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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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在山上吃過午飯, 一行人按照原路下山。
返回會所時，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鐘。
江淳拉著韓芥川，說要再去泡一泡溫泉解乏。
江成邦和沈雯倩留在房間休息, 而江喃為了避免和母親處在同一空間發生矛盾, 托辭有工作要做, 抱著電腦來到溫泉區外的休息室。
休息室是一個個小隔間, 每個隔間的墻壁都是可調節的霧化玻璃。
霧化開關的玻璃在沙發上方，江喃進來的時候, 沒有打開開關, 而是任由玻璃保持著透明的狀態。
其實說要工作, 也不完全是借口。
前段時間跟組, 電腦裏塞滿了各種各樣的文件，撐得硬盤頻頻報警。
也是時候該整理一下了。
她存文件的習慣不是很好，很多文件當初只是隨手命了個名，需要再次打開才能確定內容。
在某個未命名的文件夾裏, 江喃翻出一份叫做“1”的文檔。
本以為是工作相關資料，剛看了兩行，突然意識到這是什麽。
鼠標剛剛挪到屏幕的右上角, 還沒來得及點關閉，休息室的門口便傳來一重兩輕的敲門聲。
江喃循聲望去。
是韓芥川。
他似乎剛剛出水，身上還帶著濃重的水氣。
最要命的是他的衣服。
他沒有穿會所提供的休閑服, 而是披著一件白色浴衣。
浴衣長及膝蓋, 一根腰帶勾勒出他緊致的腰線。
發絲結綹, 一滴滴地落著水。
水珠滴在脖頸之間，順著明晰的肌肉線條慢慢地滑, 拖出一條濕漉漉的痕跡，最終隱沒在衣襟之間。
明明沒有任何不妥。
卻引得人浮想聯翩。
熱意竄上江喃的耳廓, 她不自在地搓了搓耳朵。
雖然隔間的門打開著，但韓芥川沒有得到進門的許可，仍然站在原地。
“方便進來？”他出聲詢問。
“啊……當然方便！”江喃趕忙地點了下頭。
休息室裏只有一張橫向的長沙發，面對著一張茶幾。
韓芥川走到她身旁落座。
江喃沒打算防備他，電腦屏幕就那麽直挺挺地立在原處，他稍微一偏視線，直接就能看見。
“在加班？”他問了聲。
“……沒，電腦裏的東西太多了，在整理工作文件。”江喃好不容易才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工作文件？”他耐人尋味地重覆一遍，一雙眸子瞇成促狎的弧度。
接著，便聽他以一種極其正式的、猶如念誦合同般的口吻出聲道：
“他高冷的外表顯出一分不怒自威，讓在場的人打了個冷顫：‘如果救不活她，我讓你們所有人……’”
“別念出來！”江喃顧不得考慮許多，伸手就去捂他的嘴。
她的動作有些大，力道沒能收住，幾乎整個人撲在了他的身上。
好在他及時捉住了她的手腕，才使她不至於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江喃的掌心抵著他的胸膛，濕熱的水氣透過皮膚滲進骨子裏，引起一陣酥麻。
她好像被卷入熱帶海域的漩渦之中，不斷沈淪，無法逃脫。
慌忙擡頭，想要抓住點什麽，便撞上他深褐色的眼睛。
“工作文件，嗯？”
他的鼻音低沈，調侃之意未加掩飾。
一瞬間竟分不清，是自己放飛自我的產物被他發現更羞恥，還是他親口讀出了上面的文字更羞恥。
“玻璃……讓我先起來……”江喃掙了掙。
韓芥川偏不讓她如願。
他牽引著她的手腕，輕輕一帶t。她失去了重心，整個人迎面跌進韓芥川的懷裏。
緊接著，額頭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個吻。
“原來，喃喃喜歡高冷霸道的風格。”
“……那個文檔是我畢業求職那會兒，為了緩解焦慮胡亂寫的……”江喃小聲辯解。
然而韓芥川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打算這麽簡單就放過她。
“是嗎？”
他放開了她的手腕，掌心微微下移，托住她的腰際。
江喃驚呼一聲，兩人的位置瞬間掉轉。
她的後背陷進柔軟的沙發裏，韓芥川俯身壓下的同時，自然地擡起了手，按下霧化玻璃的開關。
四周完全透明的玻璃瞬間鍍上一層模糊的白霧。
江喃聽見了自己逐漸加重的呼吸。
她的手抵在他的浴衣的衣襟上，衣襟之下，便是他緊實的腹肌。
明明用了力量支撐著，卻無法阻擋他傾身的趨勢。
“喃喃。”
“別拒絕我。”
他以鼻翼輕輕摩挲著她的耳際，所過之處引起一陣細碎的震顫。
做不到。
即便知道在這裏做這種事情並不合適，她也沒辦法把他推開。
是海流湧動，促起一浪又一浪綿連的潮。
她急切地想要找到一些可供抓住的東西，指尖下意識地纏上了他系在腰間的腰帶。
手指越來越緊，他的動作卻忽然停了。
“江喃。”他的上身忽然立直些許。
江喃疑惑地看向他。
“松手。”
簡短的兩個字，讓江喃的臉頰“騰”地一下燒紅。
她趕緊松開手，目睹他的兩只手掌分別握住腰帶的兩端，微微勒緊，又結結實實地打了個扣。
韓芥川彎了唇角，不依不饒地繼續道：“再扯就要開了。”
江喃擡起臉，“我明明已經松……唔……”
後半截沒說完的話，被他悉數堵了回去。
他的吻溫柔亙久，過了好一會兒才舍得將她放開。
與此同時，休息室外忽然響起江淳的聲音。
“芥川，你在休息室嗎？奇怪，剛才不是先出來了麽？人跑到哪兒去了？”
一句話問出，暫時沒聽見其他聲響。大約江淳此時正站在原地，四下張望韓芥川的身影。
放在桌上的手機振動一聲，韓芥川卻沒有去管，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江喃的眼中早已蒙上一層潮意，光線映在其中，碎成細細點點的微芒。
“你要出去嗎？”她用氣聲輕輕地問，生怕外面的父親聽見。
韓芥川搖了搖頭，安靜地註視著她，未有一刻分神。
“好。”江喃再次以氣聲應下。
心跳尚未平覆，她試探地蹭了蹭他的嘴角，隨即撬開了他微啟的唇線。
她聽見他的喉嚨間溢出了一聲悶哼。
直到他的呼吸越來越快，江喃才心滿意足地向後仰去，重新倒回沙發裏。
他幾次三番掌握主動，終於也輪到她扳回一城。
休息室外的江淳沒有得到回應，腳步聲漸漸地走遠了。
韓芥川閉了下眼，掩去眸間浮動的欲念，緩緩地向後撤開，給江喃讓出足夠的空間。
他撤開以後，沙發小幅度地向上擡起一些。
江喃終於得以坐正。
電腦屏幕上還開著那份放飛自我的文檔，她抓過鼠標，迅速將其關閉，直接拖進了回收站。
韓芥川將她一系列反應盡收眼底。
他走到一旁的飲水機處，喝下一整杯涼水，才壓□□內的那股燥熱。
接著，又兌了一杯溫熱的水，放在江喃手邊。
“喃喃，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韓芥川平緩道。
“什麽？”江喃端起紙杯喝了一口。
“你先前接的幾個項目，除了甲方命題創作，便是現有小說改編。”
韓芥川頓了頓，語氣認真幾分。
“你明明也有想講的故事，為什麽不寫原創劇本？”
問題一出，江喃有些怔楞。
她記得，周豫衡曾經也問過她同樣的問題。
“你說剛才的那個文檔嗎？那個準確來說，也不算想講的故事……頂多是仿寫的練習而已。”江喃笑了笑。
“寫命題劇本沒什麽不好，可以把更多經歷放在塑造故事上，不會過分擔心這個劇本成績好不好，口碑怎麽樣。”
不是沒想過原創的條路。
可是每當她走到分叉路口，都會觀望遲疑一陣，最終還是不敢邁出步子，滿心唏噓地退回到自己當下行走的老路上。
至於不敢邁出那一步的原因，她自己也說不太清。
似乎只是冥冥之中的一道聲音，在不停地告誡她，她想寫的故事，註定不會受到歡迎。
“如果你擔心的是營銷推廣方面的問題……”韓芥川面露思索。
“不是。”江喃打斷韓芥川的話。
她怕自己表現得太明顯，又趕緊補充一句：“就是現在還沒有很成熟的靈感。”
韓芥川點了點頭，不再追問了。
電腦空間整理得差不多，江喃合上屏幕。
“要走了嗎？”韓芥川問。
“……也，不是那麽著急。”江喃小聲說。
韓芥川的唇角微微揚起，“好，那就再坐一會兒。”
江喃還是很珍惜這兩天在會所的時間的。
雖然偶爾會和父母發生矛盾，但和韓芥川相處的經歷，屬實令她難忘。
回去以後，他和她大概都要回到各自的工作中，加上中間父母的那道關，不知道能否還有這麽多見面的時間。
江喃在心中嘆息一聲。
“小叔，明天返程，你也是自己開車嗎？”
“嗯。”
“可是從這裏到市區要好幾個小時的路程，一個人開車會不會無聊啊？”
“你想說什麽？”
江喃訕笑一聲，明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想問：“我……能不能坐你的車啊？”
韓芥川好整以暇地反問：“不怕爸媽看出來？”
“怕。”江喃小聲說。
她忽然有想到什麽，掰著手指認真地算：“小叔，你現在稱呼我爸媽是‘哥哥’和‘嫂嫂’，萬一……”
“我是說，如果咱們最後真的向爸媽坦白了，你豈不是也要自降一輩，改口喊爸媽？”
“……”
韓芥川無言地盯她片刻。
而後，緩緩將目光移至別處。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
“口頭改個稱呼，應當是所有環節裏，最容易完成那一件。”
江喃聞言，沈默片刻。
韓芥川探出手，揉了揉江喃的發頂。
“喃喃，我說過，選擇權在你手中。”
“不說這個了。”他話鋒一轉，拿開手機，輕輕點了幾下。
而後，調出一條視頻。
照片裏，一只圓潤的橘貓躺在地上，正伸出爪子去抓逗貓棒。
然而，任憑那根逗貓棒怎麽移動，橘貓都像是粘在地板上了似的，最多只是翻個身，絕對不站起來。
無論是橘貓身上的花紋，還是視頻背景的地板，江喃都似曾相識。
只是這渾圓的身形，讓江喃不敢確認。
“這是樂樂？”她指著視頻問。
韓芥川微微頷首。
“小叔家的夥食也太好了吧？”江喃暗暗讚嘆。
“夥食好不好，還得由檢察員親自看過才知道。”
韓芥川放輕聲音。
“回去以後，記得常去我那兒走動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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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淳拉著韓芥川，說要再去泡一泡溫泉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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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是一個個小隔間, 每個隔間的墻壁都是可調節的霧化玻璃。
霧化開關的玻璃在沙發上方，江喃進來的時候, 沒有打開開關, 而是任由玻璃保持著透明的狀態。
其實說要工作, 也不完全是借口。
前段時間跟組, 電腦裏塞滿了各種各樣的文件，撐得硬盤頻頻報警。
也是時候該整理一下了。
她存文件的習慣不是很好，很多文件當初只是隨手命了個名，需要再次打開才能確定內容。
在某個未命名的文件夾裏, 江喃翻出一份叫做“1”的文檔。
本以為是工作相關資料，剛看了兩行，突然意識到這是什麽。
鼠標剛剛挪到屏幕的右上角, 還沒來得及點關閉，休息室的門口便傳來一重兩輕的敲門聲。
江喃循聲望去。
是韓芥川。
他似乎剛剛出水，身上還帶著濃重的水氣。
最要命的是他的衣服。
他沒有穿會所提供的休閑服, 而是披著一件白色浴衣。
浴衣長及膝蓋, 一根腰帶勾勒出他緊致的腰線。
發絲結綹, 一滴滴地落著水。
水珠滴在脖頸之間，順著明晰的肌肉線條慢慢地滑, 拖出一條濕漉漉的痕跡，最終隱沒在衣襟之間。
明明沒有任何不妥。
卻引得人浮想聯翩。
熱意竄上江喃的耳廓, 她不自在地搓了搓耳朵。
雖然隔間的門打開著，但韓芥川沒有得到進門的許可，仍然站在原地。
“方便進來？”他出聲詢問。
“啊……當然方便！”江喃趕忙地點了下頭。
休息室裏只有一張橫向的長沙發，面對著一張茶幾。
韓芥川走到她身旁落座。
江喃沒打算防備他，電腦屏幕就那麽直挺挺地立在原處，他稍微一偏視線，直接就能看見。
“在加班？”他問了聲。
“……沒，電腦裏的東西太多了，在整理工作文件。”江喃好不容易才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工作文件？”他耐人尋味地重覆一遍，一雙眸子瞇成促狎的弧度。
接著，便聽他以一種極其正式的、猶如念誦合同般的口吻出聲道：
“他高冷的外表顯出一分不怒自威，讓在場的人打了個冷顫：‘如果救不活她，我讓你們所有人……’”
“別念出來！”江喃顧不得考慮許多，伸手就去捂他的嘴。
她的動作有些大，力道沒能收住，幾乎整個人撲在了他的身上。
好在他及時捉住了她的手腕，才使她不至於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江喃的掌心抵著他的胸膛，濕熱的水氣透過皮膚滲進骨子裏，引起一陣酥麻。
她好像被卷入熱帶海域的漩渦之中，不斷沈淪，無法逃脫。
慌忙擡頭，想要抓住點什麽，便撞上他深褐色的眼睛。
“工作文件，嗯？”
他的鼻音低沈，調侃之意未加掩飾。
一瞬間竟分不清，是自己放飛自我的產物被他發現更羞恥，還是他親口讀出了上面的文字更羞恥。
“玻璃……讓我先起來……”江喃掙了掙。
韓芥川偏不讓她如願。
他牽引著她的手腕，輕輕一帶t。她失去了重心，整個人迎面跌進韓芥川的懷裏。
緊接著，額頭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個吻。
“原來，喃喃喜歡高冷霸道的風格。”
“……那個文檔是我畢業求職那會兒，為了緩解焦慮胡亂寫的……”江喃小聲辯解。
然而韓芥川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打算這麽簡單就放過她。
“是嗎？”
他放開了她的手腕，掌心微微下移，托住她的腰際。
江喃驚呼一聲，兩人的位置瞬間掉轉。
她的後背陷進柔軟的沙發裏，韓芥川俯身壓下的同時，自然地擡起了手，按下霧化玻璃的開關。
四周完全透明的玻璃瞬間鍍上一層模糊的白霧。
江喃聽見了自己逐漸加重的呼吸。
她的手抵在他的浴衣的衣襟上，衣襟之下，便是他緊實的腹肌。
明明用了力量支撐著，卻無法阻擋他傾身的趨勢。
“喃喃。”
“別拒絕我。”
他以鼻翼輕輕摩挲著她的耳際，所過之處引起一陣細碎的震顫。
做不到。
即便知道在這裏做這種事情並不合適，她也沒辦法把他推開。
是海流湧動，促起一浪又一浪綿連的潮。
她急切地想要找到一些可供抓住的東西，指尖下意識地纏上了他系在腰間的腰帶。
手指越來越緊，他的動作卻忽然停了。
“江喃。”他的上身忽然立直些許。
江喃疑惑地看向他。
“松手。”
簡短的兩個字，讓江喃的臉頰“騰”地一下燒紅。
她趕緊松開手，目睹他的兩只手掌分別握住腰帶的兩端，微微勒緊，又結結實實地打了個扣。
韓芥川彎了唇角，不依不饒地繼續道：“再扯就要開了。”
江喃擡起臉，“我明明已經松……唔……”
後半截沒說完的話，被他悉數堵了回去。
他的吻溫柔亙久，過了好一會兒才舍得將她放開。
與此同時，休息室外忽然響起江淳的聲音。
“芥川，你在休息室嗎？奇怪，剛才不是先出來了麽？人跑到哪兒去了？”
一句話問出，暫時沒聽見其他聲響。大約江淳此時正站在原地，四下張望韓芥川的身影。
放在桌上的手機振動一聲，韓芥川卻沒有去管，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江喃的眼中早已蒙上一層潮意，光線映在其中，碎成細細點點的微芒。
“你要出去嗎？”她用氣聲輕輕地問，生怕外面的父親聽見。
韓芥川搖了搖頭，安靜地註視著她，未有一刻分神。
“好。”江喃再次以氣聲應下。
心跳尚未平覆，她試探地蹭了蹭他的嘴角，隨即撬開了他微啟的唇線。
她聽見他的喉嚨間溢出了一聲悶哼。
直到他的呼吸越來越快，江喃才心滿意足地向後仰去，重新倒回沙發裏。
他幾次三番掌握主動，終於也輪到她扳回一城。
休息室外的江淳沒有得到回應，腳步聲漸漸地走遠了。
韓芥川閉了下眼，掩去眸間浮動的欲念，緩緩地向後撤開，給江喃讓出足夠的空間。
他撤開以後，沙發小幅度地向上擡起一些。
江喃終於得以坐正。
電腦屏幕上還開著那份放飛自我的文檔，她抓過鼠標，迅速將其關閉，直接拖進了回收站。
韓芥川將她一系列反應盡收眼底。
他走到一旁的飲水機處，喝下一整杯涼水，才壓□□內的那股燥熱。
接著，又兌了一杯溫熱的水，放在江喃手邊。
“喃喃，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韓芥川平緩道。
“什麽？”江喃端起紙杯喝了一口。
“你先前接的幾個項目，除了甲方命題創作，便是現有小說改編。”
韓芥川頓了頓，語氣認真幾分。
“你明明也有想講的故事，為什麽不寫原創劇本？”
問題一出，江喃有些怔楞。
她記得，周豫衡曾經也問過她同樣的問題。
“你說剛才的那個文檔嗎？那個準確來說，也不算想講的故事……頂多是仿寫的練習而已。”江喃笑了笑。
“寫命題劇本沒什麽不好，可以把更多經歷放在塑造故事上，不會過分擔心這個劇本成績好不好，口碑怎麽樣。”
不是沒想過原創的條路。
可是每當她走到分叉路口，都會觀望遲疑一陣，最終還是不敢邁出步子，滿心唏噓地退回到自己當下行走的老路上。
至於不敢邁出那一步的原因，她自己也說不太清。
似乎只是冥冥之中的一道聲音，在不停地告誡她，她想寫的故事，註定不會受到歡迎。
“如果你擔心的是營銷推廣方面的問題……”韓芥川面露思索。
“不是。”江喃打斷韓芥川的話。
她怕自己表現得太明顯，又趕緊補充一句：“就是現在還沒有很成熟的靈感。”
韓芥川點了點頭，不再追問了。
電腦空間整理得差不多，江喃合上屏幕。
“要走了嗎？”韓芥川問。
“……也，不是那麽著急。”江喃小聲說。
韓芥川的唇角微微揚起，“好，那就再坐一會兒。”
江喃還是很珍惜這兩天在會所的時間的。
雖然偶爾會和父母發生矛盾，但和韓芥川相處的經歷，屬實令她難忘。
回去以後，他和她大概都要回到各自的工作中，加上中間父母的那道關，不知道能否還有這麽多見面的時間。
江喃在心中嘆息一聲。
“小叔，明天返程，你也是自己開車嗎？”
“嗯。”
“可是從這裏到市區要好幾個小時的路程，一個人開車會不會無聊啊？”
“你想說什麽？”
江喃訕笑一聲，明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想問：“我……能不能坐你的車啊？”
韓芥川好整以暇地反問：“不怕爸媽看出來？”
“怕。”江喃小聲說。
她忽然有想到什麽，掰著手指認真地算：“小叔，你現在稱呼我爸媽是‘哥哥’和‘嫂嫂’，萬一……”
“我是說，如果咱們最後真的向爸媽坦白了，你豈不是也要自降一輩，改口喊爸媽？”
“……”
韓芥川無言地盯她片刻。
而後，緩緩將目光移至別處。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
“口頭改個稱呼，應當是所有環節裏，最容易完成那一件。”
江喃聞言，沈默片刻。
韓芥川探出手，揉了揉江喃的發頂。
“喃喃，我說過，選擇權在你手中。”
“不說這個了。”他話鋒一轉，拿開手機，輕輕點了幾下。
而後，調出一條視頻。
照片裏，一只圓潤的橘貓躺在地上，正伸出爪子去抓逗貓棒。
然而，任憑那根逗貓棒怎麽移動，橘貓都像是粘在地板上了似的，最多只是翻個身，絕對不站起來。
無論是橘貓身上的花紋，還是視頻背景的地板，江喃都似曾相識。
只是這渾圓的身形，讓江喃不敢確認。
“這是樂樂？”她指著視頻問。
韓芥川微微頷首。
“小叔家的夥食也太好了吧？”江喃暗暗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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