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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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在學生們認真準備搞事的時候, 老師們也順利地開了一個考試小會。
結果很圓滿，謝熙辰將老師們安排妥當後，還單獨安排了一下納維斯的考試。
作為唯一一個跟上他們現在進度的旁聽生, 納維斯的考試都是單獨監考的。
謝熙辰本來想讓老師們辛苦一下, 兩邊分著時間輪轉，誰知道……
“只有你一個人在這邊考試的話, 壓力可能有些大, 不過別擔心孩子，我們這一次考試有一個新的嘗試, 可以用自己的能力作弊。老師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謝熙辰耐心給納維斯說了這次考試的特殊點，還舉了幾個例子, 可以說別的小家夥都沒有的待遇。
——怎麽說，謝熙辰也還是有些良心的，都被他坑了這麽多了, 給點甜頭也不是不行。
謝熙辰還巧妙地暗示道：“大家對這一次的考試方式應該都會很有興趣, 很積極地參與考試的。”
納維斯仔細揣摩，覺得自己懂了又沒懂。
什麽意思？為什麽考核要強調可以作弊？難道, 是擔心他過不了, 所以給他開後門？
斯克裏奇校長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
再者，納維斯心想, 提別的同學是不是又有什麽意義呢？比如敲打他？還是希望他不要告訴同學們他的特殊？
納維斯不想惡意揣測校長，但校長這個後門開得也太明顯了, 他能理解, 但他覺得這樣不利於促進師生關系, 他不應該辜負校長對他的好意。
“老師, 我學得很紮實，您放心, 我不會作弊的。”納維斯向謝熙辰保證道。
謝熙辰嘴角笑意一頓，他緩緩眨了下眼睛，看著這個不知道是想太多了還是沒想太多的小家夥，突然輕輕地嘆了口氣。
這讓納維斯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沒想到斯克裏奇還是一個心地善良的老師，肯定是看著他拼死拼活地想要留下來，又和博瑞有關聯，所以想讓他輕松一點。
但他得堅定拒絕，他不能成為斯克裏奇的汙點。
殊不知，謝熙辰嘆氣，是因為小家夥又自作聰明地給自己找了一個把柄。
——竟然在這一次考核中拿到了高分，還沒有受到作弊的損害！
也不知道小家夥抗不抗揍，這看樣子，一頓可能不能解決問題啊。
謝熙辰心情覆雜地看了眼納維斯，還是“違心”地笑道，“好，那加油，老師等著考完試後，親自向班裏的同學介紹你。”
想必，那時候也一定很有趣吧？
謝熙辰想著，笑容更溫和了。
納維斯也點點頭，稱自己一定好好表現，讓謝熙辰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讓老師們多走一趟了。
不作弊的學生，用這些精挑細選的老師還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最終，謝熙辰還是讓他們都體驗相同的監考老師監考，怎麽說也是一個班的，太特殊的話，不利於融入班集體。
……
小插曲很快就過去，謝熙辰將所有的監考事宜都交給了監考老師們，自己也就只需要負責陪同旁聽生們圍觀一場激動人心的考核就夠了。
下一屆的成長也是很重要的。
於是，六個魚貫而入的旁聽生們，看著這個小型觀察室內坐著的人是，還非常的驚訝。
雖然謝熙辰和他們說早上起不來不要緊，這裏可以吃早餐，只需要準時到就行了，但他們還是相約著提前了半個點過來。
主要是這個地方也不是很好找，屬於兩個教室中間的一小塊體積，進來後發現就像是在教室的正前方，出現了一個休閑娛樂區一般，看不見黑板，只能看見桌椅和上課的老師。
兩邊的教室看著都十分的寬敞，一目了然。
他們還不待震驚，一下就看見了坐在最靠邊上位置的謝熙辰，小家夥們略帶拘束地和謝熙辰打了個招呼，謝熙辰含著笑讓他們坐下吃早餐，自己則調試著手中的設備。
是從校校那裏高校長值賒來的好東西，使用精神力就能夠操縱，還刻上了簡單的預言魔法，可以預知短期內最有看點的地方，然後提醒操縱者進行特寫觀察。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沒有全景了，只是分出幾個小屏幕將值得觀看的地方特寫一下罷了。
謝熙辰提前設定好一些輔助的工具，另外熟練了一下手中的儀器，這才騰出手跟旁聽生們聊天。
“大概再過半個點就開始考試了，他們應該會提前一些時間進來，也當是認一個眼熟了。”
格拉轉了轉眼睛，好奇地湊上去：“校長，這個是什麽呀？”
謝熙辰擡頭看了小家夥靈動的樣子，挑眉：“想知道啊？”
格拉瘋狂點頭。
謝熙辰指了指儀器：“幫助你們看清楚的煉金品，具體的……你們留下來我就跟你們說。”
格拉臉都皺巴在了一塊：“我想留的，您又不給我辦！”
謝熙辰忍笑問：“可是，今天看完斯克裏奇的考試後，你又不想留了怎麽辦？”
格拉信誓旦旦：“不可能的，我一定會想留下來的！”
倒是她家裏不太好搞定的樣子。
小家夥本來想先斬後奏的，現在惆悵極了。
謝熙辰悠悠調整儀器，語氣也悠哉游哉的：“那可要認真看了，考試很好玩的。”
這話說得，格拉想起之前的考核，一點都不相信。
除了格拉比較外向，對著謝熙辰也嘮得起來，其他的學生都相對內斂，找了個地方坐下，拘束地吃著早餐，沒有多交流。
謝熙辰知道這樣下去他們看著也不舒服，開始跟小家夥們找話題，緩解他們的拘束：“想提前了解一下你們未來的學長學姐嗎？”
當然，找話題這種東西，也得先找外向的學生，然後引動別的學生一起湊上前聊天。
格拉成了這個聯絡器。
斯克裏奇說什麽，說他們未來的學長學姐欸！
這不就是他也默認了自己會留下來嗎？
格拉神采奕奕地大聲附和：“想！”
謝熙辰隨手調出一份苗苗們曾經上課的影像，因為是理論課，大家都比較安靜，靜音後更像一張靜態的照片。
“裏面有幾個你們應該也知道，都和你們一樣來自王城，”他說的是克裏斯他們，旁聽生們也知道是誰，就是因為這幾個來自王城的貴族學生，加大了他們家裏送他們過來的砝碼。
“其他的學長學姐有的來自教會，有的是平民，有的有高魔法天賦卻沒有魔法親和力，有的是被稱為無天賦的麻瓜……”
謝熙辰隨機特寫了一些學生的臉，然後聲音溫和，“或許你們在學院努力學習還沒了解，現在，他們至少都是一名光榮的初級魔法師了。”
“真的？”斯蒂文震驚得黑框眼鏡都蓋不住自己的小表情。
真的是無天賦？真的都是初級魔法師了？
“當然了，這可是魔法協會會長和眾多長老，陪考團一起監督的呢，不會出錯的，”謝熙辰說著，看向幾個旁聽生們，“所以學院招生不看天賦，你們留到了最後，你們的努力和毅力打動了學院。”
“希望斯克裏奇也能打動你們。”
斯蒂文摸摸鼻子，小聲道：“已經很打動我了……”
哇塞，這不是比他的祖父厲害多了！
他就知道在家裏學魔法一點前途都沒有！
格拉看著那一張張的臉，滿是羨慕。
不過她現在對魔法也沒有太大的好感啦，她問謝熙辰：“那我們進來可以不學習魔法嗎？”
好吧，感覺問一個魔法學院的校長能不能不學習魔法有些奇怪。
謝熙辰卻沒覺得奇怪，而是好奇地問：“為什麽不想學習魔法？不喜歡？還是覺得晦澀難懂？”
格拉猶豫了下，解釋道：“我想當一個劍士，強大的劍士，不想學習魔法。”
謝熙辰沈吟：“這樣啊……”
他噠噠噠地找出了老師們分別錄制的一小段影像，本來是留給他明年招生的。
現在也是在招生，拿出來看看也沒毛病。
他翻出墨須子錄制的影像：“你想成為這樣的嗎？”
格拉湊近仔細觀看起來。
一旁的學生們也下意識地湊近了些許。
畫面中是墨須子手持巨劍站在後山練劍的場景，為了宣揚學院特色，他的每一招都帶上了強勁的功法玄力。
簡單說，就是揮出的每一劍都能帶出紫紅色的烈焰，一劍揮出，山海皆可平的既視感。
不過因為後山是謝熙辰的私產，在謝熙辰的監督下，他們鬧出再大的動靜，也得想辦法給謝熙辰恢覆原樣，所以雖然墨須子的招式看著很酷，但基本都沒有損傷樹林。
但能肉眼可見地發現，這些招式控制得很精準，它們在刻意地避開這些密密麻麻的樹林，反倒順著一個個的空隙飛出，在空中爆出了一場場的煙花。
絢爛又有種磅礴的力量。
格拉已經是星星眼了：“對對對，我喜歡，我超喜歡這樣的！”
“噢，那這樣的劍士呢？”謝熙辰又挑出了新老師機械師的影像。
這一次是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他手中的武器和一般的不一樣，是一把格拉沒見過的武器。
很短，好像根本沒辦法有殺傷力。
可那老師不知道做了什麽，他舉起手中的武器，一連串黑白色的光點隨著一聲聲輕響在四周擴散，鋪天蓋地的黑白點穿透力極強，雖然不夠絢爛，但十分冷靜，只要在場的，幾乎都逃不脫他的追捕。
斯蒂文遲疑地問：“這……真的不是魔法嗎？”
謝熙辰搖搖頭：“不是哦，但是算是魔法和武技相結合？具體的原理我這個麻瓜老師可不一定能懂，但這些老師們一定會願意給你們解惑的。”
格拉瘋狂點頭：“喜歡喜歡，我也喜歡這樣的！”
謝熙辰好笑：“小家夥，這些也包含了魔法的呀，想要成為他們這樣的，還是得打好學習魔法的基礎。”
格拉猶豫極了，總覺得學習魔法就是一個脆弱的魔法師，可是看著這些老師們兇狠的樣子，她又很心動。
真的可以兼顧魔法師和劍士嗎？
謝熙辰這次翻出了盧修斯和克裏斯在考核時的留影，他們後半程魔法杖沒了，幾乎都是靠手掌發魔法，為了掌握好時間，身手了得，必要時甚至貼身肉搏。
謝熙辰給格拉看了影像後，總結道：“在學院，不論是想成為魔法師還是劍士，都必須學習魔法和武技，只是等基礎打好之後，可以根據自己的偏向，增加這方面的比重。”
格拉明白了，斯克裏奇的教育和別的學院是不一樣的。
“難怪我們每一天都得上墨須子老師的體術課，”艾文利喃喃，也想明白了，“所以若是留下來，以後會有強度更大的體術課嗎？”
謝熙辰沈吟片刻：“也不能這麽說，學院會按著你們的體質，循序漸進的。”
那就是有咯。
艾文利小臉皺巴起來。
他其實，更傾向做一個嬌弱的魔法師啊！
格拉是沒察覺到好朋友的低落的，她完全被謝熙辰拿出來的影像唬住了。
真的很帥欸，她就想成為這樣的劍士！
格拉想要留下的心更加迫切，甚至已經開始思考，怎麽才能說動家裏，或者怎麽才能先斬後奏，就是被趕出家門也沒關系了。
另一邊，本來就猶豫的露西卻因此堅定了自己要離開的心。
她確實也很心動這樣的老師，但這些老師並不足以讓她克服對沒有名聲的學院的恐懼。
再者，她今年15了，如果去別的魔法學院，最遲明年就能訂婚，未來也會穩定一些，成為魔法師代價太大了。
她沒有那個勇氣去質疑父母，去走一條看不清未來的路，哪怕老師們看著很厲害，可不代表她也能這麽厲害。
露西心底越發地清醒，也就不打算湊到謝熙辰身邊再圍觀了，她獨自找了個角落，安靜地蝸居起來。
沒多久後，馬卡倫也湊了過來。
露西不解地看向馬卡倫：“你不是要留下嗎？為什麽不去看？”
馬卡倫撓撓頭，很是老實道：“我母親說要來接我，應該是不留下來了。”
露西難以置信：“你不心動嗎？一點都不想留下來？”
這老師看得她都心動極了！
說實話，露西要是天賦好一些，或者是男孩，再或者是家中唯一的女兒，她說不定都會咬牙留下搏一把！
馬卡倫似乎不理解露西為什麽這麽激動，他對斯克裏奇展現的這些手段心底也很清楚，是因為斯克裏奇想要留下他們。
說到底，以斯克裏奇現在的名聲，以及魔法協會的針對，是很難招到學生的，不然不至於他們幾個沒什麽天賦的學生，也需要校長這麽努力地讓人留下來。
能展示出來的，自然都是最好的一面，但誰也不知道有沒有造假，也不代表別的魔法學院做不到。
他只需要確定，斯克裏奇這麽急切，說明學院門檻很低，不符合他母親的擇校標準，那就不需要去浪費時間了。
當然馬卡倫也不傻，知道自己現在不能這麽說，而且他對斯克裏奇也有不少的好感，只是……
到底還是不適合他。
於是馬卡倫搖了搖頭：“我母親會送我去赫爾溫斯學院結交貴族，這更適合我未來的規劃。”
露西心情滿是覆雜。
赫爾溫斯魔法學院和瑪利姆學院都是首屈一指的學院，但側向不太相同，瑪利姆只收天賦最好的那些學生，不管學生的身份，赫爾溫斯則只招收貴族以及貴族推薦的高天賦學生，走的是小而精路線。
後者更適合貴族們去相互結交，為自己未來繼承鋪路。
但露西是真的很不明白，真要結交貴族，難道斯克裏奇不是更適合？
天哪，光是細細一數，三大公爵的子女都在這，還有王室繼承人，教會聖子，鐵薔薇繼承人……
恕露西直言，這些大人物的孩子，只要結交上一個，比去赫爾溫斯好多了。
欸，可惜她需要的未來丈夫必須是實力強大的魔法師，她家估計也很難和這些人家聯姻，不然，她其實也可以留下。
露西張張嘴，還是沒多說，反正都是要走的人，說多了還惹人生氣。
謝熙辰耳朵尖得很，小家夥們說什麽他聽不見？既然學生已經自主選好了，他努力留下想留下的學生就好。
他瞥了眼坐在角落的兩個孩子，沒有過多地寒暄讓小家夥尷尬，只是繼續心無旁騖地給圍在自己周邊的孩子介紹學院的老師。
霍林格湊近時，還問他，學院有沒有魔法很厲害的老師。
屬實想拿奧萊拉來裝逼一把的謝熙辰忍住了，嘆氣調出了戈爾的影像：“當然了小家夥，為了保住學院，斯克裏奇的老師幾乎是全系都有的。”
霍林格如願以償地看見了戈爾操縱魔法杖使用雙系魔法時那帥氣的樣子，漸漸睜大了眼睛：“是大導師？”
“嗯，還有這個，唔，算是特殊系的老師吧，”謝熙辰找出馭獸師的影像，畫面中是一個穿著清涼的女人，她手中隨手拋出一把的契約，轉瞬身邊也出現了一個個的奶團子。
再然後，她眼底的陣法微動，小團子們一個接一個地被她操控著膨大，變成成年巨獸的樣子，怒吼著對他們留影的路人。
霍林格和斯蒂文都驚呆了。
還可以變大變小的？
“進可打家劫舍，退可隨意揉摸，是不是很實用？”謝熙辰笑吟吟地問。
很實用。
小家夥們點了點頭。
霍林格突然問道：“這個老師很精通契約嗎？”
謝熙辰回答道：“當然，她是馭獸師，她對契約的研究很深刻。”
隨後，小家夥似乎變得有些沈默起來。
不過謝熙辰沒有時間去關註了，因為，這一屆考生，他們進來了。
像是說好了的一樣，考生們幾乎是同一時間，在考試開始還有十多分鐘的時候，一起勾肩搭背地走了進來。
博瑞更是一進來就找著可能出現的下一屆學弟學妹們。
“怎麽沒有看見謝哥說的學生？”
維爾拉揉揉臉，似乎有些沒睡好：“老師肯定不會讓你看見啊，不然怎麽給你挖坑！”
好有道理！
博瑞瞬間就悟了，但是：“他這麽弄，就不怕我端著身份不作弊了嗎？”
克裏斯扯扯嘴角：“那你會？”
博瑞靦腆一笑：“我不會！”
小團體集體翻了個白眼，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大家按照自己的習慣找到了位置，用精神力激發了座位坐下，好整以暇地等著監考老師的到來。
“也不知道是誰監考。”博瑞無所事事，又開始嘮嗑，“奧西多，你這次可要幫我啊，你的預言系最有用了，到時候我們兄弟齊心，力造奇跡！”
奧西多嗯嗯點頭：“你有不會的問我就行。”
是斯克裏奇自己說的，可以交頭接耳！
艾米利亞找了個不顯眼的地方坐下，離大眾有些遠了，博瑞不嫌麻煩地邀請艾米利亞湊近一點。
“艾米利亞，合群啊合群，你坐這麽遠，我們都不好照顧你了！”
艾米利亞無言以對：“我是怕你波及我！”
博瑞滿臉無辜：“怎麽可能，我只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初級魔法師而已啊！真要波及你，那一定是我們不單純不善良的老師們的鍋！”
他說著又被納撒熟悉地扯了扯衣角，本來博瑞是要不顧這點微弱的影響繼續勸說的，誰知道最近納維斯給他的陰影太重了。
他瞬間感覺這個場景很熟悉，熟悉到令人心疼。
博瑞渾身僵硬，下意識地想緩緩扭頭……
“小王八蛋凈說瞎話，老師不愛你們不疼你們怎麽會來給你們監考？”一個蒼老的聲音沒好氣道，“看看我這張臉，不單純，不善良嗎？”
博瑞：“……”
真，真的會有單純善良的人，這麽稱呼自己嗎？
博瑞瞳孔地震。
他遲疑地問：“你們不會是……”
來的是一老一青年組合，老頭搭著個奇怪的白色長須掃帚，旁邊的青年手中抱著厚厚的一疊試卷袋，想也知道是多麽地折磨他們。
二十個人，用這麽厚的試卷袋，還只是一個科目的，斯克裏奇是想他們死嗎？
最關鍵的是，這兩個老師很陌生的樣子，這讓他們坑老師的計策，都有些，嗯，不好意思弄了。
到底新老師也沒有做出什麽事情……
老頭笑呵呵地點了頭：“沒錯小夥子，我們倆呢，是你們謝老師招來的新老師，名字什麽的先不說了，我們好好相處相處，等熟悉了再說，怎麽樣？”
他笑得慈眉善目的，跟一個特別和藹特別善良的老爺爺一個樣，甚至沒有一些年紀大的法聖身上會出現的刻薄，非常討喜。
博瑞一下就不好意思起來了。
他摸摸鼻子先和老頭道歉，然後緩緩坐下，覺得自己簡直尷尬死了。
老頭還是一副非常大氣的樣子，甚至還興致勃勃地從自己寬袖裏摸出了一張張疊成三角形的符咒。
“來來來，第一次見面，也沒什麽好送你們的，就給你們送點考試必勝符吧。”
他說話好聽得很，還一個一個地給送，一邊送一邊說得學生們都不好意思不接了。
“哎喲，小姑娘就是好看，來個粉色的袋子，又招福來又招財，這錢財和福氣最養人了，小姑娘以後肯定也越看越有精神。”
這是給維爾拉的。
“嘖嘖，小夥子這小臉白得很啊，最近用腦過度了吧？來來來拿好了，這可是好東西，保證你一用就起效，用完神采奕奕渾身都有勁！”
這是給克裏斯的。
“誒呀這麽大氣的小姑娘不帶符可惜了……”
白得的符咒，小家夥們連符是什麽都沒搞明白，說是陣法符咒又不太一樣，看著就是一張疊起來的紙張，一點都沒有感受到有害。
加上這是他們的老師，對他們也是愛護之心，和斯克裏奇那種陰陽怪氣風一點都不一樣。
小家夥們這一猶豫，符就到手裏了。
還是盧修斯警惕地問了一句：“這個不算我作弊吧？”
不是說老師會處理作弊的人嗎？不會用這種方法，把他們都打成作弊的人吧？
“怎麽可能？老頭我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嗎？肯定不是！”老頭信誓旦旦，“這是老師的心意，心意！”
說著，他似乎還很好心地補充了一句：“你們就算作弊了，也得老師發現，不然是沒有辦法追究的。”
“作弊了也是，只有抓到了才能給小懲罰的，欸，我倆都是輔助系的，怎麽懲罰噢。”
他拍了拍自己的老胳膊老腿，似乎對謝熙辰分的這個考場有些遺憾。
博瑞哇地一聲問他：“那您和另一個老師是什麽系的啊？”
老頭摸摸自己胡子，笑呵呵道：“我倆啊，他是時間系，我呢，就是個算命的。”
噢噢，時間系和預言系！
博瑞一下就不慌了，這兩個系他都有好朋友！
時間系的納維斯，就算用時光倒退，也最多是一秒前，這還是有加成的！
預言系更離譜，每一次預言都需要醞釀，還不能得到太精準的答案。
當然博瑞也不是沒考慮過他們很強，但都是小小懲罰了，能有多嚴重的後果呢？
老師這一句坦白，完全就讓學生們安了心。
哇塞，這兩個老師好誠實啊！
小家夥們再也不怕那厚厚的試卷了。
老頭拍拍戈爾的肩膀：“發試卷吧，到時間就得開始計時了。”
戈爾想到老頭對自己的各種叮囑，表情覆雜了一瞬，還是點了點頭：“好的。”
他動作很熟練地拆袋，分試卷，然後在老頭的指揮下一一給學生發試卷。
老頭跟個晨練無所事事的大爺一樣，找了個寬敞的地坐下，慢聲給他們交代考試事項。
“不要著急，題目都不難，也不多，這次是新的測試，也就沒有設計很多的難題。”
“不過沒到時間還是不能考試啊，要公平，遇見不會作弊不了的題就大聲問一問，老頭耳背，聽是聽不見的……”
他絮絮叨叨地說一句，戈爾就更沈默一點，發現小家夥們越來越感慨且閃亮的目光，他又多同情了一分。
但是沒辦法，他不是這一場的主考官，他就是個幹事的，希望小家夥們事後不要太難過。
欸，老師真不好當啊！
戈爾還在感慨著，旁聽生的觀察區內，不少學生都目瞪口呆起來。
“考試可以作弊？真的嗎？那不是都不用學習了嗎？”格拉瞳孔地震。
“鍛煉魔法的運用？可是學長學姐們幾乎都是初級魔法師吧，這點呢做得到嗎？”家裏也學了不少知識的斯蒂文也覺得好奇怪。
謝熙辰故作神秘道：“這是為了鍛煉大家的靈活性，待會兒就知道了。”
大家閉上嘴，更加仔細地看著苗苗們考試，想要知道到底怎麽一回事。
——
“我還說要被下一屆看笑話了，沒想到斯克裏奇還有善良的時候，給我們安排了新老師啊。”博瑞感慨萬千。
這麽一來，下一屆完全看不了他們的笑話了！
新老師這麽生疏，怕是都沒有經歷過調皮學生吧？
博瑞完全忘了墨須子和尤金剛來的時候他們是多麽的生不如死。
噢也不能這麽說，那時候的他們可是菜鳥啊，根本沒心眼子的，當然也看不出新老師的生疏了！
在博瑞看來，只要不是和謝熙辰朝夕相處，老師們就不可能變壞，不然，芬妮老師最初還沒任教的時候，不也可善良可溫柔了嗎？
這個理論沒有太多的依據，但不得不說，整個班級相信的人還不少。
——他們都覺得是斯克裏奇憑一己之力，將老師們帶歪的。
對此，圍觀的謝熙辰只是又留下了留影石，笑而不語。
留給他們討論的時間不多，在戈爾發完試卷後，還剩下兩分鐘的樣子，因為不能動筆，他們幹脆把試卷從頭到尾看了一下。
只有三張！三張！
“如果告訴我這是斯克裏奇給的驚喜，那我一定會很開心的！”博瑞已經不奢求從謝熙辰那得到什麽驚喜了。
這種就剛剛好。
就是……
博瑞不解：“真沒發錯試卷嗎？我的試卷怎麽沒有字？”
只有一個個的題號，一點文字都沒有，更別說選項了。
博瑞抖了抖三大頁的試卷，滿臉茫然。
克裏斯和盧修斯也發現了這一點，但他們沒有吭聲，而是在思考是不是沒到時間所以不顯形。
這一次好像很講究公平的樣子，還有兩分鐘，可以再等等。
他們剛一沈吟完，旁邊坐著的老頭突然一拍額頭，很是懊惱地搖頭失笑：“瞧我，老了老了，不中用了，連這麽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記！”
學生們：“？”
老頭隨便找了張沒有字的試卷，言簡意賅地介紹：“小謝說啊，這次考試時間緊，就只給你們出了三張紙，題目也比較稀疏，時間管夠。”
學生們耐心聽下去。
老頭又道：“但是吧，又給作弊題量又少，那還考什麽？這不是耽擱你們的前途嗎？所以小謝想了個好主意。”
學生們心底開始不安。
怎麽就耽擱他們前途了？
都苦了兩個月了，給點甜頭怎麽了？
學生們幾乎都要咬牙切齒了，註意力也都集中在了謝熙辰這個罪魁禍首身上。
他們倒要看看，謝熙辰想出了什麽好主意，還能阻擋他們！
老頭笑瞇瞇地點了點紙張：“看見題號了嗎？精神力和題號接觸，註入精神力，就能讀到題了。”
學生們：“……？”
哈？你們在玩什麽鬼東西？再說一遍？
再說幾遍也還是這個意思。
老頭摸摸拂塵，促狹一笑：“哦對了，小謝給答題卡也弄了點小驚喜，需要精神力註入才能答題噢，本來他不讓我說，想你們自己發現的，但我擔心你們年紀輕，浪費精神力後考不完，就……”
老頭擔憂地問：“你們精神力夠的吧？能不能撐住？”
學生們：“……”
不好說，不好說啊！
斯克裏奇，你真的是，一點人都不做啊！
就因為新老師鎮不住他們，所以要這麽對待他們嗎？
難道因為這樣，他們就會就此終止自己的作弊計劃變得聽話嗎？
不！
這只會讓他們更加叛逆地想要作弊，打斯克裏奇一個措手不及！
“謝謝老師，我們明白了，老師你休息吧！”博瑞高聲道，低頭開始琢磨怎麽能較少浪費精神力地答完題。
要不，直接找學霸答案？
但並不是所有學生都這麽樂觀。
不知道為什麽，盧修斯心底總有種奇怪的預感。
他覺得這個看著非常善良好欺負的老爺爺，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單純。
倒不是因為他是被斯克裏奇收進來的，同樣是被斯克裏奇收進來的，旁邊那個青年樣的老師給他的感覺就好多了。
好像真的比較好說話。
而這個一上來就特別熱情，特別好心的老人家，盧修斯並不看好。
說是他的直覺吧，他直覺又沒有感受到危險，只能當成是自己的謹慎了。
而同樣的，一直沒有多話的艾米利亞，也在冷眼旁觀，甚至在得到老頭給的口袋後，就默不作聲地，藏到了自己身後好幾個位置遠的角落。
別問，問就是她的第六感在叫囂著不對勁。
艾米利亞從五歲就出了孤兒院，自己討生活，別的技能或許拿出來比較寒酸，但第六感這個東西，她絕對的準確。
至少在她眼裏，兩個老師，都不是什麽好相處的。
但作弊計劃是大家一起商量出來的，艾米利亞也沒有掃興說自己不參與的意思。
如果她第六感失效了，那他們就是白賺一次，讓斯克裏奇吃虧，如果她第六感靈驗了，那折磨壞蛋新老師，他們也有理。
不管怎麽樣，之後的作弊計劃，就得小心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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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生們認真準備搞事的時候, 老師們也順利地開了一個考試小會。
結果很圓滿，謝熙辰將老師們安排妥當後，還單獨安排了一下納維斯的考試。
作為唯一一個跟上他們現在進度的旁聽生, 納維斯的考試都是單獨監考的。
謝熙辰本來想讓老師們辛苦一下, 兩邊分著時間輪轉，誰知道……
“只有你一個人在這邊考試的話, 壓力可能有些大, 不過別擔心孩子，我們這一次考試有一個新的嘗試, 可以用自己的能力作弊。老師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謝熙辰耐心給納維斯說了這次考試的特殊點，還舉了幾個例子, 可以說別的小家夥都沒有的待遇。
——怎麽說，謝熙辰也還是有些良心的，都被他坑了這麽多了, 給點甜頭也不是不行。
謝熙辰還巧妙地暗示道：“大家對這一次的考試方式應該都會很有興趣, 很積極地參與考試的。”
納維斯仔細揣摩，覺得自己懂了又沒懂。
什麽意思？為什麽考核要強調可以作弊？難道, 是擔心他過不了, 所以給他開後門？
斯克裏奇校長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
再者，納維斯心想, 提別的同學是不是又有什麽意義呢？比如敲打他？還是希望他不要告訴同學們他的特殊？
納維斯不想惡意揣測校長，但校長這個後門開得也太明顯了, 他能理解, 但他覺得這樣不利於促進師生關系, 他不應該辜負校長對他的好意。
“老師, 我學得很紮實，您放心, 我不會作弊的。”納維斯向謝熙辰保證道。
謝熙辰嘴角笑意一頓，他緩緩眨了下眼睛，看著這個不知道是想太多了還是沒想太多的小家夥，突然輕輕地嘆了口氣。
這讓納維斯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沒想到斯克裏奇還是一個心地善良的老師，肯定是看著他拼死拼活地想要留下來，又和博瑞有關聯，所以想讓他輕松一點。
但他得堅定拒絕，他不能成為斯克裏奇的汙點。
殊不知，謝熙辰嘆氣，是因為小家夥又自作聰明地給自己找了一個把柄。
——竟然在這一次考核中拿到了高分，還沒有受到作弊的損害！
也不知道小家夥抗不抗揍，這看樣子，一頓可能不能解決問題啊。
謝熙辰心情覆雜地看了眼納維斯，還是“違心”地笑道，“好，那加油，老師等著考完試後，親自向班裏的同學介紹你。”
想必，那時候也一定很有趣吧？
謝熙辰想著，笑容更溫和了。
納維斯也點點頭，稱自己一定好好表現，讓謝熙辰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讓老師們多走一趟了。
不作弊的學生，用這些精挑細選的老師還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最終，謝熙辰還是讓他們都體驗相同的監考老師監考，怎麽說也是一個班的，太特殊的話，不利於融入班集體。
……
小插曲很快就過去，謝熙辰將所有的監考事宜都交給了監考老師們，自己也就只需要負責陪同旁聽生們圍觀一場激動人心的考核就夠了。
下一屆的成長也是很重要的。
於是，六個魚貫而入的旁聽生們，看著這個小型觀察室內坐著的人是，還非常的驚訝。
雖然謝熙辰和他們說早上起不來不要緊，這裏可以吃早餐，只需要準時到就行了，但他們還是相約著提前了半個點過來。
主要是這個地方也不是很好找，屬於兩個教室中間的一小塊體積，進來後發現就像是在教室的正前方，出現了一個休閑娛樂區一般，看不見黑板，只能看見桌椅和上課的老師。
兩邊的教室看著都十分的寬敞，一目了然。
他們還不待震驚，一下就看見了坐在最靠邊上位置的謝熙辰，小家夥們略帶拘束地和謝熙辰打了個招呼，謝熙辰含著笑讓他們坐下吃早餐，自己則調試著手中的設備。
是從校校那裏高校長值賒來的好東西，使用精神力就能夠操縱，還刻上了簡單的預言魔法，可以預知短期內最有看點的地方，然後提醒操縱者進行特寫觀察。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沒有全景了，只是分出幾個小屏幕將值得觀看的地方特寫一下罷了。
謝熙辰提前設定好一些輔助的工具，另外熟練了一下手中的儀器，這才騰出手跟旁聽生們聊天。
“大概再過半個點就開始考試了，他們應該會提前一些時間進來，也當是認一個眼熟了。”
格拉轉了轉眼睛，好奇地湊上去：“校長，這個是什麽呀？”
謝熙辰擡頭看了小家夥靈動的樣子，挑眉：“想知道啊？”
格拉瘋狂點頭。
謝熙辰指了指儀器：“幫助你們看清楚的煉金品，具體的……你們留下來我就跟你們說。”
格拉臉都皺巴在了一塊：“我想留的，您又不給我辦！”
謝熙辰忍笑問：“可是，今天看完斯克裏奇的考試後，你又不想留了怎麽辦？”
格拉信誓旦旦：“不可能的，我一定會想留下來的！”
倒是她家裏不太好搞定的樣子。
小家夥本來想先斬後奏的，現在惆悵極了。
謝熙辰悠悠調整儀器，語氣也悠哉游哉的：“那可要認真看了，考試很好玩的。”
這話說得，格拉想起之前的考核，一點都不相信。
除了格拉比較外向，對著謝熙辰也嘮得起來，其他的學生都相對內斂，找了個地方坐下，拘束地吃著早餐，沒有多交流。
謝熙辰知道這樣下去他們看著也不舒服，開始跟小家夥們找話題，緩解他們的拘束：“想提前了解一下你們未來的學長學姐嗎？”
當然，找話題這種東西，也得先找外向的學生，然後引動別的學生一起湊上前聊天。
格拉成了這個聯絡器。
斯克裏奇說什麽，說他們未來的學長學姐欸！
這不就是他也默認了自己會留下來嗎？
格拉神采奕奕地大聲附和：“想！”
謝熙辰隨手調出一份苗苗們曾經上課的影像，因為是理論課，大家都比較安靜，靜音後更像一張靜態的照片。
“裏面有幾個你們應該也知道，都和你們一樣來自王城，”他說的是克裏斯他們，旁聽生們也知道是誰，就是因為這幾個來自王城的貴族學生，加大了他們家裏送他們過來的砝碼。
“其他的學長學姐有的來自教會，有的是平民，有的有高魔法天賦卻沒有魔法親和力，有的是被稱為無天賦的麻瓜……”
謝熙辰隨機特寫了一些學生的臉，然後聲音溫和，“或許你們在學院努力學習還沒了解，現在，他們至少都是一名光榮的初級魔法師了。”
“真的？”斯蒂文震驚得黑框眼鏡都蓋不住自己的小表情。
真的是無天賦？真的都是初級魔法師了？
“當然了，這可是魔法協會會長和眾多長老，陪考團一起監督的呢，不會出錯的，”謝熙辰說著，看向幾個旁聽生們，“所以學院招生不看天賦，你們留到了最後，你們的努力和毅力打動了學院。”
“希望斯克裏奇也能打動你們。”
斯蒂文摸摸鼻子，小聲道：“已經很打動我了……”
哇塞，這不是比他的祖父厲害多了！
他就知道在家裏學魔法一點前途都沒有！
格拉看著那一張張的臉，滿是羨慕。
不過她現在對魔法也沒有太大的好感啦，她問謝熙辰：“那我們進來可以不學習魔法嗎？”
好吧，感覺問一個魔法學院的校長能不能不學習魔法有些奇怪。
謝熙辰卻沒覺得奇怪，而是好奇地問：“為什麽不想學習魔法？不喜歡？還是覺得晦澀難懂？”
格拉猶豫了下，解釋道：“我想當一個劍士，強大的劍士，不想學習魔法。”
謝熙辰沈吟：“這樣啊……”
他噠噠噠地找出了老師們分別錄制的一小段影像，本來是留給他明年招生的。
現在也是在招生，拿出來看看也沒毛病。
他翻出墨須子錄制的影像：“你想成為這樣的嗎？”
格拉湊近仔細觀看起來。
一旁的學生們也下意識地湊近了些許。
畫面中是墨須子手持巨劍站在後山練劍的場景，為了宣揚學院特色，他的每一招都帶上了強勁的功法玄力。
簡單說，就是揮出的每一劍都能帶出紫紅色的烈焰，一劍揮出，山海皆可平的既視感。
不過因為後山是謝熙辰的私產，在謝熙辰的監督下，他們鬧出再大的動靜，也得想辦法給謝熙辰恢覆原樣，所以雖然墨須子的招式看著很酷，但基本都沒有損傷樹林。
但能肉眼可見地發現，這些招式控制得很精準，它們在刻意地避開這些密密麻麻的樹林，反倒順著一個個的空隙飛出，在空中爆出了一場場的煙花。
絢爛又有種磅礴的力量。
格拉已經是星星眼了：“對對對，我喜歡，我超喜歡這樣的！”
“噢，那這樣的劍士呢？”謝熙辰又挑出了新老師機械師的影像。
這一次是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他手中的武器和一般的不一樣，是一把格拉沒見過的武器。
很短，好像根本沒辦法有殺傷力。
可那老師不知道做了什麽，他舉起手中的武器，一連串黑白色的光點隨著一聲聲輕響在四周擴散，鋪天蓋地的黑白點穿透力極強，雖然不夠絢爛，但十分冷靜，只要在場的，幾乎都逃不脫他的追捕。
斯蒂文遲疑地問：“這……真的不是魔法嗎？”
謝熙辰搖搖頭：“不是哦，但是算是魔法和武技相結合？具體的原理我這個麻瓜老師可不一定能懂，但這些老師們一定會願意給你們解惑的。”
格拉瘋狂點頭：“喜歡喜歡，我也喜歡這樣的！”
謝熙辰好笑：“小家夥，這些也包含了魔法的呀，想要成為他們這樣的，還是得打好學習魔法的基礎。”
格拉猶豫極了，總覺得學習魔法就是一個脆弱的魔法師，可是看著這些老師們兇狠的樣子，她又很心動。
真的可以兼顧魔法師和劍士嗎？
謝熙辰這次翻出了盧修斯和克裏斯在考核時的留影，他們後半程魔法杖沒了，幾乎都是靠手掌發魔法，為了掌握好時間，身手了得，必要時甚至貼身肉搏。
謝熙辰給格拉看了影像後，總結道：“在學院，不論是想成為魔法師還是劍士，都必須學習魔法和武技，只是等基礎打好之後，可以根據自己的偏向，增加這方面的比重。”
格拉明白了，斯克裏奇的教育和別的學院是不一樣的。
“難怪我們每一天都得上墨須子老師的體術課，”艾文利喃喃，也想明白了，“所以若是留下來，以後會有強度更大的體術課嗎？”
謝熙辰沈吟片刻：“也不能這麽說，學院會按著你們的體質，循序漸進的。”
那就是有咯。
艾文利小臉皺巴起來。
他其實，更傾向做一個嬌弱的魔法師啊！
格拉是沒察覺到好朋友的低落的，她完全被謝熙辰拿出來的影像唬住了。
真的很帥欸，她就想成為這樣的劍士！
格拉想要留下的心更加迫切，甚至已經開始思考，怎麽才能說動家裏，或者怎麽才能先斬後奏，就是被趕出家門也沒關系了。
另一邊，本來就猶豫的露西卻因此堅定了自己要離開的心。
她確實也很心動這樣的老師，但這些老師並不足以讓她克服對沒有名聲的學院的恐懼。
再者，她今年15了，如果去別的魔法學院，最遲明年就能訂婚，未來也會穩定一些，成為魔法師代價太大了。
她沒有那個勇氣去質疑父母，去走一條看不清未來的路，哪怕老師們看著很厲害，可不代表她也能這麽厲害。
露西心底越發地清醒，也就不打算湊到謝熙辰身邊再圍觀了，她獨自找了個角落，安靜地蝸居起來。
沒多久後，馬卡倫也湊了過來。
露西不解地看向馬卡倫：“你不是要留下嗎？為什麽不去看？”
馬卡倫撓撓頭，很是老實道：“我母親說要來接我，應該是不留下來了。”
露西難以置信：“你不心動嗎？一點都不想留下來？”
這老師看得她都心動極了！
說實話，露西要是天賦好一些，或者是男孩，再或者是家中唯一的女兒，她說不定都會咬牙留下搏一把！
馬卡倫似乎不理解露西為什麽這麽激動，他對斯克裏奇展現的這些手段心底也很清楚，是因為斯克裏奇想要留下他們。
說到底，以斯克裏奇現在的名聲，以及魔法協會的針對，是很難招到學生的，不然不至於他們幾個沒什麽天賦的學生，也需要校長這麽努力地讓人留下來。
能展示出來的，自然都是最好的一面，但誰也不知道有沒有造假，也不代表別的魔法學院做不到。
他只需要確定，斯克裏奇這麽急切，說明學院門檻很低，不符合他母親的擇校標準，那就不需要去浪費時間了。
當然馬卡倫也不傻，知道自己現在不能這麽說，而且他對斯克裏奇也有不少的好感，只是……
到底還是不適合他。
於是馬卡倫搖了搖頭：“我母親會送我去赫爾溫斯學院結交貴族，這更適合我未來的規劃。”
露西心情滿是覆雜。
赫爾溫斯魔法學院和瑪利姆學院都是首屈一指的學院，但側向不太相同，瑪利姆只收天賦最好的那些學生，不管學生的身份，赫爾溫斯則只招收貴族以及貴族推薦的高天賦學生，走的是小而精路線。
後者更適合貴族們去相互結交，為自己未來繼承鋪路。
但露西是真的很不明白，真要結交貴族，難道斯克裏奇不是更適合？
天哪，光是細細一數，三大公爵的子女都在這，還有王室繼承人，教會聖子，鐵薔薇繼承人……
恕露西直言，這些大人物的孩子，只要結交上一個，比去赫爾溫斯好多了。
欸，可惜她需要的未來丈夫必須是實力強大的魔法師，她家估計也很難和這些人家聯姻，不然，她其實也可以留下。
露西張張嘴，還是沒多說，反正都是要走的人，說多了還惹人生氣。
謝熙辰耳朵尖得很，小家夥們說什麽他聽不見？既然學生已經自主選好了，他努力留下想留下的學生就好。
他瞥了眼坐在角落的兩個孩子，沒有過多地寒暄讓小家夥尷尬，只是繼續心無旁騖地給圍在自己周邊的孩子介紹學院的老師。
霍林格湊近時，還問他，學院有沒有魔法很厲害的老師。
屬實想拿奧萊拉來裝逼一把的謝熙辰忍住了，嘆氣調出了戈爾的影像：“當然了小家夥，為了保住學院，斯克裏奇的老師幾乎是全系都有的。”
霍林格如願以償地看見了戈爾操縱魔法杖使用雙系魔法時那帥氣的樣子，漸漸睜大了眼睛：“是大導師？”
“嗯，還有這個，唔，算是特殊系的老師吧，”謝熙辰找出馭獸師的影像，畫面中是一個穿著清涼的女人，她手中隨手拋出一把的契約，轉瞬身邊也出現了一個個的奶團子。
再然後，她眼底的陣法微動，小團子們一個接一個地被她操控著膨大，變成成年巨獸的樣子，怒吼著對他們留影的路人。
霍林格和斯蒂文都驚呆了。
還可以變大變小的？
“進可打家劫舍，退可隨意揉摸，是不是很實用？”謝熙辰笑吟吟地問。
很實用。
小家夥們點了點頭。
霍林格突然問道：“這個老師很精通契約嗎？”
謝熙辰回答道：“當然，她是馭獸師，她對契約的研究很深刻。”
隨後，小家夥似乎變得有些沈默起來。
不過謝熙辰沒有時間去關註了，因為，這一屆考生，他們進來了。
像是說好了的一樣，考生們幾乎是同一時間，在考試開始還有十多分鐘的時候，一起勾肩搭背地走了進來。
博瑞更是一進來就找著可能出現的下一屆學弟學妹們。
“怎麽沒有看見謝哥說的學生？”
維爾拉揉揉臉，似乎有些沒睡好：“老師肯定不會讓你看見啊，不然怎麽給你挖坑！”
好有道理！
博瑞瞬間就悟了，但是：“他這麽弄，就不怕我端著身份不作弊了嗎？”
克裏斯扯扯嘴角：“那你會？”
博瑞靦腆一笑：“我不會！”
小團體集體翻了個白眼，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大家按照自己的習慣找到了位置，用精神力激發了座位坐下，好整以暇地等著監考老師的到來。
“也不知道是誰監考。”博瑞無所事事，又開始嘮嗑，“奧西多，你這次可要幫我啊，你的預言系最有用了，到時候我們兄弟齊心，力造奇跡！”
奧西多嗯嗯點頭：“你有不會的問我就行。”
是斯克裏奇自己說的，可以交頭接耳！
艾米利亞找了個不顯眼的地方坐下，離大眾有些遠了，博瑞不嫌麻煩地邀請艾米利亞湊近一點。
“艾米利亞，合群啊合群，你坐這麽遠，我們都不好照顧你了！”
艾米利亞無言以對：“我是怕你波及我！”
博瑞滿臉無辜：“怎麽可能，我只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初級魔法師而已啊！真要波及你，那一定是我們不單純不善良的老師們的鍋！”
他說著又被納撒熟悉地扯了扯衣角，本來博瑞是要不顧這點微弱的影響繼續勸說的，誰知道最近納維斯給他的陰影太重了。
他瞬間感覺這個場景很熟悉，熟悉到令人心疼。
博瑞渾身僵硬，下意識地想緩緩扭頭……
“小王八蛋凈說瞎話，老師不愛你們不疼你們怎麽會來給你們監考？”一個蒼老的聲音沒好氣道，“看看我這張臉，不單純，不善良嗎？”
博瑞：“……”
真，真的會有單純善良的人，這麽稱呼自己嗎？
博瑞瞳孔地震。
他遲疑地問：“你們不會是……”
來的是一老一青年組合，老頭搭著個奇怪的白色長須掃帚，旁邊的青年手中抱著厚厚的一疊試卷袋，想也知道是多麽地折磨他們。
二十個人，用這麽厚的試卷袋，還只是一個科目的，斯克裏奇是想他們死嗎？
最關鍵的是，這兩個老師很陌生的樣子，這讓他們坑老師的計策，都有些，嗯，不好意思弄了。
到底新老師也沒有做出什麽事情……
老頭笑呵呵地點了頭：“沒錯小夥子，我們倆呢，是你們謝老師招來的新老師，名字什麽的先不說了，我們好好相處相處，等熟悉了再說，怎麽樣？”
他笑得慈眉善目的，跟一個特別和藹特別善良的老爺爺一個樣，甚至沒有一些年紀大的法聖身上會出現的刻薄，非常討喜。
博瑞一下就不好意思起來了。
他摸摸鼻子先和老頭道歉，然後緩緩坐下，覺得自己簡直尷尬死了。
老頭還是一副非常大氣的樣子，甚至還興致勃勃地從自己寬袖裏摸出了一張張疊成三角形的符咒。
“來來來，第一次見面，也沒什麽好送你們的，就給你們送點考試必勝符吧。”
他說話好聽得很，還一個一個地給送，一邊送一邊說得學生們都不好意思不接了。
“哎喲，小姑娘就是好看，來個粉色的袋子，又招福來又招財，這錢財和福氣最養人了，小姑娘以後肯定也越看越有精神。”
這是給維爾拉的。
“嘖嘖，小夥子這小臉白得很啊，最近用腦過度了吧？來來來拿好了，這可是好東西，保證你一用就起效，用完神采奕奕渾身都有勁！”
這是給克裏斯的。
“誒呀這麽大氣的小姑娘不帶符可惜了……”
白得的符咒，小家夥們連符是什麽都沒搞明白，說是陣法符咒又不太一樣，看著就是一張疊起來的紙張，一點都沒有感受到有害。
加上這是他們的老師，對他們也是愛護之心，和斯克裏奇那種陰陽怪氣風一點都不一樣。
小家夥們這一猶豫，符就到手裏了。
還是盧修斯警惕地問了一句：“這個不算我作弊吧？”
不是說老師會處理作弊的人嗎？不會用這種方法，把他們都打成作弊的人吧？
“怎麽可能？老頭我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嗎？肯定不是！”老頭信誓旦旦，“這是老師的心意，心意！”
說著，他似乎還很好心地補充了一句：“你們就算作弊了，也得老師發現，不然是沒有辦法追究的。”
“作弊了也是，只有抓到了才能給小懲罰的，欸，我倆都是輔助系的，怎麽懲罰噢。”
他拍了拍自己的老胳膊老腿，似乎對謝熙辰分的這個考場有些遺憾。
博瑞哇地一聲問他：“那您和另一個老師是什麽系的啊？”
老頭摸摸自己胡子，笑呵呵道：“我倆啊，他是時間系，我呢，就是個算命的。”
噢噢，時間系和預言系！
博瑞一下就不慌了，這兩個系他都有好朋友！
時間系的納維斯，就算用時光倒退，也最多是一秒前，這還是有加成的！
預言系更離譜，每一次預言都需要醞釀，還不能得到太精準的答案。
當然博瑞也不是沒考慮過他們很強，但都是小小懲罰了，能有多嚴重的後果呢？
老師這一句坦白，完全就讓學生們安了心。
哇塞，這兩個老師好誠實啊！
小家夥們再也不怕那厚厚的試卷了。
老頭拍拍戈爾的肩膀：“發試卷吧，到時間就得開始計時了。”
戈爾想到老頭對自己的各種叮囑，表情覆雜了一瞬，還是點了點頭：“好的。”
他動作很熟練地拆袋，分試卷，然後在老頭的指揮下一一給學生發試卷。
老頭跟個晨練無所事事的大爺一樣，找了個寬敞的地坐下，慢聲給他們交代考試事項。
“不要著急，題目都不難，也不多，這次是新的測試，也就沒有設計很多的難題。”
“不過沒到時間還是不能考試啊，要公平，遇見不會作弊不了的題就大聲問一問，老頭耳背，聽是聽不見的……”
他絮絮叨叨地說一句，戈爾就更沈默一點，發現小家夥們越來越感慨且閃亮的目光，他又多同情了一分。
但是沒辦法，他不是這一場的主考官，他就是個幹事的，希望小家夥們事後不要太難過。
欸，老師真不好當啊！
戈爾還在感慨著，旁聽生的觀察區內，不少學生都目瞪口呆起來。
“考試可以作弊？真的嗎？那不是都不用學習了嗎？”格拉瞳孔地震。
“鍛煉魔法的運用？可是學長學姐們幾乎都是初級魔法師吧，這點呢做得到嗎？”家裏也學了不少知識的斯蒂文也覺得好奇怪。
謝熙辰故作神秘道：“這是為了鍛煉大家的靈活性，待會兒就知道了。”
大家閉上嘴，更加仔細地看著苗苗們考試，想要知道到底怎麽一回事。
——
“我還說要被下一屆看笑話了，沒想到斯克裏奇還有善良的時候，給我們安排了新老師啊。”博瑞感慨萬千。
這麽一來，下一屆完全看不了他們的笑話了！
新老師這麽生疏，怕是都沒有經歷過調皮學生吧？
博瑞完全忘了墨須子和尤金剛來的時候他們是多麽的生不如死。
噢也不能這麽說，那時候的他們可是菜鳥啊，根本沒心眼子的，當然也看不出新老師的生疏了！
在博瑞看來，只要不是和謝熙辰朝夕相處，老師們就不可能變壞，不然，芬妮老師最初還沒任教的時候，不也可善良可溫柔了嗎？
這個理論沒有太多的依據，但不得不說，整個班級相信的人還不少。
——他們都覺得是斯克裏奇憑一己之力，將老師們帶歪的。
對此，圍觀的謝熙辰只是又留下了留影石，笑而不語。
留給他們討論的時間不多，在戈爾發完試卷後，還剩下兩分鐘的樣子，因為不能動筆，他們幹脆把試卷從頭到尾看了一下。
只有三張！三張！
“如果告訴我這是斯克裏奇給的驚喜，那我一定會很開心的！”博瑞已經不奢求從謝熙辰那得到什麽驚喜了。
這種就剛剛好。
就是……
博瑞不解：“真沒發錯試卷嗎？我的試卷怎麽沒有字？”
只有一個個的題號，一點文字都沒有，更別說選項了。
博瑞抖了抖三大頁的試卷，滿臉茫然。
克裏斯和盧修斯也發現了這一點，但他們沒有吭聲，而是在思考是不是沒到時間所以不顯形。
這一次好像很講究公平的樣子，還有兩分鐘，可以再等等。
他們剛一沈吟完，旁邊坐著的老頭突然一拍額頭，很是懊惱地搖頭失笑：“瞧我，老了老了，不中用了，連這麽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記！”
學生們：“？”
老頭隨便找了張沒有字的試卷，言簡意賅地介紹：“小謝說啊，這次考試時間緊，就只給你們出了三張紙，題目也比較稀疏，時間管夠。”
學生們耐心聽下去。
老頭又道：“但是吧，又給作弊題量又少，那還考什麽？這不是耽擱你們的前途嗎？所以小謝想了個好主意。”
學生們心底開始不安。
怎麽就耽擱他們前途了？
都苦了兩個月了，給點甜頭怎麽了？
學生們幾乎都要咬牙切齒了，註意力也都集中在了謝熙辰這個罪魁禍首身上。
他們倒要看看，謝熙辰想出了什麽好主意，還能阻擋他們！
老頭笑瞇瞇地點了點紙張：“看見題號了嗎？精神力和題號接觸，註入精神力，就能讀到題了。”
學生們：“……？”
哈？你們在玩什麽鬼東西？再說一遍？
再說幾遍也還是這個意思。
老頭摸摸拂塵，促狹一笑：“哦對了，小謝給答題卡也弄了點小驚喜，需要精神力註入才能答題噢，本來他不讓我說，想你們自己發現的，但我擔心你們年紀輕，浪費精神力後考不完，就……”
老頭擔憂地問：“你們精神力夠的吧？能不能撐住？”
學生們：“……”
不好說，不好說啊！
斯克裏奇，你真的是，一點人都不做啊！
就因為新老師鎮不住他們，所以要這麽對待他們嗎？
難道因為這樣，他們就會就此終止自己的作弊計劃變得聽話嗎？
不！
這只會讓他們更加叛逆地想要作弊，打斯克裏奇一個措手不及！
“謝謝老師，我們明白了，老師你休息吧！”博瑞高聲道，低頭開始琢磨怎麽能較少浪費精神力地答完題。
要不，直接找學霸答案？
但並不是所有學生都這麽樂觀。
不知道為什麽，盧修斯心底總有種奇怪的預感。
他覺得這個看著非常善良好欺負的老爺爺，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單純。
倒不是因為他是被斯克裏奇收進來的，同樣是被斯克裏奇收進來的，旁邊那個青年樣的老師給他的感覺就好多了。
好像真的比較好說話。
而這個一上來就特別熱情，特別好心的老人家，盧修斯並不看好。
說是他的直覺吧，他直覺又沒有感受到危險，只能當成是自己的謹慎了。
而同樣的，一直沒有多話的艾米利亞，也在冷眼旁觀，甚至在得到老頭給的口袋後，就默不作聲地，藏到了自己身後好幾個位置遠的角落。
別問，問就是她的第六感在叫囂著不對勁。
艾米利亞從五歲就出了孤兒院，自己討生活，別的技能或許拿出來比較寒酸，但第六感這個東西，她絕對的準確。
至少在她眼裏，兩個老師，都不是什麽好相處的。
但作弊計劃是大家一起商量出來的，艾米利亞也沒有掃興說自己不參與的意思。
如果她第六感失效了，那他們就是白賺一次，讓斯克裏奇吃虧，如果她第六感靈驗了，那折磨壞蛋新老師，他們也有理。
不管怎麽樣，之後的作弊計劃，就得小心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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