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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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朝露直到這會都還在認為, 肖晗的聲音是有些特別的，至少是區別於普通人的。
之前兩人還沒在一起的時候她覺得肖晗的聲音聽起來很沈，就像在同官員們商討政事的時候, 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信服感，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會去相信和臣服, 後來在一起之後她又覺得那聲音帶了些蠱惑，就像那話本子裏寫的, 千年老妖要同身而為人的女子開啟一段不倫的人鬼之戀時那種蠱惑人的聲音。
並不低沈, 但語速很慢還很深邃，配合著他一張深情的臉，朝露很容易就耽溺其中, 於是乎受其聲音的蠱惑, 朝露不知吃了多少虧，又上過多少當，每次配合著這蠱惑人心的聲音做出的那些難以言說的事情, 直到過了那麽久，她還是記憶猶新。
但肖晗的這個聲音除了她以外從不對外人顯露, 人前人後就像是兩幅面孔, 處理政務的時候, 他依然是那深沈穩重的音色來維持他太子的身份，可若只有兩個人單獨的時候, 他就又會變成那深邃又能蠱惑人心的音色。
榻上喚著她的名字，邊吻還邊說，朝露每次都像中了毒似的，意亂情迷之下又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醒來後都不敢去想，埋著腦袋在被子裏一遍遍的紅著臉頰讓他閉嘴, 不要再說了，在肖晗那裏，朝露有著別人沒有的特權，但那終究是在二人情至深處的時候。
就像此刻，人還是同一個人，臉還是那張臉，但說話的聲音已經不在是能蠱惑人心，恢覆成他對任何人說話都會用的那種音色。
語氣裏不帶任何感情，僅僅只是在詢問剛剛發生了什麽，如同陌生人那樣。
“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次出聲的是錢家的小兒子，錢川，正一臉不悅的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兩人，今日是他錢家有貴客到訪，方坐下不過一會就聽到這裏傳來吵鬧謾罵的聲音，驚擾了貴客，也壞了他今日的大事。
朝露同那婦人這會已經被錢家的人隔開，肖晗同錢川正一身清正的立在階梯上的大門處看著她，那婦人的力氣很大，常年做活計的手上帶了厚厚的繭層，磨的她手腕都起了一層紅，她默不作聲的揉著手腕，垂著腦袋躲避著男人那略顯冷漠的視線。
即使已經知曉他如今也在遙城，也做好了兩人終會見面的準備，但怎麽也沒想到會是如此的突然和倉促，當初離開的時候她曾對他說過，那時的他已經失了權勢和地位，不能保護和照顧好她，而為了彼此安好，她選擇了離開。
可而今才不過兩年，他就重新回到山巔之上，傲視睥睨著她這個曾經拋棄過他的女子，兩人這會一上一下，一高一低，任誰都看得出來分別之後到底是誰過得越來越好。
錢管事眼見情形不對，立馬上前向錢川解釋，說是府裏之前原想采買的一粗使丫頭，因府中事務繁忙耽誤了下去，這會那丫頭的家人等不及要將人送進府，卻不想丫頭的夫子竟會阻攔。
錢川皺眉：“不過一個丫頭，就鬧的如此大的動靜，驚擾了貴人你們都要受責罰。”
管事連連點頭，盼著平息此事，卻沒想那嘴碎的婦人卻從一旁竄了出來：“錢公子，錢少爺，不是老嫗驚擾了你招待貴客，是她，”她尖酸的語氣響起，手指朝著朝露的方向“她是官學裏的夫子，擔心學生少了她就沒了束脩，所以竭力阻止老婦將人送進錢府，都是她！”
眾人的視線又回到朝露身上，這會她是想躲也躲不掉了，放下還在揉捏受傷的右手，她默了默，深吸一口氣後然後擡頭，目光清淩卻不畏懼的看向高臺處的兩人：
“民女蕭朝朝，確是遙城官學裏授課的一名夫子，但官學是衙署所辦，我所領取的束脩也是衙署所給，其目的在於讓這些沒錢上不了學的孩子也能讀書習字，明辨是非，不至於將來做一只蠡蟲再去為禍別人，而我既身為他們的夫子，便有責任教導好他們每一個人，是以這位大嬸所說，我是因為束脩才阻止讓這孩子進錢府的說辭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她原本說的很是平靜，沒有絲毫起伏，但不知為何在快要說到最後的時候語氣突然加重，那‘胡言’二字裏甚至能聽得出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只因她不想在肖晗面前顯得如此狼狽不堪，兩年過去，當初口口聲聲是為了彼此安好才分開的兩人而今看來只有肖晗在往上爬，而她不僅沒有在往上，反而還在他面前露出如此狼狽的模樣，既然已經狼狽，便不能再輸氣勢，即便她沒有達到能同肖晗匹敵的高度，也不能在他面前顯示出頹敗來。
沒錯，來了遙城兩年，她也成長不少，即便失去了他的庇護，她也一樣能過的很好，可她現在只想讓肖晗看到，離開他後她也不是什麽都沒有長進，至少在這件事上，她還沒有輸。
那婦人也沒想到平日裏溫潤的朝露也能有這樣咄咄逼人的樣子，嘴裏那些難聽的，充滿惡意的話在這時候罕見的沒有脫口而出，周遭的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不過是陳述了事情的本質，實話實說罷了，但此刻雙方一個暴躁指責，一個雲淡風輕的樣子，誰輸誰贏反而是一目了然。
錢川也認識朝露，也是沒料到那看起來嬌嬌軟軟的小女子也有這樣色厲內荏的時候，就像寒冷的墻角下盛開的梅花，看起來觸手可得，卻在想要靠近的時候會不經意被枯枝劃傷，她的刺不是與生俱來，只有當遇到危險時才會表露。
肖晗熟知她生氣的樣子，但她在外人面前慣常不會這樣，她一直都很小心謹慎，從不主動去招惹，即便做了錯事也是一副小可憐的模樣，像方才那種淩厲說話的氣勢，肖晗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空氣中彌漫著輕微的火藥氣息，肖晗有些興味的挑眉，看著眼前女子而今一副不容人侵犯的樣子，足以見得在兩年不見的時光裏她是真的成長了不少。
錢川沒有說話，他就站在肖晗旁邊，明明他才是這裏的主人，但現在肖晗的氣度顯然要更勝他一籌，他在被無聲的壓制著。
肖晗一直看著她，像是在思索她嘴裏的話，良久後才緩慢的開口：
“如此說來，那蕭……”他頓住，略顯困惑的眼神一直看著朝露。
“蕭朝朝。”她不情不願的回答，從那人戲謔的面容裏看出了故意。
“那蕭夫子才應該是要大喊冤屈的那個，你念著舊情不願放棄任何一個學生，卻還因此而遭受到對方的惡意，孤說的對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已經不覆方才那樣沒有感情，是介於深邃和深沈之間的一種音色，朝露不敢去深思，不知他這時的態度是否依舊同這音色一樣，對她是否又介於熟悉於陌生之間，她自然也聽出了肖晗語氣裏的揶揄和質問，就像是在問他，既然你如此的顧念舊情不願放棄任何，那當初又為何要背棄兩人之間的感情，獨自遠走？
她心裏清楚，當初的離開並不是出自於她的本心，但真實的緣由又怎能真的去說予他聽？
是告訴他，當初的離開都是為了能讓他心無旁騖的做好太子，還是說，若繼續呆在你身邊，你將會失去所有？不，那些已經起了不知幾層灰塵的往事沒必要再拎出來細說，她與皇後之間的秘密也不能讓他知曉，他已經失去過一次愛情，不能在讓他親情也受損。
不若就讓他以為自己是那種薄情寡義的女子，這樣對誰都好。
她又揚起了熟悉的笑意，是在這兩年裏學會的偽裝：“貴人說的沒錯，但也要值得的人才能讓民女為之而付出。”
言下之意，你不值得。
肖晗心裏在無聲的嗤笑，兩年的時間還真沒有白過，伶牙俐齒，心平氣和，說出的話還能將人氣死。不過沒關系，兩年的時間他都等了，當初尚且不成熟的時候都能讓她同自己在一起，而今兩年過去，年歲漸長，心智漸長，手段自然也漸長，人既然還在眼前，也就不在乎這一會了。
兩個本就相熟的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裝作不熟，說話還打著啞謎拐著彎來著，周遭的人都聽得雲裏霧裏，作為主家的錢川就自當以為是朝露不知哪裏得罪了肖晗，他朝管事使了使眼色，讓他趕緊將人帶下去，但那跪在地上的婦人還在不依不饒的破口大罵。
有道是‘當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朝露這何止是擋了她的發財路，這可是想斷了她家兒子的姻緣路，毀了延續香火的祖訓路，被人制服也依舊心有不甘，她掙紮著甚至就要撲過去就同朝露扭打在一起，場面一頓混亂，正當錢川讓管事增派人手的時候，就聽肖晗那又恢覆冷漠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錢公子，孤今日來此，是真的同你有要事相商。”他語氣裏透著無奈。
他連連擺手：“殿下息怒，這……”
肖晗伸手打斷他剩下的話，眼睛往下一掃剛好看到朝露在微微轉動自己有些不舒服的右手，方才混亂之中有些扭到手腕以致現在還有些不適，這會正皺著眉頭想著該如何全身而退，卻不知一舉一動已經全部落入肖晗的眼裏。
“今日這事鬧得不算小，孤既然遇上也是天意，你錢府的事大可容後再議，眼下先將這樁事處理後再說。”
錢川露出不解的神色，下面那婦人還在繼續罵，粗粗的嗓音說出的話也是越來越粗鄙，周遭都只聽到她一人的聲音了，他順著肖晗的眼神往下看去，一眼就看到皺著眉在捏手腕的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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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直到這會都還在認為, 肖晗的聲音是有些特別的，至少是區別於普通人的。
之前兩人還沒在一起的時候她覺得肖晗的聲音聽起來很沈，就像在同官員們商討政事的時候, 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信服感，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會去相信和臣服, 後來在一起之後她又覺得那聲音帶了些蠱惑，就像那話本子裏寫的, 千年老妖要同身而為人的女子開啟一段不倫的人鬼之戀時那種蠱惑人的聲音。
並不低沈, 但語速很慢還很深邃，配合著他一張深情的臉，朝露很容易就耽溺其中, 於是乎受其聲音的蠱惑, 朝露不知吃了多少虧，又上過多少當，每次配合著這蠱惑人心的聲音做出的那些難以言說的事情, 直到過了那麽久，她還是記憶猶新。
但肖晗的這個聲音除了她以外從不對外人顯露, 人前人後就像是兩幅面孔, 處理政務的時候, 他依然是那深沈穩重的音色來維持他太子的身份，可若只有兩個人單獨的時候, 他就又會變成那深邃又能蠱惑人心的音色。
榻上喚著她的名字，邊吻還邊說，朝露每次都像中了毒似的，意亂情迷之下又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醒來後都不敢去想，埋著腦袋在被子裏一遍遍的紅著臉頰讓他閉嘴, 不要再說了，在肖晗那裏，朝露有著別人沒有的特權，但那終究是在二人情至深處的時候。
就像此刻，人還是同一個人，臉還是那張臉，但說話的聲音已經不在是能蠱惑人心，恢覆成他對任何人說話都會用的那種音色。
語氣裏不帶任何感情，僅僅只是在詢問剛剛發生了什麽，如同陌生人那樣。
“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次出聲的是錢家的小兒子，錢川，正一臉不悅的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兩人，今日是他錢家有貴客到訪，方坐下不過一會就聽到這裏傳來吵鬧謾罵的聲音，驚擾了貴客，也壞了他今日的大事。
朝露同那婦人這會已經被錢家的人隔開，肖晗同錢川正一身清正的立在階梯上的大門處看著她，那婦人的力氣很大，常年做活計的手上帶了厚厚的繭層，磨的她手腕都起了一層紅，她默不作聲的揉著手腕，垂著腦袋躲避著男人那略顯冷漠的視線。
即使已經知曉他如今也在遙城，也做好了兩人終會見面的準備，但怎麽也沒想到會是如此的突然和倉促，當初離開的時候她曾對他說過，那時的他已經失了權勢和地位，不能保護和照顧好她，而為了彼此安好，她選擇了離開。
可而今才不過兩年，他就重新回到山巔之上，傲視睥睨著她這個曾經拋棄過他的女子，兩人這會一上一下，一高一低，任誰都看得出來分別之後到底是誰過得越來越好。
錢管事眼見情形不對，立馬上前向錢川解釋，說是府裏之前原想采買的一粗使丫頭，因府中事務繁忙耽誤了下去，這會那丫頭的家人等不及要將人送進府，卻不想丫頭的夫子竟會阻攔。
錢川皺眉：“不過一個丫頭，就鬧的如此大的動靜，驚擾了貴人你們都要受責罰。”
管事連連點頭，盼著平息此事，卻沒想那嘴碎的婦人卻從一旁竄了出來：“錢公子，錢少爺，不是老嫗驚擾了你招待貴客，是她，”她尖酸的語氣響起，手指朝著朝露的方向“她是官學裏的夫子，擔心學生少了她就沒了束脩，所以竭力阻止老婦將人送進錢府，都是她！”
眾人的視線又回到朝露身上，這會她是想躲也躲不掉了，放下還在揉捏受傷的右手，她默了默，深吸一口氣後然後擡頭，目光清淩卻不畏懼的看向高臺處的兩人：
“民女蕭朝朝，確是遙城官學裏授課的一名夫子，但官學是衙署所辦，我所領取的束脩也是衙署所給，其目的在於讓這些沒錢上不了學的孩子也能讀書習字，明辨是非，不至於將來做一只蠡蟲再去為禍別人，而我既身為他們的夫子，便有責任教導好他們每一個人，是以這位大嬸所說，我是因為束脩才阻止讓這孩子進錢府的說辭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她原本說的很是平靜，沒有絲毫起伏，但不知為何在快要說到最後的時候語氣突然加重，那‘胡言’二字裏甚至能聽得出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只因她不想在肖晗面前顯得如此狼狽不堪，兩年過去，當初口口聲聲是為了彼此安好才分開的兩人而今看來只有肖晗在往上爬，而她不僅沒有在往上，反而還在他面前露出如此狼狽的模樣，既然已經狼狽，便不能再輸氣勢，即便她沒有達到能同肖晗匹敵的高度，也不能在他面前顯示出頹敗來。
沒錯，來了遙城兩年，她也成長不少，即便失去了他的庇護，她也一樣能過的很好，可她現在只想讓肖晗看到，離開他後她也不是什麽都沒有長進，至少在這件事上，她還沒有輸。
那婦人也沒想到平日裏溫潤的朝露也能有這樣咄咄逼人的樣子，嘴裏那些難聽的，充滿惡意的話在這時候罕見的沒有脫口而出，周遭的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不過是陳述了事情的本質，實話實說罷了，但此刻雙方一個暴躁指責，一個雲淡風輕的樣子，誰輸誰贏反而是一目了然。
錢川也認識朝露，也是沒料到那看起來嬌嬌軟軟的小女子也有這樣色厲內荏的時候，就像寒冷的墻角下盛開的梅花，看起來觸手可得，卻在想要靠近的時候會不經意被枯枝劃傷，她的刺不是與生俱來，只有當遇到危險時才會表露。
肖晗熟知她生氣的樣子，但她在外人面前慣常不會這樣，她一直都很小心謹慎，從不主動去招惹，即便做了錯事也是一副小可憐的模樣，像方才那種淩厲說話的氣勢，肖晗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空氣中彌漫著輕微的火藥氣息，肖晗有些興味的挑眉，看著眼前女子而今一副不容人侵犯的樣子，足以見得在兩年不見的時光裏她是真的成長了不少。
錢川沒有說話，他就站在肖晗旁邊，明明他才是這裏的主人，但現在肖晗的氣度顯然要更勝他一籌，他在被無聲的壓制著。
肖晗一直看著她，像是在思索她嘴裏的話，良久後才緩慢的開口：
“如此說來，那蕭……”他頓住，略顯困惑的眼神一直看著朝露。
“蕭朝朝。”她不情不願的回答，從那人戲謔的面容裏看出了故意。
“那蕭夫子才應該是要大喊冤屈的那個，你念著舊情不願放棄任何一個學生，卻還因此而遭受到對方的惡意，孤說的對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已經不覆方才那樣沒有感情，是介於深邃和深沈之間的一種音色，朝露不敢去深思，不知他這時的態度是否依舊同這音色一樣，對她是否又介於熟悉於陌生之間，她自然也聽出了肖晗語氣裏的揶揄和質問，就像是在問他，既然你如此的顧念舊情不願放棄任何，那當初又為何要背棄兩人之間的感情，獨自遠走？
她心裏清楚，當初的離開並不是出自於她的本心，但真實的緣由又怎能真的去說予他聽？
是告訴他，當初的離開都是為了能讓他心無旁騖的做好太子，還是說，若繼續呆在你身邊，你將會失去所有？不，那些已經起了不知幾層灰塵的往事沒必要再拎出來細說，她與皇後之間的秘密也不能讓他知曉，他已經失去過一次愛情，不能在讓他親情也受損。
不若就讓他以為自己是那種薄情寡義的女子，這樣對誰都好。
她又揚起了熟悉的笑意，是在這兩年裏學會的偽裝：“貴人說的沒錯，但也要值得的人才能讓民女為之而付出。”
言下之意，你不值得。
肖晗心裏在無聲的嗤笑，兩年的時間還真沒有白過，伶牙俐齒，心平氣和，說出的話還能將人氣死。不過沒關系，兩年的時間他都等了，當初尚且不成熟的時候都能讓她同自己在一起，而今兩年過去，年歲漸長，心智漸長，手段自然也漸長，人既然還在眼前，也就不在乎這一會了。
兩個本就相熟的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裝作不熟，說話還打著啞謎拐著彎來著，周遭的人都聽得雲裏霧裏，作為主家的錢川就自當以為是朝露不知哪裏得罪了肖晗，他朝管事使了使眼色，讓他趕緊將人帶下去，但那跪在地上的婦人還在不依不饒的破口大罵。
有道是‘當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朝露這何止是擋了她的發財路，這可是想斷了她家兒子的姻緣路，毀了延續香火的祖訓路，被人制服也依舊心有不甘，她掙紮著甚至就要撲過去就同朝露扭打在一起，場面一頓混亂，正當錢川讓管事增派人手的時候，就聽肖晗那又恢覆冷漠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錢公子，孤今日來此，是真的同你有要事相商。”他語氣裏透著無奈。
他連連擺手：“殿下息怒，這……”
肖晗伸手打斷他剩下的話，眼睛往下一掃剛好看到朝露在微微轉動自己有些不舒服的右手，方才混亂之中有些扭到手腕以致現在還有些不適，這會正皺著眉頭想著該如何全身而退，卻不知一舉一動已經全部落入肖晗的眼裏。
“今日這事鬧得不算小，孤既然遇上也是天意，你錢府的事大可容後再議，眼下先將這樁事處理後再說。”
錢川露出不解的神色，下面那婦人還在繼續罵，粗粗的嗓音說出的話也是越來越粗鄙，周遭都只聽到她一人的聲音了，他順著肖晗的眼神往下看去，一眼就看到皺著眉在捏手腕的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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