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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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從會所回來以後, 江喃與韓芥川的消息互動越發頻繁。
每天晚上，江喃吃過晚飯，便會回到床上, 與韓芥川聊上一會兒。
她和父母住在一起, 不太方便語音或視頻, 兩人大多時候都是打字聊天。
猶如一位長期行走於沙漠之中的旅人, 寥寥幾滴飲水無法緩解幹渴；微信對話框中一行行的文字，也不足以慰藉她的思念。
她很想見他。
幸虧韓芥川早已替她找好了借口。
江喃深吸了口氣, 在輸入框裏打下一行字。
【江喃：小叔, 這周末有空嗎？我想去看看樂樂。】
【韓芥川：當然。】
他幾乎秒回。
【韓芥川：什麽時候過來, 我讓司機去接你。】
江喃捧著手機思索一陣：【周日吧, 這周有點累，周六想補個覺。】
【韓芥川：好。】
然而，意外總會在人毫無準備的時候到來。
周五晚上，江喃剛剛下班, 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以為是廣告推銷，她沒有多想便直接掛斷。誰知對方鍥而不舍，馬上又打了回來。
江喃按下接聽按鍵, 疑惑地問了聲：“您好？”
電話對面先是一陣輕微的沙沙聲，過了一會兒，才響起一道蒼老的男聲, 聽起來和江爺爺的歲數差不多。
“你好。”
“如果我的消息沒有出錯, 你應該是江喃吧？”
江喃腳下的步子一滯。
男人的嗓音和措辭方式都很陌生, 讓她隱隱覺得大事不妙。
她把手機換到慣用的右手，左手虛虛握了下拳, 鎮靜回答道：“對，我是。”
“想必你不認識我, ”男人緩t緩開口，“我是韓芥川的爺爺，韓裕。”
江喃安靜地等待對方繼續說下去。
韓裕也不跟她客氣：“我想，我們之間可以達成某種協議。”
對於除了韓芥川以外的韓家人，江喃本就無感。
外加上次前往韓家的經歷並不愉快，她皺了皺眉，當即回絕道：“抱歉，我並不認識您，也想不出有什麽能和您合作的。”
說完，就想掛斷電話。
“別急著拒絕。”韓裕的聲音冷淡幾分。
“韓芥川的公寓、別墅片場、Z市酒店、殺青現場，還有最近的溫泉會所……這些地方，想必你不陌生吧？”
江喃聽著，心臟微微發緊。
韓裕所說的幾個地點，都是她與韓芥川共處過的地方。
對方明顯是沖著她和韓芥川的關系來的。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江喃努力克制著逐漸加速的心跳。
韓裕兩度被拒，仍然不急不躁。
“好吧，讓我換種說法。”
“其實你並不了解芥川是個什麽樣的人，對他的感情只是一種慕強和依賴，根本稱不上喜歡。”
江喃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用力。
“不是這樣的。”她冷聲反駁。
“是嗎？”韓裕的語氣仿佛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你爺爺當初會把芥川接去江家？為什麽芥川的名字分明在韓家的戶口本上，這麽多年卻一直不肯回來？”
江喃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將其呼出。
偏偏是這個問題。
猶如一柄利劍刺中靶心，將她刻意回避的矛盾重新挑到了明面上。
還是做不到不在意。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還敢說了解他？”
韓裕哼笑一聲，帶著勢在必得的自信。
“現在，願意和我談談了嗎？談談那些，芥川不願意告訴你的事情。”
-
這是江喃第二次來到韓家別墅。
她所乘坐的是韓裕派來的車，別墅區的保安沒有阻攔，遠遠地就升起了桿。
車輛駛過的時候，保安甚至規規矩矩地敬了個禮。
江喃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每次來到韓家，心情都出乎意料地沈重。
從公司到機場，再到乘坐飛機飛往Z市，最終由Z市機場前往別墅區……
韓裕把一切都安排地妥妥當當，足以看出與她見面的想法多麽迫切。
時間已晚，今天想必要留在Z市過夜。父母那邊瞞不下去，江喃借口公司臨時有事，需要緊急加班，囫圇應付了過去。
至於韓芥川那邊……
江喃握著手機，盯著聊天框中不斷閃爍的光標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把手機熄屏了。
已經臨近淩晨一點，她卻沒有一點困意。
到達27棟別墅一看，別墅內部也是燈火通明。
上次見過的管家不在，客廳的沙發上，只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聽見腳步聲，老人擡了擡眼，牽扯著臉上的皺紋輕輕顫動。
“來了？”韓裕沒什麽表情地招呼一聲，扶著沙發靠背站起了身。
他從頭到尾地審視江喃一遍。
“芥川上次不顧韓家的臉面和聲譽，也要執意拒絕和清苒的婚約，場面鬧得可難看了。”
“我還在想，能讓芥川心心念念的女人，到底得多優秀？現在看來……”
他抿著嘴搖了搖頭，嘴角向下壓著。
對於韓裕的明嘲暗諷，江喃已有預料。
她牽起一個淡漠的微笑，“是嗎？那我和您不同。”
“我早就猜測，韓家的氛圍一定特別涼薄，才讓他那麽不想回來。和您見面以後，我發現自己猜得沒錯。”
韓裕哼了一聲，“還沒說兩句話就一身的刺，永遠學不會示弱——這一點，你們倒是挺像。”
他站起身，朝樓梯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韓裕停住腳步，朝江喃示意一下。
“過來。”
江喃瞇起眼睛看他片刻，才緩緩擡步跟上。
韓裕帶她來到二層，用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房間。
“這是芥川的屋子，雖然他幾乎不回來住，但也一直都保存著。”
韓裕推開門，打開了屋裏的燈。
江喃四下環視一圈。
這間房間的陳設，與韓芥川在江家老宅的風格截然不同。
奢華的水晶吊燈，窗框布滿精美繁覆的雕花裝飾，大理石地板中央鋪著一塊柔軟的長絨地毯，極盡精致。
卻也有種華而不實的感覺，讓人心情略感浮躁。
書架、書桌與床鋪之間隔了一道半透明的薄紗掛簾，目之所及的地方，全都收拾得一塵不染，完全看不出一點生活過的痕跡。
唯獨書桌上的一個紅色封皮的本子，與周圍格格不入。
江喃走上前去，看清了封皮上面的文字。
是韓家的戶口簿。
這麽重要的東西，顯然是韓裕故意擺放在這裏的。
“翻開看看。”韓裕淡聲道。
江喃瞥了他一眼，把戶口簿的封面翻了開。
只見家庭成員的登記頁，韓芥川的名字赫然寫在最後一行。
她的動作頓了頓。
韓裕就在此時走了過來，手臂一揮，把合攏的窗簾拉開。
“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不管韓芥川願不願意承認，他的家始終只有一個，那就是韓家。”
他沒有看著江喃，而是註視著深邃的夜幕，雙手背在身後。
“其實他自己也清楚這一點，不然當初怎會那麽幹脆地從我手裏接過融曜資本？”
“他一早就計劃好，有朝一日會風風光光地回來。而他卻沒告訴你任何事，顯然沒想過要和你走到最後。”
韓裕的這番話，江喃不相信的成分偏多。
她清楚記得韓芥川對她說過——韓家於他，並非不能割舍。
“這只是一本戶口本而已，證明不了什麽。”江喃淡聲說。
“是嗎？”韓裕冷笑一聲。
“因為你覺得這證明不了什麽，所以就能肆無忌憚地損害他的名聲，在事業上拖他的後腿？”
江喃目光一凜。
“我沒有。”
“沒有？”韓裕轉過身來，臉色沈得嚇人。
“芥川從未刻意隱瞞過自己與江家的交情，圈裏誰不知道他和你披著一層‘叔侄’關系？”
“可我認識的人……”
“那是你接觸到的人層次太低。”韓裕直白道。
竭力維持的屏障被霍然劃出了一道口子，江喃咬著唇，臉色卻有些白。
或許是韓芥川很早之前便以“小叔”的身份進入她的生命，她雖然知道他身居高位，卻一直沒覺得兩人的差距有多麽大。
可是聯想起上次來到韓家時見到的那些賓客……
那才是韓芥川原本的社交圈子。
是他一直在遷就處在低位的她，使她產生一種錯覺，讓她以為他的世界就那麽大。
韓裕朝江喃的方向走近兩步，帶著極強的壓迫感。
“但凡你有自己說的那麽喜歡他，也該為他考慮考慮。”
“要是旁人知道，他和自己名義上的‘侄女’在一起了，會怎麽說他？”
“還有他的事業——融曜資本不久前才爆出醜聞。如果再把你和韓芥川的事情公開，公司的名聲怎麽辦？”
“芥川花費了那麽多心血，才使融曜發展成如今這個局面。因為你，他的心血都要白費了，甚至可能就此斷送前途……”
“你承擔得起這個後果嗎？”
江喃被韓裕逼得後退兩步，後背抵在了櫃子上，棱角分明的櫃體硌得她有些發疼。
她想要安慰自己，韓裕說的這些事情不會發生，理智卻率先做了叛徒——
那些的後果，很可能就是她即將面對的未來。
但凡她有自己說得那麽喜歡，就應當為韓芥川多做考慮。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江喃都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影響到他。
縱使思緒紛亂如麻，她仍然摒著一口氣，以沈著的表情面對著韓裕。
“就算我和韓芥川分開了，然後呢？韓家要強迫他娶秦清苒嗎？”
韓裕聳了聳肩，“或許是秦清苒，或許是能為他的事業提供助力的任何人。”
“總之，芥川要娶的人不會是你。”
話說到此，韓裕的目的已經達成。
他從兜裏拿出一塊移動硬盤放在桌上，推到江喃面前。
“我韓裕說話從不食言，答應了要告訴你的真相，都在這個硬盤裏。”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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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江喃吃過晚飯，便會回到床上, 與韓芥川聊上一會兒。
她和父母住在一起, 不太方便語音或視頻, 兩人大多時候都是打字聊天。
猶如一位長期行走於沙漠之中的旅人, 寥寥幾滴飲水無法緩解幹渴；微信對話框中一行行的文字，也不足以慰藉她的思念。
她很想見他。
幸虧韓芥川早已替她找好了借口。
江喃深吸了口氣, 在輸入框裏打下一行字。
【江喃：小叔, 這周末有空嗎？我想去看看樂樂。】
【韓芥川：當然。】
他幾乎秒回。
【韓芥川：什麽時候過來, 我讓司機去接你。】
江喃捧著手機思索一陣：【周日吧, 這周有點累，周六想補個覺。】
【韓芥川：好。】
然而，意外總會在人毫無準備的時候到來。
周五晚上，江喃剛剛下班, 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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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如果我的消息沒有出錯, 你應該是江喃吧？”
江喃腳下的步子一滯。
男人的嗓音和措辭方式都很陌生, 讓她隱隱覺得大事不妙。
她把手機換到慣用的右手，左手虛虛握了下拳, 鎮靜回答道：“對，我是。”
“想必你不認識我, ”男人緩t緩開口，“我是韓芥川的爺爺，韓裕。”
江喃安靜地等待對方繼續說下去。
韓裕也不跟她客氣：“我想，我們之間可以達成某種協議。”
對於除了韓芥川以外的韓家人，江喃本就無感。
外加上次前往韓家的經歷並不愉快，她皺了皺眉，當即回絕道：“抱歉，我並不認識您，也想不出有什麽能和您合作的。”
說完，就想掛斷電話。
“別急著拒絕。”韓裕的聲音冷淡幾分。
“韓芥川的公寓、別墅片場、Z市酒店、殺青現場，還有最近的溫泉會所……這些地方，想必你不陌生吧？”
江喃聽著，心臟微微發緊。
韓裕所說的幾個地點，都是她與韓芥川共處過的地方。
對方明顯是沖著她和韓芥川的關系來的。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江喃努力克制著逐漸加速的心跳。
韓裕兩度被拒，仍然不急不躁。
“好吧，讓我換種說法。”
“其實你並不了解芥川是個什麽樣的人，對他的感情只是一種慕強和依賴，根本稱不上喜歡。”
江喃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用力。
“不是這樣的。”她冷聲反駁。
“是嗎？”韓裕的語氣仿佛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你爺爺當初會把芥川接去江家？為什麽芥川的名字分明在韓家的戶口本上，這麽多年卻一直不肯回來？”
江喃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將其呼出。
偏偏是這個問題。
猶如一柄利劍刺中靶心，將她刻意回避的矛盾重新挑到了明面上。
還是做不到不在意。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還敢說了解他？”
韓裕哼笑一聲，帶著勢在必得的自信。
“現在，願意和我談談了嗎？談談那些，芥川不願意告訴你的事情。”
-
這是江喃第二次來到韓家別墅。
她所乘坐的是韓裕派來的車，別墅區的保安沒有阻攔，遠遠地就升起了桿。
車輛駛過的時候，保安甚至規規矩矩地敬了個禮。
江喃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每次來到韓家，心情都出乎意料地沈重。
從公司到機場，再到乘坐飛機飛往Z市，最終由Z市機場前往別墅區……
韓裕把一切都安排地妥妥當當，足以看出與她見面的想法多麽迫切。
時間已晚，今天想必要留在Z市過夜。父母那邊瞞不下去，江喃借口公司臨時有事，需要緊急加班，囫圇應付了過去。
至於韓芥川那邊……
江喃握著手機，盯著聊天框中不斷閃爍的光標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把手機熄屏了。
已經臨近淩晨一點，她卻沒有一點困意。
到達27棟別墅一看，別墅內部也是燈火通明。
上次見過的管家不在，客廳的沙發上，只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聽見腳步聲，老人擡了擡眼，牽扯著臉上的皺紋輕輕顫動。
“來了？”韓裕沒什麽表情地招呼一聲，扶著沙發靠背站起了身。
他從頭到尾地審視江喃一遍。
“芥川上次不顧韓家的臉面和聲譽，也要執意拒絕和清苒的婚約，場面鬧得可難看了。”
“我還在想，能讓芥川心心念念的女人，到底得多優秀？現在看來……”
他抿著嘴搖了搖頭，嘴角向下壓著。
對於韓裕的明嘲暗諷，江喃已有預料。
她牽起一個淡漠的微笑，“是嗎？那我和您不同。”
“我早就猜測，韓家的氛圍一定特別涼薄，才讓他那麽不想回來。和您見面以後，我發現自己猜得沒錯。”
韓裕哼了一聲，“還沒說兩句話就一身的刺，永遠學不會示弱——這一點，你們倒是挺像。”
他站起身，朝樓梯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韓裕停住腳步，朝江喃示意一下。
“過來。”
江喃瞇起眼睛看他片刻，才緩緩擡步跟上。
韓裕帶她來到二層，用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房間。
“這是芥川的屋子，雖然他幾乎不回來住，但也一直都保存著。”
韓裕推開門，打開了屋裏的燈。
江喃四下環視一圈。
這間房間的陳設，與韓芥川在江家老宅的風格截然不同。
奢華的水晶吊燈，窗框布滿精美繁覆的雕花裝飾，大理石地板中央鋪著一塊柔軟的長絨地毯，極盡精致。
卻也有種華而不實的感覺，讓人心情略感浮躁。
書架、書桌與床鋪之間隔了一道半透明的薄紗掛簾，目之所及的地方，全都收拾得一塵不染，完全看不出一點生活過的痕跡。
唯獨書桌上的一個紅色封皮的本子，與周圍格格不入。
江喃走上前去，看清了封皮上面的文字。
是韓家的戶口簿。
這麽重要的東西，顯然是韓裕故意擺放在這裏的。
“翻開看看。”韓裕淡聲道。
江喃瞥了他一眼，把戶口簿的封面翻了開。
只見家庭成員的登記頁，韓芥川的名字赫然寫在最後一行。
她的動作頓了頓。
韓裕就在此時走了過來，手臂一揮，把合攏的窗簾拉開。
“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不管韓芥川願不願意承認，他的家始終只有一個，那就是韓家。”
他沒有看著江喃，而是註視著深邃的夜幕，雙手背在身後。
“其實他自己也清楚這一點，不然當初怎會那麽幹脆地從我手裏接過融曜資本？”
“他一早就計劃好，有朝一日會風風光光地回來。而他卻沒告訴你任何事，顯然沒想過要和你走到最後。”
韓裕的這番話，江喃不相信的成分偏多。
她清楚記得韓芥川對她說過——韓家於他，並非不能割舍。
“這只是一本戶口本而已，證明不了什麽。”江喃淡聲說。
“是嗎？”韓裕冷笑一聲。
“因為你覺得這證明不了什麽，所以就能肆無忌憚地損害他的名聲，在事業上拖他的後腿？”
江喃目光一凜。
“我沒有。”
“沒有？”韓裕轉過身來，臉色沈得嚇人。
“芥川從未刻意隱瞞過自己與江家的交情，圈裏誰不知道他和你披著一層‘叔侄’關系？”
“可我認識的人……”
“那是你接觸到的人層次太低。”韓裕直白道。
竭力維持的屏障被霍然劃出了一道口子，江喃咬著唇，臉色卻有些白。
或許是韓芥川很早之前便以“小叔”的身份進入她的生命，她雖然知道他身居高位，卻一直沒覺得兩人的差距有多麽大。
可是聯想起上次來到韓家時見到的那些賓客……
那才是韓芥川原本的社交圈子。
是他一直在遷就處在低位的她，使她產生一種錯覺，讓她以為他的世界就那麽大。
韓裕朝江喃的方向走近兩步，帶著極強的壓迫感。
“但凡你有自己說的那麽喜歡他，也該為他考慮考慮。”
“要是旁人知道，他和自己名義上的‘侄女’在一起了，會怎麽說他？”
“還有他的事業——融曜資本不久前才爆出醜聞。如果再把你和韓芥川的事情公開，公司的名聲怎麽辦？”
“芥川花費了那麽多心血，才使融曜發展成如今這個局面。因為你，他的心血都要白費了，甚至可能就此斷送前途……”
“你承擔得起這個後果嗎？”
江喃被韓裕逼得後退兩步，後背抵在了櫃子上，棱角分明的櫃體硌得她有些發疼。
她想要安慰自己，韓裕說的這些事情不會發生，理智卻率先做了叛徒——
那些的後果，很可能就是她即將面對的未來。
但凡她有自己說得那麽喜歡，就應當為韓芥川多做考慮。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江喃都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影響到他。
縱使思緒紛亂如麻，她仍然摒著一口氣，以沈著的表情面對著韓裕。
“就算我和韓芥川分開了，然後呢？韓家要強迫他娶秦清苒嗎？”
韓裕聳了聳肩，“或許是秦清苒，或許是能為他的事業提供助力的任何人。”
“總之，芥川要娶的人不會是你。”
話說到此，韓裕的目的已經達成。
他從兜裏拿出一塊移動硬盤放在桌上，推到江喃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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