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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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鼠忌器
平王府
永安縣主, 如今的平王妃裴驪珠聽到母親進宮脫簪請罪，跪在勤政殿外頭許久，卻只等來一道廢黜長公主尊位的旨意,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麽可能，母親是說錯了話, 對已故元穆皇太後不敬，可母親這樣高傲的性子既然放下身段進宮脫簪請罪，不顧臉面跪在了那勤政殿外頭, 皇上怎麽也該給母親, 給外祖母一些體面，怎能連母親的面都不見，只叫詹公公宣讀了廢黜長公主尊位的旨意？
裴驪珠臉色蒼白，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哽咽著喃喃自語：“怎麽可能？母親都那樣狼狽進宮認錯了, 皇上怎麽能廢了母親的長公主之位？”
“是我，是不是我不該勸母親進宮脫簪請罪，要不然，還不至於認定了母親有罪，對元穆皇太後不敬？”裴驪珠想起之前她回淑慧長公主府勸母親的那些話，又想到母親如今的下場，心中不免生出幾分後悔來。
“不行, 我要回府去看母親, 母親這會兒肯定難受極了。”
身邊的宮女琳瑯見著自家王妃這樣，心中也是著急，連忙出聲寬慰道：“王妃先別急, 這會兒國公府肯定也是亂作一團，王妃貿然回去府裏又是忙亂一通, 沒得擾了夫人的清靜。”
琳瑯顧忌皇上已經下旨廢黜了長公主尊位，所以嘴裏便喊了一聲夫人，畢竟長公主嫁到奉恩公府，本也是國公夫人，這般稱呼也沒什麽錯。
可這會兒裴驪珠正在氣頭上，又是分外敏/感，聽著這夫人二字，只以為琳瑯這丫鬟竟然也敢看低了母親，震怒之下揚手一記耳光便打在了琳瑯臉上，直將琳瑯打的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
“放肆！枉你在奉恩公府待了那麽多年，如今母親才受了那樣大的委屈，被廢黜了長公主的尊位，你就敢不敬母親這個長公主，從心底裏看輕了母親嗎？”
“母親即便被廢黜了尊位，也是先帝之女，容不得你冒犯不敬！”
裴驪珠雖平日裏也有些驕縱任性，卻是甚少自己動手責罰底下的丫鬟，只因著她覺著這樣做有失身份，叫人看了笑話。
可此時她在氣頭上，打了一巴掌猶不覺著解氣，指著外頭道：“你去廊下跪上兩個時辰，往後也不必進屋伺候了，本縣主可用不起你這樣一個忘恩的丫鬟，別不留神身邊也出了個背主之人，將我給害了！”
琳瑯哪裏聽不出她話中的意思，屋子裏伺候的丫鬟婆子也全都聽了出來。
王妃這是在敲打琳瑯，也是在敲打他們這些身邊伺候的人呢。
眾人俱是心神一凜，撲通一聲跪到在地上：“奴婢們不敢，還望王妃明鑒。”
正當這時，外頭傳來一聲嗤笑，簾子被打起，裴驪珠就見著平王蕭安從外頭進來。
裴驪珠本就不喜平王，哪怕當了這個平王妃，見著平王時心裏頭也滿是嫌棄。
她沒有上前請安，只開口問道：“這個時候，王爺過來做什麽？”
蕭安笑了笑，看了跌倒在地上半張臉腫的厲害的琳瑯一眼，含笑道：“本王這不是聽說了岳母被廢黜了長公主尊位的事情，怕王妃心中難受，這才過來看看，想著寬慰寬慰王妃。本王倒是沒有想到，王妃氣性竟這樣大，正在教訓自己的丫鬟呢。”
“你！蕭安，你竟敢......”裴驪珠聽他這樣稱呼自己母親，言語間甚至帶了幾分掩飾不住的輕慢之意，心中大怒，氣得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蕭安卻是笑了笑，道：“怎麽，父皇旨意都下了，岳母也接旨謝恩回了奉恩公府，難道王妃要抗旨不遵，替自己母親委屈，要鬧到禦前不成？”
蕭安說著，嘴角的笑意一收，臉色冷了下來，對著裴驪珠道：“你心裏怎麽想本王不管，可本王警告你，好好的當這個平王妃就好了，別給本王添堵，壞本王在父皇心目中的印象。旨意既下了，這平王府若有人再敢稱呼奉恩公夫人一句長公主殿下，通通以抗旨不遵的罪名亂棍打死！哪怕是你這個王妃，若再口無遮攔，本王有的是法子給你苦頭吃，你想試試就盡管壞了本王的規矩。”
蕭安因著是恭嬪所出，在裴驪珠面前一直都是溫和有耐心，甚至存著幾分特意討好的，所以裴驪珠怎麽也沒想到他竟會對她說出這種話來。
她一時楞住，不敢置信看向了蕭安，氣得連肩膀都在微微顫抖。
蕭安他怎麽敢，怎麽敢這樣欺負她？她可是奉恩公府的嫡女，太後娘娘可是她的外祖母？
不等裴驪珠開口，蕭安就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鬟琳瑯，道：“本王瞧你是個懂規矩的，你既是跟著王妃陪嫁過來的，今晚便服侍本王吧。”
“你家王妃心氣兒高，瞧不上本王，本王也不逼她，擡舉她的陪嫁丫鬟，世人好歹也能誇她一句賢惠，免得本王在外頭被人笑話！”
蕭安說完這話，就對著身後的太監王公公吩咐道：“收拾間院子出來，再安排兩個丫鬟伺候著吧。”
琳瑯被這天大的好事驚住了，她雖有些怕裴驪珠這個王妃，可這樣的好事她自然是樂意的，她連忙磕頭道：“奴婢多謝王爺擡舉，奴婢定會幫王妃盡心伺候好王爺。”
蕭安點了點頭，帶著幾分嘲諷看了裴驪珠一眼，見著裴驪珠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嗤笑一聲，轉身就離開了。
琳瑯怕被裴驪珠遷怒，也忙跟在蕭安的身後出了屋子。
一時間，屋子裏寂靜的厲害，丫鬟婆子全都不敢多嘴一句，誰也沒有想到，王爺今日竟會是這個面孔，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哪怕是之前洞房花燭夜，王妃不願意和王爺親近，王爺發了火，也絕對不是今日這個樣子的。
果然，淑慧長公主一朝失勢，王爺便也看低了王妃幾分，要不然，王爺即便不滿意王妃，又哪裏敢這般作踐王妃，甚至，將王妃身邊的琳瑯要了去，當了侍妾。
這分明是在打王妃的臉面呢！
裴驪珠臉色難看站在那裏許久，看著蕭安和琳瑯離開的背影，心中覺著憋悶難受的厲害，她自打出生起就是被人捧在手心，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今日，卻先是母親這個長公主被廢黜，她還沒來得及反應，蕭安竟是這般欺負她，她突然覺著自己的日子和之前未出閣時一點兒都不一樣了。
那時候有多高高在上，多高傲，如今就有多狼狽。
她是平王妃，可這樣的平王妃當得又有什麽意思，這王府裏有哪個敬重她這個王妃？
而且，她還要和蕭安這個卑鄙小人繼續住在一個屋檐下，想想就覺著惡心。
裴驪珠死死攥著手中的帕子，終於是沒忍住痛哭出來。
丫鬟嬤嬤全都跪在地上，一句都不敢勸。
等到裴驪珠緩和過來，一切恢覆正常時，沒人註意到，有個丫鬟偷偷將紙條放在竹籃裏，通過膳房遞了出去。
傍晚時
蕭衍聽著崔公公的回稟，眼底露出幾分笑意來。
謝姌正陪他用著膳，見他這樣眼底忍不住露出幾分好奇來。
蕭衍開口道：“平王將平王妃身邊的丫鬟琳瑯擡舉當了侍妾，王府裏今個兒很是熱鬧，往後怕是有好戲看了。”
謝姌聽著這消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平王蕭安過去對裴驪珠是帶著幾分討好和體貼的，哪怕是洞房花燭夜鬧成那樣，聽說夫妻二人進宮到了慈寧宮，平王也回護了王妃幾句。
她怎麽也沒料到，這才成婚多久，平王就將裴驪珠身邊的丫鬟擡舉了，王府裏多了個侍妾。
而且，還好巧不巧就在今日，淑慧長公主被廢黜長公主尊位的日子。
也不知，平王是不是過去忍耐的太久了，所以才急不可待做出這等事情來，也不怕慈寧宮那位太後娘娘動怒？
謝姌怎麽想的，臉上全都寫了出來。
蕭衍看著她，毫不在意道：“太後再如何也不能攔著不叫平王納妾，別說還有洞房花燭夜鬧出的那樁醜事，便是沒有，那琳瑯本就是陪嫁丫鬟，被平王收用了，太後難道還能因此質問指責平王？若是真如此，只會叫裴驪珠落得個善妒不容人的名聲。如今，奉恩公夫人名聲不好，太後想來也不想叫裴驪珠這個外孫女兒跟著叫人指指點點了吧？”
“更何況，平王收用侍妾是真，卻也是借著此事和父皇表露態度呢，你可別小看了他。”
謝姌聽蕭衍這樣說，吃驚地睜大了眼睛，沒忍住道：“一件小事竟有這麽多的彎彎繞繞，殿下不愧是自小就在宮中長大的，妾身是一點兒都沒想到呢。”
謝姌說著，又忍不住問道：“平王這樣做，往後進宮怕是不好面對太後娘娘了吧？而且恭妃娘娘還在宮中，平王難道就不怕太後娘娘遷怒到恭妃身上？”
蕭衍笑了笑：“投鼠忌器，恭妃在宮中是不假，裴驪珠這個平王妃不也要在平王手底下討生活？再說，太後年紀大了，時有病痛，奉恩公夫人如今又是這樣，太後不會想把事情做絕的，要不然裴家就白白損失一個嫡女，而且還和平王交惡了，那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太後若不是傻的就不會作踐遷怒到恭妃身上。”
謝姌深以為然，覺著蕭衍這番話說的好對，不自覺便帶了幾分仰慕看向了蕭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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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府
永安縣主, 如今的平王妃裴驪珠聽到母親進宮脫簪請罪，跪在勤政殿外頭許久，卻只等來一道廢黜長公主尊位的旨意,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麽可能，母親是說錯了話, 對已故元穆皇太後不敬，可母親這樣高傲的性子既然放下身段進宮脫簪請罪，不顧臉面跪在了那勤政殿外頭, 皇上怎麽也該給母親, 給外祖母一些體面，怎能連母親的面都不見，只叫詹公公宣讀了廢黜長公主尊位的旨意？
裴驪珠臉色蒼白，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哽咽著喃喃自語：“怎麽可能？母親都那樣狼狽進宮認錯了, 皇上怎麽能廢了母親的長公主之位？”
“是我，是不是我不該勸母親進宮脫簪請罪，要不然，還不至於認定了母親有罪，對元穆皇太後不敬？”裴驪珠想起之前她回淑慧長公主府勸母親的那些話，又想到母親如今的下場，心中不免生出幾分後悔來。
“不行, 我要回府去看母親, 母親這會兒肯定難受極了。”
身邊的宮女琳瑯見著自家王妃這樣，心中也是著急，連忙出聲寬慰道：“王妃先別急, 這會兒國公府肯定也是亂作一團，王妃貿然回去府裏又是忙亂一通, 沒得擾了夫人的清靜。”
琳瑯顧忌皇上已經下旨廢黜了長公主尊位，所以嘴裏便喊了一聲夫人，畢竟長公主嫁到奉恩公府，本也是國公夫人，這般稱呼也沒什麽錯。
可這會兒裴驪珠正在氣頭上，又是分外敏/感，聽著這夫人二字，只以為琳瑯這丫鬟竟然也敢看低了母親，震怒之下揚手一記耳光便打在了琳瑯臉上，直將琳瑯打的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
“放肆！枉你在奉恩公府待了那麽多年，如今母親才受了那樣大的委屈，被廢黜了長公主的尊位，你就敢不敬母親這個長公主，從心底裏看輕了母親嗎？”
“母親即便被廢黜了尊位，也是先帝之女，容不得你冒犯不敬！”
裴驪珠雖平日裏也有些驕縱任性，卻是甚少自己動手責罰底下的丫鬟，只因著她覺著這樣做有失身份，叫人看了笑話。
可此時她在氣頭上，打了一巴掌猶不覺著解氣，指著外頭道：“你去廊下跪上兩個時辰，往後也不必進屋伺候了，本縣主可用不起你這樣一個忘恩的丫鬟，別不留神身邊也出了個背主之人，將我給害了！”
琳瑯哪裏聽不出她話中的意思，屋子裏伺候的丫鬟婆子也全都聽了出來。
王妃這是在敲打琳瑯，也是在敲打他們這些身邊伺候的人呢。
眾人俱是心神一凜，撲通一聲跪到在地上：“奴婢們不敢，還望王妃明鑒。”
正當這時，外頭傳來一聲嗤笑，簾子被打起，裴驪珠就見著平王蕭安從外頭進來。
裴驪珠本就不喜平王，哪怕當了這個平王妃，見著平王時心裏頭也滿是嫌棄。
她沒有上前請安，只開口問道：“這個時候，王爺過來做什麽？”
蕭安笑了笑，看了跌倒在地上半張臉腫的厲害的琳瑯一眼，含笑道：“本王這不是聽說了岳母被廢黜了長公主尊位的事情，怕王妃心中難受，這才過來看看，想著寬慰寬慰王妃。本王倒是沒有想到，王妃氣性竟這樣大，正在教訓自己的丫鬟呢。”
“你！蕭安，你竟敢......”裴驪珠聽他這樣稱呼自己母親，言語間甚至帶了幾分掩飾不住的輕慢之意，心中大怒，氣得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蕭安卻是笑了笑，道：“怎麽，父皇旨意都下了，岳母也接旨謝恩回了奉恩公府，難道王妃要抗旨不遵，替自己母親委屈，要鬧到禦前不成？”
蕭安說著，嘴角的笑意一收，臉色冷了下來，對著裴驪珠道：“你心裏怎麽想本王不管，可本王警告你，好好的當這個平王妃就好了，別給本王添堵，壞本王在父皇心目中的印象。旨意既下了，這平王府若有人再敢稱呼奉恩公夫人一句長公主殿下，通通以抗旨不遵的罪名亂棍打死！哪怕是你這個王妃，若再口無遮攔，本王有的是法子給你苦頭吃，你想試試就盡管壞了本王的規矩。”
蕭安因著是恭嬪所出，在裴驪珠面前一直都是溫和有耐心，甚至存著幾分特意討好的，所以裴驪珠怎麽也沒想到他竟會對她說出這種話來。
她一時楞住，不敢置信看向了蕭安，氣得連肩膀都在微微顫抖。
蕭安他怎麽敢，怎麽敢這樣欺負她？她可是奉恩公府的嫡女，太後娘娘可是她的外祖母？
不等裴驪珠開口，蕭安就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鬟琳瑯，道：“本王瞧你是個懂規矩的，你既是跟著王妃陪嫁過來的，今晚便服侍本王吧。”
“你家王妃心氣兒高，瞧不上本王，本王也不逼她，擡舉她的陪嫁丫鬟，世人好歹也能誇她一句賢惠，免得本王在外頭被人笑話！”
蕭安說完這話，就對著身後的太監王公公吩咐道：“收拾間院子出來，再安排兩個丫鬟伺候著吧。”
琳瑯被這天大的好事驚住了，她雖有些怕裴驪珠這個王妃，可這樣的好事她自然是樂意的，她連忙磕頭道：“奴婢多謝王爺擡舉，奴婢定會幫王妃盡心伺候好王爺。”
蕭安點了點頭，帶著幾分嘲諷看了裴驪珠一眼，見著裴驪珠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嗤笑一聲，轉身就離開了。
琳瑯怕被裴驪珠遷怒，也忙跟在蕭安的身後出了屋子。
一時間，屋子裏寂靜的厲害，丫鬟婆子全都不敢多嘴一句，誰也沒有想到，王爺今日竟會是這個面孔，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哪怕是之前洞房花燭夜，王妃不願意和王爺親近，王爺發了火，也絕對不是今日這個樣子的。
果然，淑慧長公主一朝失勢，王爺便也看低了王妃幾分，要不然，王爺即便不滿意王妃，又哪裏敢這般作踐王妃，甚至，將王妃身邊的琳瑯要了去，當了侍妾。
這分明是在打王妃的臉面呢！
裴驪珠臉色難看站在那裏許久，看著蕭安和琳瑯離開的背影，心中覺著憋悶難受的厲害，她自打出生起就是被人捧在手心，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今日，卻先是母親這個長公主被廢黜，她還沒來得及反應，蕭安竟是這般欺負她，她突然覺著自己的日子和之前未出閣時一點兒都不一樣了。
那時候有多高高在上，多高傲，如今就有多狼狽。
她是平王妃，可這樣的平王妃當得又有什麽意思，這王府裏有哪個敬重她這個王妃？
而且，她還要和蕭安這個卑鄙小人繼續住在一個屋檐下，想想就覺著惡心。
裴驪珠死死攥著手中的帕子，終於是沒忍住痛哭出來。
丫鬟嬤嬤全都跪在地上，一句都不敢勸。
等到裴驪珠緩和過來，一切恢覆正常時，沒人註意到，有個丫鬟偷偷將紙條放在竹籃裏，通過膳房遞了出去。
傍晚時
蕭衍聽著崔公公的回稟，眼底露出幾分笑意來。
謝姌正陪他用著膳，見他這樣眼底忍不住露出幾分好奇來。
蕭衍開口道：“平王將平王妃身邊的丫鬟琳瑯擡舉當了侍妾，王府裏今個兒很是熱鬧，往後怕是有好戲看了。”
謝姌聽著這消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平王蕭安過去對裴驪珠是帶著幾分討好和體貼的，哪怕是洞房花燭夜鬧成那樣，聽說夫妻二人進宮到了慈寧宮，平王也回護了王妃幾句。
她怎麽也沒料到，這才成婚多久，平王就將裴驪珠身邊的丫鬟擡舉了，王府裏多了個侍妾。
而且，還好巧不巧就在今日，淑慧長公主被廢黜長公主尊位的日子。
也不知，平王是不是過去忍耐的太久了，所以才急不可待做出這等事情來，也不怕慈寧宮那位太後娘娘動怒？
謝姌怎麽想的，臉上全都寫了出來。
蕭衍看著她，毫不在意道：“太後再如何也不能攔著不叫平王納妾，別說還有洞房花燭夜鬧出的那樁醜事，便是沒有，那琳瑯本就是陪嫁丫鬟，被平王收用了，太後難道還能因此質問指責平王？若是真如此，只會叫裴驪珠落得個善妒不容人的名聲。如今，奉恩公夫人名聲不好，太後想來也不想叫裴驪珠這個外孫女兒跟著叫人指指點點了吧？”
“更何況，平王收用侍妾是真，卻也是借著此事和父皇表露態度呢，你可別小看了他。”
謝姌聽蕭衍這樣說，吃驚地睜大了眼睛，沒忍住道：“一件小事竟有這麽多的彎彎繞繞，殿下不愧是自小就在宮中長大的，妾身是一點兒都沒想到呢。”
謝姌說著，又忍不住問道：“平王這樣做，往後進宮怕是不好面對太後娘娘了吧？而且恭妃娘娘還在宮中，平王難道就不怕太後娘娘遷怒到恭妃身上？”
蕭衍笑了笑：“投鼠忌器，恭妃在宮中是不假，裴驪珠這個平王妃不也要在平王手底下討生活？再說，太後年紀大了，時有病痛，奉恩公夫人如今又是這樣，太後不會想把事情做絕的，要不然裴家就白白損失一個嫡女，而且還和平王交惡了，那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太後若不是傻的就不會作踐遷怒到恭妃身上。”
謝姌深以為然，覺著蕭衍這番話說的好對，不自覺便帶了幾分仰慕看向了蕭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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