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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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到了覆查那日, 謝曉樓在丁建山和葉嵐嵐的囑托當中帶著她去醫院。
他們走後，丁建山和葉嵐嵐在門口感慨半天，幸虧自己閨女找到對象是謝曉樓，你看這多合適, 不僅離得近, 對方還是自己看著長大的, 而且對一一別提有多上心了。
看來他們的訂婚儀式確實應該盡早提上日程。
“上次高倩跟我說的那個酒店, 你去看了沒？”葉嵐嵐突然問道。
“老謝不是早就定下來了, 布置倒還沒有, 關鍵是我們倆也不懂啊。”丁建山無奈攤手, “現在的年輕人喜歡什麽, 咱們怎麽能知道呢？”他連給自己閨女買東西都沒入過閨女的眼睛，訂婚這麽大的事情他怎麽敢擅自做決定。
“誰讓你布置了，回頭找個婚慶公司，然後悄悄的問問茜茜, 她跟一一那麽要好，肯定知道一一喜歡什麽，”
葉嵐嵐說出自己的想法，丁建山眼前一亮, 不愧是自己老婆，腦子就是好使，這計劃簡直完美！
“還是我老婆聰明！”丁建山豎起大拇指。
“少在這貧嘴，還不趕緊去開車，一會兒遲到了。”葉嵐嵐嘴上嫌棄著, 但臉上早就樂開花, 當年要不是丁建山這張嘴，自己肯定不能上了他的當, 一股腦的嫁給他！
出租車穩穩地停在醫院門口，謝曉樓從後備箱拿下來輪椅，把丁一一抱上去，推著她往醫院裏走。
醫院人來人往，趙清螢還是一眼就看到了謝曉樓。
她踮起腳沖他招手：“師哥！一一！”
謝曉樓聽到她的聲音，擡手和她打招呼。
“你們來之前我已經排上號了，馬上就到你了。”她笑著對丁一一說，看她深情略顯緊張，又安慰道，“不用擔心的，你肯定比醫生預想的要恢覆的更好。”
她的臉上露出清清淡淡的笑，蘊含著無盡的溫柔，陽光照在她白瓷一般的肌膚上，無端生出一種力量感。
丁一一雖然知道這段時間都是謝曉樓在照顧，她恢覆的肯定比所有人都好，但她還是非常擔心，生怕中間有什麽意外發生，但看到她的笑容，那顆懸著的心也微微放輕松。
怕什麽，天大的事不是還有她和謝曉樓在。
“麻煩你了，清螢。”謝曉樓笑笑，跟著她去CT室。
“師哥說的這是什麽話，且不說一一也是我朋友，在說我麻煩你的事情還少嗎？”
她腳步鏗鏘，馬尾隨著她的步伐一甩一甩，格外靈動，舉手投足間皆是幹凈利落。
在趙清螢的指導下，丁一一一步一步做著常規檢查，一切都很順利，在等片子的時候，趙清螢領著丁一一去休息室休息，她則帶著謝曉樓去隔壁會議室。
“放心吧，醫院我多熟啊！”丁一一揚起臉，嘴角露出好看的弧度，臉上的笑顏如同綻放的白玉蘭花。
當時謝曉樓在這實習，她因為畢業就回自己工廠，並不用跟著其他同學一樣為了實習的事情而忙的焦頭爛額，就有事沒事跟著謝曉樓來這裏玩，謝曉樓忙前忙後，她就坐在他工位上玩消消樂，偶爾跟著簡茜堯一塊逛逛街看看電影。
醫院對她來說太熟悉，根本不用擔心。
研討一般是大考之前他們醫生針對特殊病例做討論，上學的時候跟著老師做過機會，病例基本上都是書上的，只不過考試的時候會問很多意想不到的突發性問題，他們研討主要是把手術中會出現的各類問題想出來，再討論一下應對辦法。
謝曉樓想著應該耽誤不了多長時間，再說就在隔壁也很方便，就沒有在說什麽，只是跟丁一一說有什麽事情給他打電話就行。
會議室裏幾個主刀醫生還有實習生已經在等著她和謝曉樓。
這麽重要的會議，周一帆竟然不在。
“他休班估計找茜茜去了。”趙清螢看周一帆落座掃了一圈，便小聲跟他說，隨後把案例投在屏幕上，徐徐說道，“今天特地把師哥請過來，這裏沒有老師，咱們都是同門，有什麽不懂的可以隨時提問，不用擔心，大家可以暢所欲言。”
這句話算是奠定了今日的基調——只是學術討論，不做平常考核。
實習生們也都放心下來，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自己的見解。
這種場景有點像他們剛實習那會兒，只不過那時候的主刀醫生總覺得強壓之下才能出能人，每次大考前的研討也會算作平時成績，趙清螢雖然知識儲備量和應急能力都比較強，但遇到這種情況時還會略有緊張，那時候她就告訴自己，有一天自己做到這個位子時，一定要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這種壓抑的學習氛圍。
現在她做到了。
少年時所設定的目標，只剩一個沒有達成。
她望向正在專心聽實習生講解的謝曉樓，他穿著淺藍色的襯衣，和一條略微寬松的長褲，和那些實習生穿著沒什麽兩樣。
就像當年他穿著在普通不過的衣服，她還是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他。
只不過那時他的眼光也跟現在一樣，沒落在自己身上。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九八，可與人言者並無二三。
她已經很幸運，人生憾事不過一二，能與言者不知二三了。
所以還要去遺憾嗎？
丁一一沒想到他們開會要開這麽久，跟父母打電話報平安，她玩起消消樂，能量耗盡之後，打算推著輪椅自己出去透透氣。
在走廊裏走著的時候過往的行人還會給她讓路，t讓她體驗了一下特殊優待，甚至還有幾個好心人看她一個人轉著輪椅，主動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人們太熱情，以至於讓她覺得確實是在浪費大家的時間，有點不好意思再逛下去。
正準備回去時，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前面科室裏走出來。
“雷潤秋？”丁一一有些不太確定，她擡眼看了一下科室的門牌，心血管內科。
他怎麽從這裏出來了？
雷潤秋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碰到熟人，有些茫然地擡頭去看，待看清聲音來自丁一一，微笑便爬到臉上，待看清她坐著輪椅時，驚恐地睜大眼睛，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裏，直到又聽見她的聲音，才疾步向她走來：“你怎麽了這是？”他聲音有些激動的顫抖，走上前把腿上的石膏看了一遍又一遍。
明明前段時間見面還活蹦亂跳的，怎麽這就開始坐上輪椅了？
“沒事，出了點小意外。”丁一一大手一揮，輕描淡寫的把事情略過，又問，“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來看病。”雷潤秋並不忌諱自己的病情，摸摸心臟的位置說道，“沒長好，所以隨身帶藥的同時還要來這裏定期檢查。”看到對方臉上震驚中帶著擔憂的表情，他又解釋道，“只要謹遵醫囑活個八九十歲沒問題。”
丁一一一時不知道怎麽安慰他，但見他臉上並沒有因為自己的並且而展現出來任何不快，不禁感嘆他心態良好，要是自己當時也能像他現在這般鎮定，就不會在那天抱著謝曉樓哭個沒完沒了。
“你這身體，長命百歲不成問題。”丁一一笑嘻嘻地說道，本人都不介意的事情，外人就不用替他擔心什麽了。
“對的！”雷潤秋語氣有些雀躍。
他的病其實沒那麽嚴重，只是這幾年加班嚴重，飲食不規律，作息也不規律，再加上甩不掉的應酬，才讓他不得不隨時帶藥，而幾乎所有人在知道他這種情況後，臉上都會流露出可惜或者同情，他不喜歡這樣。
但今天，沒有在丁一一身上看到他討厭的任何一種表情，他不禁有些開心，不愧是做好事不留名的現代活雷鋒。
“你去哪裏，我送你。”雷潤秋見她並未穿著病號服，一時拿不準她要做什麽，只好先推著輪椅，等待丁一一發號施令。
“我就是悶了隨便走走。”丁一一仰頭說道。
看到的不是謝曉樓在推車，她竟有些不適應。
老是說，雷潤秋長的也不必謝曉樓差到哪裏去，甚至面容還要比他更溫柔更平易近人一些，不知道是不是看慣了謝曉樓的緣故，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丁一一趁他不註意，雙手快速地轉動輪子，表演了一一個“自由駕駛”，言語間頗有自得之意，“你看，我很厲害的。”
雷潤秋卻能從的笑容中看清一些她言語之外的東西，他知道她在避諱，應該是為了那個鄰居，他自嘲一笑，說：“一一，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嗎？”
往日不堪回首。
想想當時的場景，和後來為了哄謝曉樓她諂媚的模樣……
丁一一忐忑不安的開口：“記得，那天的飯還挺好吃的。”
雷潤秋搖搖頭，淡定從容的說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富春’山莊。”
“什麽山莊？”
丁一一滿頭問號，上次出去玩的那個山莊叫什麽來著？
“‘富春’山莊，公共洗手池旁邊，我是差點暈倒的病患，你是從天而降的英雄。”雷潤秋默默低下頭，輕輕的嘆息從他喉嚨裏發出來，仿佛他已經看到自己的失敗和無奈，偏偏內心有個小人在不斷叫囂：試一試吧，試一試吧。
他從兜裏掏出那天在洗手池旁撿到的項鏈，從掌心攤開。
項鏈在他手上搖搖晃晃，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丁一一沒想到這樣狗血的戲碼會出現在她身上，神情有一瞬間的錯愕，但看到她丟失的那串項鏈此刻就在眼前，她不得不相信這件事，註意力全被項鏈吸引。
完全沒看到雷潤秋身後一扇門打開，謝曉樓被人簇擁著從裏面有說有笑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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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覆查那日, 謝曉樓在丁建山和葉嵐嵐的囑托當中帶著她去醫院。
他們走後，丁建山和葉嵐嵐在門口感慨半天，幸虧自己閨女找到對象是謝曉樓，你看這多合適, 不僅離得近, 對方還是自己看著長大的, 而且對一一別提有多上心了。
看來他們的訂婚儀式確實應該盡早提上日程。
“上次高倩跟我說的那個酒店, 你去看了沒？”葉嵐嵐突然問道。
“老謝不是早就定下來了, 布置倒還沒有, 關鍵是我們倆也不懂啊。”丁建山無奈攤手, “現在的年輕人喜歡什麽, 咱們怎麽能知道呢？”他連給自己閨女買東西都沒入過閨女的眼睛，訂婚這麽大的事情他怎麽敢擅自做決定。
“誰讓你布置了，回頭找個婚慶公司，然後悄悄的問問茜茜, 她跟一一那麽要好，肯定知道一一喜歡什麽，”
葉嵐嵐說出自己的想法，丁建山眼前一亮, 不愧是自己老婆，腦子就是好使，這計劃簡直完美！
“還是我老婆聰明！”丁建山豎起大拇指。
“少在這貧嘴，還不趕緊去開車，一會兒遲到了。”葉嵐嵐嘴上嫌棄著, 但臉上早就樂開花, 當年要不是丁建山這張嘴，自己肯定不能上了他的當, 一股腦的嫁給他！
出租車穩穩地停在醫院門口，謝曉樓從後備箱拿下來輪椅，把丁一一抱上去，推著她往醫院裏走。
醫院人來人往，趙清螢還是一眼就看到了謝曉樓。
她踮起腳沖他招手：“師哥！一一！”
謝曉樓聽到她的聲音，擡手和她打招呼。
“你們來之前我已經排上號了，馬上就到你了。”她笑著對丁一一說，看她深情略顯緊張，又安慰道，“不用擔心的，你肯定比醫生預想的要恢覆的更好。”
她的臉上露出清清淡淡的笑，蘊含著無盡的溫柔，陽光照在她白瓷一般的肌膚上，無端生出一種力量感。
丁一一雖然知道這段時間都是謝曉樓在照顧，她恢覆的肯定比所有人都好，但她還是非常擔心，生怕中間有什麽意外發生，但看到她的笑容，那顆懸著的心也微微放輕松。
怕什麽，天大的事不是還有她和謝曉樓在。
“麻煩你了，清螢。”謝曉樓笑笑，跟著她去CT室。
“師哥說的這是什麽話，且不說一一也是我朋友，在說我麻煩你的事情還少嗎？”
她腳步鏗鏘，馬尾隨著她的步伐一甩一甩，格外靈動，舉手投足間皆是幹凈利落。
在趙清螢的指導下，丁一一一步一步做著常規檢查，一切都很順利，在等片子的時候，趙清螢領著丁一一去休息室休息，她則帶著謝曉樓去隔壁會議室。
“放心吧，醫院我多熟啊！”丁一一揚起臉，嘴角露出好看的弧度，臉上的笑顏如同綻放的白玉蘭花。
當時謝曉樓在這實習，她因為畢業就回自己工廠，並不用跟著其他同學一樣為了實習的事情而忙的焦頭爛額，就有事沒事跟著謝曉樓來這裏玩，謝曉樓忙前忙後，她就坐在他工位上玩消消樂，偶爾跟著簡茜堯一塊逛逛街看看電影。
醫院對她來說太熟悉，根本不用擔心。
研討一般是大考之前他們醫生針對特殊病例做討論，上學的時候跟著老師做過機會，病例基本上都是書上的，只不過考試的時候會問很多意想不到的突發性問題，他們研討主要是把手術中會出現的各類問題想出來，再討論一下應對辦法。
謝曉樓想著應該耽誤不了多長時間，再說就在隔壁也很方便，就沒有在說什麽，只是跟丁一一說有什麽事情給他打電話就行。
會議室裏幾個主刀醫生還有實習生已經在等著她和謝曉樓。
這麽重要的會議，周一帆竟然不在。
“他休班估計找茜茜去了。”趙清螢看周一帆落座掃了一圈，便小聲跟他說，隨後把案例投在屏幕上，徐徐說道，“今天特地把師哥請過來，這裏沒有老師，咱們都是同門，有什麽不懂的可以隨時提問，不用擔心，大家可以暢所欲言。”
這句話算是奠定了今日的基調——只是學術討論，不做平常考核。
實習生們也都放心下來，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自己的見解。
這種場景有點像他們剛實習那會兒，只不過那時候的主刀醫生總覺得強壓之下才能出能人，每次大考前的研討也會算作平時成績，趙清螢雖然知識儲備量和應急能力都比較強，但遇到這種情況時還會略有緊張，那時候她就告訴自己，有一天自己做到這個位子時，一定要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這種壓抑的學習氛圍。
現在她做到了。
少年時所設定的目標，只剩一個沒有達成。
她望向正在專心聽實習生講解的謝曉樓，他穿著淺藍色的襯衣，和一條略微寬松的長褲，和那些實習生穿著沒什麽兩樣。
就像當年他穿著在普通不過的衣服，她還是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他。
只不過那時他的眼光也跟現在一樣，沒落在自己身上。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九八，可與人言者並無二三。
她已經很幸運，人生憾事不過一二，能與言者不知二三了。
所以還要去遺憾嗎？
丁一一沒想到他們開會要開這麽久，跟父母打電話報平安，她玩起消消樂，能量耗盡之後，打算推著輪椅自己出去透透氣。
在走廊裏走著的時候過往的行人還會給她讓路，t讓她體驗了一下特殊優待，甚至還有幾個好心人看她一個人轉著輪椅，主動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人們太熱情，以至於讓她覺得確實是在浪費大家的時間，有點不好意思再逛下去。
正準備回去時，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前面科室裏走出來。
“雷潤秋？”丁一一有些不太確定，她擡眼看了一下科室的門牌，心血管內科。
他怎麽從這裏出來了？
雷潤秋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碰到熟人，有些茫然地擡頭去看，待看清聲音來自丁一一，微笑便爬到臉上，待看清她坐著輪椅時，驚恐地睜大眼睛，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裏，直到又聽見她的聲音，才疾步向她走來：“你怎麽了這是？”他聲音有些激動的顫抖，走上前把腿上的石膏看了一遍又一遍。
明明前段時間見面還活蹦亂跳的，怎麽這就開始坐上輪椅了？
“沒事，出了點小意外。”丁一一大手一揮，輕描淡寫的把事情略過，又問，“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來看病。”雷潤秋並不忌諱自己的病情，摸摸心臟的位置說道，“沒長好，所以隨身帶藥的同時還要來這裏定期檢查。”看到對方臉上震驚中帶著擔憂的表情，他又解釋道，“只要謹遵醫囑活個八九十歲沒問題。”
丁一一一時不知道怎麽安慰他，但見他臉上並沒有因為自己的並且而展現出來任何不快，不禁感嘆他心態良好，要是自己當時也能像他現在這般鎮定，就不會在那天抱著謝曉樓哭個沒完沒了。
“你這身體，長命百歲不成問題。”丁一一笑嘻嘻地說道，本人都不介意的事情，外人就不用替他擔心什麽了。
“對的！”雷潤秋語氣有些雀躍。
他的病其實沒那麽嚴重，只是這幾年加班嚴重，飲食不規律，作息也不規律，再加上甩不掉的應酬，才讓他不得不隨時帶藥，而幾乎所有人在知道他這種情況後，臉上都會流露出可惜或者同情，他不喜歡這樣。
但今天，沒有在丁一一身上看到他討厭的任何一種表情，他不禁有些開心，不愧是做好事不留名的現代活雷鋒。
“你去哪裏，我送你。”雷潤秋見她並未穿著病號服，一時拿不準她要做什麽，只好先推著輪椅，等待丁一一發號施令。
“我就是悶了隨便走走。”丁一一仰頭說道。
看到的不是謝曉樓在推車，她竟有些不適應。
老是說，雷潤秋長的也不必謝曉樓差到哪裏去，甚至面容還要比他更溫柔更平易近人一些，不知道是不是看慣了謝曉樓的緣故，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丁一一趁他不註意，雙手快速地轉動輪子，表演了一一個“自由駕駛”，言語間頗有自得之意，“你看，我很厲害的。”
雷潤秋卻能從的笑容中看清一些她言語之外的東西，他知道她在避諱，應該是為了那個鄰居，他自嘲一笑，說：“一一，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嗎？”
往日不堪回首。
想想當時的場景，和後來為了哄謝曉樓她諂媚的模樣……
丁一一忐忑不安的開口：“記得，那天的飯還挺好吃的。”
雷潤秋搖搖頭，淡定從容的說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富春’山莊。”
“什麽山莊？”
丁一一滿頭問號，上次出去玩的那個山莊叫什麽來著？
“‘富春’山莊，公共洗手池旁邊，我是差點暈倒的病患，你是從天而降的英雄。”雷潤秋默默低下頭，輕輕的嘆息從他喉嚨裏發出來，仿佛他已經看到自己的失敗和無奈，偏偏內心有個小人在不斷叫囂：試一試吧，試一試吧。
他從兜裏掏出那天在洗手池旁撿到的項鏈，從掌心攤開。
項鏈在他手上搖搖晃晃，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丁一一沒想到這樣狗血的戲碼會出現在她身上，神情有一瞬間的錯愕，但看到她丟失的那串項鏈此刻就在眼前，她不得不相信這件事，註意力全被項鏈吸引。
完全沒看到雷潤秋身後一扇門打開，謝曉樓被人簇擁著從裏面有說有笑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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