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又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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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又疑
先前能享受輕松摸魚時光的代價, 總會以其它形式報覆回來。蘇清淺也不知道組長是看上了她哪一點，昨天淩晨突然發了滿滿一條長消息，說是為了司慶日需要準備新的插圖, 以主美的身份接下這個任務。內容囑咐十分詳細，過去半夜被支配的窒息感卷土重來。蘇清淺眼皮都在打架，但也真的惹不起, 絲毫不敢怠慢, 跟個當代奴才似的回覆了一句“收到”, 轉頭加班加點搜羅並研究過去公司推出的插畫。不過半天時間, 她已經斃掉了十幾份初稿。
蘇清淺抽過桌上的紙巾癱靠著椅子，猛地一抽，再睜眼看著電腦屏幕, 腦子和眼睛都犯暈。
所謂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不同的畫師對同一個故事的表達形式也會有所不同。蘇清淺比對以往司慶的海報，照本宣科了一番，結果都不盡如人意。
撈過放在桌面的手機，蘇清淺小心翼翼地組織著語言。
【蘇清淺】：組長好。關於插圖的繪畫方面, 我可以畫得偏森系嗎？
畢竟這才是自己擅長的領域。但突然跟上司叫板換個風格，好像有點膽肥。
想象中的斥責沒有降臨, 反倒是收到了模棱兩可的回覆。
【組長】：你先畫著。
【組長】：註意時間, 兩天後就要交上去審核了。
蘇清淺：……
領導畫餅的能力是全國統一的嗎？她可太熟悉這樣的話術了, 基本上就是完成一版後又被斃掉的下場。
蘇清淺瞬間就像一條失去的鹹魚, 視線逐漸失焦。
岳微微拎著餐盒進來的時候, 看到的就是蘇清淺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
蘇清淺看到岳微微, 正要起身, 被她一把攔住。
岳微微：“你快坐下。腳都還沒好全, 別亂動哈。”說完, 把其中一個外賣放到蘇清淺的桌上。
“謝謝。”
管他。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蘇清淺拆著包裝盒，“姐，我們是什麽很賤的人嗎？”
聽她有些憋屈的聲音，岳微微嘆氣，“沒辦法。誰讓我們選了這條路呢。美工人美工魂嘛。我現在畫分鏡一遍一遍磨圖也快吐血了。”
蘇清淺輕輕吹著剛打不久的熱水，突然身體起了成雞皮疙瘩，鼻頭一癢，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岳微微關切問道：“你是不是感冒了？上午就一直見你吸著鼻子。”
把用過的紙巾丟進垃圾簍裏，蘇清淺甩了甩頭，“好像是。”
除非是發燒，對付普通感冒蘇清淺一向是靠自身免疫力頂過去。按過往經驗，只要按時作息，不多久就會痊愈。但是現在手上還有活，她不敢倒頭休息，也就每天短暫的午睡能夠補充點精神。
解決完午餐的蘇清淺靠在趴枕上，側頭刷著消息。
前不久自己畫的稿子發出後，很多粉絲都在評論下面懷念她常更新的日子。
蘇清淺苦笑，可是社畜不配啊。
切換了小號後，就看到工具人前幾天矜矜業業地過來通知了。
【想退休】：學習辛苦了。最終青衣有新活動了，你可以去看看放松一下。
蘇清淺一嗤。現在是周五中午，回消息可不就暴露了？那當然是選擇已讀不回。
青衣參加的活動在前幾天就預熱了。配音平臺那邊做了一個企劃。主題選取的是畢業季，活動方邀請了不少配音大大做語音直播，在此之前還錄了個接龍祝福，視頻發布就選在下午六點。
其實對於蘇清淺這種已經畢業在打工路上越走越遠的人來說，畢業的主題並不新鮮，主要是“青衣”兩個字，對她具有足夠的吸引力。
視線中的字開始變得模糊，睡意蔓延上腦，蘇清淺埋進睡枕，進入夢鄉。
*
醒來的時候，身上披著之前搭在椅背的牛仔外套。
蘇清淺：？
喝了口水清清嗓，蘇清淺小聲問，“微微姐，是你幫我披外套的嗎？”
岳微微聞言一楞，“沒有哎。”
啊？那外套還能自己飛到自己身上的嗎？她是生病生迷糊了還是地球上出現了超自然現象？
看到手機的時間，蘇清淺嚇得一哆嗦，立馬爬起來畫稿。
等線稿描完後，辦公室裏的人都走了一大半。
蘇清淺保存好圖，心裏嘆氣。
今晚估計又要熬夜趕工了。美好的周末要泡湯了。
不過，要熬夜加班的也不只她一個，還有現在給她發消息的人。
【顧舟逸】：要走了嗎？
【淺】：準備。
自從蘇清淺腳傷後，顧舟逸主動接送自己下班。說什麽上午兩人時間不統一，在外面無論什麽坐交通工具都會磕著碰著，不好恢覆之類的。蘇清淺本來還想著拒絕，自己又不是易碎的瓷器，加上兩人住的地方方向相反，不願意多麻煩。可又貪心地想體驗被他照顧的感覺，最後還是答應了。
【顧舟逸】：那我在外面等你。
【淺】：好。
岳微微收好包，打了個哈欠，起身看著蘇清淺，“我扶你走吧。”
蘇清淺：“好，謝謝姐。”
兩人以蝸牛速度挪到樓道口，就見顧舟逸早就等候多時，靠著墻，一雙長腿交疊著，手上好像還拿著杯飲料。
不是，合著你說的外面是辦公室外面啊。
之前不都是在樓下嗎？？？這要給別人看見得傳成什麽樣啊？蘇清淺從上次實習中已經學乖了——
低調做人，千萬不要成為別人的視線焦點。
岳微微下意識打招呼，“師哥好。”
顧舟逸點頭以示回覆，轉而看向蘇清淺，“走吧。”
岳微微：？
走什麽？
她好像聞到瓜味了。
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轉換，岳微微瞧出了些端倪，一臉壞笑，“啊，那不打擾你們了。”說完就把蘇清淺交給顧舟逸美美隱退。
蘇清淺：……
不帶這樣拋下人的啊。
蘇清淺一蹦一蹦拉著顧舟逸往角落裏走，“你怎麽那麽招搖啊？都在這等人了？”
顧舟逸看她著急的樣子，玩味道：“不可以嗎？我們又沒幹什麽。”
蘇清淺一噎，緩和情緒，“我這不是怕毀了你的清譽？”
雖然，她覺得他們現在好像……也不是很清白。
“那我不是怕某個小朋友，在快恢覆雙腳走路的時候又摔著了嗎？”
蘇清淺：……
好，你真是有理極了。
顧舟逸看她吃癟，把手裏的東西遞過去，“給。”
“這什麽？”
“最近樓下的店開活動，第二杯半價，就給你點了一杯，我記得之前吃飯的時候你很喜歡檸檬水。”
距離兩人出去吃飯都過了好久，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些小細節。蘇清淺的那點小脾氣就這麽被輕而易舉的澆滅了。
顧舟逸見她雙手環著檸檬水呆楞的樣子，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走吧，小兔子。我陪你慢慢蹦到停車場。”
一路挪了快十分鐘的蘇清淺腳都麻了，車門剛被拉開，立馬洩了氣落座，顧舟逸連護頭的動作都沒來得及做。
見狀，顧舟逸無奈。
冒冒失失的，能怎麽辦。由著她來吧。
隨後繞過去進了主駕駛。
“周末了，你想去哪裏吃個飯嗎？”
剛才還想著很久沒一起吃飯，這狗男人就主動提了。
但蘇清淺不領情，扯過安全帶，語氣冷漠，“不想。我還要畫稿，我想你應該也要加班吧。”
被戳到痛處的顧舟逸一頓，苦笑一聲，“好吧。那我先送你回去。”
車慢慢出了車庫，外邊華燈初上，下班高峰期的路面被堵得水洩不通。
趁著紅燈間隙，顧舟逸手指輕輕敲著鍵盤，出聲叫道。
“清淺。”
蘇清淺扭頭看他，“怎麽了？”
“回去了記得喝藥，工作很重要，但生病了也要註意休息。”
“啊。”蘇清淺一聽視線飄忽，盯著後視鏡，“你聽出來了？”
“可能感冒的人都不太能聽出來自己的鼻音加重了吧。”
蘇清淺小聲哦了一聲。
難怪一路上他都沒開空調，只是讓自然風吹進來散熱。
看著手裏的檸檬水，蘇清淺無端聯想到——
不會來給自己披外套的也是他吧？
冒出這樣想法的蘇清淺呼吸一滯。這樣的關心也太事無巨細了吧。不對，好像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習慣顧舟逸對她的照顧，也習慣下意識依靠他。
蘇清淺雙眼一閉。
這好像，不是什麽好事。
綠燈亮，車子緩緩啟動。
蘇清淺吸著鼻子，從包裏翻出耳機。
既然如此，她還是靠聽點東西轉移註意力好了。
正巧，六點，官方那邊準時放出了視頻。
因為來得早，還沒刷出多少評論，也沒人指路青衣在哪個時間點出場，蘇清淺只能從頭一點點聽起。
當下的情況，是她心安理得地接受者顧舟逸的照顧，卻在美滋滋聽著其他男人的聲音。
別說，還挺刺激的。
反正她和顧舟逸還不是那層關系。不管。
望著車窗外的景色，下一秒耳機裏傳來無比熟悉的聲音。
“大家好，我是青衣。很高興收到了官方的邀請。又是一年畢業季，在此，祝福大家日子常新，未來不遠，愛你所愛，求你所求，得你所得。”
短短幾句話，被男人清潤的聲線念得旖旎非常。聽著，就像是專屬於一個人的祝福。
這大概也是她為什麽那麽迷戀他的聲音，總能把普普通通的詞句念得扣人心弦，欲罷不能。
心尖像被羽毛掃過般，蘇清淺不自覺翹起了嘴角，又把進度條拉回去重聽好幾遍。
“小朋友，在幹嘛呢？笑那麽甜。”
被打擾的蘇清淺皺著眉，睜開眼就見顧舟逸手臂靠著方向盤，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
她剛想發小脾氣，見周圍的環境，難以置信，“到了？”
“這都快一個小時了，我車技再不好也該到了吧。”
原來都過了那麽久了。果然青衣的聲音就是那麽容易讓她沈醉，以至忘了時間的流逝。
顧舟逸先下了車，繞到另一邊，把門打開，語氣戲謔，“那麽喜歡這，不願意下來？”
“哦。”
少自作多情，她只是在回味青衣的聲音而已。
和你又沒關系。
剛伸手要抓著顧舟逸的胳膊，蘇清淺腦海中不合時宜地又劃過一個想法。
最開始，她懷疑過顧舟逸和青衣之間的關系，但因為他的一家之言，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此刻，耳機裏依然在播放青衣的祝福。蘇清淺下意識將他的聲音和顧舟逸的臉聯系在一起。
顧舟逸不明所以看著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的蘇清淺，溫柔道，“怎麽了？是不是腳又疼了？”
沒錯，就是這個聲音。
太像了，世界上真的會有如此相似的聲線嗎？
加上，之前和顧舟逸打電話時，他能輕而易舉聽出自己的氣息變化……
就在顧舟逸要開口問需不需要他再背人的時候，只見蘇清淺目光如炬，和語氣一同帶上質問的意味。
“顧舟逸，你真的沒有玩過配音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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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淺抽過桌上的紙巾癱靠著椅子，猛地一抽，再睜眼看著電腦屏幕, 腦子和眼睛都犯暈。
所謂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不同的畫師對同一個故事的表達形式也會有所不同。蘇清淺比對以往司慶的海報，照本宣科了一番，結果都不盡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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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淺】：組長好。關於插圖的繪畫方面, 我可以畫得偏森系嗎？
畢竟這才是自己擅長的領域。但突然跟上司叫板換個風格，好像有點膽肥。
想象中的斥責沒有降臨, 反倒是收到了模棱兩可的回覆。
【組長】：你先畫著。
【組長】：註意時間, 兩天後就要交上去審核了。
蘇清淺：……
領導畫餅的能力是全國統一的嗎？她可太熟悉這樣的話術了, 基本上就是完成一版後又被斃掉的下場。
蘇清淺瞬間就像一條失去的鹹魚, 視線逐漸失焦。
岳微微拎著餐盒進來的時候, 看到的就是蘇清淺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
蘇清淺看到岳微微, 正要起身, 被她一把攔住。
岳微微：“你快坐下。腳都還沒好全, 別亂動哈。”說完, 把其中一個外賣放到蘇清淺的桌上。
“謝謝。”
管他。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蘇清淺拆著包裝盒，“姐，我們是什麽很賤的人嗎？”
聽她有些憋屈的聲音，岳微微嘆氣，“沒辦法。誰讓我們選了這條路呢。美工人美工魂嘛。我現在畫分鏡一遍一遍磨圖也快吐血了。”
蘇清淺輕輕吹著剛打不久的熱水，突然身體起了成雞皮疙瘩，鼻頭一癢，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岳微微關切問道：“你是不是感冒了？上午就一直見你吸著鼻子。”
把用過的紙巾丟進垃圾簍裏，蘇清淺甩了甩頭，“好像是。”
除非是發燒，對付普通感冒蘇清淺一向是靠自身免疫力頂過去。按過往經驗，只要按時作息，不多久就會痊愈。但是現在手上還有活，她不敢倒頭休息，也就每天短暫的午睡能夠補充點精神。
解決完午餐的蘇清淺靠在趴枕上，側頭刷著消息。
前不久自己畫的稿子發出後，很多粉絲都在評論下面懷念她常更新的日子。
蘇清淺苦笑，可是社畜不配啊。
切換了小號後，就看到工具人前幾天矜矜業業地過來通知了。
【想退休】：學習辛苦了。最終青衣有新活動了，你可以去看看放松一下。
蘇清淺一嗤。現在是周五中午，回消息可不就暴露了？那當然是選擇已讀不回。
青衣參加的活動在前幾天就預熱了。配音平臺那邊做了一個企劃。主題選取的是畢業季，活動方邀請了不少配音大大做語音直播，在此之前還錄了個接龍祝福，視頻發布就選在下午六點。
其實對於蘇清淺這種已經畢業在打工路上越走越遠的人來說，畢業的主題並不新鮮，主要是“青衣”兩個字，對她具有足夠的吸引力。
視線中的字開始變得模糊，睡意蔓延上腦，蘇清淺埋進睡枕，進入夢鄉。
*
醒來的時候，身上披著之前搭在椅背的牛仔外套。
蘇清淺：？
喝了口水清清嗓，蘇清淺小聲問，“微微姐，是你幫我披外套的嗎？”
岳微微聞言一楞，“沒有哎。”
啊？那外套還能自己飛到自己身上的嗎？她是生病生迷糊了還是地球上出現了超自然現象？
看到手機的時間，蘇清淺嚇得一哆嗦，立馬爬起來畫稿。
等線稿描完後，辦公室裏的人都走了一大半。
蘇清淺保存好圖，心裏嘆氣。
今晚估計又要熬夜趕工了。美好的周末要泡湯了。
不過，要熬夜加班的也不只她一個，還有現在給她發消息的人。
【顧舟逸】：要走了嗎？
【淺】：準備。
自從蘇清淺腳傷後，顧舟逸主動接送自己下班。說什麽上午兩人時間不統一，在外面無論什麽坐交通工具都會磕著碰著，不好恢覆之類的。蘇清淺本來還想著拒絕，自己又不是易碎的瓷器，加上兩人住的地方方向相反，不願意多麻煩。可又貪心地想體驗被他照顧的感覺，最後還是答應了。
【顧舟逸】：那我在外面等你。
【淺】：好。
岳微微收好包，打了個哈欠，起身看著蘇清淺，“我扶你走吧。”
蘇清淺：“好，謝謝姐。”
兩人以蝸牛速度挪到樓道口，就見顧舟逸早就等候多時，靠著墻，一雙長腿交疊著，手上好像還拿著杯飲料。
不是，合著你說的外面是辦公室外面啊。
之前不都是在樓下嗎？？？這要給別人看見得傳成什麽樣啊？蘇清淺從上次實習中已經學乖了——
低調做人，千萬不要成為別人的視線焦點。
岳微微下意識打招呼，“師哥好。”
顧舟逸點頭以示回覆，轉而看向蘇清淺，“走吧。”
岳微微：？
走什麽？
她好像聞到瓜味了。
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轉換，岳微微瞧出了些端倪，一臉壞笑，“啊，那不打擾你們了。”說完就把蘇清淺交給顧舟逸美美隱退。
蘇清淺：……
不帶這樣拋下人的啊。
蘇清淺一蹦一蹦拉著顧舟逸往角落裏走，“你怎麽那麽招搖啊？都在這等人了？”
顧舟逸看她著急的樣子，玩味道：“不可以嗎？我們又沒幹什麽。”
蘇清淺一噎，緩和情緒，“我這不是怕毀了你的清譽？”
雖然，她覺得他們現在好像……也不是很清白。
“那我不是怕某個小朋友，在快恢覆雙腳走路的時候又摔著了嗎？”
蘇清淺：……
好，你真是有理極了。
顧舟逸看她吃癟，把手裏的東西遞過去，“給。”
“這什麽？”
“最近樓下的店開活動，第二杯半價，就給你點了一杯，我記得之前吃飯的時候你很喜歡檸檬水。”
距離兩人出去吃飯都過了好久，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些小細節。蘇清淺的那點小脾氣就這麽被輕而易舉的澆滅了。
顧舟逸見她雙手環著檸檬水呆楞的樣子，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走吧，小兔子。我陪你慢慢蹦到停車場。”
一路挪了快十分鐘的蘇清淺腳都麻了，車門剛被拉開，立馬洩了氣落座，顧舟逸連護頭的動作都沒來得及做。
見狀，顧舟逸無奈。
冒冒失失的，能怎麽辦。由著她來吧。
隨後繞過去進了主駕駛。
“周末了，你想去哪裏吃個飯嗎？”
剛才還想著很久沒一起吃飯，這狗男人就主動提了。
但蘇清淺不領情，扯過安全帶，語氣冷漠，“不想。我還要畫稿，我想你應該也要加班吧。”
被戳到痛處的顧舟逸一頓，苦笑一聲，“好吧。那我先送你回去。”
車慢慢出了車庫，外邊華燈初上，下班高峰期的路面被堵得水洩不通。
趁著紅燈間隙，顧舟逸手指輕輕敲著鍵盤，出聲叫道。
“清淺。”
蘇清淺扭頭看他，“怎麽了？”
“回去了記得喝藥，工作很重要，但生病了也要註意休息。”
“啊。”蘇清淺一聽視線飄忽，盯著後視鏡，“你聽出來了？”
“可能感冒的人都不太能聽出來自己的鼻音加重了吧。”
蘇清淺小聲哦了一聲。
難怪一路上他都沒開空調，只是讓自然風吹進來散熱。
看著手裏的檸檬水，蘇清淺無端聯想到——
不會來給自己披外套的也是他吧？
冒出這樣想法的蘇清淺呼吸一滯。這樣的關心也太事無巨細了吧。不對，好像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習慣顧舟逸對她的照顧，也習慣下意識依靠他。
蘇清淺雙眼一閉。
這好像，不是什麽好事。
綠燈亮，車子緩緩啟動。
蘇清淺吸著鼻子，從包裏翻出耳機。
既然如此，她還是靠聽點東西轉移註意力好了。
正巧，六點，官方那邊準時放出了視頻。
因為來得早，還沒刷出多少評論，也沒人指路青衣在哪個時間點出場，蘇清淺只能從頭一點點聽起。
當下的情況，是她心安理得地接受者顧舟逸的照顧，卻在美滋滋聽著其他男人的聲音。
別說，還挺刺激的。
反正她和顧舟逸還不是那層關系。不管。
望著車窗外的景色，下一秒耳機裏傳來無比熟悉的聲音。
“大家好，我是青衣。很高興收到了官方的邀請。又是一年畢業季，在此，祝福大家日子常新，未來不遠，愛你所愛，求你所求，得你所得。”
短短幾句話，被男人清潤的聲線念得旖旎非常。聽著，就像是專屬於一個人的祝福。
這大概也是她為什麽那麽迷戀他的聲音，總能把普普通通的詞句念得扣人心弦，欲罷不能。
心尖像被羽毛掃過般，蘇清淺不自覺翹起了嘴角，又把進度條拉回去重聽好幾遍。
“小朋友，在幹嘛呢？笑那麽甜。”
被打擾的蘇清淺皺著眉，睜開眼就見顧舟逸手臂靠著方向盤，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
她剛想發小脾氣，見周圍的環境，難以置信，“到了？”
“這都快一個小時了，我車技再不好也該到了吧。”
原來都過了那麽久了。果然青衣的聲音就是那麽容易讓她沈醉，以至忘了時間的流逝。
顧舟逸先下了車，繞到另一邊，把門打開，語氣戲謔，“那麽喜歡這，不願意下來？”
“哦。”
少自作多情，她只是在回味青衣的聲音而已。
和你又沒關系。
剛伸手要抓著顧舟逸的胳膊，蘇清淺腦海中不合時宜地又劃過一個想法。
最開始，她懷疑過顧舟逸和青衣之間的關系，但因為他的一家之言，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此刻，耳機裏依然在播放青衣的祝福。蘇清淺下意識將他的聲音和顧舟逸的臉聯系在一起。
顧舟逸不明所以看著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的蘇清淺，溫柔道，“怎麽了？是不是腳又疼了？”
沒錯，就是這個聲音。
太像了，世界上真的會有如此相似的聲線嗎？
加上，之前和顧舟逸打電話時，他能輕而易舉聽出自己的氣息變化……
就在顧舟逸要開口問需不需要他再背人的時候，只見蘇清淺目光如炬，和語氣一同帶上質問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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