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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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所以, 自己同肖晗的事情，皇伯母是早就已經知曉，之所以一直隱而不發的原因, 是沒有實實在在的確定，而想要確定一對男女之間有沒有情感又有多難？
皇後僅憑一道花雕雞, 三兩句話，就試出了肖晗。
“我也以為那道花雕雞原本就是個錯誤, 但那日事後我細細想來才明白哪來的那麽多巧合。”
做這道菜的那個廚子已經做了不下百次, 就算酒壇的顏色不對，又何以這真的分辨不出黃酒和花雕的味道？還有最後的那碗蓮子湯，蓮子一般剝出之後就會剔除蓮心, 因為蓮心微苦, 味澀，適合入藥煎茶，卻不適合煮湯, 而那日的蓮子湯裏的蓮子，卻沒有剔除苦澀的蓮心。
朝露沒想過這些, 自當以為是巧合, 就連她江瓊兒也是事後想了許久才明白過來, 只有肖晗，在那天晚上就敏銳發現的不妥, 否則，也不會那般同皇後起了那一番小小的爭論。
“或許是表哥的態度和性子，一點都容不得商量的餘地，姨母也沒了法子, 既催表哥不成，就只有從你這裏入手了。”
肖晗的態度堅決, 即便是遵從皇後的意思對江瓊兒一盡地主之誼，也並沒有如她所願萌生多餘的心思。
“離京巡邊之前，姨母讓表哥陪著我四處看看，他也就真的只是陪我四處看看，一點旁的心思也沒有，說話也都是一問一答的，無趣的很…”
那段日子真的就像在互相折磨，而江瓊兒並不知曉的是，就是她口中這無趣的時日，對兩人來說都甚是難捱，肖晗想的是趕緊回宮結束這無趣的游山玩水，朝露卻是聽說兩人一道出去後而心裏泛酸。
也好在這同時折磨三個人的事情沒能持續太久，隨著肖晗的離京，以及兩人在離別之前的互訴衷腸而暫時中止，但也僅僅只是暫時。
“表哥以為他走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哪那麽容易，他不在更好，姨母反而可以無所顧忌的替你籌備婚事了…”
周圍又傳來吹吹打打的聲音，大家都陸陸續續準備前往燕家了，朝露這會心裏亂的很，自從江瓊兒同她剖白心思過後，她在看皇伯母時都有一種怯意在裏面。
一直以來她都自以為他們隱藏的很好，除了幾個知情人外便無人知曉，人前皆是以兄妹自處，雖說沒有任何逾矩的行為，卻不知這段感情早已被皇後知曉，她就像一個偷走東西的竊賊，以為藏在陰暗的角落裏就能獨享這份甜蜜，哪知自己的所作所為早就落入人眼，在陽光之下顯露無疑。
她甚覺羞愧，看到皇伯母的時候眼神亦不像當初那般明亮，躲躲閃閃不敢直視，以至於在接下來裴蘊的成親大禮上，都恍恍惚惚，沒什麽心思在看。
禮堂裏頭人影攢動，裴蘊在燕臨的牽引下從後堂出來，紅紅的蓋頭下面新娘子是什麽樣子沒人知道，只是新郎官那溢於言表的笑意能看出來對樁婚事的期待和對新娘子的愛意。
眾人翹首以盼，殷切以待，都想來一觀這甜蜜的時刻，朝露和裴劭站在最前，後面的人不停地在往前壓，她心裏惦記著別的事，沒太註意身後，等意識到有股力道朝自己襲來的時候，一雙腳下都快立不穩了。
“小心。”裴劭眼疾手快，一個伸手就拽住了她，她驚慌方定，堪堪才回首看向他。
“謝謝大哥。”
由來成親一事世人皆知繁瑣，成親之前的納彩，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迎親六禮過後再來才是今日的行大禮，似乎是為了印證先苦後甜的這四個字，前期準備的頗多頗繁瑣，等到了這會真正行大禮的時候，也不過就是一炷香的事情。
場面看似亂糟糟，卻是有條不紊的在進行，隨著幾道拜天地父母及夫妻對拜過後，也就圓滿禮成了。
在將裴蘊和燕臨送入洞房後，人潮就在慢慢後退，因著方才的推搡而差點致她摔倒，此後的一段路上，裴劭都小心的將朝露護在身後。
皇後這會正坐在主座上，身側依舊是江瓊兒在做伴，眼神似有似無的看著兩人從裏面出來，一雙狹長又精明的眼睛微微上挑，不知是何事又落入了心裏。
…
裴蘊的婚事過後不久，果真就像江瓊兒那日說的那般，而既肖晗不願妥協，那皇後便只能從她這裏入手了，也是時機恰好合適，朝露在皇後記憶裏的生辰也是在這月的月尾。
從裴府回來過後，皇伯母便沒再遮遮掩掩，只禮數周全的將她請到鳳棲宮，這次，很是難得的江瓊兒不在，空蕩的殿內唯餘他們兩人，就像此前她對林佳嘉和江瓊兒那般，殷切的朝著自己招手，讓她坐在她身側的位置，貼著她的掌心，親如母女般的問候：
“本宮這些時日都被俗務纏身，差點就忘了昭昭月尾就該及笄了。”
朝露沒有未蔔先知的能力，有的也不過是江瓊兒的提前告知，但即便猜到皇伯母接下來會說什麽，她也沒有能力去反抗和改變。
及笄意味著什麽，二人都再明白不過，只是此前皇後並未像之前對肖晗那般準備了許多的冊子來讓他挑選，或許是因為她身份的原因，不堪匹配的上京中的那些大家，皇伯母心裏有一桿稱，早就替她選好了也未可知。
“承蒙皇伯母惦記，不過一生辰罷了又何足掛齒。”兩人這會的心裏其實都跟明鏡似的，皇後是有心試探，朝露卻是見機行事。
寒暄了幾句之後，又說起剛過去不久的裴蘊的婚事：
“之前還說阿蘊這孩子情根還沒開竅，恐會像她那大哥一樣，蹉跎些歲月成了老姑娘，沒成想原是緣分未至，只要因緣際會一來，什麽事都是順理成章了。”
裴家兄妹倆的婚事也著實是讓眾人操心了些，若非是裴蘊今年同燕臨之間恰好佳偶天成，想必直到這會裴家上下都在為兩人的婚事憂慮。
“二姐自來心地善良，又得上天庇佑，福禍相倚之下還能遇上她的命定之人，實在是可喜可賀。”
有關於兩人那英雄救美，芳心暗許的愛情故事，在裴蘊大婚那日就已經在賓客中傳遍了，同京城裏那些相看了無數次亦或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盲婚啞嫁來談，兩人也算是相互相愛的一對，一時之間京城裏的貴女們好不艷羨，都嘆裴蘊好命，閨中有疼愛自己的兄長，出閣後又有愛護自己的夫君。
皇後靜靜的聽著，待朝露說完之後才意有所指道：“你同阿蘊的年歲差不離，就快及笄，之前本宮沒問過，昭昭可有心儀的男子？”
終於到了正題，方才還一直鎮定的朝露手心都起了微微的薄汗，據實已告顯然是不能，裝傻充楞又蒙混不過去，而皇後此言不過是在試探自己對成親嫁人的看法，只要她盡量不將事情往肖晗那處靠，眼下只要分散了皇伯母的註意力，挨過這一遭想必就沒什麽可擔心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凝神了一會才說：“那麽遠的事，昭昭還未曾想過呢。”說完後也就地下了頭，看樣子是真的沒想過這個問題。
而皇後卻心知肚明，見此不免在心裏冷笑一瞬，以前一直都當她單純懵懂，不谙世事，卻不想同人玩兒起心眼的時候，這些招數倒是手到擒來，半點都不帶猶豫的，一副楚楚可憐，任人施為的樣子甚讓人動心，卻是不知，在肖晗面前是否也是這般裝嬌弱的模樣以博得他的目光。
但她擅長掩藏情緒，這會心裏不管有多麽的不喜和憎惡，但面上卻是半點都不顯，只說出的話裏或多或少有那麽些意味在裏面：
“這事怎能還算遠，你瞧就連阿蘊都已經嫁做人婦，要是本宮在把你拘在宮裏，旁人豈不是會在背後指點我這做伯母的沒有照顧好你？”
“還是說，昭昭真的有喜歡的人，礙於臉皮薄不肯告訴伯母？不若說出來，伯母替你參詳參詳，若是尚可，便請求皇上為你們賜婚也不是什麽難事。”
這話說的言辭懇切，裏外都透著替她著想這層意思，見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朝露也不好再推辭，只能硬著頭皮順著這梯子往下走：
“不敢騙伯母，是真的沒有。”說完，臉頰已經紅透，只是不知，是因為說謊這件事本身的原因的紅透，還是因為是在皇後這個知情人面前說謊才會紅透。
但不管出於哪種緣由，在皇後看來，就是，她在說謊。
朝露說完那句話之後心下猶如擂鼓，咚咚直跳，是猜不透皇後接下來會說什麽，也是怯於那雙能洞察一切的眼神，江瓊兒說過，她同肖晗之間的事情，皇伯母已經知曉，那就說明她此刻的所有謊言在她面前都是無所遁形。
皇後眼看著朝露緋紅著臉頰說謊，心裏為之不悅，但為了大局著想，還是壓抑著自己的逐漸不平的情緒：
“既如此，那伯母便替昭昭挑一個如意郎君如何？”
她的嘴角向上扯著，但笑意卻不達眼底，是那種似笑非笑的眼神，朝露看著心裏已經有些打怵，訥訥了好一會，嘴裏也只囁喏的發出了聲“這……”又拖了個不長的尾音後就再也沒了下文。
她是不知該如何回答和拒絕，但皇後就又接著開了口：
“你瞧著，阿劭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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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自己同肖晗的事情，皇伯母是早就已經知曉，之所以一直隱而不發的原因, 是沒有實實在在的確定，而想要確定一對男女之間有沒有情感又有多難？
皇後僅憑一道花雕雞, 三兩句話，就試出了肖晗。
“我也以為那道花雕雞原本就是個錯誤, 但那日事後我細細想來才明白哪來的那麽多巧合。”
做這道菜的那個廚子已經做了不下百次, 就算酒壇的顏色不對，又何以這真的分辨不出黃酒和花雕的味道？還有最後的那碗蓮子湯，蓮子一般剝出之後就會剔除蓮心, 因為蓮心微苦, 味澀，適合入藥煎茶，卻不適合煮湯, 而那日的蓮子湯裏的蓮子，卻沒有剔除苦澀的蓮心。
朝露沒想過這些, 自當以為是巧合, 就連她江瓊兒也是事後想了許久才明白過來, 只有肖晗，在那天晚上就敏銳發現的不妥, 否則，也不會那般同皇後起了那一番小小的爭論。
“或許是表哥的態度和性子，一點都容不得商量的餘地，姨母也沒了法子, 既催表哥不成，就只有從你這裏入手了。”
肖晗的態度堅決, 即便是遵從皇後的意思對江瓊兒一盡地主之誼，也並沒有如她所願萌生多餘的心思。
“離京巡邊之前，姨母讓表哥陪著我四處看看，他也就真的只是陪我四處看看，一點旁的心思也沒有，說話也都是一問一答的，無趣的很…”
那段日子真的就像在互相折磨，而江瓊兒並不知曉的是，就是她口中這無趣的時日，對兩人來說都甚是難捱，肖晗想的是趕緊回宮結束這無趣的游山玩水，朝露卻是聽說兩人一道出去後而心裏泛酸。
也好在這同時折磨三個人的事情沒能持續太久，隨著肖晗的離京，以及兩人在離別之前的互訴衷腸而暫時中止，但也僅僅只是暫時。
“表哥以為他走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哪那麽容易，他不在更好，姨母反而可以無所顧忌的替你籌備婚事了…”
周圍又傳來吹吹打打的聲音，大家都陸陸續續準備前往燕家了，朝露這會心裏亂的很，自從江瓊兒同她剖白心思過後，她在看皇伯母時都有一種怯意在裏面。
一直以來她都自以為他們隱藏的很好，除了幾個知情人外便無人知曉，人前皆是以兄妹自處，雖說沒有任何逾矩的行為，卻不知這段感情早已被皇後知曉，她就像一個偷走東西的竊賊，以為藏在陰暗的角落裏就能獨享這份甜蜜，哪知自己的所作所為早就落入人眼，在陽光之下顯露無疑。
她甚覺羞愧，看到皇伯母的時候眼神亦不像當初那般明亮，躲躲閃閃不敢直視，以至於在接下來裴蘊的成親大禮上，都恍恍惚惚，沒什麽心思在看。
禮堂裏頭人影攢動，裴蘊在燕臨的牽引下從後堂出來，紅紅的蓋頭下面新娘子是什麽樣子沒人知道，只是新郎官那溢於言表的笑意能看出來對樁婚事的期待和對新娘子的愛意。
眾人翹首以盼，殷切以待，都想來一觀這甜蜜的時刻，朝露和裴劭站在最前，後面的人不停地在往前壓，她心裏惦記著別的事，沒太註意身後，等意識到有股力道朝自己襲來的時候，一雙腳下都快立不穩了。
“小心。”裴劭眼疾手快，一個伸手就拽住了她，她驚慌方定，堪堪才回首看向他。
“謝謝大哥。”
由來成親一事世人皆知繁瑣，成親之前的納彩，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迎親六禮過後再來才是今日的行大禮，似乎是為了印證先苦後甜的這四個字，前期準備的頗多頗繁瑣，等到了這會真正行大禮的時候，也不過就是一炷香的事情。
場面看似亂糟糟，卻是有條不紊的在進行，隨著幾道拜天地父母及夫妻對拜過後，也就圓滿禮成了。
在將裴蘊和燕臨送入洞房後，人潮就在慢慢後退，因著方才的推搡而差點致她摔倒，此後的一段路上，裴劭都小心的將朝露護在身後。
皇後這會正坐在主座上，身側依舊是江瓊兒在做伴，眼神似有似無的看著兩人從裏面出來，一雙狹長又精明的眼睛微微上挑，不知是何事又落入了心裏。
…
裴蘊的婚事過後不久，果真就像江瓊兒那日說的那般，而既肖晗不願妥協，那皇後便只能從她這裏入手了，也是時機恰好合適，朝露在皇後記憶裏的生辰也是在這月的月尾。
從裴府回來過後，皇伯母便沒再遮遮掩掩，只禮數周全的將她請到鳳棲宮，這次，很是難得的江瓊兒不在，空蕩的殿內唯餘他們兩人，就像此前她對林佳嘉和江瓊兒那般，殷切的朝著自己招手，讓她坐在她身側的位置，貼著她的掌心，親如母女般的問候：
“本宮這些時日都被俗務纏身，差點就忘了昭昭月尾就該及笄了。”
朝露沒有未蔔先知的能力，有的也不過是江瓊兒的提前告知，但即便猜到皇伯母接下來會說什麽，她也沒有能力去反抗和改變。
及笄意味著什麽，二人都再明白不過，只是此前皇後並未像之前對肖晗那般準備了許多的冊子來讓他挑選，或許是因為她身份的原因，不堪匹配的上京中的那些大家，皇伯母心裏有一桿稱，早就替她選好了也未可知。
“承蒙皇伯母惦記，不過一生辰罷了又何足掛齒。”兩人這會的心裏其實都跟明鏡似的，皇後是有心試探，朝露卻是見機行事。
寒暄了幾句之後，又說起剛過去不久的裴蘊的婚事：
“之前還說阿蘊這孩子情根還沒開竅，恐會像她那大哥一樣，蹉跎些歲月成了老姑娘，沒成想原是緣分未至，只要因緣際會一來，什麽事都是順理成章了。”
裴家兄妹倆的婚事也著實是讓眾人操心了些，若非是裴蘊今年同燕臨之間恰好佳偶天成，想必直到這會裴家上下都在為兩人的婚事憂慮。
“二姐自來心地善良，又得上天庇佑，福禍相倚之下還能遇上她的命定之人，實在是可喜可賀。”
有關於兩人那英雄救美，芳心暗許的愛情故事，在裴蘊大婚那日就已經在賓客中傳遍了，同京城裏那些相看了無數次亦或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盲婚啞嫁來談，兩人也算是相互相愛的一對，一時之間京城裏的貴女們好不艷羨，都嘆裴蘊好命，閨中有疼愛自己的兄長，出閣後又有愛護自己的夫君。
皇後靜靜的聽著，待朝露說完之後才意有所指道：“你同阿蘊的年歲差不離，就快及笄，之前本宮沒問過，昭昭可有心儀的男子？”
終於到了正題，方才還一直鎮定的朝露手心都起了微微的薄汗，據實已告顯然是不能，裝傻充楞又蒙混不過去，而皇後此言不過是在試探自己對成親嫁人的看法，只要她盡量不將事情往肖晗那處靠，眼下只要分散了皇伯母的註意力，挨過這一遭想必就沒什麽可擔心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凝神了一會才說：“那麽遠的事，昭昭還未曾想過呢。”說完後也就地下了頭，看樣子是真的沒想過這個問題。
而皇後卻心知肚明，見此不免在心裏冷笑一瞬，以前一直都當她單純懵懂，不谙世事，卻不想同人玩兒起心眼的時候，這些招數倒是手到擒來，半點都不帶猶豫的，一副楚楚可憐，任人施為的樣子甚讓人動心，卻是不知，在肖晗面前是否也是這般裝嬌弱的模樣以博得他的目光。
但她擅長掩藏情緒，這會心裏不管有多麽的不喜和憎惡，但面上卻是半點都不顯，只說出的話裏或多或少有那麽些意味在裏面：
“這事怎能還算遠，你瞧就連阿蘊都已經嫁做人婦，要是本宮在把你拘在宮裏，旁人豈不是會在背後指點我這做伯母的沒有照顧好你？”
“還是說，昭昭真的有喜歡的人，礙於臉皮薄不肯告訴伯母？不若說出來，伯母替你參詳參詳，若是尚可，便請求皇上為你們賜婚也不是什麽難事。”
這話說的言辭懇切，裏外都透著替她著想這層意思，見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朝露也不好再推辭，只能硬著頭皮順著這梯子往下走：
“不敢騙伯母，是真的沒有。”說完，臉頰已經紅透，只是不知，是因為說謊這件事本身的原因的紅透，還是因為是在皇後這個知情人面前說謊才會紅透。
但不管出於哪種緣由，在皇後看來，就是，她在說謊。
朝露說完那句話之後心下猶如擂鼓，咚咚直跳，是猜不透皇後接下來會說什麽，也是怯於那雙能洞察一切的眼神，江瓊兒說過，她同肖晗之間的事情，皇伯母已經知曉，那就說明她此刻的所有謊言在她面前都是無所遁形。
皇後眼看著朝露緋紅著臉頰說謊，心裏為之不悅，但為了大局著想，還是壓抑著自己的逐漸不平的情緒：
“既如此，那伯母便替昭昭挑一個如意郎君如何？”
她的嘴角向上扯著，但笑意卻不達眼底，是那種似笑非笑的眼神，朝露看著心裏已經有些打怵，訥訥了好一會，嘴裏也只囁喏的發出了聲“這……”又拖了個不長的尾音後就再也沒了下文。
她是不知該如何回答和拒絕，但皇後就又接著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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