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不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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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不單行
酒店外原本熱鬧的喜慶現場現在卻空無一人，賓客們早已散去，門口紅色橫幅上寫著的“紀林兩家聯姻宴會”儼然成了一個笑話。
白生打開手機新聞頭條，赫然看到熱搜第一的“紀家訂婚宴醜聞”頭條，他的計劃非常成功，紀博陵身敗名裂，處處針對自己的陳淵也絕不會被紀家放過。
可白生只在短暫的爽感之後，卻再也感覺不到快樂。
新聞上還放出了幾張紀博陵和陳淵抱在一起的照片，放出來的幾張都比較含蓄，但明眼人都能看明白二人在做什麽，甚至還有人在評論區講起了小故事：“紀家少爺和小職員的地下愛情，妄想讓林家大小姐林晗涵成為二人感情的擋箭牌，真是可恥。”
白生看了幾眼那些照片，關掉了手機。
其實在此之前，白生隱隱有懷疑過紀博陵的身份。
紀博陵除了長相和記憶裏的沈辰明幾乎一致外，其它從頭到腳任何一點都沒有和記憶裏的沈辰明一致的地方。
就連沈辰明腿上的疤痕，紀博陵也沒有，但這不能排除是醫美美容的結果。
不過今天看來。紀博陵沒有變，還是和七年前一樣喜歡男人。
想到這裏，白生忽然又有些煩躁。
但是為什麽，紀博陵會說那樣的話？
按照他對沈辰明的了解，沈辰明即使沒嗑藥都跟精蟲上腦一樣，絕不會說出什麽“對你負責”這樣愚蠢的話，更不會尊重別人的意願選擇不去強迫他人。
他但凡有一點道德和責任心，當年姐姐就不會淒慘死去。
可是偏偏，住院的時候，白生卻在紀博陵的電腦裏看到，現在的紀博陵不僅每年資助著全國大大小小的孤兒院，每年花在公益上的費用都不計其數。
到底為什麽？難道沈辰明真的腦子真的出了問題，導致性格大變了？
白生越想越煩躁，他突然有點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在意紀博陵的變化。
但是，如果紀博陵真的改過自新，變成了一個好人，那他的報覆還有必要嗎？
等再次回到酒店房間裏時，已經是傍晚。
白生買了些晚飯帶回酒店，紀博陵看起來睡過一覺，現在已經恢覆如常了。
他半靠在床上看著手機新聞上漫天飛舞的謾罵，臉上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見白生回來，他如往常一樣溫和地道：“回來了？”
白生看他身上沒穿衣服，只蓋了薄薄的被子，有些不自然地別過頭說：“嗯，買了晚飯，你現在吃點嗎？”
“好。”紀博陵關掉手機，“幫我穿一下衣服。”
白生走近床邊，在淩亂的床單上找到散落一片的衣服。
突然，他看到被子上一片潮濕黏膩的液體。
這樣深一片的液體有好幾處，他明白被下了藥的紀博陵做了什麽，但卻忽然覺得很不自在，耳朵有些發燙。
“嗯？衣服拿給我。”紀博陵開口催促道。
白生假裝什麽也沒看見，看著紀博陵穿好上衣，同往常一樣準備替紀博陵穿褲子。
紀博陵的雙腳套進褲管裏，雙手摟住了白生的腰。
白生動作一頓，但紀博陵卻神色如常地發力，擡起身體穿上了褲子。
穿好衣服後，紀博陵松開了手，坐在床邊，和白生一起吃晚飯。
白生買了些簡單的快餐，給紀博陵買的是高蛋白高營養的配菜，給自己買的是他酷愛的海鮮。
因為紀家訂婚醜聞的曝光，事件影響很大，紀博陵一直呆在紀遠山莊沒有出門，社交賬號也停止了更新。
紀遠城和錢管家兩人為這事忙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閑了點時間，就打電話過來對紀博陵一頓嚴厲的批評。
紀博陵沈默地聽著，掛了電話後，繼續處理公司的事務。
受輿論的影響，他的公司自然寸步難行，然而禍不單行，最近他的公司項目卻查出有人洩露了機密，原本應該上市發售的新產品卻被人捷足先登，價格甚至還是他們原定價的一半。
這樣一來，原本合作的供應商紛紛跑去收購更低價的產品，加上紀家最近風評很差，他們也正好借機和紀氏保持距離。
白生端著一杯熱牛奶走進三樓小辦公室，把牛奶輕輕放到紀博陵桌前，見他皺眉思考的臉色，便又安靜地退下出去。
“坐下吧。”紀博陵長指敲擊著桌面，輕輕道，“幫我打印一些文件，再把這些資料傳給齊律師。”
白生一一照做，邊整理文件邊疑惑地問：“怎麽要找律師了？”
他原本只是隨口一問，按照紀博陵的警惕程度根本就不會回答他。
誰知，紀博陵如實答道：“我們公司的機密無緣洩露，我正準備和對方公司打一場官司。”
白生點點頭，說：“看來公司裏有內奸，是不是應該先找出內奸來？”
“內奸確實找到了，也是敵對公司的員工，在我手下潛伏了好幾年。”
“那官司贏的幾率大嗎？”白生整理好文件，翻開通訊錄找到齊律師的聯系方式。
“不大。”紀博陵搖了搖頭，“這個產品技術我們還沒來得申請專利，很難判斷勝負。只不過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紀博陵看著電腦上的數據庫，語氣有些擔憂：“我們公司研發的這個產品，還只是半成品，現在就這樣被敵對公司大肆宣揚上市售賣，我擔心的是產品會對消費者造成不良後果。”
聽到這話，白生一楞，手裏拿著的熱水杯子掉在地上。
紀博陵看了一眼，從辦公桌上拿過幾張紙：“燙到沒有？”
“沒，沒事。”白生迅速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用紙巾把熱水擦幹，半晌他不確定地問：“一個美白護膚品會有什麽副作用？”
說要這話，他就後悔了。
紀博陵從來沒和他提過被盜走的產品數據是什麽，他雖然是貼身助理，可又怎麽會知道這麽詳細？
紀博陵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忽地擡起頭，探究的視線落在白生的臉上。
片刻後，紀博陵收回視線，看著電腦屏幕說：“副作用，我也不太清楚。”
他的這個反應卻讓白生心裏更加煎熬。
他不明白紀博陵這樣平靜的反應是什麽意思，更無法猜到紀博陵內心的想法和態度。
也許紀博陵已經開始懷疑是他對電腦做了手腳，洩露了機密。
他站在原地怎麽樣都不自在，最後找了個借口離開了辦公室。
紀博陵沒有阻攔，依舊在處理公司的事情。
白生有些焦急地在後院裏來回踱步。
他不僅後悔剛剛一時沖動說錯了話，更加後悔的是，他把一個有問題的產品機密洩露給了敵對公司，還讓這樣一個產品上了市，面向了大眾。
他再怎麽仇恨沈辰明，也沒有想過要讓其他人買單。
劉媽正在菜園子裏照顧蔬菜，看到白生不怎麽好的臉色，笑瞇瞇地招了招手：“白生呀，今兒個有功夫來菜地裏轉轉了？”
“嗯，劉媽。”白生走過去，看到劉媽蹲在菜園地裏，拿著一瓶藥劑噴灑著。
“天太冷了，這些菜恐怕種不活了。”劉媽說，“不過開春可以再種，到時候種出來的菜打層霜會更加好吃。”
“這樣啊。”白生看了看地理的菜。
劉媽放下手裏的工具，轉頭對白生笑了笑：“孩子，我一直都沒和你好好聊過天呢！我看你對紀少爺一直盡心盡力的，小時候一定也是個聽話懂事的孩子吧。”
白生搖了搖頭：“沒有，我小時候挺皮的。”
“男孩子嘛，都這樣。”劉媽笑瞇瞇地說，“你阿爸媽媽和家人呢？怎麽沒聽你提起過？”
“他們去世的早。”白生回答，“我現在除了一個患癌的奶奶，沒有任何家人。”
劉媽露出心疼的表情：眼角似乎還泛起了幾滴淚花：“沒事，以後這兒就是你的家，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今天的晚飯，劉媽做的和以往不同。
她除了準備紀博陵愛吃的飯菜外，還額外煮了一碗海鮮粥。
“給我的？”白生有點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
“對呀，煮給你吃的。”劉媽說，“快嘗嘗你劉媽的手藝怎麽樣。”
白生坐在紀博陵身邊，舀起一勺放進嘴裏，熟悉的味道頓時讓他眼眶濕潤。
和媽媽做給他吃的海鮮粥味道很像。
“則麽樣，好吃不？”劉媽問。
“很好吃。”白生低下頭一口一口地喝著，實際上確是在隱藏眼淚，“有點像媽媽的味道。”
一雙長著繭子粗糙的手摸了摸他的頭。
劉媽微笑著說：“喜歡吃就多吃點。”
紀博陵擡眼看了過來，對劉媽說：“這麽好吃，我也要一碗。”
劉媽笑得皺紋更深了：“少爺，你海鮮過敏可不能吃。”
飯後，白生推著紀博陵在莊園裏散步。
紀博陵只字未提之前的事，對白生也和往常一樣信任，並沒有責備和防備的意思。
一開始白生還有點心虛，幾天過後，紀博陵依舊如常，他就真的不明白紀博陵到底在想什麽了。
不過這時，終於處理完爛攤子的紀董事長怒氣沖沖地來了。
他板著臉，表情嚴厲，見到紀博陵的時候就猛地甩了一個耳光。
白生頭一次見到父母打孩子，但紀博陵顯然已經習以為常。
他管都沒管發紅的半張臉，直接低頭道歉：“對不起，爸爸。”
“你知不知道紀氏集團這次虧了多少億！”紀遠城心情很是糟糕，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斥責道：
“紀博陵，你想玩男人什麽時候玩不好，偏偏就挑那個時候，這麽忍不住嗎？還有，你和誰在一起不好，怎麽偏偏選陳淵！”
“我和陳淵沒有關系。”紀博陵辯駁道。
但紀遠城根本不聽，幾天沒睡的他神經已經非常緊張脆弱，焦慮暴躁在此刻顯露無疑。
紀博陵聽著紀董言語犀利的責罵，沒再反駁，也只字不提當時自己是被下藥的事。
最後，紀遠城說道：
“紀博陵，我不管你是什麽時候沾上玩男人這個習慣的，但是你不能對紀氏集團有任何音響，否則——別怪我這個父親不認親情。另外，迫於公司和輿論的壓你在公司的CEO職務暫時罷免，銀行消費額度我也給你降了，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
紀遠城走後，劉媽找出藥膏，白生拿著藥膏替紀博陵擦臉上紅腫的傷口。
紀博陵握住白生的手腕：“沒事，不用管它，一會兒就好。”
白生不解地問：“這麽重，怎麽會一會就好。”
“以前都這樣。”紀博陵淡淡地說了一句，自顧自推著輪椅回了房間。
白生站在紀博陵的房間門口猶豫了好久，聽見裏頭偶爾傳來翻書的動靜，他才試探性敲了敲門：“少爺，劉媽做的點心，要吃點嗎？”
片刻後紀博陵說：“拿來吧。”
白生端著冒著熱氣的玉米烙進了屋，卻發現房間裏很暗，紀博陵吧所有的窗簾都拉上了。
他剛把點心在床頭櫃上放下，忽然感到腰上一緊，是紀博陵雙手環住了他。
紀博陵吧頭埋進白生的懷裏，呼出的氣息溫熱，喝著衣料都能感受到。
這個姿勢讓白生非常不適，他動了動身子想後退，卻忽然看到紀博陵微微聳動的肩膀和顫抖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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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此之前，白生隱隱有懷疑過紀博陵的身份。
紀博陵除了長相和記憶裏的沈辰明幾乎一致外，其它從頭到腳任何一點都沒有和記憶裏的沈辰明一致的地方。
就連沈辰明腿上的疤痕，紀博陵也沒有，但這不能排除是醫美美容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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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白生忽然又有些煩躁。
但是為什麽，紀博陵會說那樣的話？
按照他對沈辰明的了解，沈辰明即使沒嗑藥都跟精蟲上腦一樣，絕不會說出什麽“對你負責”這樣愚蠢的話，更不會尊重別人的意願選擇不去強迫他人。
他但凡有一點道德和責任心，當年姐姐就不會淒慘死去。
可是偏偏，住院的時候，白生卻在紀博陵的電腦裏看到，現在的紀博陵不僅每年資助著全國大大小小的孤兒院，每年花在公益上的費用都不計其數。
到底為什麽？難道沈辰明真的腦子真的出了問題，導致性格大變了？
白生越想越煩躁，他突然有點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在意紀博陵的變化。
但是，如果紀博陵真的改過自新，變成了一個好人，那他的報覆還有必要嗎？
等再次回到酒店房間裏時，已經是傍晚。
白生買了些晚飯帶回酒店，紀博陵看起來睡過一覺，現在已經恢覆如常了。
他半靠在床上看著手機新聞上漫天飛舞的謾罵，臉上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見白生回來，他如往常一樣溫和地道：“回來了？”
白生看他身上沒穿衣服，只蓋了薄薄的被子，有些不自然地別過頭說：“嗯，買了晚飯，你現在吃點嗎？”
“好。”紀博陵關掉手機，“幫我穿一下衣服。”
白生走近床邊，在淩亂的床單上找到散落一片的衣服。
突然，他看到被子上一片潮濕黏膩的液體。
這樣深一片的液體有好幾處，他明白被下了藥的紀博陵做了什麽，但卻忽然覺得很不自在，耳朵有些發燙。
“嗯？衣服拿給我。”紀博陵開口催促道。
白生假裝什麽也沒看見，看著紀博陵穿好上衣，同往常一樣準備替紀博陵穿褲子。
紀博陵的雙腳套進褲管裏，雙手摟住了白生的腰。
白生動作一頓，但紀博陵卻神色如常地發力，擡起身體穿上了褲子。
穿好衣服後，紀博陵松開了手，坐在床邊，和白生一起吃晚飯。
白生買了些簡單的快餐，給紀博陵買的是高蛋白高營養的配菜，給自己買的是他酷愛的海鮮。
因為紀家訂婚醜聞的曝光，事件影響很大，紀博陵一直呆在紀遠山莊沒有出門，社交賬號也停止了更新。
紀遠城和錢管家兩人為這事忙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閑了點時間，就打電話過來對紀博陵一頓嚴厲的批評。
紀博陵沈默地聽著，掛了電話後，繼續處理公司的事務。
受輿論的影響，他的公司自然寸步難行，然而禍不單行，最近他的公司項目卻查出有人洩露了機密，原本應該上市發售的新產品卻被人捷足先登，價格甚至還是他們原定價的一半。
這樣一來，原本合作的供應商紛紛跑去收購更低價的產品，加上紀家最近風評很差，他們也正好借機和紀氏保持距離。
白生端著一杯熱牛奶走進三樓小辦公室，把牛奶輕輕放到紀博陵桌前，見他皺眉思考的臉色，便又安靜地退下出去。
“坐下吧。”紀博陵長指敲擊著桌面，輕輕道，“幫我打印一些文件，再把這些資料傳給齊律師。”
白生一一照做，邊整理文件邊疑惑地問：“怎麽要找律師了？”
他原本只是隨口一問，按照紀博陵的警惕程度根本就不會回答他。
誰知，紀博陵如實答道：“我們公司的機密無緣洩露，我正準備和對方公司打一場官司。”
白生點點頭，說：“看來公司裏有內奸，是不是應該先找出內奸來？”
“內奸確實找到了，也是敵對公司的員工，在我手下潛伏了好幾年。”
“那官司贏的幾率大嗎？”白生整理好文件，翻開通訊錄找到齊律師的聯系方式。
“不大。”紀博陵搖了搖頭，“這個產品技術我們還沒來得申請專利，很難判斷勝負。只不過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紀博陵看著電腦上的數據庫，語氣有些擔憂：“我們公司研發的這個產品，還只是半成品，現在就這樣被敵對公司大肆宣揚上市售賣，我擔心的是產品會對消費者造成不良後果。”
聽到這話，白生一楞，手裏拿著的熱水杯子掉在地上。
紀博陵看了一眼，從辦公桌上拿過幾張紙：“燙到沒有？”
“沒，沒事。”白生迅速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用紙巾把熱水擦幹，半晌他不確定地問：“一個美白護膚品會有什麽副作用？”
說要這話，他就後悔了。
紀博陵從來沒和他提過被盜走的產品數據是什麽，他雖然是貼身助理，可又怎麽會知道這麽詳細？
紀博陵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忽地擡起頭，探究的視線落在白生的臉上。
片刻後，紀博陵收回視線，看著電腦屏幕說：“副作用，我也不太清楚。”
他的這個反應卻讓白生心裏更加煎熬。
他不明白紀博陵這樣平靜的反應是什麽意思，更無法猜到紀博陵內心的想法和態度。
也許紀博陵已經開始懷疑是他對電腦做了手腳，洩露了機密。
他站在原地怎麽樣都不自在，最後找了個借口離開了辦公室。
紀博陵沒有阻攔，依舊在處理公司的事情。
白生有些焦急地在後院裏來回踱步。
他不僅後悔剛剛一時沖動說錯了話，更加後悔的是，他把一個有問題的產品機密洩露給了敵對公司，還讓這樣一個產品上了市，面向了大眾。
他再怎麽仇恨沈辰明，也沒有想過要讓其他人買單。
劉媽正在菜園子裏照顧蔬菜，看到白生不怎麽好的臉色，笑瞇瞇地招了招手：“白生呀，今兒個有功夫來菜地裏轉轉了？”
“嗯，劉媽。”白生走過去，看到劉媽蹲在菜園地裏，拿著一瓶藥劑噴灑著。
“天太冷了，這些菜恐怕種不活了。”劉媽說，“不過開春可以再種，到時候種出來的菜打層霜會更加好吃。”
“這樣啊。”白生看了看地理的菜。
劉媽放下手裏的工具，轉頭對白生笑了笑：“孩子，我一直都沒和你好好聊過天呢！我看你對紀少爺一直盡心盡力的，小時候一定也是個聽話懂事的孩子吧。”
白生搖了搖頭：“沒有，我小時候挺皮的。”
“男孩子嘛，都這樣。”劉媽笑瞇瞇地說，“你阿爸媽媽和家人呢？怎麽沒聽你提起過？”
“他們去世的早。”白生回答，“我現在除了一個患癌的奶奶，沒有任何家人。”
劉媽露出心疼的表情：眼角似乎還泛起了幾滴淚花：“沒事，以後這兒就是你的家，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今天的晚飯，劉媽做的和以往不同。
她除了準備紀博陵愛吃的飯菜外，還額外煮了一碗海鮮粥。
“給我的？”白生有點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
“對呀，煮給你吃的。”劉媽說，“快嘗嘗你劉媽的手藝怎麽樣。”
白生坐在紀博陵身邊，舀起一勺放進嘴裏，熟悉的味道頓時讓他眼眶濕潤。
和媽媽做給他吃的海鮮粥味道很像。
“則麽樣，好吃不？”劉媽問。
“很好吃。”白生低下頭一口一口地喝著，實際上確是在隱藏眼淚，“有點像媽媽的味道。”
一雙長著繭子粗糙的手摸了摸他的頭。
劉媽微笑著說：“喜歡吃就多吃點。”
紀博陵擡眼看了過來，對劉媽說：“這麽好吃，我也要一碗。”
劉媽笑得皺紋更深了：“少爺，你海鮮過敏可不能吃。”
飯後，白生推著紀博陵在莊園裏散步。
紀博陵只字未提之前的事，對白生也和往常一樣信任，並沒有責備和防備的意思。
一開始白生還有點心虛，幾天過後，紀博陵依舊如常，他就真的不明白紀博陵到底在想什麽了。
不過這時，終於處理完爛攤子的紀董事長怒氣沖沖地來了。
他板著臉，表情嚴厲，見到紀博陵的時候就猛地甩了一個耳光。
白生頭一次見到父母打孩子，但紀博陵顯然已經習以為常。
他管都沒管發紅的半張臉，直接低頭道歉：“對不起，爸爸。”
“你知不知道紀氏集團這次虧了多少億！”紀遠城心情很是糟糕，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斥責道：
“紀博陵，你想玩男人什麽時候玩不好，偏偏就挑那個時候，這麽忍不住嗎？還有，你和誰在一起不好，怎麽偏偏選陳淵！”
“我和陳淵沒有關系。”紀博陵辯駁道。
但紀遠城根本不聽，幾天沒睡的他神經已經非常緊張脆弱，焦慮暴躁在此刻顯露無疑。
紀博陵聽著紀董言語犀利的責罵，沒再反駁，也只字不提當時自己是被下藥的事。
最後，紀遠城說道：
“紀博陵，我不管你是什麽時候沾上玩男人這個習慣的，但是你不能對紀氏集團有任何音響，否則——別怪我這個父親不認親情。另外，迫於公司和輿論的壓你在公司的CEO職務暫時罷免，銀行消費額度我也給你降了，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
紀遠城走後，劉媽找出藥膏，白生拿著藥膏替紀博陵擦臉上紅腫的傷口。
紀博陵握住白生的手腕：“沒事，不用管它，一會兒就好。”
白生不解地問：“這麽重，怎麽會一會就好。”
“以前都這樣。”紀博陵淡淡地說了一句，自顧自推著輪椅回了房間。
白生站在紀博陵的房間門口猶豫了好久，聽見裏頭偶爾傳來翻書的動靜，他才試探性敲了敲門：“少爺，劉媽做的點心，要吃點嗎？”
片刻後紀博陵說：“拿來吧。”
白生端著冒著熱氣的玉米烙進了屋，卻發現房間裏很暗，紀博陵吧所有的窗簾都拉上了。
他剛把點心在床頭櫃上放下，忽然感到腰上一緊，是紀博陵雙手環住了他。
紀博陵吧頭埋進白生的懷裏，呼出的氣息溫熱，喝著衣料都能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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