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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帶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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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帶裙

郁書憫沒有在鶴山待得太久。

日暮時分, 靳淮錚送她回到靳園。

路過庭院,兩人瞥到靳安好。

離開學時間還早,她懶得折騰一趟回崇南, 幹脆就在靳園住下, 每天過著混吃等死的快活日子。

此刻正披著條絨毯,毫無形象地躺在院中的秋千椅上, 齜牙笑嘻嘻地追綜藝。

“哦莫, 表姐你回來了啊!”聽見腳步聲, 靳安好漫不經心地瞟去一眼, 在看到是靳淮錚和郁書憫後, 笑容秒收,騰地一下坐起,面露擔憂, “你——沒事吧?”

小家夥走在沖浪第一線, 不可能不知道。甚至在事發後,她開小號罵了季昀驍好久。

郁書憫朝她笑了笑,搖搖頭。

靳鎮北還在書房候著, 郁書憫沒跟她多聊, 繼續往書房的方向走。但靳淮錚沒再跟上去,就近坐在院中央的石凳子上。

靳安好視線追隨郁書憫,直至她消失在月洞門。

緊接著, 靳安好懷抱平板和絨毯,小碎步跑到靳淮錚左邊,挨著他坐也就算了, 小腦袋還湊過去, 換個人問:“表姐她心情還好嗎?”

眼下,就他們兩個人。

靳淮錚閑來無事, 幹脆逗眼前的小朋友解解悶。他滿面愁容地嘆一口氣,煞有介事道:“她啊,不太好。”

話未落,靳安好信以為真,打抱不平:“果然,做做夢女就好,絕不能跟愛豆——哦不對,絕不能跟男性這種東西談戀愛。”

她咬牙切齒,若非心疼,絕對都想把平板摔在桌面,以示她心中的憤慨。

不過她這話帶著無差別攻擊,靳淮錚有被中傷,哭笑不得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可沒惹。”

但靳安好還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氣得她小嘴叭叭,片刻都不停:“虧我之前還一口一個姐夫…算了,男愛豆戀愛都是見光死,這年頭誰還信他們單純人設。”

“姓陸的呢?”

“他?”靳安好不假思索,真愛粉連偶像都懟,“拋開那張臉,我覺得就他那傻不楞登的樣,應該沒女藝人能看上他。”

頓一秒,她警覺:“難不成他也給我偷偷找嫂子?!”

那架勢,仿若下一秒就能沖到陸嘉桀家把他給宰了。

這事靳淮錚就不知道了。

話繞回來,他盯著靳安好,突然一本正經地試探她:“問你個事兒,姐夫和舅舅,你哪個叫得更順口點?”

“……”靳安好像是被硬控了十秒鐘,甚至懷疑這是什麽新型腦筋急轉彎,茫然反問,“這兩個稱呼之間有什麽關系嗎?”

靳淮錚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隨口問問。”

可靳安好心驚膽戰,總覺得靳淮錚在試探她些什麽,為保險起見,她做發誓狀,擺一副忠心不二的架勢:“放心小舅舅,我最愛你了,你說東,我就絕不往西——”

靳淮錚緊急打住,忍俊不禁:“你這話留去跟嚴承訓說,他一高興,又給你發倆紅包。”

提及嚴承訓,靳安好像是想到點什麽,倏地站起身,神色如見了鬼,特別激動:“我靠您還真別說,表舅他最近是不是壓力有點大,導致瘋了!他以前見我都是一副嫌棄樣,這些天樂呵呵的,恨不得多往我兜裏塞倆紅包!”

靳淮錚拎起唇:“有這事?”

靳安好重重點頭,兩只眼睛都寫著“信我信我”,甚至還準備繼續說下去,就瞥到郁書憫跟在靳鎮北的身側,一道從洞門走過來。

日暮時分,殘陽映落古樸庭院。

靳鎮北披件繡有中式紋樣的棉襖,發絲銀白,拄著拐杖,步調緩慢地前行。

郁書憫攙扶著他,擡頭時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靳淮錚,她笑了下,似在跟靳淮錚說沒事了。

“那這事就聽憫憫的,不去計較了。”靳鎮北踱步至靳淮錚面前,吩咐他說,“剩下的事就交給你去辦,盡快把這爛攤子收拾好。”

靳淮錚站起身,點頭應下。

隨即,他看靳鎮北又將視線移至郁書憫,以過來人的口吻叮囑她說:“你年紀輕,下回交朋友可得仔細考慮。要是拿不準主意的,可以找——”

靳安好舉起手,興奮打斷:“找我幫忙參謀!”

小家夥想一出說一出,靳鎮北擡手輕敲一下她的腦門,靳安好登時疼得“嗷”一聲,縮回手捂住自己的腦袋。

靳鎮北被她逗笑,但很快又端起嚴肅的表情,接上被打斷的話,同她們兩個說:“拿不準主意的,都可以找阿錚他們幫忙查查底細,別莽莽撞撞的,記住了嗎?”

靳安好應得爽快。

郁書憫卻走神了片刻,餘光悄悄掠過斜對面的靳淮錚,唇邊隱隱噙著笑,也應了聲好。

這夜,靳淮錚沒有再回鶴山。

用過晚餐後,兩人悄悄離開,去距離縛龍灣不遠的江畔公園散步消食。

春夜氣溫寒涼,懸於蒼穹的皎月倒映在粼粼湖面,亦陷落至對岸高樓綿延不絕的燈火燃線中。路人寥寥無幾,清幽寧靜,靳淮錚握著小姑娘的手,揣進自己口袋裏捂著。

此情此景,讓郁書憫沒來由地想起那一年隨他去江畔看演唱會。

暗暗思忖著,竟情不自禁地將心裏話脫口而出:“……我記得那會兒天也很冷,我看你走在前面,手揣在兜裏,莫名其妙就冒出一個念頭,跟你牽手是什麽感覺。”

年少心事,會在經年以後,得償所願。

靳淮錚聽她講以前的事,眼神較月光更溫柔,待她話音落下後,他莞爾問她:“現在呢,什麽感覺?”

腳步未停,郁書憫握著他的手,從外套口袋裏抽出。

他掌心攤開,她的手搭在他上面,顯得嬌小。過路燈,借暖黃色的光打量他的掌紋。

她其實不太看得懂這些。

但斷掌極易分辨。

她微涼的指腹輕輕撫摸過,答非所問,煞有介事地胡謅道:“你這斷掌剛好把感情線截斷了,看來還是得孤獨終老呢。”

說罷,她仰頭朝他笑了笑,想看看他是什麽反應。

靳淮錚不以為意,再度握緊她的手,勾起唇說:“那只能說明是小姑娘又去找別的男人——”

“少汙蔑我。”郁書憫下意識反駁,原先堆砌在眼眸中的笑意都收斂了些許。靳淮錚心滿意足,溫聲輕哄:“不是就好。”

那一瞬,郁書憫望向他的眼,心底沒來由地發澀。

明明是很輕松的語調,他卻真的好像害怕失去些什麽。但在得到一點點肯定的回應後,他沒再計較,而是知足。

這是愛嗎。

心生虧欠。

郁書憫忽然停下腳步,改成環腰擁抱他。

微涼的夜風吹動她發尾,她靜靜聆聽他的心跳聲,然後,親口許下承諾:“不會有別人。”

你讓我信你,你愛我。

那也請你信我,絕不離開。

周遭闃寂,輕聲喃喃,也足以聽得一清二楚。

他低頭吻過她側臉,低聲說好。

/

空閑時,日子過得快。

所有鬧劇,在一周後基本消停。

季昀驍將去往美國深造,戀情風波後,依然有很多粉絲到機場送行。而郁書憫註銷賬號,淡出大眾視野。

兩個人就像兩條直線,短暫擁有過交集,最終又分道揚鑣。

沈決明那門選修課的總成績出來了。

郁書憫排名第一。

他擇前三位同學入劇組實習,但孟慈航有自己的打算,這實習的機會順延至第四名何頌。

何大小姐的心情就跟過山車似的跌宕起伏,在寢室裏激動得手舞足蹈,甚至給孟慈航發了條語音,感謝他讓位之恩。

前期拍攝地點在望京。

郁書憫就沒再回崇南,何頌幫她一起辦完了請假手續,第二天馬不停蹄地飛來望京。

三月初旬,氣溫逐漸回升。

郁書憫接到何頌後,兩個人一道去劇組包下的酒店。

電影經過一層層地篩選與秘密培訓,前幾天才開通官博官宣主演。

雙影後坐鎮,喬荔知壓番書懿,領銜主演女一號。嚴承訓則突破往日熒幕形象,出演跟雙胞胎姐妹都有情感糾葛的渣男。

無論是哪條,都引發高熱度的討論。

何大小姐品得津津有味,結果沒想到,到酒店以後,她和郁書憫兩個人誤打誤撞圍觀了一出好戲。

郁書憫與何頌聊得忘乎所以,按錯了電梯樓層,門開後,先聽到類似吵架的聲音。

她們兩個人疑惑地相視一眼,再往前走幾步,就遠遠看到有四個人站在走廊盡頭。

郁書憫瞇著眼辨認了一下。

是書懿,喬荔知,嚴承訓,以及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

書懿和喬荔知大概是已經“吵”過一架了,緊接著,喬荔知像個成精的蘇妲己,勾著那位西裝革履的男人的手臂,扭著上身嬌聲喊:“老公——我真的想住這間,不然我就失眠頭疼還反惡心。”

“……”郁書憫和何頌大為震驚,視線神同步地投向那個樣貌俊朗的男人,到底是誰在傳喬荔知的結婚對象是個大肚子中年富商啊!!

書懿氣得炸毛。

欺負她沒對象,欺負這人是她老板嗎!!

她咬牙切齒地抱臂,視線不經意掠過來勸架的嚴承訓,轉念一想,戲裏的未婚夫也是未婚夫。

緊接著,她就擺一副“誰沒有”的架勢,突然挽住嚴承訓的胳膊,夾著嗓子發出自己都覺得惡心的語調:“老公你說句話啊老公,我今兒必須住這間,不然你聽聽我的心慌不慌!!”

嚴承訓都楞住了。

跟見了鬼似的轉頭盯著書懿。

“……我靠。”何頌和郁書憫徹底傻眼了,嚴承訓和書懿什麽時候有一腿了?!

關鍵是——

郁書憫震驚,她表叔隱婚,她怎麽不知道?!

為了不被殺人滅口。

郁書憫和何頌戰略性撤退,走的時候都還不忘感慨一句so crazy,貴圈真亂。

/

拐回自己的房間。

何大小姐轉悠來轉悠去,像是有團火在喉嚨燒灼,急得冒青煙:“沒想到第一天就給我們碰到這種驚天大瓜,你說我們要不要告訴周哥,她哥哥給她找了個嫂子?”

“但這嫂子屬實有點牛逼……也不對,感覺是她哥成了贅婿,應該被叫姐夫吧。”

“不對啊,你表叔結婚你不知道?”

何頌自言自語,按捺不住內心亢奮。

但下一秒,郁書憫澆了盆冷水:“是誤會。”

她把手機屏幕懟到何頌的眼前,是嚴承訓解釋了剛剛發生的事情。看完這段解釋的何大小姐莫名還有點失落,瞬間焉了。

然而下一秒有新消息彈出。

[嚴承訓:但說不準呢。]

郁書憫&何頌:“……”我靠。

何頌二話不說:“我去給周哥美團外賣一下速效救心丸,萬一她需要呢。”

之前季昀驍和郁書憫在一起,她都調理好幾天。要是知道嚴承訓打算追書懿,她不得學院天臺見。

郁書憫沒再回嚴承訓,默默震驚了許久。直到靳淮錚給她發消息,才將她的思緒拉回。

新年結束後的一段時間,靳氏處於覆工階段,要處理的事情堆積如山。原先靳淮錚還打算親自來組裏一趟,眼下也只能跟小姑娘發發消息。

[靳淮錚:到酒店了?]

[郁書憫:嗯。]

[郁書憫:還發現一個秘密。]

估計是這段時間跟靳安好待久了,閑來無事,郁書憫也主動聊起八卦。靳淮錚回消息的速度還算快,順著她的話題繼續往下說:

[靳淮錚:什麽秘密?]

[郁書憫:關於表叔的。]

說到這,靳淮錚已經猜到。

前些天靳安好驚詫於這人是不是瘋了,他還覺得疑惑,後來電影官宣主演名單,他瞬間明白了原因。

但他為跟小姑娘多聊會兒,就假裝不知道。

看著她消息一條一條地發來,他都能想象她的表情,唇邊也不自禁噙著若有似無的笑。

直到她發兩句:

[郁書憫:表叔剛問我們要不要一起去聚餐。]

[郁書憫:那先不聊啦,不打擾你工作了。]

聚餐?

靳淮錚眼神一沈,笑意在逐漸消散。

劇組開機前,主演和主創們會在一起吃幾頓飯,美其名曰地說是拉近距離,讓彼此更加熟悉,有利於後續搭戲順利。

按理來講,郁書憫和何頌這種小實習生是沒機會參加的,但嚴承訓邀她們一道過來,何頌對此抱有極高熱情,拽著郁書憫點頭答應。

尤其是知道這聚餐地點定在一家名為「fire」的酒館,何頌更加興奮了,馬不停蹄地翻箱倒櫃找小裙子穿。

相較之下,郁書憫顯得分外淡定,還坐在沙發,視線追隨何頌忙碌的背影,好奇道:“那兒很出名嗎,你這麽激動?”

何頌懷中還抱著小裙子,轉身瞅一眼不太開竅的郁書憫,恨鐵不成鋼地說:“這種場合,偶遇帥哥的概率直線提升。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萬一轉角遇到愛呢?”

哦。

她差點忘了,何頌早把那個體院的男朋友踹了。

“而且我聽說那兒有個很帥的駐唱,老板娘也特別特別地漂亮,感謝你叔,讓我見見世面去了。”何頌心花怒放,說個不停的同時還不忘眼神示意郁書憫趕緊去換衣服。

但轉念一想,郁書憫的行李箱裏能有幾件性感的。

於是何大小姐決定爆改她一下,瞥一眼自己的衣服堆,挑了件還算中規中矩的吊帶短裙塞進郁書憫的懷中,勾起不懷好意的笑,說:“人生嘛及時行樂啦,反正你也是單身沒人管,放縱一下不會出事的。”

“其實我——”郁書憫想跟何頌說明她跟靳淮錚的事,但何大小姐以為她要推脫,就邊推著她進洗浴間,邊捂著耳,“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你就當陪我嘛,不會缺胳膊少腿的。”

“……”郁書憫犟不過她,從了。

何頌塞給她的這條吊帶裙,比上回那條一字肩紅毛衣還要暴露,自帶胸墊的黑色吊帶包臀裙,長度只及大腿。

但郁書憫的身材不比何頌火辣,沒包臀效果,還得拿兩個夾子固定在腰後。

郁書憫被她整得心力交瘁,但她耐心夠足,無奈地笑了笑:“這裙子,我是非得穿嗎?”

“穿!都到這份上了,必須穿。”何頌滿意自己的傑作,郁書憫也只好點點頭,但出門前還是撈了件長款大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差點把何頌氣吐血。

她心有顧慮,安撫何大小姐說:“這會兒要是在崇南,我肯定不披這件外套。”

何頌隨口一問:“公主你還搞地域歧視啊,望京的男人看不得?”

“……”郁書憫硬著頭皮點點頭,心想著確實看不得。

鬼知道嚴承訓會不會通風報信給靳淮錚,喝酒也就算了,如果待會被何頌拉去見其他男人——

“叮——”

心靈感應似的,靳淮錚突然發消息過來。

[靳淮錚:那家酒館離公司挺近。]

[靳淮錚:結束後,我來接你。]

得,就知道瞞不過。

郁書憫也記著她上回喝醉酒的事情,思來想去,跟靳淮錚保證說:

[郁書憫:放心,我這回絕不多喝。]

並且,她還拍了張自己的穿搭給他發過去,大衣的長度至小腿,裹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出裏邊穿的是什麽。

[靳淮錚:沒事,你喝。]

“……”郁書憫莫名覺得不太對勁,但下一秒,電梯抵達一樓,何頌拉著她就往外走,讓她暫時沒有空去細想。

酒館內部仿日式酒屋設計,入口走廊兩側墻壁掛有一幅幅浮世繪,燈光暧昧,除了駐唱樂隊的歌聲,再無其他刺耳的喧鬧,與印象中的酒吧有很大的不同。

嚴承訓他們在裏邊包間。

何頌拉著郁書憫往裏邊走。

路過舞臺側方,郁書憫不經意地擡眸掃過,驀然發現那位彈著吉他,在立麥前低聲唱歌的男人很眼熟,好像是那一次跟陸商儀接吻的男人。

他怎麽在這?

問號堆砌在她心中,但很快就被包間裏的喧囂聲沖散。

環顧一周,沒有靳淮錚的身影。

郁書憫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隨何頌坐在邊上。

在場的藝人很多,屬喬荔知和書懿倆女主角玩得最嗨,一個沒註意,喬荔知就捧著杯酒朝郁書憫走過來。

她雙頰酡紅,已有醉態,卻豪情萬丈地攬過郁書憫的肩膀,安慰她:“沒關系妹妹,一個男人而已,踹了就踹了。喜歡什麽樣類型的,你跟姐姐說說,姐把通訊錄裏認識的男人都給你找過來——”

是真的醉了。

郁書憫盛情難卻,不知所措地笑著,向對面坐著的嚴承訓投以求助目光。

誰曾想,被喬荔知給誤會了。

順目光向後瞥一眼,她瞪大眼意外道:“你喜歡嚴承訓啊!!”

“……”這一吼,整個包間都安靜了。

“誰喜歡嚴承訓?!”又一吼,眾人的目光瞬移至同樣喝高了的書懿,她踉蹌兩步,重重捶兩下嚴承訓的後背,“哥你一把年紀有個小姑娘喜歡你不容易,你就從了吧!”

這兩下,差點把嚴承訓捶成工傷。

沈導是哪兒海選出來的一對臥龍鳳雛當女主角啊。

“她是我侄女。”嚴承訓比郁書憫快一步開口解釋,神色無奈地拉了拉書懿的胳膊,想讓她乖乖坐下。

但她像是知道什麽驚天大秘密,倒吸一口氣,雙手捂住嘴,晃晃悠悠地彎下腰,湊近他:“你喜歡你侄女?!”

耳尖的喬荔知也聽到了,驚呼:“我靠!你喜歡你侄女?!”

其他吃瓜群眾:“!!”

嚴承訓&郁書憫:“……”

眼見局面越發不可收拾,郁書憫正苦惱著該用什麽簡潔明了的語言解釋給這倆醉鬼聽,緊閉的包間門忽然被推開,是忙完工作過來的靳淮錚。

嚴承訓簡直如見救星。

暗暗嘀咕,正兒八經喜歡的人,這不就來了。

靳淮錚身後還跟著制片那些人,活躍場面的話有他們說,靳淮錚掃一眼,最後走至郁書憫的身邊。

何頌早跑沒影兒了。

這會兒她左右兩邊的位置都是空的。

郁書憫悄咪咪地又拉緊了點外套,擠出一抹甜甜的笑,湊近他說:“這麽早過來,就那麽怕我喝酒哇靳總?”

靳淮錚不以為意地彎了彎唇:“沒事,你喝。我專程撂了工作,過來看著你喝。”

周圍喧鬧,光影變幻。

他旁若無人地傾身靠近,摸了摸她悶紅了的耳,語調暧昧:“陪你喝,也不是不行。”

但,郁書憫單純,心直口快道:“你是忘了自個的身體不太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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