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30 章
若讓肖晗自己來說, 也不一定能說的清楚為何會在挑選在今天這個不那麽合適的時間和地點裏，來做這些逾越之事。
眼下四片薄薄的柔軟沒有任何阻礙的就相貼在一起，理智率先回籠後的朝露立即開始了劇烈的反抗, 可受了傷又失了一半理智的男人力氣卻大的驚人，桎梏著她的身體, 碾壓著她的唇角，輕而易舉的就在這場相抗中占據了絕對的主導地位。
昨日受罰前方丈曾問他可想好了, 不止是在問他是不是想好真的要接受懲罰了, 而是在問他可想好了，真要為了她而去觸碰那絕對危險的底線。
他當時便沒有猶豫，褪下衣袍就這麽直接受了罰, 用最直接的方式來闡明他最真實的想法, 方丈是知曉他心思為數不多的人，既然勸諫無用，那便只能依言照做, 借著這次受罰的由頭，而提前在祖先們面前對此事進行懺悔。
昨日是沒想到朝露會來尋他, 也是害怕梃仗的事情被她知曉, 以為不見便能瞞住此事, 也是低估了自己對她的想念和愛意，背上的傷勢越重, 就越能提醒自己，今日此舉的用意和目的，而那刻意掩藏在深處蠢蠢欲動的念想就更加泛濫不堪。
或許天意也是如此，裴劭今日的無心告知讓她窺探到他的那些秘密, 那原本近鄉情怯的心情到了此刻似乎就會變得無所畏懼了，滿是傷痕的背後在不斷的提醒他當下的所處的場合。
這裏是皇寺, 供奉著神明和大燕的先祖，莊嚴又肅穆，可他已然顧不了那麽多，當看到方才她手上的瓷瓶時，舊時的記憶紛至沓來，整個人都像被扔進熔爐裏烈烈灼燒一般，當聽到她問自己又想如何時，滿腦子的念頭就只有一個。
吻她，就在這不合時宜的皇寺，不合規矩的當下，不顧一切的吻她，僅此而已…
朝露一開始還有力氣掙紮，到了後來發現掙紮無用，索性就任他親吻，以為自己只要沒了反應，他很快便會結束，卻不想她大錯特錯，這會就不能當他肖晗是正常的人，是被理智沖昏了大半頭腦，且喪失些許思考的一個男人。
呼吸開始急促，空氣開始潮濕黏膩，肖晗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是正在對他的‘妹妹’做著不合時宜的事，反而因為她不小心輕溢出口的嚶嚀聲而受到莫大的鼓舞，險些就要為所欲為。
他離開了她的唇角，轉而來到了她的耳垂，涼涼的耳鐺與他灼熱的薄唇相觸，冰與火的交織更加難受，玉石相擊得聲音，清脆入耳，卻也適時拉回了朝露的思緒。
理智部分回籠，可身前的男人正是難舍難分的時候，她試圖推開他的胸膛結束這個火熱激情的吻，卻發現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肖晗還是紋絲不動，輾轉反側了好一會，朝露實在是受不住了，緊攥著他衣袖的纖纖素手顫抖的上移，來到那寬厚的後背，指尖重重一點，那在檀口中就要任意施為的滑膩東西及時就退了出去。
…
潮熱逐漸冷卻，但那原本就模棱兩可的關系，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就在這個吻中變得更加纏綿悱惻，一吻罷之後，他輕柔的將她耳畔的碎發給別至耳後，享受她此刻靜靜躺在胸前的乖順，就這樣安靜的看著她，不置一詞也行。
而說來奇怪，明明身上受了兩日的梃杖，就連方才也感受到渾身發燙的肖晗在經過這麽一番後，甚是覺得渾身暢快無比，身上的熱度褪去，理智回籠之後充盈在心口的，就是滿滿的愛意。
“再想什麽？”她許久沒有反應，肖晗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一如之前一樣，除了呼吸之外，沒有任何反應。
知道她心裏在顧忌什麽，可而今事情既已到了這不可挽回的一步，再去想那些無謂的後果，倒不如多思慮該如何去解決和平衡眼下這個問題。
以為她也是在憂愁這個事情，也想聽聽她想法的肖晗輕捏了捏她肩膀的軟肉，過了一會，才如願聽到那略帶嘶啞的聲音：
“我，我不知道…”
朝露沒有說謊，她是真的不知道這會該去想什麽，從方才那個吻落下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更是不知該說什麽。
顧忌著二人的身份，她一時半會沒法坦然的從之前的關系中很快的轉變過來，畢竟，兄長突然變情人這種事不是任何人都能輕易接受的，更何況她這位兄長的身份還是那樣的尊貴，不容人侵犯。
肖晗輕笑，把玩著她耳側垂下的一縷秀發，輕笑：“孤的身子你也看了，該說的也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這會昭昭來告訴我說還不知道，是想撩撥了就走，不認賬嗎？”
她霍然一下從他懷中坐起，美眸瞪圓的看著他：“可方才明明是皇兄先越界的，怎就成了我不認帳了！”
上藥是他逼的，喜歡也是他先說出口的，甚至就連剛剛那個吻，也是他強行施加給她的，在這段關系裏，從始至終都是他肖晗在主導，而她除了承受和躲避之外則別無他法，怎這會從他口中說出來，就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他亦是跟著起身，輕柔的將人拽回：“孤做過的事不會不認，那孤這會便告訴你，孤喜歡你，想讓你當孤的太子妃，如何？”
這話來的太過孟浪，對於二人這突然轉變的關系她尚且都需要些時日來過渡消化，他的這個問題，她顯然這會是給不了答案。
她沒答應也沒拒絕，只是將心底之言清楚的托盤而出：“我不知道，我甚至不敢去想皇伯父和皇伯母知道了這件事後會是什麽反應，皇兄的身份是太子，我亦是公主，這本就是事實，不能在一起的事實，我，我真的不知道…”
自小就循規蹈矩的人突然間要讓她去做一間驚世駭俗的事，自然接受不了，可如果這件事本就是合乎情理呢？
“你是孤從西戎親自帶回來的，本就同孤沒有半點關系，那公主的頭銜也不過是為了給你一個在宮裏安身立命的身份，怎還成了你的負擔。”
“可事實就是，我是你的妹妹，我喚了你十幾年的哥哥，我怎能把你，把你…”
她在爭論的時候說話就語無倫次，臉頰甚至浮上了潮紅，話中的未盡之言也令她羞於啟齒，可聰明如肖晗，怎能猜不到她的心思，遂沒給她太多掙紮的時間，兀自就將她說不口的話堂而皇之的在當下宣之於口：“你必須把我當成一個男人，當成一個除了哥哥身份以外的男人。”
氣氛再次凝滯，她躲避著他灼熱的目光，對他這會所說的話，有些無所適從。
肖晗又言：“孤早便說過，你我是一路人，那年離開西戎之前你既答應隨我一道回來，就不能在中途說要結束的話。”
朝露震驚的擡頭，一臉的錯愕。
他順勢拍了拍她的頭頂，語氣放輕柔：“孤知道你定還沒忘那件事，是你說日後要隨孤一道走下去的，孤身邊的人不多，而你，要陪著我。”
也是在此刻，朝露才逐漸明白他口中的一路人原非自己所想的那般。
那年同他初遇時的記憶紛至沓來，亦如這會外間院落裏被夜風胡亂掀起的枯葉，密密麻麻的落下砸如心間。
…
事情的開始還要從當年的帝後說起。
不同於尋常的結發夫妻，當今皇帝和元後的結合也不過是一場無關情愛的婚姻，而他們所出的孩子自然也不是在父母的愛意之中長大。
元後身子不好，生下肖晗沒幾年就仙去，獨留下他一個人在宮裏同那冰冷的宮殿相依為命。
而那時的皇帝尚且年輕，孤傲自負的姿態使得他就沒正眼瞧過肖晗這個嫡長子，宮裏的宮人哪個不是人精，眼看皇後仙去後肖晗不得重視，漸漸也開始怠慢起他來，送至宮殿的飯菜慢慢開始漫不經心，對他的照料也是時有時無，一開始誰也沒放在心上，只因肖晗太小，脾性甚好拿捏。
以致後來人們就開始變本加厲，直到吃不飽，穿不暖成常態，甚至學館裏頭還受到排擠，那時的肖晗就同幼時的朝露一樣，忍無可忍之時就朝著那幅最厭惡的嘴臉撲了過去。
本以為那般所為會受到皇帝的嚴懲，已經身心俱疲的他也在等待那最後的結果，可當皇帝知曉此事後，只是一言不發的將他喚至勤政殿，一臉漠然的看著這個他忽視多年的嫡長子。
他的子嗣不多，能平安長到肖晗這般大小，又擁有他這股子狠勁兒的更是少之又少，他坐在那鑾椅上細細的打量這個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成長起來的少年，試圖從那雙狠厲的眸子裏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是初生牛犢的勇氣和絕地反擊的狠心。
也是經過那次之後，皇帝對肖晗的態度大為改變，不僅換了他的宮殿和身邊伺候的宮人，送他去衛所裏歷練，一年之後便跟隨著大軍去輾轉大燕的各個戰場。
後面的事情，就變得順理成章，肖晗在戰場上大殺四方，迅速成長起來，順利的被封為太子，外人眼裏是他一個落魄皇子一朝得勢，青雲直上，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內裏的所有苦楚只有自己才會知道。
皇帝在位多年，早已不堪疲憊和煩憂，當下只想好逸惡勞，坐享其成，卻又礙於自己身為天子的責任 ，與治下一國百姓的要有所交代，是以，在能平衡二者關系之間，他選擇了肖晗，讓這個從泥沼中扶起來的兒子，去替他完成那些危險又能名利雙手的事情。
但皇帝在乎的從來都只有最後的結果和名聲，肖晗為了結果而付出的努力他可以自欺欺人的視而不見。
而在這以利用為目的的前提之下，那肖晗和皇帝的關系，維系其中的也不過只有血緣這麽一條了。
兩人之間的父子關系，看似溫潤融洽，相處良好，實則底子裏，早已經崩塌，肖晗沒把自己當兒子，只把自己當臣子，皇帝可以驕奢淫逸，但他不行，甚至要在處理了朝堂上的事情之後，還要為皇家博得一個好聽的名聲。
他同皇帝之間的關系，本質上就是熟悉的陌生人，僅此而已。
而至於自己，這個他口中所謂的一路人，亦不過是同樣被父母所放棄的可憐蟲而已。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若讓肖晗自己來說, 也不一定能說的清楚為何會在挑選在今天這個不那麽合適的時間和地點裏，來做這些逾越之事。
眼下四片薄薄的柔軟沒有任何阻礙的就相貼在一起，理智率先回籠後的朝露立即開始了劇烈的反抗, 可受了傷又失了一半理智的男人力氣卻大的驚人，桎梏著她的身體, 碾壓著她的唇角，輕而易舉的就在這場相抗中占據了絕對的主導地位。
昨日受罰前方丈曾問他可想好了, 不止是在問他是不是想好真的要接受懲罰了, 而是在問他可想好了，真要為了她而去觸碰那絕對危險的底線。
他當時便沒有猶豫，褪下衣袍就這麽直接受了罰, 用最直接的方式來闡明他最真實的想法, 方丈是知曉他心思為數不多的人，既然勸諫無用，那便只能依言照做, 借著這次受罰的由頭，而提前在祖先們面前對此事進行懺悔。
昨日是沒想到朝露會來尋他, 也是害怕梃仗的事情被她知曉, 以為不見便能瞞住此事, 也是低估了自己對她的想念和愛意，背上的傷勢越重, 就越能提醒自己，今日此舉的用意和目的，而那刻意掩藏在深處蠢蠢欲動的念想就更加泛濫不堪。
或許天意也是如此，裴劭今日的無心告知讓她窺探到他的那些秘密, 那原本近鄉情怯的心情到了此刻似乎就會變得無所畏懼了，滿是傷痕的背後在不斷的提醒他當下的所處的場合。
這裏是皇寺, 供奉著神明和大燕的先祖，莊嚴又肅穆，可他已然顧不了那麽多，當看到方才她手上的瓷瓶時，舊時的記憶紛至沓來，整個人都像被扔進熔爐裏烈烈灼燒一般，當聽到她問自己又想如何時，滿腦子的念頭就只有一個。
吻她，就在這不合時宜的皇寺，不合規矩的當下，不顧一切的吻她，僅此而已…
朝露一開始還有力氣掙紮，到了後來發現掙紮無用，索性就任他親吻，以為自己只要沒了反應，他很快便會結束，卻不想她大錯特錯，這會就不能當他肖晗是正常的人，是被理智沖昏了大半頭腦，且喪失些許思考的一個男人。
呼吸開始急促，空氣開始潮濕黏膩，肖晗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是正在對他的‘妹妹’做著不合時宜的事，反而因為她不小心輕溢出口的嚶嚀聲而受到莫大的鼓舞，險些就要為所欲為。
他離開了她的唇角，轉而來到了她的耳垂，涼涼的耳鐺與他灼熱的薄唇相觸，冰與火的交織更加難受，玉石相擊得聲音，清脆入耳，卻也適時拉回了朝露的思緒。
理智部分回籠，可身前的男人正是難舍難分的時候，她試圖推開他的胸膛結束這個火熱激情的吻，卻發現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肖晗還是紋絲不動，輾轉反側了好一會，朝露實在是受不住了，緊攥著他衣袖的纖纖素手顫抖的上移，來到那寬厚的後背，指尖重重一點，那在檀口中就要任意施為的滑膩東西及時就退了出去。
…
潮熱逐漸冷卻，但那原本就模棱兩可的關系，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就在這個吻中變得更加纏綿悱惻，一吻罷之後，他輕柔的將她耳畔的碎發給別至耳後，享受她此刻靜靜躺在胸前的乖順，就這樣安靜的看著她，不置一詞也行。
而說來奇怪，明明身上受了兩日的梃杖，就連方才也感受到渾身發燙的肖晗在經過這麽一番後，甚是覺得渾身暢快無比，身上的熱度褪去，理智回籠之後充盈在心口的，就是滿滿的愛意。
“再想什麽？”她許久沒有反應，肖晗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一如之前一樣，除了呼吸之外，沒有任何反應。
知道她心裏在顧忌什麽，可而今事情既已到了這不可挽回的一步，再去想那些無謂的後果，倒不如多思慮該如何去解決和平衡眼下這個問題。
以為她也是在憂愁這個事情，也想聽聽她想法的肖晗輕捏了捏她肩膀的軟肉，過了一會，才如願聽到那略帶嘶啞的聲音：
“我，我不知道…”
朝露沒有說謊，她是真的不知道這會該去想什麽，從方才那個吻落下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更是不知該說什麽。
顧忌著二人的身份，她一時半會沒法坦然的從之前的關系中很快的轉變過來，畢竟，兄長突然變情人這種事不是任何人都能輕易接受的，更何況她這位兄長的身份還是那樣的尊貴，不容人侵犯。
肖晗輕笑，把玩著她耳側垂下的一縷秀發，輕笑：“孤的身子你也看了，該說的也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這會昭昭來告訴我說還不知道，是想撩撥了就走，不認賬嗎？”
她霍然一下從他懷中坐起，美眸瞪圓的看著他：“可方才明明是皇兄先越界的，怎就成了我不認帳了！”
上藥是他逼的，喜歡也是他先說出口的，甚至就連剛剛那個吻，也是他強行施加給她的，在這段關系裏，從始至終都是他肖晗在主導，而她除了承受和躲避之外則別無他法，怎這會從他口中說出來，就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他亦是跟著起身，輕柔的將人拽回：“孤做過的事不會不認，那孤這會便告訴你，孤喜歡你，想讓你當孤的太子妃，如何？”
這話來的太過孟浪，對於二人這突然轉變的關系她尚且都需要些時日來過渡消化，他的這個問題，她顯然這會是給不了答案。
她沒答應也沒拒絕，只是將心底之言清楚的托盤而出：“我不知道，我甚至不敢去想皇伯父和皇伯母知道了這件事後會是什麽反應，皇兄的身份是太子，我亦是公主，這本就是事實，不能在一起的事實，我，我真的不知道…”
自小就循規蹈矩的人突然間要讓她去做一間驚世駭俗的事，自然接受不了，可如果這件事本就是合乎情理呢？
“你是孤從西戎親自帶回來的，本就同孤沒有半點關系，那公主的頭銜也不過是為了給你一個在宮裏安身立命的身份，怎還成了你的負擔。”
“可事實就是，我是你的妹妹，我喚了你十幾年的哥哥，我怎能把你，把你…”
她在爭論的時候說話就語無倫次，臉頰甚至浮上了潮紅，話中的未盡之言也令她羞於啟齒，可聰明如肖晗，怎能猜不到她的心思，遂沒給她太多掙紮的時間，兀自就將她說不口的話堂而皇之的在當下宣之於口：“你必須把我當成一個男人，當成一個除了哥哥身份以外的男人。”
氣氛再次凝滯，她躲避著他灼熱的目光，對他這會所說的話，有些無所適從。
肖晗又言：“孤早便說過，你我是一路人，那年離開西戎之前你既答應隨我一道回來，就不能在中途說要結束的話。”
朝露震驚的擡頭，一臉的錯愕。
他順勢拍了拍她的頭頂，語氣放輕柔：“孤知道你定還沒忘那件事，是你說日後要隨孤一道走下去的，孤身邊的人不多，而你，要陪著我。”
也是在此刻，朝露才逐漸明白他口中的一路人原非自己所想的那般。
那年同他初遇時的記憶紛至沓來，亦如這會外間院落裏被夜風胡亂掀起的枯葉，密密麻麻的落下砸如心間。
…
事情的開始還要從當年的帝後說起。
不同於尋常的結發夫妻，當今皇帝和元後的結合也不過是一場無關情愛的婚姻，而他們所出的孩子自然也不是在父母的愛意之中長大。
元後身子不好，生下肖晗沒幾年就仙去，獨留下他一個人在宮裏同那冰冷的宮殿相依為命。
而那時的皇帝尚且年輕，孤傲自負的姿態使得他就沒正眼瞧過肖晗這個嫡長子，宮裏的宮人哪個不是人精，眼看皇後仙去後肖晗不得重視，漸漸也開始怠慢起他來，送至宮殿的飯菜慢慢開始漫不經心，對他的照料也是時有時無，一開始誰也沒放在心上，只因肖晗太小，脾性甚好拿捏。
以致後來人們就開始變本加厲，直到吃不飽，穿不暖成常態，甚至學館裏頭還受到排擠，那時的肖晗就同幼時的朝露一樣，忍無可忍之時就朝著那幅最厭惡的嘴臉撲了過去。
本以為那般所為會受到皇帝的嚴懲，已經身心俱疲的他也在等待那最後的結果，可當皇帝知曉此事後，只是一言不發的將他喚至勤政殿，一臉漠然的看著這個他忽視多年的嫡長子。
他的子嗣不多，能平安長到肖晗這般大小，又擁有他這股子狠勁兒的更是少之又少，他坐在那鑾椅上細細的打量這個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成長起來的少年，試圖從那雙狠厲的眸子裏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是初生牛犢的勇氣和絕地反擊的狠心。
也是經過那次之後，皇帝對肖晗的態度大為改變，不僅換了他的宮殿和身邊伺候的宮人，送他去衛所裏歷練，一年之後便跟隨著大軍去輾轉大燕的各個戰場。
後面的事情，就變得順理成章，肖晗在戰場上大殺四方，迅速成長起來，順利的被封為太子，外人眼裏是他一個落魄皇子一朝得勢，青雲直上，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內裏的所有苦楚只有自己才會知道。
皇帝在位多年，早已不堪疲憊和煩憂，當下只想好逸惡勞，坐享其成，卻又礙於自己身為天子的責任 ，與治下一國百姓的要有所交代，是以，在能平衡二者關系之間，他選擇了肖晗，讓這個從泥沼中扶起來的兒子，去替他完成那些危險又能名利雙手的事情。
但皇帝在乎的從來都只有最後的結果和名聲，肖晗為了結果而付出的努力他可以自欺欺人的視而不見。
而在這以利用為目的的前提之下，那肖晗和皇帝的關系，維系其中的也不過只有血緣這麽一條了。
兩人之間的父子關系，看似溫潤融洽，相處良好，實則底子裏，早已經崩塌，肖晗沒把自己當兒子，只把自己當臣子，皇帝可以驕奢淫逸，但他不行，甚至要在處理了朝堂上的事情之後，還要為皇家博得一個好聽的名聲。
他同皇帝之間的關系，本質上就是熟悉的陌生人，僅此而已。
而至於自己，這個他口中所謂的一路人，亦不過是同樣被父母所放棄的可憐蟲而已。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