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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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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作樂

雪來拘謹地接過茶, 道了聲:“多謝公子。”

何楚雲笑意淡了些,“我可有叫你道謝?”

雪來忙慌得直搖頭,“沒, 是雪來錯了。”

何楚雲笑意更淡, 不怒自威, “沒有叫你做的事不許做,聽到了嗎?”

雪來低頭應道:“是。”

何楚雲了瞥眼旁邊的鄧意潮,話都沒說, 鄧意潮便道:“是, 潮兒也知道了。”

何楚雲這才又恢覆溫和笑意。

不錯, 還算聽話。

雪來將茶喝了, 拿著杯子不知所措。他不知是該把杯子放到一旁還是如何。

小姐沒有指示, 他現下動都不敢動。

何楚雲自然看出了他的懼怕, 笑道:“瞧你嚇得。”

雪來不好意思地朝著何楚雲道了聲歉, 說是自己愚鈍,悟性差, 讓她費心了。

何楚雲又問道:“這茶如何?”

雪來從來沒喝過這麽好的茶, 剛想說這茶如何如何好, 他如何不配,話又堵在喉嚨裏。

鬼使神差地, 他道了句:“有,有些涼了。”

何楚雲抿著唇:“嗯,果然涼了。怎麽能給你喝冷茶呢。”隨後看了眼垂首跪地的鄧意潮, “是嗎?”

鄧意潮悶聲道:“是,潮兒這就去沏壺熱茶來。”

說著, 就要站起身離開。他對珠玉閣熟悉得很,小廚房在哪裏他也知道。

“站住。”何楚雲冷冷地將他叫住, “我方才說什麽了。”

鄧意潮頓時臉色慘白,他又錯了。

“嫂嫂說,沒有準許的事不許做。”

“那我讓你起來了嗎?”

鄧意潮搖搖頭道:“沒有。”

“所以?”

鄧意潮又帶著哭腔,頗有些求饒的意味,“嫂嫂,潮兒錯了。就原諒潮兒這一次吧,潮兒下次一定記得。”

“錯了……嗯。”何楚雲呢喃著,看上去是認同了鄧意潮的話,又道:“錯了該如何?”

“該罰。”鄧意潮小聲回。

他現在只想趕緊讓何楚雲消氣,別再折磨於他。至於在這奴隸面前丟不丟臉,他早就不在乎了。

“很好。”何楚雲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潮兒很聽話。既然錯了就要受罰。”

“就罰潮兒一個巴掌吧!”

她溫柔地看著鄧意潮,像是賜予他仁慈,“看在潮兒今日表現不錯的份上,就只罰一個好了。如何?”

鄧意潮感受到頭上幾根淩亂的發絲被撫順,失神地點點頭。是啊,他做錯事才被罰一個巴掌,嫂嫂對他應該是很好的吧,換了旁人肯定不止這些。

他可真笨,方才不僅不感激,還要與嫂嫂置氣。

鄧意潮挺起臉,等著他的神明賜他懲罰。

可何楚雲卻將手從他的頭上收回,“你自己打。”

鄧意潮喉嚨動了動。

她讓他自己打,這是什麽意思?厭他厭到都不肯碰他了嗎?

不是的,她還摸他的頭,還滿意地誇他乖呢。

她定是累了。對,今天他折騰了她這一遭,她肯定早就倦了。

而且她手那麽嫩,親手打他還會叫她手疼。

是他的罪過。

想罷,鄧意潮擡起右手猛猛掌了自己一記耳光。

他的力氣可比何楚雲打得多。這力道比何楚雲打他十次還要狠。

霎時,他的臉上被印了一個清晰的掌痕。沒一會兒就腫得老高。

何楚雲哀嘆一聲,輕觸那紅痕,面露心疼,“潮兒真懂事。”

鄧意潮哽咽道:“是嫂嫂教得好。”

“疼嗎?”

“潮兒不疼。”

她終於心疼他了。看來認錯有用,嫂嫂果然是個心軟的人。以後切不能與嫂嫂強硬置氣了。

何楚雲滿意笑笑,向窗外看了看。

今夜月明星朗,端的叫人心情舒暢。

她回過頭,紅唇輕啟,聲音婉若幽蘭,“孺子可教。”

鄧意潮眼中仿若鋪了一個池塘,淚水一直在那裏蓄著,他蹭身上前,“那嫂嫂不生潮兒的氣了嗎?”

何楚雲和顏溫雅,緩緩搖頭,“方才罰你的,是你不聽指使便站起身。潮兒給雪來敬了涼茶的錯,潮兒還沒受罰呢。”

鄧意潮顫抖著,他想求求她不要再折磨他了。他真的錯了,他以後肯定好好聽話,再也不和她吵架了。

他崩潰想要撕心裂肺地大哭一場。

可他又覺得何楚雲說得對。

他方才犯了兩個錯,還有一個沒受罰呢。

於是擡起手就要再掌自己一個巴掌。

卻被何楚雲輕柔地扣下了手,“潮兒傷了臉,還不是要我心疼。”

她指了指雪來,溫柔又冰冷道:“給他叩個頭吧。”

何楚雲不怕自己的要求過分。她就是要好好教訓鄧意潮一頓。

可幹打他是沒用的,他這人皮糙肉厚結實得很。打他一頓也只是不痛不癢不管事。

唯有叫他一輩子記住違背她意願的感受才好。

他不是瞧不起雪來嘛,那便讓他在最卑賤的馬奴伏低做小,徹底摧毀他的尊嚴與高傲。

在她這裏,沒人可以爬到她頭上鬧事。

鄧意潮麻木地想看雪來,臉上又落了兩顆淚。

可他已意識不到自己在落淚。仿佛流淚是一件同呼吸般正常的事。

他緩慢地跪著換了方向,對著雪來,俯下腰,重重叩了一下。

可何楚雲塌邊有著厚毯,他磕頭也沒有聲音,瞧不出他叩得狠不狠,有沒有誠意。

何楚雲又用眼神瞟了眼遠離塌邊的地面,“到那邊去。”

鄧意潮想也沒想就跪行至沒鋪毯子的地面,朝著雪來又叩了一首。

何楚雲拍了拍榻沿,讓他回來。

鄧意潮便快速跪行回到榻旁。

何楚雲瞧著雪來道:“滿意了?”

這話問得奇怪。好像雪來告了狀,她在為雪來鳴不平一般。

鄧意潮看向何楚雲,癱坐在地,原來,她竟是為了雪來出氣嗎!

他無法接受。

如果是真的,那她拿自己當做什麽?

她有了更喜歡的奴隸,還會要他嗎?

怒氣伴隨著無盡的悲慟沖上心頭。

而雪來哪管何楚雲是不是轉移鄧意潮的怒火,只要何楚雲關心他,他就高興。

他同情地看著鄧意潮,雙手虛扶,道:“公子請起。”

這話更是火上澆油,叫鄧意潮聽起來更以為何楚雲是為了這個馬奴為難自己。

他的憤怒與崩潰終於有處發洩,掙紮著要撲向雪來,“我殺了你!”

剛要起身就被身後的人拉住後領輕輕拽住。

何楚雲指頭抓著他的後領,就像拉著一根結實的狗繩。

“安分些。”

而鄧意潮剛感到身後的阻力便停下身子,壓著怒意跪了回去。

眼睛卻還惡狠狠地盯著雪來,低聲威脅:“我遲早殺了你。”

不過現在他得聽話,不然她又要不理他了。

這次何楚雲終於滿意。

其實是累了。

折騰人的興致,只能讓她快活一會兒。

多了便膩了。

無趣。

她乏味地揮了揮手,對雪來道:“下去吧。”

雪來猶豫著點點頭,又看了眼地上的鄧意潮,請身退下了。

鄧意潮卻跪在地上沒有擡起頭。

何楚雲正要叫他,卻聽他痛哭出聲,實在委屈淒慘。

她暗自嗤笑。這蠻子還挺不禁逗的。

招招手,讓他轉過來,“潮兒莫哭。”

鄧意潮像是在外面受了欺負的小獸回家找自己的母親訴苦,跪回何楚雲腳下抱著她的腿繼續哭。

“嫂嫂,嫂嫂欺負潮兒。”

何楚雲揉著他的頭安慰,“潮兒莫要再哭了,這般委屈,下次不犯錯不就是了。”

鄧意潮憋著哭意猛猛點頭。

他知道事情總算過去了。

事情過去就代表他就可以繼續撒嬌取鬧。不過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放肆便是了。

他繼續抱怨著方才何楚雲如何欺負人,他如何委屈。

何楚雲果然也好聲好氣地安撫他。

他將頭埋在何楚雲的肚子上,吸著她身上好聞的味道。

還好,沒有那個馬奴的味道。

方才他都要嫉妒死了,她讓那個馬奴枕她的腿,甚至還要親他。

他沒完沒了地在何楚雲懷裏哼唧著。嘴上撒著嬌,在何楚雲看不到的地方,眼中卻淬了毒一般狠辣。

他一定要那個馬奴死。

先給他那碰到了何楚雲腿的頭砍了,再把他被何楚雲摸過的臉上的肉都割了。

鄧意潮抱著何楚雲腰身,雙臂緊了緊,活像一條護食的惡狗。

鄧意潮心沈靜下來才意識自己方才做了什麽。

可做都做了,後悔也來不及了。而且他深深地認為,何楚雲說得不無道理。

他錯了,就要受罰。

他暗恨自己腦子又如此不清明,又恨自己怎麽就離不開她。

今夜他哭了太久,眼睛都哭疼了,說話也一抽一抽停不下來,鼻子更是悶聲悶氣的。

何楚雲將他的頭從腹前擡起,雙手捧著他的臉頰,“好了,潮兒再這般鬧下去叫人笑話。”

鄧意潮嘟著嘴,“我不管,除了嫂嫂誰敢笑話我。”

何楚雲瞧他樣子十分惹人憐愛,沒忍住對著他的唇輕啄了一口,“潮兒真可愛。”

鄧意潮又露出狡黠的目光,兩手捏住何楚雲的細窄的腰肢兩側,擡頭又貼了上去。

這會兒何楚雲也起了興致,任他汲取。

鄧意潮今晚心情大起大落,見何楚雲終於讓自己觸碰,吻中帶著委屈和一絲兇狠。

不過他可不敢咬她,若是咬破了她的唇,他都不知道自己要付出什麽代價。

鄧意潮像是幾天沒喝過水了,狠命地想將何楚雲整個人都吸進自己的身體裏去。

他手上不老實,幾下便褪了何楚雲薄薄的內衫,露出小衣來。

何楚雲也很久沒有如此教訓過不是奴隸的人。鄧意潮的順從與兇猛的情誼讓她也有些動情。於是默許了鄧意潮每一個略帶冒犯的動作。

而鄧意潮卻從她的順意中起了別的念頭。

他松開何楚雲的唇,盯著她的雙眸,認真又虔誠,道:“嫂嫂,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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