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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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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迎戰

辦公室裏,趙新知放下手機,露出一抹放松的笑容。

以瑾工作的事解決了,接下來他就可以安心對付趙家了。

“趙總。”女助理抱著文件放在他的辦公桌前,“這是璇璣舞院的資產清單和財務狀況。”

趙新知剛擔任益明集團的首席戰略官,公司上下對他並不是很服氣,他現在還在籠絡勢力,再加上他從他大哥手裏分走權力,他那個大哥恨得牙癢癢,所以他得有自己的人。

楊書言是他重金挖來的人才,她曾在多家知名企業擔任關鍵職位,尤其是在一家國際性公司擔任高級副總裁,成功推動公司在全球市場的擴張,他們兩人曾經是高中同學。

楊書言絕對是個女強人,平時不茍言笑,但做事利落幹脆,男人在她面前都得低頭。

她來這兒給趙新知當助理,也是看中了趙新知的野心和能力。

名不見經傳的私生子突然成為首席戰略官。

在這之前這個職位是CEO也就是他哥哥兼任。

只因為他哥哥沒有能成功的收購健行,而這個私生子只用了幾天時間,就讓健行的負責人改變主意。

收購健行醫療,是益明集團商業戰略重要的一環。

趙新知的成功,讓董事長和股東們很滿意。

談判過程中,楊書言給趙新知打輔助,趙新知勝在承諾收購之後,健行依然有自主權,還多了一個強大的集團背景。

華領給健行的條件雖然也非常好,但是華領本身就是做創新研究的,旗下項目和專利數不勝數,健行被收購,也只不過是成為華領的一根螺絲釘而已,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久而久之健行這個企業就會在市場消失。

可是如果健行被益明集團收購,那就不一樣了,益明集團和華領側重不同,正好缺創新和科技研發這塊,健行可以補短板,健行到了益明,那就是嫡子的地位,益明必然會大力發展,並且給它足夠的自主權,還有源源不斷的投資。

趙新知提出這些後,健行那邊的人動搖了。

當然,趙新知調整收購條件,也得讓董事長同意,所以在這之前,他也去找了父親,在趙藺的辦公室裏談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最終說服了父親。

俗話說,寧當雞頭不當鳳尾。

健行醫療夾在各大企業之間,本就是如履薄冰,早晚會被盯上、被吞並,還不如趁著最值錢的時候,賣個好價錢,把自己的價值發揮到最大,並且找個依靠。

所以權衡利弊後,投入了益明集團的懷抱。

健行醫療那邊的人,在益明董事長趙藺面前猛誇趙新知聰明能幹,是個人才,比他哥哥還會說。

趙藺本就覺得趙新知聰明,只是這個兒子曾經懶得去爭,他覺得恨鐵不成鋼,現在兒子終於開竅了,作為父親他心裏自然高興,再加上趙新知能力突出,收購健行狠狠地刷了一波存在感,趙藺按照之前的承諾,將戰略官的位置給他。

大兒子趙辰駿自然不同意,父親擺明了是把自己的權力分給了趙新知,給他找了個制衡。

他跟父親吵了一架,又去找了一堆元老和股東試圖說服父親,但趙藺力排眾議。

趙新知並沒有躲在父親身後,而是選擇正面迎戰,居然得到了超過半數支持票,名正言順地成了CSO。

趙俊辰就相當於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但沒有阻止趙新知,反而成全了他的名正言順。

他這才知道,自己這個私生子弟弟,不知什麽時候在私下裏說服了一堆股東。

趙新知漫不經心地翻開桌前關於璇璣舞院的文件,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便扔在一旁,“這事兒以後你處理,沒有什麽太大的事兒不用跟我說,只要保證正常運營就行。”

“好的,我知道了。”楊書言不卑不亢地應著,依然一張冷臉,只是目光一直在盯著他,似乎有話想說。

趙新知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問道:“有事就說,在我面前不用打官腔。”

他在外面會跟記者打官腔,跟別人打官腔,可是自己的下屬跟他說話時,他要求直接說。

“趙總,璇璣舞蹈學院,並不能給你帶來多少利潤,是一個沒必要的買賣。可你只用了五分鐘就決定買它。”

趙新知淡淡一笑,“這對我來說是必要的。”

“為了溫小姐嗎?”

楊書言也略有耳聞,“我認為就算你不幫她,她也能找到工作,畢竟跳舞的實力擺在那,大不了她離開海城,天大地大,總有她容身的地方。可你這麽做,如果被她知道了,她也未必會感謝你。”

楊書言就算沒跟溫以瑾接觸過,但是也能察覺出她絕對是個要強的女人,不喜歡動不動要別人幫。

否則她怎麽可能跟南騫堯離婚,還凈身出戶。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溫以瑾決定不是一朵只需要被別人保護的嬌花,她有自己的固執和堅強。

“所以不要讓她知道。”趙新知眸色沈著,“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海城,她走了我就很難再見到她。我已經很忙了,總不能每次為了見她還要奔波在不同的城市。”

趙新知也不敢讓溫以瑾知道這件事,他了解她的性子,要是知道了,估計會直接辭職。

楊書言算是看出,趙新知對溫以瑾是認真的,而自己倒是忽略了感情這一層,只看重利益了。

她在商場上打拼太久,見了太多爾虞我詐的算計、心狠手辣的背叛,多年的夫妻都能撕得頭破血流,親情友情愛情,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楊書言都快忘了什麽是真摯的感情。

“所以,你不圖什麽利潤,只是為了讓溫小姐有個安心工作的地方,哪怕做虧本買賣,對嗎?”

趙新知往座椅後靠去雙腿交疊,優雅地說道:“沒錯,不過應該不會虧損,我相信你的能力。”

楊書言:“我明白了。”



溫以瑾找到新工作後十分高興,當天晚上就約周穎初出來吃完飯。

很久都沒有遇到這麽高興的事,今天溫以瑾總算可以開懷一次。

吃到一半,周穎初去上了一趟洗手間。

溫以瑾喝了一口燒酒,神清氣爽,周穎初也喝了酒,她今天沒開車出來,打算坐出租車回去

這時,穎初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彈出了一條消息。

[今晚要談事情,晚點才能去你那裏]

手機亮起來時,從她的視角,文字是倒過來的,可是溫以瑾還是看到了衛桀兩個字。

她好奇地將桌上的手機轉過來,趁著屏幕熄滅的前幾秒看到了短信內容。

看來他們兩個人還在見面呢。

衛桀今晚要去穎初的家裏嗎?

擡頭時,看到周穎初往這走來,她將手機立刻放回了桌面。

周穎初上完洗手間整個人神清氣爽,感覺自己還能繼續炫。

溫以瑾張了張嘴,想問她跟衛桀的事兒,可是想到那是她倆的私事,她問多了也不太好,如果穎初沒有主動告知,肯定是因為穎初自己心裏有考量,覺得不方便說。

兩女吃完晚餐之後又在外面玩了一大圈,晚上九點才各自打車回住處。

周穎初回到家已經10點,手機上彈出了很多消息,有工作群彈出來的,也有別人發給她的,其中一條是衛桀的消息,他說今晚會晚點過來。

她剛剛才看到,差點把這事給忘了,他們約了今天晚上見面,他會來找她。

是她鄭重其事地約他過來的,有重要的事兒跟他說。

周穎初晚上喝了不少酒,還有些醉醺醺的,她洗了個澡之後趴在床上,快到11點時門鈴被按響,她迷迷糊糊地起床到客廳門口,透過貓眼看到外面的熟悉的面孔,放心地開了門。

衛桀西裝筆挺地站在外面,面帶微笑,“不好意思,這麽晚才來。”

一股酒氣鉆入鼻尖,“你喝酒了?”

周穎初撓了撓腦袋,“嗯,以瑾找到工作了,我今晚就陪她一起喝了一些。”

“是嗎。”衛桀屬門熟路地走進去,順手將門關上,就好像這是他自己的家,到玄關處換了拖鞋,又脫了外套掛在架子上。

周穎初看到他這一氣呵成的動作,恍惚間覺得,他是她老公,他倆是老兩口了。

“怎麽亂糟糟的,又沒收拾。”衛桀一進來就瞄準亂糟糟的客廳,走過去為她收拾桌子、茶幾,將上面塑料的餐盒扔進垃圾桶,又到廚房拿抹布擦了一遍桌面,洗幹凈抹布。

看到水池裏的碗,他皺了皺眉頭,“都快夏天了,碗不洗會有味道,你平時就一個人,沒多少碗要洗,吃完飯順手洗一下,耽誤不了多久。可是積少成多,堆滿了你就更懶得洗了。”

他跟個老媽子似的,一邊給她洗碗一邊念叨著她。

周穎初楞楞地坐在沙發上,盯著開放式廚房,他站在水池旁邊嫻熟地幫她收拾櫥櫃,洗碗,擦得幹幹凈凈後又順手把海綿擠幹,放在水龍頭的小架子上。

衛桀順手打開了冰箱,從裏面拿出了一個保鮮盒,看到裏面的食物,又啰嗦了起來。

“上次給你買的餃子你怎麽沒吃完?都壞了,真浪費。”

他無奈地將盒子裏的煎餃扔了,又將保鮮盒洗幹凈。

冰箱旁有個箱子,裏面裝著牛奶,他彎腰將裏面的牛奶拿出來,全部放在上面的冷藏室裏。

“以後這些要放在冰箱裏冷藏,不然這天熱了,很容易變質。”

周穎初突然覺得自己快要淚目了,這話如果是她媽說的,她肯定煩的不得了,可是偏偏換成這個男人,她突然覺得這貨簡直就是個居家好男人,甭管他是不是裝的。

有些男的要是不會,他裝都裝不出來,那洗碗做家務的順手程度,可不是能裝出來的,肯定是他自己平時經常幹。

周穎初正好是個不願意做家務的,也不喜歡做飯,現在看衛桀,簡直像在看一個不要錢的保姆。

關鍵是他長得又高又帥,那活兒特別好。

不知不覺,周穎初的視線有些恍惚,如果跟他一起過日子的話……

不,不行。

她甩了甩腦袋,突然想起他之前說的那些話。

他想要找一個女人好好過日子,並且生兒育女,他特別想要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湊成一個好字,兒女雙全,以後兒孫滿堂。

她給不了他這樣的生活,她不想生孩子,她怕疼。

而且生兒生女,也不是她能決定的,萬一生了兩個女兒或者兩個兒子怎麽辦?他是不是還想再生一個?

生一個她都受不了,更別說兩個,甚至三個。

不行!

他在床上過猛時她都怕疼,別說生孩子了,簡直是要她的命。

給周穎初收拾完廚房之後,衛桀洗幹凈手,到她身旁坐下,“我接下來一段時間比較忙,不能時常來這了。”

南騫堯給他派了任務,他必須要把那個專利技術拿到手。

今天一天他都在忙,還跟健行的一些相關人士私下裏見了面,得到了一些內幕消息。

南總想要的那個團隊,和健行簽了合同,條款幾乎無懈可擊,不容易被挖。

周穎初側躺在沙發上,歪著腦袋盯著他看,認真的模樣,好像小兩口在說話。

她突然覺得夫妻兩口子過日子,如果真這樣過也挺好的。

前提是不生孩子。

衛桀轉頭問:“怎麽了?從我進來到現在一句話也不說?”

“我在聽你說呀,而且你一進來就幫我幹活,跟老媽子似的,我哪插得上嘴呀。”

衛桀皺了皺眉頭,“幫你收拾家,你還說我老媽子,你去哪兒找我這麽帥的老媽子?沒良心。”

他嘴了她一句,但也沒真生氣,拿起茶幾上的一個橘子剝了起來。

“你剛剛說溫小姐找到了新工作,是什麽工作呀?”

周穎初:“舞蹈學院的老師,她現在總算安心了。”

“那她的腿沒問題嗎?”

他這話也是幫南騫堯問的,他知道南騫堯有多在乎溫以瑾的腿傷。

周穎初手掌撐著頭側說道:“當舞蹈老師,她的腿應該可以承受,又不像要跟著舞蹈團巡回演出,做一堆高難度的動作,進行大量的魔鬼訓練。我感覺之前是她老公太在意她了,把她當成紙做的,其實她很堅強,沒那麽容易破碎。”

周穎初一開始還不明白,溫以瑾怎麽能夠放下那潑天富貴和那麽英俊的老公,就這麽凈身出戶。

100個人看了99個都覺得她瘋了,可是時間一長,周穎初仔細想想,溫以瑾向來都是一個把舞蹈當成生命的人,她從一個貧窮的地方出來,沒日沒夜的努力,就是為了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結果突然有一天,腿受傷了,夢想破碎了,她嫁為了人婦,整天被困在一個金籠子裏。

老公整天忙碌也就罷了,可時間久了,她心裏抑郁,每次想跟他談心,總是會被丈夫的“你想多了”堵回去。

看著丈夫的事業蒸蒸日上,而她的事業毀掉了,她怎麽會不難過呢?

溫以瑾是個要強的人,她遠沒有人們看到的那麽安於現狀,怎麽能夠忍受一輩子過這樣的生活,所以才毅然決然地離婚。

她即便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在臺前表演,但是她也要做自己,而不是做南騫堯的小寵物。

“對了。”周穎初提醒道:“你可不要在你老板面前嚼舌根,說起她的事兒。”

“當然不會了,我要是說的話,豈不是證明我跟她私下裏有聯系,南總可是個大醋精。”

他將剝好的橘子分了一半給她,“你白天給我發消息說晚上有事跟我說,到底是什麽事。”

周穎初拿著手中的橘子,一瓣一瓣地掰開塞進嘴裏。

其實她想跟他說,他們以後不要再見了,反正他們倆也不可能,他是個想過日子的男人,以前跟女朋友分手,也是因為對方不想要孩子。

自己跟他前女友一樣的想法。

如果繼續跟他糾纏下去,到時候只會讓彼此難受。

可是今天一打開門,他一進來,又是幫她收拾桌子,又是幫她刷碗整理廚房,把牛奶一盒一盒塞進冰箱裏,還給她剝橘子。

喉嚨裏的話就怎麽也說不出口,感覺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不行,舍不得也要說,再拖下去自己肯定更難受。

她清了清嗓子,正欲開口,衛桀突然說:“陽臺上的衣服曬了好多天了吧,怎麽還不收?天氣預報說明天要下雨。”

他前幾天來就看到這衣服在陽臺曬了。

衛桀立刻起身走到陽臺,拿起晾衣桿,將上面的衣服一件一件全都收起來。

陽臺上面的窗戶沒關,如果真下雨,雨水很容易被風吹進來把衣服弄濕。

周穎初盯著陽臺那道碩長的身影,鼻子有些酸。

感情來時真是兇猛,明明她才跟他認識沒多少天。

衛桀將所有的衣服收拾好,抱回房間放在她的床上,一件一件地疊了起來。

房間裏傳來他的聲音,“對了,你要跟我說什麽?快說吧。”

周穎初翻了個身子,撐著下巴從房間門口望過去,雖然看不到他的身影,但是卻在看著他的方向,眼睛閃著光,“沒什麽,就是想見你了。”

衛桀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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