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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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連著幾天家裏只有丁一一和謝曉樓兩人。
丁一一吃喝拉撒全由謝曉樓一手操辦, 人呢，就怕習慣，這一習慣別說反抗了，她甚至覺得一直就這樣也挺好的。
謝曉樓做完最後一頁PPT, 保存, 發送給趙清螢, 回頭去看丁一一, 她正抱著那本《阿衰》看得不亦樂乎。
她的眼睛在書上流轉, 手指隨著漫畫的進展輕輕翻動著書頁, 陽光透過窗紗灑在她身上, 給她的輪廓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她的臉上洋溢著專註與喜悅, 感受著書本帶來的快樂。
她美好的，連陽光都分外偏愛她。
“中午想吃什麽？”他輕輕詢問，甚至有些不忍心打擾此刻的靜謐與美好。
丁一一從書裏擡頭，半張臉仍埋在書裏, 露出的一雙眼睛飽含著笑意：“吃什麽都行！”
每天飯菜格外大補不說，藥物和維生素、水果之類的一吃一大堆，她又不運動，還沒消化呢就又到下一個飯點。
“那我隨便做點吃吃, 你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
丁一一沒有擡頭“嗯”了一聲。
謝曉樓在樓下忙活半天，端著飯菜上來。
丁一一一看傻眼了，不是說好的隨便做點嗎？
清蒸魚、豉汁蒸排骨、筒骨藕湯……
“你隨便做點……”她早該想到謝曉樓的“隨便”跟平常人理解的“隨便”肯定不一樣。
“怎麽？不合口味？”謝曉樓擡眼。
“怎麽會！”丁一一聲音拔高，喝了一口湯，讚不絕口, “好喝好喝！”
“你慢點, 又沒人跟你搶。”謝曉樓看她吃飯著急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剛剛說不餓的樣子, 大概是急著吃完看漫畫。
這麽大人了，每天還跟個孩子一樣。但他還是希望她能永遠像現在這樣。
晚飯過後，窗外暮色將至，霓虹燈璀璨奪目，夜色逐漸濃稠，熱鬧了一天的城市逐漸安靜，鳴笛聲漸漸少了，街道兩邊行人卻慢慢多了起來。
別墅區外偶有幾個孩童的打鬧聲傳來，跟著有幾聲犬吠。
天空湛藍，月明如許。
“我們出去轉轉吧？”謝曉樓突然說道。
“真的！？”丁一一瞳孔瞬間放大，整個世界都明媚起來，天知道她這幾天在家憋的有多難受，“太好了，可以出去玩啦！”
他看著她，眼裏溫柔似水，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瞧你那點出息。”連話語裏都帶著笑意。
謝曉樓把她背下樓，放到輪椅上，推著她出門。
太陽早已落山，西邊天上只殘留著一道血紅，整個天像蔚藍的海洋，月亮高懸在夜空，微風中夾雜著些許涼涼的意味。
謝曉樓推著丁一一慢慢悠悠地走著，在神色匆匆的人群裏格外顯眼。
小區不遠處是一個大公園，越走近人聲越熱鬧。
公園門口擺放著各種小攤，大多數是賣小孩子玩具和吃食的，小喇叭傳出來的叫賣聲此起彼伏，間或有孩子家長去買一些玩具給孩子們，門口廣場上已經被泡泡機所占領，人走過去像是在走紅毯。
進門處有個賣氫氣球的，丁一一望眼欲穿。
謝曉樓推著她走進去好遠，還看到她的腦袋像是不會轉動了一樣，死死盯著那堆氫氣球。
謝曉樓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問道：“非得要嗎？”
丁一一環顧四周，看到拿氫氣球的最高的才到她腰那，最小的還在手推車裏躺著咿咿呀呀，她雖然也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沒能抵住誘惑，說道：“同樣都是坐在車裏，怎麽不能要一個呢？”
正巧前面經過一對年輕父母推著一輛嬰兒手推車，裏面的孩子吃著手，目不轉睛的看著綁在車旁，在上空飄來飄去的氫氣球。
“人家幾歲，你幾歲啊？”謝曉樓笑笑。
“人家剛滿~十~八~歲~”丁一一夾著嗓子，盡量模仿出來原版的精髓，只不過坐在輪椅上影響她扭動。
謝曉樓沒忍住輕輕用胳膊勒住她的脖子，假裝威脅：“我也可以讓你永遠十八歲！”
丁一一抓住他的胳膊，哈哈大笑，“你勒到我了，給我買一個，我就原諒你。”
謝曉樓：“……”
重新定義新型碰瓷。
丁一一拽著新買的氫氣球，心滿意足，嘴裏忍不住哼起小曲兒。
晚風習習，路兩旁的石墩上，聚集了一小撮一小撮下象棋的人，在路燈的照耀下黑壓壓的一片，不遠處的小廣場上已經人山人海，推拉式音響播放著動感的旋律，有舞蹈隊已經在那裏跳起來整齊劃一的舞蹈。
音樂太具有魔性，丁一一的上半身已經跟著節奏搖擺，要是她腿腳方便的時候高低得帶著謝曉樓跟著這些大爺大媽來上一段。不過，她又想，自己在這生活了十多年，廣場上每天都這麽熱鬧，而她和謝曉樓要等到她受傷的時候才想到來，又何嘗不是一種可惜呢。
“謝曉樓，等我們退休之後，也來這裏跳舞吧。”
謝曉樓聽到聲音，低下頭，“嗯”了一聲。
丁一一擡頭，便撞入對方那雙氤氳繾綣的如水眼眸裏，深邃、幽暗又隱晦不明，在這纏綿的夜色裏翻著漣漪。
她身體一僵。
謝曉樓眼睛微微瞇起，唇角笑意分明，短短幾秒的時間內，蓄滿了星星點點的光芒。
浩瀚無垠的星空下，謝曉樓眸光清澈動人，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上幾分。
這一刻，丁一一恍惚中有種確信，她怦怦跳動的心告訴自己，簡茜堯說的是真的，謝曉樓就是喜歡自己。
可在下一秒，她又變得不那麽確定了。
因為趙清螢的電話打過來。
在丁一一的認知裏，趙清螢無論是樣貌、性格還是認知能力都是才那個能和他相匹配並且走到最後的人，而她只是因為真多年的習慣使然，不然他們兩人總是格格不入的。
雖然很沒道理，但是她總是這樣覺得，從大學時，第一次見她開始。
她沒有說話，臉色確實逐漸沈了下去，眼睛看向前面的舞蹈隊，音響裏的音樂略顯嘈雜，她只得豎起耳朵。
“餵，清螢，怎麽了？”
你看，他溫柔的聲音也不止對自己。
“師哥，我這有一個病人，病例我發到你手機上，後天一一來做檢查的時候你能來和我們一起研討嗎？”
你看，自己想事情就沒有她這麽面面俱到，說話的方式也沒讓她這麽讓人覺得舒服。
丁一一越想又越覺得簡茜堯到底什麽眼神啊，怎麽能看出來他喜歡自己的？
“我看了病例給你回覆。”
“師哥是在外面嗎？”趙清螢聽著話筒那邊有些喧鬧。
“對，我推著一一出來散散心。”
“那幫我跟一一問好，等我忙完這一陣子就去看她。”趙清螢笑著說道，也不知道這陣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我會傳達的。”
“那等你消息。”
在得到回覆後，趙清螢掛了電話，深吸一口氣，繼續投入到工作當中，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兒女情長，很影響我們行走江湖。
她向來覺得在愛情裏要死要活的人，是過不好自己的人生的，她不願意成為更不屑於成為這種人。
“清螢問你好呢。”
謝曉樓掛了電話，馬上對丁一一說，但對方的眼睛已經被前面健身器材的大爺吸引。
註意力只有三秒鐘這件事，她怕是要貫徹始終了。
謝曉樓重覆：“清螢剛剛說有空來看你。”
這家夥還真是鍥而不舍，丁一一心想，要是再不回答他，他可能會一直說下去，畢竟是趙清螢的安排，他肯定會貫徹執行的、
“知道了，到時候叫上周一帆和簡茜堯，咱們還能聚一聚呢。”丁一一笑得格t外燦爛，仿佛在期待著那天的聚會。
謝曉樓微不可覺的皺了一下眉頭，果然，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行，人多熱鬧。”謝曉樓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他推著她順著人流往前走，來到一條古木參天的林蔭小道，路兩旁是裝修好的藤蔓植物，上面一朵朵一簇簇開的全是鮮花，微風過處，那些開得極盛的花瓣紛紛飄落，在路燈的照射下，人走在其中，有種說不出的自由與浪漫。
路的盡頭有一輛小推車，有兩個小朋友在排隊買冰淇淋球。
“吃冰淇淋嗎？”謝曉樓突然問道。
這種冰淇淋球在他們小學門口經常遇到，那時丁一一手裏的錢總是不夠，每次都是打著今天保護謝曉樓的名義，從他身上套取剩下的部分，一份三個球，她也會“大發慈悲”的給謝曉樓一個。
那時候謝曉樓還算小，丁一一還算激靈，總能從他身上騙取一日的零花錢。
“我可以吃嗎？”丁一一驚喜，這麽熱的天氣，要是能來一份涼涼的甜甜的冰淇淋真的是神仙過的日子，但她好像記得冰淇淋也在“垃圾食品”裏，更何況這種沒有包裝的“三無產品”呢，他會這麽好心？
“我吃兩個，你吃一個。”謝曉樓微微一笑。
她！就！知！道！
要不是她的腿不能動，她能當場打滾給他看，怎麽小學的仇現在還記著！
“不用，我有錢，我請你吃。”這麽千載難逢的機會丁一一怎麽會錯過，急忙掏手機就要掃碼。
謝曉樓把她手機拿過來，再一個健步站在她面前，把她擋的嚴嚴實實的，對老板說：“麻煩你，要一份冰淇淋。”
老板看著面前的兩個人，遲疑了一下，心想大概是年輕人又玩什麽新花樣吧，反正做了這麽多年生意，情侶之間玩什麽花樣他都不會感到驚奇。
“謝曉樓你幼不幼稚啊！”丁一一在他背後揮舞著拳頭，卻因離他有些遠，只能對著空氣無能狂怒。
“那你吃嗎？”謝曉樓拿著冰淇淋轉身，歪著腦袋，笑得一臉純真。
“吃。”骨氣這東西，最沒什麽用了。
丁一一接過他遞過來的勺子，狠狠挖了一大勺，冰的腦仁疼。
“瞧你那點出息。”謝曉樓把冰淇淋遞到她面前，讓她更方便挖。
手裏的手機振動起來，丁一一手機屏幕亮起來，顯示一個聯系人發來兩條消息，謝曉樓把手機遞給她：“你手機。”
“誰呀？”丁一一心思全在冰淇淋身上，心想，請病假工廠還離不開我，我可真是太重要了。
謝曉樓解開密碼，通知欄上寫著顯示兩條信息是雷潤秋發來的。
好啊。
謝曉樓把手機遞給丁一一：“雷潤秋找你。”
丁一一臉色一僵，手裏的冰淇淋瞬間不甜了。
腦子裏閃過無數她看過的短視頻，嗓子裏的“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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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一吃喝拉撒全由謝曉樓一手操辦, 人呢，就怕習慣，這一習慣別說反抗了，她甚至覺得一直就這樣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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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美好的，連陽光都分外偏愛她。
“中午想吃什麽？”他輕輕詢問，甚至有些不忍心打擾此刻的靜謐與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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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飯菜格外大補不說，藥物和維生素、水果之類的一吃一大堆，她又不運動，還沒消化呢就又到下一個飯點。
“那我隨便做點吃吃, 你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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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曉樓在樓下忙活半天，端著飯菜上來。
丁一一一看傻眼了，不是說好的隨便做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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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隨便做點……”她早該想到謝曉樓的“隨便”跟平常人理解的“隨便”肯定不一樣。
“怎麽？不合口味？”謝曉樓擡眼。
“怎麽會！”丁一一聲音拔高，喝了一口湯，讚不絕口, “好喝好喝！”
“你慢點, 又沒人跟你搶。”謝曉樓看她吃飯著急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剛剛說不餓的樣子, 大概是急著吃完看漫畫。
這麽大人了，每天還跟個孩子一樣。但他還是希望她能永遠像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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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區外偶有幾個孩童的打鬧聲傳來，跟著有幾聲犬吠。
天空湛藍，月明如許。
“我們出去轉轉吧？”謝曉樓突然說道。
“真的！？”丁一一瞳孔瞬間放大，整個世界都明媚起來，天知道她這幾天在家憋的有多難受，“太好了，可以出去玩啦！”
他看著她，眼裏溫柔似水，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瞧你那點出息。”連話語裏都帶著笑意。
謝曉樓把她背下樓，放到輪椅上，推著她出門。
太陽早已落山，西邊天上只殘留著一道血紅，整個天像蔚藍的海洋，月亮高懸在夜空，微風中夾雜著些許涼涼的意味。
謝曉樓推著丁一一慢慢悠悠地走著，在神色匆匆的人群裏格外顯眼。
小區不遠處是一個大公園，越走近人聲越熱鬧。
公園門口擺放著各種小攤，大多數是賣小孩子玩具和吃食的，小喇叭傳出來的叫賣聲此起彼伏，間或有孩子家長去買一些玩具給孩子們，門口廣場上已經被泡泡機所占領，人走過去像是在走紅毯。
進門處有個賣氫氣球的，丁一一望眼欲穿。
謝曉樓推著她走進去好遠，還看到她的腦袋像是不會轉動了一樣，死死盯著那堆氫氣球。
謝曉樓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問道：“非得要嗎？”
丁一一環顧四周，看到拿氫氣球的最高的才到她腰那，最小的還在手推車裏躺著咿咿呀呀，她雖然也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沒能抵住誘惑，說道：“同樣都是坐在車裏，怎麽不能要一個呢？”
正巧前面經過一對年輕父母推著一輛嬰兒手推車，裏面的孩子吃著手，目不轉睛的看著綁在車旁，在上空飄來飄去的氫氣球。
“人家幾歲，你幾歲啊？”謝曉樓笑笑。
“人家剛滿~十~八~歲~”丁一一夾著嗓子，盡量模仿出來原版的精髓，只不過坐在輪椅上影響她扭動。
謝曉樓沒忍住輕輕用胳膊勒住她的脖子，假裝威脅：“我也可以讓你永遠十八歲！”
丁一一抓住他的胳膊，哈哈大笑，“你勒到我了，給我買一個，我就原諒你。”
謝曉樓：“……”
重新定義新型碰瓷。
丁一一拽著新買的氫氣球，心滿意足，嘴裏忍不住哼起小曲兒。
晚風習習，路兩旁的石墩上，聚集了一小撮一小撮下象棋的人，在路燈的照耀下黑壓壓的一片，不遠處的小廣場上已經人山人海，推拉式音響播放著動感的旋律，有舞蹈隊已經在那裏跳起來整齊劃一的舞蹈。
音樂太具有魔性，丁一一的上半身已經跟著節奏搖擺，要是她腿腳方便的時候高低得帶著謝曉樓跟著這些大爺大媽來上一段。不過，她又想，自己在這生活了十多年，廣場上每天都這麽熱鬧，而她和謝曉樓要等到她受傷的時候才想到來，又何嘗不是一種可惜呢。
“謝曉樓，等我們退休之後，也來這裏跳舞吧。”
謝曉樓聽到聲音，低下頭，“嗯”了一聲。
丁一一擡頭，便撞入對方那雙氤氳繾綣的如水眼眸裏，深邃、幽暗又隱晦不明，在這纏綿的夜色裏翻著漣漪。
她身體一僵。
謝曉樓眼睛微微瞇起，唇角笑意分明，短短幾秒的時間內，蓄滿了星星點點的光芒。
浩瀚無垠的星空下，謝曉樓眸光清澈動人，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上幾分。
這一刻，丁一一恍惚中有種確信，她怦怦跳動的心告訴自己，簡茜堯說的是真的，謝曉樓就是喜歡自己。
可在下一秒，她又變得不那麽確定了。
因為趙清螢的電話打過來。
在丁一一的認知裏，趙清螢無論是樣貌、性格還是認知能力都是才那個能和他相匹配並且走到最後的人，而她只是因為真多年的習慣使然，不然他們兩人總是格格不入的。
雖然很沒道理，但是她總是這樣覺得，從大學時，第一次見她開始。
她沒有說話，臉色確實逐漸沈了下去，眼睛看向前面的舞蹈隊，音響裏的音樂略顯嘈雜，她只得豎起耳朵。
“餵，清螢，怎麽了？”
你看，他溫柔的聲音也不止對自己。
“師哥，我這有一個病人，病例我發到你手機上，後天一一來做檢查的時候你能來和我們一起研討嗎？”
你看，自己想事情就沒有她這麽面面俱到，說話的方式也沒讓她這麽讓人覺得舒服。
丁一一越想又越覺得簡茜堯到底什麽眼神啊，怎麽能看出來他喜歡自己的？
“我看了病例給你回覆。”
“師哥是在外面嗎？”趙清螢聽著話筒那邊有些喧鬧。
“對，我推著一一出來散散心。”
“那幫我跟一一問好，等我忙完這一陣子就去看她。”趙清螢笑著說道，也不知道這陣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我會傳達的。”
“那等你消息。”
在得到回覆後，趙清螢掛了電話，深吸一口氣，繼續投入到工作當中，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兒女情長，很影響我們行走江湖。
她向來覺得在愛情裏要死要活的人，是過不好自己的人生的，她不願意成為更不屑於成為這種人。
“清螢問你好呢。”
謝曉樓掛了電話，馬上對丁一一說，但對方的眼睛已經被前面健身器材的大爺吸引。
註意力只有三秒鐘這件事，她怕是要貫徹始終了。
謝曉樓重覆：“清螢剛剛說有空來看你。”
這家夥還真是鍥而不舍，丁一一心想，要是再不回答他，他可能會一直說下去，畢竟是趙清螢的安排，他肯定會貫徹執行的、
“知道了，到時候叫上周一帆和簡茜堯，咱們還能聚一聚呢。”丁一一笑得格t外燦爛，仿佛在期待著那天的聚會。
謝曉樓微不可覺的皺了一下眉頭，果然，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行，人多熱鬧。”謝曉樓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他推著她順著人流往前走，來到一條古木參天的林蔭小道，路兩旁是裝修好的藤蔓植物，上面一朵朵一簇簇開的全是鮮花，微風過處，那些開得極盛的花瓣紛紛飄落，在路燈的照射下，人走在其中，有種說不出的自由與浪漫。
路的盡頭有一輛小推車，有兩個小朋友在排隊買冰淇淋球。
“吃冰淇淋嗎？”謝曉樓突然問道。
這種冰淇淋球在他們小學門口經常遇到，那時丁一一手裏的錢總是不夠，每次都是打著今天保護謝曉樓的名義，從他身上套取剩下的部分，一份三個球，她也會“大發慈悲”的給謝曉樓一個。
那時候謝曉樓還算小，丁一一還算激靈，總能從他身上騙取一日的零花錢。
“我可以吃嗎？”丁一一驚喜，這麽熱的天氣，要是能來一份涼涼的甜甜的冰淇淋真的是神仙過的日子，但她好像記得冰淇淋也在“垃圾食品”裏，更何況這種沒有包裝的“三無產品”呢，他會這麽好心？
“我吃兩個，你吃一個。”謝曉樓微微一笑。
她！就！知！道！
要不是她的腿不能動，她能當場打滾給他看，怎麽小學的仇現在還記著！
“不用，我有錢，我請你吃。”這麽千載難逢的機會丁一一怎麽會錯過，急忙掏手機就要掃碼。
謝曉樓把她手機拿過來，再一個健步站在她面前，把她擋的嚴嚴實實的，對老板說：“麻煩你，要一份冰淇淋。”
老板看著面前的兩個人，遲疑了一下，心想大概是年輕人又玩什麽新花樣吧，反正做了這麽多年生意，情侶之間玩什麽花樣他都不會感到驚奇。
“謝曉樓你幼不幼稚啊！”丁一一在他背後揮舞著拳頭，卻因離他有些遠，只能對著空氣無能狂怒。
“那你吃嗎？”謝曉樓拿著冰淇淋轉身，歪著腦袋，笑得一臉純真。
“吃。”骨氣這東西，最沒什麽用了。
丁一一接過他遞過來的勺子，狠狠挖了一大勺，冰的腦仁疼。
“瞧你那點出息。”謝曉樓把冰淇淋遞到她面前，讓她更方便挖。
手裏的手機振動起來，丁一一手機屏幕亮起來，顯示一個聯系人發來兩條消息，謝曉樓把手機遞給她：“你手機。”
“誰呀？”丁一一心思全在冰淇淋身上，心想，請病假工廠還離不開我，我可真是太重要了。
謝曉樓解開密碼，通知欄上寫著顯示兩條信息是雷潤秋發來的。
好啊。
謝曉樓把手機遞給丁一一：“雷潤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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