爺也是個孝順的，每日早晚都會過來請安，如今府裏上上下下也是大少爺做主，奴婢瞧著，比之前夫人當家的時候還要有規矩些，下頭的人也謹小慎微，不敢耍滑偷懶。”
梁老夫人臉色一沈：“什麽夫人？她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害了我們謝家的名聲，如今還在掖庭，哪裏配當我們謝家的夫人？要我說，就該將傅氏給休了，將蓮娘給扶正了，也免得委屈了我的鴻哥兒。”
老夫人這話一出，孫嬤嬤便徹底明白了老夫人是在挑剔大少爺，也在心疼鴻少爺。
可大少爺是嫡出，鴻少爺是外室所出，更別說，大少爺自小養在安國公府，又是太子伴讀，說句不好聽的，跟鴻少爺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老夫人即便心疼鴻少爺，也不該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
“老夫人說笑了，這世上即便有外室扶正的，也不會是咱們謝家。老爺那裏就不會松口的，更別說，如今大少爺還回了咱們謝家，又有這麽一門好親事，哪怕是蓮姨娘進門，也是要當個妾室的。”
“老夫人也想開些，鴻少爺有這麽個兄長教導，旁人只有羨慕的。依著大少爺的品性，定不會給鴻少爺委屈受的。”
梁老夫人卻是冷冷道：“我看，他根本就瞧不上我的鴻哥兒。如今有了這樣一門婚事，怕是更瞧不上了。”
“我就不明白，都說太子對姌丫頭萬般恩寵，姌丫頭受了這麽些年的委屈，太子怎就不放在心上，還到皇上面前求了這道旨意呢？”
“姌丫頭也是個傻的，怎麽不仗著肚子裏的孩子，好好的求一求太子殿下，她難道就不怨恨緒之這個表哥嗎？緒之可是代替她在安國公府享了那麽多年的福，若換成我，這件事哪裏能這麽容易就過去？”
孫嬤嬤這下子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老夫人明顯是偏心鴻少爺，見不得大少爺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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