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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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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作樂

鄧意潮眼神真切, 眸光閃動,仿若盈了幾顆夜晚的碎星。

何楚雲也感到了身上的燥熱,低頭輕輕吻了鄧意潮的唇以示默許。

她並不介意成婚之前就與人歡好, 什麽清白與貞潔都是那些無能爹娘賣女兒時的砝碼與添頭罷了。

這些人不能給女兒讓夫家足以重視的陪嫁, 那便只能將主意打到女兒身上, 讓她們本身更具價值。

她堂堂國公之後,哪裏需要在乎那些。

鄧意潮在問出這句話後便後悔了。他又仗著嫂嫂的寵愛胡亂行事了,怎地這樣魯莽。

失而覆得的滿足感讓他昏了頭腦, 才問出這般任性的話來。

可他內心又禁不住生了一絲期待, 既然嫂嫂都可以與那樂奴暗通款曲, 那說不準嫂嫂也可以接受他呢。

但他很怕嫂嫂生了他的氣又不理人。

面前嬌艷絕倫的美人閉口未答, 鄧意潮開始發慌, 他剛想擡手給自己個巴掌認錯, 那人卻吻了上來。

鄧意潮驚得瞳孔又大了幾分, 平時伶牙俐齒的現下也結巴了起來,“嫂, 嫂嫂, 真的嗎?是潮兒想的那樣嗎?”

何楚雲見他驚訝的樣子心生調戲之意, 沒有回答而是搖了搖頭。

鄧意潮還以為自己會錯了意,剛沖上頭頂的喜悅也驟然降溫。他之前也有這種想法, 只是不敢提,今日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提了,他不甘心就這樣被拒絕。

於是握住她腰的兩手又緊了緊, 仰視著上方的女子,聲音中帶著懇求, “嫂嫂,讓潮兒伺候你吧, 好不好?”

他好想做何楚雲名副其實的丈夫,不為了什麽利益與生意,也無關他那難得的情欲。只想與何楚雲徹底融為一體,讓她屬於他,讓她不再將註意力放到別人身上。

這想法要是被何楚雲知道還不知要如何嘲笑於他。她可不要什麽丈夫,她只缺個稱心的陪侍。

而鄧意潮這下賤姿態正好滿足了她想要個暖床陪侍的需求。

她撫上鄧意潮的臉頰,笑盈盈地看著他,還是沒有答話。

鄧意潮卻等不及了,他很怕被何楚雲拒絕。這樣努力都不能讓她想要的話,他都不知道還能怎麽辦。難道別人真的比他更好?

他太怕了,也太想讓何楚雲裏裏外外都屬於他了。

鄧意潮顫抖著嗓子,似是在苦苦哀求,“嫂嫂愛我吧。”

何楚雲終於不再打算繼續晾著他。其實她老早就想嘗嘗鄧意潮伺候人的滋味,不過有時是為了給這蠻子樹規矩有時又被旁的事打攪到,時機不對。

如今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蠻子心思不深,只不過是頑劣了些沒有規矩。

今日之後,他應該再也不會起什麽爬到她頭上的大逆不道之想。

何楚雲看著地上那低聲下氣的少年郎,暗嘆這蠻子算沒是有辜負自己費的精力。

她滿意地笑了笑,柔聲道:“我不是一直在愛你嗎?”

說罷,便將鄧意潮的頭按到了自己的頸上,似在抱著他,又似在暗示他可以動了。

鄧意潮自然不傻,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輕啄何楚雲細白的嫩頸。吻得洶湧又克制,像是要一口咬破她的喉嚨喝掉她的血,又似在清澈溪谷間踏水而走。

只因他想將何楚雲占為已有,卻又怕在她身上留下痕跡惹她不快。

鄧意潮順勢起身,扶著何楚雲躺在榻上,壓身上前。

他難得地由上至下看著她。

女子仰躺在榻上,身上的薄衫已經差不多被褪了幹凈,只是虛掛在她雙臂。

鄧意潮不敢相信自己可以徹底得到她了,雖是俯視著女子,卻又如膜拜著一尊佛像。

他終於忍不住,低下頭玷汙自己的神明。

而看著何楚雲愈發情動的模樣,他又開始嫉妒起那個樂奴。

那個樂奴是不是見過這樣的何楚雲,是不是比自己更能令她滿意。

這種心慌直至他遇到了一層阻礙。

鄧意潮驚喜地瞪大了雙眼,“嫂嫂!”

何楚雲從來也沒解釋過自己未曾與他人有過關系,一切都是他的臆想。她不後悔第一次是與這個蠻子,只覺得倒是便宜他了。

而鄧意潮再也說不出能表明自己心意的話,只會一味地重覆著:“嫂嫂……嫂嫂……”

何楚雲初嘗情事,鄧意潮也沒經驗。

她一皺眉,鄧意潮緊張得不行,每隔一會而就會問問她。

何楚雲心煩,只想讓他少說幾句話,莫要啰嗦,便伸手將自己褪下的袖子塞進這蠻子口中。

於是鄧意潮口中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努力地用那一雙黝黑明亮的眸子表達愛意。

直到最後徹底平息,他埋首在她頸間吸了好一會兒,才在她的準許下摘了錦綢。

兩人一個渾身上下幹凈得如無暇白玉,一個身上滿是痕跡還有些被指甲劃破的傷痕正透著血絲。

鄧意潮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痕,抱著何楚雲說了很多情話,最後又在她耳邊輕聲道:“嫂嫂真香,下次也將潮兒嘴巴捂住吧,這樣潮兒便能更好去聞嫂嫂的味道。”

何楚雲卻累得動都不想動,話也懶得回說。他那一大堆沒的有的,她全當沒聽見。

過了一刻鐘才緩了過來。

這蠻子真不是北洲人?怎地體力這般好?

“你好生莽撞。”她手一伸將他推了下來。

鄧意潮順力躺下又把頭靠在她的肩頭,得意地笑了。

在他知道她沒和別人有過之後,的確魯莽了些。可他就要是讓她應付他自己都心無餘力,讓她再沒本事去找別人。

之前她是沒找過別人,可保不準她嘗了情欲之樂後去外面尋新鮮。

他之前總想著掌握何楚雲,可他現在一清二楚,自己早就被她拴在手裏反抗不得,甚至連栓他的繩子都是他自己遞過去的。

而她只是慣著他,但卻不愛他。

少年的心思總是變化得快。心中的滿足與快意沒一會兒變成了擔憂,叫他又落了兩顆碩大的淚珠。

這淚水砸在何楚雲肩頭,快要將她的肌膚灼穿。

“怎地又哭了?”何楚雲柔聲問道。

她真的沒見過比鄧意潮還要愛哭的男子。陰晴不定,時哭時笑,比何度雨兒時還要難哄。

鄧意潮將臉埋住,悶聲道:“還不是嫂嫂欺負人。”

何楚雲側過身,讓他露出了臉。

鄧意清與鄧意潮卻有幾分相像,不過眉眼處要比那個病秧子稚嫩明朗一些。

這會兒撒起嬌來也比那病秧子稱眼得多。

她輕撫鄧意潮的臉頰,笑道:“你不願意讓我欺負?”

鄧意潮連忙擡眸看她直搖頭,“願意的,潮兒願意!”說罷他又張開胳膊摟緊了女子的嬌軀,“嫂嫂以後只欺負潮兒一個,不許去欺負別人好不好。嫂嫂想做什麽潮兒都去做,潮兒什麽都能滿足,不要去找別人好不好?”

何楚雲自然溫柔地敷衍,“好。你都要將我折騰死了,還怕我去尋旁的人。”

鄧意潮耳朵只聽見何楚雲應了他的要求,高興地確認,“真的?”

“真的。”

鄧意潮放下了心,又將臉貼回何楚雲的肩膀,饜足地咧嘴偷笑。

“那便好。我信嫂嫂。”

何楚雲喜歡鄧意潮這溫順聽話又有些頑劣的模樣。這是她這些天一手教出來的。

如若能讓她好好快活一段時間,那費些心力敷衍他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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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月已到。敏州城寒氣未消,瑞雪盈目,玉葉瓊花。

這段時日的確如鄧意潮所說,他沒完沒了不知疲倦地折騰她,叫她騰不出精力去尋別人找樂子。

鄧意潮日日都去,恨不得直接搬到珠玉閣。這日急匆匆地又準備離府去鄧家,沒走出鄧家大門便碰上了那多日未見的鄧意清。

鄧意潮心思翻動,若是以前他定會出言不遜,對著這病秧子炫耀一番自己得到了他的女人。可他現在卻無論如何都講不出口了。

將何楚雲當做貶低鄧意清的談資,他做不來。他想好好珍重她,日後光明正大娶她為妻。

心中有了重視的東西,鄧意潮對鄧意清的敵意都比過往淡了許多。

他還罕見地朝鄧意清點了點頭問好,隨後匆匆出了門。

鄧意清也不是什麽吃點甜頭就會感恩戴德之人,他對這個幼弟亦沒有手足情分。

這陣子生意不輕松,忙了十餘日今日才得空休息。

三月初的敏州冷風依舊,鄧意清吸了一口氣被寒氣嗆了嗓子,連連咳嗽。

一旁黑衣勁袍男子上前給他順氣,關切道:“馬大夫新開了個治肺疾的方子,公子可要試試?”

鄧意清拿出快帕子掩嘴又咳了一會兒才停歇,聽了黑衣男子的話,他緩緩點頭,“晚間煮來試試吧。”他的聲音清冽幹凈,就算帶著幾分虛氣也是十分好聽的。

黑衣男子聽言道了聲:“是。”面上還有幾分欣慰。好似在高興著公子總算願意喝藥了。

鄧意清將帕子狠狠捏在手裏,雖然沒說話,但也能瞧出他對這具病弱身體的不甘。

可不甘又能如何。

這些年他嘗試了各種法子皆收效甚微。

他這弱骨頭是娘胎裏帶出來的,沒得治。

鄧意潮嘆了口氣,問道:“焦恒,近來如何?”

焦恒搖搖頭,“沒什麽消息,安分得很。”

“沒什麽消息?”鄧意清側頭看他。

焦恒頷首,“屬下也覺得奇怪,最近那位似乎安分得過分了。還常常將人遣出寢院兒獨自賞雪。”

說罷,他又想起什麽,繼續道:“奧對,有時那位會將一個叫雪來的馬奴喚進去貼身伺候。”

鄧意清聽言斂了眸子,平靜的眼神泛起幾道漣漪。

“雪來……馬奴……”

他重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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