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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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偽裝
小區內不時傳來遠處孩童追逐打鬧的嬉戲聲, 唯獨兩人相看之時，一切都似按下了暫停鍵。街道旁昏暗的路燈打下來，顧舟逸逆著光, 面部輪廓陷在陰影裏，目光變得晦澀不明。
蘇清淺幾乎沒見過這樣的顧舟逸，在沈悶的夏夜裏起了層雞皮疙瘩, 卻還是迎上他的目光。
顧舟逸兩手撐在車門邊, 也不躲避：“為什麽突然這樣問？”
蘇清淺一聽, 不解皺眉。
不是我問你嗎？你要做的是回答我而不是不答反問啊。
蘇清淺這次學聰明, 沒有跳進他反客為主的圈套，“我就想問你，你到底有沒有玩過配音？你不告訴我, 我就賴在車裏不走了。”說完便雙臂環著, 一副耍賴的樣子。
見小姑娘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顧舟逸無奈一笑。
當時收到官方邀請的時候，顧舟逸本意並不想參加。因為他清楚，他以青衣身份發布的消息都會被蘇清淺關註。而每一次露面, 都會增加暴露的風險。可看到主題是關於“畢業”的時候，他又有些猶豫了。他喜歡的小朋友, 不久前也恰好邁出校門。他希望她的未來也可以風雨無阻, 平安順遂。如果不如意, 他也會一直守著她。
所以, 為她, 冒一冒這樣的風險, 應該也不錯。
他自認為演得滴水不漏, 沒想到還是被抓了破綻。畢竟他當時念詞的時候, 滿腦子想的都是她, 聲音也沒經過刻意處理，被聽出也屬正常。
但，他現在不太想承認。因為他知道她有多喜歡青衣，不想她只是為了好聽的聲音喜歡自己。
他有點貪心，想她是喜歡他整個人。
所以，當下，他沈著聲，毫無愧疚地回答。
“沒有。”
蘇清淺抿緊嘴唇，神情也變得凝重，緩了片刻，才輕輕說了一個哦字。
你就裝吧。
反正她心裏已經有答案了。
顧舟逸見她還是沒動，敗下陣來，彎腿蹲下，仰著頭看向蘇清淺。
“小朋友。你別多想，我確實沒有幹過配音那一行。”顧舟逸自知辯解得蒼白無力，於是轉移話題，“現在，我先把你送回家，然後你回去喝藥好好休息，好不好？”
說完，顧舟逸伸手去夠。
平常心動溫柔的聲音，在這一刻卻讓她覺得有點反感，什麽也沒說甩開了顧舟逸伸過來的手。
“我自己能走。”
語調變得冷漠。
顧舟逸一頓，手尷尬地停在空氣中。
蘇清淺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蹲著的男人，很不耐煩，“麻煩讓一讓好嗎？謝謝。”
聞言，顧舟逸起身挪步讓道。
蘇清淺看他毫不猶豫的動作，那股別扭的委屈勁兒立刻就上來了。
叫你讓開就讓啊？
之前怎麽不見你這麽行動派了？
可畢竟是自己提的，蘇清淺也不想整得自己多矯情，撐著坐墊出了車門，而後頭也不回地挪步。
因為走得急，肌肉拉扯程度加大，從腳踝處的痛感連同淚水逐漸蔓延開來。
感受不到嗎，顧舟逸？
蘇清淺認為，自己處理異性關系一直都很有分寸，她無數次地放任顧舟逸闖進她的世界，願意和他吃飯，給他背，就是一種變相的信任了。
顧舟逸在遠處站著，雙拳緊握，看著小姑娘步履蹣跚地動作，直至消失在拐角處。
最後還是沒忍住，翻開微信發了條消息。
【顧舟逸】：清淺，好好休息。我不希望你因為我氣壞身體。
結果不出所料，沒有收到回應。
顧舟逸仰頭靠著車，自嘲地滾了滾喉。
直至看到樓上客廳的燈光，他才送了口氣。伴隨啟動聲，車消失在寂靜的夜幕中。
——
蘇清淺洗完澡，坐在電腦前補完下午這一版的稿件，喝了藥，兩眼放空盯著天花板。
一旦閑下來，就不可自抑地想到他。
狗東西。
靠近她，博好感，又不負責。
蘇清淺憤憤盯著微信上和顧舟逸的對話小窗，無聲對罵。沒關系。世上好男人千千萬，她又沒必要吊死在顧舟逸這棵樹上。
隨後，切到微博，蘇清淺找到那位工具人，利落地發過去一條信息。
【清清】：在嗎？微笑jpg.
沒想到對面回覆極快：【？】
【想退休】：你這個點，是回家了？不用上晚自習嗎？
蘇清淺今天受到的打擊不小，現在大徹大悟，深覺信任實在是太重要了。顧舟逸已經騙了她，她又怎麽忍心去欺騙一個工具人網友？
她也不想再披著一個高中生皮套演戲了。
【清清】：不，其實我不是高三生。我已經是打工人了。
這話一出，對面久久沒回應。
你看，說謊久了對方就是會失語的。
過了半會兒，才收到信息。
【想退休】：真的？
蘇清淺真想把簡歷甩過去，尚存的理智阻止了荒唐的想法，耐心解釋。
【清清】：嗯。之前是我一時興起才那樣說的，我突然醍醐灌頂，不想騙人了。
【想退休】：怎麽了？被人騙了嗎？
你看，網友都那麽上道，比顧舟逸不知好多少倍。
【清清】：是的。哭jpg.
【想退休】：那……你願意和我說說嗎？
【清清】：嗯。
【清清】：大概，就是我一個很有好感的異性朋友，他欺騙我的感情。我明明那麽信任他，他卻揮霍我的感情。
【清清】：他看不出來嗎？外貌聲音什麽的又不是唯一的條件……
話說得斷斷續續，外人開來肯定雲裏霧裏，但對方也沒多問細節，只是安慰她：【沒關系，下一個會更好。那你打算怎麽做呢？】
怎麽做？還能怎麽做？
【清清】：目前不打算再聯系，慢慢遺忘吧。
【想退休】：好。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低垂的亂雲在夜空緩緩飄過，淒淒涼風吹散了燥意，在簌簌風聲中落下細雨。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顧舟逸靠在床頭，看著手機上自己親自敲下的讓蘇清淺遠離自己的信息。每一次回憶今晚的分分秒秒，他的心就被割一下，仿佛血液都凝固。
其實，看到蘇清淺的眼神時，他真的害怕了。
害怕自己做過了頭。
而剛才微博上的對話，讓他放棄了。
雖然只是簡單的文字，但透過屏幕都能感受到小姑娘的委屈。他不曾想自己的步步為營刺到了她的心。
現在的她肯定千方百計躲著他，那他就在公司等著，然後一五一十告訴她，他就是青衣，他不是故意的，所有交由她處置。
只求別把他推走。
*
經過一個周末休整，蘇清淺能正常走動，感冒也好了。照平常上班處理工作，打卡下班時，太陽都快落到山頭。
提著包等著電梯，一開門就看見了顧舟逸。
蘇清淺：……
冤家路窄。
顧舟逸也沒想到這個點蘇清淺才走，忙了一天的頭腦不太清醒，組織了許久的語言還是難以開口，最終只是化作很平常的提問。
“進來嗎？”
蘇清淺沒說話，徑直走進去，眼神躲避。
電梯在慢慢降落，顧舟逸看她雲淡風輕的樣子，心裏更不好受，也不知從哪裏撿起話題。
糾結之餘，小姑娘卻先開口了。
“那個，對不起。”
顧舟逸：？
要道歉人的不是他嗎？
蘇清淺看他沒說話，以為他為她之前的誤會，耐心認錯。
“就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好這件事。”蘇清淺深吸一口氣，繼續著，“我之前不是說過，你和我喜歡的一個配音大大的聲音很像，我一直誤以為你就是他……中間還有很多覆雜的事情，總而言之，是我弄錯了，還白費了你照顧我腳傷的心意，對不起。”
信息量過於龐大，顧舟逸大腦短路，到了一層，先把人牽出電梯，微彎著腰，看著她輕聲問：“清淺，能再說詳細點嗎？”
蘇清淺認錯態度一向很誠懇，這會兒十分耐心。
“好。就是，前天他轉發了一條微博，IP顯示地不在鳴溪。我想，你一直都在這邊，也沒出差，那你肯定就不是他了？。”
隨後，把手機舉起來給他看。
這也是她那晚無意發現的。和網友說過晚安後，蘇清淺被心頭的事情壓得睡不著，大數據推送了特別關註的貼子。
在看到IP地址的時候，她也不可置信瞪大了雙眼。
啊？難道她一直誤會顧舟逸了？他和青衣，居然真的不是一個人……盡管很難短時間內接受，但她更不相信顧舟逸有分身這本事。
唯一的答案，只有，如顧舟逸所言，他真的沒接觸過配音，也確確實實不是青衣。
蘇清淺如晴天霹靂般閉上眼。
那她之前甩臉色……
都不敢再想下去，自己在顧舟逸的形象已經崩成什麽樣。
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太恃寵而驕了？
所以，今天她起了大早，想著能和顧舟逸來個“偶遇”，結果沒碰上，計劃午休抽空去找他，沒想到臨時又被組長安排別的任務，一來二去竟然也拖到傍晚。
顧舟逸理順了前後關系，看著那個IP屬地，心下了然。他最近確實一直在鳴溪，之所以顯示錯誤，估摸是系統bug了。
沒想到，這樣的小概率事件都被他撞上了。
蘇清淺看他不說話，以為當事人還在生氣，卻聽到十分體貼的聲音。
“沒關系，小朋友有時候就是會犯錯的。”
蘇清淺沒想到顧舟逸沒有計較，語調都上揚，眉間都是喜色，“你沒生氣嗎？”
“當然，小事而已。所以，還要不要我送你呢？”
蘇清淺有些矯情動了動腳，暗示什麽不言而喻。
顧舟逸也沒拆穿她拙劣的演技，順其自然牽過她防曬衣的袖口。
下一秒，被蘇清淺主動勾過食指，最後虛虛握住了手。
心跳在這樣的大膽行為下逐漸加速，蘇清淺絲毫沒註意男人眼底閃過的狡黠，說話還帶著痊愈不久的鼻音。
“走吧，我可不想再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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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淺幾乎沒見過這樣的顧舟逸，在沈悶的夏夜裏起了層雞皮疙瘩, 卻還是迎上他的目光。
顧舟逸兩手撐在車門邊, 也不躲避：“為什麽突然這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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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問你嗎？你要做的是回答我而不是不答反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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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收到官方邀請的時候，顧舟逸本意並不想參加。因為他清楚，他以青衣身份發布的消息都會被蘇清淺關註。而每一次露面, 都會增加暴露的風險。可看到主題是關於“畢業”的時候，他又有些猶豫了。他喜歡的小朋友, 不久前也恰好邁出校門。他希望她的未來也可以風雨無阻, 平安順遂。如果不如意, 他也會一直守著她。
所以, 為她, 冒一冒這樣的風險, 應該也不錯。
他自認為演得滴水不漏, 沒想到還是被抓了破綻。畢竟他當時念詞的時候, 滿腦子想的都是她, 聲音也沒經過刻意處理，被聽出也屬正常。
但，他現在不太想承認。因為他知道她有多喜歡青衣，不想她只是為了好聽的聲音喜歡自己。
他有點貪心，想她是喜歡他整個人。
所以，當下，他沈著聲，毫無愧疚地回答。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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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舟逸見她還是沒動，敗下陣來，彎腿蹲下，仰著頭看向蘇清淺。
“小朋友。你別多想，我確實沒有幹過配音那一行。”顧舟逸自知辯解得蒼白無力，於是轉移話題，“現在，我先把你送回家，然後你回去喝藥好好休息，好不好？”
說完，顧舟逸伸手去夠。
平常心動溫柔的聲音，在這一刻卻讓她覺得有點反感，什麽也沒說甩開了顧舟逸伸過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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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舟逸一頓，手尷尬地停在空氣中。
蘇清淺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蹲著的男人，很不耐煩，“麻煩讓一讓好嗎？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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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淺看他毫不猶豫的動作，那股別扭的委屈勁兒立刻就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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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畢竟是自己提的，蘇清淺也不想整得自己多矯情，撐著坐墊出了車門，而後頭也不回地挪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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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不到嗎，顧舟逸？
蘇清淺認為，自己處理異性關系一直都很有分寸，她無數次地放任顧舟逸闖進她的世界，願意和他吃飯，給他背，就是一種變相的信任了。
顧舟逸在遠處站著，雙拳緊握，看著小姑娘步履蹣跚地動作，直至消失在拐角處。
最後還是沒忍住，翻開微信發了條消息。
【顧舟逸】：清淺，好好休息。我不希望你因為我氣壞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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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清淺洗完澡，坐在電腦前補完下午這一版的稿件，喝了藥，兩眼放空盯著天花板。
一旦閑下來，就不可自抑地想到他。
狗東西。
靠近她，博好感，又不負責。
蘇清淺憤憤盯著微信上和顧舟逸的對話小窗，無聲對罵。沒關系。世上好男人千千萬，她又沒必要吊死在顧舟逸這棵樹上。
隨後，切到微博，蘇清淺找到那位工具人，利落地發過去一條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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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退休】：你這個點，是回家了？不用上晚自習嗎？
蘇清淺今天受到的打擊不小，現在大徹大悟，深覺信任實在是太重要了。顧舟逸已經騙了她，她又怎麽忍心去欺騙一個工具人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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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不，其實我不是高三生。我已經是打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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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是的。哭jpg.
【想退休】：那……你願意和我說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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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大概，就是我一個很有好感的異性朋友，他欺騙我的感情。我明明那麽信任他，他卻揮霍我的感情。
【清清】：他看不出來嗎？外貌聲音什麽的又不是唯一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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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做？還能怎麽做？
【清清】：目前不打算再聯系，慢慢遺忘吧。
【想退休】：好。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低垂的亂雲在夜空緩緩飄過，淒淒涼風吹散了燥意，在簌簌風聲中落下細雨。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顧舟逸靠在床頭，看著手機上自己親自敲下的讓蘇清淺遠離自己的信息。每一次回憶今晚的分分秒秒，他的心就被割一下，仿佛血液都凝固。
其實，看到蘇清淺的眼神時，他真的害怕了。
害怕自己做過了頭。
而剛才微博上的對話，讓他放棄了。
雖然只是簡單的文字，但透過屏幕都能感受到小姑娘的委屈。他不曾想自己的步步為營刺到了她的心。
現在的她肯定千方百計躲著他，那他就在公司等著，然後一五一十告訴她，他就是青衣，他不是故意的，所有交由她處置。
只求別把他推走。
*
經過一個周末休整，蘇清淺能正常走動，感冒也好了。照平常上班處理工作，打卡下班時，太陽都快落到山頭。
提著包等著電梯，一開門就看見了顧舟逸。
蘇清淺：……
冤家路窄。
顧舟逸也沒想到這個點蘇清淺才走，忙了一天的頭腦不太清醒，組織了許久的語言還是難以開口，最終只是化作很平常的提問。
“進來嗎？”
蘇清淺沒說話，徑直走進去，眼神躲避。
電梯在慢慢降落，顧舟逸看她雲淡風輕的樣子，心裏更不好受，也不知從哪裏撿起話題。
糾結之餘，小姑娘卻先開口了。
“那個，對不起。”
顧舟逸：？
要道歉人的不是他嗎？
蘇清淺看他沒說話，以為他為她之前的誤會，耐心認錯。
“就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好這件事。”蘇清淺深吸一口氣，繼續著，“我之前不是說過，你和我喜歡的一個配音大大的聲音很像，我一直誤以為你就是他……中間還有很多覆雜的事情，總而言之，是我弄錯了，還白費了你照顧我腳傷的心意，對不起。”
信息量過於龐大，顧舟逸大腦短路，到了一層，先把人牽出電梯，微彎著腰，看著她輕聲問：“清淺，能再說詳細點嗎？”
蘇清淺認錯態度一向很誠懇，這會兒十分耐心。
“好。就是，前天他轉發了一條微博，IP顯示地不在鳴溪。我想，你一直都在這邊，也沒出差，那你肯定就不是他了？。”
隨後，把手機舉起來給他看。
這也是她那晚無意發現的。和網友說過晚安後，蘇清淺被心頭的事情壓得睡不著，大數據推送了特別關註的貼子。
在看到IP地址的時候，她也不可置信瞪大了雙眼。
啊？難道她一直誤會顧舟逸了？他和青衣，居然真的不是一個人……盡管很難短時間內接受，但她更不相信顧舟逸有分身這本事。
唯一的答案，只有，如顧舟逸所言，他真的沒接觸過配音，也確確實實不是青衣。
蘇清淺如晴天霹靂般閉上眼。
那她之前甩臉色……
都不敢再想下去，自己在顧舟逸的形象已經崩成什麽樣。
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太恃寵而驕了？
所以，今天她起了大早，想著能和顧舟逸來個“偶遇”，結果沒碰上，計劃午休抽空去找他，沒想到臨時又被組長安排別的任務，一來二去竟然也拖到傍晚。
顧舟逸理順了前後關系，看著那個IP屬地，心下了然。他最近確實一直在鳴溪，之所以顯示錯誤，估摸是系統bug了。
沒想到，這樣的小概率事件都被他撞上了。
蘇清淺看他不說話，以為當事人還在生氣，卻聽到十分體貼的聲音。
“沒關系，小朋友有時候就是會犯錯的。”
蘇清淺沒想到顧舟逸沒有計較，語調都上揚，眉間都是喜色，“你沒生氣嗎？”
“當然，小事而已。所以，還要不要我送你呢？”
蘇清淺有些矯情動了動腳，暗示什麽不言而喻。
顧舟逸也沒拆穿她拙劣的演技，順其自然牽過她防曬衣的袖口。
下一秒，被蘇清淺主動勾過食指，最後虛虛握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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