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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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太陽漸漸西沈，沙漠上的空氣逐漸變得冰涼。
其他藝人趁著自由活動時間換妝造，而付恬君壓根不想動，只是覺得溫度有點低之後，讓助理童桐給她把羽絨服拿過來套在外面，抱著保溫杯坐在大漠上欣賞長河落日的風景。
陳思帶朝她這邊走過了，叫了她一聲，付恬君應聲回頭。
“你不去換造型？”
付恬君笑道:“我又沒有偶像包袱。”她看到旁邊跟上來的攝像師，疑惑道:“現在不是自由活動時間嗎？”
“拍點花絮。”
付恬君溫柔笑笑，對象攝像頭比了個剪刀手。
“那你來得正好，幫我拍幾張照吧，趁現在風景不錯。”
她站起來把羽絨服外套脫了，陳思笑她:“不是沒有偶像包袱嗎，還脫什麽外套？”
“那不一樣，拍照不得美美的，我沒有偶像包袱，但我有美人包袱哈哈哈”
夕陽逐漸西沈，沙漠中的景色開始變得壯美，如同披上一層金色枯紗。
風吹沙起是真的，握不住的流沙也是真的。
11月的沙漠氣溫下降得比夏天快，這種溫度上的冰涼裹挾著落日風沙，在空曠的荒原上擬寫出詩句裏的蒼涼感。
她站在沙地上，踩在光與影的分割線中，好像一天之內看了四十四次日落，帶著苦悶和感傷以及思考不出的難過。
“你笑一下唄，我的大小姐。”陳思舉著手機捕捉她的神態，“表現一下蠱惑人心。”
付恬君深呼吸了一下，露出一個“你在為難我”的可愛小表情。但眼波流轉，一眨眼就秒切換狀態，眼神裏勾魂奪魄。
隨著陳思連聲叫好，付恬君看到陳思身後走過來的懷誠，收斂了動作和表情，又恢覆剛才柔和恬淡的樣子。
“付老師拍照的表現力真不錯。”懷誠誇讚道。
“懷誠老師說得對，我也這麽覺得哈哈哈。”
面對懷誠溫柔客氣的誇讚，付恬君裝作毫不在意地應付過去，懷誠也用微笑回應，誰也沒有給對方難堪，陌路相逢的普通人，也就是這樣玩笑著打招呼了，體面又生疏。
直播即將開始，助理童桐來找付恬君，她禮貌地向懷誠點頭示意，徑自隨童桐離開。
她淡然得像荒原上孤寂傲然的紅玫瑰，不屑於別人的愛恨，又如同寒夜冷月，清晰睿智，幹脆決絕，不肯俯就旁人的目光。
·
晚上直播開始。
節目組搭上帳篷，準備了食物，他們要進行最後一輪游戲。
[真心話大冒險]
規則:每人手上一個骰子，擲出點數為123的輸，擲出456的贏，而點數之合為7的，由點數大的人向點數小的人提問。
游戲結束後，被提問次數最多的人名次最低。
這種游戲，一般大家都不會問些過分的問題，但由於是直播，大家比起錄播的時候要緊張得多。
付恬君倒是還好，她不緊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主打一個無所謂，已經開始吃上了面前的烤肉。
主持人陳思不參與游戲，只負責主持環節。
第一輪擲骰子，付恬君拿上面前的骰盅隨意晃了晃，放到面前，專心致志地吃烤串，趁主持人叭叭的間隙，囫圇著問:“這就是晚上的篝火晚會？”
確實有火，也有聚會，但不太對得起篝火晚會這幾個字。
“這只是一個熱身，篝火晚會還沒開始，吃飽了才有力氣玩。”陳思笑她，“我的大小姐，你別光顧著吃，開骰子了。”
直播鏡頭掃到她這兒，彈幕紛紛在笑。
【這是腫麽回事，我那麽大一個端莊女神，為什麽短短時間爆改吃貨了？】
【看我女涵涵那羨慕的眼神，女明星身材管理真嚴格】
【懷誠也在吃，橙絲不是號稱自家哥哥最自律嗎】
【我哥腿長腰細八塊腹肌無所畏懼】
【吵架的滾出去吵，別耽誤我看美女，恬兒好可愛，想當她媽咪】
盛翊隔著黃時鶯，把紙巾遞給付恬君，她擦了手，打開骰盅，開出2點，按照規則，開出5點的人可以對她進行真心話提問或者指定大冒險。
而剩下七個人中，開出5點的就有六個人。
付恬君不可置疑地吸氣，“你們玩我呢？”
七個人，除了黃時鶯，剩下六個一上來都開出5點，巧合也不是這麽巧合的。
“我質疑這個結果，有內幕。”
陳思笑得直不起腰，篤定地說:“我的大小姐，我用我後半生的事業發誓，這個結果純屬巧合，游戲絕對公平公正公開。你要是不滿意，我們重開一把。”
陳思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付恬君也無話可說，節目正在直播期間，她也不想被罵玩不起，認命接受:“來吧來吧，願賭服輸。”
按照順序，從她左手邊開始，跳過黃時鶯，第一個是盛翊。
付恬君選真心話。
想到今天越野的時候付恬君對他的態度，盛翊拿捏不住問題的尺度，撿了個不輕不重的問題問:“恬君姐最喜歡的水果是什麽？”
付恬君坦然回答:“柚子、橙子。”
這個問題毫無難度，也沒有什麽看點，導演組在鏡頭外示意陳思提高問題門檻，增加點可看性，錄播的drama 環節可能會被剪掉，但現在是直播，好不容易組這麽一場局，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陳思收到指示，打斷他們的提問:“等等，小翊你這個問題太簡單了，大家要是都這麽問，我們這個游戲就沒有意思了，我們現在提高問題門檻，不要再問吃了嗎，喝什麽這種放水的問題好不好。”
付恬君:“不好。”
陳思:“什麽？大小姐說好的？哦，那我們小翊重新提問。”
付恬君:……
【救命，吻上恬兒了，她吃癟也好可愛】
【為什麽不能放水，放開恬兒，讓我來，我給她放一個太平洋】
【為什麽要叫她大小姐？因為她是盛世大小姐？】
【原來這就是盛世大小姐，雖然她長得好看但我還是要罵，狗公司能不能給錢一奇告黑？！】
盛翊不知道該問些什麽，求助地看向付恬君，付恬君無奈:“問吧問吧，上到天文下到地理，中間五行八卦，我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盛翊得到肯許後，小心翼翼提問她:“對於感情，你是一見鐘情型還是日久生情型的？”
付恬君想了想:“我是一眼定生死，但又日久生情，第一眼不喜歡的人永遠都不會有機會，但第一眼喜歡的人也不是非他不可。”
感情中的男女關系並不僅是性關系和性吸引力，還有共同成長和共同經歷，人與人之間牢不可破的情感關系，通常來自於同道和共情。
就比如他。占據了她三分之二的人生歷程，她只要回頭看過往，他就是繞不過去的記憶。
哦，她說錯了，也並不是牢不可破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盛翊抿唇淺笑。
第二個提問的是周以涵:“在場女嘉賓中，你覺得誰最好看？”
付恬君不假思索回答:“我。”
“啊？真的嗎？”周以涵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略有失望。
付恬君吃著燒烤無所謂地反問:“那不然呢？”
【哈哈哈哈沒毛病，恬兒確實絕世容光】
【臉好大，怎麽有臉說得出口】
【怎麽沒臉說？恬兒贏得不是很客觀嗎？】
【笑死我了，某人又想營銷美貌艷壓，誰知道碰上個不上道的】
【你們幾家打架不要拉踩我恬兒】
許恩藝提問:“說出一個你自己的認為自己最大的缺點？”
“缺點啊？”付恬君想了想，“長得太好，運氣太好，眼光太好，身材太好，絕世容光，使得我不能輕而易舉隱沒於人群，這對一個不愛出風頭的人來說實在是太苦惱了。”
她一番自誇之詞引得不少人會心一笑，陳思笑道:“大小姐，你這是真心話嗎？”
付恬君搖頭:“不是啊。”
“友情提示你一下，我們這個游戲叫做真心話大冒險，不叫插科打諢。”
“哦。最大的缺點啊……”
付恬君想了想，她這個人缺點一堆，比如端、裝，為了面子寧肯憋著，裝乖巧可愛，裝溫柔善良……裝著裝著，連自己也騙了。
最後認真說，“我覺得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霸道。”
她較真的事情從不肯讓人，尤其在親近關系裏，極少有人能忍受她，更不要提長久的無條件包容。
以前每次吵架，大部分是她單方面生氣，而他總是脾氣很好地笑著逗她哄她，有時候也會把他氣到甩手出門，可他出去轉一圈，回來的時候手上常常會多一杯她喜歡的奶茶或是水果，又不肯輸了面子，梗著脖子說:“路上撿的。”
她習慣了這些縱容寵溺，於是當有一天驟然失去時，久久回不過神來。
挨著許恩藝坐的是單珈，白天補錄完剩下的內容，單珈就一直不太高興，現在也是勉強維持體面。
付恬君不想和他再起沖突，索性選了大冒險，比如喝酒或者做什麽挑戰。
然而她還不料，單珈並沒有上道，反而挑了下眉說:“用最惡毒的詞語點評一下在場嘉賓的演技。”
在場嘉賓粉絲眾多，用最惡毒的詞語點評演技，分明是要給她拉仇恨。付恬君看他一眼，抿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不堪入目。”她笑道，“我不是針對某一個人，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
罵了所有人，就等於誰都沒罵。
【我不是針對某一個人，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雞】
【哈哈哈這姐好瘋，一句話罵所有人。】
下一個輪到周禮，付恬君繼續選大冒險，她喝了一口茶水，不甚在意地等著周禮的要求。
周禮壞笑:“大喊十聲‘大膽，我可是是大小姐。’”
付恬君一口茶水還沒咽下，嗆在喉嚨裏連忙用袖子捂住，懷誠就坐她旁邊，替她抽出紙巾擦水。
這種突如其來又分外熟稔的關懷令她猝不及防，付恬君伸手從他手裏接過紙巾，指尖觸及，她有片刻楞神，她指尖微涼，他的卻很溫暖，和他整個人一樣，溫醇柔和。
付恬君接過紙巾低頭擦水，裝作若無其事對周禮道:“周老師，游戲還長，不建議把路走窄。”
周禮聳了聳肩。
“無所謂，人生得意須盡歡，浪得幾回是幾回。”
付恬君深呼吸，試圖反抗道:“你不要太過分，我跟你講，你這些小把戲傷害不了我。”
“那就請開始你的表演。”
……
付恬君雙手捂住臉，含糊不清地連喊了十聲“大膽我可是大小姐，大膽我是大小姐……”
她尷尬得腳趾抓地，其他人卻笑得前仰後合。喊完十聲後的付恬君一臉生無可戀，懷誠從旁輕笑出聲，付恬君飛過去一個毫無殺傷力的眼神警告，懷誠幹咳了兩聲，又把笑聲忍回去，但嘴角上揚的笑意根本壓不住。
“你不要瞪我，大小姐就要有大小姐的樣子。”
付恬君忍不住兇道:“你閉嘴。”
懷誠順從地閉嘴，忍笑忍得雙肩顫抖。
彈幕上都笑瘋了，就連她吼懷誠，也沒有粉絲生氣，全都在刷【哈哈哈哈哈】
【大膽，我可是大小姐！】
【大膽，我們恬兒可是大小姐，都閉嘴不準笑哈哈哈哈哈】
直到有人發出【就我覺得恬兒和懷誠有點好磕嗎？溫柔年上哥哥和嬌矜大小姐】
【猥瑣男又要蹭美女了，抱走恬兒，猥瑣男滾】
【謠姐裝什麽黃泉路人】
【非粉，但看這個直播get到懷誠了，到底是誰在說他醜，這倆同框簡直賞心悅目，光這顏值我就能嗑，你們橙子平時吃得這麽好嗎？】
【又捉到一個吃多了洗腦包的，硬洗懷誠演技整容，非說懷誠比帥沒贏過，就不帶後半句同框沒輸過，拜那白無垢赤誠無悔小郎君，美絕人寰，承認吧，懷誠就是演技氣質相貌都絕佳】
等大家都笑夠了，陳思才提醒，下一個給出指令的是懷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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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帶朝她這邊走過了，叫了她一聲，付恬君應聲回頭。
“你不去換造型？”
付恬君笑道:“我又沒有偶像包袱。”她看到旁邊跟上來的攝像師，疑惑道:“現在不是自由活動時間嗎？”
“拍點花絮。”
付恬君溫柔笑笑，對象攝像頭比了個剪刀手。
“那你來得正好，幫我拍幾張照吧，趁現在風景不錯。”
她站起來把羽絨服外套脫了，陳思笑她:“不是沒有偶像包袱嗎，還脫什麽外套？”
“那不一樣，拍照不得美美的，我沒有偶像包袱，但我有美人包袱哈哈哈”
夕陽逐漸西沈，沙漠中的景色開始變得壯美，如同披上一層金色枯紗。
風吹沙起是真的，握不住的流沙也是真的。
11月的沙漠氣溫下降得比夏天快，這種溫度上的冰涼裹挾著落日風沙，在空曠的荒原上擬寫出詩句裏的蒼涼感。
她站在沙地上，踩在光與影的分割線中，好像一天之內看了四十四次日落，帶著苦悶和感傷以及思考不出的難過。
“你笑一下唄，我的大小姐。”陳思舉著手機捕捉她的神態，“表現一下蠱惑人心。”
付恬君深呼吸了一下，露出一個“你在為難我”的可愛小表情。但眼波流轉，一眨眼就秒切換狀態，眼神裏勾魂奪魄。
隨著陳思連聲叫好，付恬君看到陳思身後走過來的懷誠，收斂了動作和表情，又恢覆剛才柔和恬淡的樣子。
“付老師拍照的表現力真不錯。”懷誠誇讚道。
“懷誠老師說得對，我也這麽覺得哈哈哈。”
面對懷誠溫柔客氣的誇讚，付恬君裝作毫不在意地應付過去，懷誠也用微笑回應，誰也沒有給對方難堪，陌路相逢的普通人，也就是這樣玩笑著打招呼了，體面又生疏。
直播即將開始，助理童桐來找付恬君，她禮貌地向懷誠點頭示意，徑自隨童桐離開。
她淡然得像荒原上孤寂傲然的紅玫瑰，不屑於別人的愛恨，又如同寒夜冷月，清晰睿智，幹脆決絕，不肯俯就旁人的目光。
·
晚上直播開始。
節目組搭上帳篷，準備了食物，他們要進行最後一輪游戲。
[真心話大冒險]
規則:每人手上一個骰子，擲出點數為123的輸，擲出456的贏，而點數之合為7的，由點數大的人向點數小的人提問。
游戲結束後，被提問次數最多的人名次最低。
這種游戲，一般大家都不會問些過分的問題，但由於是直播，大家比起錄播的時候要緊張得多。
付恬君倒是還好，她不緊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主打一個無所謂，已經開始吃上了面前的烤肉。
主持人陳思不參與游戲，只負責主持環節。
第一輪擲骰子，付恬君拿上面前的骰盅隨意晃了晃，放到面前，專心致志地吃烤串，趁主持人叭叭的間隙，囫圇著問:“這就是晚上的篝火晚會？”
確實有火，也有聚會，但不太對得起篝火晚會這幾個字。
“這只是一個熱身，篝火晚會還沒開始，吃飽了才有力氣玩。”陳思笑她，“我的大小姐，你別光顧著吃，開骰子了。”
直播鏡頭掃到她這兒，彈幕紛紛在笑。
【這是腫麽回事，我那麽大一個端莊女神，為什麽短短時間爆改吃貨了？】
【看我女涵涵那羨慕的眼神，女明星身材管理真嚴格】
【懷誠也在吃，橙絲不是號稱自家哥哥最自律嗎】
【我哥腿長腰細八塊腹肌無所畏懼】
【吵架的滾出去吵，別耽誤我看美女，恬兒好可愛，想當她媽咪】
盛翊隔著黃時鶯，把紙巾遞給付恬君，她擦了手，打開骰盅，開出2點，按照規則，開出5點的人可以對她進行真心話提問或者指定大冒險。
而剩下七個人中，開出5點的就有六個人。
付恬君不可置疑地吸氣，“你們玩我呢？”
七個人，除了黃時鶯，剩下六個一上來都開出5點，巧合也不是這麽巧合的。
“我質疑這個結果，有內幕。”
陳思笑得直不起腰，篤定地說:“我的大小姐，我用我後半生的事業發誓，這個結果純屬巧合，游戲絕對公平公正公開。你要是不滿意，我們重開一把。”
陳思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付恬君也無話可說，節目正在直播期間，她也不想被罵玩不起，認命接受:“來吧來吧，願賭服輸。”
按照順序，從她左手邊開始，跳過黃時鶯，第一個是盛翊。
付恬君選真心話。
想到今天越野的時候付恬君對他的態度，盛翊拿捏不住問題的尺度，撿了個不輕不重的問題問:“恬君姐最喜歡的水果是什麽？”
付恬君坦然回答:“柚子、橙子。”
這個問題毫無難度，也沒有什麽看點，導演組在鏡頭外示意陳思提高問題門檻，增加點可看性，錄播的drama 環節可能會被剪掉，但現在是直播，好不容易組這麽一場局，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陳思收到指示，打斷他們的提問:“等等，小翊你這個問題太簡單了，大家要是都這麽問，我們這個游戲就沒有意思了，我們現在提高問題門檻，不要再問吃了嗎，喝什麽這種放水的問題好不好。”
付恬君:“不好。”
陳思:“什麽？大小姐說好的？哦，那我們小翊重新提問。”
付恬君:……
【救命，吻上恬兒了，她吃癟也好可愛】
【為什麽不能放水，放開恬兒，讓我來，我給她放一個太平洋】
【為什麽要叫她大小姐？因為她是盛世大小姐？】
【原來這就是盛世大小姐，雖然她長得好看但我還是要罵，狗公司能不能給錢一奇告黑？！】
盛翊不知道該問些什麽，求助地看向付恬君，付恬君無奈:“問吧問吧，上到天文下到地理，中間五行八卦，我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盛翊得到肯許後，小心翼翼提問她:“對於感情，你是一見鐘情型還是日久生情型的？”
付恬君想了想:“我是一眼定生死，但又日久生情，第一眼不喜歡的人永遠都不會有機會，但第一眼喜歡的人也不是非他不可。”
感情中的男女關系並不僅是性關系和性吸引力，還有共同成長和共同經歷，人與人之間牢不可破的情感關系，通常來自於同道和共情。
就比如他。占據了她三分之二的人生歷程，她只要回頭看過往，他就是繞不過去的記憶。
哦，她說錯了，也並不是牢不可破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盛翊抿唇淺笑。
第二個提問的是周以涵:“在場女嘉賓中，你覺得誰最好看？”
付恬君不假思索回答:“我。”
“啊？真的嗎？”周以涵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略有失望。
付恬君吃著燒烤無所謂地反問:“那不然呢？”
【哈哈哈哈沒毛病，恬兒確實絕世容光】
【臉好大，怎麽有臉說得出口】
【怎麽沒臉說？恬兒贏得不是很客觀嗎？】
【笑死我了，某人又想營銷美貌艷壓，誰知道碰上個不上道的】
【你們幾家打架不要拉踩我恬兒】
許恩藝提問:“說出一個你自己的認為自己最大的缺點？”
“缺點啊？”付恬君想了想，“長得太好，運氣太好，眼光太好，身材太好，絕世容光，使得我不能輕而易舉隱沒於人群，這對一個不愛出風頭的人來說實在是太苦惱了。”
她一番自誇之詞引得不少人會心一笑，陳思笑道:“大小姐，你這是真心話嗎？”
付恬君搖頭:“不是啊。”
“友情提示你一下，我們這個游戲叫做真心話大冒險，不叫插科打諢。”
“哦。最大的缺點啊……”
付恬君想了想，她這個人缺點一堆，比如端、裝，為了面子寧肯憋著，裝乖巧可愛，裝溫柔善良……裝著裝著，連自己也騙了。
最後認真說，“我覺得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霸道。”
她較真的事情從不肯讓人，尤其在親近關系裏，極少有人能忍受她，更不要提長久的無條件包容。
以前每次吵架，大部分是她單方面生氣，而他總是脾氣很好地笑著逗她哄她，有時候也會把他氣到甩手出門，可他出去轉一圈，回來的時候手上常常會多一杯她喜歡的奶茶或是水果，又不肯輸了面子，梗著脖子說:“路上撿的。”
她習慣了這些縱容寵溺，於是當有一天驟然失去時，久久回不過神來。
挨著許恩藝坐的是單珈，白天補錄完剩下的內容，單珈就一直不太高興，現在也是勉強維持體面。
付恬君不想和他再起沖突，索性選了大冒險，比如喝酒或者做什麽挑戰。
然而她還不料，單珈並沒有上道，反而挑了下眉說:“用最惡毒的詞語點評一下在場嘉賓的演技。”
在場嘉賓粉絲眾多，用最惡毒的詞語點評演技，分明是要給她拉仇恨。付恬君看他一眼，抿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不堪入目。”她笑道，“我不是針對某一個人，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
罵了所有人，就等於誰都沒罵。
【我不是針對某一個人，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雞】
【哈哈哈這姐好瘋，一句話罵所有人。】
下一個輪到周禮，付恬君繼續選大冒險，她喝了一口茶水，不甚在意地等著周禮的要求。
周禮壞笑:“大喊十聲‘大膽，我可是是大小姐。’”
付恬君一口茶水還沒咽下，嗆在喉嚨裏連忙用袖子捂住，懷誠就坐她旁邊，替她抽出紙巾擦水。
這種突如其來又分外熟稔的關懷令她猝不及防，付恬君伸手從他手裏接過紙巾，指尖觸及，她有片刻楞神，她指尖微涼，他的卻很溫暖，和他整個人一樣，溫醇柔和。
付恬君接過紙巾低頭擦水，裝作若無其事對周禮道:“周老師，游戲還長，不建議把路走窄。”
周禮聳了聳肩。
“無所謂，人生得意須盡歡，浪得幾回是幾回。”
付恬君深呼吸，試圖反抗道:“你不要太過分，我跟你講，你這些小把戲傷害不了我。”
“那就請開始你的表演。”
……
付恬君雙手捂住臉，含糊不清地連喊了十聲“大膽我可是大小姐，大膽我是大小姐……”
她尷尬得腳趾抓地，其他人卻笑得前仰後合。喊完十聲後的付恬君一臉生無可戀，懷誠從旁輕笑出聲，付恬君飛過去一個毫無殺傷力的眼神警告，懷誠幹咳了兩聲，又把笑聲忍回去，但嘴角上揚的笑意根本壓不住。
“你不要瞪我，大小姐就要有大小姐的樣子。”
付恬君忍不住兇道:“你閉嘴。”
懷誠順從地閉嘴，忍笑忍得雙肩顫抖。
彈幕上都笑瘋了，就連她吼懷誠，也沒有粉絲生氣，全都在刷【哈哈哈哈哈】
【大膽，我可是大小姐！】
【大膽，我們恬兒可是大小姐，都閉嘴不準笑哈哈哈哈哈】
直到有人發出【就我覺得恬兒和懷誠有點好磕嗎？溫柔年上哥哥和嬌矜大小姐】
【猥瑣男又要蹭美女了，抱走恬兒，猥瑣男滾】
【謠姐裝什麽黃泉路人】
【非粉，但看這個直播get到懷誠了，到底是誰在說他醜，這倆同框簡直賞心悅目，光這顏值我就能嗑，你們橙子平時吃得這麽好嗎？】
【又捉到一個吃多了洗腦包的，硬洗懷誠演技整容，非說懷誠比帥沒贏過，就不帶後半句同框沒輸過，拜那白無垢赤誠無悔小郎君，美絕人寰，承認吧，懷誠就是演技氣質相貌都絕佳】
等大家都笑夠了，陳思才提醒，下一個給出指令的是懷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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