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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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維爾拉快要嚇死了。
她忙不疊地松開了抱住納維斯的手, 由於和納維斯不是特別熟悉的緣故，維爾拉表現得相對拘束，臉頰都泛起了霞雲。
她小聲抱怨, “怎麽是你啊？不對, 你怎麽這個裝扮？”
是，她知道納維斯來當旁聽生了, 大概率是能留下的, 也知道納維斯是金發鴛鴦眼，一只眼睛是綠色的。
但她根本不知道, 短短兩個月，納維斯頭發長了好多不說, 還，還戴上了斯克裏奇同款眼鏡！
這是要做什麽？！難不成這是斯克裏奇說的給他們通過考核的驚喜？
這還是不要了吧？
維爾拉無聲尖叫。
納維斯可沒好到哪去，他揉揉自己被撞疼的下巴, 也小聲抱怨, “維爾拉，你撞疼我了。”
但到底也強化身體了兩個月, 納維斯也就隨口一說, 然後看著自己的老朋友，笑意滿滿地回答她的問題。
“斯克裏奇在忙, 最近學校事多，聽說你們回來了, 讓我來接你們, 至於我的裝扮……”
納維斯歪了歪頭, 問維爾拉：“不好看嗎？我看著還挺紳士的啊。”
維爾拉：“……”
維爾拉漂亮的大眼睛裏寫滿了疑惑和欲言又止。
她張張嘴, 剛想繼續問，身後, 博瑞和克裏斯也三兩步地跟上來了。
他看見是納維斯時，先是很驚喜地上前熊抱住納維斯，笑得眉飛色舞的，“啊朋友，沒想到來學校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你！”
“驚喜吧？我費了好大功夫才留下來的呢，”納維斯拖著博瑞，笑容燦爛，“說了要和你一起上學的，這不是來了？”
博瑞並沒有聽出什麽言外之意，大大咧咧地回道，“哈哈哈那你就是我小學弟了，以後有什麽困惑都可以找學長解答啊！”
博瑞拍拍自己胸口：“你學長我，經歷豐富，靠譜！”
納維斯頓了一秒，想起謝熙辰的話，還是謹慎地點了點頭。
這麽點小動作，壓根沒人看出來，還和和美美地敘舊著。
克裏斯是最無奈的，他才走上臺階，維爾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的一聲飛到了他身後，可憐兮兮地露出一雙紫羅蘭色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得像個犯了錯的小貓咪一樣。
維爾拉還扯了扯他的衣服，用的力道特別大，克裏斯無奈極了。
他不著痕跡地擋住維爾拉，和納維斯寒暄，“好久沒有聚在一起了，你眼睛怎麽了？”
克裏斯比較細心，覺得可以旁敲側擊一下，看看納維斯裝扮成斯克裏奇模樣的原因。
要是只是來嚇他們……
他可不會客氣！
一行四人也是好久沒聚一塊兒了，加上後面的大家也還有一段時間，幹脆找了階梯旁邊的一個大木樁桌子坐著聊了起來。
納維斯摘下眼睛，單獨睜開那只黃色的眼睛，彎成了月亮，“這只眼睛半瞎了，眼鏡是斯克裏奇給我的。”
博瑞緊張地湊上前，扒拉著他的眼皮，仔細地研究著，像是要看出原因一樣：“怎麽回事？你以前的視力可很好的！”
納維斯很喜歡博瑞對他的緊張，對他來說，來自周圍人的關心，每一次都值得回味。
但他也不願意自己的朋友和愛自己的人會因為自己的原因難過和緊張，所以他又將眼鏡戴上，簡單道：“只是模糊了一些，斯克裏奇說能解決的，只是需要時間。”
博瑞虛虛地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既然如此，那他也不是不能忍耐好兄弟的眼鏡，這也是被逼無奈的。
然後，博瑞聽見克裏斯滿是納悶地問納維斯：“你不是不喜歡半長發嗎？說是不好處理，怎麽突然……”
維爾拉也欲言又止地說：“還戴了一個，粉紅小兔發繩？”
粉紅小兔，發繩？！！
博瑞內心發出尖銳鳴叫，二話不說扭頭就往納維斯的身後湊，果然，納維斯那一大把的金黃色頭發，被一根粉紅寶石小兔的頭繩，穩穩當當地紮在了腦後。
博瑞瞬間幻視起自己曾經，因為質疑斯克裏奇，被迫和全班同學一起，戴了整整一天的粉紅小兔頭繩的事情，滿臉的迷幻。
不是，真有男人喜歡粉紅小兔的發繩嗎？
真的有。
納維斯就一臉奇怪地摸摸自己的頭發，“因為斯克裏奇沒有理發店啊，校長說可以給我發繩紮頭發，我就留下了，是不是還不錯？”
他說著，發現身後的三人組一個都沒吭聲。
納維斯回頭，不理解:“怎麽了？”
不會吧，難道，這就要開始被揍了？原因呢？
之前墨須子說他可能會被打，謝熙辰更是蓋章說明很大概率，他表面雖然不信，但其實還是有所防範的。
納維斯不笨，怎麽說也當了兩年傭兵，所以他連初次和未來同學見面聊什麽，怎麽解釋都做好了預案，他相信，自己可以讓同學們完美接受自己的這副裝扮。
其實倒也不是一定不換，只是納維斯有些小固執，明明這一副裝扮很英俊帥氣也很好打理，墨須子老師也說不清到底引起大家揍他的原因是什麽，只說大家不會不高興，相反，可能他會不高興。
納維斯當場就表示自己不會不高興，這件事就這麽過了。
當然，若是同學們其實很反感，納維斯也可以退一步妥協，畢竟他們未來還要相處一段時間。
納維斯心中思慮萬千，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倒是隱隱防備了起來。
一向最在意他的博瑞，語氣十分覆雜地開口，“你的審美……算了，這不重要，那你衣服呢？這衣服很不好打理吧？”
博瑞輕易地原諒了無知的納維斯，而且納維斯說得很對啊，這裏又不能剪頭發，這樣相對來說還是很方便的。
都怪斯克裏奇，怎麽就選了一個粉紅小兔的發繩給納維斯呢？！
納維斯松了口氣，原來是在嘲諷他的審美。
是了，這個小兔頭繩的顏色確實有些少女，以前的納維斯可從沒有這麽裝扮過。
納維斯懶洋洋地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斯克裏奇魔法學院旁聽生統一裝束，近幾天趕制出來的，說是給願意留下上體驗課的學生們一個完美的體驗。”
博瑞&維爾拉&克裏斯：“……”
斯克裏奇，你是真的真的真的一點人都不做啊！
三個小夥伴看著納維斯這被坑還不自知的樣子，非常地同情，但是沒辦法，他們……
能做到不去迫害，已經是對這段友誼最大的尊敬了。
納維斯見他們沒有話說了，自己挑起了一個話題：“你們游學遇上什麽好玩的事情了嗎？”
博瑞這下打起精神了：“那可就多了，對了納維斯，我一定要告訴你一件事，你之前給我說的巫師會……”
博瑞手舞足蹈地跟納維斯分享起自己的所見所聞，氣氛漸漸緩和下來。
納維斯也眉宇松開，撐著下巴聽著博瑞說他一路上的收獲。
克裏斯和維爾拉則冷眼旁觀。
要知道以前都是博瑞和納維斯很少說話，維爾拉對克裏斯嘰嘰喳喳的。
至於今天。
維爾拉看看眉飛色舞的博瑞，又看看懶洋洋托臉看博瑞的納維斯，那雙綠色的眼眸在陽光下逐漸加深，漸漸和某個一不留神又開始算計人的不做人校長重合。
維爾仔細想了想，還是湊近克裏斯小聲道，“克裏斯，你還說我做不到我的承諾，現在我可以很驕傲地告訴你，我以後一定會對斯克裏奇很好的！”
克裏斯沈默幾秒，無師自通，“你是想氣不過就揍納維斯？可他是無辜的，而且他……”
克裏斯瞥了眼納維斯，勉強用良心說話：“他也很慘的，被坑成這樣還沒發現。”
什麽好人家校長給學生戴自己同款眼鏡，送同學社死粉紅小兔發繩，還弄了個校長低配版服飾當旁聽生校服啊？
克裏斯心想，要不是自己和納維斯也算是從小認識，可能真的要有什麽事就找納維斯打架。
怎麽說呢，斯克裏奇他打不贏，但是納維斯……
都是中級魔法師，也是有機會的。
維爾拉認同克裏斯的話，但是，“可我不出手，盧修斯他們肯定也會的吧？”
維爾拉擠眉弄眼地暗示：“現在都在傳，盧修斯來斯克裏奇是為了進勾美人的，還成功大半了。”
進來，勾搭，美人。
養氣功夫不到家的盧修斯聽到這個八卦，破防到被扣了20分，差點這一門考試就不及格，成為他完美人生的一次陰影。
克裏斯:“……”
維爾拉扳著手指數，“朱利安再懶估計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吧？就差一分鐘，他就瘸腿了，還有奧菲利亞她們，聽她們說，要不是假銀幣的事情，她們也不會那麽狼狽，還有……”
“揍吧，”克裏斯摸摸所剩無幾的良心，小聲，“記得找我，我找盧修斯一起幫你。”
維爾拉笑容燦爛，“你最好啦克裏斯哥哥！”
克裏斯無奈極了。
好吧好吧，其實最大的原因在於……
他也十分手癢。
本來還挺同情的，但轉念一想，斯克裏奇這麽設計，不就是為了讓納維斯能光明正大地被揍嗎？
都是好兄弟，給他們揍揍怎麽了？不打不罵怎麽能增加他們學生之間的默契和親密度呢？
而且，他們也是在為納維斯早日認清校長的真面目啊！
克裏斯覺得自己的心態瞬間得到了升華。
為了正義，為了團結，被揍一頓也是理所應當。
反正下個月就不見面了，未來再見就是他學弟，有什麽不能揍的？
克裏斯越想越心動。
對不住了博瑞。
有克裏斯這樣想法的不在少數，或者說，沒有這種想法的，才零星幾個。
對著克裏斯他們，納維斯感受還沒有那麽明顯。
但等了十來分鐘，一波波的未來同學都到了學院後，納維斯真的感受到了那股若隱若現的殺氣。
最關鍵的是，這幫同學一個比一個裝得像，好像根本沒有什麽打算一樣，人模人樣地跟他打招呼。
只有盧修斯，他不一樣，他是誠實的。
他冷冷地問克裏斯：“這誰？斯克裏奇兒子？”
納維斯抽抽嘴角，“我叫納維斯·埃德蒙，是新來的旁聽生。”
盧修斯滿是失望：“真的不是斯克裏奇的兒子？認的兒子？”
納維斯：“？？？”
“咳咳咳，這是我好朋友納維斯，為了和我一起上課才來報名旁聽生的！”博瑞非常義氣地攔在了納維斯前面，“啊，我好久沒回來了，可太想念學校的食堂了，我們去吃飯吧？”
奧菲利亞微微一笑：“好呀，芙瑞雅，我們小隊的先去放東西，再去食堂吃飯吧。”
芙瑞雅點頭，跟著奧菲利亞和納維斯告別後抓緊離開。
她們雖然也蠢蠢欲動，但她們不傻。
這麽明晃晃的坑，她們可不會去跳！
誰知道斯克裏奇這麽安排是不是為了給他們扣帽子？
大家都是聰明人，知道了納維斯身份後，都很是失望，紛紛用一種意味深長又依依不舍的表情看向他。
看得納維斯渾身發緊。
他扯扯嘴角，問博瑞：“他們為什麽這麽看我？”
“還有，墨須子老師總說我會因為像斯克裏奇被打？到底為什麽？”
博瑞沈默半晌，“唔，這個吧，說不清楚，你再待個一兩周，應該就知道了。”
還要一兩周？
納維斯突然升起了濃濃的探索欲。
當然，他和博瑞也沒有想到，這個日子竟然連兩周都沒有，小納維斯還是被揍了，連人都沒看清的那種。
——
對不住了納維斯。
博瑞心頭默念，覺得自己良心好痛。
看著納維斯陽光開朗毫無陰霾的臉，一想到估計要不了多久上面就會蒙上一層厚厚的陰雲，他就覺得自己該死。
怎麽可以這麽對待無辜的納維斯呢？
但是吧……
納維斯帶著博瑞去了食堂打飯，他坐在了博瑞對面，矜貴地吃著飯菜，時不時將被霧氣氤氳的眼鏡摘下，垂眸仔細擦拭再帶上。
相似度20％
納維斯摸出幾個小動物的頭繩，分別是藍色小熊，紅色小兔，蜂蜜罐，曲奇餅，得意地問他，哪個更好看時，那幾個熟悉得能勾起他入學時的痛苦回憶的頭繩讓博瑞繃不住了。
相似度50％
博瑞畢竟是能入納維斯好感度的親朋友，對待朋友，他的容忍度高到不可思議。
所以博瑞假裝自己眼瞎:“你在學院的旁聽生生活怎麽樣？”
納維斯一楞，想起來要給博瑞驚喜，但又不好對博瑞撒謊，幹脆道，“還不錯，學院老師都很好，特別是斯克裏奇……”
納維斯碎碎念著笑容越來越溫柔，像是能溺死人一樣。
相似度80％
博瑞打斷納維斯的絮絮叨叨，“說點困難吧，你們旁聽生不會被坑得很慘嗎？”
納維斯想了想，“有吧，不過也還好。”
博瑞:“啊？還好？”
納維斯又不知道一般旁聽生怎麽訓練的，當然只能說還好啦，不然露餡了不就沒有驚喜了？
而他自己的那些訓練，又太苦太累，納維斯心想還是別和博瑞說了，免得博瑞擔心他。
最後，納維斯點點頭，“是的，老師還算照顧我們，沒多少難度。”
沒，多，少，難，度！
博瑞忍無可忍了。
不，不可以！
憑什麽他們被坑得杯弓蛇影，結果旁聽生們這麽美滋滋？
尤其是他的好朋友，納維斯！
不和他同甘共苦就算了，竟然只享受了老師們的甜，而且，而且還和斯克裏奇越來越像了！
這個朋友是非得毒打一頓才能好了！
博瑞磨磨牙，毫不猶豫地決定回去就加入“打斯克裏奇”活動！
反正，反正這個朋友之前還拋棄過他，一定要去外面浪，現在打一頓，就當還他當時的憤懣了！
博瑞目光閃爍，開始打探起了納維斯的實力……
為了不犯規，要不要去校外打呢？
***
學生們的打斯克裏奇活動暫時還是放緩了速度。
他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著去做。
——考試。
因為來的時間縮短，他們有兩天時間去完善他們的作弊計劃。
所以這兩天，他們也沒有閑著，早出晚歸地泡在圖書館裏，找尋著任何一種可能性，甚至還做起了最樸實無華的小抄。
其實知識點也都記得還算清楚了，但是這是第一次能在考試上作弊，他們都還挺新奇，也挺激動的，他們不介意用五十貢獻點，和老師們玩一玩這個很新的東西。
或許也是因為他們要考試了，學院的老師們都很安靜，學生們只知道謝熙辰這段時間招了一批老師，倒是一個老師的影子都沒有碰上。
這讓他們心中隱隱還是升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總會很擔心斯克裏奇會不會拿這個當驚喜。
哦天哪，那可真是一個令人害怕的驚嚇，希望斯克裏奇在這種時候，還能做個人。
學生們不約而同地想著，更加仔細地投入了自己的作弊大業中。
當然，學院並沒有因此而安靜下來。
在學生忙於考核的這兩天，陸續已經有想要離開的學生離開學院了。
他們中的大多數家裏都留了管家在學院附近的小鎮裏等待著，接到主人的吩咐後，他們就立刻趕過來，將自己家的少爺小姐們接走。
而每一個離開的貴族，排場都不小，似乎想借此宣告自己家的孩子是多麽的優秀。
所以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天，但陸陸續續的，斯克裏奇也還算熱鬧。
才不過第三天，僅剩的九個旁聽生中，已經走了三個了。
剩下的六個有的是家裏人在王城，趕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有的是還在猶豫，還有的是不願意走的。
家裏人來得晚的小家夥甚至都不願意出門了，見到過每一家送孩子離開時那大張旗鼓的樣子，小家夥就滿心地尷尬和有些不安。
說到底，他們也很讚同斯克裏奇說的話，這本來就是一場雙選的過程，而不是一場戰爭，沒有所謂的輸贏。
而且，他們其實自己也清楚自己來斯克裏奇的起因，有些小家夥一想到這麽無禮的舉動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滿心的抗拒。
“欸，我還擔心我家裏不給我留下來，”格拉的父母都是很強勢的那種，在家裏格拉就經常和父母吵架，現在也很擔心，“斯克裏奇會不會因為我母親不答應，就讓我走呢？”
理智告訴她，自己的家庭是一個難以解決的大麻煩，但情感上，她又期待著，自己還是能不會因為這個麻煩被叫走。
“不會的，”艾文利安撫格拉，給格拉轉移註意力緩解她的緊張，“沒想到最後還能留下六個人。”
格拉掃了一眼，撇嘴：“能留幾個可不好說。”
剩下的人中，除了她和露西是女孩，剩下的都是男孩。
艾文利會和她一起留下，霍林格很聰明，應該也會留下，剩下的斯蒂芬和馬卡倫……
“我看露西好像很猶豫，她應該也想留下來吧？”艾文利猜測道。
露西是之前一直嚷嚷著要去瑪利姆的女孩，沒想到大家都走了，但她還留在原地，看著好像也一直在掙紮的樣子。
但格拉卻不這麽認為。
她雖然性格大大咧咧，但其實看人很細心：“她是舍不得斯克裏奇老師們的教學，確實給我們不小的收獲，不是嗎？”
“可斯克裏奇沒有名氣，就算在這裏學到了很多東西又怎麽樣呢？露西以後出去參加宴會，別的貴族小姐都來自瑪利姆，赫爾溫斯這樣的大魔法學院，只有她的拿不出手，她怎麽社交呢？”
艾文利本來還沒懂，但一旁一直不吭聲的圓眼鏡，也就是斯蒂文輕聲解釋道：“王城的貴族女孩很少有為了學魔法選擇不要名利的，她們幾乎都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力。”
這也是為什麽，魔法界的魔法師中，能夠成為頂級魔法師的女性，不是像芬妮·斯特安這樣，家族唯一繼承人，頂梁柱，就是奧萊拉這樣，平民階層一步步往上爬的。
大多數的貴族女孩，除非表現出了極高的天賦，能夠讓家族更上一層樓，不然，基本都是要學習各種貴婦禮儀，努力把自己包裝得很好看，為家族謀利。
就像曾經的維爾拉一樣，她們或許也有心心念念著要學習魔法的，但更多的，也只是被嬌養的那一個。
“是的，所以我才不要回去！”格拉哼了一聲，她明白，如果自己跟著家裏回去了，家裏絕對會開始幫她相看未婚夫了，她可不要！
艾文利在家中並不受重視，也很少有同齡人和他玩，聽到這個說法一時間還楞怔住了。
他看著露西，有些不忍心：“斯克裏奇不是說，只看我們自己的意願嗎？那要是告訴斯克裏奇……”
斯蒂文卻聳肩道：“斯克裏奇怎麽管別人家的事情呢？就算能管，也得露西願意不是嗎？”
為了一條不知道未來的魔法道路，和自己家裏鬧矛盾，甚至可能被眾多子女的父親母親拋棄？
劃不來的。
斯蒂文剛想這麽解釋，但轉頭發現格拉正在目光炯炯地看著他，他又將話語給咽了回去。
好吧好吧，這裏還是有一個寧可劃不來也要這麽做的。
斯蒂文做了個拉拉鏈的意思，不再說話了。
他們的聊天不約而同地忽視了馬卡倫，馬卡倫也沒有加入他們的談話，從來斯克裏奇的第一天開始，馬卡倫就很沈默。
但這並不是他們故意不帶著馬卡倫，馬卡倫的事情他們都太清楚了，哪怕是艾文利，都沒有去問馬卡倫自己的意願。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意願，他還在等著自己的母親趕過來。
大概率也是離開吧。
這麽一想，格拉數了數，那就只剩下四人了？
“不要太樂觀，”斯蒂文扶了扶圓眼鏡，“萬一只有我能留下呢？”
格拉：“……”
如果格拉不能說服她的父母，如果霍林格不能糊弄魔法協會，艾文利跟著格拉一起回去……
那，確實只剩下一個斯蒂文了。
格拉齜牙咧嘴地嚇唬斯蒂文：“就不能你不能留下？”
斯蒂文一板一眼地認真道：“我跟我祖父說了，我要在這裏學習魔法，他回我，愛滾哪滾哪，別煩他。”
格拉：“……”
啊，真羨慕啊！
幾個各有煩惱的旁聽生們，都不約而同地用羨慕的目光，看向這個無拘無束的同學。
要是……
“噢，原來你們都在這裏。”
斯克裏奇溫和的聲音從教室門外傳出來，讓他們都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校長！”
“別緊張，說不定以後就是一個學院的師生了，”謝熙辰彎了彎眉眼，給他們遞上了一個小卡片，“還記得嗎孩子們，之前我和你們說，接下來的時間是體驗月，你們將在斯克裏奇體驗到一些老師們上的基礎課程，和一些斯克裏奇的特色，然後做出最全面的決定，決定自己要不要留下來。”
剩下的六個旁聽生點了點頭。
謝熙辰繼續道：“明天早上八點，斯克裏奇的學生，也是你們未來的學長學姐們，將會開始他們這個月的考試，為期三天。”
“我和芬妮商量了一下，這次考核也是斯克裏奇一次新的嘗試，決定讓你們圍觀一下，增加對斯克裏奇的了解。”
斯蒂文躍躍欲試：“我們看他們考試？可以嗎？會不會影響他們？”
“當然不會，我們教學樓進行了一次全新的改造，他們不會看到你們，也聽不見你們的聊天，”謝熙辰輕笑了聲，“別緊張孩子，只是一次普通的，很有趣的考試，以後你們也有機會這麽考試的。”
頓了下，謝熙辰眨眨眼：“如果決定留下來的話。”
格拉高興地蹦跶起來：“好欸，我喜歡有趣的考試！”
天哪，前兩個月的理論考核都讓格拉抑郁了，好在實踐考核雖然坑人，但都很有趣，格拉很喜歡的！
謝熙辰也很喜歡孩子們活力滿滿的樣子，他送了寫上時間和地址的卡片，讓他們記得準時到達就行。
“學院會給你們提供一些糕點，起不了這麽早也沒關系，但一定不要遲到，若是明天打算離開的同學，一定要提前告知學院的老師，我們有義務將你們平安送到你們家裏人的手中。”
謝熙辰確定每一個孩子都聽到叮囑後，和他們一一告了別。
斯蒂文翻來覆去地看手中的卡片，好奇不已：“哦天哪，也不知道斯克裏奇真正的考試會多有趣，應該不會像我們之前那樣的考核吧？”
當然，他也想看看，那些被證明已經學會魔法的學長學姐們，考試起來是什麽樣的。
想到這，他就有些睡不著了！
霍林格低頭看著這張卡片，心中也很激動。
他確實想留下來更多的是為了擺脫魔法協會，他需要慢慢圖謀，但現在這張卡片，也能讓他更直觀地看見斯克裏奇的教學。
如果……
霍林格握緊卡片，如果真的很厲害，那他就有機會，更快地擺脫魔法協會了！
——
和旁聽生們的好奇且驚喜不同，幾十個得知考試會被圍觀的小家夥們，紛紛開始遲疑了。
要是這一次反抗不成功，豈不是丟臉丟到了下一屆的身上？
“怕什麽！我們丟臉，老師不丟臉嗎？”博瑞舉起造/反的大旗，說得蕩氣回腸，“都是一樣的丟人，我們年紀小，還是學長學姐，沒多少相處的機會，老師們……那可不一樣！”
“但不能忽視一個問題，”艾米利亞總是冷靜且一陣見血的，“老師們惱羞成怒了，未來我們會更慘。”
博瑞哽住了。
要不要為了坑害老師，去迎接未來更淒慘的學習生涯呢？
“這確實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但艾米利亞，我們也不能忽視另一個問題，”奧菲利亞溫柔地補充道，“我們每一次的訓練和學習，都是一直在突破極限，就算再怎麽讓老師惱羞成怒，最壞的，也就是突破極限，其實沒什麽差別。”
她說到這，想起之前的每一次考試，感慨：“斯克裏奇比我們都要了解我們自己，會在不傷害我們身體的情況下，盡可能壓榨我們每一份潛力和精力，難道還能更狠嗎？”
奧菲利亞開玩笑道：“除非分裂出兩個我，不然做不到了吧？”
“對啊！”赫伯特撓撓頭，恍然大悟，“弄不弄都慘了，那不多讓他們吃吃虧，我們不就只有苦沒有甜了？”
赫伯特的話語得到了大多數同學的讚同。
不錯，反正再怎麽苦，未來都定好了，這個死不作一次，他們實在是不甘心。
最終，克裏斯提醒了一嘴：“我想，既然決定了，那就都做好可能損失五十貢獻點補考的心理準備，這是必要的代價。”
“明白！”博瑞笑嘻嘻地表示，“咱們這次歷練得到的獎勵還沒結算呢，等斯克裏奇那邊弄好了，我們每個人的貢獻點都不少，隨便花！”
他大氣的樣子，讓大家不約而同地都笑了出來。
是這個道理。
考試哪有不難的？補考和不補考有什麽區別？而且，還不一定會損失五十貢獻點呢！
反正，這次的考試，他們可以不用心考，老師必須焦頭爛額的監考！
所有學生都雄心勃勃地，準備給老師們提供一個驚喜！
——
同一時間，謝熙辰也在給即將進行監考的老師們，做指點。
“……辛苦各位老師了，這是和學生的第一次見面，一定要讓學生印象深刻。對了，雖然允許作弊，但知識可不能考作弊得到，所以，盡量別讓他們成功，踏踏實實地學才最重要。”
一個老頭摸摸自己的白胡子：“一次機會都不給他們成功，學生也是會喪氣的，這樣不好，不好。要不時不時給一點機會，吊一吊他們吧，我之前的徒弟用了都說好！”
“嗯，麻將館也是這麽出千的，享受過的這輩子都沒出館。”一男人涼聲道，“不合適，上癮。”
什麽麻將館？戈爾難得地茫然了。
“不是監考嗎？阻止學生作弊就好了呀？”
謝熙辰輕咳一聲：“他們的意思是，不要讓孩子一次機會都看不到，不然以後考試，學生就不會願意去作弊了。”
就是要那種偶爾成功一次，都是小的沒有大的，才會讓他們越來越有動力，不至於以後放棄思考。
“但是確實得考慮一個問題，上癮。”謝熙辰無奈攤手，“我只是想讓他們多多動腦，性格活潑，但不想他們把有限的精力都放到無限的作弊中去，這樣不好。”
“那還不簡單？”一個穿著格子襯衫裙的女人打了個哈欠，聲音慵懶，“讓他們的仇恨值集中在我們身上，而不是作弊身上不就行了？和老師鬥智鬥勇，他們這輩子都會很活潑的。”
逗孩子嘛，她最擅長了。
謝熙辰：“……那這個分寸，還是定一下吧。”
戈爾大驚：“校長，你也答應了？真的不會傷害到學生的心靈影響師生關系嗎？”
“安心啦小夥子，”老頭拍拍戈爾的肩膀，擠眉弄眼的，“你跟我一組，放心，我最有分寸了！”
老頭振聲道：“我以前的徒弟們，就算叛出師門十多年了，還總記得回來看我，為的是什麽？不就是因為我對他們那拳拳愛護之心嗎？”
“你啊，就是太年輕了，不懂這種情感，你用心對他們好，他們能感受不到？又不是白眼狼。”
戈爾：“……可是。”
可是，這也不是用心對他們好啊！
真的很怕弄巧成拙的他將希望投到了謝熙辰身上。
謝熙辰沈吟片刻：“弄個規則吧，比如，十分鐘阻止一次？會不會太長了些？”
女人想了想，含笑搖頭：“不不不，太短了，得給點甜頭才行，我看不如，15分鐘小輪阻止，30分鐘大輪阻止吧。”
“機會給了，能成功靠作弊從我手裏拿高分，也是一種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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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拉快要嚇死了。
她忙不疊地松開了抱住納維斯的手, 由於和納維斯不是特別熟悉的緣故，維爾拉表現得相對拘束，臉頰都泛起了霞雲。
她小聲抱怨, “怎麽是你啊？不對, 你怎麽這個裝扮？”
是，她知道納維斯來當旁聽生了, 大概率是能留下的, 也知道納維斯是金發鴛鴦眼，一只眼睛是綠色的。
但她根本不知道, 短短兩個月，納維斯頭發長了好多不說, 還，還戴上了斯克裏奇同款眼鏡！
這是要做什麽？！難不成這是斯克裏奇說的給他們通過考核的驚喜？
這還是不要了吧？
維爾拉無聲尖叫。
納維斯可沒好到哪去，他揉揉自己被撞疼的下巴, 也小聲抱怨, “維爾拉，你撞疼我了。”
但到底也強化身體了兩個月, 納維斯也就隨口一說, 然後看著自己的老朋友，笑意滿滿地回答她的問題。
“斯克裏奇在忙, 最近學校事多，聽說你們回來了, 讓我來接你們, 至於我的裝扮……”
納維斯歪了歪頭, 問維爾拉：“不好看嗎？我看著還挺紳士的啊。”
維爾拉：“……”
維爾拉漂亮的大眼睛裏寫滿了疑惑和欲言又止。
她張張嘴, 剛想繼續問，身後, 博瑞和克裏斯也三兩步地跟上來了。
他看見是納維斯時，先是很驚喜地上前熊抱住納維斯，笑得眉飛色舞的，“啊朋友，沒想到來學校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你！”
“驚喜吧？我費了好大功夫才留下來的呢，”納維斯拖著博瑞，笑容燦爛，“說了要和你一起上學的，這不是來了？”
博瑞並沒有聽出什麽言外之意，大大咧咧地回道，“哈哈哈那你就是我小學弟了，以後有什麽困惑都可以找學長解答啊！”
博瑞拍拍自己胸口：“你學長我，經歷豐富，靠譜！”
納維斯頓了一秒，想起謝熙辰的話，還是謹慎地點了點頭。
這麽點小動作，壓根沒人看出來，還和和美美地敘舊著。
克裏斯是最無奈的，他才走上臺階，維爾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的一聲飛到了他身後，可憐兮兮地露出一雙紫羅蘭色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得像個犯了錯的小貓咪一樣。
維爾拉還扯了扯他的衣服，用的力道特別大，克裏斯無奈極了。
他不著痕跡地擋住維爾拉，和納維斯寒暄，“好久沒有聚在一起了，你眼睛怎麽了？”
克裏斯比較細心，覺得可以旁敲側擊一下，看看納維斯裝扮成斯克裏奇模樣的原因。
要是只是來嚇他們……
他可不會客氣！
一行四人也是好久沒聚一塊兒了，加上後面的大家也還有一段時間，幹脆找了階梯旁邊的一個大木樁桌子坐著聊了起來。
納維斯摘下眼睛，單獨睜開那只黃色的眼睛，彎成了月亮，“這只眼睛半瞎了，眼鏡是斯克裏奇給我的。”
博瑞緊張地湊上前，扒拉著他的眼皮，仔細地研究著，像是要看出原因一樣：“怎麽回事？你以前的視力可很好的！”
納維斯很喜歡博瑞對他的緊張，對他來說，來自周圍人的關心，每一次都值得回味。
但他也不願意自己的朋友和愛自己的人會因為自己的原因難過和緊張，所以他又將眼鏡戴上，簡單道：“只是模糊了一些，斯克裏奇說能解決的，只是需要時間。”
博瑞虛虛地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既然如此，那他也不是不能忍耐好兄弟的眼鏡，這也是被逼無奈的。
然後，博瑞聽見克裏斯滿是納悶地問納維斯：“你不是不喜歡半長發嗎？說是不好處理，怎麽突然……”
維爾拉也欲言又止地說：“還戴了一個，粉紅小兔發繩？”
粉紅小兔，發繩？！！
博瑞內心發出尖銳鳴叫，二話不說扭頭就往納維斯的身後湊，果然，納維斯那一大把的金黃色頭發，被一根粉紅寶石小兔的頭繩，穩穩當當地紮在了腦後。
博瑞瞬間幻視起自己曾經，因為質疑斯克裏奇，被迫和全班同學一起，戴了整整一天的粉紅小兔頭繩的事情，滿臉的迷幻。
不是，真有男人喜歡粉紅小兔的發繩嗎？
真的有。
納維斯就一臉奇怪地摸摸自己的頭發，“因為斯克裏奇沒有理發店啊，校長說可以給我發繩紮頭發，我就留下了，是不是還不錯？”
他說著，發現身後的三人組一個都沒吭聲。
納維斯回頭，不理解:“怎麽了？”
不會吧，難道，這就要開始被揍了？原因呢？
之前墨須子說他可能會被打，謝熙辰更是蓋章說明很大概率，他表面雖然不信，但其實還是有所防範的。
納維斯不笨，怎麽說也當了兩年傭兵，所以他連初次和未來同學見面聊什麽，怎麽解釋都做好了預案，他相信，自己可以讓同學們完美接受自己的這副裝扮。
其實倒也不是一定不換，只是納維斯有些小固執，明明這一副裝扮很英俊帥氣也很好打理，墨須子老師也說不清到底引起大家揍他的原因是什麽，只說大家不會不高興，相反，可能他會不高興。
納維斯當場就表示自己不會不高興，這件事就這麽過了。
當然，若是同學們其實很反感，納維斯也可以退一步妥協，畢竟他們未來還要相處一段時間。
納維斯心中思慮萬千，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倒是隱隱防備了起來。
一向最在意他的博瑞，語氣十分覆雜地開口，“你的審美……算了，這不重要，那你衣服呢？這衣服很不好打理吧？”
博瑞輕易地原諒了無知的納維斯，而且納維斯說得很對啊，這裏又不能剪頭發，這樣相對來說還是很方便的。
都怪斯克裏奇，怎麽就選了一個粉紅小兔的發繩給納維斯呢？！
納維斯松了口氣，原來是在嘲諷他的審美。
是了，這個小兔頭繩的顏色確實有些少女，以前的納維斯可從沒有這麽裝扮過。
納維斯懶洋洋地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斯克裏奇魔法學院旁聽生統一裝束，近幾天趕制出來的，說是給願意留下上體驗課的學生們一個完美的體驗。”
博瑞&維爾拉&克裏斯：“……”
斯克裏奇，你是真的真的真的一點人都不做啊！
三個小夥伴看著納維斯這被坑還不自知的樣子，非常地同情，但是沒辦法，他們……
能做到不去迫害，已經是對這段友誼最大的尊敬了。
納維斯見他們沒有話說了，自己挑起了一個話題：“你們游學遇上什麽好玩的事情了嗎？”
博瑞這下打起精神了：“那可就多了，對了納維斯，我一定要告訴你一件事，你之前給我說的巫師會……”
博瑞手舞足蹈地跟納維斯分享起自己的所見所聞，氣氛漸漸緩和下來。
納維斯也眉宇松開，撐著下巴聽著博瑞說他一路上的收獲。
克裏斯和維爾拉則冷眼旁觀。
要知道以前都是博瑞和納維斯很少說話，維爾拉對克裏斯嘰嘰喳喳的。
至於今天。
維爾拉看看眉飛色舞的博瑞，又看看懶洋洋托臉看博瑞的納維斯，那雙綠色的眼眸在陽光下逐漸加深，漸漸和某個一不留神又開始算計人的不做人校長重合。
維爾仔細想了想，還是湊近克裏斯小聲道，“克裏斯，你還說我做不到我的承諾，現在我可以很驕傲地告訴你，我以後一定會對斯克裏奇很好的！”
克裏斯沈默幾秒，無師自通，“你是想氣不過就揍納維斯？可他是無辜的，而且他……”
克裏斯瞥了眼納維斯，勉強用良心說話：“他也很慘的，被坑成這樣還沒發現。”
什麽好人家校長給學生戴自己同款眼鏡，送同學社死粉紅小兔發繩，還弄了個校長低配版服飾當旁聽生校服啊？
克裏斯心想，要不是自己和納維斯也算是從小認識，可能真的要有什麽事就找納維斯打架。
怎麽說呢，斯克裏奇他打不贏，但是納維斯……
都是中級魔法師，也是有機會的。
維爾拉認同克裏斯的話，但是，“可我不出手，盧修斯他們肯定也會的吧？”
維爾拉擠眉弄眼地暗示：“現在都在傳，盧修斯來斯克裏奇是為了進勾美人的，還成功大半了。”
進來，勾搭，美人。
養氣功夫不到家的盧修斯聽到這個八卦，破防到被扣了20分，差點這一門考試就不及格，成為他完美人生的一次陰影。
克裏斯:“……”
維爾拉扳著手指數，“朱利安再懶估計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吧？就差一分鐘，他就瘸腿了，還有奧菲利亞她們，聽她們說，要不是假銀幣的事情，她們也不會那麽狼狽，還有……”
“揍吧，”克裏斯摸摸所剩無幾的良心，小聲，“記得找我，我找盧修斯一起幫你。”
維爾拉笑容燦爛，“你最好啦克裏斯哥哥！”
克裏斯無奈極了。
好吧好吧，其實最大的原因在於……
他也十分手癢。
本來還挺同情的，但轉念一想，斯克裏奇這麽設計，不就是為了讓納維斯能光明正大地被揍嗎？
都是好兄弟，給他們揍揍怎麽了？不打不罵怎麽能增加他們學生之間的默契和親密度呢？
而且，他們也是在為納維斯早日認清校長的真面目啊！
克裏斯覺得自己的心態瞬間得到了升華。
為了正義，為了團結，被揍一頓也是理所應當。
反正下個月就不見面了，未來再見就是他學弟，有什麽不能揍的？
克裏斯越想越心動。
對不住了博瑞。
有克裏斯這樣想法的不在少數，或者說，沒有這種想法的，才零星幾個。
對著克裏斯他們，納維斯感受還沒有那麽明顯。
但等了十來分鐘，一波波的未來同學都到了學院後，納維斯真的感受到了那股若隱若現的殺氣。
最關鍵的是，這幫同學一個比一個裝得像，好像根本沒有什麽打算一樣，人模人樣地跟他打招呼。
只有盧修斯，他不一樣，他是誠實的。
他冷冷地問克裏斯：“這誰？斯克裏奇兒子？”
納維斯抽抽嘴角，“我叫納維斯·埃德蒙，是新來的旁聽生。”
盧修斯滿是失望：“真的不是斯克裏奇的兒子？認的兒子？”
納維斯：“？？？”
“咳咳咳，這是我好朋友納維斯，為了和我一起上課才來報名旁聽生的！”博瑞非常義氣地攔在了納維斯前面，“啊，我好久沒回來了，可太想念學校的食堂了，我們去吃飯吧？”
奧菲利亞微微一笑：“好呀，芙瑞雅，我們小隊的先去放東西，再去食堂吃飯吧。”
芙瑞雅點頭，跟著奧菲利亞和納維斯告別後抓緊離開。
她們雖然也蠢蠢欲動，但她們不傻。
這麽明晃晃的坑，她們可不會去跳！
誰知道斯克裏奇這麽安排是不是為了給他們扣帽子？
大家都是聰明人，知道了納維斯身份後，都很是失望，紛紛用一種意味深長又依依不舍的表情看向他。
看得納維斯渾身發緊。
他扯扯嘴角，問博瑞：“他們為什麽這麽看我？”
“還有，墨須子老師總說我會因為像斯克裏奇被打？到底為什麽？”
博瑞沈默半晌，“唔，這個吧，說不清楚，你再待個一兩周，應該就知道了。”
還要一兩周？
納維斯突然升起了濃濃的探索欲。
當然，他和博瑞也沒有想到，這個日子竟然連兩周都沒有，小納維斯還是被揍了，連人都沒看清的那種。
——
對不住了納維斯。
博瑞心頭默念，覺得自己良心好痛。
看著納維斯陽光開朗毫無陰霾的臉，一想到估計要不了多久上面就會蒙上一層厚厚的陰雲，他就覺得自己該死。
怎麽可以這麽對待無辜的納維斯呢？
但是吧……
納維斯帶著博瑞去了食堂打飯，他坐在了博瑞對面，矜貴地吃著飯菜，時不時將被霧氣氤氳的眼鏡摘下，垂眸仔細擦拭再帶上。
相似度20％
納維斯摸出幾個小動物的頭繩，分別是藍色小熊，紅色小兔，蜂蜜罐，曲奇餅，得意地問他，哪個更好看時，那幾個熟悉得能勾起他入學時的痛苦回憶的頭繩讓博瑞繃不住了。
相似度50％
博瑞畢竟是能入納維斯好感度的親朋友，對待朋友，他的容忍度高到不可思議。
所以博瑞假裝自己眼瞎:“你在學院的旁聽生生活怎麽樣？”
納維斯一楞，想起來要給博瑞驚喜，但又不好對博瑞撒謊，幹脆道，“還不錯，學院老師都很好，特別是斯克裏奇……”
納維斯碎碎念著笑容越來越溫柔，像是能溺死人一樣。
相似度80％
博瑞打斷納維斯的絮絮叨叨，“說點困難吧，你們旁聽生不會被坑得很慘嗎？”
納維斯想了想，“有吧，不過也還好。”
博瑞:“啊？還好？”
納維斯又不知道一般旁聽生怎麽訓練的，當然只能說還好啦，不然露餡了不就沒有驚喜了？
而他自己的那些訓練，又太苦太累，納維斯心想還是別和博瑞說了，免得博瑞擔心他。
最後，納維斯點點頭，“是的，老師還算照顧我們，沒多少難度。”
沒，多，少，難，度！
博瑞忍無可忍了。
不，不可以！
憑什麽他們被坑得杯弓蛇影，結果旁聽生們這麽美滋滋？
尤其是他的好朋友，納維斯！
不和他同甘共苦就算了，竟然只享受了老師們的甜，而且，而且還和斯克裏奇越來越像了！
這個朋友是非得毒打一頓才能好了！
博瑞磨磨牙，毫不猶豫地決定回去就加入“打斯克裏奇”活動！
反正，反正這個朋友之前還拋棄過他，一定要去外面浪，現在打一頓，就當還他當時的憤懣了！
博瑞目光閃爍，開始打探起了納維斯的實力……
為了不犯規，要不要去校外打呢？
***
學生們的打斯克裏奇活動暫時還是放緩了速度。
他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著去做。
——考試。
因為來的時間縮短，他們有兩天時間去完善他們的作弊計劃。
所以這兩天，他們也沒有閑著，早出晚歸地泡在圖書館裏，找尋著任何一種可能性，甚至還做起了最樸實無華的小抄。
其實知識點也都記得還算清楚了，但是這是第一次能在考試上作弊，他們都還挺新奇，也挺激動的，他們不介意用五十貢獻點，和老師們玩一玩這個很新的東西。
或許也是因為他們要考試了，學院的老師們都很安靜，學生們只知道謝熙辰這段時間招了一批老師，倒是一個老師的影子都沒有碰上。
這讓他們心中隱隱還是升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總會很擔心斯克裏奇會不會拿這個當驚喜。
哦天哪，那可真是一個令人害怕的驚嚇，希望斯克裏奇在這種時候，還能做個人。
學生們不約而同地想著，更加仔細地投入了自己的作弊大業中。
當然，學院並沒有因此而安靜下來。
在學生忙於考核的這兩天，陸續已經有想要離開的學生離開學院了。
他們中的大多數家裏都留了管家在學院附近的小鎮裏等待著，接到主人的吩咐後，他們就立刻趕過來，將自己家的少爺小姐們接走。
而每一個離開的貴族，排場都不小，似乎想借此宣告自己家的孩子是多麽的優秀。
所以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天，但陸陸續續的，斯克裏奇也還算熱鬧。
才不過第三天，僅剩的九個旁聽生中，已經走了三個了。
剩下的六個有的是家裏人在王城，趕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有的是還在猶豫，還有的是不願意走的。
家裏人來得晚的小家夥甚至都不願意出門了，見到過每一家送孩子離開時那大張旗鼓的樣子，小家夥就滿心地尷尬和有些不安。
說到底，他們也很讚同斯克裏奇說的話，這本來就是一場雙選的過程，而不是一場戰爭，沒有所謂的輸贏。
而且，他們其實自己也清楚自己來斯克裏奇的起因，有些小家夥一想到這麽無禮的舉動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滿心的抗拒。
“欸，我還擔心我家裏不給我留下來，”格拉的父母都是很強勢的那種，在家裏格拉就經常和父母吵架，現在也很擔心，“斯克裏奇會不會因為我母親不答應，就讓我走呢？”
理智告訴她，自己的家庭是一個難以解決的大麻煩，但情感上，她又期待著，自己還是能不會因為這個麻煩被叫走。
“不會的，”艾文利安撫格拉，給格拉轉移註意力緩解她的緊張，“沒想到最後還能留下六個人。”
格拉掃了一眼，撇嘴：“能留幾個可不好說。”
剩下的人中，除了她和露西是女孩，剩下的都是男孩。
艾文利會和她一起留下，霍林格很聰明，應該也會留下，剩下的斯蒂芬和馬卡倫……
“我看露西好像很猶豫，她應該也想留下來吧？”艾文利猜測道。
露西是之前一直嚷嚷著要去瑪利姆的女孩，沒想到大家都走了，但她還留在原地，看著好像也一直在掙紮的樣子。
但格拉卻不這麽認為。
她雖然性格大大咧咧，但其實看人很細心：“她是舍不得斯克裏奇老師們的教學，確實給我們不小的收獲，不是嗎？”
“可斯克裏奇沒有名氣，就算在這裏學到了很多東西又怎麽樣呢？露西以後出去參加宴會，別的貴族小姐都來自瑪利姆，赫爾溫斯這樣的大魔法學院，只有她的拿不出手，她怎麽社交呢？”
艾文利本來還沒懂，但一旁一直不吭聲的圓眼鏡，也就是斯蒂文輕聲解釋道：“王城的貴族女孩很少有為了學魔法選擇不要名利的，她們幾乎都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力。”
這也是為什麽，魔法界的魔法師中，能夠成為頂級魔法師的女性，不是像芬妮·斯特安這樣，家族唯一繼承人，頂梁柱，就是奧萊拉這樣，平民階層一步步往上爬的。
大多數的貴族女孩，除非表現出了極高的天賦，能夠讓家族更上一層樓，不然，基本都是要學習各種貴婦禮儀，努力把自己包裝得很好看，為家族謀利。
就像曾經的維爾拉一樣，她們或許也有心心念念著要學習魔法的，但更多的，也只是被嬌養的那一個。
“是的，所以我才不要回去！”格拉哼了一聲，她明白，如果自己跟著家裏回去了，家裏絕對會開始幫她相看未婚夫了，她可不要！
艾文利在家中並不受重視，也很少有同齡人和他玩，聽到這個說法一時間還楞怔住了。
他看著露西，有些不忍心：“斯克裏奇不是說，只看我們自己的意願嗎？那要是告訴斯克裏奇……”
斯蒂文卻聳肩道：“斯克裏奇怎麽管別人家的事情呢？就算能管，也得露西願意不是嗎？”
為了一條不知道未來的魔法道路，和自己家裏鬧矛盾，甚至可能被眾多子女的父親母親拋棄？
劃不來的。
斯蒂文剛想這麽解釋，但轉頭發現格拉正在目光炯炯地看著他，他又將話語給咽了回去。
好吧好吧，這裏還是有一個寧可劃不來也要這麽做的。
斯蒂文做了個拉拉鏈的意思，不再說話了。
他們的聊天不約而同地忽視了馬卡倫，馬卡倫也沒有加入他們的談話，從來斯克裏奇的第一天開始，馬卡倫就很沈默。
但這並不是他們故意不帶著馬卡倫，馬卡倫的事情他們都太清楚了，哪怕是艾文利，都沒有去問馬卡倫自己的意願。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意願，他還在等著自己的母親趕過來。
大概率也是離開吧。
這麽一想，格拉數了數，那就只剩下四人了？
“不要太樂觀，”斯蒂文扶了扶圓眼鏡，“萬一只有我能留下呢？”
格拉：“……”
如果格拉不能說服她的父母，如果霍林格不能糊弄魔法協會，艾文利跟著格拉一起回去……
那，確實只剩下一個斯蒂文了。
格拉齜牙咧嘴地嚇唬斯蒂文：“就不能你不能留下？”
斯蒂文一板一眼地認真道：“我跟我祖父說了，我要在這裏學習魔法，他回我，愛滾哪滾哪，別煩他。”
格拉：“……”
啊，真羨慕啊！
幾個各有煩惱的旁聽生們，都不約而同地用羨慕的目光，看向這個無拘無束的同學。
要是……
“噢，原來你們都在這裏。”
斯克裏奇溫和的聲音從教室門外傳出來，讓他們都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校長！”
“別緊張，說不定以後就是一個學院的師生了，”謝熙辰彎了彎眉眼，給他們遞上了一個小卡片，“還記得嗎孩子們，之前我和你們說，接下來的時間是體驗月，你們將在斯克裏奇體驗到一些老師們上的基礎課程，和一些斯克裏奇的特色，然後做出最全面的決定，決定自己要不要留下來。”
剩下的六個旁聽生點了點頭。
謝熙辰繼續道：“明天早上八點，斯克裏奇的學生，也是你們未來的學長學姐們，將會開始他們這個月的考試，為期三天。”
“我和芬妮商量了一下，這次考核也是斯克裏奇一次新的嘗試，決定讓你們圍觀一下，增加對斯克裏奇的了解。”
斯蒂文躍躍欲試：“我們看他們考試？可以嗎？會不會影響他們？”
“當然不會，我們教學樓進行了一次全新的改造，他們不會看到你們，也聽不見你們的聊天，”謝熙辰輕笑了聲，“別緊張孩子，只是一次普通的，很有趣的考試，以後你們也有機會這麽考試的。”
頓了下，謝熙辰眨眨眼：“如果決定留下來的話。”
格拉高興地蹦跶起來：“好欸，我喜歡有趣的考試！”
天哪，前兩個月的理論考核都讓格拉抑郁了，好在實踐考核雖然坑人，但都很有趣，格拉很喜歡的！
謝熙辰也很喜歡孩子們活力滿滿的樣子，他送了寫上時間和地址的卡片，讓他們記得準時到達就行。
“學院會給你們提供一些糕點，起不了這麽早也沒關系，但一定不要遲到，若是明天打算離開的同學，一定要提前告知學院的老師，我們有義務將你們平安送到你們家裏人的手中。”
謝熙辰確定每一個孩子都聽到叮囑後，和他們一一告了別。
斯蒂文翻來覆去地看手中的卡片，好奇不已：“哦天哪，也不知道斯克裏奇真正的考試會多有趣，應該不會像我們之前那樣的考核吧？”
當然，他也想看看，那些被證明已經學會魔法的學長學姐們，考試起來是什麽樣的。
想到這，他就有些睡不著了！
霍林格低頭看著這張卡片，心中也很激動。
他確實想留下來更多的是為了擺脫魔法協會，他需要慢慢圖謀，但現在這張卡片，也能讓他更直觀地看見斯克裏奇的教學。
如果……
霍林格握緊卡片，如果真的很厲害，那他就有機會，更快地擺脫魔法協會了！
——
和旁聽生們的好奇且驚喜不同，幾十個得知考試會被圍觀的小家夥們，紛紛開始遲疑了。
要是這一次反抗不成功，豈不是丟臉丟到了下一屆的身上？
“怕什麽！我們丟臉，老師不丟臉嗎？”博瑞舉起造/反的大旗，說得蕩氣回腸，“都是一樣的丟人，我們年紀小，還是學長學姐，沒多少相處的機會，老師們……那可不一樣！”
“但不能忽視一個問題，”艾米利亞總是冷靜且一陣見血的，“老師們惱羞成怒了，未來我們會更慘。”
博瑞哽住了。
要不要為了坑害老師，去迎接未來更淒慘的學習生涯呢？
“這確實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但艾米利亞，我們也不能忽視另一個問題，”奧菲利亞溫柔地補充道，“我們每一次的訓練和學習，都是一直在突破極限，就算再怎麽讓老師惱羞成怒，最壞的，也就是突破極限，其實沒什麽差別。”
她說到這，想起之前的每一次考試，感慨：“斯克裏奇比我們都要了解我們自己，會在不傷害我們身體的情況下，盡可能壓榨我們每一份潛力和精力，難道還能更狠嗎？”
奧菲利亞開玩笑道：“除非分裂出兩個我，不然做不到了吧？”
“對啊！”赫伯特撓撓頭，恍然大悟，“弄不弄都慘了，那不多讓他們吃吃虧，我們不就只有苦沒有甜了？”
赫伯特的話語得到了大多數同學的讚同。
不錯，反正再怎麽苦，未來都定好了，這個死不作一次，他們實在是不甘心。
最終，克裏斯提醒了一嘴：“我想，既然決定了，那就都做好可能損失五十貢獻點補考的心理準備，這是必要的代價。”
“明白！”博瑞笑嘻嘻地表示，“咱們這次歷練得到的獎勵還沒結算呢，等斯克裏奇那邊弄好了，我們每個人的貢獻點都不少，隨便花！”
他大氣的樣子，讓大家不約而同地都笑了出來。
是這個道理。
考試哪有不難的？補考和不補考有什麽區別？而且，還不一定會損失五十貢獻點呢！
反正，這次的考試，他們可以不用心考，老師必須焦頭爛額的監考！
所有學生都雄心勃勃地，準備給老師們提供一個驚喜！
——
同一時間，謝熙辰也在給即將進行監考的老師們，做指點。
“……辛苦各位老師了，這是和學生的第一次見面，一定要讓學生印象深刻。對了，雖然允許作弊，但知識可不能考作弊得到，所以，盡量別讓他們成功，踏踏實實地學才最重要。”
一個老頭摸摸自己的白胡子：“一次機會都不給他們成功，學生也是會喪氣的，這樣不好，不好。要不時不時給一點機會，吊一吊他們吧，我之前的徒弟用了都說好！”
“嗯，麻將館也是這麽出千的，享受過的這輩子都沒出館。”一男人涼聲道，“不合適，上癮。”
什麽麻將館？戈爾難得地茫然了。
“不是監考嗎？阻止學生作弊就好了呀？”
謝熙辰輕咳一聲：“他們的意思是，不要讓孩子一次機會都看不到，不然以後考試，學生就不會願意去作弊了。”
就是要那種偶爾成功一次，都是小的沒有大的，才會讓他們越來越有動力，不至於以後放棄思考。
“但是確實得考慮一個問題，上癮。”謝熙辰無奈攤手，“我只是想讓他們多多動腦，性格活潑，但不想他們把有限的精力都放到無限的作弊中去，這樣不好。”
“那還不簡單？”一個穿著格子襯衫裙的女人打了個哈欠，聲音慵懶，“讓他們的仇恨值集中在我們身上，而不是作弊身上不就行了？和老師鬥智鬥勇，他們這輩子都會很活潑的。”
逗孩子嘛，她最擅長了。
謝熙辰：“……那這個分寸，還是定一下吧。”
戈爾大驚：“校長，你也答應了？真的不會傷害到學生的心靈影響師生關系嗎？”
“安心啦小夥子，”老頭拍拍戈爾的肩膀，擠眉弄眼的，“你跟我一組，放心，我最有分寸了！”
老頭振聲道：“我以前的徒弟們，就算叛出師門十多年了，還總記得回來看我，為的是什麽？不就是因為我對他們那拳拳愛護之心嗎？”
“你啊，就是太年輕了，不懂這種情感，你用心對他們好，他們能感受不到？又不是白眼狼。”
戈爾：“……可是。”
可是，這也不是用心對他們好啊！
真的很怕弄巧成拙的他將希望投到了謝熙辰身上。
謝熙辰沈吟片刻：“弄個規則吧，比如，十分鐘阻止一次？會不會太長了些？”
女人想了想，含笑搖頭：“不不不，太短了，得給點甜頭才行，我看不如，15分鐘小輪阻止，30分鐘大輪阻止吧。”
“機會給了，能成功靠作弊從我手裏拿高分，也是一種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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