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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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這日蕭明德按著規矩攜蕭宋氏進宮給各宮拜年，蕭寶福便在府裏監督蕭寶棋看書。
只是沒看多久，蕭寶棋就有些心不在焉，最後耍賴般拉著她的衣角，要去街上買炮仗。
因是大過年裏，蕭寶棋平常在學堂裏的課業也確實繁重，蕭寶福便做主帶著他出了趟門。
正月的街上行人稀少，長街上還落著殘雪，沿街是昨晚放了爆竹以後散落的碎片，紅紅的一片增添了節日的喜慶。
蕭寶棋顯然是早就打聽好了，指揮著車夫一路直奔最繁華的玄武大街。
只是正逢年節，街邊的鋪子只開了小半，蕭寶棋鬼鬼祟祟地張望了一番，便拉著蕭寶福一頭紮進街邊的一家鋪子裏。
店主顯然沒想到這麽早會有客人，正撐著頭靠在櫃臺上打瞌睡，就被掀簾而入帶起的冷風吹了個透心涼。
他懶洋洋地睜開眼，正滿心不痛快，等看清面前錦衣玉服的兩姐弟時，又立馬掛上了笑臉。
“客官，買書呢”
蕭寶棋帶著蕭寶福進的正是街邊的書局。
他對蕭寶福討好的一笑，就熟門熟路地往書架後面走，顯然是這裏的常客。蕭寶福擡眼看了看周圍，也跟了過去。
蕭明德愛書成癡，家裏典籍藏書甚多。哪怕是在那年城破，全家倉皇出逃的時候，他也不忘帶走所有藏書。
只是蕭寶福姐弟倆顯然更偏愛傳記小說，就席地坐在小小的角落裏，消磨時辰。
等到快正午了，蕭寶福才拉著戀戀不舍的蕭寶棋去買了炮仗，準備回府。
馬車停在僻靜的巷子口等著，兩人剛往那邊走了沒幾步，不遠處的酒樓上忽然有人出聲喚她。
蕭寶福尋聲看去，一個年輕男子就靠坐在臨街的窗邊，臉上笑意盈盈，正是路承澤。
“巧了，沒想到在這裏遇上，蕭小姐和蕭公子這是做什麽去了”
蕭寶福指了指不遠處的鋪子， “剛去買了些炮仗!路公子呢”
路承澤仰頭飲盡了杯中殘酒，才嘆了一聲: “我一人留在都城裏過年，這不才尋了個酒樓用膳!”
他眸光一轉，臉上又掛上了笑容， “難得遇上，蕭小姐蕭公子一起啊!”
蕭寶福想到蕭明德夫婦估計午後才會歸家，現在回去也只有她和蕭寶棋兩人，倒是不若就在這裏用了午膳回家。只是她仍有些猶豫，目光閃爍直往窗裏面瞟，可惜什麽都看不見。
“就路公子一人嗎”
路承澤似乎知道她在顧忌什麽，眼中飛快閃過一絲促狹，開口的聲音卻分外真誠， “就我一個，上來吧!”
蕭寶福這才拉著蕭寶棋上了二樓。
而路承澤就站在雅間門口，側頭吩咐著小二。看到上樓的兩姐弟，他緩聲說道: “我添了幾個菜，你們看看還有什麽想吃的”
蕭寶福點點頭，便讓小二去拿菜單，路承澤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蕭小姐，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王府屬官，每月月錢可沒多少!”
蕭寶福的目光從他價值不菲的錦袍上滑過，撐著下巴若有所悟道: “原來你剛才說的是客套話!”
路承澤不由撐著額頭苦笑，正要說話，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蕭寶福邊笑著打趣邊回頭， “原來路公子是個鐵公雞!”
她只當進來的是店小二，只是對上來人略微驚詫的眸子時，她笑意驀然僵在臉上。
蘇沈央瞥了一眼路承澤，臉上已掛上淡笑，取下披風隨意掛在門邊，就十分自然地走到蕭寶福身邊落座。
“說什麽呢誰是鐵公雞”
蕭寶福飛快瞪了偷笑的路承澤一眼，知道上了當，只能悶悶道: “沒什麽!”
蘇沈央側眸細細打量著她。因是過年，小姑娘穿著一襲紅色鑲雪白兔毛的襖裙，脖子上還掛著一個流光溢彩的明珠瓔珞，看著分外喜慶。
他的目光微微下移，又落在她撅著都快能掛油瓶的唇上，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就招呼在門口畏畏縮縮不敢進來的店小二， “把你們店裏的招牌菜都上上來!”
路承澤精神一振，連忙說道: “還有你們店裏的十年陳釀!”
他眸光在蕭寶福身上轉了一圈，又補充道: “再上一壇子醉紅!”
蘇沈央喝茶的動作一頓，擡眸時正看到路承澤沖他擠眉弄眼。他不動聲色又看了一眼低著頭的蕭寶福，就垂下眼睫，掩去了所有思緒。
蕭寶棋一直坐在一邊默默吃點心，骨碌碌的大眼不時打量幾人的神色。待到這會兒安靜下來，他才拍拍手上的碎屑，脆生生叫了聲: “蘇家大哥!”
蕭寶福聽到自己腦海裏的一根弦“崩”的一聲斷了，僵著脖子去看蕭寶棋口中的“蘇家大哥”，正側著身子十分和善地摸他的頭，隨即從袖袋裏掏出一個精致的荷包。
“想著可能會碰到你，這是給你準備的壓歲錢!”
一派祥和中，蕭寶福聽到自己幹巴巴的聲音在房裏響起， “你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蘇沈央和蕭寶棋對視了一眼，默契的相視一笑，蕭寶福卻電光火石間想明白了一些事——
那時忽然偃旗息鼓不再派人來提親的慶安侯府，蕭寶棋脫口而出不符合他那個年紀的話，還有蕭寶月的順利出嫁……一切的一切，現在似乎都指向了一個人。
蕭寶福忍不住喃喃道: “你究竟還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蘇沈央一怔，擡眸時看到她略微茫然的眸子，心口一軟，低聲道: “只是順手的事而已……”
……
菜很快上齊了。
蕭寶福本以為這頓飯會吃的食不知味，不曾想有路承澤在，似乎就沒有冷場的時候，一頓飯倒是吃的熱鬧非凡。連蘇沈央臉上都一直掛著和煦淺笑，低頭抿酒時，眉眼溫潤柔和，和往常的似笑非笑迥然不同，讓蕭寶福無端想到歲月靜好這個詞。
她正看的出神，身邊忽然有人大剌剌遞過來一杯酒，淺淺的紅色酒液蕩漾在雪白的酒盞中，分外好看。
“蕭小姐，這是這酒樓裏的招牌酒醉紅，清甜適口，最適合女子不過，你嘗嘗!”
蕭寶福在家裏是喝過果酒的，聞言倒也不扭捏，接過來抿了一口，便舒展開眉眼笑道: “味道果然不錯!”
路承澤也笑，提起酒壺又給她倒了一杯， “喜歡就多喝點!”
因是過年，氛圍又太過祥和，蕭寶福捧著酒杯喝的眉開眼笑，臉頰上染上淡淡紅暈。
蘇沈央右手支頤噙著淺笑，一直淡淡看著這邊。
蕭寶福不知不覺幾杯酒下肚，腦子裏便有些昏昏沈沈，醉眼朦朧間只覺身邊這人怎麽看怎麽好看，不由往他那邊靠了靠了，手裏的酒杯直直伸了過去， “你，你也喝看看，真的很好喝!”
蘇沈央不防她有此動作，急忙攬住她歪斜的身子，右手扶穩她差點潑到他身上的酒杯。垂眸時就見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看住他，紅著臉頰憨態可掬。
他攬在她肩頭的手緊了緊，就著這個姿勢微微低頭，一口抿在杯盞邊沿紅色的唇脂上，再擡頭時，略薄的唇染上些微水色，聲音輕曼如弦歌， “果真，很好喝!”
坐在對面的路承澤搖搖頭，一把摟住正要回頭的蕭寶棋，不由分說帶著他往外走， “走走走，蕭公子，我聽說附近有個好玩的地方!”
蕭寶棋滿頭霧水， “大過年的有什麽可玩的況且我還沒吃完呢……”
“那你就不知道了……”
兩人邊說邊往外走，等到房門“吱呀”一聲被關上時，蘇沈央才垂眸，看向臂彎裏瞇著眼睛笑的開心的蕭寶福。
小姑娘許是酒氣上湧，不自覺拉了拉領口，露出來的脖頸雪白如玉。她像還嫌不夠似的，又去解腰間的系帶。
蘇沈央一手按住她亂動的雙手，雙眼微瞇，眸色深沈， “你做什麽”
蕭寶福雙手不能動彈，只能像條魚一樣在他懷裏動了動，小聲嘟囔道: “熱!”
蘇沈央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炭火盆，便起身將她攔腰抱起，坐到窗邊的榻上，將窗子開了一條小縫，正好讓她透透氣。
蕭寶福便又安靜下來，臉頰就枕在他的肩頭，吐出來的氣息溫熱尤帶酒香，乖巧的像只小貓。
蘇沈央卻看著她微勾的紅唇有些失神，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不自覺傾身，覆在那抹誘人的紅上，一如夢中所想的那樣，掬住這抹甜美芬芳。
……
路承澤帶著蕭寶棋直到傍晚才回來。一進來，蕭寶棋就急急灌了幾杯茶，喘著粗氣道: “真是累死我了!”
蘇沈央不知道路承澤帶著他去了哪裏，才會花費了半天的功夫，不過看著兩人都氣喘籲籲的樣子，他聰明的沒有過問。
等到休息好了，蕭寶棋四處張望道: “我姐姐呢”
蘇沈央微微一動，從榻上起身，讓出身後裹著他的披風正睡的香甜的蕭寶福。
蕭寶棋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正要上前去喚，蘇沈央已經彎腰將蕭寶福抱了起來，還細心地拉攏披風。回身時看到小少年楞楞的表情，他溫聲道: “你姐姐醉酒睡的沈，等到了府上你再叫醒她!”
蕭寶棋乖乖地應了一聲，就跟在蘇沈央身後出了門。
落在最後的路承澤卻想到剛才無意中看到的，少女睡夢中那殷紅異常的唇。摸著下巴笑道: “真是，春天要來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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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看多久，蕭寶棋就有些心不在焉，最後耍賴般拉著她的衣角，要去街上買炮仗。
因是大過年裏，蕭寶棋平常在學堂裏的課業也確實繁重，蕭寶福便做主帶著他出了趟門。
正月的街上行人稀少，長街上還落著殘雪，沿街是昨晚放了爆竹以後散落的碎片，紅紅的一片增添了節日的喜慶。
蕭寶棋顯然是早就打聽好了，指揮著車夫一路直奔最繁華的玄武大街。
只是正逢年節，街邊的鋪子只開了小半，蕭寶棋鬼鬼祟祟地張望了一番，便拉著蕭寶福一頭紮進街邊的一家鋪子裏。
店主顯然沒想到這麽早會有客人，正撐著頭靠在櫃臺上打瞌睡，就被掀簾而入帶起的冷風吹了個透心涼。
他懶洋洋地睜開眼，正滿心不痛快，等看清面前錦衣玉服的兩姐弟時，又立馬掛上了笑臉。
“客官，買書呢”
蕭寶棋帶著蕭寶福進的正是街邊的書局。
他對蕭寶福討好的一笑，就熟門熟路地往書架後面走，顯然是這裏的常客。蕭寶福擡眼看了看周圍，也跟了過去。
蕭明德愛書成癡，家裏典籍藏書甚多。哪怕是在那年城破，全家倉皇出逃的時候，他也不忘帶走所有藏書。
只是蕭寶福姐弟倆顯然更偏愛傳記小說，就席地坐在小小的角落裏，消磨時辰。
等到快正午了，蕭寶福才拉著戀戀不舍的蕭寶棋去買了炮仗，準備回府。
馬車停在僻靜的巷子口等著，兩人剛往那邊走了沒幾步，不遠處的酒樓上忽然有人出聲喚她。
蕭寶福尋聲看去，一個年輕男子就靠坐在臨街的窗邊，臉上笑意盈盈，正是路承澤。
“巧了，沒想到在這裏遇上，蕭小姐和蕭公子這是做什麽去了”
蕭寶福指了指不遠處的鋪子， “剛去買了些炮仗!路公子呢”
路承澤仰頭飲盡了杯中殘酒，才嘆了一聲: “我一人留在都城裏過年，這不才尋了個酒樓用膳!”
他眸光一轉，臉上又掛上了笑容， “難得遇上，蕭小姐蕭公子一起啊!”
蕭寶福想到蕭明德夫婦估計午後才會歸家，現在回去也只有她和蕭寶棋兩人，倒是不若就在這裏用了午膳回家。只是她仍有些猶豫，目光閃爍直往窗裏面瞟，可惜什麽都看不見。
“就路公子一人嗎”
路承澤似乎知道她在顧忌什麽，眼中飛快閃過一絲促狹，開口的聲音卻分外真誠， “就我一個，上來吧!”
蕭寶福這才拉著蕭寶棋上了二樓。
而路承澤就站在雅間門口，側頭吩咐著小二。看到上樓的兩姐弟，他緩聲說道: “我添了幾個菜，你們看看還有什麽想吃的”
蕭寶福點點頭，便讓小二去拿菜單，路承澤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蕭小姐，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王府屬官，每月月錢可沒多少!”
蕭寶福的目光從他價值不菲的錦袍上滑過，撐著下巴若有所悟道: “原來你剛才說的是客套話!”
路承澤不由撐著額頭苦笑，正要說話，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蕭寶福邊笑著打趣邊回頭， “原來路公子是個鐵公雞!”
她只當進來的是店小二，只是對上來人略微驚詫的眸子時，她笑意驀然僵在臉上。
蘇沈央瞥了一眼路承澤，臉上已掛上淡笑，取下披風隨意掛在門邊，就十分自然地走到蕭寶福身邊落座。
“說什麽呢誰是鐵公雞”
蕭寶福飛快瞪了偷笑的路承澤一眼，知道上了當，只能悶悶道: “沒什麽!”
蘇沈央側眸細細打量著她。因是過年，小姑娘穿著一襲紅色鑲雪白兔毛的襖裙，脖子上還掛著一個流光溢彩的明珠瓔珞，看著分外喜慶。
他的目光微微下移，又落在她撅著都快能掛油瓶的唇上，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就招呼在門口畏畏縮縮不敢進來的店小二， “把你們店裏的招牌菜都上上來!”
路承澤精神一振，連忙說道: “還有你們店裏的十年陳釀!”
他眸光在蕭寶福身上轉了一圈，又補充道: “再上一壇子醉紅!”
蘇沈央喝茶的動作一頓，擡眸時正看到路承澤沖他擠眉弄眼。他不動聲色又看了一眼低著頭的蕭寶福，就垂下眼睫，掩去了所有思緒。
蕭寶棋一直坐在一邊默默吃點心，骨碌碌的大眼不時打量幾人的神色。待到這會兒安靜下來，他才拍拍手上的碎屑，脆生生叫了聲: “蘇家大哥!”
蕭寶福聽到自己腦海裏的一根弦“崩”的一聲斷了，僵著脖子去看蕭寶棋口中的“蘇家大哥”，正側著身子十分和善地摸他的頭，隨即從袖袋裏掏出一個精致的荷包。
“想著可能會碰到你，這是給你準備的壓歲錢!”
一派祥和中，蕭寶福聽到自己幹巴巴的聲音在房裏響起， “你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蘇沈央和蕭寶棋對視了一眼，默契的相視一笑，蕭寶福卻電光火石間想明白了一些事——
那時忽然偃旗息鼓不再派人來提親的慶安侯府，蕭寶棋脫口而出不符合他那個年紀的話，還有蕭寶月的順利出嫁……一切的一切，現在似乎都指向了一個人。
蕭寶福忍不住喃喃道: “你究竟還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蘇沈央一怔，擡眸時看到她略微茫然的眸子，心口一軟，低聲道: “只是順手的事而已……”
……
菜很快上齊了。
蕭寶福本以為這頓飯會吃的食不知味，不曾想有路承澤在，似乎就沒有冷場的時候，一頓飯倒是吃的熱鬧非凡。連蘇沈央臉上都一直掛著和煦淺笑，低頭抿酒時，眉眼溫潤柔和，和往常的似笑非笑迥然不同，讓蕭寶福無端想到歲月靜好這個詞。
她正看的出神，身邊忽然有人大剌剌遞過來一杯酒，淺淺的紅色酒液蕩漾在雪白的酒盞中，分外好看。
“蕭小姐，這是這酒樓裏的招牌酒醉紅，清甜適口，最適合女子不過，你嘗嘗!”
蕭寶福在家裏是喝過果酒的，聞言倒也不扭捏，接過來抿了一口，便舒展開眉眼笑道: “味道果然不錯!”
路承澤也笑，提起酒壺又給她倒了一杯， “喜歡就多喝點!”
因是過年，氛圍又太過祥和，蕭寶福捧著酒杯喝的眉開眼笑，臉頰上染上淡淡紅暈。
蘇沈央右手支頤噙著淺笑，一直淡淡看著這邊。
蕭寶福不知不覺幾杯酒下肚，腦子裏便有些昏昏沈沈，醉眼朦朧間只覺身邊這人怎麽看怎麽好看，不由往他那邊靠了靠了，手裏的酒杯直直伸了過去， “你，你也喝看看，真的很好喝!”
蘇沈央不防她有此動作，急忙攬住她歪斜的身子，右手扶穩她差點潑到他身上的酒杯。垂眸時就見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看住他，紅著臉頰憨態可掬。
他攬在她肩頭的手緊了緊，就著這個姿勢微微低頭，一口抿在杯盞邊沿紅色的唇脂上，再擡頭時，略薄的唇染上些微水色，聲音輕曼如弦歌， “果真，很好喝!”
坐在對面的路承澤搖搖頭，一把摟住正要回頭的蕭寶棋，不由分說帶著他往外走， “走走走，蕭公子，我聽說附近有個好玩的地方!”
蕭寶棋滿頭霧水， “大過年的有什麽可玩的況且我還沒吃完呢……”
“那你就不知道了……”
兩人邊說邊往外走，等到房門“吱呀”一聲被關上時，蘇沈央才垂眸，看向臂彎裏瞇著眼睛笑的開心的蕭寶福。
小姑娘許是酒氣上湧，不自覺拉了拉領口，露出來的脖頸雪白如玉。她像還嫌不夠似的，又去解腰間的系帶。
蘇沈央一手按住她亂動的雙手，雙眼微瞇，眸色深沈， “你做什麽”
蕭寶福雙手不能動彈，只能像條魚一樣在他懷裏動了動，小聲嘟囔道: “熱!”
蘇沈央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炭火盆，便起身將她攔腰抱起，坐到窗邊的榻上，將窗子開了一條小縫，正好讓她透透氣。
蕭寶福便又安靜下來，臉頰就枕在他的肩頭，吐出來的氣息溫熱尤帶酒香，乖巧的像只小貓。
蘇沈央卻看著她微勾的紅唇有些失神，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不自覺傾身，覆在那抹誘人的紅上，一如夢中所想的那樣，掬住這抹甜美芬芳。
……
路承澤帶著蕭寶棋直到傍晚才回來。一進來，蕭寶棋就急急灌了幾杯茶，喘著粗氣道: “真是累死我了!”
蘇沈央不知道路承澤帶著他去了哪裏，才會花費了半天的功夫，不過看著兩人都氣喘籲籲的樣子，他聰明的沒有過問。
等到休息好了，蕭寶棋四處張望道: “我姐姐呢”
蘇沈央微微一動，從榻上起身，讓出身後裹著他的披風正睡的香甜的蕭寶福。
蕭寶棋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正要上前去喚，蘇沈央已經彎腰將蕭寶福抱了起來，還細心地拉攏披風。回身時看到小少年楞楞的表情，他溫聲道: “你姐姐醉酒睡的沈，等到了府上你再叫醒她!”
蕭寶棋乖乖地應了一聲，就跟在蘇沈央身後出了門。
落在最後的路承澤卻想到剛才無意中看到的，少女睡夢中那殷紅異常的唇。摸著下巴笑道: “真是，春天要來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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